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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显然说得不实在,倾陌被誉为天下第一美男子,而我排其后,这不仅整个仙界周知,恐怕连妖魔鬼怪都知道,他竟然说他比我差一分。我将语气放的坚硬些,“你只管实话实说,师兄难道还会欺负你?”
他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不过这次倒是说了实话,“绝对配得上这天下第一美男子的赞誉”。
我抽了两下嘴角,心中又多一分猜测。当下便朝爹的仙洞而去。
☆、序章五
来至爹的洞府,他倒是悠闲地品茶,哪有什么急迫的样子,我转头用眼神询问傅央,他同样莫名其妙地盯着我看,似乎我能给他解释一般。
“傅央,你先出去”,爹放下手中杯盏,幽幽开口。
“是”,他应得挺痛快,走时又瞥了我一眼,那眼神中怎么有自求多福的韵味?
“爹,你找我有事?”我径直走向一个石椅坐定,端起另一杯茶抿了抿,温度适宜,是杯好茶,看来是为我准备的。
“怎么?眼线都安到我这里了,还不知道我找你何事?”爹的语气中含有一分怒意,不过我能感觉到他并没有生气,不知是不是错觉,我总觉得爹娘看我的眼神不似看自己的儿子,倒像含有一丝敬意,这肯定是我的臆想,不管我天赋如何异禀,总归得称他们一声爹娘,若让他们敬畏于我,简直是无妄之谈。
听他这话,我也确实挺不好意思,一张老脸突然涨得发热,便也抖了抖胆子,再将问了几百遍的问题又拿出来温热一次,“我一直有一事不是很明确,爹看起来似乎很在意我与倾陌将军见面?”
听了我的话,他眼神有些微闪烁,果然让我说中了,只是为何呢?我猜不透,只好巴巴地瞅着他,等着他开口。
“越儿,为人处世多几分思虑是好事,但是你这头脑太过精明,迟早会吃亏”,他这话看似是在夸我,我倒没多大感觉。想我虞越活了三千年,从未与倾陌有过一面之缘,看似是天意,实则是人为。我知道他定然在其中起了很大的作用。
这个问题一直让我纠结了千百年,我本也有意去找倾陌探一探原因,可每次提及倾陌的名讳总是见到爹娘那一副像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表情时,我又生生忍住了去找他的冲动,难不成在我不经事时与那人结下了什么梁子,以至于让他一见到我就会一刀劈死我?这肯定不可能,他若真恨到想要杀了我,估摸着早就寻仇来了,我也不可能活得这样安逸。
难道他一直暗恋着娘,爹抢了他的心上人,而我又是娘的儿子,他见到我便会想起那段痛心疾首的往事从而想要致我于死地?这好像也不大说得通。首先,我也听过几次他和爹会面的事,若是他真和我们天虞有这样的恩怨,估计先砍了我爹,哪里还会亲自到天虞来找我?至于父债子偿,应该指的是父死后子再替父还债吧,除非那个倾陌脑子不正常了才会把所有的债都记到我头上,若真如此,还怕他作甚?
“你这不说话,难道又再胡乱猜忌?”都说知子莫若父,见我久不开口,他估计看出我又在胡乱猜测了。
我想他既然铁了心要瞒我,估计此刻就算我求他,他也不会告诉我,况且他不是一个半途而废的人,费尽心力地瞒了我三千年,大约心里也冉起了一股成就感,而这股成就感只会让他再接再厉。那我只能从旁侧击了,我问道,“爹,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看上倾陌将军了?”
正喝茶的他忍不住突然喷了出来,看着面前的雾气,我感叹幸好是与他并排而坐,否则遭殃的便是我。
他用袖子抹了抹嘴角,放下手中的杯子,脸上升起愠色。我还在思虑为何他不是先放下杯子再擦嘴,最后总结还是脸面更重要,哪怕是在自己的亲生儿子面前,他也会首先选择行为得体。这样注重面子的人生生被我逼得失了脸面,真是罪过。
“这话万不可让你娘听到”,他压低了声音,说得很谨慎,让我莫名地心里一紧,难道真被我猜中了?
