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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岁啊,”我说道,“反正是在六到八岁,不是你说八岁的吗?”当年我捡到她时,她都会认人了,当然只管我一个叫做娘亲,大娘说她最少有两岁,可按她的个头看顶多也就四岁,所以我也说不好她到底几岁。
她很不高兴,“你到底是不是我娘啊,哪有娘亲不记得自己闺女年龄的。”
我也想记得啊,可问题是她不是我闺女啊,真是让人为难,我不得不再编一个谎言,“当时娘亲不是生病了嘛,那几年的事都不大有印象,总之就是迷迷糊糊地把你生出来了。”
“那你说说我爹到底是谁?他什么时候回来?”
这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得支支吾吾得说口渴想喝点水,她便伸手提起桌上的茶壶给我倒水。眼见着茶壶都倾斜到底朝天也没倒出一滴水水来,她打开壶盖,撇了撇嘴,“没有水。”
“还是我去烧点吧,”这下又休息不成了,忍着浑身的疼痛,我掀开被子想要爬起来。
“小娘亲,”悦悦跑到我身边又把我按了回去,再把被子给我盖了回来,“这点小事还是我去吧,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我学会很多东西呢。”
我也可以像大娘夸赞我一样夸她一句,“悦悦长大了。”
她提着茶壶蹦蹦跳跳地跑了出去,突然听到外面响起一声大叫,伴随着茶壶破碎的声音。我暗道,真是不让人省心,指不定又磕碰到哪里了。还是我自己来吧,我正想起来,悦悦惊恐地跑了进来。
外面突然响起一个男子的声音,“曲姑娘,将军让属下送些衣物,可否方便送进来。”
我和悦悦对望一眼,问道,“是在问你吗?”
“当然是你了,我和他又不熟。”我心想有几分道理,可再想想又不对,我和他也不熟啊。还是先让人送进来吧,“送进来吧。”
有两个黑衣男子走了进来,一个人背了一个大包裹,另一个人提了个食盒,他们把东西放下后,朝我拱了拱手,“告辞。”便退了出去。
“我记得刚刚看到三个人啊,”悦悦疑惑地说道。
“姑娘,属下能否进来”,这时又有一个男声在外面响起,看来应该是悦悦说的第三个人,我心想送东西怎么不一起送到,还留一个在外面,难不成怕我这屋子小了站不下?怎么可能,昨日之前这可都是曲赭汐的住处,他虽不大会好好享受,但也不会委屈了自己,这屋子再来是个七八个人也都可以落脚啊。
得到我的允许后,那个男子走了进来,手中同样提着一个包裹,只是比上一个小上许多,那人将茶壶放在桌上后说道,“方才让姑娘受到惊吓摔碎茶壶是在下的不是,这是赔给姑娘的,希望姑娘不要嫌弃。”怎么这么客气?不过这话应该是对悦悦说的,我示意她回话,她客客气气地回答,“大哥哥不必如此客气,你也不是有心的。”
“姑娘不嫌弃就好,在下告辞,”说完人便走了出去。
悦悦跑过去打开那个包裹,“哇”了一声从里面拿出三个白色茶壶,形状各异,还佩带了几个杯盏。然后她又打开那个盒子,惊喜地看向我,“小娘亲,这里还有吃的,热着呢。”
这人真是心细,不但送我房子衣服还送来饭菜,改日再去向他道谢,我示意悦悦赶紧趁热吃。她取出一碗粥递给我,然后就着几个小菜吃得特别香。
饭后她将东西收拾了一番,然后打开那个大包裹,里面有很多衣服,有我的还有悦悦的,都是棉绸衣料,摸着特别暖和,这下我终于不用担心会冻到悦悦了。
衣服旁边还有两瓶药,一瓶内服,一瓶外敷的,还有一些散失银两,这人真是心细。
悦悦用惊异的眼光瞅着我,问我什么时候和他这么交好的,我也在郁闷,虽说在柢山出生入死过几次,可我们完全是不同世界的人啊,这八杆子打不着的关系,也算是交好?我只得敷衍地说道,“这就是娘亲平日里待人友善的缘故啊,所以你也要心存善念,日后肯定也会得到他人的相助。”
☆、第二十七章 讨价还价
