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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风一阵木樨花-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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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美女。

那女孩一头长发直达腰际,又直又亮,两鬓上简单的绾了,露出大小合适的额头。这么多的名车名流,莺莺燕燕,她却一脸的淡然,身上穿的是再简单不过的棉布衬衫,牛仔裤,斜背了包,从人群中穿过。

小伙子忍不住轻吹了一声口哨“小龙女啊!”

“我看是李莫愁还差不多。”那欧阳律师冷哼一声,一张脸越发的阴沉。

“怎么,认识?”小伙子玩心又起,也顾不得身前站的这个人是谁,很哥们地捶了他一下。

那欧阳律师看都没看他,一双眼直勾勾的盯了那女子说“我妻子。”

他不说是“女朋友”,也不说是“老婆”,而是说“妻子”?小伙子诧异地看他,按说两人年纪相当,都是刚出校门不久的年轻人,万不会这么想不开早早的结了婚,再说,眼前的这位不是别人,正是榴园市首富的独生子,大名鼎鼎的欧阳文聿,他怎么会,怎么就会……还是一位风尘女子……

那女孩还没进“初啼”的大门,就有人先出来迎接。高峤认识那女子,丰臀肥乳,四十上下,一张脸也是浓妆艳抹,外号“山丹丹”,是初啼数一数二的大人物,那女孩穿着简朴,绝不是来游玩的大小姐,高峤也是凭借这一点猜测她或是贫困的在读生,因为家庭负累,才不得不流落风尘,但现在……现在这又是什么情况?

初啼开业七年,顺风顺水,未发生任何不良事件,就如一株常青树一样屹立在榴园市的土地上。当然这与老板胖谭的苦心经营脱不开关系,但真正令人畏惧的大东家却是他身边这位欧阳律师的同胞兄长。

这世界上很多事让人说不清,就譬如这一件。欧阳文攀是欧阳备和初恋情人的私生子,十七岁后才进欧阳家的门,或许是愧疚使然,欧阳备对这位大儿子从来都是无条件的支持;而这位欧阳律师却是正儿八经被老太太一手宠到大的正派太子爷,所以大家也多有猜测,不知欧阳老太太百年归西后,荣泰的家业到底会落在谁手中。

高峤家有亲戚是荣泰的员工,对这里面的道道门门略知一二,传言他倒是听的不少,却也并不怎么羡慕这种高门大户,人说富不过三代,欧阳文攀狠戾,欧阳文聿又不正干,说不定哪天荣泰就败在这两位小爷手中了。但真正和欧阳文聿交往起来,才发现并不是那么回事。此人严谨自律,意志坚定,颇有威仪,没有一般富家子弟的骄纵习气,或许是家庭原因让他比同龄人都来的成熟,在他身上完全找不到一丝社会新鲜人的影子。他们合作是因为一起缉毒案件,一位在校大学生因为倒卖毒品被判死刑,接手这个案子的正是欧阳文聿。没想到千头万绪中竟查到初啼来了。

这条小巷极适合隐蔽,尤其今天还是初啼开业七周年纪念日,人越来越多,鱼龙混杂,刚在他们眼皮底下就有几位政府官员被迎了进去,最后的人高峤也认识,是一名新晋歌手,苦情歌唱的特别的好,他有一位小表妹就是那人的铁粉。这位也是大爷做派,调子高,私生活混乱,真不知有什么好崇拜的。

他们要找的人是一个叫飞飞的领班,涉案者叫江帆,S大大三在读,两个月随朋友来榴园市游玩,在初啼被人下药,染上毒瘾,被胁迫参与贩毒,半月前从云南入境,私带一千克甲基苯丙胺,被当地公安机关抓获。江帆态度很强硬,开始什么也不说,后来在她父母的劝说下才肯交代事情真相,文聿作为辩护律师,参与整个审理过程,他总觉得江帆并没有讲出全部实情;这种感觉,在知道这件事与初啼有关时尤重。

但他更没想到的是,在这里竟能碰见她!

夜渐深,天空乌云密布,笼罩着整个大地像是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文聿留在车里,高峤和另一位女警官趁机混进初啼。凌晨一点的时候开始下起倾盆大雨,一辆车慢慢驶出,从他的角度恰能看清,不过因为下雨的缘故,视线有些模糊。是那个小明星。副驾驶座上的人侧对着他,一头长发,他心里一沉,看到高峤的短信。

“小明星把她带出去了!!!”

