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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走了进来,对我说道:“嫣然啊,别想得太多。”
我点点头,“不会的。”
“对了,小婕有打过电话来找你,让你回来给她回个电话。”妈妈突然说道,倒让我觉得奇怪了。我何其有幸,让她打电话给我?给她回了电话,她说她过来找我。
她原本还很高兴的进来,可是看到我的那一瞬间,脸色又黯淡了,我招呼她坐下,问道:“怎么了?找我有什么事?”
她一下子握住了我的手,说道:“大嫂,你要帮我。”脸上露出异常痛苦的神色。
我搂着她,关心的问道:“怎么了?你说吧,看我能不能帮你?”
她可怜兮兮地看着我,不安道:“我好像怀孕了。”
怎么会?她才19岁。“是那次那个男生?”看见她点点头,我继续道:“那你有没有告诉过他,问问他的意见?”
她摇摇头,我忽然冷静了下来,问道:“首先,我们要确定你是不是真的怀孕了。你有没有去检查过?”
她涩涩地说:“我不敢去。”
我安慰道:“明天我休息,陪你去医院检查一下。”看见她无措地点点头,我继续道:“那今晚你就在这里睡吧!”
晚上,凌回来了,他看见我并没有太惊讶,只是说:“咦,你回来了呀?”
我点点头,然后问道:“吃过饭了吗?”
他点点头,便拿着睡衣去洗澡了。我只得落寞地守着电视,现在要烦的大概就是小婕的事情了吧!
陪着小婕去医院做完检查,在等待结果的时候,我不得不问:“小婕,你有没有想过,如果真有了宝宝,你要怎么办?”
她看着我问道:“大嫂,你当时是怎么想的?”
我笑了笑,回想起当初的种种,我说:“把宝宝生下来,因为他是我们的孩子。”
“可是,你并不能确认哥哥会要这个孩子啊?”
我笑着看看她,继续道:“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他承认什么,我自己可以养活他。”我看了看小婕,道:“但是你不行,因为我们不一样。你还太小,在感情上并不成熟,而且你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会一辈子爱他。”
“大嫂你呢?你就敢保证自己是真的爱着哥哥,而不是一时的痴迷吗?”
我淡淡的笑着,“经过时间的沉淀后,你才能看清自己的感情。他在我心里8年,难道还不能够说明什么吗?”
小婕有些难以置信:“8年?”她看了看我,问道:“可是从来没有听哥哥说过。”
“因为我从没有告诉过他。”我对她笑了笑,继续说:“告诉他,最多是让他多感激我一点。可是,那是我自己的选择,和他没有关系,不是吗?”我刚说完,护士就通知我们结果出来了。
我看见小婕双手颤抖的打开报告,医生才说道:“恭喜你,没有怀孕。”听到医生的话,我心里总算安心了。她还这么小,经后的人生还是个未知数,我不希望她的人生里留有阴影。
“大嫂!”小婕开心的叫我。
我握住她的手,点点头。第一次,小婕很友好的对我说了声“谢谢”。
回到家的时候,凌正等着我回去,他今晚要出席欧米茄的宴会。见我进门,就道:“怎么现在才回来呢?”
我笑着说:“和小婕在外面玩了玩,怎么了?”
凌催促道:“哦,那快点吧,你陪我出席一个晚宴呀!”
“啊?”凌想带我出去,我不是不开心,只是我真的好累,而且那种场合会让我浑身不自在,每个人都外表光鲜,内心却各自盘算着,我真的讨厌那种场合里所看到的人心。“凌,我真的不想去,一个人都不认识。我宁愿在家里陪着宝宝。”
凌问道:“真的不去?”见我点点头,他道:“那好吧!要是累就早点休息。”
这天,我在办公室里坐着没事,就和同事一起看了看杂志,里面有介绍欧米茄的手表,原来凌的那一款叫做“唯一不变的爱”,我笑着对同事说:“凌他就买了一块这表。”
同事笑着说:“那得多贵呀?而且这块表现在只在法国上架了。”
“啊,是吗?”我有些惊讶,我知道凌那段时间并没有去过法国,又回想起不久以前看见丁洁手腕上相同式样的手表,大概,我已经有答案了吧!如今,凌戴的正是那块手表,那是不是已经说明了他还是爱着丁洁的?直到同事碰了碰我,我才缓过神来,笑着问:“怎么了?”
同事笑着说:“你发什么呆呀?”
