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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那少年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名八尺高昂,满面胡渣、漆黑如炭的黑衣汉子,也是圆睁着一双巨目,呆呆的看着自己母女三人,那样子和十九年前的他是那么相像,无论是那禀然的气质还是那伟岸的身躯,以及那粗犷而豪迈的英容,不正是那让自己姐妹朝思暮想了十九年的夫君吗?可是他十九年前就是这种年龄,如今已是半百年龄的小老头,难道真的如那老张头所说的,是夫君的魂魄回来了,借着灯笼火光,只见那石板地面之上一条漆黑的人影恍恍惚惚,不,他不是魂魄。他是人,可是真的是他吗?
尉迟恭先前听到那尉迟保琳的话,心中已是高兴振奋,全然沉浸在女儿的话语中,完全陷入呆滞,至于两小比剑,他却是没怎么在意。黑白双妻的一声娇哗,又如晴天霹雳将他从呆滞的幻境之中惊醒过来,听着那自己魂牵梦绕的声音,目睹那夜夜出现在自己梦中的背影,心中一阵狂喜,眼眶微微有点泛红,那是高兴的流泪。高兴过后陡然一惊,取而代之的是满腔的惭愧,两位爱妻以及女儿能原谅自己吗?尉迟恭就这么呆呆的看着看着,嘴唇轻轻颤抖起来……
三人就这么默默的注视着,久久不语。
尉迟保琳乌溜溜的眼珠左右转动,看看自己的两位母亲,看看那前面的汉子,一个念头在她心中升起。
“白妹、黑妹,这些年你们还……好……吧?”,尉迟恭终于艰难的吐出了这几个字,宽阔的胸口急剧起伏,似乎很累,迈开脚步跑了过去。
黑白双妻陡然一震,是他,声音一点也没变,也只他才会这样叫自己,十九年来的朝思暮想,日夜期盼,他真的回来了吗?
梦后楼台高锁,酒醒帘幕低垂,去年春恨却来时。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记得小初见,两重心字罗衣。琵琶弦上说相思。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你真是敬德?”白妻看着那跑道自己跟前的汉子,兀自有些狐疑。
“你可曾记得,当初你我两军对垒之时,是我将你擒住,再出计将黑妹擒拿;你可曾记得,当初我们一起征伐刘黑闼时,我为你挡了一箭,险些丧命潼关。”,说完,双手拉住领口,‘哗’,只见那一身黑色的劲装被撕裂,尉迟恭肌肉虬结上身裸露出来,左边胸膛之处果然有一道锥形伤痕,从那伤痕的形状来看,当是箭矢所伤。
黑白双妻摸着那道伤痕,听着他的叙述,再无半点怀疑,齐齐扑向尉迟恭。尉迟恭双臂一伸顿时将两位爱妻,抱在怀中。
黑白双妻在他怀中不断敲打着他厚实的肩膀,你一言我一语地哭谴着尉迟恭,无非就是说他不负责任,抛妻弃子之类的。
看着眼前的一家团圆的一幕,金羿四 ‘看'?txt’ 人对望一眼,会心一笑,心中均是为尉迟恭高兴。只有人一人,则是默默的注视尉迟恭三人,不发一言。
良久,人分。
“参见鄂国公!”众兵士齐齐半跪,高声见礼。
“琳儿,快过来,见过你爹爹!”白妻擦掉眼角的泪花,向尉迟保琳招手道。
“快过来呀!”,见她站着不动,黑妻也出言相催。
“不……,我爹早就死了!”声音凄凉,高亢回响,说完含泪冲进那刚打开大门的鄂国公府。
众人顿时目瞪口呆,不明所以。
清晨,鄂国公府后花园,小竹亭内,尉迟恭长身而立,目光看着亭子前边两丈远的花圃,欣赏着其中一束精致的桃花。
那花圃之中,百花云集,在清晨薄雾的笼罩之下,发出阵阵淡雅的芳香,让人闻之精神抖擞,心情畅快。
尉迟恭身畔黑白双妻紧紧相随,生怕一不小心,这刚回来不久的丈夫就消失不见,尽管他保证要走也会带上自己等人,可是这家伙有了私自离家出走的前科,在两女心中,还是看紧点妥善一些。
