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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日-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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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院长。在这扇门前,我想问你一个几十年前问过你亲生父亲和钱先生的问题。”总理将对话推入尾声:“你站在哪一方?”

还是空无一人的走廊,钱启明还是感觉到无数的枪口指向自己。

父亲可以选择回国或留在美国,可而我有吗?总理,你也清楚这个选择题只有一个选项吧。

“我想我的选择应该和钱先生一样,为中国效忠!”钱启明回答道。

总理摇摇头:“我换个问法。你愿意为本届政府效忠吗?”

“我愿意。”钱启明铿锵有力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总理笑了笑。这自信的微笑让钱启明汗毛直立。他根本就知道我别无选择。

现在,站错队就意味着死亡。

“拿去吧。”总理一手推开门,一手递过那写着绝密的大信封:“我们让你的父亲失望了。但不会让你失望。”

钱启明回以微笑,他再次推回了信封:“从钱先生接走我的那一刻,我就只认定一个亲人。”

总理点点头,将信封收回后推开了门。

钱启明跟了进去。他心中默默的背诵着成年后钱先生告诉他的最后几句话。


“1968年10月5日,萧光炎被关进牛棚。在经过肉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后,12月10日晚箫光炎服用巴比妥自杀。当天美籍华人甄素慧被拉到化学物理所要求继续揭发丈夫的罪行。四日后,饱受屈辱的甄素慧与女儿萧洛年一同自杀。”


钱启明走进了大厅,关上了门。


人民大会堂中央大厅里座无虚席。这场面就像召开新一届代表大会一般。可和普通会议不同的是,每一条走廊每一个过道都站满实枪荷弹的军人,他们手中的枪口来回瞄准着座位上的人。

钱启明伏在三楼侧面的红漆栏杆上俯视着大厅。他看到了白发苍苍的前总理们,头顶反光的前军委副主席们。以及前主席们。


他看到了纵横政坛几十年的常青树也看到了带着手铐晚节不保的政治家。

他看到了总理口中那一个个家族的长者和子女。

他看到了伟大的马克思主义者,伟大的无产阶级革命家。

这些人有的打着点滴,有的坐着轮椅,还有的直接躺在病床上。


这是要干什么?誓师?批判?审判?选举?


总理指了指三楼尾部看台,然后在警卫的陪同下向一层走去。


尾部看台上,一个个熟悉的身影让钱启明稍许安慰。

中国所有顶尖科学院的代表们几乎都来了。


无须怀疑,政府遇到的难题一定比总理描述的多得多。


钱启明整了整衣领,抚了抚鬓角。

钱先生说的不错,在这里,学术永远无法脱离政治独立存在。

钱启明整理完毕后,大步走向自己的位置。

无论是福是祸,我都将见证历史。

新世界将在这里开始。而我,没有站错队。






古老的城墙环抱着千年的古都。


郑源秋坐着警车缓缓通过永宁门一侧的通道。


他透过贴着黑色窗膜的玻璃紧张的望向窗外。


最关键的时刻,总是容易出问题。这是师傅的教导。

当整个警车完全穿过永宁门后,郑源秋才松懈下来。他靠在副驾驶的座椅上,闭上了眼。


我,进入了围城。


钱钟书《围城》里说过,城里的人想出去,城里的人想进来。

今天以后,只有人想进去,没有人想出来。


一旦西安警备区完全接手西安市,那么清城,立刻开始。


“进城了。”搭档赵崖把着方向盘回头看着专家。

“那就好,那就好。”专家将身边的妻儿搂在怀中,呆滞的望着窗外。


郑源秋没有回头,他依旧闭着眼睛回忆着昨夜到今天的一切。


“宁可无功,不可无过!”这是局长昨夜凌晨演讲的开头语。


“被百姓捉现行的犯罪分子,派人过去。能现场击毙的就直接击毙,罪证不足或者程度不够的带上警车,找个地方偷偷放人。只把那些对社会存在严重威胁并且还没达到处死标准的带回关押。明白吗?”


