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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可就无招抵挡了！
出了小区招呼一辆出租车，刚同司机交代好地址文洁的传呼机滴滴滴的响了起来‘现在就到冯的别墅来，有好戏看’发信人：未知。
看着屏幕上的内容文洁感到郁闷，会是谁哪？“真无聊！”心里嘀咕一句。
出租车被保安挡在护栏外面，文洁付了的费走下车，抱着盒子正要闷着头往里走却又被保安很礼貌地拦住“请问女士您有业主卡吗？”
文洁摇摇头“我是来找人的。”
“哦，对不起那需要您报一下业主的姓名，我们需电话确认一下！”保安用征询的目光看一眼文洁“屋内有内线电话，有每位业主的内线号码，请问您是要找哪一位？”
文洁支支吾吾本不想电话打扰的，她觉得突然袭击会让她更加自如一些，却没料想在这样的一处豪华住所却要有这样的匪夷所思。
正犹豫不定门卫值班室的电话突然就铃铃的响了起来。保安转过身进屋接起电话“您好，哦，好的，我知道了。”放下电话转回身出来“请问您是肖女士吧？”
文洁茫然地点点头“是的。”感到很是纳闷。
“您请进吧，刚才您朋友打过电话来了。”
虽然纳闷文洁还是怔怔地走进小区大门，一边走一边想着刚才那个莫名其妙的信息和那个及时打过来的电话，仿佛总有一个鬼影无时无刻的盯着自己。想着，文洁直觉得身后有冷汗冒出。
走到冯俊磊的别墅大门外文洁没再犹豫，手正要按响门铃却发现大门没有锁两扇门交错着露出一道缝隙，天助的机会竟让满脑子不断会涌现出摩擦场景的姑娘心扑扑地跳了起来。
怀着忐忑的心情走上房屋的阶梯，轻轻一推门大门竟然无声的开启了。
诺大的一个客厅没有一个人影，文洁走入客厅中央隐约的楼上传来一阵阵说话的声音。估计说话的人是在二楼的某个房间内所以飘过来的音量非常的小，小到若有若无，飘忽不定。
感觉自己来的也许不是时候，但是已经下定的决心不能随意更改，文洁决定坐在沙发上等等，等到冯俊磊和他的客人下楼以及可以等到他将客人送走。
文洁将抱着的盒子放到茶几上，给自己倒了一杯凉开水，感觉就这样坐着有些发呆的嫌疑于是站起身端着玻璃水杯慢慢欣赏起屋内的陈设。
楼上的声音渐渐的由若隐若现变得开始清晰，放大的声音让文洁听出是一男一女在争吵，但是她听不懂他们在吵什么，因为不断传进文洁耳中的语言不是汉语也不是英文，被叽里呱啦的争吵声惊呆的姑娘猜想那一定是德语了。
文洁抬着头往上看去预感到旋转楼梯上马上就会出现冯俊磊的影子，因为声音已经朝着这个方向飘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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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没多大会的功夫穿着睡衣的冯俊磊首先出现在楼梯上，嘴里终于喊出一句中文而且声音洪亮十分的坚定“你必须要回去，回到你的德国去！”
紧跟着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姑娘也是身穿睡衣小跑着追过来“不，**。”文洁只听明白一个不字。
冯俊磊快步走下楼梯，却一眼看到文洁端着水杯站在客厅内，立马被眼前的现实吓住，惊恐的眼睛满是不安地看着文洁。此时的他就像是一只被人褪掉了羽毛的长脖子鸡，无措的伸着脖颈木然的再也发不出一点声音来。
文洁尴尬地笑笑像是一位局外之人“我…我打扰你们了。”
紧跟过来的外国姑娘见冯俊磊愣愣的站着发呆，碰碰他的胳膊瞅着文洁用很生硬的中文说道“她—是—谁？”
冯俊磊没有理会身后的姑娘几步来到文洁面前“你…怎么没打个电话，我…我好去接你。”
文洁依然带着浅浅的笑“今天周末反正时间充足。我…我是想…，哦，我把你送给我和我父母的礼物，手机项链还有手表给你拿过来了，我们以后……是我觉得抱歉……”文洁低着头说这几句话的时候就像是在烈火上炙烤般煎熬，面对着冯俊磊她竟然把在脑中过滤过千遍万遍的话语忘得干干净净，甚至在这个十分有利于她的场合之下。