我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只是,这半天我开始神色恍忽。回到家,做好饭,在吃的时候,爸爸叫我却没有听道,直到凌用手肘碰了碰我,我才回神:“啊?”
凌笑着轻声道:“你怎么了?心不在焉的。”
我看了看他们,然后问爸爸:“爸爸,你说什么?”
“你今天炒的菜有失水准哦!”爸爸笑着取笑道。
“是吗?”我吃了一口,发现确实不怎么好吃。这边又听见妈妈在说:“嫣然啊,这个菜你是不是忘了放盐了?”
“啊?”我又是一阵错愕,难为情的看着他们。
凌不解道:“你今天是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吗?”
我咬着筷子直摇头。
晚上回到房间,看着凌的背影,我涩涩地问道:“凌,你手上那块表是丁洁送的,对吗?”
凌讶异地转过头来看着我,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好半天才说:“你怎么知道?”
我笑着说:“有一次看她戴了同一款式的女装表。”然后我低下头,不知该用什么样表情来面对凌。
我看见他走了过来,握着我的手臂,说道:“她只是顺便给我买了一块手表,你不要想太多。”他用手抬高我的下额,担忧地说:“嫣儿,我知道近来有关我和丁洁的传闻很多,也影响到你了。但是,你要相信我,你还好好的放在我心里。”凌说完把我纳入怀中,继续道:“虽然我从没有告诉过你她以前是我的女朋友,但是那都是过去的事了。重要的是我们的现在,不是吗?”凌轻轻拉开距离,想从我的眼中得到认同。
我淡淡的笑着,算是给他答案吧,然后我重新回到他怀里。可是,就算我能给得了他答案,我就能给自己一个安心的答案吗?凌,你是真的不知道那块表代表的是“唯一不变的爱”吗?你说有把我放在心里面,可是,你心里也同样有她吧!不然,我怎么会感受到你的矛盾与挣扎呢?我又怎么会那么不安呢?也许,在我懂得装傻,懂得继续对你的挣扎视而不见的时候,我才可以这样一直待在你身边吧。
隔天凌送我去上班的时候,我看见他换下了那块手表,我笑着对他说:“凌,为什么不戴了呢?”
凌笑着说:“既然它让你不安,我就戴以前那块好了。”说完,他宠爱地揉揉我的头发。
“哪有?”我笑着说,心里却感激他的体贴,“那块表很漂亮,我不会那么小气的。”并在心里告诉自己,既然他坦白告诉我了,也就没必要再计较了。
这几天,我们都回家很早,吃完饭就陪着宝宝,天气越来越凉了,也就不会再带他们出去散步。我抱着丫丫坐在沙发上教她认图片,而凌则抱着仔仔坐在电脑前玩游戏。正在我教丫丫认苹果时,便听见凌说:“你个小坏蛋,别乱按,会输的。”抬头看,才发现凌一手按键盘,还要一手抓住仔仔乱挥的手。
茶几上面凌的手机响了,我拿起来一看,是丁洁的,不知道现在她找凌有什么事,我抱起丫丫,把手机送到凌面前,他接完以后,把仔仔一并交给我,对我说:“嫣儿,丁洁出了点事,我去看一下,很快就回来。”
我点点头,“去吧,外面冷,多穿点衣服再出门。”
没想到,很快凌就回来了,我关心的问丁洁的状况,“凌,丁洁怎么了?”
凌搂着我道:“没什么,就是喝醉了。”
我抬起头看他,想借此看到凌的心,可是我什么也看不到。“她一定是很痛苦吧!”
凌叹了叹气,把我按进他的颈间,幽幽地道:“错过了就不能回头,她会明白的。”
我心里有着些许无可奈何,是我横在他们中间了吧!
很快就要到我生日了,只是没想到静会拉着我去酒吧玩,喝了几杯,有些晕头转向的,看来我是真的不能喝酒了。起身摇摇晃晃地去卫生间,用水冰敷一下脸,顿时清醒了不少。我听见门外有女子在哭,也有人安慰,仔细一听,“丁洁,你不要这样!”
丁洁?脑袋转了半天才反映过来,好像是凌的声音。只听见他说:“我已经结婚了,你明不明白?我不可能把他们都扔下,再跟你在一起的。”
我听见丁洁泣不成声的道:“我知道当初是我不对,你给我一次机会,我改,好不好?”
