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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界,南海,普陀岛珞珈山。观音菩萨正独自感悟禅机,陡然心神猛震,一滴殷红的血渍自她口中悄然溢出,抬头望向东方,驾起金莲台,向着不周神山方向飞去。
“羿神君,你可千万别出事啊!想不到我引以为傲的占卜之术这一次居然不准,原以为神君吉人自有天相,想不到居然还是出了叉子,羿神君,妙善对不住你……”言语哽咽,晶亮的泪珠滑过香腮,坠入南海之中,带起一抹久久不平的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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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周山,环形断口, 看^书。‘游* 浑身染血的两具身躯,在黑光裹挟之下,徐徐向下降落,看着尉迟恭那焦黑的身躯,双目皆赤,嘴角紧咬,竟生生咬下一块唇肉,鲜血渐渐沁出。但他却浑然不觉,即便是他几番重伤,所带来的肉体伤害,也根本不能比拟他此刻的心中痛苦。
他思绪混乱,直觉此番一切皆在梦中,依稀回忆,自己与义父相处的日子,尉迟恭一如己出的关爱,那慈祥而严厉的教诲,那南诏苍山上的青松苍翠,还有那粼粼洱海上的暖暖碧波。
他遥望着尉迟恭此刻已面目全非的慈颜,咬着牙,想举起手轻轻拭摸尉迟恭那模糊血肉中,根根倒立的胡渣,就像是他幼时和义父打闹时一样,然而,撕心的疼痛制绊着他那曾经巨力此刻无力的肩膀,让他不能挪动分毫。
虽是竭力咬牙再试,但汗珠依然浸透全身,直觉这平时轻而易举的行为,此刻却是难于登天。数遭之后,他渐渐竭力,望着面目全非的尉迟恭,不甘的虚弱下去,昏睡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金羿从沉睡中虚弱的睁开眼来,黄蒙蒙的灯光映入眼帘,放眼望去,这是一间巨大的石洞,有数丈方圆,盏盏古老青铜油灯雕刻在石壁之上,噼里啪啦的灯油声间或响起,石壁之上,一幅幅色泽古老,但却不失光鲜的图像跃然其上,有禽鸟怪兽,奇花异草,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目光收回,侧目望去,只见身前一张石桌,四张石椅,自己此刻正躺在一张似玉非玉的石床之上,石床白里透红,暖人心脾,细细体会之下,顿时大喜,自己身上外伤依然尽数结疤,五脏六腑的伤势虽重,却也正在渐渐好转,凝神内视一番,只见丝丝白里透红的灵气正穿梭与内腑与经脉之间,灵气过处,若温泉煮身,惬意无比。
若不是金羿此刻,心有旁骛,没准他就会当场盘膝,暗运神力,专心疗伤,而此刻他却不能,尉迟恭是和自己一并坠入不周山口的,现在在那儿啦?
“年轻人,你醒了。”苍老的声音,自石洞口悄然传入,但见声音过后,一人已立于石床之前。抬头望去,但见此人中等身材,长发散披,头戴一束雕龙头环,三尺长须飘然于胸,着一身粗布麻衣,显得有些不相搭配,尤其是那麻衣之上的怪异符号,乱书一通,与他高雅的气质一比,更显不伦不类。
此刻来人负手而立,正一脸关心的看着金羿,目光中有惊讶、有好奇,但更多的还是欣喜。
金羿但见来人,心下了然,心中狐疑,惑道:“敢问前辈尊姓大名,此处是何处,我昏迷了多久?我义父啦?”
