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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兵团指挥威廉·华莱士中将的评论很有意思,引用如下:
“只有回顾那耶夫战役才能明白我们的行动。因为通过那场战役,我们认识到我们可以做得更好。装甲兵可以参加城市战并生还;如果在城市中投放重型装甲部队(萨达姆放弃这一做法而利用技术设备和城市掩体来进行防御),我们能够在摧毁所有防御之后还生存下来。我认为,士兵们都因为设备的生存能力而受到了特别的嘉奖。那耶夫一战促使我们更快决定对巴格达这个万恶的地狱之城发动新一轮进攻。”
“我们发现我军驻守在市内的防御性要比在城外强。因为公园和购物中心为我们提供了绝好的战场。我们正处于敌军炮兵的中心,敌军根本无法纠集炮兵来对付我们。以上都说明驻守巴格达市中心是正确的。第三步兵团指挥布福德·布兰特中将打电话对我说:‘联军已经控制所有要塞,我建议我们应该呆在那;因为只要我们呆下去,我们就拿下了这座城市。’我同意了他的建议。”
“某天,我们的战士踢开大门,接着又分发救援物资。有些时候,战士们在踢开门时的确弄不清是该扣扳机,还是发放救援物资。我们的士兵能如此迅速的做到这一点,这对于提高人类反应的敏锐度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美军的经历说明,和有组织的防御相比,这些战术收效甚微。如果共和国卫队建立一个凝聚力强,有准备的城市防御体系,而不是在城外和建筑区外发动一些零星交战的话,那么战争结果有可能大相径庭。因此,如果未来敌人凝聚力强,组织准备时间长,那么城市战的经验教训将会完全不同。
(2)使守卫者调遣到城市外
另一教训也就是迫使敌人移动到城外作战。共和国卫队被迫这样作说明:他们不能有效防御巴格达。如果这场调遣战能组织敌方依赖城市防御,那么无论以何种形式进行战略防御,都能提高联合战的各元素的效力。
(3)研究和再研究本地气候条件和作战条件
世界上任何国家的部队都不可能像美军这样,能有这么多在不同气候条件下作战的经验,有这么多改进装备适应全球任务的机会。同时,每个战场都会有一些额外要求,而且要参战就必须要考虑这些要求。因此战前进行战地考察很重要。对本地气候及其它影响战争的因素都要进行细致地研究。
伊拉克战争中,美军对当地沙尘暴是有备而来,战前已经作过研究。然而,它现实的威力却远超出美军的预想。第5步兵团指挥官威廉在巴格达城市战结束后,对沙尘暴及沙漠地带的威力作了如下表述:
“我对我们部队对该地区的处理方式很满意。我们缴获一张伊拉克共和国卫队侦察营指挥官的地图。图上表明,敌军预期我军会进入我军根本就没打算进入的地区。这主要是因为调动部队进驻幼发拉底河和底格里斯河地区决非易事。”
“前面已经提到了,沙漠地区的特征的确令人吃惊。沙尘对我们正常工作的影响完全出乎地区分析家的意料之外。这给我们带来大量问题。例如,护航和航空运输都无法正常进行。无论何时何事,只要一动,就会扬起一片沙尘,象搅进爽身粉堆里。”
“就我个人而言,沙尘暴这段时期是整个战役的最低谷。这绝对是这场战争中最困难的时期,是低峰期。”
(4)联合力量规划、配合能力和联合作战能力问题
总的来说,联合陆战的经验,像联合海、空战一样,给欧洲甚至北约、欧盟的陆军提供了经验。英国目前是欧洲惟一一家具备丰富的现代陆战经验的部队。战争准备能力强,力量规划专业、正规。然而,即便是英国也不具备在力量规划中长期支持远程调遣部队的能力。
这样说可能有失偏颇。然而北约及欧盟各成员国连一只象征性的力量规划部队都不敢组建,他们的联合只是有名无实。由于欧洲的海、空力量繁多,在空中力量上反而不具备“西方”优势。多数欧洲陆军部队缺乏持久战斗能力,没有现代技术及有效的备战和训练,也没有一直独立的远征部队或一支完全能同美军协同的部队。
