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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
书名:解语花开
作者:京兆
文案
一场迫不得已的政治婚姻,一对各取所需的男女,在一座禁闭的城池里,彼此相信相惜……
内容标签:宫廷侯爵 婚恋
搜索关键字:主角:玺正,韦蕴 配角:岳清远,杜妍,蓝宁儿,余嫣 其它:
☆、入宫
早春午后的阳光,暖暖的洒在御园蜿蜒的小径上。彩色的鹅卵石铺出百兽祥瑞,祝福着王朝的子孙永绵、江山永固。
韦蕴玫红色的软鞋踏在这一块块突起之上,能够清楚地感受到从脚底传来的阵阵轻痛和冰冷。
这种轻痛和冰冷,像极了不久前清思殿那个原应缠绵多情的夜晚带给她的感觉——她入宫的第一夜,所有感触竟是痛和冷。
纳妃的车辇从玄武门驶入宫中,按照钦天监算出的吉时,礼部官员主持了册封的仪式。自韦蕴接过册宝的那一刻起,宫里从此有了一位惠妃韦氏。
皇帝并不会出现在一个妃子的册封仪式上,他的新后宫会在仪式之后,安安静静的坐在寝宫,等待着他的宠幸。即便知道今天入宫的是林秉义的女儿,玺正也依然是批过奏章之后,方才换上吉服去往清思殿。
韦蕴坐在清思殿铺着厚重被褥的床榻之上,因为等待的太过漫长,整个人感觉虚浮在半空,身子和心都惶惶不安起来,直到隐隐觉察到一股威严迫近,她才有了些许应对的力气。
秤杆忽然一挑,眼前晃了一整天的红盖头突然消失,一瞬间的明亮让韦蕴有些慌乱,她下意识的抬起头,愣愣的看着玺正,那么一张陌生的脸,眼睛里有星光点点,等到玺正脸上浮起微笑,她才惊觉自己的失态,不由脸一红,低下了头。
是否真的像父亲所说的那样,她的入宫,可以让远在几千里之外的生父林秉义不被猜忌?此刻,她是不是应该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尽量去讨得皇上的欢心。可是为什么,除了尴尬,脸上的肌肉都变得僵硬起来。从洛阳到长安,在长安蛰伏的这三年,不就是一直在等待这一天,等待从宫里来一顶凤銮将她接入宫中,终于面对皇帝的时候,练过千百次的媚眼,怎么也使不出来,浑身的血液都在倒流,脸发烫,身子却冷的忍不住打颤。
玺正不在乎他的新妃子是否美貌,也不在乎她是否贤良。他只知道这个女人身上系着国家北部边境二十万大军的安宁。只要她在一天,林秉义和儿子就不敢轻举妄动。太后说,她的入宫就是皇家给予林家和韦家的恩典。值不值得将正妃的头衔给予她,他除了笑笑,就只能等着看雁门关战事的进展。
在这个他纳妃的吉日,雁门关的军报一封封送来,麟德殿前殿还有两班大臣等着夜朝。就在前天,韦惠妃的生父,林秉义大将军来报,五万草原铁骑消失在雁门关外。
一想到北邦的战事,想到林秉义父子,玺正对待韦蕴的态度也不由得温柔起来。他坐到她身旁,拉起她的手,放在掌心轻轻地揉搓,牵引着她的小手攀向自己的衣襟。
韦蕴的汗毛瞬间全都竖了起来,一双手变得更加冰凉,身体下意识的想要躲开玺正。
玺正看着她脸上紧张且抗拒的神情,顿时兴趣索然。他轻轻地放下她的手,起身说道:“惠妃歇息吧!”便头也不回的踏出寝宫。
掌着灯从清思殿离开的那一刻,玺正突然想起了观云殿里的另一个女人,她在新婚之夜为了别的男人,含着泪委身于他。当自己痴恋许久的女人在身下隐隐啜泣时,占有本身已经没有了任何快慰。从那时起,对于男女私情,玺正放下了执念。今天面对韦蕴的抗拒,他没有心情去等待这朵娇花为他绽放。比起面对烛光下那尴尬的神情,他更愿意回到麟德殿解决政务,或是将这样的夜晚消磨于任何一个极力讨好他的女人。
韦蕴坐在床榻之上,面对皇上突然离开的难堪,竟不知如何去面对,她进宫之前就听说,皇帝并不是一个好脾气的圣上。脊柱因为久坐带来的痛感,忽然变得清晰难耐。她重重的倒在床榻之上,眼看着龙凤蜡烛燃烧至尽,她知道,自己终究是无法接受已经成为惠妃的事实。
韦蕴在御园漫步的越久,对脚底传来的痛与冷也就越加感到麻木。忽然听见阵阵少女的欢笑声,寻声走去,远远的就看见半空中飘荡着的一抹浅蓝。
“那是什么地方?”韦蕴问道。
随侍太监连忙近前,跪地回道:“回禀娘娘,前面是堆秀峰。”
“再过去呢?”
