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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孩子了。”
听了这话,徐承熙就不禁问道:“少樘表侄是跟在您身边的?”
点点头,徐敏沅说道:“他父亲在外面任上,身边也没个女眷,带着他没人照顾,就托到老太爷那里,本来在江南宗族里的时候还好,其他几房的人都在,也有人顾着一二。谁知道圣人一道旨意,要老太爷回来,这不老太爷舍不得这玄孙,带着一块过来。天都城就我们在,老太爷白日进宫,你那两个表兄都在外治学,我就成日里带着少樘。”
徐承熙顿时明白了,大姑母自己有两个儿子,都在书院读书,年纪大的那一个已经是举人老爷。沈家的规矩不比平常,没有一定成绩,恐怕亲事定了也不会太早成亲。大姑母同年龄的太太都抱上了孙子,想必沈少樘对大姑母而言,也是一种慰藉,在感情上,就和自己的孙子是一样的。
待沈安然稍微歇息了一会,徐敏沅就提议一起去牡丹台那边,“本来就是等着你和少樘,应该过去了,要不你母亲看不到你也心急。”
三人带上丫鬟婆子就一起往中庭圆湖上的亭台走去。
本来应该顺顺当当的,今日府中宴客,蔡氏早就四处叮嘱过到处留意着些。徐承熙没想到快到还没出院子,就看见一个下人急急忙忙往厅堂里冲。
深深知道今天对母亲有多重要,没想到下人却如此不知礼数,今天来的客人好些都是侯府不敢轻易得罪的,若是不小心冲撞了谁,这笔账要算到谁头上。恐怕人家不会说下人莽撞,只会说你偌大的侯府连下人都不会管教。
徐承熙心上就有了气,她脸上没有表露出来,把人拦住,“你是谁身边的丫鬟,怎么就这样乱闯?”
那丫鬟本来就心神不定,突然见了徐承熙呵斥,更是吓得心都要跳出来,脚下一个踉跄,就跌倒了。
徐承熙皱眉,一旁的徐敏沅紧紧抓着沈安然,那丫鬟磨磨蹭蹭起来,一看就是有问题。徐承熙转过头先对徐敏沅说道:“大姑母,你先带着少樘表侄过去吧,我一会就过去。”
徐敏沅虽然也姓徐,到底是出嫁女,她看徐承熙有模有样,又见身后的丫鬟婆子都是能顶事的。就点点头,先带着沈安然离开。
待大姑母走了,徐承熙就看向那丫鬟。
徐承熙身后跟着的两个婆子,都是蔡氏比照之前在西州的时候用惯了的婆子照着找的,个个臂膀肥大,水桶腰,个子也高,一旦冷下脸来,看着就骇人。
那小丫鬟顿时蔫了,期期艾艾的说道:“大小姐,我是三小姐身边的三等丫鬟。我叫绿曳。”
徐承熙就问;“你刚才跑什么?”
那小丫鬟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半天还是说道:“二姑奶奶忘了东西,让我来帮着取。”
徐承熙道,“胡说八道,二姑母忘了东西,自然会让她身边的云雪来取,何必使唤三妹身边的人,你这样胡言乱语,指不定打着什么鬼主意,我还是叫了管家嬷嬷来,问一问,你这样没有缘由的在内院乱走,应该是怎么个处罚。”
绿曳一下子就急了,“大小姐,你不要叫管家嬷嬷来,我没有骗你,二姑奶奶的一只绿宝石金戒子落在了照影堂。本来二姑奶奶身边的姐姐是要过来的,不过她说不熟悉这边的路,正好三小姐听见了,就指了我过来跑一趟。”
绿曳说话的时候又怕又急,徐承熙看着不像是作假,就说:“那你回禀一声,去取了就是,这么慌慌忙忙乱跑乱撞,万一冲撞了别人怎么办。”
瘪了瘪嘴,绿曳沮丧的认错,“二姑奶奶虽然叫我来取,却含含糊糊说不清落在了什么地方,我就有些着急。”
徐承熙不是不饶人的人,她估摸着下面的人也是怕找不到那个戒子挨罚。叫人跟着绿曳去徐敏琴提到过的地方找一找,然后又让秋水走一趟到牡丹园里找徐敏琴悄悄问一问,是不是有这么一回事。她自己则等在原地。
过了约莫两刻钟,绿曳那边先回来,小姑娘到底怕事,依旧是哭丧着脸,“大小姐,到处都找过了,没有找到二姑奶奶提过的戒指。”
徐承熙不看绿曳,看向跟着去的金桔和长碧,金桔知道徐承熙的意思,她摇摇头,迟钝如她都感觉到有些不好,往常脸上笑起来的小酒窝也没有了,她回话道:“厅堂里二姑奶奶喝过茶的地方没有看见,小息的厢房里也没有,就是更衣的小间都看了。没有什么宝石戒子。姑娘,是不是二姑奶奶记错了。”
徐承熙给了她一个眼色,金桔顿时醒悟自己说错话了,闭上嘴不敢多说了。
