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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啊。那我就装个糊涂吧，不问了，我知道你是为我好这就够了，对吧？”纪没有卖萌地露出可爱的微笑，而是摆出了一个成熟的浅笑，那一刻真是有点迷住林晓明了。曾经有一次纪问林喜欢什么样的女生，林的回答是聪明节俭成熟，纪于是就尝试着改变自己看看。
“不过，我眼皮老跳，是不是要出什么事啊。”纪轻揉右眼说道。“中午回去睡一觉就行了。缺乏休息。”林回答。
“不，我这眼皮跳很准的，从没落空过。”
“没事，还有我呢，出什么事有我扛着呢。你害怕什么？”
“我就是提醒一下你我眼皮跳了，好让你做好准备保护我。”纪嬉皮笑脸。
“时刻准备着保护你了。”林从后面抱住纪，温柔地说着。虽然林并不会对纪的眼皮感兴趣，但还是下意识的带上了械魔做的“考试神器”。因为在不经意间，林对纪也有了一份默契，互相照顾保护的默契。
“无线终端我拿走了。如果有情况就通过这个和我联系。”猎人下午临走时说道。“会有什么情况？”“不知道。没有最好。纪晓明说她眼皮跳，全当是提防一下。”……
下午2：24。锦荣大道。在这里猎人曾经狙击过B1437，这条大桥其实离学校并不远。一队特警正在追赶三辆大货车，这是恐怖组织“战矛”的残余党羽。“战矛”自三年前便开始在世界范围活动，始于本国西北部穷困地区。近几年各国合力剿匪，四处围追堵截，不断缩小“战矛”规模，其头领更是在A国于三个月前被击毙。这一小搓人应该就是“战矛”最后一部分成员了——当然具体有多少人警方也无从查证。
“干！怎么还没有把尾巴打掉？”说话的是这支残余势力的头目，外号“老头”，老谋深算，心狠手辣。
“他们人太多了！”后方的车厢里的小弟通过对讲机回答。“把‘老头炸弹’丢出去！把桥炸掉！”老头话说完，就听后面一声惊天巨响，锦荣大道被从中间拦腰炸断，几辆武装警车刹车不及，直冲进河里。
其实后方货车的人早就想到这个办法了，只是不愿意这么干。出来混的不管哪一行当，断自己的后路都是大忌。老头的声音又一次从对讲机里传出：“咱们从来就没有后路。我要带你们尽量活下去，这是我的任务，明白吗！”
“明白！”
“这群警察真是混蛋，居然在这样的繁华城市里也要开枪射击。”“是啊，”老头一脸疲惫，“本以为栖身于这些大都市能让警察不敢轻举妄动。没想到……居然如此血腥，简直丧心病狂。”
“老头，他们又来了！一架直升机！”
“轰下来！不用问我！”
“直升机在前方，有可能阻断道路！”
“没有问题你尽管打，不要让他先开火！”老头说完，第一辆货车放出一枚RPG，直挺挺地飞出击毁了直升机。直升机残骸落下恰巧拦住前进的路，货车车队急转向左。
“不要开进闹市区。看那个直升机飞来的方向，万花城应该也得知咱们的来访，肯定不会友好接待的。”老头说道。
“那咱们往哪里去？”
“去找人质。附近有没有学校之类的，小学中学最好。”
“W城三中，前面右拐就是，快到了。”
“好，就往那里去。”
下午2：58，W城三中门口。三辆大货车在门口整齐停下。其中第一辆车上下来一个男子，相貌俊朗，西装革履，面带微笑。他下车后，径直走向传达室。传达室的值班人在想，他是干什么的？这是准备干什么？他的名牌衣服看来很值钱，为什么会坐那样的大货车呢？手上有一枚大金戒指，敲门的手却是强壮有力，粗糙的很，定是干过些许粗活。他开了门，手伸进了上衣里兜，他是要掏名片，或者是红包？红包……
男子并未掏出值班人想象的名片或者红包，而是掏出一把加装消音的手枪，抬手迅速地给了值班人眉心一枪，中断了他的臆想。男子找到了大门的控制器，打开了大门。门外货车还像之前一样，排着队开进了校园，在男子的指挥下又整齐停好。
“好了，所有人全副武装，向教学楼进发！”
