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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花落尽待君归-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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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帐中,独坐的皇甫凌山看着案子上跳动的烛光,心里微微有些不安。
看来,这场战争,没有自己当初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啊……自己到底还是低估了他们的实力,今夜虽然没有被他们的火攻击败,但也没有取胜。
士卒伤亡的数目也不算少了。这场仗,也许比所有人预料中的都要艰难。
吹熄了案上的蜡烛,他如出征的每个夜晚一般,依旧穿着甲胄,和衣而眠。
乌云缓慢的移动,最终挡住了所有清朗的月光。
“报告将军,运粮的兵车已经到达附近。”三日后,戚文轩走进营帐禀报道。为了减轻军队的负重,又因为自信这场战争不久就能胜利结束,所以只带了大约半月的粮草,前几日才又派人向本国传了信请求粮草支援。
“这么快……好,那现在立即派人……”还没等他说完话,就听到山下传来了杀喊声和刀剑交击的冷锐声响“什么……”
他和戚文轩一齐走出营帐,向山下看去,只见山下运送粮草的部队和已经埋伏多时的敌军打了起来。
“传令所有人集合下山,准备作战。”皇甫凌山挥手说道,表情严肃。
“战车配置在前,以盾牌为防护,勇武之士持强弓劲弩保障左右两翼,三千人为一组,所有人分成三组,每组组成进攻性的冲阵。其中左军保障左翼,右军坚守右翼,中军用于中央,三军并肩作战,合力推进。三组轮番作战,轮番休息,保卫粮草,直到赶走敌军为止。”
“是,将军,”戚文轩说着,跑向几步外的铜鼓,抡起鼓槌重重敲在面上,高声喊道“所有士卒,集合准备。”
兵刃交接,箭矢像肆意横行的飞蝗一般射来,刀剑不长眼,呐喊声与惨叫声交织着,血色与刀光相映着,双方的士兵一个个都杀红了眼,将手中的宝刀迫不及待的向敌人的脑袋上送去。
将近一个时辰过去,双方互有折损,却是谁都不肯轻易认输。

第十四章 将军令(六)
敌军见打不赢,这样耗下去也不是办法,便一招手,一排弓箭手上前,万箭齐发,然而那些带着火焰的箭飞来,瞄准的却不是对面的士兵,而是运粮草的兵车。
纵然一个又一个士卒倒下,但他们手中的长弓却依旧死死抓在手里,不断射出灼热的箭镞。
见目的已经达成,敌方将领立即示意鸣金收兵,不再久留。
草料一见火,立即燃烧起来,整个运送粮草的兵车都笼罩在火焰之中。皇甫凌山看着得意离去的敌军,咬咬牙,招呼属下着手灭火。
所幸旁边不远处就是一条河,兵车上燃着的火不久就被扑灭了,但运来的粮草也损失了一半多,把剩下的粮草抢出来,计算了一下,顶多只够五天的份。
加上现在山上还剩的四天粮草,这里的驻军,最多只能再撑九天了。
夕阳落下,指挥着安顿好伤员的皇甫凌山刚回到营帐中就开始给朝廷写信,说明了今天粮草被烧的情况,请求再支援粮草,同时将所有的过失都算在自己身上,表示愿意战争结束后回去接受惩罚。
将书信分成三个部分,召来负责通信的寇兵之师中三人,每人各拿其中一部分。
这就是所谓的“阴书”,将帅在外,而战争变化无穷,战事纷繁复杂,传统的阴符已经难以发挥作用。阴书一合而再离,三发而知一,三封信必须相互参照,否则就不能明了书信的内容。这样传递信息,敌军极难发现。
“现在也只有先休整一段时间了……粮草还需节省,”皇甫凌山暗暗想道“这几天,可要好好想想对策啊……”
已经快要到春天了,但是军营中的皇甫凌山的士卒们,却感受不到一点温暖。
“报--”帐帘掀开,三日后的正午,自己派出去送信的士卒就带着回话归来了“皇甫将军,这是圣上交给您的回信。”
“哦,好,你先退下吧。”皇甫将军一边说着一边拆开信件,同时暗暗纳罕道,为什么皇帝看到信没有派人运来粮草,而只给了自己一封回信,难道是自己因粮草被烧之事触怒了圣上,但兵马未到,粮草先行,是人人都知道的道理啊。就算皇上生自己的气,也不至于放着本国在外征战的大军和一直垂涎的领土不管。
看着那封信,皇甫凌山的眉头不禁越皱越紧,最后再也压抑不住心头的愤怒,将那些封信重重拍在了案子上。信上皇帝的吩咐,他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
“叫戚文轩来。”他抬起头,对一旁吓得兢兢战战的侍从吩咐道。
“是……”侍从赶忙答应道,跑出了营帐。
“不知将军找我是有何事?”戚文轩急急忙忙的从自己的营帐中赶来问道。
“文轩,坐下,你看看这封信。”皇甫凌山说着,将那封信丢给了他。
“这……”戚文轩看完这封信,心里也是不平“那将军打算怎么办?”
