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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此刻我身着一袭草绿色的衣衫，在这初春时节显得充满活力。看着那繁华的街道，熙熙攘攘的人群，心想：不愧是日国国都，果然繁华。
终究是绝世太久，看着那琳琅满目的商品，我玩心大起。心想着不管有什么事先撒丫子玩一天再说。
车夫已被我打发到了回春堂，自会有人接待。我拉着一脸无奈的绝殇上蹿下跳，活像个出了山林的野猴。面对我夸张的动作，绝殇的银发绿眸，那些人竟神色如常，仍是做自己的事。
我不经感慨：这日都鱼龙混杂，想来这些人都是见过世面的。这沈修竹果然深谙治国之道，若不是那杀父灭国之仇，或许我们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可惜，那只是如果，我们，注定是死敌。
我嘴里含着桂花糕，左手提着一盒香酥童子鸡，右手拿着两个泥人，玩得煞是开心。再看那绝殇，满怀的油纸包和木箱子，堆得直到了鼻子，只露出一双绿眸盯着我无声地控诉。
“扑哧。”我看着他脖子上挂的一袋臭豆腐，一股自豪顿时感油然而生。你说这世上除了姐，还有谁敢把绝殇当小厮使唤，在他脖子上挂臭豆腐？姐果然是人才啊。
正臭屁着，人群突然躁动起来。只见他们一个个神色慌乱，只往街道两边跑去。像姐这种高雅的人，当然不会做出落荒而逃那种没格调的事。姐依旧逛着街，霎时形象高大了不少。而绝殇那种人，是赤裸裸的泰山崩于顶而面不改色。一时街道中空落落的只剩我们两个人。
咦？还有个孩子？我这在感慨初生牛犊不怕虎，高度赞扬童心童趣时。只见一个一身华服的男子骑着高头大马正向我冲来。嗯，确切地说他会先撞上那个孩子。
“住手。”虽说经历了这么多事我已不至于正义感狂飙了，可终究是看不下去有人这么对待一个孩子。身体已在大脑之前做出反应，我抱着那孩子，却忘了自己一身的东西，行动不便，眼看着就要被马撞上。
危急之间，只见那马的马蹄高高扬起，长嘶一声，倒在地上。而绝殇就站在我面前，长发飘起。身后，是一地的包裹和一袋臭豆腐。
“是哪个混账东西，竟敢冲撞本少爷？”那马上的男子狼狈地一跃，勉强落地，怒声骂道。
我最看不惯的就是这种仗着家世胡作非为无法无天的纨绔子弟。险些撞了人竟还敢这么嚣张。正要发作，却见着此人十五六岁的样子，细皮嫩肉，锦衣玉冠，长得却是俊美。富二代啊，富二代，家庭教育害人啊，我在心里吐槽道。
对于美男我向来下不去手。若是不小心损坏了上天精心制作的艺术品，得让这世界上多少人损失了提升审美观的机会啊。
绝殇却没那么好脾气，眼中杀意渐起，便要取那人性命。我伸手扯住他的衣襟，先一步拦下他。我们初到此地还是别弄出人命的好，若此人再是哪位权贵的子嗣，我的事情就麻烦了。
不过，也没那么容易放过他。我冷笑一声，张口讽刺道：“无故寻愁觅恨，有时似傻如狂；纵然生得好皮囊，腹内原来草莽。潦倒不通世务，愚顽怕读文章；行为偏僻性乖张，那管世人诽谤！富贵不知乐业，贫穷难耐凄凉；可怜辜负好韶光，于国于家无望。天下无能第一，古今不肖无双；寄言纨袴与膏粱，莫效此儿形状！”声音跌宕起伏，振奋人心，这街上的百姓都听得清清楚楚。
只见的百姓们交头接耳，切切私语，时不时有叫好声传来。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我照搬的《红楼梦》里的词句竟都阴差阳错地说得八九不离十。
“你……”那少年被我气得脸色绯红，半天说不出话来。看来是被家里宠惯了，还没遇到过敢对他出言不逊的人。
“哼。”我得意地扬起头，心想：小样，这次还不把你气得内伤。绝殇看着我得瑟的样子，笑得宠溺。
我突然觉得怀中有动向，原来是那个孩子。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孩子可真……黑啊。整张脸五官倒是不错，只是炭黑炭黑的。若不是那眼睛亮亮的，散发着光彩，不细看还真看不出来这是张脸。