“爹,你这种行为可不对,且不说你是否对得起娘。那倾陌应该是一男子吧,难不成你还好这口?这口味,恁重”,虽然我听过不少男子之间也有爱慕之事,但是此事放在我身上,我着实接受不了。
许是我眼中鄙夷的目光太过灼热,竟灼伤了他的嗔怒神经,他一拍桌子,震出了两滴茶水后从椅子上弹起,面红耳赤地指着我的鼻子,呼哧呼哧了好一阵,我还以为又要受什么责罚,谁知他的气竟突然咽了下去,说是突然,我倒并不觉得奇怪,除了当我提及倾陌的事时他是真的恼怒,其他时候不论我说话如何过份,他都不会和我较真,真是一位慈父啊。
我早就料到他会如此,只是淡定地继续品茶等着他消气,果然他又坐回了椅子上,见他脸色恢复,我才说道,“爹也莫气,我知道爹这一生心里只有娘一人,刚才那话只是玩笑。那也怪不得我,谁让你什么都不肯告诉我。”
“有些事不告诉你是为了你好,你又何必非要我为难”。
“我也知道爹娘是为我好,可是有些心意做的太过就会成为一道心结。你也知,一粒石子梗在心里太久就会把人膈应死,我想我若是死了,也会先刨出那颗梗死我的石子再去投胎”,我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倒要看看他还好不好意思继续隐瞒我。
见他眉头松动,我心里一喜,有戏。
“你三个月后再去凡间历劫”,他居然不考虑我的感受,难道认定了我是仙不会被一道心结卡死吗?所以我刚刚的话在气势上已经弱了许多,“你这样对我,我究竟是不是你儿子?”
他不为所动,依旧沉着脸说道,“去后山将修为再提高一个层次方能历劫”。
我真是快被他气死了,说话也越来越不着调,“其实倾陌才是你儿子吧。我说我怎么长得和你差别那样大,不过你放心,若他真是你儿子,我权当多了个兄长,能有这样厉害的兄长,我还赚了呢。听说他也在三日后下界,到时我代您去送送他”。
“立刻去后山,”他眼睛一眯,本来就不大的眼睛突然只剩一道缝了。额头上竟然暴起了青筋,这是真的怒了?真的怒了。就知道我只要一提及去见倾陌的事,他必然大怒。还好我的修养被他*的好,看着他兀自生气,我还能悠闲地摆弄手中的寒玉箫,“我的劫已至,我逃不开,又何必连累了旁人”。
“你只管按我说的做,其他的我来安排,”看来这回他是铁了心了。我了解他的脾气,只要认为自己是对的,任别人怎么说他都不为所动,有其父必有其子,我想我的倔脾气也终于找到了原因。
看来再多问也不可能再问出什么,我起身向外走去,觉得自己一番苦心结果什么也没从他口中套出,实在心有不甘,他让我心里没底,我也让他尝尝这种滋味,便转身胡诌道,“昨日我遇见一人,那人说我命格颇好,只是命运不济。”
“谁?”他的声音很沉,似乎在思索什么。
“爹不必多问,等我弄清楚再来告知你”,我觉得已经说的差不多了,该含蓄的含蓄,该挑明的挑明,看不急死你。
听后面哀叹一声,我嘴角上挑,有效果了。
“你既是偏爱素洁,那便如你那衣服般洁净难道不好吗?他身上戾气太重,我怕会污浊了你”,他在我身后说的语重心长,我在心里听的感慨万千,不过终归两个字总结:骗子。
这完全是我心里的直觉,若真是因了这样的原因,非要瞒我三千年,且有我不问他会继续一瞒到底的趋势,现在拿这样简单的一句话来打发我,你也太不了解你儿子了。
命里注定的劫数怎么逃的脱?既然避无可避又何必连累了旁人,我连疏忆那小丫头都不忍连累,更何况是自己的亲生爹娘。反正爹身为一山之主,诸事操劳,无暇顾及到我,到时我偷偷溜出去即可。只是倘若我知道日后会负了一个人、恨了一个人,不知是否还会有今日的义无反顾。
下定决心,我便向后山走去。做戏首先自己得入戏,还是去后山待两天吧。
对了,我好像忘记询问倾陌将军前来找我何事了,爹刚才定是有意岔开话题,转了我的注意力,既然他是有意为之,想必就算我此刻回去,也是见不到他了,将自己的儿子看得那样通透,真是只老狐狸。
想想也罢,待历劫之后再问个清楚吧。
远远地,我看到一个人影在花丛间来回穿梭,穿的像根葱,青白交替,真不知这样混杂的色彩有什么好看,我微微皱眉,不为别的,只因眼光差成这样的那人是我娘。
