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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急。”任易宸镇定地拍拍她的肩膀,“雄虎会尽量拖住苏玉恒,给我们创造时间的。”
任易宸走到门口,打开汽油瓶的盖子,一边围绕着房间走一边往地上撒油。
张子宁不解,“你要干嘛?”
“点火。”
“为什么?”
“制造假象。”
张子宁低头想了一会儿,恍然大悟。
“你想引发一场大火然后让苏玉恒以为我被烧死在里面了?”
任易宸点头,“没错。”
“万一他不相信呢?”
“死无对证,他不相信也不行。”
一切准备就绪后,任易宸突然让张子宁把脖子上的金项链取下来,张子宁犹豫了几秒,有些不舍。这条金项链是她二十岁生日时苏玉恒送的,价格不菲。坠子的形状也是他设计的,是用她的英文名组成的一只小海豚,特别精致漂亮。
张子宁认为饰物被人戴久了会有灵性,无论现在她与苏玉恒是什么关系,但单单就这条项链跟了她五六年的情分上来说,她真的不舍得这么轻易就把它丢掉。
任易宸蹙眉催促她:“快点。”
张子宁心一横,闭着眼将项链取了下来,交给他。
任易宸随手将项链丢在地上,跟汽油混在一起。
“你先躲到地窖里去,小心一点。”任易宸吩咐张子宁。
张子宁听他的话小心翼翼地进了地窖里呆着,任易宸点燃打火机,扔进汽油里,火焰顿时一冒三丈高,他也跳进地窖里,迅速将刚刚推开的地砖恢复原位。
“你怎么样?没被烧着吧?”张子宁关心道。
“没事。”任易宸牵紧张子宁的手,健步如飞地往地窖前走,“我们快离开这里。”
张子宁有所顾忌:“你把这里烧了,雄虎会不会找你算账?”
“没事,早就跟他计划好了。”
“……我一听说苏玉恒来了,还以为雄虎把我卖了,没想到你们早有安排。”
“蠢货。”
“这能怪我么!谁叫你们什么都不跟我说!”
任易宸摸摸她的毛,“先别计较这些小事了,专心逃跑。”
“……”
*
雄虎和苏玉恒赶到现场时,火势已经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不仅张子宁被关的那一层楼房被大火燃尽,就连附近的几间小屋子也受到了牵连。熊熊大火夹杂着滔天的热浪扑面而来,仗着风的助威越烧越旺,那火舌猛地一跳就能跳出一丈多远,浓厚的黑烟像是一团聚集的乌云,吓得人心惶惶。
雄虎随手抓住一个正在提水灭火的小弟,怒发冲冠地大声问:“卧槽!!这是谁干的好事?谁他妈放的火!”
不明情况的小弟吓得双腿直打颤,“老大……俺……俺也不晓得啊,俺只负责灭火。”
“我去年买了个表!”雄虎一脚将他踹走。“快来个知道发生了什么的人!”
望着眼前一副鸡飞狗跳的境况,苏玉恒不禁厌烦地皱了皱眉,冷声问:“张子宁呢?”
雄虎又把刚刚那个踹走的小弟拽回来了,恶声恶气地问:“张子宁呢?!”
“她……她,她还在里头。”可怜的小弟眼泪都快掉出来了。
苏玉恒脸色一沉,“什么?”
雄虎重复了一遍,“苏总,他说张子宁还被关在里面,没救出来。”
苏玉恒上前揪住他的衣领,脖颈上激动地涨起几条可怖的青筋,“我警告你,不要玩什么花样。”
斯文人发起火来也是很恐怖的,雄虎直喊冤枉,“苏总啊,这天灾人命又不是我能掌控的,你怪我有什么用啊!这发生一起火灾,损失最大的人就是我了,你以为我愿意么?!”
苏玉恒慢慢松开拳头,漆黑的双眸中寒光刺人心脾,冲雄虎吼道:“还不快点叫火警!”
雄虎转过头冲小弟大吼:“还不快去叫火警!”
小弟泫然欲泣,“大哥,俺已经叫了啊,人家说路上正塞车呢,叫咱们等等啊。”
雄虎目眦尽裂,“我去年买了个表!!人命关天啊,人命能等得起的吗?!”
小弟泪流满面,“大哥,不关俺的事啊,俺又不是开车的……”
苏玉恒看着这两厮吵得不可开交,忍不住大吼一声:“够了别吵了!都他妈的去救火!”