小太监听出娘娘的意思,才敢多嘴回道,“再过去是熏风殿后面的一块空地。先皇已故的瑜妃在那儿立了一个秋千。因为熏风殿远僻,宫里的小宫女多在那儿玩耍。”
“有歇息的地方吗?”
“回娘娘,堆秀峰上有个揽月亭。”
韦蕴轻轻点点头,叫小太监起来引路,领着随侍往揽月亭走去。
堆秀峰下,熏风殿后,一群妙龄少女个个生的袅娜多姿,或三三、两两相扶而立,或推推搡搡嬉笑成群,踢毽子、荡秋千,正是这个年岁应有的没心没肺的欢乐。而那个笑声最响亮的姑娘,正将秋千荡的老高,只见她云鬓散乱,发簪斜插,一朵博鬓珠花,似是快要从发边滑下。她身穿浅蓝色绣花衫,敞开的领口露出一小截雪白的脖颈,六幅长裙在秋千的一荡一回间随风轻扬。
突然,这欢乐美好的午后被冲出来的一个太监打乱。他闯进这一群少女中间,尖声尖气的训斥道:“好啊!不去练舞,原来在这儿胡闹!”
其间有几个年龄较小的女孩,慌慌张张的跑开,缩在年纪较大的少女身后。正在荡秋千的蓝衣少女,依旧坐在秋千上,嬉笑道:“左公公好大脾气!他们不过是练舞乏了,歇歇而已,您又何苦管教的这般严厉呢?”
左公公陪着笑,冷言道:“蓝宝林,那要是明儿太后召见,她们出了漏子,谁来担待?”
那蓝宝林撇撇嘴角,腾得就从秋千上下来,走近左公公笑道:“左公公,她们这也是为了给太后新排一曲《太平春》,才来练习荡秋千的本事。”
左公公干笑两声说道:“宝林好雅趣!竟比宫里的娘娘们还要有孝心?”
宝林是宫里地位较低宫眷的称谓,左公公分明是故意在提醒她的身份。
蓝宝林才不理他那一套,眯起眼睛道,“我这孝心,用不着对着左公公表白。太后和皇上知道,就足够了。”
“奴才蝼蚁一般的人,不敢跟宝林争高低。只是,钟鼓司有钟鼓司的规矩。现下,奴才要领着舞姬回去。”
正说着,左玉贵忽然抬头看见揽月亭边,立着清思殿的副执事,便料定清思殿的惠妃娘娘一定也在亭里。定睛望去,果然隐隐约约看见一位玫红配鹅黄衣衫的主子,正端坐在亭中朝他这儿看。也顾不得什么旁的事,嗵得一声跪在地上,口念:“钟鼓司太监左玉贵给惠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其他宫人听到是清思殿的新主子,不由吓了一跳,也都跟着给韦蕴跪下请安。
蓝宝林转过身,盯着揽月亭看,那双明亮的眼睛望向韦蕴,直到身后有人拽拽她的裙角,她才慌忙下跪请安。
韦蕴眼见躲不过去,扶着随侍宫女,从堆秀峰下来,说道:“都起来吧。”然后伸手招呼左玉贵近前,笑道:“左公公辛苦了。听说朝廷每隔十日有一天休沐,不知钟鼓司的舞姬们一月之中有没有这样的日子?”