他关上手机,打上引擎,紧跟在那辆车后。这样的雨天,即使是深夜也不敢有人把车开的这样快,他敢断定,车里的人不是喝了酒就是磕了药。

车在拐弯处打滑,横着冲了出去,多亏刹车及时,堪堪停在路边,轮胎呛在路面上发出刺耳的嘶叫。

他第一个冲过去,打开车门,把车里的人拖出来,死命踹他。

“住手!”她尖叫着,“欧阳文聿,住手!你这样会把他打死的!”

他气喘吁吁地看着她,再看那人,他已经蜷在地上痉挛起来,口吐白沫,要是被粉丝看到或是被某提拍到,怕是这辈子都别想翻身了。

文聿二话不说开始打电话。谁知她却去夺他的手机,一下把他惹恼了“你这个蠢女人,到底在做什么?!”

“不能报警!”她抬头看着他,一脸的倔强。

“你这是在护着他?”他说着,危险地眯起了眼睛。

“不是。”她别扭地转过头去,略一镇静才说“我有自己的原因,还请你相信!”

还请你相信?

他不知什么时候她竟还这么的客气了,原来半年不见,已是沧海桑田。

“我要知道为什么。”他平静下来,但语气坚决。

两人把那个小明星扶到车里,他已经安静下来,但手脚发黑,*青紫,像具没有意识的干尸,看上去尤为的可怖。

文聿把她拉到自己车里,把毛巾递给她。

“现在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了吗?”



正文 一些话



各位,七点十分,从未有起这么早过,更从未有过这么早来跟大家说这样一番话的经历。昨晚微薄更新一条,无奈承认自己愿赌服输,大家可以继续保持沉默,我亦可以继续一人在舞台中央,看着众人围观,无人鼓掌,无人欢呼,无人批评,大家各自冷着一张脸,看完表演后沉默着离开,留给我一个个冷漠的背影……

我看过四月很多的作者,知道像我这样写二三十万,四五十万,只有几人在留言的不在少数,但知道像我这样缺德到把牢骚写在V里面的人应该还没出现。

我也做过一些事,譬如收藏,推荐,加入书架,得到一些启示,原来这件事他不难啊。(但只做过一次,因为如果每天都来自己推荐收藏,那么得到的数字会失真,我自己亦会混乱)

写文是很寂寞的一件事,尤其是我这种藏着掖着背着身边的人偷偷摸摸写文的人。中途有多少次想要放弃,大家可能并不知晓。在别人吃饭逛街,看电影晚会,游公园,甚至在同学去写生的时候,我一人留在宿舍,抱着一台电脑,敲敲打打删删,纠结苦闷,大家能够想象吗?如果你说我为钱,那我真要告诉你,没那个必要。如果是为名,那更是没必要。我在自己最美好的年华,最相信人性美好,最憧憬爱情的时候,把一点小心思写出来给大家看,希望有人能跟我分享这种美好,分享这种快乐,这才是最重要的。然而多数人给我的却是沉默。伤心失望之下我做过各种猜测,猜想大家为什么会兴致不高,得到启示若干,最后归结一条:写的不好。

然后在深夜两点的时候反复检查,故事,情节,人物,悬念,桥段,语言,皆是我想要的,并无不妥,看来只能是我品味出了问题。亦曾在写《幸福》的时候,因坚持不肯换名字得到一些教训。可我极讨厌跟风这件事,我可以学别人写NP写禁恋写很多很多大家爱看的东西,但最终在那样一条路上成功又如何,那不是我,我也不会高兴。每个作者都是一个世界,从你读她作品的第一眼开始,就等于你*到了她的世界,适应她的语言,适应她的观念,适应她的生活环境,她把无数的经历,高深的浅显的,分享给你,满怀热情,大概从没想过自己会遭冷遇。

有同学也可能注意到我在回复留言时,殷勤小心,那是因为隔着网络,你无从知晓我的语气,表情,单从冰冷的文字来判断我的态度,很可能失真亦很可能觉得说的话不中听,我总是在小心避免这一点,小心维持着这一种作者与读者的微妙关系。

可是今天我上来说这样一番话,无疑是极不识大体,极没忍耐力,极不合适的。但是我说了,牢骚发了,也不会觉得后悔,亦早想到各种结果。大家嫌弃,批评,不屑一顾,抛弃,最坏的结果是,依旧沉默一言不发,这些早都想过。