我从小到大总是大错误不犯小错误不断,爹说他们只有我这么一个儿子,天虞只有这么一个接班人,行为举止都应严格要求,万不可让天虞败在我手中,我听的极不舒服,做起事来也没让他们舒服,所以经常被罚到后山关禁闭。娘怕我一人无聊,便在这山口种下一片一片不知名的花,也不知她怎么种的,那些花开的比我的头都要大,红的,绿的,黄的……色彩实在纷乱,我看着头疼,着实不喜。可毕竟是娘为我花了心思的,再多不喜,我也一一忍了。
“娘”,我来到她旁边,随手拨弄一朵红花,花瓣凋零入泥,我只好收手,免得煞费了她一片心意。
娘看着我这行为也不气,只是轻笑,“都三千年了,我也不知你喜欢哪种花,便种了这许多,本是想让你挑选一种,以后种满整个天虞,你也一直不挑,这些花便年复一年开的极艳。”
我知道她这些话一部分是真话,也相信她真的会为了我栽种满山的花草,只是我实在不喜那些花花绿绿的东西,她也不必为了我委屈了自己,“怎么又在这摆弄它们?我都很久没有被罚了,以后你也没必要再在这里忙碌这些。”
“你这不又来了?”她一句话说得我极不好意思,我刚想说我只是随便转转,她像是看出了我的心思,率先出口,“若不是受罚,你可是从来不到这后山来的”。
这话弄得我很尴尬,真是的,也不给我留点面子。还好她不像爹一样逮着我一个痛点就使劲戳,她也知道我好面子,说道,“怎么又惹你爹不高兴了?他就是个不讲理的人,你身为人子多担待些。”
这话我极爱听,便接道,“我知道爹就那脾气,也早就习惯了。只是有一件事我一直不明白,爹似乎很反对我与倾陌将军见面”。
“怎么会呢?”她的语气很轻松,可我看到了她剪花枝的手有轻微的抖动,突然一个念头在我心中升起:她是同谋。
“娘,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因为那倾陌长得极好,你们怕我见了他伤了自尊心?”一直以来,外人见到我总是夸我风度翩翩、气宇不凡,我也对自己这副皮囊甚是满意,俗话说一山难容二虎,我们俩公的见面指不定看对方不顺眼而掐架,不,我肯定还不够给他练手的。不过话又说回来,他本来就生的比我好看,完全没必要和我这个小辈争什么,那爹不让我见他,难道是怕我自己看不顺眼而不知死活地冲上去找他拼命?这是什么道理,他儿子有那样小心眼?他就这样看不起自己的儿子?我鄙视他。
“瞎说,在爹娘眼中,旁人再好哪里比得过自己的孩子?”娘才四万岁,看着比我还年轻,这般老道的样子恐怕只有在自己的孩子面前才会表露,若不是她身上那一身贵气,我真想喊她一生妹妹。
“难道你们怕我看上了他?这个娘且放心,就算爹看上了他,我也是看不上的”,虽说我到如今还没看上哪个女子,也不排斥断袖之情,不过我自己潜意识里是接受不了男子的。说来也怪,这么些年,我见过的女子也不算少,种类齐全,为何没有一个让我动心的?难不成我没有心?看着爹和娘那一片情义款款的样子,怎么说他们的儿子也不可能没有心。而他们似乎也从未为我的事着急过,这是对我的纵容呢还是对我的信任呢?
她笑得很从容,“你不是喜欢疏忆那丫头?”
我说他们怎么从来不过问我的终身大事,感情已经将疏忆看作自己的儿媳妇了,可我只当她是妹妹,完全找不到心动的感觉。我可以娶别人,但是不会娶她,只因我与她太过熟悉,当爱情还未发生时,亲情早已占据了整颗心。就如同亲兄妹从最初萌发的是亲情一般,我与她,也只能是亲情,我相信疏忆也和我的想法一样,她只当我是兄长。这事还是得说清楚,不为他们帮我找媳妇,而是怕传言误伤了疏忆,“我只是把她当做妹妹看待”。
“那疏忆呢?她可未必也是这样的心思”,她说道。
我大那丫头两千岁,她在我眼中只是一个小丫头,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虽然天天围绕我转,那也不过是喜欢我这个哥哥,她顶多在心里对我多了一丝崇拜,所以我还是很有底气地说道,“她只当我为哥哥”。
谁知她听后笑了笑,又摇了摇头,我不理解她这样子是为何意,还以为她接下来会解释一番,正洗耳恭听之际,她却说,“儿子大了该考虑终身大事了,既然你想成亲,那娘便为你多留意些,若是遇到好女子就为你先定下来。”
我的意思是我想成亲了?