重申一下,由于没有主要的目标为威胁焦点,缺乏局部战争的经历,从而使政府听任部队老化、官僚化,部队的现代化措施也主要是为适应欧洲的防务工业政策,而不是为有效的作战。事实上,他们是企图用5年规划来掩盖军队的衰败,来准备、转移那些高价‘废物’。
再重申一遍,这无益于北约和欧盟的军队规划,对解决世界问题也只是一纸空文,这只能是制定一些毫无意义、不现实的目标,也只不过是空悬在机关大楼上而不是基于战争实际上的胜利。”
美国之所以深入剖析欧洲部队的弊端,并非是为了要他们协同作战,美军并不想因此划分军队的三六九等。找出原因总比蒙在鼓里强。这决不是一个有益的战争教训。
五、海军和海军陆战队的教训
有关海上力量的主要经验在前面讲述过。主要是通过海上补给来掩护空中、地面力量,占领港口,以及替代地面基地。巡航导弹和提高舰载飞机射程的重要性前文也做了阐述。
伊拉克的海军力量微不足道,根本不能有效利用地面反舰导弹和地雷。只是派遣萨达姆游击队这样一支非正规军来阻止联军进入伊港口城市。如果它改用其他力量来实施船只阻塞水道的战术,或许能奏效。以下几点值得参考:
(1)航空母舰
美国航空母舰再次证明它绝对可替代空军基地,如今还增添了巡航导弹。“自由伊拉克”行动的海上部队指挥,提莫西·基廷中将,就此在2003年4月12日做了简介,如下:
“自3月20日以来,航空母舰上起飞的飞机大约有7000多架次,作为空中力量的一部分,来支援“自由伊拉克”行动。海军巡逻机,主要是机翼宽大的“P…3s”飞机,监视、侦察伊拉克前线和巴格达上空的情况,提供了大量有价值的情报。正如我们所说,全力提供陆海支援。
美军航空母舰首次在战争中使用F/A…18E/F超级大黄蜂,同时还充分有效地利用了激光、GPS制导武器,这些海军在海湾战争、沙漠风暴行动中没有使用过的武器。事实上,航空母舰在执行“南方守望者行动”任务中,在禁飞区使用非制导武器,海军目前又增添了能投放杰达姆的飞机的数量。
联合的程度远大于海湾战争。在海上飞机与地面飞机及地面行动相结合上也取得了巨大进步。在海湾战争中,日间飞行任务规则(ATO)都搬到航母上去了,这是一本专门规定飞行任务的细则,足有几百页之厚。这对处理已成定式的、教条的ATO来说,增添了延迟与协调的问题。然而还是有了微小的结合。伊拉克战争中,ATO以数码形式从联合战中心的计划室发送到航母上,每艘航母上都有飞行中心的代表监督,确保ATO为每架舰载机分配的任务正确。
航母通过计算机上的软、硬件来使用ATO,舰上有专门为航空兵和飞行中队搜索相应ATO的程序,避免了为找某条而查找全冊的麻烦。
海军目前正探索进一步加强联合训练、联合工作的协调能力。这样,不仅可以实现各舰船之间雷达和发射导弹的数据信息共享,而且也可以在舰船和E…2C鹰眼空中预警机之间共享雷达数据,从而控制飞机。联合射击是美陆军的传感融合战略探测系统(TES)的海军版,航母可以收到从机载接收器和其它传感器接受来的图像,还能覆盖美空军RC…135铆钉的信号情报。在其它大船上;TES系统的小型样式被称为远程终端接受(RTC)。海军还没有决定是购买TES系统还是降低RTC系统价格。
有时为对付一场大规模的地区突发事件需要同时派5艘航母,这使得美海军对新型航母的设计要求,重点放在增大容纳飞机量,提高单机出动率上。航母部队面临的另一个挑战就是要保障大量老化飞机的飞行。尽管已经拥有F/A…18E/F,然而更多的是已经老化的航母飞机,他们需要长期的维护和后勤保障。F14… S3s系统老旧,E…2C和A…6BS的维护标准高,发动机也需要维护。因而急需JSF这样的新式飞机。
(2)巡航导弹船只
如前所述,由于伊拉克战争中大量发射海上巡航导弹,所以迫切要求一种更便宜,更具成本效益的巡航导弹,破坏射程更大,集中混合目标的能力更强。
从伊拉克战争中还可以看出,有必要建造某种形式的“武库舰”,这样可以为海军航空兵提供大规模远程打击补充,而不用护航。
(3)海军是“后两栖”和“后近岸”力量
