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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伊身体恢复还算良好,十日后,木容枫带着洛伊辞别救命恩人,学着古人说了堆感激之话,又说滴水之恩他日必定想报之话,便拉了洛伊前往药云谷治腿疾。
拖着洛伊走了许久,才到了镇上繁荣之地。木容枫左顾右盼,多是些女子走动,男子亦有,大多是有人陪伴,而不是单独走动。木容枫目测,那些束发的皆是女子,大多长得强壮,却并非熊腰虎背。男子皆是半披发,也不见涂脂抹粉,偶尔身上有些香味倒是真的,只是有些男子看起来步履蹒跚,走路似乎有些痛苦。女子所穿服饰颜色偏暗,男子所穿偏向素色。忽有几名捕快还是衙役挺胸直背而过,步履整齐有致,倒像是训练有素的兵士。本来遭劫的事,木容枫是想要报官的,只是洛伊不从,苦苦哀求才使她弃了报官的念头。
木容枫值钱的也就手中顺来的匕首,看这匕首做工精细,若是拿去抵押,应能换些银两吧。一路寻着,终是见到当铺了。正想往前,背后却有一人拍她。莫不是有熟人?如是想着,木容枫立刻转回头,微微笑着。却见是一名捕快,手里拿着张丝巾递给她,她倒是懵了,一脸疑惑地望着她。
那捕快言道:“公子长得俊俏,还是蒙了丝巾为是,免得遭人觊觎,引起骚乱。”
木容枫木讷地接过丝巾,望着已经远去的捕快,久久不能平静。这,她方才眼观四方,并未见有男子以丝巾蒙面,为何要洛伊蒙面?她还在恍惚,洛伊倒是自己拿了丝巾戴上了。
洛伊……
木容枫不知道洛伊怎么想的,但隐约能感觉到洛伊是不甘愿的。“你若是不愿……”
洛伊仍是没有抬头,更不看她,“我没有不愿。”
木容枫叹叹气,又将腰间的匕首拿出,忽然有一种不舍的情愫。当时顺它,是为了防身用,另一则是觉得它似曾相识。
“小姐,这是玄铁所制,是小姐花了重金才得到的,当真要将它变卖?”
听言,木容枫一顿,这竟是她的财物,难怪觉得它如此熟悉。可如今她只有一些干粮和几个铜板,还是借的,若不当掉怎能租车去往药云谷?“此乃身外之物,他日再赎回便是。对了,这匕首值多少?”
“伊人,洛伊只知小姐花了一百两。”
从当铺出来,木容枫苦笑一声,自己当真不是讨价还价的能手,好好的一百两变成了五十两。也罢,这也算是一大笔钱了,足够普通三口人家两三年的吃穿用度了。
折腾了许久,木容枫才租到物美价廉的马车。既要省钱给洛伊治病,还得盘算着日后回府的盘缠。木容枫叹了口气,没钱寸步难行哪。
木容枫找了个客栈投宿,今日奔波,想必洛伊已疲惫不堪。今日也应好好休息,明日才好上路。
“姑娘,宵禁后切勿单独外出走动,近段时间常有外地人失踪,次日便横尸街头或伤痕累累一副痴傻状。”小二一边引着他们上楼,一边说道。
“有这等事?”木容枫一怔,原来白天看起来似乎风平浪静,晚上便是命案累累啊。“我不走动便是,多谢!”
小二将他二人领至客房,木容枫对小二道:“请准备些小菜,再烧些热水来。”这些日子,身为主人的木容枫却为自称奴隶的洛伊当牛做马这也罢了,她竟还习惯了。
“公子的腿疾可要紧,是否需要请大夫?”
“不必,我此番带他出来,是为寻神医,若是一般的大夫,是看不好的。”
脱去洛伊的鞋袜,木容枫发现这细皮嫩肉的双脚已经磨出了水泡,再加上腿痛发作,洛伊行了这么久的路,一定痛苦不堪。他倒是好,一言不发,只忍着痛。看了一眼洛伊,试了下水温,这才轻轻将洛伊的脚放入水中。入水的疼痛使洛伊条件反射地想要离开,却被木容枫给按住。水中是掺了药的,是农妇女儿给的。洛伊逃脱不了,只好抓了床单,忍着痛继续泡着。
疼痛并未结束,泡好了脚,又要上药。洛伊若还是个小孩子,怕早就大喊大叫了。洛伊的膝盖怕冷,木容枫每天都用她温暖的手掌为他揉着。“洛伊,”木容枫一边揉着,一边说道:“我都对你这般好了,你是不是该和我说说话,你这般沉默可不好。”
洛伊闻言,虽面无表情,心内却起了波澜。她为什么对我这般好,是不是又像从前那般,对我好一阵,又坏一阵?我想相信你,却不敢相信你。
“洛伊,现在在外,我对外都称你是我弟弟,你也莫要叫我小姐。称我姐姐或者名字,或者叫木容,可好?”木容枫的实际年龄十八,许亭亭的心理年龄二十四,对洛伊来讲,叫声姐姐都不算亏。
“洛伊不敢。”
木容枫无奈,好歹说了句话,却是这话。“既然如此,我也不强逼你,待你想清楚了,再改换称呼也可。今日奔波劳累,你先休息吧。”扯了被子给洛伊盖住。
☆、第七章 东女
作者有话要说:现在每天都在为上传章节头疼,晋江,您怎么了?话说今天看到有收藏,好高兴的说。谢谢!