“能详细点吗?”郑源秋在人群中询问。


“电话通讯中断,百姓无法报警。所有警员都在沿路巡逻,我们人手极为不足。遇到拦警报案的百姓一定要仔细询问,不要轻易浪费警力。警局前示威喊冤的能不管就不管,除非他们冲击警局。对于需要侦破,调查的案件,一律只记录不出警。对于犯罪分子已被百姓制服的,再去处置。凶杀案,抢劫案,强奸案,纵火案,拐卖案是非常时期最多的案件。这些犯罪分子如果抓住,当场击毙。如果逃脱,只记录不追踪。至于偷窃,诈骗,斗殴等,不接警,不调查,不追捕。菜场,超市是保护的核心区域。清楚了吗?”局长看着郑源秋,这是他最喜欢的警员。


“明白!”郑源秋对着自己敬佩的局长回答道。


“同志们。时隔几十年,犯罪分子又一次猖狂起来,这一次将有过之而无不及。此时,我要你们放下道德观,甚至忘记警察誓言。不要为了少数人的公道影响大局。只要不出现大规模暴动,暴乱,不出现有组织的大型犯罪团伙,我们就是胜利。今天,你们要保护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国家。明白吗?”


“明白!”警员异口同声的高喊。


“好!按照刚才分配的任务,立刻行动!几小时后,军队将会接管西安。警员必需服从军队指挥。巡逻警察开枪前,需用无线电向最近军方汇报。另外……”局长再次望向郑源秋。

“负责接人的,下午一点前,必需将名单上的所有人接到四医大!散会!”

车,顺着人群缓缓驶向四医大。车后座的一家子是郑源秋最后接到的专家。


郑源秋眯着眼看了下手表。正午12点30。


起码,进城了。


“喂,你看,什么都学美国。”赵崖指了指高楼上的显示器。

显示器上滚动着字幕:“……一旦病毒入,非政府人员不得在露天出现……”


仰天法则。

郑源秋听局长提过。这是美国德州率先使用的暴力法规。


“什么都学美国的。也不知美国现在怎么样。”赵崖自言自语着。

“也许美国早就发明了抗体,正等着中国灭亡。”郑源秋侧头望着赵崖。

“他妈的。要是这事是真的,老子就退警从戎。”

郑源秋哼笑了一声,不再言语。


警车停在第四军医大学正门时,几名持枪武警拉开车门,将专家一家接走。

郑源秋拿出笔,在名单上划去最后一个名字。任务,圆满完成。

“呼。终于可以抽烟了。”赵崖点燃一根烟,将车驶向城墙内的新城区总局。

“你父母在城内?”郑源秋问道。

“是的。几辈子都在城内。当年我还想让他们卖了老屋去新区买房。我奶奶死活不同意。看来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这句话真没错。”赵崖咧嘴笑着。


我乡下的父母,还安好吗?郑源秋一阵难受。


赵崖感到了自己的失言,赶忙劝道:“万一出现病毒,乡下地广人稀肯定比咱这安全。而且,河南农民多,饿不死。”


郑源秋懒得和他贫嘴。他望向窗外一对步履蹒跚的老人。


早上,郑源秋看到一对老人跪在军车前喊冤。细听了一下才知道是自己子女将他们赶出家,逼老人回老家。


后来,又看见一对男女在路上撕扯。原来这个拥有房产的男人将留宿的名额留给了外面的女人。


赵崖在车里破口大骂,恨不得下车开枪。郑源秋则异常淡定。


师傅早就告诉过自己,人类的善良,是多么的不堪一击。


郑源秋知道即将发生什么。因为历史,永远是那么相似。


近千万人口的西安市拥有一万多平方公里的领域,而城墙内的古城区面积不过11。3平方公里。


11。3平方公里的地域内,军方要求进行人口控制。换句话说,军方打算保城内,弃城外。

墙外意味着什么?郑源秋不知道。但他知道师傅讲述的故事正一个接一个发生。

1997年西安。师傅因在震惊全国的董雷12。1武装杀人案立了大功,被政府提拔。可师傅不但没有接受提拔,反而申请离职。几年后,师傅如愿退出警局,成为了警校讲师。

十年后,师傅将郑源秋拉到市局局长的家门口,要求给他安排工作。

郑源秋是师傅最喜欢的弟子。不仅仅因为他优秀,更是因为他具备这个时代早已缺乏的正义感。


入警之前,师傅总是拉着他彻夜长谈。也是那时起,郑源秋才知道人性和他想象的多么不同。


“你说错了。”师傅摇着头:“善恶不是与生俱来,或后天形成。也没有你所谓的比例。善和恶会在环境中自然的转换,你根本无法预测和判断。”