“现在要我撤兵速回,这是绝对不行的,我们这么多弟兄都送了命,他可好,就以这么个理由把我们召回去。”皇甫凌山一拍案子,愤愤地说道。
“就算是有人要刺杀,但保护皇上是他亲信侍从的职责,不是我们。想派出来就派出来,想收回去就收回去,粮草和人力物力都白白浪费了不说,就这样回去,面对国中的百姓,我们军队的脸往哪搁!”
“可是皇上已经断绝了我们的粮草供应……”戚文轩有些担忧地说道。
“文轩,按我们现在的粮草,还能维持多长时间?”皇甫凌山叹了口气问道。
“大概最多还能撑六天。”戚文轩算了算,说道。
“那好,我们就趁着这六天,将他们一网打尽。”皇甫凌山攥紧了拳头,眼里有着坚毅的神情。
“这六天?”戚文轩问询地说道,想知道将军有什么妙计。
“现在我们对敌军,是以少敌多,以少击众要利用夜暗、草深、路隘的条件,”皇甫凌山说着,在一旁展开的地图上圈出了几个地方“我们现在在这里,敌方的驻扎地则是这里,论人数我们确实是少,但我们的实力并不比他们弱。依我看只要通过伏击和侧击,就有十分之九的概率取胜。”
“你看,这里附近还有一条河,正是我们需要利用的地形。”他欣喜地对戚文轩继续说道。
“明日好好休息,后日歇息半天,待到正午之后,先派一支部队诱使敌人迂回前进,绕远路,最后正好在日暮时分到达这条河,同我军交战,乘敌人的先头部队尚未完全渡河,后续部队还来不及宿营的时机,出动伏击部队,攻击敌人两翼。”
“同时战车、骑兵准备,扰乱敌人前后方。”
“将军真妙计也,”戚文轩点头沉吟道“但是那一支部队……”
“那一支部队……”皇甫将军的脸色阴沉了下来,他知道也许那一支诱敌的部队不可能活着回来了“那一支部队由我来带。”

第十四章 将军令(七)
“将军!这……”戚文轩听到将军要冒这个险,吃了一惊。
“将帅必须与士卒同甘苦共安危,才能对敌用兵,我身为一军之帅,若不做出表率,又怎能安心面对以身涉险的弟兄们,怎能有脸面谈到那些因为这场战争而死去的冤魂,面对为了给军队供应粮草而挨饿甚至活活饿死的老百姓!”皇甫凌山起身朗声说道,情绪异常激动。
“那属下和您一起……”戚文轩也站了起来,慨然说道。
“不,”皇甫将军打断了他的话“文轩,你还年轻,再说剩下的军队不可无帅,你就留在这里,统领剩下的士卒。”
“可是……”戚文轩知道此行的凶险,十有八九去了就不可能回来了,还想再说些什么。
“别说可是了,”皇甫凌山威严的说道,拿出一块青铜制的令牌“属下戚文轩听令,我军统帅皇甫凌山,命令你后日驻守军中,代我发号施令,若有违背,军法处置!”
“是……将军……”戚文轩单膝跪地答道,已经有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他低下头,紧紧咬着牙,又将泪水吞了回去。
“好了,跟我出去吧,看看有谁愿意明天跟我一起走的……”皇甫凌山拍拍他的肩膀,笑得有些苍凉“传令大家集合。”
铜鼓声急促的响起,士卒们不知出了什么事,纷纷从营帐中跑了出来,整齐的列队站好,仰头看着前方一块平坦面宽的山石上站着的将军。
“下面站着的人中,父亲和儿子都在的,儿子站出来。”
“家中有年迈老人要赡养的独生子站出来,若是有兄弟都在的,弟弟站出来。”
“家中有妻,儿女尚年幼需要照顾的站出来。”
……
山石上,皇甫凌山一条条说着,声音平静而威严。下面的士卒虽然不知道要做什么,却也按他说的站了出来。余下的六千人中,一拨又一拨人走了出来,最后还站在原地的,也不过将近两千人。
“好,现在,我要宣布一件事情,”皇甫凌山神情凝重的说道“皇上不给我们供应粮草,说是最近有刺客想要加害于他,让我们立即撤军速回护驾。现在假如我们走了,就等于是我国战败,我们要向敌国赔款赔粮。你们说,我们走么?”
