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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爵大人,您这是无耻的狡辩、谎言、背信弃义!现在整个柔佛国早就在您的实际控制之下,您居然说是一无所知!”弗里斯总督越发的震怒起来,想着准备实施军事讨伐的威胁,仅差一步就要夺口而出,但他还是竭力的忍住。
“那是以前,总督大人!正是由于阁下的严重抗议,使得我为考虑到两国的传统友谊,不得不主动放弃了与柔佛州的势力范围,只是该项建议却被野蛮人拒绝了。现在的柔佛国主借口自己拥有华人的身份,而只愿意服从安德鲁殿下的保护与帮助。所以说,柔佛人在马六甲一带的所作所为,都与我毫无关系。如果,您真的想采取单方面的军事惩罚,我也仅仅表示出暗中的同情,但却爱莫能助。因为摄政王殿下那一贯有的固执脾气您也知道,反正我是不敢得罪的。”
王继业明在劝说与安抚荷兰总督,语气中仿佛透露出太多的无奈。可背后陈述的实质,却是在暗自无时不刻进逼起对方,甚至包含一丝威胁:“善意”的提醒弗里斯总督好好回忆一下,那个参与屠杀吕宋华人,而最终惨死在安德鲁手中的前任总督的下场。
当即,弗里斯不再有先前的冲动与愤怒,尽管内心怒气难平,但毕竟,弗里斯总督还算有点清醒的政治头脑,别说自己不敢公开招惹如日中天的安德鲁在远东的势力,即便是整个荷兰王国也是每日提心吊胆。从荷兰本土刚传过来的消息表明,巴 拉斯控制下的巴黎政权由于财政越来越吃紧,也对北边诸位富饶的低地国家虎视眈眈,前者正在边境一带调兵遣将。尽管谈判仍在继续,但巴黎的要求太过,战争依旧是一触即发的可能。
目前,荷兰国王的使者正在劝说马赛的独裁者,不要参与到巴黎的行动中。倘若自己在此时,发动一场讨伐柔佛王国的单方面军事行动,难免让欧洲的魔鬼,还有眼前的混蛋抓住加害自己的把柄。弗里斯总督可不想让自己成为荷兰国王讨好安德鲁殿下的礼物,使得前任总督的悲惨遭遇又一次在自己头上出现。
既然双方谈不拢,军事行动也不能实施,弗里斯唯有按下怒火。在王继业向自己再度保证:会给柔佛国主施与政治压力,避免出现当地土人袭击荷兰城镇,以及往来商船的不幸事件再度发生。之后,弗里斯当即拂袖而去 。登上军舰时,荷兰总督面对那个假惺惺赶来送行的王继业男爵,心中不住骂道:“该死的混蛋们,就让你们与英国佬的海军打生打死去吧!”
送走了兴师问罪的荷兰人,王继业反倒显露出异常轻松的样子,兴致勃勃的带着军官们视察起防御工事来,或者高度赞扬部下们的奉献精神,或者同一旁休息的士兵们打诨几句。甚至下场到工地间,亲自参与搬运硕大石料或笨重火炮上要塞的过程。
但作为宪兵队主管的马尔加斯少校,却没有这份好心情。在与作为军事参谋的库赛上尉交换数次眼色后,想着让好友上前询问一番,只是后者始终呈现无动于衷的神情,并示意少校稍安勿躁。不过,一贯是急性子的马尔加斯少校,还是坦然说出了自己内心的种种忧虑。
“将军,此番因为柔佛王国而得罪荷兰总督,会不会导致雅加达彻底倒向英国人,使得我们在未来的战争中。前后受敌,毕竟,荷兰人拥有远东一带最广阔的殖民地,尤其是他们控制了马六甲海峡,还有众多的殖民地都围绕在新加坡四周。即使弗里斯总督不敢公开支持英国人,但他暗中不合作的态度,也会令我们寝食难安。”
面对军官们的顾虑,王继业清楚得很,只是工地上人多嘴杂。不是说话的地方。于是,王继业便带着两人走到面对马六甲海峡的岩石附近。在这里,刚刚修建起一座坚固的巨型火炮阵地,法国和西班牙的士兵还用民主投票的方式,确认该要塞的名字为“安德鲁要塞”。
“你们知道我在来吕宋之前,在英国海军中呆过不少日子!”王继业以这句莫名其妙的话作为开头,让军官们感觉有点纳闷。
