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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不到他,他却将她看得一清二楚,她的双颊火辣辣地烧着。
“你是谁?能让我看看你吗?你是不是。。。。。。。”芷楼不敢说出那个名字,她怎么敢期待楚墨殇就一直守在身边?
仍旧是沉默,可他呼吸在渐渐靠近。。。。。。。
就在芷楼等待这人回应她的时候,突然篷车之外,又是一声惨烈的叫声,可能有人又中了毒箭,化作了血水。
黑暗中,一阵冷风拂过芷楼的面颊,接着篷车的帘子猛然被打开了,一股真气伴随着刺眼的光亮飞射而出。
“楚墨殇!”
这是一种本能,凤芷楼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喊出这个名字,帘子挑开的一瞬间,她发誓她看到了银色的丝线。
099:庐山真面目
是商队的主人,他出手了。
他不是楚墨殇,可他的味道。。。。。。凤芷楼真的好想起来,拽开帘子,看看他到底是谁?
帘子再次合并,森林里传来狂妄的喊声。
“凤芷楼,我家二公子对你一直念念不忘,如果你现在束手就擒,乖乖走过来,断绝和姓楚的关系,他还能念在过去的情分上,既往不咎。”
“凤芷楼,别以为你功夫厉害,我们对付不了你,这些毒箭,完全可以灭掉楚家的商队,识相的,不要连累无辜,出来,做我们冷侯家的二少奶奶,保你吃香的,喝辣的。”
啊呸!
凤芷楼此时真的看不起冷侯宗了,就算他对自己的感情是真的,可比武论输赢,他和楚墨殇一站,已经有了结局,作为武者,他应该输得心服口服,可现在竟然好意思提及这件事,还使用这种卑鄙的手段,真是丢了世家的脸。
可冷侯家还有脸吗?应该已经没有脸可以丢了。
凤芷楼被困住了手脚,挣脱不开,只有干着急的份儿了。
虽然看不到外面的情形,却能听见声音,再次呼啸的箭雨之中,一声惊雷炸裂,什么东西从天而降一般,凤芷楼明显感到篷车猛烈地震动了一下,好像这声炸裂由上而下,将天空和大地都撕开了一样。
“啊啊啊!”有人在大声叫喊。
“射箭,射箭,射死他!”刚才冷侯家喊话的人尖叫了起来,喊声中充满了畏惧,却又硬撑着不肯撤退。
可惨叫之声仍在持续,到底是敌人在叫,还是商队在叫,芷楼已经分不清了,她的心蹙成了一团,却没办法起来帮助他们。
大约一个时辰的光景,周围再次静了下来,芷楼眼前的光线也一点点恢复了,好像除去了一道屏障,她的手脚上无形的束缚也开了,恍然坐起,她拉开了帘子,目光触及的是篝火余光中的一片狼藉。
“白鹭?”凤芷楼轻声地呼唤着白鹭的名字,刚才的混战,她不会中箭化作血水了,想到这里,她不觉紧张了,又喊了几声白鹭的名字。
“七小姐,我在这里。”白鹭从篷车的后面走了出来。
“你们的主人呢?”
凤芷楼看到白鹭后,第一时间要打听的人就是那个神秘商队主人,不知道那样的箭雨和炸裂,他有没有受伤,芷楼有一丝担心。
“少主没事,在篷车里休息,天快亮了,我们准备,准备出发了。”白鹭说。
“那些来犯的敌人呢?”凤芷楼环视了一下四周,没看到一个敌人。
“可能被反弹回去的毒箭射中,化作血水了,他们这是自作孽,不值得同情,一会儿出发,还要经过冷侯世家的势力范围,七小姐还是留在篷车里,以防不测。”
白鹭将地上的马鞍捡了起来,长长地叹息了一声之后,两行热泪流了下来,想是她的战马已经融入地面的泥土之中,让她倍感难过。
“它跟了我七年了,就这么死了。”
“对不起。。。。。。”
凤芷楼知道失去爱马的滋味儿,心里觉得愧疚,若不是为了保护自己,白鹭也不用失去挚爱良驹了。
白鹭擦拭了一下泪水,摇摇头。
“它为保护七小姐而死,也死得其所,死得光荣,我们出发。”说完,她收了马鞍,大步向前走去。
凤芷楼站在车前,被白鹭说的话弄得有点发愣,自己是什么人?不过是凤家的七小姐,怎么值得他们付出这么多?死了还光荣?凤芷楼实在听不明白。
“收拾,收拾,准备上路,别碰那些弩箭。”奇伯在远处大声地喊着。
“马少了不少,大家挤挤,看货车能不能装下。”有人吆喝着。
凤芷楼听着大家的喊话,目光不觉向那辆绿色的篷车看去,却仍没看到商队主人的影子,他真的没事吗?