美国舰队已被证明是一支能实施海上远程重型装甲战的卓越部队。
这一经验的危险在于它忽视了应当训练组织一支专门与海军协同的战斗部队,来应付对世界沿海军事行动决定成败的近岸战争。伊拉克战争的教训并不涉及陆战队主要兵力的部署和能源分配。
伊拉克战争的一个可能警告就是因为缺乏在重型装甲战中训练、装备、组织海军陆战队,所以限制了它在联合战中作用的发挥。另一个警告就是一味保持陆战队的规模反而会降低它的实际能力。过去,海军陆战队没有自行火炮掩护,使用轻型武器作战,这些武器主要设计用于水路两栖战和垂直包围。
依据伊拉克战争,很有必要重新研究海军陆战队的兵力部署,弄清海军陆战队是否在执行海战和传统地面战任务中充分保持了了双重角色的能力。也有必要重新研究在防务财政内的整个预算平衡。弄明白是否应为保证任务的完成而给陆战队大量拨款。尤其是看到在美军能力范围内改革部队机构至少要10年时间,军需物资的准备也需要几个月,才能进入他们积极推行的未来战争体系。
同时,海军陆战队必须有陆军支援才能完成军事行动。陆战队应当是,也会一直是一支轻型远征部队。
六、与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不对称战争和情报相关的教训
以下是有关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不对称战争及恐怖活动的教训。
尽管伊拉克方面掌握了联军的一些情报,联军却掌握着有关敌军的大量精确情报。自1990年夏到2003年初,美军锁定伊拉克,利用太空和其他情报技术对之研究长达12年。1991年以来,为开战作了数次准备。1998年,美英在“沙漠之狐”中实施大规模打击,从1998年到2003年多次派侦察机进行侦察,加强对“禁飞区”的控制,打击伊拉克。情报信息和战斗经验的结合使美清楚地掌握战争局势。然而,有必要淡化美军情报系统的优势,因为未来战争不可能出现类似的情况。
(1)对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和关键的运输系统需要更好的评价、定性、定位
要研究有关伊拉克的扩张史,进出口状况,国内项目,战争能力和建立军事目标的目的,这些战争数据需要花几个月甚至几年的时间。
报告附录说明了联合国、美英在战前对伊拉克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它的破坏范围、特性所作的调查。从这一附录和战争根源可以看出,盟军并不真正清楚他们面临的威胁,也不清楚伊为准备战争对公众进行动员的程度。
随着ISR性能的提高,美国在没有战略上合理的开战证据的情况下,在没有了解美、英、澳军所面临威胁的情况下开战。这并不是夸大潜在威胁的反战言论,而是在警告:仅靠目标和情报不能支持整体战略、战略部署和战术行动。
在这方面应当指出突然袭击的重点首先是要先发制人,其次是可能受到的威胁是真实的。从而证明战争是正义的。争论的焦点不是所受的威胁是否迫在眉睫,而是要解决引发海湾战争和伊拉克战争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问题,这才是最先要解决的问题。还要深入调查诸如地面自动传感器的数据搜集方案是否可行。如果要我们在侵犯国家独立和发动战争(或制造险情)二者之间作出选择,毫无疑问,搜集对方挑衅性情报,从而侵犯国家独立,是我们的首选。
从这一教训得出两个重要结论。第一个就是除非情报信息方面发展到绝对准确可靠的程度,美英和其他国家还是应以加强国家军事防御和作战反应能力为主。导弹防御能力只是其中一项,而且最近还受到成本效益的制约。事实上,美国一直没有把伊拉克和恐怖主义连在一起,也没有想到伊拉克具备秘密使用天花一类武器的能力,这就提醒我们必须从整体上来防御和对抗威胁以及可能受到的不对称进攻。
