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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伊见状,自然是逃离她的魔掌,闪到一边去。
那厢,沈菲再次拿出软筋散,拔开瓶塞,把瓶子往她鼻尖一凑。女子的身体顿时软了下来,接着又被沈菲拖着,拖进她的同伙处在的房间。沈菲将门一带,里面顿时传来其他人软软的责骂声。
“真是没用,手中有人质还能被抓,传出去,血门之脸哪里搁!”
“他们为何要杀你?”沈菲问道。他们的目标只是木容枫与洛伊,那么显然是他们得罪了某人。而这人是谁,她不知道。
“知道太多不见得是好事。”木容枫提醒道,此事确实不该太多人知道。
洛伊亦对着她点点头。
“如今你们惹祸上身,还要瞒着我么?”沈菲很不高兴,木容枫不说也就罢了,怎连洛伊也瞒着她?这可是关乎性命之事啊!
“姐,我们并非有意瞒你,只是此事当真不能说。”对,不能说,绝对不能说!
“好,好!”沈菲气结,狠狠瞪了两人一眼,拂袖而去,忽听得身后“等等”一言,她以为木容枫是要对其说出真相,喜得立马止住脚步,回头等着她开口。
“你身上可有伤药?那女子手臂受伤,又中了软筋散,若要拔出簪子,怕会伤及性命。”
沈菲再气结,从怀中拿出一瓶药,塞到洛伊怀里,恨恨道:“你何时变得这般良善了!”说完,再次拂袖而去。
洛伊先是一愣,一晃便又茅塞顿开,走至木容枫身前,冲她一直笑。倒是木容枫一愣一愣不知洛伊为何发笑,弱弱地问:“你在笑什么?”莫非是我脸上有脏东西?
“无事,随意笑笑。”这下好了,菲姐姐不会再阻拦我了。如此想到,笑意自心内而发,笑得愈发灿烂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这码字速度真乃龟速!
☆、第七十八章 花下
“庄内有梅苑,我们去走一走,可好?”
“现在?”洛伊瞪大双眼,直勾勾看着木容枫。如今已是亥时三刻,古人睡得早,这时候正是夜深人静之时。
木容枫虽在这个世界差不多两年,可时间观却并未能彻底转变,亥时三刻,为时尚早啊。
“嗯。”她轻轻答了一声。
“好啊。”
落花下枝头,春泥盖雪衣。
院中有秋千,木容枫毫不犹豫走去,轻轻拍掉掉落的小花,一个转身便坐了上去。见洛伊站在一旁并没有坐下的意思,忙拉过他的手臂将他一把拉着坐下,又将自己的脑袋靠在他的肩上。
他的肩还算宽厚,可僵硬的身体并没有给她带来柔软的感觉。她倏地起身,冲着洛伊的脸颊轻轻啄了一下。她的双臂从侧面环住他的脖子,她的额头轻轻抵在他的脸颊上,感受着由清凉变滚烫的过程。
一切发生太突然了!洛伊僵直的身子愈发僵直,不知该如何反应。她好像很开心,由内而外的愉悦。
“我一直以为自己回不去,于是放弃了回去的念头,可原来我内心深处是渴望回去的,还隐隐有着挣扎。可如今我却知道,原来并非是回去而是归来,我并非来自异世,而是自异世归来。正因为如此,我知道今后之我将会心无旁骛地在此处活着,不会再有其他想法。”
“你说什么,我,没听懂。”
轻轻昂头,脑袋蹭着他的脸颊,她微微起身,双手抚上他滚烫的脸颊,将他的脸对着自己,说道:“我是木容枫,不是别人,过去几年,是别人扰乱了我的记忆,而现在,我苏醒了。”
“别人扰乱了你的记忆?”洛伊不解,偌大的眸子透着浓浓的疑惑,心里却是突的一沉,莫非是那药,那能令人失忆的药?明眸顿时失去色彩,若不是夜色浓厚,定然会被木容枫看了个正着。“对不起,是我的错!”