同时刻，正是下午第二节课的时间。这一节是枯燥的政治课，但课程无聊不会影响上课的热情——对不少男生来说，上政治课主要做的事情就是偷瞟梁老师的丝袜美腿。虽然一节课经常什么都记不住，但对学生们来说还是很喜欢这门课的。
学生们经常和梁老师开一些恶俗的玩笑，梁老师也丝毫不介意，反而是一种乐在其中的心态。有一次因为穿的短裙黑丝太性感撩人了，大家基本都在盯着她的腿看，看得老师都觉得尴尬了。梁老师就说，“把视线往上移！”结果令梁老师哭笑不得的是，这一节课大家的视线都放在了梁老师的胸前一对大波上。
被人直勾勾地盯着的感觉很不好，尤其还带着一脸淫秽盯着你看。有时被看烦了，梁老师就会让学生们上自习，自己回办公室休息一会儿。如果还有时间，就回去接着上课，没有就提前下课了。
“自习吧。”梁老师不开心，说话就会很简短。学生们一下子安安静静，不敢做声。可是等梁老师走出教室门口，默数三声，教室里便炸开了锅。
梁老师下到一楼政治办公室门口，才发现办公室已经锁上门了，而自己却忘记带钥匙。对啊，我怎么忘了，这一节政治组都有课的。梁老师有些懊悔地想着，听到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大概是哪个班去机房上课吧。肯定都是在看自己的身体，梁老师不想看过去，怕看到他们的视线会感到尴尬，就装作不知道吧。现在先去历史组坐坐，找自己的大学同学董老师聊会儿。
“咯”，一件物什顶在了自己的后脑上。梁老师正要发作，一个充满磁性的好听男声出现在身后：
“别乱动，别出声，我会开枪的。”
（第十一章·完）
第十二章 韩朔佑之死
这个声音是在传达室开枪的男子的，正是老头本人。老头一把拍上梁老师的屁股，梁老师不自觉浑身一抖。“美女，开门啊。”
“我忘记带钥匙了。”梁老师讨厌别人乱碰自己。
“那边办公室有没有人？”老头指向一边的历史组。
“门没锁就有人。”
老头打个手势，招呼手下去办公室“清理一下”，梁老师这才看到对方的全副武装。
“不好意思，我们想用一下办公室。大家不要叫喊，不要乱动，好好配合就没人会受伤，好吗？”历史组老师看过关于“战矛”组织的新闻，于是都选择了合作。说话人向老头打了个手势，示意没问题，老头便推着梁老师走进了历史组的办公室。此时梁老师才回头看到了老头的俊朗的面孔，瞬间闪过了一种“对我做什么都愿意”的想法。
“我们不想伤害谁，相信谁也不想被伤害。但遇到语言解决不通的情况我们只能选择武力解决。希望大家能尽量配合我们，我们不会滞留太久。现在不要报警，那边的女士。”老头说着，一枪打穿了一个办公桌，惊得女老师们叫出了声。“等一下我会要求你们报警，现在先收起来，好吗？”
正准备报警的老师吓得手一抖，手机掉到了地上，把屏幕都摔裂了。
“你们几个，去别的办公室和老师们打个招呼。孩子们几点下课？”
“还有大约20分钟。”
“两个人一组，去招呼一下学生们。”
老头的手下两人一组，每个班分到一组。他们推开门，有老师的就要求合作接受“战矛”控制，反抗的就开枪打死。大部分老师为了保护自己和学生，都选择了合作。不过22班没有老师，只有一群血气方刚的学生。
这二人推开22班教室的门，教室里瞬间就安静了，大家的目光全都集中在这两人身上。“你们的老师呢？”
“应该在楼下办公室。”班长田胖说道。这家伙也是逼得老师跑回办公室的众人之一。
“这样啊。我们是‘战矛’的人，”此话一出，大家不免都感到紧张起来，有的男孩子反而会感到兴奋——在高中的学校里遭遇恐怖组织绑架，这是很多男生想象已久的情况。纪晓明赶紧抓住林的胳膊，面色苍白；朔佑右手插兜，通过里面的PDA报了警。林一只手被抱住，赶紧用另一只手悄悄地把无线终端含进嘴里，在纸上写下几个字“紧急情况，战矛组织，生命被威胁”。
“我们遇到一些意外，被迫在这逗留一段时间。我们的立场不是伤害你们，而是希望能得到各位的帮助。当然如果不愿与我们合作我们也不得不采取强硬手段。谁是班长？”田胖起立，说：“是我。”