“黑小子，你的家人呢？”我笑着问。
他并不说话，只是冲我摇了摇头。神态间有些落寞。
我看着他的衣着，顿时明白了不少，这是个小乞儿。
“小烟儿。”绝殇的声音冷得吓人，我明显觉得怀中一阵瑟缩。“你还想抱他到几时？”
“知道了，知道了，真是的。”我无奈地把那孩子放下来，看那身高，也就七八岁的样子。分明还是个孩子，某人的醋却吃得喷香。
“你们放肆。有种报上名来，本少爷定让你们不得好死。”那少年想是没被这样无视过，声音越发愤怒。
“呦，这是谁家的狗在乱吠啊。”我皱眉望天，嘲讽道。
“你，你，你，你这个泼妇。”那少年显然不太会骂人，憋了半天，涨的脸色通红才憋出这么一句。
“公子。”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风情万种：“公子自制力如此之差，我看你以后还是不要再喝醉了。昨天又有人看到你端着个酒杯追着一头猪，嘴里还大叫：‘是不是兄弟？是兄弟的干了！’唉，实在是替公子汗颜啊。”我抚胸皱眉，一脸惋惜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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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交换
绝殇冲我抱拳，眼底满是笑意，说了两个字：“佩服。”
“那是。”我挑眉，丝毫不知谦虚为何物。
“你，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婊子。”那少年看来是真的气极了，竟然爆了粗口。不过这对姐姐来说就跟挠痒痒似的。丫的，姐姐这一年来受了这么多委屈，正憋着没出发呢，今天算你倒霉。
“哈哈哈。”我冷笑着，突然用手在面前扇了扇，神色认真道：“仅仅是一阵风也罢了，偏偏是这样永恒，仅仅是一场梦也罢了，偏偏是如此真实，你低头不语，我却难以平静，我终于禁不住要对你说：下次——放屁时，说一声！”
“少爷。”突然一声响，只见那少年身后黑压压的一群，看来是随从赶到了。
哦，这下有趣了。本来想好好闹上一闹，突然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的确不宜太过张扬，还是见好就收吧。
那少年见随从到了，气势顿时大了不少。怒声道：“还不快给本少爷抓住那小婊子，本少爷非扒了她的皮不可。”
“哈哈哈。”我又是一阵狂笑，那随从应是从没见过死到临头还这么狂妄的。一时都愣住了，没有动作。
我扬起头，正在发育的小胸脯挺得高高的。坏笑道：“春天的花开了，是你的笑容；夏天的太阳火了，是你的热情；秋天的果实熟了，是你的收成。”
巧笑言兮，顾盼神飞，狡黠的眼里尽是灵气。那少年望着我，竟是有些脸红。
我看着他那呆样，勾唇一笑，朗声道：“小狗熊，这样你就可以安心地冬眠了！”说着便拉着那黑小子对绝殇叫道：“快跑。”只是一瞬间，便见街上起了一阵烟，我们已是飞出去老远。
“可恶。”那少年猛然反应过来，低咒了一声。便对那随从怒声道：“还不快追，抓不住，本少爷灭你们九族。”
“是。”众奴才惶恐地应着，便追了出去。
街道上，只见百姓们分散在两旁。只剩那少年站在街道中央，怒视着前方，眼底除了愤怒还隐隐闪着好奇的光。
迎客楼的厢房里，一位男子一身蓝袍，正悠闲地灌着烈酒。从微微开启的窗户缝中可以看到他勾起的唇。
“爷。”一个浓眉大眼的高大汉子恭敬地行礼，“国主请您速速回国。”
“王兄倒是着急。”男子仍是波澜不惊地喝着酒，每个动作间都有着天生的贵气。古铜色的脸上竟有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在粗犷中添了份优雅。
“回去告诉王兄，我三日后就启程。”声音浑厚低沉，带着惯有的下命令的语气。
“爷……”那浓眉大眼的汉子面露难色。
“不必再言，退下吧。”男子的声音中充满威严。他透过微开的窗户，望着少女消失的方向，眼底笑意渐浓。