“那嫣儿怎么办?”凌的苦恼全在那里面,我是他的妻子,是他下半生的责任,原来他还是爱着丁洁的,原来,我才是他全部的苦恼。凌,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我从来都不想对你要求什么。
“嫣儿?”凌一脸的难以置信,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打开门的,脑袋已经无法思考了。“你怎么会在这?”他放开丁洁,用手轻拭我的泪。
原来我哭了?我怎么没有感觉到呢?我轻轻地问:“你还爱着她吧!”我不知道自己是哪来的勇气去问出这句话或向凌要一个答案。
“嫣儿——”
看着凌心疼的眼神,我的酒醒了,心也安静了。看着凌,执意要一个答案:“告诉我,凌,你还爱着她。”
凌的沉默已经足够说明一切了,不是吗?看着此刻抓着凌,像抱着救命浮木的丁洁,我知道,她大概没了凌就无法好好活吧!也许我不一样,我是坚强的女子。我淡笑着对丁洁说:“放心吧,我会给你一个交待的。”再给凌一个微笑,我转身离开,身后丁洁不断地对我说着谢谢、对不起之类的话,可是那有什么意义呢?在她得到幸福的时候,我失去的又是什么呢?静就站在前方不远处,我知道她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了,走到她面前,我淡淡地笑着,然后对她说:“走吧,我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安慰。”也不管她是否跟上,我径自走出门去。
静追了上来,拉住我说:“你就让她这样抢了你的幸福?”
我很有耐心地道:“静,凌不是货物,所以不是抢不抢的问题。事实上,一直是我横在他们中间,让他们无法白首。”
静生气道:“那你有没有想过你们已经结婚了,也有了孩子,你就这样退出,你的孩子怎么办?”
我笑了笑,没有回答,此刻也不想去想,只是一心希望给凌幸福。不理会静的责骂,我倔强的拦车回家。夜深了,宝宝睡得很熟。静静地陪了他们一会后,我才打开门出去,正好和凌碰个正着。
他拉着我回房,急切地道:“嫣儿,你听我解释。”
我淡淡地笑着,没有打断他。
“我和丁洁真的没事了,以后我不会再见她。你别伤心,好不好?”他说完将我拉入怀中,亲吻我的额头。
我的泪任凭我怎样努力还是掉了下来,我哽咽道:“凌,我没事,只是有点累,想休息了。”
他担忧地看着我,“那好吧,累了就早点休息,明天起来一切都会好的。”
很早,我就起身去了公司,不想待在家里,是不想看见凌眼里的愧疚,也不想让他再三的保证来动摇自己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找到杨编,我很绝然的辞职,尽管他一再的挽留和让步,但我已经没有的留下的意愿。
找了一个过去采访过的律师咨询了一下有关离婚的事宜,并委托他帮我办理。这一天,原来自己决定了这么多事。静打电话说要给我做采访,最终我也答应了下来。
回到家时,已经晚上了。凌焦急的问我:“这一天你去哪呢?打你手机也不开,担心死了。”
我对他淡淡的笑了笑,然后对爸妈说:“爸爸、妈妈,我去看一看宝宝。”
走进婴儿房,发现仔仔站在他的婴儿床里手舞足蹈,而丫丫则乖乖地睡着了。我走过去笑着抱住仔仔,亲亲他的脸。我已经决定不带走他们了,凌的父母这么喜欢他们,肯定是离不得的,而我,也不敢保证能给他们更好的生活,还不如就让他们留在凌身边。只是,如果连宝宝也没有,那我的烂漫年华里又还剩下什么呢?很多年后,我如何去找凌在我生命中来过的痕迹?抱着仔仔的我就这样哭了起来。
有一双手从后面抱住了我,这个时候,除了凌又还有谁呢?我用手擦掉眼泪,就这样任他抱着,他将头靠在我颈间,心疼地说:“怎样才可以让你不再难过?”
我摇摇头,没有说话。看着异常高兴的仔仔,我心疼地亲亲他的脸。以后就没办法陪在他们身边了,只希望将来他们不要怨我才好,今天做出这样的决择,我也是情非得以。直到仔仔睡着了,我才和凌一起回房。
今天,凌没有离开家,整天待在家里,帮着我照顾宝宝。晚上,姑姑叫过去吃饭,一进门,妈妈就问:“小婕不在家吗?”
