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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看苏姑娘的对不对?她刚刚才睡着耶,小红姑娘要我们别
去打扰她,还说苏姑娘好很多了,要我们以后别再来。她真的很客气
对不对?所以我们来看她是应该的。”
丁如君笑咪咪的对着邢潼庆道,而躲在屋里偷看两人的苏雨蝶主
仆差点没口吐白沫,因为这个白痴真的说了……
“不用来了?那太好了。”邢潼庆露齿一笑,他来这儿其实已经
来得很烦了,尤其每次苏雨蝶都说这儿痛、那儿也痛的,不过,今天
却说身子好多了,那正好,管她是不是客气,反正他终于可以脱身了。
“那我们出去走走吧。”他可以多些时间跟君君相处了。
“嗯。”丁如君灿然一笑,苏雨蝶没事,她的心情变得好好。
苏雨蝶透过窗缝瞪着两人,双手揪紧衣裳,红唇咬着丝巾,就怕
自己气得破破口大骂。
看两人有说有笑的转身离开后,她气得差点没将丝巾给咬破,火
冒三丈的扔下丝巾后,气呼呼的道:“该死的,那么多嘴干吗!”
“小姐,要不要我再去跟邢少主解释?”小红野心的建议。
“你猪啊,现在再去解释不是愈描愈黑了!”她瞪了她一眼,怒
不可遏的拄着拐杖回到床上躺下。
丁如君,咱们的梁字是愈结愈大了!
“真的是好登对啊!”
“‘郎才女貌呢!”
邢潼庆跟丁如君两人甫从苏府离开,来到热闹的大街上,经过身
边的乡亲父老们居然一人一句,面带微笑的对着他们频频点头赞赏。
邢潼庆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反正心系佳人,这话听来自然悦
耳,不过傻姑娘却一脸呆滞。
“怎么回事?”
早知道她对爱情少了一根筋,对别人的话也慢上好几拍才了解其
中的意思,所以邢潼庆早习惯了,喜欢一个人本来就是优缺点都跟着
喜欢。
难得忙里偷闲,所以他特地带她到茶楼喝茶,没想到小笨蛋却想
回家了。
“糕饼店还是我在当家,有好多活还没做完。”她不敢贪玩。
“你爹娘、爷爷奶奶都在家,你晚一点回去不打紧的。”
“可是……”
“不然聊一下,只聊一下我就放你这个糕饼店的女当家回家行吗?”
“好!”
邢潼庆莞尔一笑,点了些茶点瓜子,要了一壹冬茶,喝下一杯茶
后,看着愈见俏丽可人的丁如君道:“从苏姑娘受伤我们赶下山后,
接下来的日子我就相当忙碌,虽然分别问过你跟苏姑娘为何会一块跌
落山崖,但苏姑娘含糊其辞,而你则一直没有给我答案,为什么?”
丁如君咬着下唇,低头看着茶杯,她没给答案自然就是不想说嘛,
何况,她相信苏雨蝶绝不是故意推她的,要不,她怎么可能会让自己
掉下去?
可是她那时候为什么对她那么凶?
“君君,如果你想早点回店里干活儿,就快点回答我。”
“呃其实只是意外。”她怯怯的抬起头来,小声回答着。不习惯
说谎的她一脸的不自在。
“意外?好笼统的答案。”‘ “真的是意外,就是不小心。”
“两个人都不小心?”
她用力的点点头,但眼神会说话,她隐藏了一些事。
他定定的看着她,心中多少有了答案,“算了,反正已事过境迁。”
据他猜测,有人可能是害人不成反伤了自己。
见他不追问了,她真是松了一口气。
而在丁如君先行回家后,庄宇志却上了茶楼,坐在她刚刚坐的位
子上。
邢潼庆挑高浓道浓眉看着他,“这么巧!还是你早就看到我们了!”
“早看到了,不过——”
“不过什么?”
他摸摸鼻子,对这个好友有点儿不好意思,“刚刚有没有一堆人
说你们很登对,郎才女貌的?”
“你怎么知道?”
他揉揉眉心,娓娓道来萧盈找他询问他们一行人上山打猎数天,
难道都没有发生什么新鲜事?除了苏雨蝶跟丁如君两人跌落断崖,但
都命大的没有送命的事件外。
“你也知道我一碰到她很难不说实话的,所以就将你看到君君被
救上来后,那感动到差点掉眼泪,将她紧紧拥在怀中的事说了。”
“然后她四处说去?”