不过在这样的场合之下她可以速战速决，但她没敢正视冯俊磊的眼睛“我想我们以后还是朋友是老同学，我们……我们不合适！”扭头瞅瞅茶几示意道“东西放茶几上了，你一会看下。我…我还有点事，我先走了。”说完文洁竟冲着站在楼梯口疑惑地盯着他们的金发女郎友好地笑笑，背着包转身就要往大门外跑。
及时反应过来的冯俊磊伸出有力的大手一把抓住文洁将她旋进自己的胸前，毫无防备的文洁没来的及躲闪手中的玻璃杯猛地滑出，杯里的水洒溅上二人的衣裤然后啪的一声撞击在大理石光洁的地面即刻碎成了残片。冯俊磊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出神的紧紧搂着他的女神要让她使不出丝毫的力量挣脱。
“文洁你看到的全是假象，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在我心里只有你，真的请你相信我！”冯俊磊用力地拥着文洁用很温柔的声音替自己辩解，力求能把极其糟糕的事情化解希望着让它回归原样“你知道的我一直是有多爱你的，对吗小绒球这你是一直知道的！”
文洁扭动着身体费了好大的劲才从冯俊磊粗壮的双臂下挣脱出来，像一只欲飞的小鸟躲避着他人的进攻但嘴里却索性地大声说道“我知道你爱我可是你爱着很多人。是我觉得对不起你是我当初不该答应你的，因为我不爱你是我在欺骗你。到此为止吧，如果再这样下去我们大家都不好受，互相欺骗的日子难以忍受！”稍停了一会文洁声音压低了些，表情木然地看着面前这个一直还算呵护着她的高傲的男人“对不起，我们结束吧，我真的很抱歉！”说完文洁快速跑出屋门跑出别墅的铁栅栏门。
冯俊磊望着离开他的小绒球发了半天呆怔怔地走到沙发前像一枚炮弹重重地将自己落进沙发，随着弹簧的弹动身子也跟着上下轻微的抖动了两下。
金发美女似乎看明白了事情的缘由，轻轻走过来坐进沙发紧挨着这个懊丧的男人，温柔的拥住冯俊磊的肩膀用德语说道“对不起，Jan！”
冯俊磊一语不发眼睛盯着茶几上那个没有色彩的纸盒子，脑子里重复着刚才的一幕。他还没弄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事情怎就会突然到三百六十度的扭曲？还有，文洁是如何的无声无息进来的？太难让人想的明白，冯俊磊就这样呆呆地坐在沙发上任由伊娃抚拥着他。
五十六、商定
同在周末这一天的早上，陆凯峰扶着已经可以拄着拐杖轻轻挪步的父亲练习完走路便约上刘学军王大鹏，三个哥们来到事先看好的电脑城一楼的一处柜台。
头上顶着一撮小白毛脸上带着能遮住1/3脸庞的黑框眼镜，柜台男主人隔着一个过道就看到陆凯峰三个人向这边走来。
扭头冲坐在柜台里摁着计算器的媳妇呶了一声示意谈判的人过来了。穿戴朴素扎着一只半大马尾的柜台女主人抬起头小声说“这事我不插言，你只要想着咱们在家里商量的结果别忘了就行，千万咬住了啊！”
陆凯峰走在俩哥们前面满面春风来到小白毛的柜台前，小白毛赶紧伸出一只手脸上也挂上了笑容“挺早啊，陆哥。”女主人装作刚刚看到他们猛地一抬头“呦，来了陆哥？快请里面坐。”说着站起身搬过几只瘦小的折叠凳。
女主人为了腾地方打了声招呼借隔壁的柜台算账去了。四个男人坐在狭小的柜台内陆凯峰冲着小白毛和气的道了一声给你找麻烦了，兄弟还得帮帮哥哥为开场白开始了一轮所谓的谈判。
小白毛倒也谦逊“陆哥可别和我客气，以前我们可也没少了你的帮助，现在互相照应一下那也是应该的吗。”
陆凯峰同小白毛你一言我一语慢慢敲定着商议内容，在说到租金问题上刘学军插话进来“我看你这兄弟也是实在人，老陆的情况你也知道刚开始创业不容易你就权当帮帮忙还按市场原价，加上你的两节和借给我们的两节，四节柜台的物业费以及各项杂费都算在老陆身上你看咋样？以后我们哥几个都会念你的好！”