木容枫从包裹中取了今日捡到的书看起来,说是书,倒像是谁抄写的。既是沦落到这异世,总是要学习的。只是不知为何,这些文字似乎已到了她的脑袋里,一见如故。虽说是繁体,许亭亭自问还是认得不全的。可现如今,这些字竟都知道,怕是木容枫的记忆在作祟。也罢,正好。
这是本野史,若是正规的书,许亭亭是难以消化的,她并不敢兴趣。
东女大陆。传说,很多很多年前,约莫有几千年,东女大陆一统只一国,以男为尊,处处压迫女子。终于有一日,蓄谋已久的东女教趁帝王昏聩联合叛党改朝换代,利用男权至尊的信仰兴办女学引起保守派与改革派的争斗造成两败俱伤,又派遣早年培养的女学者改革教化,引起国内骚乱。东女大陆信奉东女教,此教起源于母系社会,是以以母为尊。(木容枫笑笑,好矛盾。)东女教富可敌国,寻了未开发的大陆,花了几十年培养了一支军队,男女皆有,皆是自小培养,灌输的是“以母为尊”的思想。
一时间,朝堂不稳,民间骚乱,东女教的核心人物趁机掌控了朝堂,又借由地方官吏管治不周替换了官吏。民间女子信奉东女教,又信奉以男为尊,一时间竟如同着了魔,或自残或伤他人。整个东女大陆一片狼藉。
当年丞相见新皇更加昏庸,便联合武官发起兵变,却正好为新皇所用。新皇利用手中的军权,又派出培植的军队进行镇压,原军队因多年未参战,且消极操练,被轻松打败。此后,新军逐渐派往全国各地,逐渐削弱原来的势力。也正是这时,新皇才揭开自己是女子的身份。
新皇上位二十年,朝堂与民间逐步稳定,人口虽减少,却也逐步稳定下来,国家也渐渐稳定下来。尤其是后期,百姓也算安居乐业,女子从官的已占大半壁江山。而朝堂之中的男官亦是新皇自小培养的。
新皇驾崩,圣天帝即位,此时圣天帝四十岁,亦是见过女子被压迫的时代的。圣天帝认为新皇不够狠辣,即位后便开始肃清有任何存有以男为尊的官吏,杀一儆百。对民间仍在教育幼童男尊女卑的,不论男女,杖责示众。东女大陆又一次腥风血雨。
圣天帝忧心有朝一日被反噬,下诏,凡贵族、官员、富贾及有能力者须送幼女入官学,学文习武。民间女儿十岁之龄,应入当地募兵处学习骑射等。
又诏曰:凡男子不得娶,女子不得嫁,效仿东女教实行走婚制度。凡有特殊原因的,需提前向官府报备。
若干年后,因婚姻制度,东女大陆逐渐步入女尊男卑。
时间又过了四百年。
因东女大陆地广,帝王将其分为诸侯国,将权力下放给诸侯王。后又因诸侯割据,帝王无力管辖,又逐渐分裂为五个大国。天子成了摆设,逐渐走向灭国,只剩下五个大国,各自称帝。
木容枫所处的国为东圣国。自第一代皇帝称帝起,便不再奉行走婚制度,而是将原有的从妻居直接改成女娶男嫁。各国争而效仿。此时,朝堂之中不再有男性官吏,只有军队中还有男性效力。而官学中也借此禁止了男子入学。
又过了几百年,五国再次陷入战乱。东圣国控制了其余四国,国主称建新帝,其余四国俯首称臣。四国开始向建新帝进献美男,趁机扰乱国事。建新帝大怒,严禁后宫参政,男子不得入朝为官。下令私学也不得招收男子。又遣人整理男训,令官府将男训分发至每户学习。民间不识字者,由官府召集讲解。
从此,凡贵族、官吏等之子,只呆在家中,不谈论国事,不轻易露面。
男儿无才便是德,便是这么慢慢形成的。后来更是扩展到民间,民间父母若是有一定实力的,绝不准儿子私自外出,更不会派他出去干活。