雄虎和小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起默默地滚了。连斯文人都爆粗口了,情况真的不妙啊。
*
等到消防大队赶到,火势终于渐渐得到控制,只是那一栋房子早已被烧得面目全非。
在苏玉恒的强烈要求下,消防人员将房子的残骸彻底搜查了一遍,但并未发现张子宁的丝毫痕迹,只在地上捡到了一条金项链,交到苏玉恒手里查看。
“这条项链应该是张子宁的吧?”雄虎偷偷观察着苏玉恒的脸色,“我好像看到她戴过。”
苏玉恒没应声。
雄虎又接着说:“真金不怕火炼,这项链虽然是保住了,可人是肉做的,就没那么坚强了,她……”
“不要以为这事就这么完了。”苏玉恒打断他的话,手心狠狠地攥住项链,目光如刀锋般凛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在我没看到她的尸体之前,这事不会这么简单就完了。”
☆、25二十四绑
东京一万米上空;一架飞机在蓝天白云中穿梭。
任易宸仰头靠着后座,闭目养神。
张子宁将脑袋凑到他跟前;好奇地左瞅瞅;右看看;观察了良久后说:“任易宸;我发现你这段时间憔悴了很多。”
任易宸懒洋洋地睁开一只眼睛,说:“我已经几天没睡过觉了,能不憔悴么。”
张子宁毫不掩饰自己的同情之心,“你真可怜;我这几天被锁在房间里,除了吃喝拉撒就只有睡觉了,光是睡觉就睡饱了。”话毕她提起他的胳膊;称猪蹄似的称了称;惊叹道:“天啊,你真的瘦了好多啊,肉都没了。”随即又伸手摸了摸他的下巴,“胡渣也冒出来一片。”
“没受重伤就很不错了。”任易宸打了个哈欠,“好长时间没这么累过了。”
张子宁猛地拍了一下手,低声惊呼道:“完了!你瘦了这么多,该不会连小鸡。鸡也瘦了吧!”
“……”任易宸翻了个白眼,无语地望着她。
“完蛋了,本来就不是很大,这回该不会瘦成豆芽了吧?!”
“不劳你操心。”任易宸抬手送她一个暴栗。
张子宁委屈地抱住头:“你这人怎么这样!人家好意关心你你还敲人家头!”
任易宸勾了勾嘴角,“你如果真的好意关心的话,晚上可以用你的身体亲自安慰一下它。”
“噗……”张子宁连忙躲得远远的,“不必了不必了,我只是精神上关心一下。”
任易宸弹她一个脑嘣,“蠢货。”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就在任易宸快要睡着时,张子宁突然想起来一个事,用力摇了摇他手臂,问:“雄虎说我们很久以前就认识,是不是真的,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任易宸不太情愿地眯着眼睛,“我现在很累,再让我睡一会儿吧,等我睡醒了再慢慢讲。”
“不行!你先讲完再睡!反正时间还久着呢!”
任易宸没理她,闭上眼兀自找了个睡姿,又开始打起盹来。
“你不理我是不是?”张子宁嘻嘻贼笑,忽然将手伸到任易宸腋下和肚子上挠起痒痒来。
原本以为这招一定能让任易宸破功的,没想到他竟然一点都不怕痒,哼都没哼一声,照样睡得有滋有味。
张子宁挠了半天却不见他有丝毫反应,不禁有些泄气。
“那些不痛不痒的部位有什么好挠的。”任易宸突然抓住她的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胯部上,“你可以尝试挠挠这里,或许我就睡不着了。”
张子宁老脸一红,迅速将手收回来,娇嗔着瞪他:“你个死变态!现在是在飞机上!”
“我们可以去洗手间。”
“够了你别跟我开玩笑了!”张子宁恼羞成怒地搔了搔头,“为什么不管什么话题到最后你都能绕到那个上面去!”
“这只能说明你引导话题的能力不够强。”
张子宁有些生气了,“你正经一点!”
任易宸挑眉,“好。”
“快点讲,我们以前到底是怎么认识的。”
任易宸沉默了一会儿,眼神变得认真起来,“你好好地看着我,自己先努力地回想一下,难道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吗?真的一点都记不起来了?”
张子宁抬起头对上他的视线,一丝不苟地盯着他深邃漆黑的双眸,好像一潭平静的千年深渊,看不见底。
那里面究竟隐藏着怎样复杂的过去?
时间一点一点在流逝,张子宁有些疑惑,在她的心底有一个人的影子与任易宸渐渐重合在一起,却又不能完全吻合。
对于那个人的记忆,张子宁已经模糊得几乎透明了。毕竟那个人的出现甚至比苏玉恒还更早一些,日子久远得让她不禁怀疑那究竟是不是只是自己的南柯一梦。
张子宁想了很久,揉着太阳穴,有点头疼地说:“……我们第一次见面,你是不是……在乞讨?”