我实在太过疲累,便让悦悦把屋子收拾一下,我美美地睡了一觉。
等我睡醒已是落日十分,我动了动身子,还是挺疼,估计得些时日修整了。悦悦倒是挺勤快,将屋子已经收拾妥当,见我醒来,她兴奋地倒了杯水递给我,“小娘亲,你好些了吗?”我点了点头,“悦悦不用担心,娘亲的身体好着呢。”
她将茶杯放到桌上时,我看到桌上放着的是我的包裹,看来是悦悦回去拿的。我走过去打开,里面还有一个布包,装的是鲑的尾巴,我千辛万苦找到的,还几次差点丢了性命,可是现在它却没有任何用处。我问悦悦大娘和盲爷爷葬在哪里,她说在城外西南方向的小树林旁。
我换了身衣服,让悦悦掺扶着出了城。
她带着我来到大娘和盲爷爷的墓前,看着面前的两座新坟,我心里产生浓浓的悲怆和悔恨,两个月前他们都还鲜活地站在我面前喊我丫头,可再见时却成了天人永隔。
我跪下,取出包裹着鲑尾的包裹,将它埋在大娘的坟前,“大娘对不起,是我回来晚了。当初我不该信任硕七凌,应该早对他有所防备的,是我害了你们。我没有救出冬雪,什么都做不好,对不起。”
悦悦看着我也哭得伤心,安慰我道,“小娘亲,这不是你的错,都不是你的错,盲爷爷和大娘没有怪过你。”
我知道他们不会怪我,可是他们的死多少也与我有关系,当初我若早和硕七凌拉远关系,早对他有所防范,他坏事做尽时我没有帮助他驱除冤魂该有多好,他本就该有一个悲凉的下场,可如今因为我却还要多添几条无辜的性命。在没有找到一个让冬雪活下去的希望前妻,我却不能动他。原来我这么没用,不但保护不了身边的人,反倒让他们因为我一次次陷入绝境,师父,这就是你说的我和别人不一样吗,除了自保,我只会给身边人带来祸患。
“大娘,我曲悦发誓,即便付出这条命,也一定会为你报仇,会把冬雪救出来,一定会为她找到活着的信念,”我郑重地向大娘起誓,也是我这辈子唯一一次不惜生命想要做到的事。
最后我在大娘和盲爷爷坟前拜了几拜才起身回去。冬雪我要尽快救出来才行,不能再拖下去了,否则她整颗心都会沉入黑暗,我怕会带来更可怕的后果。
我将悦悦送回了家中,在屋子周围布上阵法,并嘱托她好好休息万不可跑出屋子。虽说她已经答应我好几遍一定不会走出屋子,可我心里丧失了安全感一般总是怕再出事,最后还是不放心又再屋子外围设了一道防止她出来的阵。其实这些都是多余,我这屋子是曲赭汐的,定然会有人守护在周围,可是我并不知道这些。
我现在身上没有钱,肯定是进不了花楼的,幸好早上已经知道冬雪住在哪间房,便隐了身走了进去,忽视掉那些让人脸红的场面,我直径跑进了冬雪的房间。
进入房内关好门,看到冬雪一个人趴在桌上,哭的伤心,我也伤心,走近她,说道,“冬雪,跟我离开这里好不好?”
她抬头见是我,慌忙用袖子擦干泪水,眼中摒除了伤感,取而代之的是很厉,“你还来做什么?现在我已经与你没有任何关系了。”
我知道她恨我,她在掩饰自己脆弱的一面,她对我已经不再信任,对所有人都不抱希望。这样的她让我更加心疼,我宁可她打我骂我然后还像以前一样喊我姐姐,向我哭诉她所有的苦。我拽起她,无论如何,我一定要带她回家找回以前那个会笑的她。
“你究竟要做什么?”她对于我的触碰已经厌恶到了骨子,竟愤怒地抓起桌上的杯盏扔向我。
我不躲不避,如果这样能让她解恨,我也是愿意的。可她看到杯子砸在我额头上竟然没有半分动容,难道真的对我冷淡至此了吗?她冷冷地瞥视着我,“别以为这样我就原谅你,曲悦,我告诉你,我恨你,再也不想见到你,即便你死了,我都不会为你流下一滴泪。”
这时门突然被打开,那个大娘闯了进来,看到我们这一幕先是一怔,随即走了过来,嘴角挂着一抹浅笑,这是对待顾客的态度,不管喜不喜欢都会这样,我早上就见识过,她走到我身边,绕着我转了一圈才说道,“哟,小公子,怎么来了也不知会姐姐一声?”
我知道她已经识破了我就是早上前来的人,知道我不是男子竟然还说出这番嘲笑的话,可我现在理亏,只得笑着回应她,“姐姐这是哪里话,你别管我是男是女,只要我能给你你想要的,我来这里有什么目的又有什么打紧?”
