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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风一阵木樨花-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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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篱,欧阳文攀的事我会处理好的,你要相信我,好吗?”家树第一次打断她的话,眼里的迫切让东篱觉得自己再提起那个人的名字就是一种残忍,她只好点头,心里只剩一个声音反复地在说“可是家树,你要怎么处理?”

家树对她挥手道再见,转身上了那车。东篱站在路边,觉得自己像极了一个大傻瓜,可是她连悲伤的时间都没有。她并不是经历普通的女孩子,她深知家树得罪的究竟是些什么样的人。这里的人称他们作黑社会,可普通人听到更多的只是一些传说。她不一样,她亲眼见过,亲身经历过,阿爸,阿妈,阿婆,咪保,或许还有生死未卜的织织,她们不是因为疾病而死,也不是因为意外而死,他们死在别人的刀下,枪口下,一颗小小的子弹猝然间就能把一切的美好结束。

想到这里,她不由地浑身一颤,那些经历仿佛全都回来了。她们在无边无际的大海上漂泊,她们爬那些高高的火车,夜晚的时候睡在运煤的车厢里,吃的馒头又小又硬,菜是酸的,因为长虱子,头发全都剃光了……

那些过去,她已经很多年都不曾想起过了,可是昨夜,她诡异地做了一晚上的梦,梦里她和织织光着脚,坐在门槛上等天亮;六七月到了,罂粟都成熟了,阿爸说,如果今年能赚的多一点,就给她和织织做最漂亮的耳坠……

她努力地仰着头,对司机说“麻烦你跟着前面那辆车。”司机从后视镜里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小姑娘样貌清丽,长发束起在脑后挽了一个髻,一丝不乱,额头又宽又亮,长度正好,干干净净的,一看就是个聪明的乖女孩。可是他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悲伤,他很怀疑,如果自己多跟她说一句话,她就会哭出来一样。

家树在一家KTV门前下车,东篱付了那司机钱,偷偷地跟在他的身后。他转身上了楼,服务员上来问东篱在哪个包间,她一愣,刚想随便说一个,就听有人在她身后说“哟,种葡萄的老奶奶来了!”东篱一回头,欧阳文聿那张英俊的脸就在她眼前,东篱心里一叹,真不知道她们俩这是什么样的孽缘,竟然连这样都能碰的上。

东篱急着去找家树,对着他说话也提不起什么力气来,欧阳文聿相当不满,皱着眉头看她  “你那是什么表情?”东篱无奈“文聿,我真的有事,你让我过去好吗?”谁知他的无赖劲儿上来,死赖着她跟前不动,得意洋洋地看着她。

东篱只觉得胸腹间一阵钻心的疼痛,她突然弯了腰蹲在地上,文聿一看赶紧低头去看她

“你怎么了?小姨娘又来了?”他说话无所顾忌,甚至是故意惹东篱去骂他,他喜欢看她气的脸红的样子,因为只有那时候他才觉得她是离自己很近的。她那样一个清心寡欲的人,甚至不会把任何人任何事放在心尖上。因为她的冷淡,才让他像个傻瓜似的反复去招惹她,试探她,到现在,他自己也不得不承认,他是喜欢*了。

仿佛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初见陶东篱的那天,他刚刚被妈妈收拾过,已经一个月不曾闯祸,他奇怪的是,自己为什么会手*到跳到桌子上去挑开她的帽子,难道仅仅是因为她那双黑白过分分明的眼睛?又或许仅仅是因为她明明胆怯却又强装镇定的样子?命运跟他开了个天大的玩笑,八岁的欧阳文聿挑开的是陶东篱的一顶烂的不能再烂的帽子,然后——就被一个两万五千瓦的灯泡劈到!电的他*,鬼迷心窍。

他一直是这样对自己解释的,而现在他更愿意相信,他当时挑开的是一顶新娘的红纱帐,专属于他欧阳文聿的新娘的红纱帐。

“哎,你别这样啊,我是陪文隽来的,你真有事我能不让你走吗?不过你来这里能有什么事?”他站直了俯视着她,一脸的认真。

“文隽姐回来了?”东篱抬头看他,刚才只是忽然的不适,现在她缓过神来,脸色也好看了些。

“嗯。”欧阳文聿指了指上面“在那狼吼呢。哎,你还没回答我呢,来这里干嘛?”

