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还有西瓜。”警卫员咧嘴笑道。
算是进了一步。
王静对他回以笑容。
“怎么称呼你?你知道我叫王静。”
“您叫我小万就好。”
“好。”王静扶在栏杆上,望向前方。
总算不那么尴尬了。
此时,部分士兵贴着电网晨跑,部分开始检查太阳能电板。剩下的人回到了支在场地后方的帐篷阵里。
“你们的领导也睡帐篷?”王静继续找着话题。
“对。只有科研人员在办公楼居住。昨天给你们整理好了床铺,但是你们非要在办公室待一宿。”
“他们都是神经病。对了,你陪了我们半夜,该去休息会吧。”
“许先生来了我就可以休息了。”
“嗯。”王静问道:“多久他就到了?”
警卫员看了眼手表。
“还有一个钟头。”
一辆尾部包着几层铁网的重型装甲车从试验楼侧绕出。它缓慢的穿过坦克和火炮驶向神秘的仓库。
像方形的棺材的红色仓库卡在电网和砖墙之间。经过昨天一天的施工,外圈的水泥墙已建造完毕。
两圈的防护让王静觉得安全。可卡在中间的仓库总令她惶恐。代表危险废物的黄色骷髅在房顶上时时刻刻的告诫着她——丧尸就在你身边。
“小万,你并不参与科研对吗?”
“对。”
“那你知道里面做的什么实验吗?”
“不清楚。”
王静相信他说的话。能进入试验楼的必需是军方科研人员,普通士兵只能在楼外配合工作。
想到这,王静决定试探下这位士兵对那些变态试验的态度。在这里,小万算是自己遇到的第一个非科研人员。
“小万,我问你一个问题。和试验无关。”王静想起了听过的一个传言。
传言里柏林墙上一名士兵射杀了越境的难民。两德统一后,法院对士兵进行了审判。虽然士兵一再强调他是奉命而为,但法官依然判他有罪。道理就是——你的枪口可以抬高一厘米。
“您讲。”
“柏林墙你知道吧?假如你是那里的守卫,看见一名同胞试图攀墙越境,你会射杀他吗?”
警卫员想都不想就回道:“如果那是我的任务,而且我有权限的话,我想我会。”
“射杀?还是射伤?”
“这要看具体情况。哪种方式能有效阻止越境,我便采用哪种方式。”
“即使命令是错误的?不道德的?”
“王教授,现在一群百姓冲击这外围的砖墙,我该不该射杀他们?”
“可以,但不能盲目。也许他们中并没有感染者。”
“也许有。”
“也许。”
“也许就够了。”
“宁可错杀一万,不可放过一人。汪精卫也是这样对待共产党员。”
“在这个时期,只能如此。”
倔强的家伙。王静无奈的摇着头。
“我昨天梦到我的儿子。”她眺望着最外层的砖墙。儿子仿佛在墙外。
“小万,假若你的父母带着你的亲人站在墙外呢?你会开枪吗?”
警卫员停顿了一瞬,立刻回道:“王教授,我们是军人,你们是科学家。我们不能像你们那样独立思考太多。对和错,道德和不道德由上级来定义。我愿意为国家效力,我愿意成为首长的兵,那我就必需彻彻底底的信任他们。这种无条件的信任在你们看来是盲目或愚蠢的。可只有这样我们才能上战场。他们的抉择正确也好,错误也罢,我不在乎。我信任并服从他们的一切抉择。”
面对这样坚决的话语,王静知道多说无益。
看来反对这里试验的人只有自己。至于丈夫和那些朋友,恐怕只是碍于情面没当面指责。
也许这就是战争吧。书中描述的那些亲身经历后,王静才觉得可怕。
“好吧。希望这份信任是值得的。”
远处的朝霞更鲜艳了。武昌的浓烟也被这清爽的晨风吹散了。
那辆装甲车调转方向,笨拙的倒向仓库。
贴着仓库的电网悄然滑开几米,露出仓库的卷帘门。哐当一声,卷门下方贴地的门缝张了个小口。装甲车在持枪军人的指挥下贴近卷门。最后,车尾严丝合缝的倒贴在卷门上。
伴随着几声卷门和脚镣的杂音,装甲车的后轮上下猛烈的晃动起来。
“新的同胞即将接受试验。”王静淡淡的说着。
镜像神经元。
造物主告诉我们,人类理应怜悯人类。
到底丧尸是不是人类呢?