他的话刚说完,台下就一片喧哗,士卒们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不能走!”一个响亮的声音喊了起来,赢得了几乎所有人的支持,下面的士卒扬起拳头,纷纷随着那个声音叫了起来。
“好!弟兄们,假如我们走了,我们如何对得起那些死去的兄弟。我们回到国中,又有什么脸面面对那些本来就被大旱和饥荒折磨的痛苦万分的百姓!”皇甫凌山朗声说道,挥了挥手“后天正午过后,我们要派出大概五百人诱引敌人,这五百人,也许不可能活着回来了。由我带队,你们这两千人中,谁愿意跟我去,站到右边。不愿去的,站在原地。”
一瞬间,下面是死一般的沉寂。然后慢慢地,队伍中有人走到了右边,一个、两个、十个……最后,基本上有一大半的人都站到了右边。
“小青,你家里还有老人和妻子,刚才我说的时候,你就应该出来了。”
“李三,你家女儿还小,你也出来。”
……
皇甫凌山一个一个的点道,下面站着的士卒这才知道,原来平日里不拘言笑,看上去威严难以接近的将军,竟然记得他们所有人的名字和情况,还如此为他们着想。
“好了,大家回去都好好休息吧,”点到最后,只剩下了五百余人,皇甫将军不易察觉的叹息一声,向着下面低头压抑着情绪的手下说道“后天,就是我们大胜的日子了!”
哪怕那时胜利的欢庆中,已没有我的身影。
月升复隐,日落又出,平静的一天过后,即将迎来的,就是第二天残酷的杀戮。
黄昏,皇甫凌山的营帐中,戚文轩与他对饮,旁边还放着一盘蘸过芥末的鲜鱼肉,两个人一边喝酒一边说话。
“将军……你家里不是也有妻子有孩子么……”已经喝到了三分醉,戚文轩问道。
“唉……都十三年没回去过了……”皇甫凌山说着,有些答非所问“也不知道儿子还认识不认识我……本来想打完这场仗就回去的……”
“那将军你……”戚文轩又端起杯子,仰脖干了,有些调侃着说道“你不怕死在这里,夫人孩子怨你一辈子?”
“那……那有什么的……”皇甫凌山此时也有些醉了“我、我跟你说,就算我活着回去,那皇帝老儿也要找我的麻烦,被那些家伙烧了粮草,又不听他的指挥,哼,到时候还不定怎么给我定罪呢……”
“文轩啊……哥告诉你……”皇甫凌山继续说道,眼睛有些朦胧了“别听那些人的,什么要当大官啊……多拿俸禄啊……都、都是胡话!人的欲望是无止境的……哥现在才明白,什么功名利禄,都见他的鬼去!人活着,只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和自己在乎的人在一起,实实在在的活着……其他的……到头来又有什么用啊……”
说着说着,不禁想起了自己多年未见,却再也不可能见到的家人。眼睛有些发胀,他随手拿起一块蘸了很多芥末的鱼肉放进嘴里,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这芥末,真辣啊……你看,辣得我,眼泪都出来了……”皇甫凌山自嘲般的笑笑。
“是啊……”戚文轩也放了一块在嘴里,使劲的嚼着,低下头,努力掩饰着眼眶中不住打转的泪水。
“这个,你替我拿着,”皇甫凌山将那个青铜质地的兵符掷在案子上“明天我要是死了,你就把我埋在战场上,死的形状可不好看,甭抬回去吓人了。”
“将军,你、你会没事的……”虽是这么说,但谁心里都清楚,这一行,必死无疑。
“别说那些没用的……给我把、把兵符收好,继续喝、喝……人一辈子,像这样能有几回啊……”皇甫凌山说着,又斟满了酒。
烛火跳动,垂下的长长蜡泪,又岂是只为了自己生命的终结。
时间无谓悲欢,不知聚散,还是走到了第二日的正午时分。戚文轩看着皇甫凌山带兵纵马远行的身影,攥紧了袖中的兵符。
“所有人集合,在河流附近暗处埋伏准备,等待敌军前来。”戚文轩敲击铜鼓传令道。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所有人的心都悬着,不知道那五百人的命运如何,如血的夕阳挂在天边留恋不去,将整个大地染成一片赤色。绯色的云霞笼罩天空,这时,在天地交接的地方,随着滚滚烟尘,奔来一支队伍。