木容枫怎也没想到洛伊会说出这话,转而间想到当年洛伊曾对她说喂她服食了失忆之药,不禁想抽自己嘴巴,心里又暗暗骂了自己不知几遍。说不如做,她干脆捧起了洛伊的脸,在他的惊慌中双唇相贴,微凉的唇瓣与烫热的脸颊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洛伊的唇微凉,木容枫的却是温热的,两人的唇相贴,彼此传递着温度,慢慢中和。木容枫给了他温暖,而他给了木容枫凉爽。他还是不知如何回应,只是世间仿佛静止了一般,只听得到她平稳的呼吸声与有节奏的心跳声。他的心跳加剧,如小鹿乱撞,他的双手不听使唤地环住她的腰,开始青涩地回应。
花前月下。时而飘落的小花在一轮弯月的映衬下闪着光芒轻轻砸在两人的身上、发上,散发淡淡的香味,沁人心脾。
覆在他唇上的唇有预示地离去,他竟有些意犹未尽,在脑海中细细品味了番才缓缓睁开双眼。他细细地喘着气,环住木容枫腰身的手臂却还未回来。
“我曾经说过,你若是累了,我的肩膀可以借你一用。”听着他的喘气声,木容枫不禁有些心疼起来,方才只顾着享受他温软的唇,“欺压”他如此之久,未免有些过分了。可当时她却还想着将他吃了,若不是念着腹中还有孩儿,她真想来个花前月下、干柴烈火的野/合大戏。她不由得叹了口气,自己的内心原来也是这般邪恶啊!
轻轻揽过洛伊的腰,另一手有些强迫性地将洛伊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肩膀上,她的心内充满喜悦。洛伊没有抗拒,而是顺着她的意轻轻将头靠在她的肩窝。
洛伊原本环住她腰身的手臂在他姿势转变下变成左手按在她的小腹上,起初只被木容枫的行为掏空了脑袋,此刻他的手掌刚好在她的腹部,感受到微微的隆起。他又惊又喜,喜的是他还能去感受孕育着他与木容枫的孩子的腹部,惊的是不知方才是否有压到她。
但随即又冷静下来,毕竟木容枫并未有任何的不适,她将自己的脑袋靠在他的脑袋上,两人相互依偎,两只身影在这微微带着亮光的夜色中相得益彰,甚是完美。
“愿上天赐我一名女儿。”木容枫抬头,对着弯月轻轻祈道。
洛伊闻言,心咯噔一下。虽然知道世人喜爱女儿,木容枫应当也是,此刻听到她如此许愿,心生不少悲凉。“若是男孩呢?”他轻轻问,若是男孩,你还会不会对他好?若我无法进入木家,孩子会不会受到欺负?他很担心,真的很担心!左手已经离开木容枫的身体,抓住了自己的衣料,紧紧的。
“若是男孩,我便会加倍对他好。”若是许亭亭那个世界,她会公平地对待女孩男孩,可是在此地,她只能加倍疼爱男孩。不,光疼爱根本无用,她可以无条件对自己的儿子好,可是别人呢?木容枫又直身,眼光前方,前方似乎是雾霭弥漫的困境,她看不到路。若真是男孩,要如何去守护他?
所以上天,还是请你赐我女儿,我无能,无法在这世间守护我的儿子。
“想要女儿,是因为我害怕男孩会受到伤害。人间的规矩太残忍,倒不若禽兽,虽弱肉强食,却也无规矩束缚,大可自由活着。”木容枫如此解释道,她不能让洛伊认为她是一个女尊男卑的封建卫道士。她的手摸索到紧攥着衣角的冰凉的手,将它轻轻拉到了她隆起的腹部,让他去感受生命的奇迹。
这个孩子在她身体里四个月了。由一个直径约二毫米的卵子结合精子成为受精卵到四个月的胎儿,他是多么努力地想要活着,想要看看外面的世界啊。他,将要由一个直径二毫米的细胞孕育成为好几斤重的婴儿,然后自产道而出来到人间,开始独立的一生。这又是一个怎样的奇迹!
可是,这世间为何要对男儿如此压迫?都是怀胎十月历尽艰辛所生,孕育的成本并无区别,为何要区别对待?女子非男子,她所生之子,无论与谁生,皆是自己的骨肉,即便以女为尊,也该爱护幼子,即便有所偏颇,也不该如此残酷!唯一能解释的是,人之思想深受荼毒,人性被思想控制。如许亭亭所在的世界,母亲不爱其女,为得男而扼杀女于腹中,或生之而弃之,或虐之,无所不用其极。此为人性之恶?未必,社会之恶现象也,只为迎合恶社会也。
“你说,他多大了,有没有一只手掌大?”
“这我也不知,或许有吧。”
“待我安排好卷帘楼之事,去你家提亲可好?”
洛伊闻言,吓得离开木容枫的身体,说道:“不可!你与文瑾哥哥和离不过几日,怎能如此做!”
木容枫一怔,这点她不是不曾想过,只是她希望他能见证胎儿的成长。若顺其自然,她与洛伊何时能在一起是未知数,她不想他有这遗憾。且云霖那边,她无不在担心,担心云霖擅自主张。屠卯虽好,可她不想放弃了。
“我知道,但我希望能与你见证孩子的成长,而我与文瑾已成定局。”
“可他却未必愿意要这结局。”洛伊低语,“再说,霖姐姐又怎会同意?”
