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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不介意我此刻身上有多脏,好像从一见到我就没介意过,又换了另一个袖子给我擦脸,“小悦别哭了,我可以让你见到她。”
一听他这话,我感觉真的看到了希望,也不知怎么回事,我竟然那样相信他,从他出现时我就相信了他。
“你乖乖站这别动”,他见我情绪稳定终于放开了我,从怀中掏出一根长长的东西,上面有几个孔,后来他告诉我那是用寒玉做的箫,他开始吹了起来。
☆、第三章 拜师学艺
斜阳落寞,晚风凄凄,他的身影被拉的很长,站在清风里,衣袂飘飘,甚是好看,我觉得他是这世上最好看的人,但是以后的却际遇告诉我:没有最好看的,只有更好看的,任何定论都不要下的太早。
他两手在箫上毫无规律地动着,抿着唇吹出动听的曲子,让人安心。他神情专注地看着我,眼神柔出水来,有种我读不出的味道。
不消一会儿,四周气温骤然下降,我下意识双手抱于胸前。忽然有几个人聚集而来,我吓了一跳,腿脚发软,身子向后倒去,这次完全是被吓到的,因为那些人是透明的,正是和我一起走了几天的乡亲。
他突然出现在我身边,伸手扶住了我。另一只手依旧保持着吹箫的姿势,而且箫声未断,我由衷慨叹:这不是高手,是高手中的高高手。
终于,一个小小的身影浮现在我面前,是丫丫。“丫丫”,我激动地冲她跑了过去,完全忘记了害怕。
“姐姐”,她看到我很高兴。
“对不起,丫丫,姐姐对不起你”,我仅仅抱住她,泣不成声,似乎这样就可以挽回发生的一切。
“姐姐不哭,”她伸手为我擦去眼泪,“姐姐对丫丫最好了”。
听到她这话,眼泪更加汹涌,姐姐哪里就好了,不但保护不了你,还要自己一个人苟且活着。想到这我转身拽住那个男人的衣服,拼命求着他,“求你救救她,求求你好不好,你说什么我都会答应你”。他既然可以召唤出这些相亲和丫丫的魂魄,肯定也有方法救她。
他蹲下身子,将我扶了起来,拍了拍我身上的尘土,叹了口气,声音里透着一分无奈,“小悦,世人皆有命数,纵是神仙也改变不了。”
我想也是,他也不过是一个凡人,如何救得了已逝之人。
“姐姐,”丫丫弱弱的声音响起,我回头看她,此刻她变得更加透彻。
“她需要离开了,”那个男人开口提醒了一句。
我不解地看向他,他解释道,“一般魂魄聚集需要七天,这还不到一天,我强行把她的魂魄聚集对她伤害很大,况且她本身也比较虚弱,若再逗留下去,恐怕魂魄难以保全。”
怎么不早说,要是我早知道的话肯定会多等几日了,现在才刚见面就要分开,我怎么会舍得。
“就你方才那情况,我就算说了你也不会相信我,反正她都是要走,你又何必非要强行留下她”,他倒是把我的心思看了个清楚。
我没有理他,转头看丫丫,“丫丫怕吗?”
她点了点头,“怕”。
我更加舍不得她了,“姐姐陪你好不好?”我觉得我当时真的愿意陪着她去,就当还了她一条命。
她摇了摇头,“我舍不得姐姐,姐姐以后想着我,我就不怕了”。
耳边又响起一首曲子,有些伤情,丫丫的身体忽明忽暗的,只听她最后说,“姐姐再见,丫丫不怕了,姐姐要好好活着”。
我想抓住她的手,最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消散,丫丫,下辈子,不会再遇到我这样的笨姐姐了,真好。
“小悦,别再伤心了,”他又蹲下来将手放在我的肩膀上安慰我。
我这满心的愧疚,但是还是要带着丫丫的那一份一并活着。我此刻又升起了求生的念头,与其说是求生,不如说是嵌入人性的贪生怕死。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便也有了防备,他是谁?他认识我吗?他为什么对我这样好?可是我竟然相信他,从他救我的那一刻起我就相信他,这种对对方很陌生而又很信任的感觉很不好。我不知道他的目的,凭我的智商也猜测不了,所以我能做的只有防备,便后退了两步,动作表现的很明显,就是让他主动表明来意。
他一副受伤的表情,好像被我伤害了一般,我觉得他这个表情很不可思议,他不怕群狼,不怕鬼魂,怎么可能被一个六岁的小姑娘伤到呢?然后他说,“小悦,我不是坏人,你不要怕我?”