“现在情况够乱了，如果不希望受到伤害就带领你班的学生们老老实实地坐在教室里不要吵闹，更不要报警，我可以答应你们绝对不会伤害你们。”
“我知道了。我会合作，但请各位朋友千万也要履行诺言。”田胖总是能在各种场合里都淡定自如，说话声音里都不带颤的。
同时，林的终端也收到了回应。“猎人，刚刚得到了零的答复。特殊情况允许动手。权限范围包括物理重伤，物理致死，不得大范围破坏建筑。”
两人谈得正欢，“战矛”的人带的耳机传出了老头的声音：“军队来了。好像是附近军分区的。是谁报的警？找他出来杀掉，允许你们用各种手段。”
“明白。”这人低声应了一句，狠狠地用枪托把田胖打翻在地，打得田胖满口鲜血。“有人报了警，而且来的不是警察，是军队。”
“我们希望找出这个人是谁，老大说为此我们可以做任何事情。”男子戏谑的目光瞥向地上的田胖，一只脚踏在他的脸上。“现在同一时刻，各个班里都在找这个人，不同的人会用不同的方法。”话音刚落，不知哪个班里开了枪，枪声伴着女孩子凄厉的哭喊声，让人不禁想到也许下一个就会是自己。
“我的外号，叫‘赌徒’。”男子说道，“因为我运气好，从来不输。有没有谁想和我玩一局俄罗斯轮盘？”
所谓“俄罗斯轮盘”，即是将一把六发转轮手枪卸去五颗子弹，仅剩一发。两人轮流拿枪朝自己开枪，看谁运气差先被打死。也有的玩法是轮流朝对手开枪。
大家默不做声。很多人听说过俄罗斯轮盘的规矩，不敢玩；有的没听说过，但听到“俄罗斯”这三个字，就联想到了血腥和战斗，于是也怂了。
“有没有啊？”赌徒看起来不耐烦，但是确实是没有回应。林很想去和赌徒玩，他很会玩这个，但他需要一个契机，需要一个让他站出来的理由。
赌徒抬手一枪，打碎了一扇窗户玻璃，然后招呼同伴去把碎玻璃拿来。“没有是吧？”赌徒拿起一块碎玻璃，狠狠地扎进田胖大腿，瞬间鲜血四溅伴着田胖撕心裂肺的嚎叫。
“有没有来和我玩的？我再问一遍！”赌徒说道，一只脚又踩回田胖的脸上。“没有是吧。”赌徒又抓起一片碎玻璃，准备插向田胖的另一条大腿。
“够了！你住手吧！”林站起身说道。他不是在逞英雄，而是等机会等很久了。“我和你玩，但是说好你要让我一点。”
“让你什么？”“你来第一枪。”“行，我让着你，这第一枪归我。”赌徒扔掉了碎玻璃，放开了田胖。他拖过一张桌子，把上面的书本全都推到地上，并当着全体在场人的面把弹巢里的子弹全都拆下，又挑出一颗塞回弹巢。那一刻，大家看向林晓明的目光是充满钦佩的。尤其是田胖，他和林的关系还算不错，看到林这样做内心里充满了感激，但又真的不愿看到林这样做，这游戏一不小心会没命的。不过纪倒是一点都不紧张，她晓得林只会做有把握的事情。
“啪”，第一枪是空弹。赌徒一脸戏谑，把枪放在桌上。林颤抖着，伸手拿起了枪，但在举到脑门之前，林右手大拇指做了个巧妙的小动作：轻轻拨动了转轮，让上一发已确定空弹的弹腔回到了待击发的位置。最重要的是，不能被对方发现，不过赌徒得意忘形，正和他的同伴打哈哈。
“啪”，这一发正是赌徒刚开过的弹巢，自然是空弹。林长出了一口气，把枪又放了回去。在场的同学原本提到嗓子眼的心又放回去了，大家都为林晓明的“好运”而感到高兴。
赌徒则是一脸的不屑，伸手拿过了枪。林特别留意了一下，发现赌徒也用了同样的手法出千，只是十分隐晦，很难发觉。
“啪”，又是最开始那一发空弹。两个人就这样用这一发空弹腔来回开了几枪。第六枪是林晓明的，同学都以为林是必死无疑了，连纪都感觉有点害怕了。有的女生甚至都哭了出来，又不敢出太大声音，只是一个劲地抽泣。结果，又是“啪”一声，空弹。
哎？怎么回事？纪心想。她看到后排的朔佑在捂着嘴忍着笑，忽然意识到林肯定又耍小聪明了，心里也就放下了。“啪”，赌徒开完了自己的那一枪，又把枪放了回去。“咱们这……这是第几枪了？”林拿起手枪，悄悄地拨弄了轮盘，问道。