两女如影随行,无论是在大街还是府邸,无论是在睡房还是在客厅,都如那贴身丫鬟一般,贴切服侍周到无比,这番恩爱让那金羿等人羡慕不已,而身在局中的尉迟则是有点纳闷,这简直就像是在看犯人一样。然而最爱他烦恼的事情却不是这件事,而是自己的掌上明珠,千金小姐,尉迟保琳。
自那夜与黑白双妻相会之后,尉迟保琳便是哭着跑进闺房,到现在已经三天没出门了,黑白双妻为其送上食物也只是吃了少许,这让那夫妻三人心疼不已,伤透脑筋。
“哒”、“哒”,稳健而又有节奏的脚步之声响起,三人回身望向那后院圆门,只见圆门那头金羿高大的身躯出现在三人视线内,脸上挂满笑意,心情似乎大好,渐渐走近三人跟前。
“金羿见过义父、两位义母。”
“羿儿,这么一大清早的,你不在温柔乡呆着,怎么便有此雅兴来此找义父,难不成和你那两位小媳妇闹别扭了不成。不过看笑容满面似乎又不是如此,有什么好消息要给义父说的。”,尉迟恭一边玩味着金羿,一边问道。
金羿听义父所言,脸微微一红,瞬间恢复正常,心道:“难不成前天晚上自己与蕙儿、雪儿,弄出的声音太大,被义父他们听到了,这不可能啊,自己明明布了隔声禁止的啊!”。
“怎么会啦,谢谢义父你老人家关心,我这特地跑这来是带给义父义母一个好消息!”金羿说到这,卖了关子,不再继续往下说。
“羿儿,你倒是说说是什么好事,难不成这大清早的,你拣到宝了,呵呵!”,黑昕(、性子颇急,连忙出声相催。
“嗯,是这样的,保琳义姐已经在客厅等着义父义母了……”
“什么,琳儿出来了,走!”尉迟恭咋听此语,如闻仙音,不待金羿说完,拉起双妻柔荑,急忙朝着客厅方向赶去。
金羿看着前头三人如风一般卷行,也连忙跟上。四人出了后花园,经过一段石子小径,穿过几座厢房院落,一路之上家丁、护院、奴婢、马夫见到几人,纷纷见礼。也是想着心中高兴之事,也不去搭理他们,四人一口气到了中院,客厅便位于中院之中,照几人的速度,至少走了将近三里路程,由此可想这鄂国公府占地面积也是相当广阔。
尉迟恭当先跨步进了那宽大的客厅,只见那可以容二十人同时用膳的八仙桌上,齐蕙儿、冷芷雪、白语真、尉迟保琳四女正聊得甚欢,旁边丫鬟正小心翼翼的上着糕点、八宝粥、银耳参汤等早斋物品,药香浓浓,热气蒸腾,惹得金羿也是大吞口水,食指微动。
看着众丫鬟、奴婢上完了早膳,尉迟恭吩咐众人下去,道:“呵呵,琳儿,你终于肯出来进餐了,实在是太好了。”,尉迟恭看到自己爱女肯出闺房,几日来的心结得以解脱,乐得合不拢嘴来。
“哼!我肯出来进餐,并不是因为你这个不负责任的父亲,而是看在羿弟,以及三位姐姐的份上。”尉迟保琳眼神复杂的看着自己这个十九年来第一次见面的父亲。
“这……”
“不过我要学习仙家道法,以后你要是想我真心原谅你,心甘情愿叫你爹爹,还得看你教仙法的效果?”,尉迟保琳此言一出,尉迟恭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想来自己这个女儿出来,多半也是金羿以及三女的功劳。
尉迟恭回头看了看金羿,只见金羿也是神秘兮兮的冲他一笑。灵识一阵波荡,原来金羿已经用灵识将昨夜他们四人所做的事情一一传达给尉迟恭看。只见夜色高空,漫天繁星,点点闪烁。明月高挂中天,月光柔和似水,洒落整个人间大地。
月光下,四道柔美的身影在半空之中来回飘飞,这四人均是身材姣好,高挑窈窕的少女,借着午夜明亮月光,四张脸庞一一进入自己视野,正是齐蕙儿、尉迟保琳四女。
只见四女手牵着手,一起御空飞起,或高或低,或快或慢,衣带飘飘,霓裳飞舞,青丝起落,环佩声声。尉迟保琳则在四女之中表情由惊愕、变成狐疑、再变好奇、最后变成喜欢,每每三女带她飞起时,总是大声惊叫,呵呵直笑,显然对者飞天遁地的滋味十分喜欢……
尉迟恭看到这终于明白了事情的始末,对自己义子抱以感激的眼神,带着黑白双妻坐于上首,笑道:“大家,请自便,都是自家人,无须客气。”
“蕙儿,才不会给义父客气啦?你说是不是,雪儿妹妹。”这些天下来,齐蕙儿、冷芷雪也纷纷改口,叫起尉迟恭、黑白双妻为义父、义母,让三人高兴了好一阵子。
