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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这是玩的哪出?封死我们?”通讯员骂道。
“行了老八,不早就说了不让出去吗?”方阳边说边让队伍跟着往地下走去。
“美国东部时间8月25日凌晨1点遭遇了攻击,接着一小时后,印度和欧洲相继遭遇袭击。”田教授扶着楼梯把手,慢悠悠的走着。
“求你了,爷爷,都说北京时间好吗?”医疗兵老九夸张的向田教授后背鞠了个躬。
田教授依旧自顾自的说着:“美国封锁消息一直到东部时区8月25日中午,然后公开消息,并封锁全境。这时已经过去了十个小时。一小时后,也就是北京时间8月25日凌晨中国军方秘密封锁边境。8月26日清晨,主席才对外宣布实施‘春节计划’。”
程仁杰有点不耐烦了:“能说点不带数字的吗?”
“你看,我们及时封锁了美国受袭后飞往中国的飞机,毕竟它们需要十几个小时,但印度的飞机,政府却只字未提,不是吗?”
“印度飞中国要多久?”方阳问道。
“只需7个小时左右。”田教授指了指地下二层的门说道:“喏,这一层都是手术室和实验室。”
说罢,他继续迈入下一层。
“教授。印度的飞机怎么了?”程仁杰跟在教授身后追问着。
“中国军方秘密封锁边境后,印度欧洲的部分飞机已经进入境内。而且大批逃难的飞机接踵而来。要知道,美国欧洲是全面封锁,而印度却没有采取任何行动,任由外籍飞机逃回各国。”
“新闻只字未提。”程仁杰回忆着新闻。
“新闻只字未提。因为万一这个病毒很快被消灭,那么政府杀那么多人可就说不过去了。”田教授拐了个弯,继续下行。
电焊声越来越遥远,来苏水的气味则浓烈了起来。
“那些飞机呢?”老九问道。
“强行降落的都给炸了,耗到没油的都坠毁了。反正大半夜的,在边境炸几架飞机还是容易保密的。可有架飞机引起了麻烦。”
田教授回头望了眼几个个战士,眼神中带着一丝忧伤。
“这架飞机上满载着香港科研队伍,他们是去印度援助的。香港政府再三请求中央允许迫降,可中央再三拒绝,因为这架飞机确实有患者。你们知道幽灵航班522吧?机长知道机舱出现变异者后果断拉到高空关闭舱内氧气。很快,整个机舱乘客全部陷入昏迷。”
“那,打下来了吗?”程仁杰问道。
“喏,这一层是秘密研究部,里面房间里保存着各种病毒,是最顶尖学者才能进入的禁地。”田教授边说边扶着栏杆走向第四层。
“喂,爷爷,打下来了吗?”老九急迫的喊道。
“没有。”田教授依旧慢悠悠的说着。
“中央在这些决策上压根不用考虑香港态度。”方阳说道。
田教授笑了笑:“是啊。不打不是因为香港政府,不是因为香港百姓,而是因为上面有个姑娘是中央领导人的女儿。因此,战机只是拦截,迟迟没有攻击,当然也不允许迫降。估计军方是为了让领导心里好过点,让飞机自行坠落。”
说到这,田教授又站住了。他转过头看着程仁杰。
“我儿子也在飞机上。也是托了你们领导的福,留下个全尸。”
我们的领导?
“什么叫我们的领导?”暴脾气的机枪手佟老三大嗓门的喊着。
田教授没有回话,他转过身继续迈着疲惫的步伐。
“机长试图海上迫降,但失败了。一整架飞机瞬间解体,所有人粉身碎骨。”
此时,底层的大门伫立在众人前。田教授指了指厚厚的铁门说道:“这里,就是我们工作的地方了。你们的任务就是把守每个紧急出口,和内部两座直梯。,不让我们一人活着出去。”
程仁杰回道:“放心吧。保证您不会活着出去。”
田教授没有生气,他反倒笑着说:“我写完了平安纸,就是遗嘱。到时记得拿给中央。”说着,他拿出一张卡片,划开了一旁的门禁,厚重的大门徐徐打开。
让大伙高兴的是,这一层墙被刷成淡淡的黄色,给人感觉舒服许多。一股新的药水气味弥漫整个楼层。
进入大门后,左侧的小屋内便是地下监控中心。程仁杰探头望了望,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你们派个人监控吧,原来的刘先生被遣走了。”田教授扬了扬手,示意大家继续前行。
每隔几米,墙上便立着一道正常大小的门。每道门上都挂着英文标示。
“尸体,顺着海浪被冲到香港岛各个沙滩。军方和警方将尸体包裹,焚烧。其中四个年轻人的尸体,被密封后送到了这里。”田教授来到走廊中间一扇双开门前。
程仁杰瞪大了眼:“你们运来尸体了!”