“干嘛?”东篱忽然被他问住了,是啊,她来这里干嘛?找家树吗?找家树又是干什么?她又是以什么身份来找他的呢?光是这样想想她都会觉得好笑。她只是薛家好心收养的一个孤女,她没任何的权利来管家树的事,更加没权利管家树喜欢的是谁……

她想还是算了吧,家树不是小孩子,欧阳文攀的那位情妇也不是一般的人,她又何必为他们担心呢?她转身想走,却被文聿一把拉住,她回头。

“你就是来找他的吗?”文聿一脸的阴霾,指着楼梯口上方站着的那个人,东篱抬头,家树低头看着他们,脸上没有笑容。他慢慢走下来,走到她身边“东篱,你怎么来了?”东篱一愣,呐呐地“我只是担心你……”

“担心什么?”家树一直是温和的,从来没这样对她说过话,东篱仿佛吓住了,过了几秒才缓过神来“你没事就好,我正准备走呢。”她说着就要走,一个人在身后拉住她,她低头看到的却是家树的手“你等等,我和你一起回去。”他说完就上楼,剩下东篱和文聿站在原地。文聿嘿然一笑“看来金毛说的一点都没错,你还真的是……”他也没法把“喜欢他”三个字说出口,仿佛这样就能让自己心存一丝侥幸一样。

“看来,你也知道家树和乔方织的事了,我劝你趁早死了这条心……”他什么也不能说了,只好“苦笑”地劝她,说完就转过头去,一眼都不愿多看她。

乔方织?东篱看他,哦,原来是家树的那位心上人,她点头“我知道,我昨天就知道了……”

“知道什么?”他死追不放。

东篱深吸一口气“他不喜欢我,家树不喜欢我这样的。”

“为什么?”文聿换了个吊儿郎当的姿势,眼神却是很犀利的,直勾勾地看着她,但是东篱抬头时却找不到他眼睛的焦距,她又低头“我太平淡,给不了家树他想要的那种感觉,我知道……”只不过是刚刚知道而已。

她其实是个很乏味的人,做一些单调又无趣的事,总以为这世界上不会有人陪着她一起无聊下去,却凭空蹦出个家树,为她包指甲,替她把画板擦净,薄薄地抹上一层水,贴上素描纸,扫平,放在阴凉处干了;替她把买来的钛白倒进小碟子里,倒上开水一遍遍地搅,沉淀后,就能把那层胶除掉,那样画起来就不会很油很腻了;下雨天的时候,在她看小说的时候,用钢琴为她弹奏自己谱的流行歌曲……这些事一直都是家树在做的,他说下一年的时候可以在院子里种些葫芦,可以拿来做乐器,他也喜欢丝瓜,丝瓜多好,可以做菜,可以拿来刷碗,还可以拿来做画的肌理……他一直擅长做这些,而她愚蠢地以为,他做的好就一定是喜欢了,看来她的傻不止是不敢过马路这一件。



正文 39织织



同是过路,同做过梦,本应是一对。人在少年,梦中不觉,醒后要归去。

东篱站到一边,也不说话,脑子里已经完全没有东西了。过了一会儿她听见有人叫她,抬头一看,原来是欧阳文隽。

“东篱?”她对着她打招呼,语气里已夹杂了惊喜。东篱心里“嗒”的一下,再来个欧阳文攀,今晚的主角就算是齐全了,她心里苦笑,抬起头来对着文隽轻笑。

文隽带了揶揄的笑容打量着她和文聿“我说呢,怎么上个厕所就一去不回了,原来啊……”她还想再说,被文聿打断“管你什么事?没事赶紧里边待着去吧,要不然待会儿碰到了不该碰的人别说我没提醒你!”

文隽本来笑着的脸倏地拉下“不该碰的人?谁?欧阳文攀还是乔方织?”

东篱恍然记起,今天不是欧阳文隽的生日是什么?不怪她好记性,实在是因为织织也是这一天生的,所以才记得这么仔细。这KTV原本就是鱼龙混杂的地方,在这幽闭的小城里但凡没点黑道背景的人是开不起来的,以欧阳文攀在榴园市黑白通吃的德行,东篱很怀疑这里恰好就是他的地盘,那文隽生日的时候来触他眉头也就不奇怪了。她感到诧异地是,欧阳文攀那位情妇竟然如此的大胆,竟敢在他的眼皮底下和家树私会,万一让他知道了,家树还逃得出去吗?想到这里,她不由地感到脊背发凉,急忙地想上楼把家树叫下来。