你不是坏人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敢说没有对我进行过调查吗?还是说你是胡乱猜的?我长得就这样让人心情愉悦?还有一点,我现在的表情动作不是怕你好吗?是戒备,戒备。“你怎么知道我叫小悦?”
他露出一副吃惊的表情,随后又好像觉得我说的有道理,我们第一次见面,他不该知道我的名字,“你不是叫虞越吗?”
愉悦?他果真是猜的?或者是认错人了?还是说他能看穿我的心思?也是,他那样厉害的人,还真有可能看穿别人的心思吧,那我真该考虑考虑要不要继续信任他了。
“那你姓什么?”他又问。这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
“曲”,我回道。
“取悦?”他表情更加夸张,嘴角都在抽抽了,是很想取笑我吧,“谁给你改的名字?”
改名字?为什么要用改呢?难不成我还有其他名字?我便说道,“爷爷说是我爹娘为我取的”。
“怎么就为你起了这么个名字,他们也不怕你回去找事”,他自顾自地说着,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眼中含着笑意,又说道,“你真是个姑娘?”
我不解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长得不像个姑娘吗?我很郑重地点头。
“你爹娘可真是煞费苦心啊,恐怕这天上地下也就只有我知道你是个姑娘了,恐怕他们瞒得连你自己都不知道”。
他这番话我是彻底不懂了,便问道,“我爹娘也不知道吗?”
他被我挑出毛病,估计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很假地咳了一声,说道,“他们除外。”
“你认识我爹娘”?我终于能肯定这个猜测了,而且看得出他们关系很要好,“他们是不是还活着?你能带我去找他们吗?”
“额,这个”,他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是真的还是假的呢?他这样厉害,总不至于带我去找我爹娘也做不到吧,“现在还不方便,以后你定能见到他们。我来这里也是受你父母之托带你走的。”
我可以确定他那些为难是骗我的,你能受他们的托来带我走,就不能带我见他们一面吗?我只是想见他们一面,只是想知道自己还有父母,能记住他们的样貌,我恳求道,“你能带我见我爹娘吗?只见一面就行,远远地见一面也行”。
“这个要求我做不到”,他一口回绝了我,好无情啊,见我不高兴,他又说道,“我没那个能力做到让你只远远地看他们一眼”。
“你骗人,你那么厉害,肯定可以做到”,我当时真的以为他是无所不能的,毕竟都能让我见到死人,见两个活人还会难吗?后来我才知道他说的不是没有能力让我见到爹娘,而是没有能力做到带我偷偷见他们而不被他们发现。
“小悦,别让我为难。我保证你以后能见到他们,你现在只需好好的活着就行”。
我不明白他什么意思,但是看他诚恳的样子不像骗我,我便点了点头,“你叫什么名字?”
他想了想,说道,“你喊我师父就好。”
我以为他的名字就叫做师父呢?便也十分听话地喊道,“师父叔叔”。
谁知道他又一副被雷劈中的样子,我心想难不成喊错了?便换了个称呼,“师叔叔?”他无语。
我继续,“父叔叔?”他愕然。
我再接再厉,“师父叔?叔叔?叔?”
看到他接近抓狂的脸时,我停了下来,不敢再乱喊,心想没有喊错啊,爷爷说了见到他这个年龄的人应该称呼叔叔的。难不成他怕我把他叫老了?要真是这样,你直接对我说一声不就行了,至于表现地这样隐晦吗?要不是我聪明,估计今天喊到你吐血你也不会满意了。以为猜中了他的心思,我便又喊道,“师父哥哥?哥哥?哥?”见他脸上不但没有喜色,反而有种惊恐的样子,我实在忍不住,脱口而出,“大爷?”