篷车四周到处都是飞溅的血点,飞渊正在努力的清洗着,似乎要篷车洗得一尘不染一样,
“我能见一下你们的主人吗?”芷楼追上白鹭,知道自己的这个请求有些过分,但她真的很想知道,他怎么样了?
“主人睡觉时,不喜欢被打扰。”
白鹭的回答,让芷楼下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说来也是,一场混战,他怎能不累?
可这样的毒雨,这样的炸裂,他竟然能抵挡得住,就算在武京京都,也算是一等一的武者大师了?
商队的损失并不大,除了几辆残破的货车和摔破的花瓶之外,护卫们正在整理马匹,因为看不到尸体,看不到死马,芷楼也无法估算敌人的伤亡和数量。
趁着大家都在准备,凤芷楼向森林空地的深处走去,沿途的草地,灌木中,都是散落的箭弩,弯弓,可以想象敌人四处溃散而逃的情景。
原来广平知府联合五大世家,也就这点本事而已。
凤芷楼哼了一声,这次广平知府应该明白,什么叫做天外有天了。
正要转身返回之时,突然什么东西一把扣住了她的脚踝,芷楼一惊,垂眸一看,竟然是个没有死透的男人,男人脊背的衣服上赫然写着广平两个字,应该是广平知府的士兵。
“救命。。。。。。有。。。。。。妖兽。。。。。。龙。。。。。。”他吃力地抓着芷楼的脚腕,疼痛让他的脸几乎扭曲了。
“啊,放开!”
凤芷楼飞速地后退,猛然一甩,那士兵的身体被甩了起来,摔在空地之中,竟然只有上本身,腰部以下,已然不见,断裂之处血淋淋可怕。
什么妖兽,什么龙?
凤芷楼看着那半截身体,差点呕吐出来。
半截身体的士兵抽动了几下,伏在地上不动了,这次应该是死透了,凤芷楼捂住了嘴巴,有些不忍心看了,怎么会死得这么凄惨?
“别看了,他们死有余辜。”不知何时,白鹭走了过来,安慰着凤芷楼,似乎这样的场面她已经司空见惯,没什么好畏惧的了。
“广平知府和五大世家的人。。。。。。”凤芷楼的话还没问出来,白鹭已经会意。
“都死光了,不留活口。”
竟然一个都没逃出去,好厉害的商队主人,凤芷楼无论如何都要看一看他的庐山真面目。
100:惊现美男子
返回了商队,凤芷楼没有进入自己的篷车,而是径直朝绿色的篷车走去,几乎莲步如飞,他是谁?是康复之后的楚墨殇吗?如果真的是他,他为何不出来见她,就算他们之间夫妻的名义是假的,可夫妻之实却是真的,他如何能这般无情。
今日,凤芷楼决定要会会这为商队主人。
“七小姐,七小姐,少主正在休息,不能打扰。”白鹭随后追了上来,扯住了凤芷楼的衣袖。
凤芷楼转过身,看着白鹭,冷声道。
“你们一早就知道我要走这条路,是不是?”
“不,不是,你误会了,我们这是商队,做生意的。”白鹭尴尬地笑了出来,说他们真的是运送货物的商队,到东方交易,返回西方武京京都的。
“做生意?可你看看,货物散了一地,却没一个人俯身去捡,你说这是交易的商队,骗谁呢?”
凤芷楼可不是傻子,白鹭只是简单的一个解释,她就信了?刚才她也观察了许久,发现地上散落的铜器和瓷瓶不少,却没一个护卫哈腰去捡,大家只关心前面经过冷侯世家的危机要怎么应付,不关心商队到底损失了多少。
难道地上的货物不是钱吗?他们这样做生意,不是赔大了,除非,他们根本不为生意而来,货车上装的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只是掩人耳目而已。
这次白鹭尴尬了,张合了一下嘴巴,再也没法狡辩了。
凤芷楼不愿让白鹭这样窘迫,她也没有逼迫她的意思,于是放缓了语气。
“别骗我了,我都听到了,这个商队姓楚,就是我要找的武京楚大古董商的商队,是不是?”