“爷……”那浓眉大眼的汉子还想再说什么，但深知自家主子的性子，终是道了声“是”便退下了。
我拉着那黑小子一路狂奔，本来还顾忌着他，速度在控制之中。可是毕竟是轻功上乘的人，跑着跑着速度便升了起来。
直到跑了大概一刻钟时间，才把那些人彻底甩掉。我猛然惊觉自己刚刚的速度非把那黑小子给累死不可。把他拉到面前转了个圈，左看看右看看。发现这黑小子竟除了脸色黑里透红，呼吸急促之外，什么事都没有。不禁用力地拍了下他的肩膀，感慨道：“人才啊。”
“小烟儿。”绝殇在旁边怒瞪着我，看着那黑小子的眼神绝对是欲杀之而后快。
“呵呵。”我干笑着，便去问那黑小子：“小兄弟，没想到你这么能跑啊。”
“恩人。”那黑小子看着我，脸上红色久久不退。踌躇道：“我是个乞丐，为了不饿肚子，所以常常，常常会偷点东西果腹。有时被发现了，就会被追着打，所以早就跑惯了。”说完便紧张地看着我。
我却陷入悠远的回忆。当我还只有五六岁的时候，便被抛弃了。为了不饿肚子，也常常去偷些面包果腹，被发现了少不了一顿毒打。还有一次被送到了警察局，直到后来，遇到了院长。唉，原来同是天涯沦落人啊。我眉头微皱，面露忧伤。
那黑小子看着我的表情，微微地向后退了一步，脸上有着难掩的伤心和疏离。
“小烟儿。别管闲事了，别忘了你此行的目的。”绝殇冷冷地提醒，妩媚的声音透着不悦。
看着那一脸暗淡的黑小子，我心下一阵抽痛，坚决道：“不行，我一定要带着他。”那黑小子的脸上顿时露出惊讶和喜色。
“小烟儿。”绝殇绿眸眯起，声音里透着浓浓的不悦和威胁。
“我带定了。”我一扬头，无比坚决。
“也好。”绝殇突然勾起唇，邪邪地问道：“那你用什么做交换呢？”
“你别太过分。”我皱眉，渐渐有些发怒。
“他已经得罪了那个贵公子，在日国是无法安身了。就算你把他交给回春堂的人，难道你要让他躲一辈子？为今之计，只有带他到那里。没有我的同意，你以为你带得上去？”绝殇的声音很优雅，却透着淡淡的嘲讽。
我看着他那似笑非笑的表情，真有一拳打断他鼻梁的冲动。却只能妥协道：“你想怎样？”
“呵呵。”绝殇笑得愈发邪气，眼底透着浓浓的欲望。他附在我耳边，带着热气的呼吸惹得我一阵战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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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结局
“不行。”我下意识地双手环胸，抱紧身体，脸上绯红一片。
“那就罢了，我不强求你。走吧。”绝殇闲闲地睨了我一眼，转身便走。
“绝殇。”我冲他的背影大叫，声音里有着微弱的哀求。没看到他的身形微微一震，只得妥协道：“好，我答应你。”
绝殇转过身，看着我的眼神渐渐充满侵略性。
我怒瞪了他一眼，偏过头不愿理他。却见着那黑小子正盯着我，满脸复杂。遂冲他淡笑道：“走吧。”
到了回春堂附近，便遇到了朝阳派来迎接的人。
我与朝阳详谈了一会儿，天便渐渐黑了。安排好黑小子的住处，我呆呆地躺在床上，望着床顶发呆。
门“吱呀”一声响，便飘来清冷而妩媚的香。我苦笑，来得可真快。
“小烟儿。”绝殇坐在床边，绿眸里有着毫不掩饰的欲望。我被他那么盯着，突然有些难为情。转过身去，将头蒙在被里，闷声道：“我累了。”
“小烟儿。”绝殇把我翻过来，强行拉下被子，声音坚决道：“我要我的酬劳。”
“你个死色狼。”我羞愤不已，张口便骂。
“呵呵。”绝殇低沉地笑了，手上却是不停。
胸前的衣襟被解开，露出草绿色的兜衣，胸口剧烈起伏，隐约可见胸前的突起。我的手安放在身体两侧，紧握成拳，克制着推开绝殇的冲动。
“呵呵，小烟儿，你可真美。”绝殇淡笑着俯下身子，品尝着我殷红的唇。他并未刻意支撑起身体的重量，皮裘外衣带着些淡淡的冷意，激得我一阵发抖。绝殇的薄唇对着我的啃咬着，厮磨着，怔中间灵巧的舌便滑了进去。我并未反抗，恍惚间也未觉得自己是越来越容易沉迷于他的吻中了。