任易宸双眼微亮,看来张子宁的回答没有让他失望。
“说是乞讨也可以,不过如果更严谨一点,应该是欺诈。”任易宸喝了一口水,接着说:“那个时候我十岁,你六岁,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一辆公交车上。我胡编乱造了一堆父母早亡、生活艰辛的煽情话,希望车上的人能施舍一点钱帮助我。然后那群蠢货真的相信了,让我赚了不少钱,你是其中最蠢的那一个,竟然给我了五十块,还被我感动的哭得屁滚尿流的,我当时就觉得天下应该没有比你更蠢的人了。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就被你缠上了,不管我到哪你都跟着。要是我不管你吧,又实在不忍心看着你在那一个人范蠢,要是我管你吧,你又实在太能给我惹麻烦了。不过还好后来你搬家了,没有再来烦着我。”
往事一幕幕仿佛电影镜头般在脑海中飞速闪过,张子宁连忙解释:“我不是突然搬家的,是因为你莫名其妙就消失了,我怎么都找不到你,也打听不到你的消息,后来又因为爸爸的生意需要才搬家的。”
虽然幼时与任易宸相处中一些细微的片段她已经淡忘了,但在他莫名失踪的那段时间里她的心情有多么难受,现在回想起来仍旧非常深刻。
她用尽了自己所能的所有办法都找不到他,最后只好放弃,整天闷在家里哭哭啼啼的,既不想上学也不想出去玩,不管干什么事情都心不在焉的、提不起劲来。
这种状况一直维持到苏玉恒的出现才逐渐改善,起初她非常反感他,总会在心里偷偷地将他和任易宸作对比,觉得他这也不是那也不是,用尽了一切恶作剧来整蛊他排挤他。
但苏玉恒的温柔和耐心最终还是将她驯化了,没有哪个女生不喜欢别人将自己当做小公主般捧在手心里宠着惯着,况且苏玉恒对她百般呵护和纵容,她的心又不是铁做的,时日一长自然会沦陷其中。
苏玉恒让她找回了曾经无忧无虑的笑容,渐渐地她便习惯和接纳了他的存在,也把任易宸这个生命中的过客遗忘在了角落里……
回忆完毕,张子宁惭愧地直想撞墙,自己简直就是个喜新忘旧的渣女啊!
不过这事也不能完全怪她,是任易宸不辞而别在先的!
“你给我好好地解释一下,那一天晚上明明约好搬来我家住的,我都已经叫仆人整理好你的房间了,你为什么一声不吭就放我鸽子,而且从那以后整个人都不见了,你知不知道我因为这件事情伤心了很久。”
“伤心了很久?”任易宸戏谑地扬起嘴角,“时间能够磨灭一切你原以为无法改变的东西,就算那段时间你真的很伤心难过,但到最后你还不是把我忘记了。”
“……”张子宁被他一句话哽得哑口无言,尴尬地咳了几声,说:“你别转移话题。的确,把你忘记了是我不对,但你也有你的不对,现在你先告诉我那天你为什么放我鸽子。”
“人老了,记性不好,二十年前的事情哪里还想得起来。”任易宸伸了个懒腰,翻过身去。
张子宁急了,“你明明记得,你就是不肯说!”
“告诉你又有什么用,那毕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就算知道原因也不能改变什么。”
“但我还是想知道。”
任易宸拍拍她的头,“不要想太多了,既然二十年后我们能再次相遇,与其纠结于过去,还不如把握当下。”
张子宁沉思了片刻,琢磨着任易宸的话。
与其纠结于过去,还不如把握当下……
意思莫非是让她珍惜他?
“好吧,既然你不告诉我原因,我也不逼你,我问你另外一个问题,总可以了吧?”
“说。”任易宸点头。
“你是什么时候认出我的?”
任易宸想了一会儿,说:“接受苏玉恒的嘱托时,我还不知道要绑架的人是你,他只给我看了一张你的生活照,告诉我你大概几时几分会在什么地点出现,但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和你的身份。做我们这行的也不关心雇主的身世背景,只要按照嘱托完成任务拿到钱就行了,所以我绑架你的时候没认出来你是谁。”
张子宁暗暗伤心,“我跟二十年前一点都不像吗?”
“说实话,我已经忘记你二十年前长什么样子了,脸好像打了马赛克似的根本记不清楚,只是依稀记得你小时肉呼呼的,扎着两根小马尾,应该算是挺可爱的,哪像现在,越长越残,唉。我怎么可能认得出来。”
“!”我现在也很可爱好不好!