左公公连忙笑道:“有,有,也是十日一歇。”
清思殿惠妃是何等人,左玉贵自然知道。自己在钟鼓司虽然是个管事,但离着皇上、太后、娘娘们十万八千里。如今见惠妃娘娘和和气气的招呼自己近前,已然是心里乐开了花。即便钟鼓司从来没有休沐的规矩,这当下因惠妃也能编出这样的规矩。
“今天外朝就歇了假。咱们这些舞姬,是不是也该随例歇一天啊?”韦蕴笑着看向左玉贵。
左公公陪着笑,哼哼哈哈的点点头。
平日里这些舞姬不过是趁着管事太监不在,偷偷逮着空子出来玩耍。如今听韦蕴这么说,才知道有这样一个说头,无不真心实意的磕头谢恩。
韦蕴微笑着摆摆手,看着脚下这群天真烂漫的女孩子对她倾慕的微笑,她未曾想到身为后宫正妃,一句话竟能如此轻松的操纵他人。即便出身官宦世家,惠妃头衔所具有的权力,还是第一次令韦蕴暗自吃惊。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一篇十年前动笔写起的旧作,七年前曾经连载于网络。解约之后,回头再看,那个活在我心里的玺正和韦蕴,催促着我将他们的故事写的更加圆满。这一年断断续续的改写,是对十年前这份爱情的再次审视。《解语花开》将是他俩爱情故事的最终版本,但我们之间的故事,希望才刚刚开始。
☆、皇嗣
皇帝的后宫,从来不缺少各种各样目的的女人,从洛阳回到长安的那一天起,韦蕴就知道她必须接受家族对她的安排。寂寞深宫,深宫寂寞,这是在长安韦府里她早就知道的现实,可是,十八岁的她还是偶尔会想念那个洛阳宅邸里曾经天真的大小姐。
人群里蓝宝林那双拥有清澈眼神的明亮眼睛,像极了她远在洛阳城中的妹妹,让韦蕴在这个清冷的早春,有了熟悉的亲切感。自己在她这样的年纪,因为蛰伏长安等待入宫,从来不曾拥有如此无拘无束的欢乐,如果可以,韦蕴愿意去保护蓝宝林眼神中的这抹清澈。
宁儿像料峭初春的暖风,吹进韦蕴的心房。她陪她走过御园静谧的林荫,在一个个漫长的午后陪她闲聊散心。她给她讲宫女们之间的趣事,告诉她太监们常玩的鬼把戏。而她讲得最多的,还是那个庙堂之上的男人。宁儿总是眉飞色舞的讲着内廷关于皇帝英明神武的种种传闻,而韦蕴像是在听别人的连本大戏,除了微笑还是微笑。
韦蕴本是父亲韦如令的外甥女,因为韦家几代单传,到了韦如令这一代,族人血源已远。韦老爷四十岁竟膝下空乏,才由老太太做主,从女儿林府抱回一个女娃,以求一子。一年后,继室夫人喜得麟儿,名唤韦萌,又隔一年,生了位千金,名唤韦萱。一双嫡出儿女的相继降临,更让舅母确信,是韦蕴引来了她做母亲的缘分,对她宠爱异常。锦衣玉食的世家小姐,也终是不能逃脱为了家族入宫的命运。对于皇帝,她无心争宠,只想安安稳稳的呆在后宫,庇护着林家和韦家。尤其是这个春天,雁门关领兵二十万的父亲,需要她在宫禁向皇室表达忠心。
抬眼望向清思殿外,宁儿正步伐轻快的向她走来,宫女们正要见礼,只见宁儿笑着摆着手,向韦蕴奔来,笑盈盈的请了安,便倚在她身边,从早上在屋外看见喜鹊说起一直讲到越来越严重的春困。