那人轻抚长须,一敛麻衣,坐于靠床前石椅之上,道:“老夫刑焱,小兄弟叫我刑伯即可,至于此处,乃是不周山底,小兄弟已经昏迷了一个月了,你义父……哎……”
刑焱说到尉迟恭,忍不住重重叹息一声,摇了摇头,满脸的无奈。
金羿见他如此表情,心一下子揪得老紧,‘呼’的一声,从石床上一下坐了起来,殊不知用力过猛,却将结疤的伤口给拉了开来,鲜红的嫩肉暴露在外,让人看了痛心不已。
“我义父他……”说道这里,他竟再也不说不出口,死死拽着刑焱,哭求道:“刑伯,求求你,救救我义父,求求你……”声音沙哑,叫人神伤。
刑焱见他如此,心下感怀,自己受困这不周山已不知多少年了,想不到月前突然掉下来,这两个人,起初一见金羿,自己惊讶无比,还当以为是那人来了,等后来探知一番,才知他并非那人,只是和他面容相似罢了,至于修为,则是相差万里。
也许是出于无数年的寂寞,今番好不容易有人进来,刑焱也是尽力搭救这二人,但奈何二人伤势奇重,根本不能以法力救治,只能依靠着炎帝暖床的神效。
但炎帝暖床也非万能,虽然能治金羿,但却救不了他那义父,由于肉身遭受打击太大,不能恢复,已然坏死,除非那人摒弃肉身转为散修,若是不然,长久下去,元婴势必受肉身感染,继而步入真的死亡。
怀旧坏在尉迟恭,受伤太重,波及元婴,至今来元婴都处于昏死状态,除非有人将其元婴掏出方可活命,可是偏偏这取人元婴之事,又是一大忌讳,无奈之下,刑焱只有将尉迟恭冰封,阻止他身体继续腐烂,以待金羿醒来再坐定夺。
万幸,金羿恢复能力超卓,短短的一月时间便醒转过来,倒是让他松了口气,一不做二不休的将这个麻烦向球一样的抛给了金羿,看他怎么办,反正自己也算是尽力了。
听完刑焱所述,金羿心神稍定,还好黄角大仙相助,情况不是很糟,即便是保不住肉身,专修散仙也行,只是可惜了义父那先天土德之身。一念及此,胸中顿时为满腔仇恨所填,恨恨得道:“二郎神,你等着!”
刑焱见他面色不对,急忙在他额头上轻轻一抚,顿时一股清流进入金羿体内,原本积蓄的仇火恨焰随即消散。
“小兄弟,早做定夺,不要再此耽搁时间了。”刑焱善意得提醒金羿道。
“刑伯所言甚是,只是不知我义父现在何处?”金羿心中汗颜,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把眼下之事给忘记了。
“在此!”只见他话一说完,尉迟恭八尺的身躯赫然平放在石床之前,依然是一片焦黑,血肉模糊。
“义父!”
金羿再见尉迟恭,再也忍不住,起身飞奔到尉迟恭身前,死死握住他冰冷的双手,却是久久不能松开。
刑焱见此,不发一言,只是默默的望向那石床,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片刻之后,金羿回过神来,瞧着尉迟恭丹田元婴处,伸过手,缩回来,再收过手,又缩了回来,来来去去,也不知多少次了。
“刑伯,我出不了手!”半晌,金羿汗颜道。
“哎!我就知道你下不了手,还是我来吧。”刑焱心中了然,他虽不知这对义父子之间感情如何,但从金羿昏迷的月余时间内,每天呼唤‘义父’次数便不下千次,由此可见,父子之情更甚亲生。
刑焱说完,便上前,猛然伸出右手,向着尉迟恭元婴之处当即抓下。
恰在此时,一黄一金两束光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先他之前,摄入了尉迟恭丹田之处。
光芒过后,一柄金色的斧头、一面土黄的盾牌,这一斧一盾都颇为巨大,好似为巨人量身定做一般,两物跃然于尉迟恭身躯之上,金黄光波萦绕,完全罩住尉迟恭,将刑焱、金羿二人与尉迟恭隔离开来,那方才两束光芒,想来正是斧盾所发。
“义父!”
见斧盾出现,金羿也顾不上什么,本能地一蹬腿扑了上去。
刑焱虽然震惊,却也不致于慌乱,急忙收回右手,一把抓住金羿,吼道:“你做什么?天戚斧、地干盾是在救他!”
“天戚斧、地干盾?”陡然间这两件传说中的神器好似一记炸雷,将金羿给炸得呆住。
第242章:斧盾干戚,刑天肉身(二)
天戚神斧、地干神盾,合称斧盾干戚,乃是上古战神刑天的随身神器,金羿心里素质也算得是一等一的好,但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两大神器,还是闷住了。
相对而言,刑焱要稍稍好些,但却也是愣愣的看着。
金黄色的光芒,交相映照,金中有黄,黄里镶金。然而此刻的尉迟恭焦黑的躯体则伴随着那斧盾的光芒,徐徐飘起,向着那石洞之外,慢慢飘去。
金羿心下担忧,虽听刑焱所说,却不敢拿尉迟恭生命开玩笑,是以即可清醒过来,紧随而出。
刑焱心下了然,目注那斧盾飞行的方向,似乎明白了什么,脸上露出了一丝喜悦,但见他身形方起,淡淡黄芒闪烁,身躯渐渐化作虚无,消失在石洞之中。
斧盾来回之间,不知行了多远,拐了多少弯,走了多少洞,只觉得着不周神山山底大得出奇,甚为壮观,金羿目光始终未曾离开尉迟恭片刻,就这么步步相随,紧跟不放。
终于,斧盾干戚在一间漆黑的石洞口停了下来,缓缓旋转。金羿放眼望去,但见这石洞四周漆黑一片,若非神器光芒的照耀,定是伸手不见五指,若是换做平时或许还不能怎么影响金羿,但此刻他伤势未复,神通几近于无,问题倒是大了。
石洞的漆黑,并非是金羿恐惧的因素,真正令他有些的胆寒的乃是那石洞之内弥漫的恐怖气息,即便此刻的他一样也能感知出来,是以他不得不驻足,看看这两把神器带尉迟恭来此,究竟所为何事?