在我口中一阵搅弄后，绝殇缓缓抬起唇，勾出暧昧的银丝，妖娆的绿眸中透着浓浓的媚意。突然他邪邪一笑，我便觉得胸前一凉，可怜的兜衣已被他用内力震得粉碎。而我胸腔的春光，便在他的审视下瑟瑟发抖。
这个时代的女子本就发育地较早，再加上我每日被绝殇动手动脚的，胸前早已不是一马平川。
绝殇盯着那精致柔软，眼神有些发直。“小烟儿。”他嘶哑道，“你长得可真快。”
“你去死吧。”我又羞又怒，不由得用手捂住双眼。绯红已从脸颊蔓延到了腰身。
“嗯。”我只觉得手上一痒，竟是绝殇在细细地舔我的手指。他舔得极细，唇舌的热度让我不敢相信原来手也能这么敏感。
“嗯，绝殇，你够了没。”我羞得不能自已，拿开手怒瞪着他，却不知自己媚眼朦胧的样子有多诱人。
“不够，怎么能够呢？”他猛然含住我的耳垂，顺着脖子一路舔下去，嘴里不停地呢喃，“小烟儿，小烟儿。”
“够了，绝殇，够了。”我难耐地哀求。
他的动作却越发粗暴起来。渐渐的又转为细细地抚摸，舔舐，允吸。频繁的刺激让我在一阵闷哼声中不停地发抖。
绝殇眼神眯起，沙哑道：“湿了？”说着竟要去脱我的裤子。
“不要。”我猛然清醒过来，拉过被子把自己紧紧地裹住。
绝殇看着我惊慌的动作，眼底透着怒气。
“够了，你的酬劳已经得到了。我要休息了。”我开始冷着脸赶人，虽然此刻双颊绯红的我没有任何说服力。
“你在为谁守身，战昊渊吗？”他怒极反笑，只是声音的阴冷泄露了真正的情绪。
“不是的！”我下意识地否决，看着绝殇讽笑的脸才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太激烈了。
“绝殇，等我报了仇，我就是你的。你等等我好吗？”我伸出一只胳膊，拉着绝殇的外袍，软声道。
“哼，但愿如此。”绝殇一挥手，便将我轻易挣开。眼底杀意四起。
我望着那瞬间关上的门扉，心想：这次他是真的生气了。
翌日，本以为我会失眠，没想到却迷糊地睡着了，而且睡得很沉。是啊，事已至此，我还能如何？
坐在梳妆台前发愣，长发披在肩上，细碎的刘海遮住了英气的眉，显得无比乖巧。
“彭彭。”我皱眉。朝阳从没有敲门的习惯，她总是先道一声月小姐，然后直接推门进来。因为她知道，我讨厌敲门声，非常讨厌。依稀记得自己独自一人蜷缩在破旧的瓦房里，外面是一片粗暴的砸门声和抓小偷的叫嚷声的情景。
“谁？”我的声音有些严厉。
“恩人。”小小的，怯怯的声音。
“进来吧。”我面无表情。
“恩人，我是来向你道谢的。”那黑小子推开门，低着头恭敬道。
“道谢？”我挑眉。
“嗯，昨日受了些惊吓，忘记了。”黑小子挠了挠头，显然有些不好意思。
“哦，你打算怎么谢我。”我兀自梳着头发，闲闲道。
“愿为恩人赴汤蹈火，肝脑涂地。”那黑小子下跪抱拳，做得很是利索。我却被这戏剧性的场面着实惊了一把。
“赴汤蹈火，肝脑涂地？”勾起唇角，我不屑地嘲讽。他究竟懂不懂这八个字的意义？
“恩人，请你给我报恩的机会。”那黑小子直视我的脸，眼神真诚。
“呵呵，你有何能耐？”我低下头，认真地和他对视，眼里却是毫不掩饰的狐疑。救他是一回事，信他就又是另一回事了。如今，我能信任的，就只有朝阳而已。
朝阳从未立誓要向我进忠。可是相处间，却觉得有种东西在渐渐滋生着。我虽仍让她照顾我的起居，却从未将她当成婢女。可能正是这份独有的尊重，让她开始退去了有礼的疏离。而我在那么艰难的一年里，能有这么个照顾自己细致入微的人，自然是倍生亲切。
“我，我没什么能耐。”黑小子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却拉回了我的思绪。
“那还敢大言不惭？”我的声音很轻，却仍有种嘲讽的意味。昨天才和绝殇闹僵，我此刻可没什么好脾气。
“我，我很会偷东西。”黑小子似是鼓足了勇气，才把这句话说出来。我勾唇一笑，刚想答应，谁知那黑小子突然向我扑来，我直觉胸前一痛，竟生生插进一只匕首。看着天空越来越暗，我苦笑一声，就这么，结束了吗，我可笑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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