“其间,我也参与过英国舰队为争夺荷属安德烈斯群岛发动的战争,在这次战争中,荷兰人那欺软怕硬的丑态表现无遗。反之在远东,情况同样如此!即便是我完全遵从之前双方的协议,以不开罪雅加达的弗里斯总督为理,让荷兰人的势力再度回到柔佛王国。但面对英国人的庞大舰队时,弗里斯总督也会无条件下令开放马六甲海峡。乐得站在高处关注我们与英国人的苦战死战之后,再行决定最后站在胜利的一方。
我们身后的新加坡岛,位置固然险要,但其面积太过狭小,根本没有任何战略纵深,在未来的战争中,士兵们只能苦苦坚守于岛上,承受英国海军肆意施加到我们头上的炮弹。即便是岛上的防御设施如何齐全,火炮要塞如何坚固,士兵们如何英勇奋战,吕宋的后勤保障如何及时到位,但由于我们与英国人在实力上的巨大差距,使得新加坡岛上的各个防线难保有不失手的一刻。
当初,安德鲁殿下在给我的密函中就曾说过:新加坡岛仅仅是未来战争中的标志性主战场,但绝不是与英战争的全部,想要赢得这场战争的最后胜利,必须积极有效的主动开辟第二战场,与英国人在陆地与海洋上斗智斗勇,而我们侧面的柔佛王国便是这一关键因素所在。
只要先期收服了柔佛,获得当地人的大力协助,就可以开辟出丛林战场,扬长避短,从而发挥精锐部队的丛林战优势,以质量弥补数量上的差距,有效减少新加坡防御阵地的正面压力;同时,更可以骚扰马六甲海峡的沿岸,加大英国舰队在中途停靠点上的后勤难度。
所以,基于这些综合因素的考虑,我自然不会让荷兰殖民者重新返回柔佛国。”
“但是奖金,荷兰人中立立场即便是表面上不曾动摇,可要是改为暗中配合英国人对新加坡岛防御的破坏,对于我们而言,同样是得不偿失的事情。”在听到上司讲述完控制柔佛王国的重要性后,马尔加斯少校依然不太放心。
对此,王继业并没做继续做出正面回答,倒是将问题的解释抛给了自己身边的参谋,那位宪兵主管的好友,库赛上尉。“上尉,这个问题还是由你来说说吧。”
“是的,将军!”库赛上尉转而面对马尔加斯时,却显得一脸的歉意。“抱歉,马尔加斯!因为整件事情处于绝对的保密,目前军中的知情人仅限于将军与我本人……”
事实上,在得到安德鲁的密函后,王继业便遵照上述建议,结合南洋一带的实际情况。以及他本人的想法,开始筹划牵制荷兰殖民者保持战争中立的一系列安排。
由于安德鲁在吕宋大屠杀之后所爆发的雷霆震怒,使得西班牙与荷兰两国的总督丢掉了脑袋,并让南洋的华人扬眉吐气,其身份一跃成为上等公民,只是这类情况,仅限于西班牙王国控制下的吕宋群岛,以及后期作为安德鲁属国的葡萄牙各处殖民地。
在爪哇,在苏门答腊,在加里曼丹,在马六甲等,荷兰殖民者统治下的广大地域里,众多华人,其地位的少许提高并不能代替他们依然艰苦异常的处境,虽说安德鲁的威慑力,足以让华人不再担心西洋鬼子们的大屠杀,可荷兰的殖民地当局却开始在暗中挑拨当地土人与华人移民之间的矛盾冲突。
他们一方面在公开场合,对外宣传提高华人的地位,表示会保障他们的合法利益;另一方面,则怂恿印尼各地的土著部落武装起来,抢夺华人用双手创造出来的财富。原本是邻居间相互的口角,业已发展成为双方群体的刀枪之争。
对此,翻阅过南洋华人血泪史的安德鲁早有预见,只因为欧洲各列强势力的相互牵制,导致安德鲁不能公开号召华人们起来,造殖民地当局以及当地土人的反,但他却能指示王继业在掌握吕宋群岛之初,便开始大力扶植各地华人的私人武装,在军营里秘密训练一大批热血青年作为力量骨干。并四下渗透到南洋华人的主要聚集区,鼓动与帮助那里的华人武装自卫。倘若在遭遇掠夺时,就“以眼还眼,以牙还牙”,绝不示弱。
考虑到众多的华人武装团体不能从荷兰人那里获得足够的武器与火药,而自身的工业能力也无法大规模的制造的现实,王继业便请求吕宋的斯文森总督暗中为南洋华人开放军火贸易。利用马尼拉军工厂刚刚生产出来的各类火炮,步枪,火药换得当地华人带来的黄金、铁矿、硝石等矿产,以及蔗糖,烟草,金鸡纳霜等农副产品。