白鹭的脸红了,为自己的隐瞒感到不好意思,她点点头。
“是,七小姐果然聪明,我家老爷就是楚大善人,七小姐要找的人。”
楚大善人,楚墨殇的父亲?如果这是事实。
那么车里的少主是不是楚墨殇本人,他受伤的时候,就能一掌将冷侯宗废掉,好了之后功夫如何了得,芷楼无法想象,但从这场战役来看,广平知府和五大世家,虽然有备而来,却仍旧全军覆没,商队主人的身手出神入化,只身抵挡毒箭雨,除了他,还有谁有这个本事?
“你家少主是不是叫楚墨殇?”
问出这个名字,凤芷楼的眼睛红了,他就这么不愿见她吗?既然不愿见她,为何还要来救她,就让箭雨将凤七小姐化作血水好了。
“楚墨殇?我叫少主不叫这个名字。”白鹭回答说。
“我不信,一定是他,你们都是他的人,什么都听他的,合伙来骗我,不行,我要见他,如果你敢再拦着我,我就不客气了。”
凤芷楼的目光愤怒地看向了白鹭,突然发了真气,白鹭一声惊呼,连连后退,一股力量让她没有办法扣住凤芷楼的手腕,身体也被弹射了出来。
这七小姐看起来柔柔弱弱,怎么会这么厉害?白鹭十分吃惊。
凤芷楼迈开步子,继续朝绿色篷车走去。
随着距离的拉近,她的心竟然难以自控地狂跳了起来,见不到他,思念他,此时要见了,竟然有些畏惧了。
步子最终停在了篷车之前,飞渊自觉地让开了身体,竟然没有阻拦,任由凤芷楼的手拉起了篷车的帘子。
帘子掀开的一刻,凤芷楼紧张得只有出气儿,没有进气儿,处于严重缺氧的状态,如果这帘子的后面真的是他,她会怎么反应,扑上去,还是愣在这里,是笑,还是难过地哭,是质问,还是倾述,虽然分别不过几日,可想见他的心,让芷楼几欲崩溃。
帘子大开了,露出了一截白色夹杂银色丝线的衣衫,精密的纹理,错落的织锦,这是他的衣服,也只有楚墨殇才配得上这样精致纯洁的锦袍,还有一双褐色的葛靴,他好像也穿了这么一双,只是颜色。。。。。。
目光渐渐抬起,芷楼激动地看向了商队主人的脸。。。。。。。
一张有如美玉的脸,一双相似星芒的眼,倨傲的一笑,曲线沿着嘴角荡漾开来。。。。。。。
僵持、失望、绝望!
凤芷楼后退了数步,啪的一声将帘子放下了,直接一个转身,背对了绿色的篷车。
一定是错了,这人不是楚墨殇,而是一个比楚墨殇还要好看十倍,甚至可以用美来形容的男人,他的脸上没有淡漠,没有安静,缺少了楚墨殇身上拥有的太多气质。
凤芷楼被打击了,心也一下子被掏空了,空得什么都没有了,连思念是什么,都不知道了,他怎么会不是楚墨殇呢?怎么可能不是?击退强大敌人的,就是这么一个白白腻腻的家伙?
“七小姐,你想见我?”
帘子一挑,美男子竟然抬脚走了出来,任凤芷楼不相信也得相信了。
慢慢转过身,凤芷楼鼓起了勇气,再看一眼,真的不是他。
走出来的男人身材不矮,却没有楚墨殇那么高大,皮肤略显太白,一看就是少晒阳光的缘故,有缺钙之嫌,尤其那双眼睛,男人为什么要长这么好看的眼眸,女人看了就自愧不如了,这双眼睛频频放电,让凤芷楼说不出的不喜欢。
“你是。。。。。。少主?”
凤芷楼后悔了,为什么要来见他,凭白招惹了一个穿着楚墨殇一样衣裳的小白脸,就他,也能只身抵抗广平知府和五大世家的联合进攻?
打死她都不信。
在心里,凤芷楼将眼前的美男子狠狠地鄙视了一把,这厮甚至还不遗余力地用眼神和她交流,他以为她是随便见到什么美男子就动心的轻浮女子吗?