师傅的故事,如同电影字幕一般,在郑源秋脑海中一排排滑过。

“几千年的忠孝礼义被几张大字报彻底摧毁。你不觉得不可思议吗?不觉得不可理喻吗?当然,如果说那时是因为政治的高压和人民的愚昧。那接下来发生的事你能理解吗?”
师傅喝着酒,醉醺醺的说着:
“他老人家刚刚去世,改革开放便开始实施。夜不闭户,路不拾遗,人们单纯善良的本质仅仅五年就土崩瓦解。那些几千年来保守善良的村民竟然集体奸淫掳虐。他们在高速上拦截车辆,抢劫男人,强奸妇女。他们把女人拉到路边的野地里,轮奸,杀戮。我师傅在一片高速路旁的玉米地里就发现了十五具裸尸。”
师傅瞪着血红的眼睛看着郑源秋:
“那些老实巴交的农民进入农场,枪杀二十多名无辜百姓,轮奸奸杀妇女。上至70多岁的老人,下至2岁的孩童,全部没有放过。”


“师傅。您别说了。”


“北京,西安护城河里捞出的裸尸堆成小山。爆炸案,抢劫案,枪杀案接连不断。你能想象吗?你想象不了,你一定想象不了。”

师傅干下一杯酒。

“三名警察进入新婚夫妇家中,当着丈夫面将妻子轮奸,然后索要体力费。还有七名军人……”

“师傅,您别说了。”

“一年重大案件近十万。天天死尸无数。印度那些公交车上强奸少女在那段日子是小巫见大巫。你会突然发现信仰的崩塌多么可怕。你也会觉得道德在混乱的秩序面前多么不堪一击。”

“师傅,您别喝了。”郑源秋不断劝说着。可毫无意义 。

“不过是听了邓丽君,不过是穿了短裙,不过是看了几部外国电视剧……你看,人性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崩塌。这个被道德潜移默化千年的民族,轻而易举的成为了一群畜生。有人说这是社会的逼迫,而我觉得这是本性的释放。”

看着师傅悲伤的脸,郑源秋猜到了师傅妻子的死因。


善与恶真的那么容易转变吗?


“喂!你看!”赵崖一个急刹将郑源秋从回忆中拉回。

一个头发杂乱不堪的女人穿着短裙在市局门前和警察撕扯着。她不断的破口大骂:

“你日过多少个女人!!??我能给你列一个单子!哪个不是我介绍的?哪个要了你一分钱?!!我告诉你,你今天要是不出来见我!我告到省里,我告到中央!”


赵崖撇了撇嘴,带着一丝诡笑:“看来咱们衣冠楚楚的局长作风也出现了问题嘛,别说,这妹子腿真他妈长,你看那腰,完美的很。这种女人绝不会撒谎,看来咱局长可要双规了。”


“怎么可能。别说作风问题了,就算贪污腐败,错杀乱杀都不可能被双规。”

“怎么讲?”

“局长不是说了吗,只要不出大错,站对队伍,中央就心满意足啦。况且,我们的局长不是那种人,我很确定。”郑源秋从警车上走下,摸了摸配枪。

三名警察正试图控制这个女人,周围跪在市局门口的求助的百姓都不在呼喊。他们也被这个疯狂女人的行为震惊。


此时,击毙这个女人完全符合法律。


郑源秋从女人身后猛的出击。他揪住女人的后脖颈,向后猛的一拉,在女
人平衡失去的刹那,脚尖一绊,猛的一压,女人便老老实实跪在地下。


郑源秋抽出手铐将女人双手死死扣住。


他一连串动作粗暴凶狠,相当漂亮。可三名同事并没有向他投来赞美的目光,相反,他们看上去有些抱怨。


当郑源秋揪着女人的头发看清她的面目时,他理解了同事们抱怨的眼神。


这是一个极为漂亮的姑娘。


他揪着头发的手,立刻松了下来。脸上的泪痕和污垢无法掩饰姑娘精致的五官,看着梨花带雨的女孩因疼痛憋红的脸,郑源秋一阵愧疚。


难怪没人开枪。这样少见的美女谁下的了手?