时间滚哪滚哪,又不知滚了多少年,朝代更替不断,又到了瑾朝。一群老太太无聊之余开始琢磨要重视男子的贞洁,凡誓死维护自己的清白的都是烈男,应该受到朝廷表彰。这个提议被当时的陛下准了,于是朝中开始着手这事。从中央到地方,逐步施行。
最初受到表彰的一名男子名曰诸溪,因出门在外不小心摔了一跤,恰好被一过路女子扶了。诸溪便开始自责,是他不该出门,摔倒了应该拒绝帮助,自行起来。想着想着,竟直接跳了河,那女子将他捞上来之时已经断了气。于是朝廷就颁发了个贞节牌坊给他家,以示表彰。
看到这里,木容枫在心里直骂,这些人有病,绝对有病,没一个正常的。就如我□□封建时代一般,人都是病态的,不可理喻的。
可她不知道,这接下去看到的才是真正让她觉得恐怖的。
因为贞洁的重要性,致使男子不敢再参军,渐渐退出了军队。
国家只鼓励男子参军,却未强迫男子参军。军中尚有部分男子,但只从事后勤。也有在前线的,被俘了之后受尽□□,含恨而终。退伍的男兵回到家乡,一部分留在府衙从事捕快以及衙役的工作,大部分则还是成亲生子去了。越是后来,连衙门中都基本见不到男子的踪影了。
大约一千年前。有贵族喜欢侍人的小脚,便有人模仿着将所生之子裹了小脚送进宫中。当时的皇帝一看,这倒是留住侍人的好主意,裹了小脚,不能远行,亦无能力反抗。但这毕竟是违背自然生长的原理的,帝王也不敢下令民众裹小脚。当时,便只是在贵族中流行。过了几百年,才逐渐流行起来,以小脚为美。
小脚?缠足?木容枫看得疯了,封建社会害死人啊。她以前无法想象女孩子被缠足时所受的酷刑,现在是不能接受男孩子要受这样的酷刑。人类果然是最残忍的动物,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
木容枫望向睡梦中的洛伊。洛伊并未有缠足,他那双是实实在在的天足。木容枫心里有了些安慰,还好,洛伊不曾受这样的酷刑。若是他受了,她该有多心疼。
☆、第八章 凶徒
作者有话要说:过渡章,轻描淡写,但对后面还是蛮重要的。
马车行过闹市,忽的停了。似乎是有些纠纷,挡住了去路。木容枫下了车查看,竟是一圈人围着,有两名捕快正在查验一具女尸。那女尸生前显然是遭受万般折磨,衣衫不整,浑身是血。旁边一年轻男子被另一捕快押着,脸上竟是不屑。是他干的吗?
行人议论纷纷,直骂这个男子不要脸。
那男子被骂急了,反驳道:“凭什么认为是我干的,我有什么本事?”
“不是你,你怎会碰她?”站在捕快身旁的女子厉声问道,“良家男子见到应该躲得远远的,看你插着发簪,应是已婚,怎还在外闲逛?”咦,木容枫这回倒是明白了,原来是这么区分已婚和未婚的。女的呢,她系着发带,是未婚?
“她是我以前的妻主,我只是不忍心看她曝尸荒野!”
“他是林家弃夫,因不守夫道被休弃,肯定是报复!”人群中不知道谁说了句。
弃夫?被休弃?
“抓他回衙门,几板子下去他就招了。”有人起哄。
木容枫只见这男子的脸顿时一阵红一阵白。他开始挣扎,脚步轻移,似乎有些疼痛。
“不是我!”男子大叫,对上木容枫的双眼,直勾勾地看着她,似乎是希望她能帮助他。木容枫暗自摇头,若是以前的木容枫也许能救你,而我百无一用。
“真是大胆,府衙门外也敢作案!”
木容枫闻言,左右一顾,果然是府衙大门门前。
男子趁捕快不注意,挣脱开来,往前大跨了几步,便摔倒在地。他似乎也不良于行,莫非是裹了足?待他被抓起,裙角扬起时,果然见到了那双小脚。如此小脚,站都站不稳,能杀正常人?