也许,我们要给予人类新的定义了。
载着丧尸的装甲车离开时,仓库的卷门早已合上。王静最终没有看到那棺材盒里究竟什么样。
很快,装甲车挪至试验楼前。几名战士拉开了一楼改装好的大门,将车引入。
“那仓库里究竟藏了多少丧尸?”大门关闭后,王静担忧的问道。
“不清楚。”
“这里要出事了就麻烦了。我丈夫说丧尸出现了合作行为,还有他们说北京的那个什么迷宫,他们也能闯过。这种智商若稍有不慎……”
“放心吧!麻药绝对不会停!我们战友盯着死死的!”
话音刚落,黄仁康从办公楼快步走来。
“老婆,早餐送到了。”
“我还不饿。”
“不饿也要先拿到手里。按人头取,我不能帮你。”
“那就留给战士们吧。”
“不行!快去!”
黄仁康果决的态度令王静吓一跳。转念一想她觉得丈夫有道理。谁知道下一餐食物还有没有呢?
在警卫员和丈夫的陪同下,王静走向一楼。下楼梯时,王静提起了胡云。她对胡云的印象非常深刻。总觉得她像历史上的王贞仪,是令自己钦佩万分的女性。
“联系上胡云了吗?”
黄仁康遗憾的低下头:“没。”
“她不会有事吧。”
“最后一次胡云说凤凰的肤色又开始变深了。那时我就应该想到滞待期的事……”
“别自责了,你不也只是猜测吗?我觉得她是一个少有的女强人。她能挺过去。”
“大家都这么认为……希望如此吧。根据各种消息推测,凤凰生下的孩子也是丧尸,她知道这一点,会做好防护的。来,咱们先过早。”
三人绕到一楼小门前,战士正排着长龙等待早点。带着厨师帽的炊事班战士见到黄仁康后,直接递过两个军用铁饭盒。
“专家先拿着吃。辛苦,辛苦!”
黄仁康点头致谢后将一盒递给妻子。
王静打开饭盒一看,失望的皱了皱眉。
黄仁康赶忙拉着妻子向回走去。
“又是热干面!”王静吐了吐舌头。武汉所有的早餐中,她吃的最多的就是热干面。这种面,陪伴了她一生。
王静拿起筷子不耐烦的搅拌着:“每天都是面和粉。昨天中午是热干粉,晚上是凉面,现在又是这。芝麻酱用不完了吗?”
警卫员在一旁解释道:“首长说先把容易放坏的食物吃完。这些芝麻酱和已经担过的面不经放。”
“有道理……哎,但我真的吃伤了。”
警卫员笑着说:“不止我们。据说整个汉口,汉阳天天都再吃面。那些面馆的商人不想上缴给政府,结果一天下来街上都能闻到店铺里的馊味。那些百姓啊,放坏了都舍不得给人吃。”
“儿子倒是喜欢吃这。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分到。”
黄仁康漫不经心的拌着面条:“放心,放心!那小子饿不死!我们的儿子,放心吧,放心!”
“知道了,知道了……我看你才不放心。对了,小王,你还没吃吧?”王静将饭盒递给警卫员。
警卫员感激的推了回去:“还有很多面窝,油条,豆皮什么的。一会要安排给我们吃的。您先吃吧。”
王静说:“怎么,又是放坏的东西?”
警卫员点头说:“门口的战士都是要干体力活,比我们辛苦的多。虽然很多面窝什么的都已经长霉点了,炸一下,热一下也能吃。”
黄仁康挑起一筷子塞进嘴里,用力的嚼着。他边吃边说:“他们在会议大厅窗户挂了点肉。等这些吃完了,咱们就有熏鱼腊肉吃了。”
警卫员接道:“砖墙外会开垦地。蔬菜也会有的。最充足的就是大米。放心吧,咱们饿不死。”
那倒是。再铁的饭碗也比不上军队的饭碗。
王静看着手中的铁碗暗自庆幸。如果丈夫不是病毒学家,此时我们又再吃什么呢?
突然,她停下搅拌:“小万,丧尸吃什么?”