唉,秦子羽,那个孩子。他本不该回来,若他只是秦子羽,他或许还能有自由。木容枫的怀中藏着一瓶药,是为他准备的。断情散的解药,他早该服下的。
“文瑾,我希望能见他一面,或许我能劝导他。至于云霖,我会让她看到我的诚心。”她坏坏一笑,又继续道,“你早已是我的人,而我腹中还有你我二人的孩子,云霖想必也是思及至此,才未迫你与屠卯成亲。”
清白、孩子,纵使云霖再怒她,却也还是这世间遵守规则的一员,在她眼里,木容枫显然不是洛伊的良人,却是洛伊的最好归宿。
“你相信我吗?”
洛伊在听到那句“你早已是我的人”早已面颊绯红,羞得不能再羞,此刻听她这一问,当即狠狠点了点头。余光瞥向她,见她仰头透过梅枝望着那轮弯月,轻风一来,梅枝上的白花翩跹起舞,优雅飘落。忽有小花轻轻砸在脸上,又顺着脸颊滑落在地,他轻轻闭上眼,感受花儿带来的细腻与清香。偷偷地缓慢地将脑袋靠在旁边人儿的肩上,他真想此刻就这般睡去,即使醒不来亦是美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人性被思想控制,木容枫又开始YY了。
文瑾之事,要该如何解决呢,亲?
莫问究竟能否与云霖在一起呢,亲?
你到底什么时候将洛伊迎进门啊?
沈菲好像没有喜欢的人啊?
你个没良心的,那个崔缇,不是答应了易诺要好好保护他的么,你食言了!
……
木容枫:我汗,我又不是作者,问我做什么!
☆、第七十九章 兄弟
清晨,一抹和煦的阳光洒向轩窗,随着“咯吱”一声,洒进室内,映射在木容枫的身上。她的身上笼罩着一层轻纱,惺忪的睡眼在远处的白点迅速变大时睁得偌大,那一瞬间,时间仿佛静止了,她的人也静止了。
那个白点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袭来,木容枫定睛一看,一只大白鸟以喙相对朝她袭来,那一双鹰般大眼炯炯有神,散发着无畏王者气息。
云霖的海东青!
木容枫见过这只大鸟,每一次都恶意攻击她,每一次都被她避开。她怀疑这根本就是云霖教唆的,这只鸟虽然凶狠,却不伤及云霖身边之人,唯独她。
木容枫以不动应万动,未眨一眼直视它的逼近,就在喙尖离眼珠三寸之处戛然而止,转而飞向旁处。轻轻转身,视线朝它而去,见它还在屋内盘旋,玉爪上绑着一小截小管,冲它道:“喂,可以停下了。”
阿洛一听,停止盘旋,冲向窗沿停下。收起翅膀,安静地站着,若不去看它双眼,倒像是一只温和的大信鸽。将绑在它爪上的小管子取下,取出里面的字条,那上面只几字而已:速回,瑾要从军。
速回,瑾要从军。
瑾要从军。
从军!
她的脑袋乱哄哄的,一时间只知道这并不是好事。若是从前,身穿迷彩服胸戴大红花,这是无上的光荣,但此刻,一名男子前去从军,有文瑾在军狱的遭遇,即使军中有云霖护他,她也不敢想象。这大抵是现世人人皆有之的想法吧。
“洛伊,沈菲!”她这呼声冲破重重障碍,直抵洛伊、沈菲之耳,同时亦冲向黑衣人,震耳欲聋。二人皆是随意套了外衫便冲将过来,皆以为又遇刺客,左顾右盼,亦没发现不对。直到阿洛扑腾着翅膀飞到洛伊肩上,洛伊方醒悟原来是阿洛又欺负她了,难怪她会大喊着他们的名字!
“阿洛,你不要再欺负亭亭了。”
这一定是只雌鸟,一定是雌鸟!木容枫撇着嘴看它那副柔和得像只小信鸽的模样,忽的一拍脑袋,她怎可以忘了正事!
“文瑾,文瑾要从军!”
“什么?”沈菲、洛伊二人异口同声,惊讶不已。
定国公府。
云霖一直在府外踱步,时不时望向远方,好似等人的样子。车马一靠近,她便急着迎上来,抢先一步掀开车帘,抓住正欲下车的木容枫的手臂一拉,便要将她整个人拉下。好在木容枫身体协调有素,一下来迅速站稳了脚跟。
“快去劝劝,都是你害的!”直到此刻,一面既要她帮忙,一面还不忘奚落于她。
“阿姐,到底何事,为何哥哥要从军?”