第二个结论就是国际观察家对一个国家调查了十几年,都未能找出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及其运输系统,没能解除伊拉克的武装。很显然是美英夸大了所受的威胁,忽略了重点。
联合国做了大量工作,国际原子能组织、联合国特别委员会、联合国武器监督核查委员会所做的工作也受到世界的称赞和尊敬。能做的都做了。然而,国际上对削减核武器所作的努力还是不够,它不应泛泛提出强化检查制度,加强削减武器,而不涉及到具体适用国家。
有助于削减武器的另一个告诫就是,如果削减核武器确实比突袭或其它军事行动更有效,那我们就应当扩大它的范围、提高深度,强化它的技术情报支持率。
(2)迅速可靠地确定化学、生物武器的设计和恰当的防护设备
伊拉克没有用生化武器这个事实并不能降低联军使用保护措施的要求。只有使用复杂程度高、灵敏度强的探测器和电网才能减轻英、美部队的心理压力。
(3)在多国搜索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美军派出多支特种部队、其他部队深入伊拉克搜索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然而,由于装备和训练水平有限,许多部队夸大了怀疑地区,不能准确报告他们所发现的武器、装备、设施、物质。
一场战斗结束后,美军没有及时搜索城市,保护文件、设施,救助当地平民,美国虽成立了一支伊拉克核查小组,然而它的训练、组织都不及时,对适时开始的裁军、审核检查工作也没做好相应的准备。
联军既没有说明战争中所受威胁的性能,也没有处理好及时裁军的局面。伊拉克核查小组是在一位将军领导之下的一支由科学家、技术人员、情报专家组成的约 1000人的队伍,还设有流动实验室。美国对此并没有一个明确的方略来应对那些它试图隐瞒但必然会遇到的事实,也没有准备好要求联合国制裁伊拉克而受到的质询。处理这类政治敏感问题,应该加强技术水平而不是政治手段。
(4)伊拉克不对称战术和与恐怖组织的联系
伊拉克的不对称战术及兵力,就像伊拉克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一样,让联军吃惊不小。而且,美、英所获得的情报中从未发现过伊拉克参与过任何恐怖活动;战前,情报专家也坚决反对二者有任何联系。
然而,事实使美情报系统遭受自9。11以来又一次沉重的打击。这些新的更加致命的恐怖主义形式的出现,以及那些具有潜在威胁性的国家向不对称战争的转移,都使美英情报系统面临严峻的挑战。应当加强军事安全;在没有飞机、装甲车、大部队、主要作战部队等这些大型、明显的目标时,更容易遭受敌方意外的攻击。
七、政治、外交、心理战的教训
联军的胜利并不说明美、英政治、外交、心理战上没有任何惨痛的教训。这场战役一个最重要的教训就是美英军没能在战略部署、战术、全局战略上成功组织一场政治、外交、心理战。
(1)心理战的有限成功
表面上看美、英心理战大获成功,通过大撒传单等方式使伊军厌战,从而加速敌军投降。然而,美军无法关闭伊拉克电视、电台广播;伊拉克新闻部长的每日战评也成了西方每日必看的滑稽剧时,这些电台或电视台对伊拉克和阿拉伯国家产生很大的影响。伊媒体的长期播报也让伊拉克借助阿拉伯国家和西方的媒体向世界宣传,直到这个政权抛弃巴格达为止。
总的说来,联军错误的估计了伊平民对战争的支持率。美军有以下几点失误:(a)没有对1991年起义进行支持;(b)没能组织一场有效的公共外交活动来说明伊拉克人民无须忍受联合国的制裁;(c)由于美支持以色列而导致伊拉克和阿拉伯人民的敌对情绪和阿拉伯人第二次巴勒斯坦反抗运动的描述。(d)联军没能驳倒各国诸如联军是为建立“新帝国主义”、为伊石油而战的阴谋理论。
(2)公共外交的战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