田教授将手搭在大门把手上回头说道:“我想问问你,赤手空拳,这个病毒如何攻克?”
“这件事中央知道吗?”方阳上前一步质问着。
“我确认完安全后,通知了政府,所以你们才来到这里。顺便劝你们用脑子想一想,中央不让香港封锁,香港开个会就能封锁了?”田教授诡异的笑了笑,脸上的皱纹拧作一团。
原来政府得知香港有病毒后才装作极不情愿的妥协。
好一出苦肉计。
田教授将把手按下。
“等等!”程仁杰抓住田教授细小的手。
“田教授,你知道尸体能够在病毒的刺激下复活吧?埃博拉病毒都能诈尸。”
“我知道。但在水里溺死后,大脑不可能在被唤醒。我已经观察了许久,这种病毒并不会像某些尸毒那样快速吞噬尸体。它们侵入时如果人体已经完全死亡,它们的活跃度极低——至少大部分时间。”
田教授拉开程仁杰已经出汗的手,推开了房间。
一阵寒气袭来,程仁杰虽然不识英文,但门还没开启时他就知道这里是停尸房。
门外都能感觉到一阵阴气。
他抽出了手枪。身后的队友们也将手放在腰间。
门,被重重的推开。
宽大而明亮的停尸房里,站满了穿着白衣的人。
早已紧张过头的程仁杰立刻举起了枪。
“喂喂喂!”方阳赶忙上前一步将枪压下:“你他妈看清楚,都是活人!”
几名白衣人望了过来。其中一名摘下了口罩。
“防止我们逃跑的解放军来了?”金发姑娘满眼含笑的走了过来。
“你好。我来自法国,叫我卡米尔就可以。”法国姑娘大大方方的伸出了手。
程仁杰赶忙将枪插入腰间,伸出了手。
满手的汗让法国姑娘又笑了起来。
“别怕。这里是安全的。尸体都在帐篷里呢。”
这娘们中文真好。方阳心里赞叹道。
其余几名白衣者打量了下众人,便继续围在电脑桌前热烈的讨论着。
他妈的,说的都是英文。程仁杰向姑娘示意了下,走向房间深处。
两侧整齐的停尸柜高达两米。穿过停尸柜,一个简易搭建的塑料棚坐落在停尸间尽头。透过半透明的塑料棚,程仁杰隐约看见几张并排摆放的床。
“这里,这里装了透明的塑料。你可以看到里面。”卡拉尔跟了上来,指着塑料棚左侧说道。
程仁杰来到透明塑料膜前,望了进去。
两位穿着防护服的人,正在一张床上锯着一具尸体。
原来医生切尸体也这么暴力啊。程仁杰感叹着。
“喂,”程仁杰一边看着一边问道:“卡拉,这个安全吗?不是说空气可以传播吗?”
“我叫卡米尔啦。”卡米尔站在程仁杰身边一同望向窗内:“这个塑料棚是全封闭的。你看……”她指向地面。
帐篷的地面和墙壁严丝合缝得连接着。
“而且,人死了也停止呼吸了。空气传染几率降低。况且,侧面有一个隔离屋。里面人都要在隔离屋冲洗消毒才能出来。”
程仁杰依旧不放心。他指着尸体说道:“确定不会诈尸?”
卡米尔依旧满脸微笑:“不会的。我们观测了病毒,它们活跃度很低。这些尸体生前并没有被感染,死亡原因是坠机。在海水里,他们撕裂的皮肤可能沾染了部分感染者流入海中的鲜血。所以病毒侵蚀他们时,他们的血液已经停止流通,大脑已经死亡。”
程仁杰半知半解的点点头。他转身走向田教授。
“教授,加上你一共六人对吗?”