神器光芒之下,刑焱站立洞口之前,冲着金羿微微一笑,继而继续目注那一对斧盾,嘴角笑意渐浓,目中的兴奋、急切之情淡淡流露。
陡然之间,斧盾干戚交叠一处,分别射出金黄两色光芒,两色光芒瞬息融合一处,冲着那漆黑的石洞之中射去。神器强悍的气势,毁天灭地般得冲了出去。
“啊……”
见于此,金羿忍不住大叫一声,若是和着两大神器一击,这山体能抗得住吗?
然而事实却并非金羿想象的那般糟糕,但见那神光射去,陡然一闪,瞬间消失在那石洞之中,直若泥牛入海,一去不返。
金羿顿感诧异不已,恰在此时,异变陡生,眼前原本漆黑的石洞,刹那间亮若白昼,强光刺眼之极,金羿直觉自己眼睛瞎了,好半晌才恢复过来,睁着那依旧有些昏花的眼睛,再次望向石洞之类。
这不望不知,一望吓一跳。石洞之中,青色的气流充塞其中,若悠悠清水般,萦绕环流。石洞口仿佛有什么强大的禁制、结界之类东西,那已然实质的青气水流,来回旋转于石洞之中,却不从那洞口流出,当着是神奇无比。
青气水流中心处,两樽古白玉石棺尤为显目,或许是受了方才神器光芒影响,那两具棺材竟悄然飘了起来。
一尺高;
两尺高;
三尺高;
……
渐渐的那两樽泛着青光的古朴玉棺,竟然相对竖立起来,好似那正在争斗一般,虎视眈眈得望着对方。
伴随着两樽石棺的竖立,泛着古朴色泽的青气水流,环绕速度日渐加快,先前的温水柔波,瞬间变成了骇浪惊波,偌大的两股漩涡以两具棺材为涡心,荡漾开来。
明亮的视野中,随着漩涡的速度升级,道道奇异的文字在那两樽棺材之上显露出来,似蝌蚪又似蚯蚓,似灵蛇又似蜈蚣,曲曲折折,坑坑洼洼,也不知道是些什么。
刑焱见此眉头大皱,似在沉思。金羿却更是头大,直觉这石棺文字可以和无字天书比美一番。
两 看!( :! 人各自沉吟,却均是望着那石棺文字,不言片语。
水流加速,漩涡迷眼,石棺之上那些文字变化频率逐渐加快,晦涩难懂的音阶慢慢奏起,音阶节奏无常,瞬息万变,似吟似唱,似歌似读。
金羿刚开始只是一时好奇,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那音阶的吟唱加速,一些熟悉的音阶猛然传入他双耳之中,顿时他身形大震。
对,是天星神诀,上次在扶桑岛上那巨脸也是这样叨念,只是上次巨脸叨念,而这次却是音阶吟唱,但那些晦涩的言语,不正是和上次巨脸吟唱一摸一样吗?难怪会有如此的熟稔。
为什么,那棺材之上会吟唱天星神诀?
金羿心中自问道,却得不到任何答案,侧目望了一眼刑焱,但见他依然眉头紧锁,显然是听不明白那音阶内涵。唯有收整心神,再次细心聆听起来。
天星神诀由音阶奏明起来,比之巨脸要好听许多,然而无论是音阶奏明,还是巨脸叨念,对金羿来说,一样是听不懂,毕竟语言是一门高深的学问,能做到无师自通的,自古至今绝无一人。
既然音阶听不清楚,金羿索性甩了甩头,也不再听下去,而将目光放在那石棺之上正在演示的奇怪文字上去。
但见图像中漫天的蝌蚪若下雨一般轰然砸下,长长拖拽的尾巴,在下坠的过程中,渐渐拉长变亮,最后张裂开来,犹如扫帚一般。
铺天盖地的扫帚,齐齐闪亮,直若那苍穹中,规模浩大的夜雨流星!
想到流星,金羿豁然开朗,这蝌蚪古文方才所演示的一幕不正是那巨脸所言的天星神诀第一绝流星陨落吗?