这显然是一项双赢的交易,而且利润及其丰厚,斯文森总督自然乐意接受,当下便授权王继业全权负责此事的运作,自己则高兴的留在总督府邸数钱。让斯文森总督怎么也想不到的是,大胆的王继业不仅将吕宋兵工厂里的武器卖给华人团体,作为自卫时使用,还利用此项贸易同横行于南洋一带的诸多海盗成功拉上了关系。
这些海盗有西方人,有马来人,也有华人,王继业与之军火交易的目的,一方面在保护悬挂西班牙和法国旗帜的往来商船,不受海盗们的滋扰;另一方面,却是教唆海盗们打劫领袖与自己都看不顺眼的国家,还有某些罪恶的贸易行为。其间,只要是运向中国的鸦片商船,很多都被海盗们连人带货沉没于海底。尤其是最近一段时间内,在马六甲海峡一带横行霸道、肆意打劫的一拨华人海盗,就是王继业暗中派人武装扶植起来的。此举,使得王继业有了足够的搪塞理由,去调兵于新加坡一带海域,并封锁马六甲海峡的东南方出口。
经过这半年多的军火交易,遍及南洋各地的华人纷纷有了自己的武装自卫团体,他们利用手中犀利的枪炮,屡次击溃仍是手持简陋冷兵器、仅靠神灵保佑的当地土著人的不断骚扰。一系列斗争的胜利,使得王继业本人在南洋各地华人间的声望甚高,民间甚至有人将其画像供奉于庙堂之上,视为自己的保护神。由当地华人负责收集上来的,有关荷兰殖民地当局的政治与军事情报,源源不断的送到王继业的手中。上述这些,都让王继业有着充裕的时间,事先了解到雅加达发生的一举一动,以及一兵一卒的调遣情况。
不过,在结束与英国远征军的战事之前,王继业并没想着提前让华人武装过多的暴露,而是要求他们在防守自己的利益,并监视荷兰人动向的同时,不要挑衅殖民地当局的权势,继续保持低调一些,看上去安分一点。等着他日水到渠成之际,王继业承诺将会直接派遣大军去帮助他们,以彻底摆脱荷兰殖民者的统治与压迫。
然而,事情并非那么一帆风顺,因为中国人自己,山头主义的思想太过泛滥,一些华人武装团体的领导者在获得自身实力的膨胀之后,反而拒绝了王继业好心好意的劝说,开始擅自出击,用武力向外征讨起来。而他们打击的对象,除了不怀好意的土著之外,还有身边势力更为弱小的华人聚集地,至于真正的敌人,荷兰殖民者却不敢去反抗。
面对此类意想不到情况的发生,在自己派人安抚无效之后,王继业决定采用雷霆手段,解决掉不听话的叛逆们。在西班牙或葡萄牙控制下的地域内,王继业直接派遣军队去围剿,迫使那些不安分的武装头目俯首就擒;但在荷兰人治下,王继业当然不能大张旗鼓的行事,于是就命令那些忠心投靠自己的海盗们去完成这一项使命。
一番残酷镇压之后,王继业重新获得了南洋华人各派武装的大部分控制权,并成功的在荷兰殖民者的身边安置了一个个定时炸弹,只是,在南洋各地秘密建立私人武装,以及日后针对不服从命令的华人头目的大肆清理,没让雅加达的荷兰当局察觉太多内幕,但却使得王继业与罗芳伯创建的兰芳公司,还有渗透到南洋的天地会势力站到了对立面。
……
第四集 地中海,我的海!第76章 远东战事(5)
洪门就是汉门,原是在大陆抗清失败之后,退守海外的天地会义士们改名换姓的产物。因为丧失了中原的土地,所以在“漢”字里要除去“中土”就成了现在的洪字。
随着台湾的郑氏政权的衰微,以及郑克爽后来的降清,使得那些不甘剃发,接受满人统治的大批洪门兄弟再度南下迁徙。他们远离祖国,将自己的天地会《洪门》逐渐传入南洋,蔓延于安南、暹罗、缅甸、婆罗洲、苏门答腊、爪哇一带。
由于这些华人移民时常受到当地土著和西方殖民者的双重压迫,生活苦不堪言,许多洪门子弟便号召当地华人武装起来自保。在反抗苏丹王国以及西方列强的过程中,南洋一带的华人主要聚集地内,先后形成了不少颇具政治影响的华人团体,商会,村寨。以至于在不久之后,这些最初的势力团体逐步发展成为南洋各地的独立华人王国。