警卫员一愣,摇头道:“不知道。”
黄仁康对妻子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少问。
来到办公室刚拉开门,一股芝麻酱味扑面而来。
艾航宇和张青坐在桌前咬着面条。她俩杂乱的头发令王静看的难受。这些女人比自己能吃苦多了。
“也不知武汉人这么多年是怎么活过来的。”艾航宇满脸痛苦。
张青看上去胃口不错,她的碗已经见底。
“辣椒少了,又没醋。不过味道还可以。”张青端起碗,将残留的酱汁饮尽。
老陈坐在一旁掰开筷子剔着牙:“这部队也太不好客了。几十种过早,非要给面吃。搞个牛肉粉多好。”
肖健吃的满头大汗,他一会擦擦额头,一会又擦擦黑框眼镜上的雾气:“天气本来就热,还要吃又热又干的面,真不知武汉人怎么想的。这破办公室,也不弄个窗户。”
黄仁康一屁股坐在椅上:“别抱怨了。咱警卫员还要吃馊掉的面窝油条。咱们这不错了。来来,肖健,去风扇下面站一会。”
昨晚以后,办公楼的电力就被限制。只有试验楼才能享受空调的待遇。
肖健把椅子挪向风扇,对着旁边的刘夏琳问道:“面窝又是什么?”
刘夏琳遮着嘴悄声道:“炸烧饼,中间掏个窟窿。”
“好吃吗?”
“等世界恢复了,我带你去吃。”刘夏琳说到这,突然有些伤感:“说起来,也许这辈子你都没办法吃到新鲜的面窝了。”
肖健看了眼桌上干成一团的面,并没觉的遗憾。
刘夏琳从他手上夺过筷子,帮他拌了起来。
黄仁康低着头,呼噜噜的将面一扫而空。他抹干嘴巴说道:“各位,昨天咱们只睡了几个小时。大家还有精力开会吗?”
艾航宇放下筷子说:“有!我昨天睡前仔细想了想今后的计划,觉得有太多地方要商榷。”
“那好!”黄仁康把凳子往前拉了拉:“咱们就来开个会。不过……”他扭头看向警卫员。
王静明白了丈夫的意思,她对警卫员说道:“小万,我们就在办公室,哪也不去。你看能不能让我们单独聊几句?”
警卫员摸了摸耳麦,犹豫片刻后退出了房间。
黄仁康对众人打了个手势,大家目光集中在他身上。
王静满意的看着丈夫。这样的他,才像这里的主人。
“我昨天睡前回忆了一下这几天的经历。首先我们在奓山集合,和众多科学家参加了第一次会议。随着武汉的沦陷,科研队伍被分批派往各地。有的去四川有的去广东。我们几个本应前往北京。后来因为我的原因,我们来到了这里。”
老陈含住了饭后烟,经过几次努力后,他获得了抽烟权:“真应该谢谢你儿子。要是真去了北京说不定我们都死光了。”
“重点是,我们来到这里不是政府本意。细胞学张教授,重症医学艾教授,动物学的肖健,以及我和老陈。咱们几个弄一起算个什么意思?显然我们应该和其它科研队伍合作才能起到作用。我们几个能在这里实现秦教授的计划吗?如果是奓山全体学者和700据点的装备,那差不多。”
大伙纷纷点头。
黄仁康继续说道:“许先生就要来了,我希望你们都能说说自己的想法,然后向许先生提出我们的疑惑和要求。为了我们抵达这里,政府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我们不能在这混面吃!”说罢,他转向妻子:“王静,你也是我们队伍中的一员。很多事情你比我们看的角度更独特,你有什么看法,就讲!”
王静感激的看着丈夫。张青也认同道:“王教授,术业有专攻,昨天你那番言论我是很认可的。有什么疑问大胆说出来,没人会嘲笑你。”
老陈说:“就是。嫂子,这里就你最细腻,思维也缜密!我们一直没试验室,完全是纸上谈兵,瞎猜瞎扯。真需要你来给我们开阔下思维。“
王静笑着说:“行,进了试验室我想掺和都掺和不了啦。”
黄仁康支着下巴说道:“纸上谈兵大会开始!咱们谁先来?”
艾航宇一拍桌子:“我来!老陈准备了那么多资料,带了那么多行李。结果在这里我们根本使不上劲啊。只让观察丧尸,不让我们试验,这算什么事?还有,昨晚我想了半天……“她伸长脖子确定大门紧闭后说“我认为秦教授的想法难以实现。”
黄仁康轻声问道:“怎么讲?”