一念及此,他心下大喜,目注石棺,意念随着那蝌蚪古文辗转与石棺之上。看着看着,金羿心神一片空灵,体内干瘪的五彩元婴在这不经意间陡然睁开双眼,眼光泛起五彩之色,竟自然比划起手诀。
五色神光悄然绽放与元婴身后,干涸委顿的元婴重涣神采,伴随着五色元婴手诀的变化,娇小的元婴竟然在丹田之内,来回的腾挪闪躲,若是此刻有人能见到元婴的行动,定会大吃一惊,那元婴行动竟然和石棺之上的蝌蚪古文完全吻合,赫然正是金羿自行领悟的流星陨落身法。
然而,伴随元婴的变化,金羿脚下步伐赫然变化起来,虽是无意识的移动,却暗含玄妙的定理,看的那刑焱瞠目结舌,早已一旁的尉迟恭。
蝌蚪古文若流星陨落般的运行一周之后,砰然碎裂成渣,无数的碎渣,若天女洒下的鲜花,各自飘散开去,但却相距不远,好像自始至终都有什么吸引之力将他们牢牢吸住。
渐渐的,碎渣古文渐渐想着中间移动,靠近,形成一条长长地蚯蚓状古文,银光闪闪,在青气缭绕的石棺上,好似那星空苍穹中一湾美丽的银河。
目睹碎渣古文分散,相吸,再到最后最合成苍穹银河,金羿心神大震,五色元婴双臂连挥,状若天魔乱舞,滔滔五行神力,自元婴处流出,进入浑身经脉,穴位,一时间若大海倒流,倒灌江河、湖泊,元婴即是大海,经脉即是湖泊,而穴位则正是湖泊。
经脉、穴位受到五行神力的注入,立刻澎荡鼓胀起来,金羿八尺有余的身高,先是慢慢扩大,继而渐渐缩小,恢复原状,而后,再扩大,再缩小,接着有恢复原状,一次接连一次,一次快过一次,直看得刑焱胆颤心惊,但又无从下手,金羿这种症状他从来也未曾见识过。
身临其境,其中痛苦唯有金羿才能体会,伴随身体的扩大,缩小,那痛切心扉的苦楚,让他浑身痉挛不已。
原本以为自己已走火入魔,必死无疑。念及此,他心中的不甘若岩浆喷发,一发不可收拾。自己的妻子,亲人,还有冤屈,以及此刻正处于生死未卜的义父,唯有咬牙坚持,默默承受那钻心之痛。
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在熬过一段时间之后,痛楚渐渐消逝,体内元婴处,一股强大的吸引力弥散开开,吸引着各处经脉、穴道处上的神力。
五行神力受到元婴吸引,纷纷回归元婴,但却并不像以前那样,局限于元婴体内,而是冲向元婴额头,渐渐挤压处了一条向着两侧相异方向弯曲的弧线纹理,酷似蚯蚓,又似皎皎银河,显得有几分怪异。
恰在那弧线生成之际,金羿额头之上也出现了一条一摸一样的纹理,但须臾即逝,即便是以刑焱修为也未能看到方才那一丝变化。
“嘭!”
正当刑焱凝神注视金羿变化之际,两樽石棺光芒大盛,继而齐齐炸碎,两处由青汽流旋转而形成的漩涡骤然破裂开来,强大的撕扯之力刮在那石洞口禁止之上,发出刺耳的‘嚓嚓’声,个中威力可见一般。
金羿自石棺爆炸之时起,便已经从天星神诀的感悟中清醒过来,凝视着石洞中混淆不清的强劲气流,心中升起淡淡的怅然,要是石棺再完一些时间爆炸那该多好,没准自己都能把天星神诀四绝大致领悟一遍,哪像现在仅仅只是领悟了流星陨落、星星相吸两绝而已。
但细细一想,一抹微笑悄然于嘴角之上。试想自己本是重伤之身,但经过方才一段感悟,伤势尽复,而且功力也恢复了近四成,想必是两绝之效,加以时日自己定然能恢复如初,甚至超越过去也不是没有可能。
“哈啊!颛顼!我看你这次还不死!”
“哼!刑天,你不要得意,别以为你催动斧盾干戚找来这个先天土德之身便可以重聚魂魄,铸合肉身,将我尽数消灭,我劝你别白日做梦了。”
震耳的笑声、阴沉的怒骂声自那石洞中传出,将金羿给惊吓了一大跳,今天注定是他惊讶最多的一天。
“是吗?颛顼小儿,你看着吧!”
第一道声音再次响起,蓦然斧盾干戚光芒暴涨,与尉迟恭肉身一起,一并化作流光,撞入石洞中混淆气流之内。
“不……”
“不……”
两道极不情愿的声音响起,一道发自金羿,一道却发自颛顼。人影起落间,金羿鼓动五行神力猛然向石洞飞去。
“嘭!”
金羿倒飞出来,急忙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