“不。还有两名正在看北3区的直播。另外两人是服务人员,正在休息。”田教授回答道。
程仁杰点了点头,他没有理会田教授不太客气的言语。
毕竟刚刚死了儿子。
卡米尔看到程仁杰冷漠的态度,只好重新回到电脑桌前。
“分头了解整个四楼的构造。”一声令下,逆刃立刻离开了停尸房。
“喂,田教授。你这样做有意义吗?”程仁杰问道。
田教授将手背在身后,面带自信的说道:“也许病毒的抗体就从这里产生呢?”
“瞒着政府将潜在威胁带入香港,你不觉得愧疚吗?”
“总比虐待女人获得数据要强得多吧?”
“谁虐待女人了?”程仁杰不解的问道。
“去隔壁房看看直播吧。运气的好的话可以看到他们给女士注射埃博拉。”
话音刚落。
两名白衣人推门而入。
“这些军人真是太没礼貌了。”男子用粤语说道。
“我只想好好坐一下。实在看不下去了。”一名中年女子捂着嘴,虚弱的从程仁杰身边走过。
这姑娘是个日本人。程仁杰通过口音确认了她的国籍。
“病毒又开始变化了!”电脑屏幕前的科研者们一阵言语。
程仁杰顺着声音看了过去,他这才发现白衣人几乎都是外国人。
透过这几个人,程仁杰看到了桌上的屏幕,画面里是显微镜观测肢体切片的状况。
英文和粤语交织着。其中有一个讲普通的话的学者对田教授喊道:“刚才还死气沉沉的病毒,又快速繁殖起来。今晚已经好几次了!”
田教授快速冲到电脑前:“查出原因吗?是什么刺激了它们?”
“不清楚,但肯定有原因,莫种若隐若现的因素刺激病毒活跃起来。”
“时间上有什么规律吗?”
“还没找到!”
如果是尸体上的病毒活跃起来,会不会诈尸呢?
程仁杰一边想着,一边离开了停尸房。
既然要我死守这里,那我只能遵循命令。
可是要守到什么时候呢?程仁杰坐在监视屋里思索着。
想了好久他终于想通。
如果一直这样下去,根本没有尽头。
除非……
抗体被研制,或者,尸体醒来。
老子反正要活着出去。
透过监视器,程仁杰看到了学者们激动的讨论着。
他将帐篷内的摄像头对准一具尸体逐步放大。
这年轻的小伙长真丑,还有点像田教授呢。程仁杰仔细观察着。
紧紧瞪了好大一会,他才向后靠在了椅子上。
在他眼睛的焦点望向其它屏幕的一瞬间,尸体的睫毛好像微微颤了颤。
他赶忙又望了回来。
是错觉吗?
程仁杰不敢再挪开视线一步。
凤凰的实验终于可以继续下去。
此时,她终于丧失了人类的理智,成为了彻彻底底的丧尸。
这回,试验轻松的多了。
凤凰从人转变到丧尸是一瞬间发生的。胡云不希望破坏凤凰的肢体,于是选择了使用以毒攻毒的办法。
她从北京疾控BSL—3级别实验室拿来了炭疽和鼠疫。
BSL—3实验室的设施主要提供研究危险但可以治愈的疾病。中科院和疾控以及个别医科大都有。
BSL—4实验室主要用于埃博拉,立百病毒,马秋波之类没有疫苗也没有治疗办法的病原体研究。它造价和保养费用都极高。
曾经中国政府保留的原始病毒少之又少。非典后,在胡云等人的倡导下,中国才开始花大价钱存贮病毒供科学研究。当然,BSL—4实验室也在武汉成为重点工程。
拿着可治愈的病毒,在BSL—2档次的实验室企图杀死超级Z病毒。
我们是在赌运气吗?