姑姑笑着说:“在她房里,这孩子也不知怎么了,最近安静了不少。”
我把丫丫交给凌,然后对他们说:“我去看看她。”走到小婕房门前,轻轻的敲了一下门,我才小心翼翼地推门进去:“小婕——”
她回过头来,看到是我,懒洋洋地叫道:“是你啊,大嫂。”
我走近她,笑着问道:“怎么了?还在难过吗?”然后,我轻轻地抱住她。
“大嫂,我忘不了他,即使他不喜欢我了。”
我叹了口气,爱是最叫人无奈的东西。“有时候,哪怕再爱一个人,也别忘了要珍惜自己。”这句话也像是在说给自己听,“事情没得选择的时候,要懂得放开自己。”
小婕看着我,担心的问道:“你也放得下哥哥吗?”
我不明白她为何这么问。
小婕解释道:“丁洁姐姐把事情都告诉我了,她本来是想问问你怎么样的。”
我淡淡的笑着,仍旧没有多发一言。
“大嫂,你知道哥哥心里还有丁洁姐姐,你准备怎么办?”
我叹息一声,准备转身走开,走了几步,我回过头,笑着对她说:“你会知道的,但愿我的决定也能带给你勇气。”然后我打开门,转身走了出去。
回到家,那个埋藏在心里的决定,我终于要告诉凌了。看着正在换衣服的他,我苦涩地道:“凌,我们离婚吧!”
“离婚?”他快速套好睡衣,走到我面前,“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点点头,表示我很清醒,我拉着他坐到沙发上,才说:“凌,嫁给你,让我体会了幸福的滋味。如今,是该让你幸福的时候了。”
“嫣儿,我已经说了和丁洁是不可能了,你相信我。”
我握着他的手道:“凌,我相信你是个好丈夫,只是,你爱她不是吗?”不让他打断我的话,我继续道:“你应该有自己的想要的幸福,我不希望你因为我的缘故而与你想要的错过。”
“说到底,你还是不相信我,对吗?不然,当初那么多的流言蜚语你不也坚持过来了?为什么现在不可以呢?”
我摸着他的脸,哽咽道:“那是因为,在你眼里,我再也看不到自己坚持的意义了。”
凌有些沮丧,过了好久,他才看着我,道:“真的要这样吗?”
我笑着亲吻他的脸,说:“只有这样,你才会幸福,也只有这样,我才会安心。”
凌抱住了我,难过地说:“对不起,嫣儿,对不起,我想让你幸福的。”
我淡淡地笑着说:“这段日子,我真的过得很幸福。”
两天后,我们把决定离婚的事告诉了凌的父母,爸爸听到后可以用生气来形容:“你们两个是怎么搞的?啊?凌,你说,好好的离什么婚?”
不忍心见凌被责骂,我说道:“爸爸,你别骂他,是我说要离婚的。”
“嫣然呀,离婚不是闹着玩的,你考虑清楚了?”妈妈苦口婆心道。
我难过的说:“妈妈、爸爸,我知道这件事你们一定接受不了,但是时间会冲淡一切的。宝宝我也不会带走,你们还是可以跟以前一样。”我没有提到丁洁的事,是因为我要离婚与否跟丁洁是没有关系的,只是纯粹为了让凌自由。
离婚的事大概已经伤透了爸妈的心。我起身走回房间收拾自己的东西,凌也跟了进来,他说道:“之后你有什么打算?”
“还没想好,先离开这里再说吧!”我面带微笑
“这里你想带走什么都可以。”
我直起身子,对凌道:“我什么都不要。如果可以,你能把足球还给我吗?”我对他淡淡地笑了笑。
凌摸了摸脖子上的那颗足球,似乎有些不舍地解下它,交到我手上,“我知道我没资格再拥有它了。”
我笑着否定:“不,它一直是属于你的,只是,我现在很需要它。”凌,它是那段岁月的唯一凭证,只有它还在脖子上,我才能够拿出勇气去过没有你的生活。
我刚收拾好东西,小婕就冲了进来,“嫂嫂?”
我笑着把行李放地上,然后道:“今天之前你还是可以这样叫的。”
“你真的要和哥哥离婚?”小婕一脸的不相信。
“这不是你当初希望的吗?”我笑着问她。
“你是在怪我吗?”
我笑着说:“没有。”
我拉起行李,小婕拦住我问道:“以后我们还可以联系吗?”
我幽幽地说:“不了,只有和你们彻底划清界线,我才能早点走出伤痛。”然后我拉着行李越过小婕走出门去。客厅里,爸爸妈妈抱着宝宝坐在客厅,我没有再走过去抱抱他们,是因为心里有太多的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