西风写到现在我很开心,初始便知它很复杂,但我是个手比脑袋快的人,从未想过它一旦成型会如何。到现在,女主男主,青涩的爱情,不离不弃的情分,差一点,都算圆满。这篇文章是为我的发小伊凡,在我离开榴院几个月后开始动笔,至今一年时间,无比怀念那里时光的时候,聊以寄托相思。

等有一天我老了,对一切过往都能坦然付之一笑的时候,看到我二十几岁未经人事,小女孩般的天真,小女孩般的任性,看到这些青春,我会像现在一样原谅当时没风度的表现,笑笑,真是个小姑娘。

好了,纵使有一千个答案,最重要的它在我心里。

我蹦蹦哒哒上蹿下跳,牢骚发完,兼而自己安慰了自己一番,我心甚宽,去睡觉。大家有缘再见。

PS:文卡掉,那就不写了。大家也不要再来看,暑假前我会把剩下所有的章节放上来给大家看,HE。浪费大家的钱,很抱歉,番外会贴在留言板上,算是补偿。

88**



正文 104当你沉默地离去



人说,一念起,万水千山,一念灭,沧海桑田。她一直想人生苦短,一旦有一天闭上了眼,再也不能醒过来,什么生前身后事还能记得多少?可是既然生为人,万物灵长,不得不做些对得起“灵长”这一词的事,吃喝为人的基本欲望,还有其他,例如爱与性,权利金钱美色,贪一晌欢。可是人是多么渺小,现实又是多么残酷,爱情又是多么伤情,所谓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她从未想过做一高尚布道者,但,亦想为这清平世界尽一份心。

所以谢勋提出那个要求时她一口答应。

那是秋季最后一天,海边的疗养院里,天极高极蓝,像一幕漂洗过的蓝布,静静罩在人头顶上,海风一向恣肆,这一刻却像被定住,只剩些轻抚,这样的静,这样的空泛,就像远处轮椅里坐着的那个人,那个身影,那个侧面——他全身都被烧伤,不能行走,手上的关节扭曲,丑陋不堪,可脸还是那张脸,没有半点瑕疵,淡淡坐在那里,连炙热阳光在他身上都显不出浮躁。他的名字极美,人也像极了一块温润的玉,他的五官,立体,深刻,处处精致,可不知为什么拼凑在一起却不惊艳,一笑,像是月光涤荡在院中,让人心中微微一漾,心头都被提起,空泛泛的茫然。

人人说,家树是认真的人,他做任何事都专注,可东篱多年后年理解,他并不是认真的人,他对谁都好,可其实谁都不爱。他不恋生,不惧死,不爱美人不爱金钱,他样样拿手,可没一样能让他沉溺,他就像是沧海中一艘孤舟,没有来处亦无去处,所有的人都只是他旅程中的风景,家树他生来就不是凡尘中人。这一刻她突然明白,他喜欢她吗?答案明了,可是怕是这个喜欢也不深刻的,他曾为她感动,也愿与她同在一所小院子里相伴终老,他心中的*皆为她,可*在他心中是一点点,一点点而已。

这一刻她释然。

转身离去,脸上有一滴泪,不知是喜是悲,是为别人还是为自己。

风起了,刮起他衣服的一角,他的手里还拿着一本书,谢勋看着远去的人的背影,问他“你不想见见她?”半年内她失去姐姐,失去他,又刚刚失去一双未成形的儿女,失去婚姻,失去爱她的人,谢勋原以为他应有话对她说。

谁知他只是摇摇头,淡淡望着手中的纸。

“哈!”谢勋笑“我忘了,你这个人最聪明最通透,可是,也最无情。”

疗养院里的护士,是个年轻的小姑娘,她说她喜欢席慕容,将这本翻到发黄的书送给他看,她说,你知道吗,你就像是诗里走出来人。荣泰在市的疗养院,来的都是退休的干部职工,几个月一轮,从来没见过这么俊美的年轻男子,大家没事会找他说几句话,喜欢听他读诗时的语调,抑扬顿挫好像唱歌,起字像是吞在喉咙里,吐出来时全身的力量都凝聚在那一字里,那样颤抖的温柔。

当你沉默地离去

说过的 或没有说过的话

都已忘记

我将我的哭泣 也夹在书页里

好像我们年少时的那几朵茉莉

也许会在多年後的

一个黄昏里

从偶而翻开的扉页中落下

没有芳香 再无声息

窗外 那时也许

正落著细细的 细细的雨



正文 105小星星



“Ade是马警官的弟弟。”