“小妹妹说的极是,”她将手伸向我面前,我正在揣度她这是何意,难不成是想和我握手言欢?这么友好?我怎么没发现呢?她勾了勾手指,说道,“拿来吧。”
拿来?拿来什么?是在和我说话吗?我左右看了看,除了她身后几个人,我旁边并没有人啊,看来她是在向我要什么东西啊,我便问道,“拿来什么?”
她又勾了勾手指,说道,“我想要的啊。”
原来是在向我要钱,我早上不是给过她了吗?那把寒玉箫可是价值连城啊,莫不是她年纪大忘记了?我便好心提醒道,“早上不是给过你了吗?”
她看起来有些不耐烦,可摆我面前的手还是没有收回,蹙起眉头说道,“早上是早上的,现在你过来总不能一声不响的啊,姐姐看你为人实在也不欺负你,你随便表示表示就行。”
我现在哪里有钱给她啊,统共就那么一支箫,怎么早上还不到半个时辰就被我霍费了?我笑着说道,“姐姐,早上那只箫可是个宝贝,怎么着也可以让我进来个几天吧。”
她突然一笑,“呵,小丫头,你还不懂我们这的规矩吧,只要出了这个门,留在这里的东西就已经随了姐姐的姓,再想要回去,只能出高价来赎。”
我心里已经几近抓狂,可面上还要保持着镇定自若,一个劲告诫自己:现在还不是翻脸的时候。我强压下心头的火气,像卖笑一样对着她,说道,“那姐姐卖人吗?这个人我买了。”我指了指她旁边坐着从头至尾都不看我的冬雪。
“只要你有钱,就是我,你也可以买走。”
“没事我买你做什么?”我嘀咕一句,然后讨好地说道,“现在妹妹手头紧了些,估计只能买她了,以后若是有钱,一定带姐姐离开这里。”
她突然用扇子掩住半张脸大笑起来,笑得我身子抖了好几抖,才听她说道,“妹妹这心可真是好,只是姐姐在这里待了一辈子哪里也不想去了,看在妹妹这么诚心对姐姐的份上,这样,姐姐也不为难你,给你个优惠的价格。”
我心里乐滋滋的,不枉喊了她这几声姐姐,便更加嘴甜地说道,“姐姐的这份情义妹妹记下了,日后姐姐若是有需要妹妹的地方尽管说,妹妹我一定为姐姐赴汤蹈火。”
她笑得更加开怀,“看妹妹这张嘴尽是讨人喜欢,这样吧,今天姐姐高兴,就给你个开心价,三千两这人就归你了。”
我当场僵住,这是开心价?看她笑得合不拢嘴的确实开心,可是我该怎么开心啊,“姐姐,你看能不能?”我朝她笑了两声,让她再通融通融。
她也看出我的为难,收住了脸上的笑,对我说道,“看来妹妹对这价格不太满意啊。”我朝她使劲点了点头,她又说道,“那就四千两?”
我差点一口血喷出,亏我姐姐长姐姐短地和她套近乎,改日别落到我手里,看来价格是不可能再低了,只得说道,“我就知道姐姐待我极好,三千两就三千两吧,只是这人现在归我了,姐姐可不能让她再做什么。”
她也露出为难,说道,“行,只要你现在交钱,这人你随时都可以带走。”
我现在哪里还有钱,“姐姐宽限我两日可好,我得回去筹钱,谁能一下拿出这么多。”
“没关系,珠宝首饰也是可以的,哦,对了,早上你那个箫就不错,你要是还有的话可以直接拿来,姐姐可以亏点就直接拿冬雪和你换。”
原来寒玉箫这么值钱啊,我不禁咂舌,心里郁闷的要死,怎么就直接给了她呢?早上就该直接换了冬雪出来,哪里还费这许多劲。我继续骗她,“那姐姐多宽限我两日容我回去好好找找。”
“姐姐我也不是不通情达理,那我便给你这一夜的时间,明天早上她可还是得按我花楼的规矩来。”
她这人看着好说话,其实一直在绕着弯子把你带入到她的思维圈子里,而且让你觉得她这人特别好,还要对她感恩戴德地。从一开始我就知道这一点,可迫于有求与她,我也不好挑明,只能硬着头皮一把一把地想要把她拉入我的圈子,奈何姜还是老的辣,她见过的世面可比我多太多,到最后我还是得对她曲意逢迎,真是憋屈。
我起步离去,听到冬雪毫无情义地说道,“曲悦,不用你假好心,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感激你吗?别妄想了,我还能不知道你的那点小心思,你不过是想演场戏给别人看,到最后还不是你在外面过得潇洒快活,得到所有好名声,而我只能继续沦落这污浊之地,万人唾骂。”