只是,这类“个体户”式的华人国家个个势单力薄,政治、军事、经济的发展均受到严重限制,而当时的中国是满清王朝,鞑靼们根本不理睬海外叛逆的死活。那些南洋自谋出路的华人王国,其实力显然比不上在世界各地出现了一个个欧洲国家的殖民地,因为欧洲列强采取了大力扶植的政府行为;尤其可悲的是,本是同根同源的海外华人,不仅不相互帮助共同抗击外敌,却是忙于国人内部的厮杀,甚至还在对方落难之际落井下石。很快,上述个体户们犹如昙花一现,在十八世纪与十九世纪,纷纷灭亡于西方殖民者对东南亚的侵略狂潮之中。
赵凯于前世,拜读过许多交流学者记载的华人立国创业史,但在了解到这些华人王国败亡的真正缘由,竟然是相互之间无休止的内斗。与大明朝的覆灭于野蛮人之下同出一辙。无限惋惜与感叹之余,不禁套用出鲁迅的那句名言:“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等到安德鲁在欧洲进一步站稳脚跟,不断扩充实力之际,他就派遣王继业代替自己前往吕宋殖民地。行驶反清复国的重担。临行前,安德鲁就曾告诫王继业一段铭记于心的话:
“我的革命同胞,当你在南洋各地营造复国势力,准备未来的中国革命时,必然会与那些不愿听从自己号令的华人团体发生利益上的冲突。倘若,这些人能在民族大业的旗帜下与你真心合作,固然很好,你可以竭尽全力去帮助他们。扶植他们;不过,我担心的情况却是,有些人更愿意独立山头旨在称王称霸,仅仅将自己以及小团体的蝇头私利放在眼前。
假若真是那样,你也不必客气太多。我授权你可以凭麾下的借船坚炮利,彻底的去清扫他们,用武力迫使他们最终臣服。数年之内,你应当实施某种程度上的独裁,目的在于将分布南洋各地的华人势力统统团结起来,让数百万人的华人彻底放弃他们之间的内斗。无条件绝对服从你的指挥与安排。尤其在向外方面,只能发出同一种呐喊的战斗声。”
之前,王继业对于领袖的话自然是将信将疑,但等到自己开始面临同胞们的发难时,心中无限感同领袖当初的先见之明。不过,在实行独裁的问题上,王继业却不以为然。毕竟他本人真正受过法国革命思想的熏陶,自己又在宪政主导的不列颠王国下,生活过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在内心深处,他更加推崇民主与法制,不希望太过专权。
王继业在抵达吕宋之后,仅仅在军事上保有必要的绝对权威,政治生活的其他领域,却是在鼓动斯文森总督将法国大革命时代的“自由、平等、博爱”的各项精神纲领,付之于实践中。包括成立殖民地民主议会,设置保民官,建立巡回上诉法庭逐步完善司法独立,等等。
上述种种政治主张之所以能贯彻执行,除了王继业自己的当初设想外,也是一个华人的所作所为深深影响了王继业本人,而这个华人就是罗芳伯,第一个在西婆罗洲《今西加里曼丹岛》建立共和国的人。
乾隆三十七年《公元1772年》,乡试不第的罗芳伯,漂洋过海,登上婆罗洲。到了东万律,他最先建立的是兰芳会,一个以保护华人社团为业的组织,其实就是一个帮会。在自身发展壮大的同时,东万律面临内忧外患,内部有天地会互相争斗外部又有强邻入侵,在印尼的荷兰殖民者曾多次向坤甸一带发动武装侵略。罗芳伯和当地华人一起,协助当地苏丹首领平了土著人的叛乱,得到了首领的嘉奖,将东万律划归罗芳伯管辖。这块地方有十多万人及南北几十公里的产金地,吸附华人数万,土著好几十万,进而成立兰芳公司。
1776年,罗芳伯将“公司”改为“共和国”,建立了自治政府。这一年定位兰芳元年。当时,大家推荐罗芳伯为国王,罗芳伯不同意以王相称,后由各代表商议建立兰芳大议会,推选罗芳伯为第一任大总统。
“今天午后时分,全体官兵一律换上崭新的军礼服。集体列队与军营广场上,欢迎兰芳共和国罗芳伯大总统阁下对新加坡的访问;另外,嘱咐军医官多准备一些治疗肺结核的特效药物,也许到时能派上用场。”
……
1795年8月下旬,吕宋殖民地的最高军事长官王继业男爵。他以西方各国欢迎国家元首的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