“虞大哥”,突然不知哪传来一声大吼将我正欲拒绝的话生生逼了回去。这声音,不用听也知道是疏忆那丫头。
“你们先聊,我去为你爹消消气,尽量早些放你出去”,娘走时眼中闪着异样的光芒,不像高兴,我觉得很不舒服。
为我说情还是不必了,一来我不需要,二来她的求情从来没有起过作用, 我正欲拒绝,回过神来她人已经走远。
☆、序章六
“虞大哥,你又犯错了?”疏忆来了后的第一句话竟然是取乐与我。这样幸灾乐祸不带一丝关怀的人会喜欢我?除非是脑子坏了才会这样认为。
“没有的事,只是长时间没有来过这里,今日有空便过来坐坐, 毕竟我也陆续在这里待过不短的时间, ”我骗起她来毫无压力,反正她对我的信任达到了盲目的程度,我对她的欺骗达到了信手的地步。
“说的也是,那我再陪你两天吧,毕竟我在这里也待过不短的时间”,她不紧不慢地与我并排向山洞走去,一路上在我面前说的眉飞色舞,倒是忘记了我能在这里待上那么久,其中一半时间拜她所赐。
“说吧,今日来找我有什么事?”我才不信她能这样快就得知我被罚了禁闭,快到我还没来得及踏进来她已赶过来。
“我以前找你也没见你问我有什么事啊”,她现在居然还嘴硬,也会了顾左右而言他。
“今日你不过才离开半天就折回,以前可没这样过,”我说道。
她听了我的话后微垂了头,怎么脸还微微泛红?我没有怎么着她吧?我这人一向温和,况且又是真心实意的把她当作妹子对待,她就算再气我,我也只是给她摆个脸色,绝不会痛骂与她,不是不会,而是觉得有损自己风度,实在得不偿失。
她竟然一路这个样子随我来到了山洞前的石桌旁坐下,愣是一个字都没说出口,我佩服她的忍耐力,想我刚刚还为自己的好奇心与父亲练了一下嘴皮子。
“莫不是舍不得我离开?”见她还是没有要开口的打算,我忍不住问出了声。我觉得遇到这样尴尬的氛围时,还是由脸皮厚的那方先开口的好,否则这样的氛围指不定就能维持到我离开。而我虽算不上皮糙肉厚,可怎么说也是一男子,还是多担待着她些。
“我今日去了菩提圣使那里,”她还好没有继续沉默,终于开了金口,否则我都不知该说什么了,我本打算若她再不开口便随她一并沉默的。
“嗯”,我并不觉得有什么好奇怪,自我认识她的这两百多年来,她日日都会去菩提圣使那里走上一走,若不是菩提圣使是位仙翁,我都要怀疑这丫头是不是看上人家了,思来想去,我只能想到一条原因,她是去看自己的菩提果什么时候才会缔落。
缘分这东西不好说,结的是善缘还是恶缘也不能控制,菩提果只是预测缘分何时到来,却不能告知缘分的另一半是何人且是否能得善终。菩提圣使曾说过缘分的另一半可能是一个人,可能是多个人,也可能没有人,我不解,若是没有人那便算不得缘分,他只答了我四个字:爱而不得。我记得自己当时回了他一句话:这棵树还是拔了吧。
这样无用的菩提果要来作甚?若是知道了缘分该何时到来却又要烦恼许多问题,我倒宁可顺其自然,什么都不知道。倒是这小丫头竟然一日日地往那里跑也不嫌烦,若是看风景我都觉得腻的慌,不过这次看她神情不似从前那般高昂,应该有了什么发现吧,“怎么,你的菩提果已经落了?”
她摇了摇头,“你的落了”。
我听后也是一怔,怎么不早不晚偏偏在这个时候落了?难不成我会看上凡尘的哪个姑娘?看来我也是命途多舛啊。这命格忒硬,我能躲的过吗?
谁知这丫头又说道,“不止你的,今日菩提果落得尤其多,这两百年来我第一次见到菩提果落得这样多。南禺山的大公子叫什么来着?”
“南宫廷”,看她说得兴致勃勃,我也听得津津有味,便提醒她一句,这两天也不至于无聊。
“对对,就是他。听说他好像有三万多岁了吧?”她又问我,我真想敲打敲打她,她究竟想说什么,怎么一个劲的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