她刚上了一个台阶,就见家树拿了外套往下走,他身后还跟了一个人,黝黑长发直达腰际,齐刘海,一直低了头仔细地看着脚下的台阶,小心的表情映的一张尖脸越发的苍白了,等她站到平地上的时候,才抬起眼来看着大家,还没说话眼里已经有了笑意。

东篱的头“嗡”的一声,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她试着张嘴,忽然发现自己的舌头好像不见了,一阵风从喉咙吹下,整个人就那样飘了起来。

“织织,织织,织织……”她心里反复地念叨这两个字,大眼里已满蓄了泪水。织织说过,再苦再累也不准她哭,可是现在呢,现在她是高兴地要哭了,这样是可以的吧?她的织织,十年,近四千个日夜,她只记得她在火车里说过的那些话,只记得每夜的每夜她和自己倚在门框上等着天亮,只记得她教自己打枪的姿势,她拿着短刀说,下手要狠,要一刀毙命,不然死的就是我们……

她真的是快哭了,浑身战栗着,哆嗦着伸出手去。

谁知面前的女子忽地迈了一步,紧紧地握住她的手,转头对家树说“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妹妹?果然很漂亮!”说完转过头来,对着东篱调皮地眨了眨眼。东篱一愣,双手被她攥的生疼,浑身的热血仿佛被一瓢凉水兜头淋下,打了个颤,意识已恢复了清醒。

家树上前“太晚了,我们回家吧。”东篱被他拉着呆呆地出了KTV的大门,就连文聿在身后的冷哼都没有听到。她只记得织织在她手里划的那几个数字,就像是年幼的小孩子出门为妈妈买东西一样,心里反复地念叨着,怕是一不小心就记错了。

她一路无话,从出租车上下来还是呆呆的,家树满脸忧郁地看着她,不知该拿什么话来安慰她。进到屋里的时候,薛院长坐在一楼的客厅里,看见两人回来了,只是淡淡地点了头,也没有生气。东篱就要上楼,突然被她叫住“东篱,你留下,我有话要问你。”她拍拍身边的位置,又看到家树上了楼,才轻声地开口“东篱,奶奶问你,你对家树是不是……”她说的委婉,直把东篱问的低了头,她是喜欢家树,但凡有点心眼的人都看出来了,薛院长如此,谢勋如此,家树那么聪明的人更是不可能一无所知,只不过他们都不说而已。

东篱连忙摇头,她不是连这点勇气都没有,只是家树心里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她最爱的织织,那么那些温馨的过去又能算什么?她可以让自己不要想起,忘记他温柔的关照,忘记他曾牵了她的手在漫天的星光下散步,忘记他为她包指甲时的小心翼翼,忘记他在她最无助的时候说“哭出来吧,哭出来就好了。”……

这些又算什么?比起知道织织还活在这个世上来说,这点小事又算什么?

她摇头再摇头,心里迫切地想让院长奶奶或是家树或是织织知道她的想法,可是薛院长却误解了她的意思。她从没见过东篱眼里的神色那样激动过,只当她是年少羞涩,怕自己一片痴心空赋了明月,便轻笑了劝她“没关系,你害羞也是正常的。可是东篱,奶奶想告诉你,既然喜欢就要勇敢地去争取。家树还年轻,不一定是真的知道真爱究竟是什么,他只是一时被那种刺激误导,产生了错觉而已。这个时候,你要勇敢一点,去告诉他,他才会仔细考虑啊!好孩子,你听奶奶的,人年轻的时候啊,就是要勇敢一点……”她拍着东篱的手,热切地看着她,东篱心口一慌,忙低了头,院长奶奶永远也不会知道,她这一辈子都是不可能去和织织争什么的。

她慌乱地应了几句,就上了楼,迫不及待地进了房间,连灯都没开,就从口袋里摸出了手机,摁上那几个早就烂熟于心的数字,站到窗户边,左手贴在胸口上,深吸一口气。

很快,那边就有应答,是织织的声音,她贴着墙壁慢慢滑到地上,用手抱了膝盖“织织……”那边的人也轻声叫她“亚那……”她听见织织的声音也带了哭意,鼻头一酸,一滴泪就掉下来了,她用食指在脸颊上揩了一下,湿湿的,热热的,她已经多少年没见过自己的泪水了?