“他说要去军中历练,还说要建功立业。这男儿家,从什么军,建什么功立什么业,就是女儿身,建功立业又岂是那般简单的?”云霖滔滔不绝,又瞪了眼木容枫,说道:“我看,还是为情所伤,这是去疗伤才对!”
洛伊放缓脚步,与云霖、木容枫的距离渐渐远了,前方不远便是文瑾的院子,他却不敢进了。
门外两名青年女子看守着,见到云霖行了个礼便退至一旁。
屋内陈设清幽,书案上白纸涂鸦,书案下纸团凌乱,清风袭来,镇纸下薄纸翩飞,发出丝丝清冷的声音,散发着缕缕渗人的寒意。唯斜倚床栏那一抹瘦削的身影透着生气,闻见有声,睁开双眼,随手取了床上的外衫裹上,宽大的外衫遮盖了羸弱。
“你怎么来了?”
“云霖说你要从军,这是为何?你身子骨大不如前,从军不适合你。”他那一脸病容,憔悴不堪,此前又因受杖刑、服毒药而损坏身体,若去军中,又能作甚?
“不必费心,我与你已无关系,从此,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秦子羽避开她的视线,将头转向床栏那一侧。“你若是来劝我,那么还是请回吧。”
木容枫往前走近几步,“你有你的志向,但并不一定要从军,你身子有损,要去军中司何职?不如从商,你经营有道,必有前途。”
“从商,从什么商?木容枫,我是让你来劝他打消从军的念头,不是让你来劝他从商!”云霖不高兴,对她而言,文瑾从商也不是好事。
“从商,有何不可!”木容枫驳道,她不是食古不化之人,更何况男子从商有何不可,自食其力有何不可?
秦子羽闻言,双手紧紧抓住床单,青筋暴露,床单大大小小的褶皱向外扩延。“从军或从商,有何区别?皆是受人耻笑,任人鱼肉。任你才华横溢,在世人眼里尽是罪!”
她知道他在说什么,他的控诉是对这世道的不满,正如许久之前的她,但那时的她并无这般痛苦,至少她还能去做想做之事。听着他的用词,从初次见面到如今,他真是进步良多,倒不像是白丁了。“并非是我认为男子不该从军,只是军中尽是女子,你一男儿着实不便。虽有云霖能护你,但她能护你到几时?”
还未等她说完,秦子羽已哈哈大笑起来,半晌,偏着头看向她,一字一句如利刃划心,在二人心上各划了一刀。“此事何须你劳心,我这肮脏破烂的身子,谁人看得上?军中女子,只怕唯恐避之不及。”
云霖一听,顿觉不对劲,思索片刻,便上前抓住木容枫的衣襟恶狠狠问道:“你对他说了什么?”其实,她已猜到了九分。
木容枫不语,将眼眸垂下,等待云霖的责骂。
“你为何要对他说,他既已失忆,忘却了那段噩梦般的经历,你为何还要对他讲起?”她的拳头扬起,却迟迟未落下,只因她的身体里还孕育着她与洛伊的骨肉。可她的愠怒无法自控,放开对木容枫钳固,转而将拳头砸在了房柱上。
木容枫跌坐在椅上,无助地在心内辩驳。我怎会告诉他!若那时真是我,我怎会告诉他?即便秦子羽来自异世,无贞洁观,但由他喜欢之人说出他曾经和别人而且不只一人发生过关系,这是何等残忍之事。
秦子羽早已往床里头挪了几分,未脱鞋便将双脚放在床上,双臂环膝,将脑袋抵在膝盖之上。眼泪无声地流着,流得久了,便发出断断续续的呜咽声。他本还有着一丝希冀,或许那日木容枫所言只是一时气话,但如今听云霖之言,仅存的一丝希冀亦烟消云散了。云霖说那是噩梦般的经历,那么定是原来的文瑾不愿的。可是,人人不愿告诉他究竟发生了何事,但这无法改变他身子脏的事实!身子脏?他竟然觉得自己身子脏,这是何等可笑!
一只温暖的手臂环过他的腰身,一只不重的脑袋靠在他的身上。这明明是非常陌生的气息,此刻却给他祥和的温暖。他缓缓抬起头,朝身上之人看去,见是洛伊,身体里升起如尊严被践踏的耻辱感,一把将他推开,吼道:“你来做什么,看我笑话吗!”
洛伊怔怔地不知如何作答,方才他想宽慰于他,可是不知说些什么,又怕说错了话,这才靠在他的身上想要以此来传达他的劝慰,不曾想他这笨拙的方法反倒更惹他生气了。“不是,不是。”他慌乱地解释,越发不知所措。
“瑾,他只是想安慰你。”云霖为洛伊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