“好像是第四枪了吧。”赌徒厚颜无耻地说。“啪”，林玩的够了，明明是第八枪了。林把枪从头边放下时，又悄悄地向相反方向拨弄了一下轮盘。这样，等赌徒再往回拨动时，进入待击发状态的就是原本应该打向林的第二发弹腔。
果然，赌徒拿起手枪，隐晦地拨动过轮盘之后，正是那第二发弹腔，一切尽在计划之中。巧的是，这一发本该打向林晓明的弹腔里是有子弹的。
“嘭”，子弹从赌徒右侧太阳穴处打入，从左侧靠近耳朵处射出，连带着鲜血的溅出。赌徒立刻就没了意识，当场死亡。在场的人都惊呆了，尤其是赌徒的同伙，不知道该怎么办、该干什么了。
林趁其发呆，拾起桌上三颗子弹，掀翻了桌子砸向那人。那人反应不及，对飞来的桌子狂开了几枪，但还是被桌子砸倒；林则在掀桌后迅速俯身拿起地上左轮，在地上一个翻滚给弹巢装填了三发子弹。林跑过去踢掉了地上恐怖份子的枪，对他的脑门连开了三枪，最后一枪是空的，但两发已经足够杀死敌人。
这一系列的攻势仿佛狂风扫落叶，转眼两名恐怖份子已经死在血泊当中。学生们都惊得发呆了，没想到林不止打架厉害，杀人也如此娴熟，不禁在内心对他产生了一丝畏惧；想到身边居然有这样一个恐怖的杀人狂，不禁又感到有一丝后怕。林看到他们的眼神，心里也明白，这里待不下去了。干完这一票，就差不多该离开了。亏自己一开始还想表现的自然一点，现在看来纯属多余了。
林捡起地上的步枪，检查了弹药。“喂，你，出来。别坐在那里看。”林指着韩朔佑说道。“过来给我帮忙。”
“干什么？你不会想要去清理‘战矛’那群人吧。”
“不。是我们两个去。”林坚定的说。
“我们有多少胜算？”
“不知道。没算过，但有你帮忙肯定能有九成以上吧。”林的话让班里学生不禁感到震惊非常。只是两个学生，抗衡这么多荷枪实弹全副武装的恐怖份子，九成胜算？
“我们应该等军队赶到，这才是正确选择吧？”朔佑说。朔佑不擅长运动，尽管射击是他的强项。
“我们怕是等不到。现在还有21个班被这些嗜血狂徒控制，并且还为了寻找那个报警者而大肆屠杀。等军队到了，要死多少无辜的人？况且这只是一年级教学楼，还不知道另外的两个楼什么情况。知道吗？无论是谁，生命是平等的。我知道就是你，所以我才叫你出来帮我，你觉得我冤枉你……”
“好了我知道了，我和你去还不行吗？”朔佑听得烦到不行。没想到几年没见，林的嘴练得这么好使。林丢给他一把自动手枪和刚刚的左轮手枪，自己则提着一把步枪。
“田胖，多坚持一会儿。军队快到了，军队的战斗力可是比警察厉害。”林俯下身说。“我还没有问题，你们倒是要当心。”
“嗯。”林又望向纪晓明，心里又有点担心这个丫头了。林走过去，说道：“无论如何你要活着，知道吗？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要你活着。答应我，好好照顾自己，不然我会分心的。”
“我知道。我知道你会这么说，放心吧。”
“你不担心我吗？”
“我知道你只做有把握的事情。”纪的眼中满是对林的信任。
林很是满意地笑了，回过头，说：“胜算，十成。”
朔佑没有说话。等他们出了门，朔佑问林：“你打算怎么做？”
“一个班一个班的，从21班开始。”林说道。突然，他作为杀手的灵敏感觉察觉到了附近的敌人，于是下意识地附身一个翻滚闪到了附近的楼梯间。朔佑反应不及，没能跟上，被人从身后射中了数枪。
原来，一个恐怖份子去了厕所，出来时刚好碰到他们二人。正要开枪，林却一个翻滚闪开了，于是他就向剩下的朔佑开了枪，把朔佑的肠子打成了许多条，肝脏大面积受损，左肺被一发子弹打出了一个洞，鲜血染红了衣服前后。
“嘭”，猎人从墙边露出一截步枪，一枪就打中了开枪人的眉心。猎人确定周围安全后，快步跑向朔佑。朔佑正跪在地上，双眼发木瞪向前方，嘴里也不断向外咳血。
“撑住。咱不去了，咱们等军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