等了这会的时间,秋水也没有回来,徐承熙当下就决定还是自己走一趟的好。结果她还没走到园湖跟前,就在回转的庭院廊道上,碰上了二姑母小姑母还有她母亲一道,
徐敏琴脸上不大好看,绿曳过去对她说了没找到,她一下就白了脸,顾不上其他人,握着蔡氏的手,“嫂嫂,你一定得帮帮我,那戒子是我进门的时候婆母给我的,我惯常戴着的,若是丢了,我这一回去人人都看得出来。”
她没说完的话,在场的不论是主子还是下人都听得明白,这有身家的女人在内宅能活的好,一来靠的是自家男人,二来就是靠长辈。这样有意义的首饰,如果丢了,的确是麻烦的很。若是落在知道的地方,好比是湖里什么找不回来的地方还好说。若是叫人拿了去,有心人暗中使绊子,那就糟糕的很了。
蔡氏在西州时,家中人口简单,西州又民风彪悍,和中都不一样。未出嫁时父母和乐,对底下子女也是一视同仁,就是分物分钱也都是按着惯例,少有这些勾心斗角的事。出嫁后家里又是她一个说了算,她如今刚到侯府,太夫人还没来得及拿捏,自然体会不到徐敏琴的心情。
是以,蔡氏大方的道:“且放心,我这就叫了下人去找,肯定是落在哪里了,人多一找就找到了。”
徐承熙一听就知道要糟,厅堂里还坐着几位年事大的官家夫人,这大张旗鼓的让人去找一个戒指,不是摆明了告诉人家丢了东西。你让别人怎么想?指不定是怀疑谁身边带过来的人手脚不干净偷了呢?
“母亲,”顾不得别的,徐承熙道:“刚才绿曳在能找的地方都找过了,厅堂里还坐着许安人,我们就这么忙忙进去找东西,总归是惊扰了客人,不如让几个小丫鬟不要惊动人四下里再找一找就是了。”
此时徐敏琴才看了一眼徐承熙,脸上的笑有些勉强,“熙姐儿说的也是,嫂嫂你且让人再悄悄找一找,不要扰了客人。”
作者有话要说:
☆、你长得真的很美二
重新又转了一圈,眼看着还是找不到那戒指,时间却一点一点过去。
徐敏琴六神无主的坐在太师椅上,旁边徐敏研握着她的手,说些安慰的话。蔡氏坐不住,干脆盯着那些丫鬟在厢房翻箱倒柜。
徐承熙拉着徐敏琴身边的云雪到一边,“你先别忙着乱转,我问你,二姑母不见了戒子,你还记得大概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么?”
徐承熙今日依旧梳着燕尾,但是却别了几支点翠镶宝石的钗,她穿着一件桃红色的撒花褙子,里面是纹绣的多幅马面裙,她长相本就是偏冷清,如今一看,却是隐隐有些独属于自己的气势来。
云雪不敢对视她的眼睛,低下头忙前前后后仔细回答道:“奴婢记得,在照影堂的时候是一直在的,中间太太出去更衣了一回,然后大家都往牡丹台那边去,那会人多,我也没怎么注意。到了牡丹台,太太拿了帕子捧茶杯,一抬眼就发现戒子不在了。当时太夫人正看戏看得高兴,太太也不想惊扰到太夫人,刚巧三小姐在,想着不过是落在哪了,找了个小丫鬟来找一找。”
徐承熙听明白了,大概就是在去牡丹台之前应该就不见,只不过那会吵吵闹闹的,估计还没发现。
然后徐承熙突然就明悟过来,去牡丹台之前,就是在东稍间那会。
她斜着眼看云雪,丹凤眼上挑,看人的时候尤其凌厉,她问道:“姑母去牡丹台之前都去了哪些地方,你再与我说一遍。”
心里一颤,云雪是徐敏琴的贴身丫鬟,当时徐敏琴两姐妹商量事情,她就在旁边,这些姐妹间的事情,她们家太太也从来不避讳随身的两个丫鬟。内宅丫鬟的生存之道,本就是在于帮着主子保守秘密。
其实云雪也大概估摸着是落在东稍间了,咬了咬牙,云雪说道:“之前太太说身上穿的里衣不合适,躲到东稍间让奴婢给整了整。”
徐承熙面上还是装出一副平常面容,“是吗,你怎么不早说,还不跟我去看看。”
见徐承熙没有多问,云雪呼出一口气,跟着徐承熙去了东稍间,在屋内看了看,居然还是没找到。
暗道奇怪,徐承熙不免找了管事嬷嬷来问,“有没有看见谁进来过。”
那边回话道:“刚才五小姐和六小姐藏着玩进来过。”
牵扯到自己两个妹妹,徐承熙也不能等闲视之,快快到花园里去找两个小的。
今天来赴宴的客人带来不少孩子,都在花园里玩,有各家的丫鬟婆子看着。
徐承熙远远看见自家妹妹,招手叫两人过来。问她们有没有见到一个戒子,徐徽柔果然从装零食的袋子里拿出个戒子,神神秘秘的说:“谁都不给,我给阿姐。”
看着妹妹一脸要嘉奖的模样,徐承熙无奈的摸了摸她头上的额发,低下头问她:“除了阿姐,你还给谁看过?”