蓝宁儿比她小两岁,却早一年入宫。二八佳人,一张俏脸还带着几分童稚。皇上的后宫可不小啊!宁儿说皇上长她一轮生肖,二十八岁的年纪,宫外的世家子弟也都三妻四妾,儿女成群了,可他只有一个儿子,四岁了,杜贵妃明德元年所生。那一年,杜贵妃十八岁,和自己现在一样大,却已是一个孩子的母亲。
杜家和韦家一样都是长安城南显族,但两家并不亲密。说起来她和这位杜贵妃还有些姻亲关系——林家的大少奶奶就是杜贵妃的三堂姐。记得去年回林府,还是这位大嫂子在内仪门迎的轿。
宁儿年纪小,玩心重,平日里将心思都放在了吃喝玩乐。在宫中她是个低等宫眷,娘家出身普通,别人根本不会在意她,又因为天真烂漫,于是在宫中有了难得的好人缘。
韦蕴知道她喜欢吃,自己小厨房有了什么新鲜菜式,少不得派人将她叫来同桌吃饭。
“今儿我叫厨院备了你最爱吃的凉粽子,还让他们做了最拿手的一道熏排骨,晚膳就在这儿一起进吧?”
宁儿拼命地点点头,笑道:“有好吃的,赶我走,我也是不走的。”
熏排骨一上桌,宁儿伸出筷子正准备毫不客气的大快朵颐,正要同韦蕴说笑,就忽然放下筷子,背过身去忍不住干呕起来。
“怎么了?”韦蕴问道。
宁儿因为干呕涨红了脸,使劲摇摇头,“近来总是这样,腻腻的!爱饿,可传了吃食,又犯恶心。”
韦蕴不由站起身,走到宁儿身旁,惊喜地望着她稚嫩的脸庞,回身对贴身大宫女侍书吩咐道,“侍书,去太医院请位好脉息的太医来。”边说边握住宁儿的手,脸上是难掩的激动。
“怎么还要请太医?”宁儿有些紧张的问道。
“宁儿啊,你也许……”韦蕴毕竟还是个处子,不知道怎么开口才好。
“也许什么啊?”宁儿追问道。
“你也许有了身孕。”
“真的吗!”宁儿不由抓紧了韦蕴的手,圆圆的眼睛瞬间睁大。
“等太医来再瞧真切些才好肯定。”韦蕴边说边拍拍她的手,看着她涨得通红的小脸,笑着抚慰道,“宁儿要多吃些,从今往后你可是怀有皇嗣的人了。”
宁儿羞答答低头娇笑,脸上绯红一片。她忽然面有难色,似有难言之隐,吞吞吐吐道,“姐姐有所不知,除了杜贵妃生有皇长子,已经有二位御女都是喝了几副安胎药,反而莫名其妙失去了皇嗣。”
韦蕴听罢,神情一暗,自古内廷隐秘的手段她也是听闻一些的,却不敢对宁儿提起,只能装出风轻云淡的安慰道,“想来都是她们身子不好,没有那个福气。回头太医开了方子,我让人帮你瞧瞧。”
有了惠妃的照拂,宁儿将心又放回肚子里,欢快的吃起了最爱的熏排骨。
王太医在清思殿给蓝宝林把出喜脉的消息迅速传遍整个后宫。太后在凝云阁拉着宁儿的手叠声说好。不是嘱咐太监膳食照料,就是嘱咐宫女小心伺候,超出常例的对待一个宝林。韦蕴等太后派去问候的人散了,才到凝云阁坐坐,看着宁儿抚着肚子似有似无的傻笑,她也为她感到高兴。
宁儿将太医诊脉开出的方子让太监誊抄了一份,等到韦蕴来看她,便迫不及待的让她瞧。
“韦姐姐,这四、五份方子,我都不知道吃那一幅好了。”
“怎么这么多?”