庄宇志无奈的点点头。
难怪,他老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的。
“呃还有一件事,别怪我没提醒你,我刚刚来这儿的路上。已经
有不少人打算喝你们的喜酒,他们还一起劝退那些媒人们,要她们别
来破坏你们这对差点经历生离死别的有情人。”
什么?那不惨了,简直像全镇总动员!邢潼庆光想就头疼,但念
头一转,也许这样那只呆头鹅会开窍,那他就可以来个以逸待劳了。
他是这么想,但有人显然不愿意加入凑合他跟丁如君这对什么历
经生寓死别的有情人的行列。
苏雨蝶三天两头往介寿山庄跑,亲自谢谢他在她受伤期间,天天
上们探视。, 来者是客,他们总得客套的:招呼一番,又不能要她
别再来。
而萧盈算是镇里的包打听,听到苏雨蝶没几天就上介寿山庄对邢
潼庆示好,她可受不了!
她在街上就拦下她的轿子,“每个人都有横刀夺爱的权利,但大
部份的人都懂得不用,可怎么你跟你姐姐都贝戈戈的成为这种权利的
爱好者?”
“你……”苏雨蝶本想驳斥回去,但见乡亲人潮聚集,她气冲冲
的要轿夫起轿,离开那个泼妇骂街的疯婆子!
另外,萧盈也要丁如君加把劲,好好守住刑潼庆。
奈何她那个呆呆的当事人还贵身事外一副不解,气得她差点没吐
血。
邢潼庆也觉得很无力,全镇的人都在凑和他们,例如看到他时会
告诉他,君姑娘在东门街送糕点;看到丁如君则会告诉她,邢少主人
在善化街的茶楼里。
但丁如君的反应却是反问那个人,“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他在哪里?”
被她问过的乡亲们脸上,总会出现好多条粗浅不一的黑线!
眼见对牛弹琴,这几天,众乡亲们看到他都会送给他两个字——
加油!
可年关一日一日接近,他能加什么油?
代表步步高升的“年糕”是过年应景的糕点,而丁家的年糕还有
长寿年糕之称,所以现在丁家的订单已经接到手软。
因此,那个笨君君也天天守在家中做年糕,他这个苦恋的茶庄少
爷,连她都难得能见上一面呢!
第6 章
日子接近年末,春天就不远了,但苏府这几天却是低气压笼罩,
萧盈在街上跟苏雨蝶对呛的事,让苏昌夫妇对女儿下了禁足令。
苏昌身为县太爷,不是个不明事理之人。
早先代女儿上邢家说媒时,他就看出邢潼庆的心在谁身上了,而
现在全镇的人都在为邢潼庆加油,看他能否早点点醒傻姑娘共给连理,
可女儿却跟全镇的人唱反调,毫不在乎他人的目光,硬要往介寿山庄
去,让他这张老脸都不知往哪儿樱。
“你又要出去?!”一见苏雨蝶又盛妆丽服的要外出,坐在客厅
的苏昌马上起身拦阻。
“爹啊,我是要去找君姑娘的。”她按撩住心中的烦燥对他道。
“你找她?”
“是,我去祝福她,也拜托她脑筋清醒点,别人在福中不知福!”
“好吧,但口气别这么差。”
苏雨蝶笑笑的点点头,但一越过苏昌的身边,就成了一张臭脸。
她绷着这张臭脸乘轿前往丁家糕饼店,丁如君正在厨房里忙着看
顾十多个大蒸笼的火候,不得已,她这个官家千金只得纡首降贵的进
入这间活像个大烤箱的厨房。
她实在受不了这样又闷又热的环境,因此,一些客套话也懒得说
了,单刀直入的道:“我来是要告诉你,就算全镇的镇民都想凑合你
跟邢少主的姻缘,我还是不会放弃的,因为我爱他,而你根本是个连
爱都不懂的笨蛋!”
撂下话后,她趾高气扬的离开了。
而丁如君听了她的话后非但没生气,反而在蒸完年糕后,特地拨
空,傻呼呼的跑去介寿山庄找邢潼庆。
看到她主动来找自己,邢潼庆笑得阖不拢嘴,但在知道她找他的
原因后,他脸色丕变,气得差点伸手掐住她的脖子,看看她少了的那
根筋要如何才能接得回来!
“你来这儿是要告诉我,我‘应该’去爱苏雨蝶?”他妁灼的眸
光满怒火。
她知道他生气了,但还是勇敢的点点头。
她还点头?!邢潼庆相信他的脸色一定很难看,但就不知道她的
脑筋少一根,眼睛也有问题,居然看不出来他气得想杀人!