“嗯!”,冷芷雪浅浅一笑,吐了一个字,便埋头开始吃起那银耳汤来,这些道门女子,自离开师门,进入人家历练以来,就过着与世人完全一样的生活,一日三餐,早起晚息。
“哇,瞧你那馋样,就根那久没有肯骨头的狗差不多,语真姐姐,琳儿妹妹你说我描绘的像不像。”。
第98章:御弟上门,太宗驾临
两女也答话,只是一个劲的含笑点头。
“好哇,你们三人联合起来欺负我。”,冷芷雪看着三女的样子,一脸的不依,也只有在这时才能看到这昆仑仙女如此娇态。
……
用过早膳,齐蕙儿三女对那日金羿与尉迟保琳比剑时所用的那些精妙招式颇感兴趣,要求两人教她们三人一手。金羿、尉迟保琳两人拗不过她们,只得答应。
练功堂中,金羿两人各自耍了一些凡人剑术,三女从旁观看、学习。这些剑术本是世俗的东西,金羿施展时又故意,放慢速度,这道门三女皆是慧智兰心,自然一看便熟记于心,各自随手一招,隔空取来一柄钢剑,舞弄起来。
但见三柄钢剑舞出朵朵剑花,三女身段优美,这些在金羿手中舞来刚劲有力,唰唰刮风的剑术,在三女舞来却是换了一番韵味,如飞霓划天;身韵优美,翩翩起落,宛若凤舞。金羿与尉迟保琳看得一呆,原来舞剑也可以如此,当下两人也各自取了一柄长剑,挽动着长剑,一并加入,一时之间剑光闪闪,人影飘飘,四凤伴龙,好不畅快。
“小姐,在吗?”正当众人在练功堂内舞得兴起,只听见到那练功堂外,一名女子声音响起。尉迟保琳一听那声音,知是自己的随身丫鬟小姿。
“小姿,什么事?”尉迟保琳对着练功堂外大声问道。
“小姐,是这样的,唐御弟亲自上门拜访,说要拜会金羿少爷,这会老爷、两位夫人都在书房陪伴着他啦!老爷吩咐我来告诉小姐。”
“哦,谢谢小姿,我马上就带金羿少爷、还有三位小姐过来,你先去回禀老爷吧!”
“嗯,那奴婢就先告退了。”
听着那小姿的脚步声远去,尉迟保琳好奇地看着金羿,出声问道:“你认识御弟吗?”
金羿双手一摊,满脸的无奈,摇头苦笑道:“不认识。”
五人一路行来,听尉迟保琳讲述着一些唐御弟的事迹,原来太宗皇帝年方四旬,本应该是正值壮年,身强体壮才是,可是却犯了一个怪病。这病本来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老爱做恶梦,梦中有一条无头凶龙追杀着自己,是以太宗皇帝是天天都不敢睡觉,弄的精神不济,憔悴不已,宫廷御医、化生高僧、青虚道长均是束手无侧。京城百姓纷纷自愿为这难得的天子皇帝求神烧香,以便我王龙体安康,万寿无疆。
但诸般手段都已用过,却还是无效,直到这唐御弟的出现才让这开明一世的皇帝睡了一段时间的安稳觉,再加之这唐御弟虽是一介僧人,但俊逸非凡,气度翩翩,更是当着满朝文武,立下宏愿,要去西边天竺佛国,求取佛门真经,渡化世间万般罪孽,祈求大唐风调雨顺,百姓无灾无难,家和国兴。是以太宗皇帝对他那为国为民的精神所打动,当即下诏,封其为‘大唐御弟’,意思是皇帝之弟。
金羿、齐蕙儿、冷芷雪三人听他提到那御弟乃是一介僧人时,心中微微一动,想起了一人,但也不敢肯定,说着说着,便到 *'书;/竞技^ 了那书房之外。只见那书房门口,一名身着七宝僧袍,单手立起的僧人,驻足远眺几人赶来的方向,尉迟恭三人也是站一旁,边说边笑。但见那僧人眉清目秀,面若冠玉,玉树临风,俊郎不凡,文雅稍胜宋玉,俊容美过潘安,那一颗光头,更为其平添了几分帅气,正是那金山寺年轻法师玄奘和尚。
那和尚见金羿四人赶来,便与尉迟恭三人一并迎了过来。玄奘心中一阵激动,想不到时隔一年,自己还能在见到金羿,今早在皇宫之内听那些士兵描述,还将信将疑,冒失赶往这鄂国公府,本来也不抱任何希望,却惊讶的见到了那失踪了十九年鄂公尉迟敬德,在与他细细详谈一阵之后,知晓金羿便是鄂公义子,并且现今正在府中,心中高兴不已,直呼‘佛祖显灵’。坐在那柔软的太师椅子上也是一阵的左右不是,毅然起身到那书房门外相侯。
“三位恩人,玄奘这厢有礼。”
“法师,无须多礼,一别一年有余,不知令堂、令舅可好。”
