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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仲饶有深意地看了女魃一眼,笑道:“小丫头还真有些心计,打得好算计。你胜则犬戎胜;你败则与犬戎无干。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吗?”
阵中魔家四将心性率直,闻言大怒。当即就要喝骂出声,又听闻仲说道:“不过……本帅何惧之有,让你占些便宜又有何妨?”
大商全军将士听得自家大帅豪言,士气大振。齐齐鼓噪:“闻大帅威武闻大帅威武!闻大帅威武!”
闻仲摆手止住,淡淡对女魃说道:“不必客气,你进招吧。”
微微欠身示意,女魃随即斜斜迈出一小步。瞬间来到闻仲身侧,左手微曲成爪,带起尖锐的风声,直取对手肩头。
“好”闻仲喝一声彩,随即将右手化为掌刀格挡,左掌闪电拍出。直取女魃面门。强劲的掌风扑面而来,满头秀发飞扬。移动速度虽不如女魃迅捷,出手速度却是毫不逊色。
两人皆是速度绝伦,以快打快,迅若惊雷,两军将士渐渐看不真切。一道曼妙地白色身影,如穿花蝴蝶一般,左右翻飞腾挪;中央暗红色身影,不动如山。幻出漫天臂影。或拳或掌,任对手狂风暴雨。兀自巍峨不动。
拳脚交击之声几乎连成一线,有时作金石之音。有时如中败革,却不曾激起半点微尘。论声势。反不如先前魔礼青与将臣交手的场面。
犬戎本阵观战的大王姬雄,修为不济,眼见女魃狂攻不止,执缰扬鞭,转头对身侧稍稍恢复的将臣笑道:“老祖宗神通无量,定能拿下那三眼老贼。”
将臣却丝毫不见喜色,皱眉说道:“老师方才踏入金仙境界不久,比不得闻仲法力浑厚。久攻不下,待得锐气一泄,只怕是败多胜少。那闻仲威震天下这许多年,又岂是易于之辈……”
姬雄闻言,粗豪地脸上满是阴鸷之色,向后比了一个手势。身后四名穿戴斗篷的黑衣人微微躬身,陡然消失不见。大商军阵中,众将也目不转睛地盯着场上形势,只是交手双方胜过众人甚多,仅仅能够大致确定两人势均力敌。
魔礼红悄悄挤挤自家老大魔礼青,小声问道:“依大哥之见,胜负如何?”
魔礼青沉吟良久,迟疑道:“应是大帅赢面大些吧……”
片刻后,李靖长长嘘出一口气,说道:“大帅胜机已定。各位将军,速命各营人马准备挥军冲杀,一举击破犬戎。”
魔家四将面面相觑,脸上满是不信。老大魔礼青疑惑道:“我四兄弟都是天仙修为,尚且看不分明。而李将军尚未……如何能研判大帅必胜。”
李靖心中明白,魔礼青口下留情,乃是因为这些天来,在兵法谋略上折服了众人,也博得闻仲赏识,被委以副帅之职。当下微微一笑,洒然笑道:“李某确实未证仙道,魔将军无需客气。李某不过是依据各种条件推断,并非眼力高于众位。”
“愿闻其详。”
魔家四兄弟齐齐拱手。
“其一……”
李靖竖起右手食指,微笑道:“这位女魃李某也曾听说过,乃是轩辕黄帝之女。即便是天纵奇才,然其修行时日太短,法力上定不如大帅深厚。”
两根手指:“其二,女魃猛攻不克,大帅却是不动如山。待女魃失了锐气,就是大帅反击之时。”
“其三,观女魃周身气息,乃是主修阴邪法力。大帅的雷罚之力,正是此等人的克星。”
三根手指。
“其四……”
李靖止住话语,眼神飘向大商军营帅帐。魔家兄弟顺着李靖眼神望去,会意过来,与李靖一阵眼神交流,同时傻笑起来。
一声巨响,场上交手两人倏地分开,相互对峙于十丈开外。闻仲手捋长须,气定神闲;女魃依旧倾国倾城,只是气息略显散乱。
魔家兄弟见状,四名巨汉更是一阵佩服地眼镖砸向李靖,直叫后者飘飘然似仙体大成。
女魃捋了捋散落额前的秀发,说道:“前辈道行高深,晚辈不敢再留手,请前辈品鉴。”
说完,低喝一声,诡异的黑气从周身毛孔逸出,渐渐掩没身形。//约摸眼睛部位的两点赤红,触目惊心。
看着急速冲过来的女魃,又念及方才的将臣,闻仲心头升起一丝古怪:若是师叔在此,定会可惜娇滴滴地美女变成怪物吧……至于老师?嗯,和师叔是亲兄弟,应该会……
嗯?闻仲悚然惊醒,眼神四下瞟了一圈,没发现异状,这才定了定神:幸好、幸好,没人能察觉到这想法,如果被老师和师叔知道了,那还得了?说不得要被灭口。
正胡思乱想着,女魃的拳头已经不足闻仲面门三尺之遥。正当所有人都以为闻仲反应不及时,滚滚风雷声乍现即逝。闻仲随手轻飘飘的一巴掌,将女魃远远震飞出去,周身黑雾消去泰半。一小口墨绿色的鲜血喷出,小片草地立时枯萎。女魃拭去鲜血,默默恢复伤势。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闻仲愣愣,刚才差点就来不及格挡。那刹那间的灵光一闪,那超越自我的出手速度……怎么会这样?