徐徽柔摇摇头,“没有,除了阿姐,我谁都没给看,”末了,她还补上一句,“茵茵也没有。”
徐承熙放下心,“明天阿姐带你去放风筝,你乖乖的去和茵茵玩。记住,不要告诉别人。”
看妹妹懵懂的点头,徐承熙重又叫菊妈妈带着她去玩。
小孩子眼里除非你刻意去给她说了,否则她是不会特别有什么多轻贱多贵重的想法,不过是看着这个戒子上面绿莹莹的好看,又是放在自家房子里,自然就随意拿了。
徐承熙突然想起来,上一世的时候,不论是太夫人还是侯府的亲戚,都很是看不上她母亲,有一回太夫人叱骂的时候,还说了一句,穷乡僻壤的下贱人,养的女儿也是从小就会偷摸的钱串子。
那话说的很难听,徐承熙那时候还觉得委屈,不明白下人躲躲闪闪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原来根源在这。
手心里那枚戒子握的发烫,徐承熙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人心的险恶和丑陋。她总是以为只要自己行的端做得正,何必怕那些妖鬼魔魅,但是实际上不是这样的。
在崔府的那些年,徐承熙就渐渐明白了,恶人是不会说自己恶毒的,她甚至会觉得自己才是最迫不得已的那一个。她甚至想不出上一世的时候,又是谁最后发现了这枚戒子在妹妹手里,又是怎么传出那些离奇的闲话。
太夫人的心是偏的,如果是寻常人还会遮掩一二,可是她不会。不但不会努力做到公正,还对自己的偏心振振有词。
徐承熙发现自己错了,错的离谱。
这个侯府从根子上就是烂的,今天发现的这些事再次颠覆了徐承熙对侯府一惯的印象。
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知道私相授受,作为已经出嫁的姐姐不劝阻也就罢了,还帮着递信。
府里这么多大人,对着一个五六岁的女孩都能冤污偷盗,还有什么事是他们做不出来的。如果今天没有徐承熙在中间周转,很显然,又和上一世一样。下人嚷嚷丢了东西,闹的所有人脸面上都不好看。最后找来找去,指不定哪个眼尖的说看见徽柔拿着个金闪闪的东西,这就找出来是她妹妹拿了戒指。
没有人知道她那两个姑母密谋时情绪激动被茶水弄脏了手,落下了戒指。人家只会说是这么小就眼皮子这么浅,要么是没见过好东西,要么是从小拿东西拿惯了。白白落人话柄。以后母亲都要在太夫人跟前抬不起头,说一次低一次头。
徐承熙一想到此处关节,就有些气的发抖。
她本不应该对他们心存幻想,以为这样的环境里还能保全家人。一次是侥幸,她能次次都恰到好处的把这些弯弯道道给避过去么。圣人恐怕都不能。
应该远远的避过去,离太夫人他们这些糟心人糟心事远远的。才能不被牵连,才能自家人好好生活。
长远之事,尚需慢慢筹划,先解决眼前事。
快回到照影堂,看见了垂花拱门,徐承熙就先停了脚步。
云雪奇怪徐承熙怎么突然不走了,她要比徐承熙年长得多,常年跟在徐敏琴身边,不是那些刚做事的小丫鬟什么都不懂。她这就反应过来,徐承熙是有话和她说。
徐承熙停下脚步却不说话,想必是等着她先开口,云雪仔细想了想,想到刚才从谁手里拿回来的戒子,顿时张口道:“大小姐,我不会说出去的,刚才在园子里我什么都没看见。”
浅浅一笑,徐承熙似笑非笑的打量云雪,小姑娘穿着丁香色的妆花褙子,长得不是特别漂亮,一双眼睛却灵动的很。一看就是个有主见的。
在徐承熙嗤笑一般的打量中,云雪就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她猛地想起来那戒子是落在东稍间的,要是让人问起来,她之前搪塞徐承熙的话,却不好对其他人解释。
徐承熙这才把慢慢说道:“你刚才转了一圈,最后去了东稍间,看见落在柜子上的金戒子,然后拿上金戒子,回去交给我二姑母。你明白了吗?”