“行了,行了”,他实在受不了了,估计是怕我最后喊他祖宗,便出口打住我,“你只管我叫师父便好,不许添加其他字。”
原来喜欢别人直接称呼自己的名字啊,这癖好,虽然有些不尊重人,我还是满足他好了,便喊道,“师父。”
“乖”,他看着倒挺高兴,原来他真的喜欢别人直呼自己姓名啊,这都什么人啊。
“师父,有件事我不懂”,我小心翼翼地说道。
“什么?”他很有耐心,估摸着我一个小孩子不会问出连他都解决不了的问题。
我指了指地上躺着的狼尸体,说道,“它们为什么不咬我?”那些狼很凶残,但是对我又很有耐心,耐心到让一向粗心的我都发现了,真不懂为什么会这样,若是让不知情的人看到,肯定会以为那些玩意是我养的,而我就怕他是那个不知情的人,便急急说道,“它们不是我养的。”
“我知道”,这次轮到我不解地看向他,只见他眼中含着笑,估计被我纠结的样子逗乐了,我还担心他会以为我是一个坏人再找个隐蔽的地方灭掉我呢?谁知他竟然这样善解人意。他解释道,“这些狼身上有一股妖气,你喂养不了。至于为何又不伤你,我也不明白其中的原委,等以后找到原因再告诉你”。
只要他信任我就好。
后来我随师父走了,到了一个人烟稀少的地方。他觉得那里风景好,很适合我成长,我却觉得一片阴森,因为我们住在一片茂密的森林内,反正我没走出去过,迷失了不少次,每次都得他亲自寻人。
后来他教我识字,抓鬼,除妖,吹箫,布阵,学习的实在太多,再加上我个人有些慵懒,都只是学了个皮毛。他见我如此不上进,也没痛骂过我,只是说我是来历劫的,必须得有些本事才行。我也没听懂,仍旧不上进。他便总是催促我,更加严厉,所以用了十年我终于熟练掌握了三首曲子:招魂曲,**曲,安魂曲。他也高兴,送了我一支寒玉箫,我以为是他的那支,心里还一阵感动,他终于舍得把那支寸步不离的寒玉箫送我了。一直等到这一切繁华散尽,劫后重生,我才知道他究竟诓了我多少。我的阵法学得还算可以,只是从来没有正经用过,我胆子实在不争气,每次他把我一人丢在深山老林内,我都布置一道阵法,然后安然睡觉。他找到我时也只能无奈摇头,最后还是叹了口气:阵法还过关,能保护自己。
后来我知道了原来他的名字并不叫做师父,他让我称他师父其实是尊称,他想收我做徒弟。我问他为什么时,他只说:见你天赋异禀便收了。
我觉得那一定是他这辈子最虚伪的话,再多逼问,他也只说:只怪当初瞎了眼。
我听得直跺脚,想和他算帐,可是又打不过他,便摆了一道又一道阵法来捉弄他。可他每次都能一眼看穿,真不知道他是怎样看出来的。我更气了,佯装生气不理他,他就说:小悦,得学会尊重长辈。
我听得更不乐意,你算长辈?十年了你居然一点变化都没有,虽说不要求你长个,起码你长个皱纹让我乐呵吧。我都在考虑再过两年是不是要喊你弟弟,然后是儿子,孙子。我便问他,“师父,你怎么不会老呢?”
他笑着回我,“师父修为高,所以不会老,所以你也要好好修习师父教你的那些阵法曲子,对你来说绝对会有益处。”
这什么逻辑,我才不信他,修习他那些阵法曲子就能不老了吗?那我这一双粗糙的手又该如何解释?
我想既然这一辈子都要和他在这深山老林里过活,那些东西只要他会就行了,我会不会并不重要,所以学的不上心,其实心里还有一个想法:只要我学不会,他就可以一直教我或者一直保护着我了,在我懵懂的年纪,觉得那应该就是爱吧。
☆、第四章 师徒分离
十年如一日,倒也快活;山中隐一世,却也潇洒。
可惜,都是妄念……
这天早上,我还在熟睡,感觉有人摇我,便艰难地睁开眼睛,天还是黑的,原来是做梦。
师父先是无奈地叹息一声,开口说道,“小悦,快些起来,今日有重要的东西要教你,你必须得学会”,语气挺是郑重,这样的他,我已经极少见到了。
“还早呢,晚些再学”,我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以前从来没有这样早地喊我起来,今日是怎么啦?