任易宸接着说:“后来你说你不吃葱,我就开始怀疑了,因为你小时候就特别厌恶葱,后来又听说你叫张子宁,我就基本肯定是你了。”
张子宁有些惊讶,“这么说,你刚绑架我第三天的时候就知道我是谁了?”
“嗯。”
“所以后来你才会在我和苏玉恒之间选择了帮我吧?”
“嗯。”
张子宁忍不住感叹,“真是命运弄人啊,苏玉恒哪里料得到自己雇的帮手,原来跟我是老相好。”
“你应该感谢我,如果没有我,你现在早都不知道死到哪个地方去的。”
张子宁真挚地点点头,“没错,我要请你吃饭,吃大餐。”
任易宸摸了摸下巴,“大餐就不用请了,反正结账的时候也是我买单,以后你在床上你风骚一点就可以了。”
☆、26二十五绑
爱琴海的冬天比较温和;张子宁和任易宸来到这里的第一天是在米其龙士岛度过的。米其龙士岛凭借着其五座基克拉泽式的特色风车,成为爱琴海上最享盛名的度假岛屿之一。岛上白色圆顶教堂和弯曲延长的窄巷尤其受到人们的喜爱;这种小巧明丽的设计充满了小清新的视觉感受。
不过张子宁作为一大吃货;最关心的当然还是美食问题了。白天她和任易宸到海湾内的沙滩上晒晒日光浴、散散步。玩累之后就坐进西边海面的餐厅里;开始攻略美食了。
当地的西红柿被誉为世界上最美味的西红柿;有一道最特色的菜叫做炸西红柿球,色香味俱全,张宁一个人吃了两份还觉得不过瘾。
餐厅里私酿的葡萄酒也是旅客们必点的,可惜张子宁怀有身孕;酒精会对胎儿大脑发育有一定伤害,任易宸只允许她拿叉子沾了一小口尝尝味道,接着她只能眼馋馋地看着任易宸喝。
晚上他们住在餐厅提供的宿舍里;因为现在是旅游淡季;价格还算实惠,一个双人间每晚四十欧元。
洗过澡后,两人躺在床上,盖着被子,相互依偎着。
因为白天玩得太过兴奋了,现在还没缓过劲来,两人都毫无睡意。
张子宁兀自发了一会儿呆后,干脆跟任易宸聊起天来:“你知道我为什么想来爱琴海吗?”
“嗯?”任易宸微微偏头看着她。
张子宁说:“从小我就很向往这里,觉得这里充满了浪漫梦幻的气息。原本我和苏玉恒举行婚礼的地点就定在这里。试想一下,在美丽的沙滩上,我们两个新婚佳人和宾客们一边欣赏日落夕阳一边举办晚宴,那一定是副非常幸福美满的画面吧。不过可惜,那一天应该永远都不会到来了。尽管如此,我还是很喜欢这个地方,就算没有苏玉恒陪着我,我也一定要来这里玩一玩。”
“所以呢?”任易宸微微挑眉,“你告诉我这个干吗?想让我吃醋?”
张子宁皱起眉推了他一下,“你说话那么犀利干嘛!人家只是想跟你聊聊天。”
“好吧,那你继续说。”
“我要说的都说完啦。”张子宁顿了一下,问:“你也说说自己吧。活了这么久,有没有过特别想跟哪个女人去哪个地方享受二人时光?”
任易宸沉吟了一会儿,说:“想跟你上床算不算?”
张子宁一个粉拳挥过去,“你正经点行不行!”
任易宸大掌握住她的拳头,放在手心里轻轻捏了几下,说:“如果这个不算的话,那就没有了。”
“不会吧?”张子宁有些惊讶,“你这么多年来都没谈过恋爱?或者幻想过哪个女人也算。”
“没有。”任易宸很干脆地回答。
张子宁想了半天,恍然大悟:“噢我明白了!一定是你*太小了所以没有女人愿意靠近你!”
任易宸斜眼瞪她,“你又欠。干了是不是?”
“不不不。”张子宁连忙摆手赔笑脸,“跟你开玩笑的啦,别当真哈。”
任易宸用力捏了捏她的脸,泄愤。
张子宁又说:“你外貌条件这么好,情史又干净,也有一定的经济条件,可惜就是干的事情不太能见光,不然的话要放在职场上一定是女人们争着抢着要嫁的好男人啊。”
任易宸“呵”地冷笑了一声,非常高冷地回话:“我本来就是好男人。”
“……”
+您老还真是够自信的!
“好男人必须要对女人无限纵容,这点你能做得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