“托前辈的福,家母、舅舅、外公都还安泰,只是舅舅与上官叔叔,想你得紧,说你不守信用,这么久都没来长安拜访他们。”
“哎,说来惭愧,自那日金山寺之后,又经历了许多事情。”,当下金羿、尉迟恭、玄奘九人进了那书房,撤下所有丫鬟,将那云居山洞一战慢慢道与玄奘、尉迟恭五人听。那玄奘在金山寺时曾见识过那刘洪、金羿施法,对这修道之人的能耐也见识过,那黑白双妻、尉迟保琳则是初次听闻此事,更是大眼瞪小眼,从而更加激发了对这修道的向往。
先从金羿讲述那与数之不清的怪物血战,那血流成河的惨烈画面,再到金羿独斗那血罗妖道,以身中四剑的惨重代价换来两败俱伤的结局,虽然明知金羿无碍众人却也是忍住为其担心多看了他几眼,尉迟保琳更是用手捂住嘴巴生怕叫唤出声来。
“南无阿弥陀佛,几位恩人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想不到世间之上真有如此邪恶之辈,看来苍生又难免要经历一番劫难。”,听了金羿的讲述,更加坚定了玄奘取经渡恶的决心。
“老爷,夫人,小姐,有急事!”门外一名家丁飞驰而来,慌慌张张的说道。
“福贵,何事如此惊慌?”白琳出言呵斥,隐有怪罪之意。
那家丁上气不接下气地道:“禀告老爷、夫人、小姐,当今圣上太宗皇帝陛下驾到,现在正在宋管家陪同下往这走来。”
“啊……”
鄂国公府前院,一名身着便装袍服的中年人在一名年约六殉老者的带领下,徒步前行。
只见那中年人儒雅至极,面色憔悴,眉宇间英气勃勃,双目之中不染一丝颓色,定然是精明之人。
这中年人左边身后是两名年约五旬的武将,这两人身着完全相同,头戴亮银盔、身披亮银甲、脚穿铜头战靴,前面那人虽高大威猛却面容严肃,手执行两根两尺来长的黄金锏,后面那位豹眼圆睁,怒目而视,络腮胡子根根须张,犹如魔王一般。
那位于这中年人右边身后的是两名文官,一人年近五旬,身着蓝色朝服,须发皆黑,满脸憨直之态,不发一言,一人年近六殉,身着黄色朝服紧紧相随,须发全白,偶尔抬头观望前方,似乎在看着什么。
“陛下,方才我已叫下人进书房去禀报了,想必老爷、夫人、小姐他们这就出来了。”那老年管家躬身说道。
“哪有那么多规矩的,朕这次是来拜访老友的,礼节那一套就免了吧,秦爱卿、程爱卿、魏爱卿、上官爱卿,想必此刻也和寡人心情差不多,哈哈哈哈。”,只见那中年开口说道,原来此人便是当今圣上唐太宗李世民。
“老爷要是知道陛下亲自前来看他,一定会很高兴的。”宋管家激动的说道,想不到自己竟然可以为当朝天子引路实在是荣幸之至。
“咚”、“咚”、“咚”,只听见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众人驻足而立,望着那通望中院的辕门。“呼”,只见一位身着黑色便服的汉子出现在众人眼前,紧接着是黑白双妻、尉迟保琳,还有众人未曾谋面过的三男一女,最后跟上来的是一名满头大汗的俊逸僧人,李世民几人心下,御弟玄奘法师怎么也会在这里。
“陛下!”尉迟恭在那辕门之处便一马跪立在地,高呼不已。
“尉迟爱卿!”
当下李世民快步上前;伸出双臂一把将尉迟恭扶起,只是似乎这一代明君龙体欠佳,双手刚刚接触到尉迟恭臂膀时,顿时眼前一黑,只觉天花乱坠,身子一阵摇晃,向后倒了下去。
尉迟恭离他最近,见他身子向后倒去,急忙起身,将他扶住。看了看这当世百姓爱戴、四海臣服的明君,只见他鼻息稳定,身子瘦肉,眼圈浮肿,满脸憔悴,想来是国事劳顿,操劳过度,又没怎么好好休息过,才致如此。
“四位仁兄,快来帮帮忙将陛下移往东厢上宾客房。”,尉迟恭看着站立在自己身旁两文两武,出言相托。
东厢上宾客房,是鄂国公府招待上宾的场所,屋内布置精美,大家手笔的书画挂立墙沿,上等柚木制成的方桌、坐椅、木床摆放适当,方桌之上一精美的三彩陶瓷香炉平放其上,香炉中一只上好的檀香正散发着浓浓的清香。
柚木大床之上,一名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