“晚些就没有时间了,你快起来,师父还有话要对你说”。
什么事呀,竟然这样急切,我无法只好起床洗脸,让自己清醒过来。
我们来到树林内,寒气很重,我不禁打了个寒颤,搓了搓手,再哈哈气,还是冷。
师父摇了摇头,走到我身边,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只觉得一股暖流流入身体,不但不冷了,反而神清气爽,这种感觉就是关怀吧。
然后他教了我一些很奇怪的动作,在我额间头顶还有眼前指指点点,也不知道是在做什么,最后让我做一遍,我只好照他先前的动作在他身上指指点点,没想到他不但不生气,反而笑得很开怀,说道,“小悦,我就知道你天赋极高,只是惰性更高。”
我听到前半句还很得意,再听后半句,马上脸色变了,顶了回去,“本来是一棵好苗子,可惜毁在了你手上”。
他没有生气,也不与我争辩,反而陪笑起来,“是为师的错”。
不对劲,他今天绝对不对劲,若是以前,他虽说也不会吵我骂我吧,但也绝对不会这样轻易地把错误往自己身上揽,反而弄得我心虚起来,这也是一种好计策,我佩服,便说道,“这指指点点地是做什么用的?”
他回答,“人其实有两个眼睛。”
我点头打断他,“我知道。”
他说,“你不知道”。我怎么就不知道呢?我又不是没有长眼睛,难道看不出来吗?刚想反驳,他又说,“我说的两个不是你理解的两个。人其实有阴阳两个眼睛,而常人一般只用到一个,便是阳眼”。
“哦”,我似懂非懂地点头,可是他说这些与在我脑袋上指指点点有什么关系,“然后?”
“而阴邪之物,例如妖魔鬼怪,也分两种,一种愿意让人看得见,另一种不愿让人看见,而我教你的便是如何开阴眼”,他继续说道,完全没把我的疑问当回事啊,还有你那个例如,阴邪之物除了妖魔鬼怪还有其他的吗?我又说道,“所以?”
“所以不管那些邪物愿不愿意让你看见,你都能看得见,当然也有例外,例如修为高深又刻意隐藏的你便看不见”,他又说道。我总算明白了,原来他是教我如何打开阴眼啊,你给我打开一次不就行了,干嘛非要让我学呀,我问道,“师父,难不成这阴眼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消失?”
他又说道,“只要打开一次便一生都不会合上,除非阳眼也看不见,也就是眼瞎了。”
我更加不解,既然如此,让我学这个还真是多余,还不如让我多睡会觉实在,“师父,你刚都为我开过了,我还学这干嘛?”
“阴眼可不是普通人能开得了的,不过以你的能力给别人打开阴眼,若是成功便说明那人不会伤害你”。
听他说完,我只抓住了一条重点信息,我不是普通人,顿时心情好多了,他这是在夸我吧,第一次让我觉得他的夸赞不虚伪。
不过话又说回来,若是他刚刚才为我打开的阴眼,那他每次把我一个人丢在深山老林里历练该如何解释?我看不见那些东西啊,你是想考验我的能力还是感觉啊?也幸亏我每次机智,在周围布了许多阵法,否则我不是早被他害死了?你这是嫌弃自己的徒弟笨吗?我心里很不甘,问道,“以前你没有为我打开阴眼为什么还要把我一个人丢在外面,我看不到那些东西万一死了怎么办?”
“我第一次见你时便为你打开阴眼了”,他对于我莫名的指责竟显得有些委屈。
有吗?可在我印象中,他确实是第一次在我头上点来点去,难道被我忘记了?那我还真是冤枉他了,不过得他找到能说服我的理由我才向他低头,否则太没面子了,“可是我并没有见过除你之外的其他邪物啊。”
“不用把我除外”,他说道,“我本来就不属于那一类。每次让你历练,你都设了那样多的阵法在四周,自己却在睡觉,你的自我保护意识已经做的很好,师父很欣慰,便只好由着你了”。
我听了十分感动,师父真好。
“总之你记住,不要与能打开阴眼的人为敌”,他再次强调,最后又让我把那些动作再做几遍。我虽然不懂他的意思,还是很听话地在他头上点来点去。
等我记熟后,天色微亮,东方一片红霞,甚是好看,以前这个时候都是在睡觉,还从来没有发现一天中有这样美的光景。
师父见我欣喜,说道,“带你去个地方”。
我刚想问去哪时,他一把揽过我的腰竟然飞上了树梢。我开始还挺怕来着,后来竟然发现他的手很稳当,给了我一种安全感,便更加乐呵。我怎么不知道他还有这手?既然这样厉害,为什么不教我啊,我也想学啊。
“这些东西你现在学不会”,他像是看穿了我这个人一般,直接戳中我的心思,“让你学些简单的阵法你都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