“官差大人,我看他裹了小脚,尚且站不稳,怎能行凶杀人?”木容枫言道。
旁边的女人听了,驳道:“许是有奸妇,合谋杀的人。”
木容枫无语,这些人,怎只知兴风作浪。
其中一捕快站起,正是昨日赠丝巾之人。只听她道:“受害女子并非这男子所杀。请大家退让,我等需将尸体移入府衙。”
“这位公子,”那捕快向男子说道:“虽说人不是你所杀,但你乃发现者,按例还有些话要问你,请随我等入府衙一趟。另外,请告知你的住址,我会通知你家人来接你。”
木容枫闻言,想必事情已无碍,便回到马车中,待人群散了便走。木容枫暗自嘲讽自己,原来自己也是个爱围观之人,反观洛伊,只是安静地坐在马车内,纹丝不动。车马既行,却才行了几步,又停了。掀开帘布,竟是那名男子。“怎会是你?”
“姑娘,救我!”男子迅速爬了进来。
“那官差不是已经为你澄清了么?”
“方才有一女子非说我与她……通奸,是我撺掇她杀人。姑娘,我没有……”男子的话尚未说完,官差已来拿人。男子顿感绝望,那眼神在乞求她。
“求你,救他!”洛伊原已麻木的脸顿时有了表情,那表情似乎是在乞求她。
“你……”洛伊开口说的话竟是这,木容枫知道自己的本事,反问道:“我如何救他?”
虽说如此,却也是不忍,凑过去看是否真的帮得上忙。留请师傅在府衙外等候,便同洛伊一起进入府衙。想着电视剧里的县官审案,若是昏官,那可只会用刑。若是清官,倒也不劳她担心了。待到了堂外,那糊涂县官竟已经用上刑了。地上趴着一男子,上衣被拉至腰部,裤头被拉至大腿,棍棒正无情地打在他的臀上,已经皮开肉绽。
原来这就是酷刑,太残忍了,还要去衣!这不是女尊国么,怎可以当众侮辱男子?
木容枫眼一晃,又见到那双小脚,才一会儿便有些不敢看。竟将人的脚缠成这样,实在是残忍!男子虽被酷刑折磨,却也只喊着疼,不住地挣扎,并未承认罪行。而旁边这些看客,竟只盯着他,议论纷纷,尽是些难听的话。
男子已经被打得将要昏了,嘴里喃喃直语:“我不认识她。”
旁边的女子面无表情,旁边赠丝巾的捕快则是一脸着急。
“大人,他若是不曾干过,你这般打他,岂不委屈了他?他一男子,当众去衣受杖,叫他今后如何自处?若是干过,是他罪有应得,若不曾干过,你如何赔他清誉?”木容枫最恨这些个昏官无脑,只会拿酷刑逼供,此番这话,也是她未经大脑而出。在这女尊世界,如此注重男子贞节,却不分青红皂白将一名男子去衣施刑,实在是残酷!
赠丝巾的捕快趁机言道:“大人,此人说得有理。还是慎重用刑。”
“也罢,停止用刑。”那县官见受刑男子许久不招,又将熬不住,又听人言,只得作罢。
唯一的男衙役闻言,迅速前去将受刑男子衣物穿好。
“大人,可否让属下问几句?”得到县官首肯后,又转向犯案女子,“王利吉,你为何自首?”
“草民身背数条性命,皆因此人撺掇,而犯案后终日惶恐,与其每日胆战心惊,不如自首,求一死来个痛快。”女子解释道。
“你可知莫泞家住何处,平日里喜欢做什么?你二人又是何时见面,如何见面,在哪里见面?”
王利吉一阵愕然,她并不知,他不过是她临时拉来垫背的而已,当时将尸体扔至府衙门前,还未走远,这男子便已走来,也不知这人是否能认出她。然而,他一句话未说,显然并不曾认出。原以为破罐子破摔,拉个人垫背,却不想自己根本未曾被看到,一切都是命……女子叹了口气,摇摇头。
“你既不知,他又不知你名姓,你二人当真有染?”
“李捕快,”王利吉知道罪过,如若不是为了那人,她也不会干这伤天害理之事,如今罪有应得,也算是一种解脱,“不用问了,我说便是。”
王利吉自认有一心上人,至于是谁,却未说出,只因他遭人夺去清白,便被家里人嫌弃。他每次寻她诉苦,说世道不公,女子薄情寡义,她为了给他出气,便引了负心女将其折磨而死,或是折磨至痴傻。王利吉又言,此事全是她自己所为,与他人无关。她看了看身边已经昏迷的男子,心中尽是愧疚,如此这般折腾,虽说他是一个弃夫,却也害得他受此羞辱。
“你可看清楚了,这便是被你害的男子,你内心可有愧疚?”李捕快瞪着眼睛发问,似要将她吃了一般。
“是,来世再还债吧。”
“哼,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