女人被制服后,终于不再挣扎。她跪在地下,抽泣起来。疲惫和悲伤令这个女孩完全松懈了下来,她伏在郑源秋的腿前不再动弹。


郑源秋带着愧疚蹲了下去:“同志,有什么冤情你好好说。我看看能不能帮到你。”

看着眼前俊朗的警察,姑娘似乎有些安心。她不再嘶吼,反而哭了起来。
“我……”姑娘哽咽着:“我妹妹……”。

姑娘轻喘着嘘气,抽着鼻子。


“不着急,你慢慢说。”

“我妹妹,被绑架了。”姑娘抬起含泪的双眼,望向郑源秋:“求求你,救救她,我带你去找,我知道他们走哪条路。好吗?”

“喂。局长让你们带她进去。”一旁的同事放下对讲机对郑源秋说道。

郑源秋点点头,向远处招了招手。赵崖的车很快停到了两人身边。


“这是她的证件,拿好了。这时候身份证丢了可以真是要命。”同事将一个名牌钱包塞到郑源秋裤兜里。


“来,咱们进去说。”郑源秋轻轻拉起姑娘的手。


“来不及了,来不及了……求求你。或者让我见见你的领导,他欠我的,他欠我的……”姑娘哀求着。


“来得及。一定来得及。现在哪里都水泄不通。我们有直升机,对吗?来,上车吧。”

郑源秋像哄孩子一样将虚弱的姑娘扶上车。当他揽着姑娘的腰时才体会到赵崖口中形容的“完美的腰。”


车停稳后,赵崖赶忙率先来到车门前,他满脸殷勤的扶着姑娘走下车。


郑源秋微笑着摇了摇头,突然他腰间的对讲机发出语音。他赶忙接起:“我是郑源秋。”


“郑源秋,这个女人是我的人。你把她安顿在拘留处,给她找个单间,安排好。”领导的声音传来。

“收到。”

“专家都运到了吗?清城马上开始。”

“已经全部运到。”

“你送完就来会议室,我们召回所有警员准备开誓师大会。让赵崖先上来。”

“收到。”


郑源秋放下对讲机,叫住了赵崖。


几句话后,赵崖满脸不情愿的将姑娘交到郑源秋手里,然后做了个鬼脸走进大楼。


“同志,跟我来。”郑源秋拉着带着手铐的姑娘,向一侧走去。

“我们去哪?”姑娘有些慌乱的看着前方。

“没事的。只要在这里,你就会很安全。”

“找我妹妹吗?去吗?你们领导愿意见我吗?”


郑源秋没有说话。他实在不想欺骗眼前的美丽女孩。
拐卖,绑架,此时根本没人去理会。

三十多年前的犯罪天堂,又一次降临人间。


郑源秋和老警卫将姑娘推进铁门时几乎耗尽了所有体力。他没想到一个如此瘦弱的女人竟然会发出那么大的力量。


哐的一声,郑源秋将铁门扣上然后瘫坐在门前。


“你这个骗子!这个畜生,你这个混蛋。你和那个老骗子有什么区别?……”姑娘紧紧咬着微颤的下唇,咒骂着。

一上午的奔波,吼叫和挣扎已经耗尽了姑娘的体力。此时,她连大声说话的力气也没了。


“对不起,同志。我只能这么做。不过你能被关在城里,要比城外的人幸运的多了。”郑源秋在地下缓了口气后站了起来。


“这位女同志,相信我。等这段时间过了,我一定帮你找回妹妹。相信我。”
郑源秋站直身体,敬了一个警礼。


“求求你,放我走好吗?我不捣乱了,不找你的领导了,这样行吗?让我出城行吗?我要接弟弟!我还有妹妹!”姑娘跪在地上,抓着铁栏杆哀求着。


“你知道了什么吗?不要听信那些谣传!政府能处理好这次危机的!你想想,病毒而已,根本不会到达西安的。”

郑源秋说完这句话后察觉到了姑娘目光中刹那间的失落。

她一定知道政府不愿意公开的那些信息。所以,她选择逃亡。

姑娘没有回话,她带着手铐跪在地下,仰着头。

郑源秋见过这种场面。女孩跪在地上,泪汪汪的抬着眼。他知道那些扫黄被抓的女人为什么这样。

服侍客人时,这个角度的目光让男人满足了所有的征服欲。

他对这样的女人无比厌恶。可此时,他对身前的女人充满爱怜。

她没有撒谎。局长作风出现了问题。

无论她是妓女还是领导情妇都不重要。我会竭尽全力帮助她。我保证。


郑源秋没有将心中的话说出。他带着老警卫向外走去。刚走两步,他被隔壁房间内的男人吸引。

一名身体壮硕的男子正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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