而仔细望去,那纵马领头的,正是皇甫凌山。
“各队听令,准备战斗!”话音刚落,将军一行就到达了江边,此时留守的人才发现,正午时去的五百余人,现在只剩下不到一百人。
“你们,快点过河去,我来斗斗他们!”皇甫将军对着剩下的一百人高声喝道,奋力挥舞起手中的戟向敌人攻去,为剩下的人争取时间。
敌军只想快点了结了这个碍事的将军,好把剩下的军队都消灭了,他们看到是皇甫凌山带领,还以为他们军中死伤甚多,只剩下这么多人,便求胜心切,想若是打赢了,回去到君主那里报喜,又肯定会有非常丰厚的奖赏呢。
他在如血的夕阳下挥舞着戟,完全不顾飞来的箭镞和敌人的刀剑,仿佛在用自己的鲜血为国家取胜祭献一般。头上的盔被敌人的乱刀打落,露出那颗永远不肯向有违良心的事低下的头颅,寒光一闪,又是一刀重重砍下。
那双充斥着悲愤的眼睛,定格在这幅残阳的画面,再也没有闭上。
一半的敌人尚未完全渡河,埋伏已久的军队就冲了上来,全都红了眼睛拼命地厮杀。即使右臂中了箭,也要用不熟练的左手拿着刀向敌人砍去。他们大声的吼叫着,有的甚至嘴边都流出血来。
敌军猝不及防,不到半个时辰就被皇甫一方的军队消灭了。
一片死寂的战场上,戚文轩安排人统计死亡人数,照料伤者,自己渡过河去,慢慢走到死去的皇甫凌山身边,他依旧怒目圆睁,手中还紧紧攥着杀了无数敌人的戟。
颤抖着抬起手抚上他的双眼,看着瞑目的将军。戚文轩拿出他昨夜交给自己的兵符,放在他的手中,起身向着他,深深鞠了一躬。
夕阳终于沉下山去,青铜质地的兵符,在太阳光线完全消失的那一瞬闪出奇特的晶芒,美得就像皇甫凌山那夜眼眸中,转瞬即逝的晶莹泪光。
------题外话------
因为这章字数较多所以今日就三更啦~

第十五章 虞美人(一)
又到了夏季,正是虞美人的花期,蓝凌萱看了看窗外盛放的花朵,火红的花生长于细长直立的花梗上,像极了垂头沉思的女子。
“妙弋,如今你也依旧不肯醒来么……”蓝凌萱对着那株虞美人,柔声道。
虞美人在风中点了点头,似是在回答她。
蓝凌萱叹了口气,想起她当年见到虞妙弋的情景。
“我知道你能听到我的话……”那年她路过一处已成为废墟的房子时,一个细细的声音响了起来“请你把我带走好么?”
“你是……”蓝凌萱停住脚步,寻找着声音的来处。
“我是你旁边的那株虞美人啊……请你把我带走吧。”那个声音继续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能听懂你的话?又怎么知道我能带走你?”
“曾经有人告诉过我,若是我以后想离开这里,就等一等,会有一个蓝衣女子经过,她可以帮助我,”那个声音说着“若你想知道我的故事,我可以在路上慢慢告诉你。喏,那边有一个罐子,虽然破了点,但是应该可以盛下我。”
“好,”她蹲下,小心翼翼的把那株虞美人挖了出来“我该怎么称呼你?”
“我是个花妖,我叫妙弋,虞妙弋。”
花妖妙弋,也曾是历史上项王的美人,虞姬。
--引子
梦中,是冲天的火光和尸横遍野的战场。四面回荡着楚人的歌谣,肤色古铜的男子艰难地对她伸出手去,表情痛苦的面容在肆虐的火焰中片片破碎。
“妙弋……”无比熟悉的声音在耳边低沉地唤着。
“王……”她挣扎着想要从梦中醒来,却像是被什么抓住了一般无法逃脱。
“阿娘,阿娘。”被一双手推醒,她这才从方才的噩梦中睁开眼睛。
“母亲又做噩梦了?”皇甫煜祺说道,有些担忧的样子。这一阵子母亲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做噩梦,或者根本就睡不着。
“只是做梦而已啊……”皇甫氏把手放在自己的冷汗淋漓的额头上,舒了一口气“嗯,没事了,你回去睡吧。”
“嗯……”皇甫煜祺点点头,走了两步又回过头说道“母亲,您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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