“在下楚言玉,正是他们口中的少主。”
他仍旧在笑,瞄着凤芷楼的脸笑,从下了篷车到现在,这厮就没停止过笑,笑得一副欠揍的样子。
所以他不是楚墨殇,楚墨殇才不会这么轻易地笑出来。
就在凤芷楼懊恼不堪,后悔来掀篷车的帘子时,另一辆蓝色的篷车之内,一只戴着龙形戒指的修长手指伸了出来,擎起的帘缝之中,现出一双深如寒潭的眼眸。
101:圣主的第一个女人
101:圣主的第一个女人
他看到了她的失望、懊恼,甚至愤怒,夺命崖下的点点滴滴,她的欢笑、天真,调皮,还有隐隐的忧伤都成了吸引他重新回来的力量,他是圣主,不可一世的男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他和她之间本该没有交集,可上天偏偏安排他遇到了她。
眸光一暗,一抹冷情浮现眼中,不是他不愿见她,只是相见不如不见。
白鹭轻轻地走过来,恭敬地站在一边,低声说。
“少主,七小姐已经怀疑了,想不到她竟然这么警觉,多亏少主提前有了准备,换了篷车,不然就被她发现了,不过七小姐好像不相信言少爷。”
白鹭的话,没有得到篷车里主人的回应,可他深奥的眸光仍旧凝视着绿色篷车外站立的女子,眸光中涌上些许的愤怒,他没有那么轻松,也许他在乎的不是仅仅那么一点点恩情。
白鹭觉得有点不对,眼睛顺着主人的目光看了过去,发觉那边楚言玉笑得不雅,态度暧/昧,看来有人要欠揍了。
“少主,我过去教训楚言玉,让他应付一下,他竟敢对七小姐这般武力?”
“算了。”
篷车里的男人发出沉闷无奈的声音。
白鹭垂下头,知道自己这样过去训斥楚言玉,会引起凤芷楼的怀疑,毕竟少主是拿来尊敬的,不是教训的。
“主人放心,我私下里知会楚言玉,让他老实点儿。”
白鹭咬着唇瓣,眼角的余光仍旧瞥着楚言玉,这小子是不是找死啊,竟然敢对七小姐起了心思,七小姐是谁,也是他敢胡思乱想的吗?莫说他不该,最算再强大的男人,也要顾忌三分。
圣主的第一个女人,岂能是其他男人随便染指的。
“过了冷侯世家,我就离开,你好好照顾她,务必让她留在武京。”篷车里的男人低声叮嘱着。
“少主放心,白鹭一定竭尽尽力。”白鹭应后,怕引起怀疑,转身去收拾行装,准备启程了。
绿色的篷车前,凤芷楼很吃惊这个在白鹭口中少言寡欲,喜欢清静的少主,现在看来,这男人不但不少言寡欲,更加不像爱清静之人,此时他的脸上呈着浮夸的笑,哪里有半点白鹭描述的样子,看来白鹭的言词,信一半,也就不错了。
不管芷楼有多希望,都要感谢人家的保护之恩。
“原来你真是商队少主,凤芷楼在这里感谢少主的护送之恩。”
“应该的,应该的,面对这样欺人太甚的场面,我岂能袖手旁观?必然会拔刀相助,别客气,别客气。”
楚言玉竟然大言不惭,眸光含着倾慕,这凤七小姐的歌声实在太打动人心,唱得浑身的细胞都在亢奋,心烧火燎,在武京京都,他也没机缘见到这样神奇的女子,神啊,仙啊,不知该用何种词汇形容眼前的女人了。
“昨夜是少主一人抵挡箭雨,击溃敌人,芷楼实在佩服。”
凤芷楼这么说了,却一点都不信,此时若她出手,都不晓得这么小白脸能不能抵挡了她一个拳头的力量。
她佩服的话刚说完,楚言玉又浮夸地介绍起自己来。
“作为武京京都十元里古董商铺的主人,人送外号俊面郎、楚善人的我,身手更加的不凡。”
噗,听他这么介绍完,凤芷楼差点失态地惊呼出来,吃惊加尴尬,他竟然是楚善人?怎么楚善人不是一个老头儿,还这么年轻?
那么楚墨殇怎么也不可能是这个楚善人的儿子了,乱了,乱套了。
“你就是楚大善人?”
凤芷楼指着楚言玉,就差指到他的鼻子上去了,他怎么会是楚大善人,凤芷楼恨不得将他塞回篷车里,让他重新走出来,再介绍一下他自己。
“不,不,七小姐搞错了,我是楚小善人,大善人是我爹。”
楚言玉这样笑着更正之后,凤芷楼差点出手赏他一拳,他说话就不能清楚一点吗?害得她出了这一身的冷汗。
“原来是楚大商人的公子,那么楚公子是否有什么兄长,胞弟……”也许楚墨殇是他的兄长?至少在外表上,兄长才会稳重,这厮太轻浮了点儿。
“我是家里的独子。”楚言玉的回答让凤芷楼倍感失望,既然楚墨殇不是他的兄弟,那么就可能是表兄弟或者堂兄弟。
“楚公子的表兄弟,堂兄弟中,是不是有个叫楚墨殇的?”
“我的表兄弟和堂兄弟,以及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