交战中的两人…………女魃和闻仲,一个致力于恢复伤势,一个困惑于自身的疑问,双双静立场中。双方大军互相牵制,也不敢有丝毫异动。
“才金仙境界就能领略到这样地法门,九哥地徒弟都是怪物,一个两个都是这样,还让不让人活了。要是将来师侄超越了师叔,那人可就丢大发了……”
深藏于云层中的陆压灌了一口酒,眯着眼,懒洋洋地叹息一声。刚才在营中察觉到师侄似乎进入了某种奇妙地境界,连忙赶来护法。
地仙界。
陆久正与红云道人,镇元子两人把臂同游,忽然感到心中一阵悸动,停下云头掐指推算片刻,立时笑容满面。只是,如果陆久得知闻仲顿悟的详细过程,不知道会作何感想?这当然是不可能地,前提是闻仲不犯傻。即便是圣人之尊的陆久也不可知。最不可掌握地,是人心啊。
镇元子奇道:“三弟因何事欣喜?”
陆久刚要回答,一旁红云道人接口答道:“还不是他那个二徒弟又有了长进。好家伙,金仙境界就能有顿悟的机缘,当真是不错。”
言语之间,不无艳羡之意。
镇元子乃是圣人之下第一高手,道行高深,此事也算得前因后果,笑着说道:“三弟善于调教弟子,谁人不知,哪个不晓?大哥若是眼红,何不收几个弟子?”
“还是不要了。”
红云道人摆摆手,有气无力道:“大哥我自在惯了,还是一个人来得省“真的是一个人吗?”
陆久凑趣开口揶揄,两道满含深意的眼神盯上略显慌张的某人。
红云道人看着八卦之火熊熊燃烧的两位兄弟,老脸一红,暗自叹息交友不慎。连忙扯开话题,拉住镇元子,一脸正色地数落道:“大哥我不收弟子,图的是逍遥自在。二弟你不收弟子,却是大大的失算了。”
陆久闻言心头猛地一跳,陷入了深深地沉思之中。
“大哥何出此言?”
镇元子满脸的茫然,疑惑道:“愚弟不收弟子,紧闭山门。不结因果,再有大哥三弟护持,自然无灾无劫,安心问道。”
不结因果?无灾无劫?
红云道人冷笑连连,直叫镇元子心头一片冰寒,转头见陆久在一旁默默低头思索,一脸慎重模样。这才明白这一贯不正紧的大哥不是跟自己在开玩笑。再无法维持那份恬淡无为,怀着一份忐忑细细琢磨。
第一百五十章 陆久因果
大约几盏茶的功夫,陆久醒悟过来,摇头苦笑道:“这下麻烦大了……”
红云道人也是满脸愁苦之色,点头叹息道:“三弟还是早作打算为妙。”
镇元子被两位兄弟言语吸引,愕然问道:“三弟神通无量,为诸天圣人翘楚,能有什么麻烦?莫不是……”
“二弟切莫胡言乱语”红云道人急忙打断镇元子的话头,心中哭笑不得:这老小子,实在是光棍的紧。要么就不结因果,要么就直接找上老大。幸好,幸好……头疼啊老子怎么尽交这么麻烦的兄弟?
红云道人神游天外之际,把个镇元子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也顾不上什么圣人不圣人,规矩不规矩。上前揪住无良大哥的衣襟,边摇晃边吼道:“大哥三弟有什么麻烦,你倒是说啊。说不得拼命也要帮上一把。”
红云道人见得镇元子真情流露,心中一时感动,一时欣慰,直觉得有这等兄弟,不虚此生这时,陆久业已盘算妥当,也被着便宜二哥狠狠感动了一把,当下和声说道:“二哥的问题答案很简单。二哥的麻烦在于二哥太弱,至于小弟的麻烦……哎,怪就只能怪小弟太强……”
太弱?太强?镇元子顿时一个头两个大,百思不得其解,喃喃问道:“这算什么答案?”