两人都不说话,夜很安静,她甚至能听见织织浅浅的呼吸声,便试着调整自己的呼吸,直到它们在一个频率上了才满意。

“亚那,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织织问她。她轻笑“嗯,家树……”她一顿,还是继续说下去“他一定都告诉过你,我很好,过得很好,我很……想念你……”

织织“嗯”了一声“对,家树说他有一个妹妹,很乖很乖,但我没想到会是你。刚才吓了我一跳……”东篱心里一黯,刚想问她为什么刚才不肯和她相认,就听织织说“亚那,这件事,你和我是姐妹的事连家树都不知道的。这个城市,没有人知道,我希望以后也是这样,你明白吗?”

“为什么?”东篱问她“是不是你又遇到了什么麻烦?”

“不是。”她虽然在否认但是声音已紧张起来“以前的事都过去了,都拉乌也不知道你在这个城市,但是我身边的关系太复杂了。我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但你不一样,你没必要牵扯进来!”她说的斩钉截铁,东篱听见那三个字“忽”地坐直了身体,“他……他……”她想不起要问什么了,今晚太多意外,与织织相逢是惊喜,再听到“都拉乌”三个字却叫她浑身都绷紧了,甚至不敢去多想。

“没关系,亚那,十年前我们能从他手里活下来,十年后还是这样,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织织的声音变的冷酷又熟悉,东篱打了个寒颤“可是你和家树……”她忽然觉悟,现在家树的处境是多么的危险,只和她们两人中的一个有牵扯就足够他们要他的命,何况他现在是她名义上的兄长,织织事实上的男友。

“我和家树……”织织叹了口气,声音变得柔软起来,“或许是善缘,或许是孽缘,我也不知道……”



正文 40到底有多复杂?(1)



东篱一夜没睡,睁大了眼,盯着头顶的天花板看。她记得刚到这个小城的时候,夜夜无眠,就那样睁着眼睛看屋顶上漏下的星光,那些夜晚,她是多么的绝望。可是现在,和织织重逢的喜悦,对家树感情的失落,对隐藏在未知世界里的恐惧,一夕之间,统统砌进她心间,想笑觉得牵强,想哭又觉得矫情,一颗心上下左右,乱的没有着落。她想:明天,明天我一定要去找织织,我要见她一面,不管怎么样!

第二天一大早,她便坐了车,去织织的住所。

织织如今住的地方,位于新市区,相较于旧城来说清冷了很多,加上林木繁多,更显得幽闭。整一条路,就只那些红楼显眼地立在中央,一眼望去,统共没几栋房子,连成了一小片别墅区。东篱站在那扇象牙白的门前忐忑地按了门铃,一会儿有人出来开门。

眼睛很大的女孩子,尖尖的下巴,只是一眼,东篱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只是一晃间想不起是在哪里见过了。她之前像是在跟谁开玩笑,一整张脸完全笑开,看到东篱的时候愣一下,闪开。

“胖子,找你的!”她对着里面喊了一声,弹弹手上的烟蒂,转身进去,连看都不看东篱一眼。东篱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尴尬地对着那女孩的背影挥了挥手,嘴张了张,到底没问的出来。这时候一个浑圆的身体忽然出现在东篱面前,一边低头扯自己的白T恤,一边喊“谁呀?没看老子正忙呢!”东篱只觉得奇怪,不知道这又是唱了哪一出?显然那胖子同样惊奇,看了东篱一眼,又对里面喊“钱太,是你女儿吧?”还没说完就听有人在里面“啐”了一声“去*,我唯一的闺女,昨天刚跟小皮去了澳门,你见的是鬼吧!”那胖子笑嘻嘻的先回了她一句“柴柴去的澳门我就知道,可唯一不唯一就难说了!”这话一出,里面立刻传出疯也似的笑声,那胖子抖了抖肩膀这才回头正儿八经地看着东篱“小妹妹,找谁啊?”东篱望着那一脸的笑意扯出一个笑容“我……我找乔方织。”她刚一说完,就见那胖子真的见鬼似的跳开,又后退了两步,这才住下打量她,最后尤怀疑似的指着里面说“我替你去叫她?”见东篱点头了,他才快步地走了,过了一会儿,大概有几秒钟,东篱听见门被打开,然后是织织的声音“东……东篱?你怎么来了?”东篱对她如此称呼有一刹那的迷茫,然后同样结结巴巴地说“乔……乔小姐,我……我找你有点事。”

“哦,那,那进来啊!”织织客气地往里请她。东篱换鞋的功夫,一楼客厅的一干人等都停了下来,奇怪地看着她,互相交换了眼神和笑意又各*牌去了。只有先前的那个胖子坐在一边,面前摆了一套奇奇怪怪的东西,东篱看他的时候,他正往瓶子里加冰,还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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