小白毛挤挤眼睛有些难为情，他知道陆凯峰在市场里摸排滚打了这些年，对市场政策以及租金等大大小小的情况都是门熟，但是“陆哥你也知道，现在电脑城那可是最火的时期算得上是寸土寸金，我能把正用着的两节柜台借给你那可是看在你为人的缘分上的。我从市场上租过来的价钱你也很清楚，我也瞒不了你，可是话说回来了要是这两节柜台租给别人那租金是能翻翻的对吧？呵呵，我就给你加了那麽一点…点管理费吧，咱这可都是明面上的事是吧陆哥，咳咳。”小白毛眼睛瞅一下刘学军笑笑但话却对着陆凯峰说道。
“可是你租给我们的是靠后的两节，论起……刘学军还要再争取一下，正说着被陆凯峰笑着用眼神打断，示意他并轻轻摇摇头。然后对着白毛很爽朗地说道“那好吧就按你说的咱们定下吧！”说着在包里掏出贰仟元现金“这是定金，你数数！”
白毛稍微一愣接过陆凯峰递过来的钱“还是陆哥爽快！”数完把钱往上衣口袋里一放笑笑“是这样的陆哥，不是快五一了吗最近也有些忙，你看这样可以吗，等过了五一假期我和媳妇再把那两节柜台隔出来，你就把开业时间定在五一以后能行吗？”
陆凯峰似乎是连想也没想很痛快地答应一声“没问题的。”
“那好我就按我们商议的内容打个协议？”
“好的。”
“还有陆哥咱们的经营范围可不能撞了车啊，你也知道我主营CPU、硬盘和内存，只要你不做这几样其他的一概OK！这条也打进去吧？”
“好的，你放心，绝对不会撞一块去的！说不定我还会是你的一个大客户呢！”
“嗯，这个我倒是看的出来。哈哈！”
小白毛在键盘上很灵活的用极快的速度打好两张简易协定，双方签了字各留一份就算商定妥当。
陆凯峰握住小白毛的手“谢了兄弟，以后还得多照顾着些啊。就不在这打扰了五一以后我们可就是一个战壕的战友了！”陆凯峰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在紧紧握了一下对方的手后又走到隔壁柜台向女主人道了声感谢便同他的两个哥们转身离开了不久的将来就要为之战斗的地方。
离开电脑城之前三人又一同来到科辉电脑公司，向昔日一起工作的“战友”们问声好又同一直还算关心他的老板娘讲了他的创业打算。
在寒暄了几句家常问候了凯峰父母后老板娘很惋惜地看着她昔日得力的干将“只可惜了我们公司，少了一个人才。不过还是祝贺你祝你创业之路一帆风顺！”
陆凯峰感激地点点头，原本心里带着的一丝歉疚被老板娘的一句祝福变成了坚信自己成功的动力！
临走出门小罗带着羡慕的眼光替他的陆大哥加加油“陆哥好好干，加油啊！”
回去的路上刘学军纳闷地问“我说你老陆，柜台的事你答应的也忒痛快了吧！”大鹏也跟着说“我也是看你太沉不住气了！”
陆凯峰露出他那排好看的牙齿很阳光的看着他的两个兄弟开玩笑地抱起双拳“二位功不可没，在下在这里谢过了，想吃什么中午我请客！”
刘学军浅握拳头轻轻给他一下“省省吧你，问你的话还没回答。再说今天周末得陪佳慧去孩子姥姥家，等你挣了钱再请不迟。”大鹏也跟着说“现在时间还早午饭就省了，改天找个晚上痛快喝一场。”
看着要给自己省钱的哥们凯峰从心底里感谢“学军你放心你帮我办的贷款绝对放一百个心，这回是没有退路了不成功则成仁！还有大鹏今后还少不了你这个高级电工的全力支持啊！”
“嗨，哥们还不是应该的！”学军大鹏异口同声。
“知道我刚才为啥那么痛快就答应他的条件吗？你们有所不知，现在的电脑城火爆的很，他说的一点没错可以说是寸土寸金，要是换了别人租金真得是翻一翻都不会租的，我能这麽顺利的租借到那可是看在以前给了他不少照顾的份上，再说我觉得他的要求也还算合理。”
“嗯，那以后可就看你的运气了，哥们看好你！”刘学军拍拍凯峰的肩膀。
“以后周末我可就是你的临时工了，可别忘了多少给点零花钱啊？嘻嘻。”大鹏呲着牙开玩笑道。
“哥们放心吧，就看我的了！”三个哥们开心地哈哈大笑一路向前走着。
趁着开心刘学军借机道“别只想着挣钱的事，媳妇的事也得抓抓紧了。”
一句话陆凯峰笑着的嘴闭了闭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沮丧和那么一点向往，刚要回应哥们听似玩笑却很认真的话语，口袋里的传呼机不合时宜的滴滴响了起来。
五十七、玉芝吐真言（1）