“标准答案!”
红云接过话头,戟指两个兄弟一一数落道:“二弟太弱,乃至于不敢结下因果,长此以往。必将不容于天道,灰飞烟灭。三弟则是太强大了,几近无敌的实力,又精通算计。乃至毫无顾忌。随意出手,结下无数因果,怎生偿还是好?”
随后颓然跌坐云头,垂头丧气道:“说来三弟的因果。也有愚兄一份。愚兄证得原始,成就混元道果,全仗三弟竭力谋划,尽心护持,又送先天灵宝乾坤鼎证道。否则,莫说什么混元道果。只怕是早已化作一杯黄土。”
“不结因果也有错?不结因果有什么错?”
镇元子面上神色变幻莫测,口中喋喋不休,不能自已。长期以来的处世信条被彻底否定,镇元子地道心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极有可能走火入魔,魂飞魄散。
见得镇元子异状,陆久皱了皱眉头,手捏剑诀低喝一声“凝神”点上镇元子眉心。理顺体内乱成一锅的法力。当又飞出东皇钟。助其凝定心神。
“好险若不是三弟在,亿万载苦修。险些一朝成了画饼。”
镇元子谢过了陆久,仍然脸色惨白。没有半点血色,心中后怕不已。转而又问道:“那不结因果。又有什么过错?”
陆久将灵宝收回右手掌心,笑问道:“二哥以为,何为天道?”
“法则之集合,大势之所趋。”
镇元子沉吟片刻,随即有了答案。
陆久点点头,复又问道:“那大势又是什么?”
镇元子不答,目光飘向红云,随后又看向陆久。
红云陆久两人对视一眼,哑然失笑。陆久摇头叹道:“二哥想岔了。圣人定论虽是大势所趋,然而这天地间,却有八位圣人。利益纠缠之下,很难达成共识。大势,实则是因果下的必然。”
深深注视着镇元子,一字一顿说道:“因果力量,正是天道运转地源泉。二哥若是一味刻意回避因果,必然为天道所弃,灰飞烟灭。”
镇元子如遭雷击,豆大的汗珠由额前滑落。偌大空间,都回荡着他粗重的喘息声。
红云笑了笑,上前拍拍镇元子的肩膀安慰道:“二弟无须如此。你地问题不过是小事,二弟既然已经知晓,想来必有决断。”
随即眉头紧皱,转而说道:“倒是三弟之事着实麻烦,难,难,真个是难。”
镇元子心中不解,疑惑的目光看向陆久。陆久苦笑摇头不语,兀自低头盘算起来。
红云为镇元子解惑道:“天道大势所趋,不过平衡二字。修行人采集天地灵气,日月星辰精华,成就长生,逍遥于天地。乃是大因果。混元圣人证得虚空,永恒不灭,更是莫大因果。天道大势精髓,在于平衡二字。天道之下,圣人的存在,就是为了维护这天地间的平衡。圣人之尊,对非圣人出手,就是破坏平衡。业力不沾,却结下大因果。三弟神通广大,几近无敌,乃至肆意出手,结下的因果已经大到近乎不可了结。唉后必受天谴。”
“怎生是好,这可怎生是好?”
镇元子刚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右手紧紧握住拂尘,血色尽退。
天上浮云聚散无常,三兄弟各自无言。
陆久盘算停当,抄起腰间青皮葫芦灌了一口,长长嘘出一口气,远远眺望着渐渐西移地金乌,说道:“我立天罚成圣,雷罚不加我身,将来所受,必然是人劫。细细盘算,最有可能出现的情况,大致有以下两种。”
对上红云和镇元子探寻的眼神,陆久继续说道:“其一,几位圣人合力出手,将我封印。”
红云摇头反对:“可能性不大。姑且不论其他圣人作何想,就是愚兄和女娲娘娘,断不会坐视这等情形发生。”
“其二便是鸿钧道祖亲自出手,将我镇压。”
陆久又狠狠灌上一口,也不用法力压制,肆意感受着酒精上脑的昏沉。
很朦胧……很美……
两人齐齐倒吸一口凉气,镇元子凝重道:“三弟所言不差。这世间能奈何三弟的力量,委实太少太少……”
陆久苦笑着说道:“若是真有这么一天,小弟倒是不惧。圣人永恒不灭,万劫不磨。只是担心门下弟子、蓬莱诸岛十万妖众失去依靠,遭人算计。”
红云道人黯然说道:“贤弟放心便是。若真有那么一天,自有为兄计较。红云在,蓬莱岛便在。二弟也会照拂,女娲娘娘想必也不会坐视。”
镇元子连连点头,慨然说道:“大哥所言极是。神仙杀劫过后,三弟可将基业移到这地仙界中来。若有变故,愚兄也能照看一二。”
“那就先谢过二哥了。”
陆久稽首一礼。三人都是豪迈之辈,相顾各自放声大笑。
红云道人心头愁绪一扫而空,抓住镇元子怪叫道:“老二,还不快些带我们去看新洞府?”