宁儿羞赧道:“皇上说我年岁小,怕孩子不安稳,让几个太医每人开了一副方子。”
对于皇帝的体恤照顾,即使已经怀有皇嗣,宁儿还是会忍不住脸红。
韦蕴低头看着方子,忍不住腹议,问道,“宁儿,这些药你都吃了吗?”
宁儿老老实实地点点头。
“这药先吃这一副,等太医请过脉,再接着吃。”韦蕴叮嘱道。
“这方子有问题吗?”宁儿追问道。
韦蕴怕吓到她,故作轻松的说道,“怎么会有问题呢,不过全是补药而已,哪里用得着这样的进补呢,这是皇上太在乎你了!”
宁儿听韦蕴这样打趣她,更加羞红了脸庞。
吃过茶,韦蕴见天色不早,嘱咐宁儿早些休息,又嘱咐了凝云阁的一众宫女太监殷勤伺候,才回了清思殿。
第二天草草用过早膳,便带着侍书,直奔杜贵妃的住处——大福殿。
韦蕴入宫的时候给杜贵妃请过安,后来偶尔给太后请安的时候碰到也寒暄过几句。宁儿说,杜贵妃是从皇上潜邸时期就在身边的女人,又因为生了皇长子,更成为继任皇后的不二人选。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虽然摄理后宫,却始终距离皇后的宝座差那么一步。
韦蕴看着眼前这个明艳动人的女子,双眸似水含情,漫说男人心动,连她也是要醉在那双眼眸里。
她的来访显然是在杜贵妃意料之外,却又令杜妍喜在心头。
请至榻上对坐,上了茶,说了些寒暄的客气话,韦蕴便讲到来访的主题。她起身在杜妍面前深深一福,杜妍连忙上前扶她起来,
韦蕴搭着杜妍的手臂,言辞恳切道:“臣妾今日求贵妃出面,为蓝宝林做主,肃清内医院。”
杜妍搭着她的手轻轻压了压,韦蕴便不知声了。
杜妍将一屋子的宫女、太监支了下去,低声对韦蕴说道:“如果是药方的事情,我也无能为力!后宫这么多年无嗣,都以为是我只手遮天,殊不知,我也不过是漏网之鱼。谁也不敢谋害皇嗣啊!”
韦蕴不由惊呼,“皇上让后宫喝那种药!”
杜妍眼圈一红,“嗯”了一声。
韦蕴心里顿时凉了半截,他怎么能如此无情!
“那都是亲生骨肉呀!”韦蕴忍不住叹道。
“亲生!”杜妍从牙缝挤出两个字,眉头一皱,苦笑道:“蕴妹妹,再怎么亲生,圣上不叫生,就不能生。”
韦蕴彻底听呆了,哪里有这样的皇帝呢?怎么能向自己的子嗣下手?皇家所盼望的不就是皇嗣吗?
从大福殿出来,韦蕴思绪混乱的想不出任何理由,整个人身子虚飘飘的走着,轿撵在身后紧跟着她的步伐,随着她走在阴冷的夹道中央。
这无尽奢华的皇宫中是不为人知的薄凉。
作者有话要说:
☆、再见
灯下压着几副新开的药方,乱用补药的结果便是造就虎狼之剂。
宁儿不知道其中的蹊跷,可韦蕴看懂了这其中的猫腻,实在是无法装作不懂。尤其是凝云阁宁儿抚摸着肚子傻笑的摸样,在韦蕴脑海里绕来绕去,令她整夜都无法入睡。
第二天侍书近身打起幔帐,看见床榻上顶着黑眼圈拥着被褥呆坐的韦惠妃,不由吓得缩回了手。半响,韦蕴才在帐内叫人伺候,梳洗过后挑了件不常穿的朵云团花真紫衣衫,坐着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