胡云走出观察室,来到了隔壁卫生间外。两名战士持枪守护在出口大门边。如果有人试图离开地下,他们会毫不犹豫的开枪。
楼上的三号楼的大火应该已经照亮北京了吧。
胡云一边想一边来到走到一个冷冻箱旁边。
三号楼地下室简易的实验室已经被改造成套间。审讯室外的门和塑料走廊无缝连接,它贴着观察室的墙通过后门来到走廊,又从走廊接到卫生间的门。
这个卫生间,被改造成装有化学沐浴的封闭空间。卫生间内的储物室成了换衣间。
工作人员在储物间换了衣物后,便可以从后门离开病毒隔离范围。
胡云将冷冻箱中的黑盒子交给了黄伯。他将提着炭疽病毒进入储藏室,换上衣服进入卫生间,再通过封闭走廊进入审讯室。
这里没有三层高压密封的门,没有高档的防护通道和房间。
一次失误就可能全军覆灭。
如果凤凰能运到武汉,该多好。
黄伯穿上了乙烯基防护服,纯蓝的衣服有一个完全封闭的罩子,一张可视性极佳的面罩,和一个通风接口。接口上极长的黄色管子连接到走廊通风口。他穿上橡胶靴子,带两副手套,一副医药手套套上更厚的工业手套。助手帮他在手腕上黏住隔缘胶带。
手需要灵活度,无法进行乙烯基保护。所以手永远是高危区域。
黄伯隔着面罩向胡云示意了下,提着箱子顺通道走进审讯室。
这个破地一次失误,全军覆灭。
但至少比印度好。黄伯曾安慰过胡云。
半小时前,印度发射了原子弹。印度南方中部的海德拉巴成为人类继日本后第一个遭遇核弹攻击的城市。
这一次,几乎所有国家都默默支持这个决定。
在城市成为废墟前的最后几分钟,那里传来了科学家们用生命换来的信息。
三个科研小组当时正在印度调查再次蔓延的SHAM…1病毒,当Z病毒爆发后,他们在几乎无保护措施的地下室进行了测试。
来自德国,美国,日本的三个团队各自选择一间房间,分别观察了三名遭遇陨石袭击后的第一批患者。
其中一个团队的患者携带的病毒及其强大。他血液,唾液中病毒数量要远远大于其余两人。
这个信息传出时,该团队已经全部感染。他们在意识尚未丧失前,将详细的报告传递给外界。
不久后,他们死于核轰炸。
“Z1患者负责传播,咬了人就换目标,受攻击者潜伏期极短。Z2患者食用尸体,攻击人后潜伏期升至数小时。Z3除了攻击,进食以外,传染的病毒潜伏期增加到十几小时,美国还认为阳光会激发Z3繁殖。因此,我们可以看出随着病毒的进化,传播力度骤减。那么印度的这一个例子说明同时遭受Z1袭击后,不同体质的身体内,病毒会产生不同的进化。”
黄伯是这样总结的。
凤凰身上的病毒到底是什么阶段?胡云问着自己。
凤凰在变为丧尸前最后的几分钟,各种症状相继出现。包括:高烧,恶心,呕吐,虚弱,呼吸急促,结膜炎和腹泻,紧接着吐血,牙龈出血,鼻出血,皮疹,和皮肤黑色素沉淀。
一共不到两分钟。凤凰身上发生了几十种典型病毒症状。
当小王再次观测凤凰时,他发现病毒的增殖速度加快了无数倍。
凤凰,就像印度的那位特殊患者一样。成为了病毒繁殖的温床。
就像口蹄疫进入了猪一样。
但猪,是一个种类。凤凰是一个个体。
这可不是扩大宿体。
可为什么偏偏是凤凰呢?偏偏是那个印度人呢?这是关键。
胡云看着黄伯提着箱子走向凤凰。
凤凰发出野兽般的低吼,让房屋里的每个人不寒而栗。
皮带紧紧勒住她上下扭摆的头,血盆大口反复张合着,她通红的眼睛嵌在紫黑的脸上,紧紧盯住眼前的每个活人。泡沫状的口水源源不断的分泌着,浸满床单。
满屋子一定充满了病毒。胡云敢肯定。
她就是Z病毒里的周卓峰吗?
胡云想起了那个杀死她恩师和同事的——“超级传播者。”
2002年11月16日,根据病例追踪的第一例SARS患者诞生在广州佛山。三周后,12月初水产商周卓峰成为了人类史上第一个“超级传播者。”
“超级传播者”是世界卫生组织根据非典出现的特殊病例而发明的词。
超级传播者是疾病数学中重要变量的显现:某些病人传播的第二批患者人数远远高于其它普通患者。
伤寒玛丽就是一个有传奇色彩的超级传播者。
周卓峰也是。
2003年1月30日,他在广州一家医院传染了30名医护工作者,两天后转入政府指定的医院。
此时世界还不知道非典已经来袭,中国疾控中心则已经有所察觉。
他们往广州指定的医院派去了医学专家。
胡云再三恳求前往广州被领导拒绝。她当时刚刚流产。
她的恩师和同事们第一时间前往了此处。
政府依旧锁死消息。
如果不是这个超级传播者,也许非典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消失。
那个03年的冬末,一边是中央政府为了换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