经此变故,兄弟三人各有心思,浑然没了观景赏玩的兴致,一路云光呼啸,全力赶路,转瞬便出了东海之滨。
镇元子按住云头,悬于东海万顷碧波之上,随手挥动拂尘指点江山:“大哥、三弟请间一般无二。”
一手执陆久前臂,轻笑道:“东海蓬莱、瀛洲、方丈三岛,愚兄特厘定地脉,刚好合三弟与大哥使用。哦,还有三弟那几个红颜知己。”
陆久老脸微红,讪讪不知所言。
红云道人调笑道:“三弟与三仙岛云霄、琼霄、碧霄三位仙子交好,各教修士,没几个不知道的。连老二这终日枯坐深山的闭塞之徒,也是了然于胸。”
镇元子抚须轻笑道:“三弟天纵奇才,又是风流倜傥、仪表堂堂,比大哥不知强上多少。大哥尚且有妻有子,区区几个女子心怀爱慕,又何足道哉。”
红云刚要灌上一口酒,听及妻子姜甄,执葫芦的手一抖,面皮抽搐,下意识地四下张望。
陆久和镇元子见得红云状,对视一眼,直笑得前俯后仰。
三人玩笑一阵,驾驭祥云来到蓬莱岛方位上空。镇元子右手一摆拂尘,左手捏印诀,低喝一声:“叱”迷关震开,周遭海域浮现出蒙蒙黄尘。
“结”镇元子印诀一转,黄尘收缩,结成一块平滑如镜地厚土,地形与人间界蓬莱仙岛一般无二,且灵气浓郁逼人,不下与人间蓬莱镇元子收手朗声说道:“这三岛汇聚了三条大地灵脉,不渝灵气匮乏。为防又道友误闯,三弟可施以禁法。待人间事了,就能搬迁过来。移山倒海,等闲事尔。三弟信手为之,弹指之间。”
“有劳二哥。”
陆久抬起修长如玉地手,看似随意弹动,或点或扫、或切或抹,而后信手一拍,精妙绝伦的禁制笼罩蓬莱海域。
红云道人鼓掌赞叹:“杀阵幻阵相结,信手为之,三弟好手法。便是为兄要破解,也要费一番手脚。”
“举手投足之间,禁制悄然成就,真真是圣人手段。”
镇元子连声赞叹,言语之间,不无羡慕之意。
看得红云连连摇头:这个兄弟……太痴、太执……不过,都是开天之初地人物,资质也不在任何人之下,却未证得混元,也着实难为了他。
念及此,红云不禁转过目光瞥向陆久…………当年真是多亏了三弟。脑海中往事掠过,走马观花一般,不知不觉,目光中饱含了浓浓的感激。
陆久有感,对上红云目光,微微一颔首。
尽在不言中。
第一百五十一章 不死之身
月华当空。星斗漫天。
大商犬戎边境草原。
旌旗林立。双方呈兵数十万。黑压压一片。远远身上。静默的有些诡异:呜呜的风声。旗幡招展声。战马偶尔低声嘶吼、不安的蹄踏。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声响。
静谧的夜空下。女魃周身黑气越发浓厚。仰天吞吐。上空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将漫天月华之力吸纳入口中。
闻仲双眼微阖。兀静立不动。脑海中思绪翻滚。苦苦追寻着那一闪而没的灵光。点点星辉洒下。罩上一层晶莹光晕。
上方云层深处的陆压醉眼朦胧。依旧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酒。时不时的往下方瞥上一眼。忽的心中一动。瞳仁深处精光一闪而没。哪还寻的着半分醉意。喃喃呓语:“好小子。不愧是我妖帝陆压的师侄汗、寒。”
倏的睁开双眼。紫芒一闪而逝。闻仲面上涌现出狂喜神色: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以风为骨。以雷为神。念动手动。心到招发。是为——风雷。
正当此时。女魃也将精气神调节到最佳状态。将周身黑雾收入体内敛去。俏生生立在远处。白日里略显病态的苍白肌肤。在银色月光的照耀下。散发着阵阵神秘的美感。夜草原的微风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