“呃——她说她爱你,我想一个千金小姐会抛弃尊严跟我说她爱
你,肯定是非常爱你,所以你应该要好好的爱她,不然,她好可怜哦。”
瞧她还说得条条有理的;他火冒三丈的瞪着她,“照你这么说,
我不也很可怜?”
她愣了愣,“你?怎么会?”
怎么不会?!他差点诅咒出声。“我请问你,你对我有什么感觉?”
“什么感觉?”她重复着他的话。
他想骂人了!但他撩着最后一丝耐心问:“我对你而言是什么?”
“哦,”她笑了,“朋友跟亲人,就像是我一直想要的哥哥啊!”
他脸色倏然一变,忍不住咒骂出声。“该死的!”
可瞧她还一脸搞不清楚发生什么事的模样,他实在懒得浪费唇舌
跟她说话。吭也不吭一声,他七窍生烟的离开山庄,留下不知所措的
丁如君。
丁如君很尴尬,干脆就回家了。
回家的路上,她一直在想她来找邢潼庆到底对不对?
也许她真的很呆吧,他对她那么好,而且他家世好,人品也佳,
她为什么要他去喜欢苏雨蝶?
可是她对他真的只有亲人的感觉,她不知道什么是男女之爱啊!
思绪百转的丁如君突地听到“砰”地一声,像是重物倒地的声音。
她停下脚步,才发现自己正经过李爷爷的四合院,仔细看了一下,
竟看到满头花白发的李爷爷就倒卧在前院里。
她倒抽了口凉气,急忙将他扶起坐下,“我去帮你叫大夫。”
“不用了,”仅是跌倒意识还清楚的李爷爷摇摇头,“我只想吃
吃你的年糕后,到天上去见老伴,一个人生活真的太孤苦了,而她在
天上一定也很寂寞。”
丁如君凝睇着孤苦的李爷爷,想着去年李奶奶还在世时,两位老
人家恩爱非常的模样,突然间,她好像明白什么是男女之爱了。
虽然李爷爷不想看大夫,但她还是找了大夫过来,确定李爷爷没
事后才离去。
而回家的路上,每每只要想到李爷爷一个人孤苦伶仃的过日子,
她就难过的哭了,再想到他对李奶奶的不舍与深情,她更是感动,没
想到就这么一路哭回家。
邢潼庆虽然回到山庄,但一肚子的怒火还是无处宣泻,尤其只要
想到丁如君就更生气。
好!好!她要他跟苏雨蝶在一起是吧?那他就如她的愿!
他主动乘轿至县太爷的府上,邀苏雨蝶到茶楼去喝茶。
苏昌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你确定?你没找错地方、找错人?”
“没有!”谁规定他只能跟谁在一起?
不一会儿,苏雨蝶就打扮得像只飞舞的花蝴蝶,跟他乘轿到茶楼
去喝茶,但还喝不到半壶茶,街坊邻居张婆婆突地走到他们桌前,叹
了一声道:“邢少主,你始乱终弃是要遭天谴的!”
遭天谴?他一脸错愕。
然后,第二个到他们桌前的是赵家的老士绅,“邢少主,你怎么
可以背着可爱的君姑娘跟雨蝶小姐出游呢?这是不对的!”
第三个是武馆的武师,“负心汉的代价可是会下地狱的!”紧接
着,一堆人围上来七嘴八舌的——
“是啊,还得上刀山、下油锅。”
“也许还得割舌切鼻!”
苏雨蝶绷着一张粉脸,冷冷的看着这些多嘴又多事的人,心中早
有一股怒火沸腾着,但她庄抑着没有开口骂人。
不过,邢潼庆可不想被骂得莫名其妙,他从座位上站起身,一张
俊颜相当凝重,他看着吵嚷的众人冷冷的道:“我想请问各位说话为
何如此难听?我邢潼庆得罪各位了?”
“邢少主还不知道吧?君君在街上边走边哭,淅沥哗啦的哭得很
凄惨呢!”
他皱眉,转头看着提供这个消息的张婆婆,“君君……她哭了?!”
“可不是吗!我们劝她、安慰她别哭,她都不听。”
“你知道她看起来多可怜吗?边拭泪又边振作的要自己不哭,但
就是泪流不止。”
“是啊,可怜兮兮的,好落寞呢!”
“即使一群人又抢着要她当他们的媳妇,她还是哭个不停。”
“我看她已将一颗芳心放在你身上了!”