“我只是瞎猜啊……”
“没事,进不了试验室就靠瞎猜。”老陈鼓励着。
艾航宇轻轻了清嗓子,压着声音:“我冷静的想了想,觉得这事不靠谱!秦教授想要弄灵丹妙药,说白了就是让Z病毒在人体内留存但不影响大脑。我觉得这不可能实现!起码在这里,我们做不到!你看,脑血管细胞紧密的排列形成了无法穿越的屏障。这屏障阻止了有害化学物质和细菌,但也阻止了九成以上的口服或注射药物抵达大脑。”
老陈打断了她:“老艾,脑病也能治啊。”
艾航宇白了他一眼:“请别叫我老艾!我们遇见……比如帕金森。遇到帕金森病等神经退行性疾病,我们会采取有创疗法,开颅注射药物以避开脑血屏障。我们假设发明了抗体,直接开颅注入大脑,然后呢?Z病毒仍然通过各个细胞传递感染,反复不断的入侵大脑。总不能在大脑上挂个吊瓶不停给药吧?药效一过,大脑又被侵占。我觉得啊,要么全部治愈,要么治不了。只治愈大脑,又保留体内Z病毒……天方夜谭。”
肖健说:“艾教授,秦教授说的这个药并不是针对感染者。我想他的意思是……”
艾航宇摆摆手:“我懂!让艾滋病患者感染Z病毒,艾滋病好了后杀死Z病毒。是吧?可你有没有想过,有些病毒和细胞是融为一体的。比如癌症。Z病毒是遏制了癌细胞,还是杀死癌细胞?如果是遏制,那么Z病毒一旦消失,病菌再次开始运作。如果是杀死,那么Z病毒会将所有染病细胞杀死,杀多了很多器官也就完蛋了。现在没出现Z病毒杀人的病例,所以很可能Z病毒遏制和杀死是并存的。”
老张认可道:“根据胡云和这里的测试,病毒注入丧尸体内后完全失效。我想Z病毒为了保护宿主会进行抉择。有的杀死,有的遏制。”
肖健扣了扣脑袋:“那……灵丹妙药真的做不出来吗?”
黄仁康轻轻的敲了敲桌子,他说:“不管能不能做出来,这个灵丹妙药都不是当务之急!这就像全世界人民都染上癌症了,政府会还想着利用癌细胞治疗感冒?只要天下太平了,我们有大把时间研究Z病毒。政府绝不会把这个当做第一任务。”
张青喝了口热茶,说道:“我也来谈谈我的看法。我不但认为神丹妙药不靠谱,我还认为基因武器不靠谱。Z病毒是超越人类想象的微生物。一周以前,我要说宇宙中有这种东西,只会让专家笑掉大牙。面对这样一个恐怖的微生物,我们要发明一种抗体能分辨所有健康和感染细胞,并准确杀死感染细胞放过健康细胞……我的天,以现有科学真的有可能做到吗?我不信。我举个例吧……我想想哪个病症来举例何时哈……”
王静大胆的望向张青说:“风痨臌膈?”
房间内面面相觑。场面令黄仁康很尴尬。
黄仁康扶着妻子说道:“老婆,咱能不聊中医吗?”
王静努了努嘴:“别忘了你岳母的白喉是谁治的。也别忘了你现在身体这么好是喝谁煲的药汤。”
老陈夸张的点着头:“就是就是,那汤,我喝过!鹿茸啊,枸杞啊,淫羊藿啊,每次堆的老高。每次喝完我尿个尿都要闪着腰。”
黄仁康脸红的比王静还快,他说:“咱们这是开会,老陈你别老扯些没用的。张教授,你继续。”
张青磕了磕手中的茶杯,不介意的说:“老黄,讨论就要自由嘛。王静说的挺有用啊!要举例就拿绝症举例,也只有绝症配的上Z病毒。不过我中医只学了个皮毛,风痨臌膈的绝症真不太懂。这样,就拿现在的五大绝症举例。艾滋病,类风湿,癌症,运动神经元症和白血病。”
艾航宇说:“白血病也算不上绝症了。”
“中医书里也有药方。”王静说道。
张静忖量片刻后点头道:“好。就说这个最有把握治愈的病。我们现今技术捏这绝症里最软的柿子都费劲。若能百分百战胜它,咱们搞Z病毒也还有点希望。大家都知道,白血病有一种治愈方法和基因武器类似……”
老陈续上一根烟:“你别大家都知道!你讲详细点。我就不知道!”
“好的。陈教授!”张青边整理思绪边慢慢解释道:“所谓的基因武器,就是将病毒施放后病毒能分辨敌我。我们发明的药物其实是一个原理,进入人体,分辨谁是带病细胞,谁是健康细胞。20世界末日绰号生物导弹美罗华对治愈白血病起到重大作用。人体免疫细胞大致分为B细胞和T细胞。美罗华这种单克隆抗体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