原来在她心里是这样看我的,竟是让我无话可说,只能说道,“冬雪你放心,即便用我这条命也会换你出去。”
当我大步走出这里时,还听到她在身后大喊,“曲悦,你滚,滚得越远越好,不要再来了。”
我走出花楼怕被跟踪,径直回了家,然后施了隐身术再次回到花楼,那把寒玉箫这么值钱,直接给了她岂不是太便宜她了。
不知道寒玉箫会被放在哪里,既然她说这么值钱,应该会在她的房间吧,要是我也不会随意乱丢,当然以前乱扔是因为不知道它的价格。还是一间间搜吧,我从冬雪房门前路过,听到里面有声音。
“我说你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当初你还死活不愿意来这里,现在既然有人愿意带你走,你反倒又不愿意走了,真不知道你这是怎么想的,如果我是你,肯定眼巴巴地盼着她来。”这说话的肯定就是那大娘。
“那二姐姐跟她走就是了,她不是说也想带你走吗?”此刻的冬雪并没有见到我时那样的冷冽,语气不温,却也不寒。
那大娘突然笑了出声,“你以为我不知道她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吗?不过以姐姐这些年的阅历来看,她对你,绝对付出了自己的真心,你呀,也别太让人寒了心。”
“是吗?”冬雪嘲讽似地笑了,“二姐姐可千万不要被她蒙蔽了?”
“唉,”那大娘叹息一声,“你若真这样想,我也无法,只劝你不要错失了这个良机,有些事,错过了就错过了,再也抓不住了。”冬雪没有回应,大娘只得叹息着走了出来。
听了她的话,我莫名觉得伤感,是因为她有什么伤感的情绪影响到了我吗?我拂去心头不好的情绪,心想还是跟在她后面,办正事要紧。
果然,她走到走廊的尽头径直回了房间后将门又关上,我没有办法进去,只好在门口转悠着想办法。
就在我实在无计可施,打算趁她夜里睡着后再溜进去时,突然看到一个伙计匆忙跑了过来,急匆匆地敲着门,“二姐,又有姑娘得罪了贵人,您赶紧去看一看。”
“怎么一个个都不让人省心,”里面传来一句抱怨,然后房门打开,“是哪位贵人?”看来还要根据来人的身份来决定对待他的态度。
“曲将军府小公子,”那伙计回答。
只听大娘气愤地说了声,“怎么就把这位主给得罪了?”随后两人匆匆离去。
我心里一震,难道是曲赭汐?呵,原来他也会来这种地方啊,就知道那人并没有看上去那么正直,心里有些许失落感,可能是被他纯良的外表欺骗了吧,以后还是不要和他走得太近。
我走进房间,然后关好门,正想翻找寒玉箫,却发现箫就在桌上,看来她刚刚进来时一定把玩过,这又因事情紧急才随手放在了桌上,我拿起寒玉箫,得意洋洋地离去,看来还是我说得对,这么贵重的东西还是不要乱放的好。
☆、第二十八章 筹钱
但愿这个寒玉箫真如大娘说的这么值钱吧,我喜滋滋地揣着寒玉箫跑向当铺。
以前我从来没有来过这个地方,也不知道老板是不是个实在人,对我们这种穷人来说哪里还有值钱的东西能当,有的话也是不敢露面的,否则就会被当成贼,恐怕连这燕都都待不下去。不过看这当铺规模挺大,应该是赚了不少钱,想来那老板肯定是个识物的主。
我走了进去,里面有一个人在柜台前翻阅着什么,见我进来,只是淡淡地一瞥,复又低下头继续他的工作。他以为他是惊鸿吗?瞥一眼就能惊艳天下。
我知道一般像他们这样做高档生意的人都看不起人,但是我今天穿得已经很体面了,还是曲赭汐送来的衣服呢,不过再看看他身上的衣服,流光溢彩,确实比不了。
我取出怀中的寒玉箫放到他面前,他也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仍旧不理会。这样的好东西他难道看不到吗?连花楼的那个大娘都认识,他这做古董生意的会不识货?还是因为我这不是古董,他认不出来?应该不至于啊,一般这种地方不是光收宝贝的吗?
我把箫向他面前推了推,他还是淡淡看了一眼,难道是个瞎子,其实他只是凭着声音在感知?我把手在他眼前绕了绕。他突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