一群人你一句后、我一句的又说了一大串。
她会难过而且还为他哭?!邢潼庆心中大喜,眉开眼笑的跟苏雨
蝶说声抱歉,后就急忙离开茶楼,要了一匹骏马背后,疾奔至丁家糕
饼店,入内后没见着人,连忙来到与店面相通的后院,果然瞧见丁家
人围着哭成泪人儿的丁如君在安慰着。
他一脸愧疚的看着众人,“事情是因我而起的,请让我跟她解释
清楚吧。”
“因你而起?”丁家四个长辈皆一头雾水,李家爷爷跌倒受伤是
因他而起?
“嗯,我跟她真的没有什么,我只在乎君君。”
丁家四个长辈是愈听愈迷糊,但见他一脸诚挚,就到前头店面去,
让小俩口自己好好谈谈。
“对不起,一切都是我不好。”邢潼庆叹了一声,不舍的将丁如
君拥人怀中。
“都是你不好?”她愣了愣,呆呆的拭去颊上的泪水,抬起头来
看着他。
“是啊,都是我害你哭了。”他真的很愧疚,他是个顶天立地的
男子汉,怎么像个小心眼的女人意气用事。
闻盲,丁如君眨眨眼,脸上有着大大的疑惑,面对他给的安慰的
拥抱,她觉得好舒服,可却没去细想为什么?
也许就是单纯到过于憨直,所以她常常只能想一件事、做一件事,
只是她怎么想就是想不通,为什么是他害她哭的?
“……不会再发生那样的事了,我不会再邀苏姑娘出去了。”
在她思绪塞住时,邢潼庆已经信誓且旦的说了好多承诺的话,不
过,她只听到最后两句,“你说你邀苏姑娘出去?”
“是啊,而你不是因此才哭成泪人儿的?”他愈说眉头皱得愈紧,
她的表情好像在告诉他,他搞错了?
“不是啊!”她将李爷爷的事告诉他,“我会哭是因为摩爷爷好
可怜哦!”
误会大了!他觉得胸口有一把无明火旺了起来,“所以你哭得泪
如雨下完全不是因为我邀请雨蝶?”
“嗯,”反应超慢的她这会儿才眼睛一亮,兴奋的问:“你邀她
出去了?太好了,她很开心吧?那你很快就会跟她成亲了吗?”
他咬咬牙,原来是有一大堆人误会了!这根木头根本一点都没变,
他觉得既失望又生气!
“你们的好日子如果近了,我可以帮你们做很多喜饼,让镇上的
人沾沾你们的喜气——”
“闭嘴!”他怒声朝她咆哮。
该死的!谁来点醒这只还说得兴高采烈的呆头鹅!邢潼庆再度气
冲冲离去,决定再也不理她了!
连着好几天,他住到山上茶园的一处别庄里,说是要看看茶园及
工人们工作的情形,但镇上大半的人都知道,他是气到离开介寿山庄
的。‘
镇江街上,一身粉红绸缎的左珊妃,眉飞色舞的在卖胭脂水粉的
小贩前挑选胭脂。
人逢喜事精神爽啊,右南山已先回京城去,不久后将与媒人伺行
来她家说亲。
“每个人都有见色忘友的权利,但你一个人将这种权利全占了!”
萧盈臭着一张丽颜对这个沉醉在爱河中的好友出言讥讽。
闻言,左珊妃是有些心虚,这段时间,君君跟邢潼庆的事闹得满
城风雨,但她是分身乏术,又要帮忙管钱庄的账,又要跟右南山谈情
说爱,时间真的不够用……但君君受伤,她还是有去探望她。
“我要去找庄宇志,你去不去?”萧盈对她近日见色忘友的表现
很反感,口气自然不好。
“呃,当然好啊。”左珊妃哪敢不说好。
两人到了庄宇志那儿,萧盈同样是快人快语,“君君那个笨蛋对
邢少主不在镇上的日子一点反应也没有,倒是三天两头的跑去跟李爷
爷做伴,所以我想麻烦你去安慰安慰邢少主,叫他千万别那么快打退
堂鼓。”
庄宇志挑高一道浓眉,“你那么关心他们的事,那你自己的事呢?”
“我有什么事?”
“你的幸福,你的终身大事?”
她粉脸一沉,“我不会嫁人的,除非哪天日落东山天下红雨,我
才会考虑。你也别再哕里嘿噱的问一串,那很容易讨人厌的!”撂下
这话,她就走了。
左珊妃贵在有点跟不上来去如风的她、匆忙的随后离开。
“还是不改死驴子脾气!”庄宇志摇摇头,随即骑了匹马儿到山
上找邢潼庆。
没想到却在那里看到许久不见的老算命仙。
寿神上次回天庭找福、禄两神聊天,结果聊过了头,人间已好几
天了,他错失了不少的好戏。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