云雪被她这慢悠悠的声音整的心中七上八下的,思来想去,说道:“大小姐说的是,就是这样的。”
徐承熙这才把戒子递给云雪,“拿着去复命吧,可别再弄掉了。”
云雪接过戒子,像是接着一个烫手山芋,福了一礼,快步去了。
后面金桔就不解的问徐承熙,“小姐,你怎么把戒子让她拿着去复命,万一她乱说话怎么办?”
摇摇头,徐承熙道:“她不会。”至少在徐家不会,至于出了侯府,在自己家里会说什么,她哪里管得着。也不用去管。
那边等在照影堂的徐敏琴等来了云雪拿着金戒子复命,一颗心落了地,重新露出笑容。把绿宝石戒子使劲往指头上箍,忽略了一旁云雪欲言又止的模样。
徐家几个女儿,因为有老侯爷在的时候定下的亲事,长女徐敏沅是过得最好的。两个白姨娘庶出女儿,太夫人都不怎么管,随着白姨娘嫁到自己娘家,当然不能锦衣玉食,但是自家人照顾着,又有白姨娘往来的情分,过得也不会太差。
到了徐敏琴和徐敏研,一来是拿不出丰厚的嫁妆,二来先是老侯爷后是先皇后都去了,新后继位,徐家一下子变得尴尬起来。同样的勋贵人家,即便是低一等的伯府都不愿意和徐家结亲。满朝文官要避嫌,武官品级太低的太夫人又看不上眼。
左挑右挑,徐敏琴的岁数就磋磨大了,恰好太夫人的姐姐承恩伯府的林太君牵线,说广恩伯府家三子要寻亲事,虽然庄亦安文不成武不就,最后做了个行商,可到底是伯府家的儿子,太夫人同意了这门亲事。
徐敏琴性子活泛,又因为磋磨这几年,懂得附小做低,在广恩伯府对上孝敬婆婆,对丈夫也能笼络一二,生了一个女儿两个儿子,除去没长大就夭折的那个小儿子是一桩伤心事,倒是过的还可以。
但徐敏琴自己也知道自己嫁进门嫁妆寒酸,平日里谨慎的很,唯恐做错了一点,叫婆婆不高兴。是以,今日才这般看重这戒子。
这之后总算还是顺利,不论是牡丹台那边还是之后的宴席。
徐承熙跟着蔡氏认识了不少人,这一日,宾客往来,不管是对徐父还是对整个侯府来说,都是一个看似美好的崭新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
☆、你长得真的很美三
第二天早上起来,徐承熙的精神气特别好。
秋水和金桔给她挑衣服的时候,选了称肤色的妆红色镶边鱼白色的玉兰花湘裙,配了同色的褙子,衬得肤色更是白嫩。穿上之后,金桔连连夸徐承熙穿着好看。
今天是去见蒋先生的,徐承熙没有戴什么多余的头饰,选了两个点翠一般的宝漆珠花戴了。
一大早,照影堂这边就得了信,太夫人年纪大了,昨天劳顿了一天,今天早上就没起来,特意嘱咐各房的人不用过去晨昏定省。
难得徐承熙和父亲母亲妹妹一起用了早饭。
两个小的平时都是在自己房里单独吃早膳,上了大饭桌不好好吃饭,两个人推推搡搡。徐汾就有些不悦,蔡氏不当住一回事,只是让菊妈妈过来带着两人下去。
当着服侍妈妈的面,徐承熙什么都没有说,待人都下去了,徐承熙放下茶盅,在徐汾去按察司之前她开口说道:“父亲,我想着妹妹们也渐渐大了,住在上房到底不那么方便,我那边院子宽敞,要不然搬到我那边去吧。”
徐汾有些意外,“这边都归整好了,又搬一次,怪麻烦的。就这样挺好的。”
徐承熙知道她父亲有些小事情上注意不到,不免说道:“父亲和母亲平时都有许多事情,徽姐和茵姐两个难免有些顾不到。倒是我也是一个人,她们两个搬过来我们也好做个伴。还有她们两个的启蒙,就让我来吧。也算是陪着我给我解个闷。”
蔡氏听着就要笑;“你还是个孩子,这就要带孩子。”
徐汾却是呵呵一笑,说道:“行啊,就让你妹妹们跟着你,你们姐妹三人也有个伴。”
家里的事情是蔡氏在管,不过徐汾发话了,她就不多说了。况且,她的确是忙得很,要照顾大房的琐事,还要顾着和铺子的几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