“那个小明星?”他望了望外面,那辆车静静地停在前面,外面雨依旧在下,不知他是不是恢复了意识。

“所以呢?”他不太能理解,一个缉毒英雄的弟弟身染毒瘾,私生活糜烂,是怎样的荒唐可笑。

“难道……”他现在极喜欢做的一个动作就是微微眯着自己的眼——狷狂。论语里说,狂者进取,狷者有所不为也。他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成长,本性依旧,却再也不是那个不知收敛的年轻人。

“半年前那件事只有五个人知道,家树不会说,谢勋不会说,我不会说,织织本来是要去告密,可是最后她并没有那么做……”

“你们怀疑马警官?”他多聪明,一猜就中。

“嗯。”东篱点头“现在看来很多事情都不正常,织织死前本来是要把证据交给我的,她想说的时候看到了马警官,奇怪地笑了,什么也没说,可是那时候太混乱了,我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在榴院的时候他来找过我一次,我以为他是急于把欧阳文攀绳之以法,可是或许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

“所以你打算再次以身试险?”他嘲弄地看着她,就差没说出“不自量力”这四个字。

东篱沉默不语,以身试险,多伟大的字眼,算了,权当她是个伟大的人吧。

他冷笑,“不过这也确实像是你会做得事……”他把伞递给她,“算了,今晚的事就当没发生,我成全你。”

东篱的一张脸都僵掉了,脑袋里有一根弦怎么也转不过来。木木地说了一声“谢谢。”下车,站在雨中,看着他毫无留恋地离开。

雨越下越大,渐渐模糊了她的视线,白花花的雨滴冲撞着大地,汇成激流,从她脚下趟过,她的一颗心像是浮萍,竟渐渐随那水流流走了。

她不知道这一刻如此心痛是为什么。

她打电话给Ade的经纪人,一个小时后他来接他们,见了她的面后很是不客气,但在Ade的坚持下,仍是送她回了住处。她心里有些暖意,这世界上从没有绝对的事,不管是对错或是黑白,那些传说中大奸大恶之人或只是不入流的小混混,接触之后从他们身上也会发现人性的一面,就像她发现Ade只不过是一个任性了一点的小孩子而已。他年轻,俊美,有着令人沉醉的嗓音,他天真,任性,喜欢享乐,享受堕落的*,他们生活在另一个世界,有着那个世界的思维观念,就像他们会把吸毒当成一种时尚一样。作为一个三官颇正的卫道者来说,必然会对这些不齿,更加会说一些自认为冠冕堂皇的话语。其实,其实,任何事情不用上升到那么高的高度,矫情。如果真要谈高度,不如从人性方面来说,他们堕落伊始不过是迷途了的羔羊而已。人人都需拯救。

她想这些的时候自己也笑,凭什么笑别人冠冕堂皇,自己不也是一样。

电话响起,她蹙了蹙眉头,接起,很不客气。

那边的人一直在说话,她就当没听见一样,直到他说明早要接她去半山别墅时,东篱反感地说了一句“我很累。你说的我都做到了,如果你是想用这种方法来侮辱我,那我告诉你已经足够了!如果你是想用这种方法来报复织织背叛了你,那我也告诉你你做到了!你可以停止这种游戏了,我玩够了!你听到了吗欧阳文攀,我玩够了!”她气急了,对着那边的人大喊。电话那头传来轻笑“不要这样,小星星,你知道我根本不能把他怎么样的,我说过很多次,我玩不过老太太,就算我掌握了他陷害别人的证据也不能把他怎么着的……”

“对,你是不能把他怎么样!”她浑身乏力,想起他那句“我玩不过老太太,但绝对可以让他两三年内在国内呆不下去”便不愿跟继续他争辩,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句“好吧,你明天早晨七点过来接我。”

收线,欧阳文攀笑着端起酒杯,轻轻晃动,对着另一人说了一句“cheers,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哈哈……”那人笑,“我很期待和欧阳老板的合作,但是你可不能吓坏我的小星星哦!”酒红色的液体流光溢彩,映出男子的半张脸,他的眼线深长,眼角上挑直达两鬓,俊美中透着一股子邪气。

“你未免太小看她了。”欧阳文攀侧身对着他,“不过我很好奇,小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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