掏出传呼机两排闪烁的小字让陆凯峰浑身一颤，万分焦急的对兄弟两个说“我得抓紧去一下乡下！”神情非常紧迫的样子身子也要奔起来。
“什么事这麽紧张？”学军见凯峰的表现如此反常问道，大鹏也感觉纳闷“咋回事，突然这么着急？”
凯峰一边招呼出租车一边说“锦秋发信说玉芝婶马上要不行了，就憋着最后一口气要见我们家人，可我怕来不及，打个车自个先过去吧！”
一辆出租车停了过来，跟学军大鹏打个招呼在凯峰的要求下司机加大油门箭一样奔向乡下。
站在人行道上望着出租车尾影的二人也替凯峰揪起心来，盼了二十几年这可是最后的机会了。
以最快的速度司机将车开到村庄的路口，下来车陆凯峰快跑着来到玉芝家的大门外。大门开着在迈进秃凉的小院的那一刻，陆凯峰的心脏突地膨胀了，莫名的彭彭乱撞不止，似要跑出关押了它许久的胸膛，任凭它的主人怎是按捺它压抑它但它却倔强的淘起气来，史无前例毫无办法！
玉芝的哑巴女儿蹲在土墙的一角，眼光茫然脸上粗糙干涩的欲将皮肤撑裂，眼角周围胡乱的掺杂着几抹没有乎拉干净的污垢几乎嵌入睫毛。同样蹲在土墙一角和她相隔不到半米的残疾女婿不时地东张西望，思衬着家里这件即将到来的事情千万别只落在自己肩上挑，操办这麽大的事他这个小人可是没有一点法子的，反正正正紧紧的有村里的干部哩。
凯峰按捺着扑扑的心跳扒开围在床边的几个像是村干部模样的人，蹲下身子眼睛直盯着躺在床上只剩下一抹游丝的玉芝“婶儿！”
一直睁着眼拼着最后一口气的玉芝黯然的眼里发出明显的一缕光亮，使劲挣扎出她枯干的手臂碰到陆凯峰的手掌，将紧紧攥着的一件发黑的白色粗布手绢露出，眼珠轻轻动动。
凯峰将耳朵俯下凑在玉芝的嘴边，气若游丝的声音断断续续“俺怕忘…让孩他爹…记…记到布上…小慧…和…红本…我亲自…送…送的…人家很好…救了…俺儿命…是我撒…撒了谎…都对不起…不该啊…都对不…！”玉芝全身力气用完张着嘴瞪着两只灰暗迷离永远不会看懂这懵懂世界的眼睛，魂魄已飘离。
在人生的最后一刻，再有多少的对不起多少的不应该多少的未知前身后世的无奈与煎熬都已不再重要，痛苦与渴望纠结在一辈子平凡落没之中，人的一生就这样让私心与贫穷给毁了。玉芝，一个地地道道没有欲念只想平安度日却成为奢望的普普通通的农村女人就这样在拯救与毁灭中摧残了自己的一世，活着变成了一具忏悔的躯壳。而此刻忍耐即要脱去，去到另一个无欲无望无有藤蔓捆绑着痛苦的极乐世界，终于那块发黑的白布彻彻底底地解去了捆绑在她身上的无休无止的疼痛！但是对于一时拯救了她儿子生命的那一家人呢？没有了疼痛但是仍旧有痛！
带着一半解脱一半追悔，玉芝的魂魄飘离云外…。
陆凯峰颤抖着双手揭开玉芝在生命弥留之际交给他的那块发黑的白布，几十年来一直渴求得到的答案就在眼前终于盼到揭晓之时，却亲眼目睹了离去的沉痛与肉体的脆弱。人竟是无比的渺小无助甚至可怜！他竟然没有了勇气。
站在身旁的锦秋蹲下身子扶起凯峰哥，感觉到在她心里始终威风凛凛的那个高大的男人竟像一滩柔软的泥浆瞬间便会融化在这潮湿幽暗的空气当中……
五十七（2）
没有参加玉芝的安葬，一直回避着锦秋和村干部的询问陆凯峰攥着那条粗布手绢被锦秋执意送到公交车站。在车站等车的时候陆凯峰忍不住展开那块手绢，好奇的锦秋凑上前看到上面的两排字吃惊的大声唏嘘一下，凯峰扭头瞅一眼锦秋赶紧将手绢收起。
坐上车凯峰重新展开那粗糙粘腻的布条，看着上那几个歪歪扭扭的毛笔墨迹，他有些不敢相信这会是真的。
陆凯峰没有回家，那块黑色的白布让他没有了迈进家门的勇气。倒是学军和大鹏发来了十分关心的信息询问事情的结果，凯峰回了电话似是而非地含糊几句他说这件事需要时间。
那块白布上几个歪七扭八的字迹将陆凯峰带到文洁她们小区的大门外。不远处在一座电话亭心事重重的陆凯峰站住徘徊的脚步，想起大雪覆盖的那夜同文洁相拥漫步的情景他猛的有了一股冲动，冲动之下他拿起电话。
但是那摊泥浆似乎没有烈日的照晒就没有凝固的力量，陆凯峰就要摁向电话键盘的手指又缩了回来。
这一幕正巧被站在大门外等出租的海依和志云看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