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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姨娘自嘲的笑了笑,她怎么也没想到是这个原因,原来从一开始,二小姐就什么都知道了。她自以为在二小姐面前掩饰的很好,却原来一直被人当做笑话看!
芳姨娘想到这,悚然一惊,二小姐既然早就知道,却一直按捺不说,绝不可能是好心帮她保密,或许二小姐从一开始,就准备好要利用她,只是一直在等待她自投罗网!
芳姨娘眼中闪过极深的恐惧,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个十三岁的少女,眼神像看着怪物一样。
映初给小婴儿掖了掖被子,道:“这孩子如此可爱,又是姨娘和喜欢的男人生的,怎么忍心害死他?”
芳姨娘沉默不语,她当然不忍心,可是真把他生下来,结果她又承担不起,瞒得了一时,却瞒不了一世。
这半年来,她心里天天在挣扎,自己怎么也下不了手,所以当初二小姐被三小姐推了一把,要撞到她身上时,她才故意没躲。当时她清清楚楚的感觉到孩子要流掉了,却没想到又被二小姐救活了。
芳姨娘神情复杂的看着襁褓中的孩子,二小姐救了他两次,难道上天注定这孩子命不该绝吗?可是真留下他的话,她就会一直被二小姐钳制,万一哪天事情败露,他们母子俩都活不了。
芳姨娘心中正天人交战,映初道:“差点忘了告诉姨娘,刚才那稳婆给你下了药,你这一辈子恐怕都无法再生育了。”
“什么?!”芳姨娘猛的坐直身子。
“与正房之人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映初冷笑道,“姨娘早该料到自己不会有好下场。”
芳姨娘嘴唇发抖,不愿相信的摸着自己的肚子:“不,不会的,夫人明明说过,只要我按她们说的做,不仅不再追究陈田的事,还会抬我做侧室,她不会害我的!”
她嘴里喊着不可能,但是心底深处却知道二小姐没有撒谎,柳氏和大小姐绝对是卸磨杀驴的性格,可笑她之前还心存侥幸,奢望对方遵守诺言。
一个姨娘,无法生育就等于后半生没有依靠,她不能再生一个真正的小少爷,就代表她不但不能舍弃现在这个儿子,而且还要拼了性命保护他!
映初道:“姨娘好好休息吧,三弟我先带回去养着,等他身体康健一些,再将他送回来。”
“不,不要带走我的儿子!”芳姨娘连忙将小少爷抱进自己怀里,就像抱住她最珍贵的宝物。
映初唇角露出几分讽笑,拂了拂袖子站起身:“既然姨娘舍不得三弟,我也不费这个心思了,不过姨娘可要精心点儿养着,三弟的身体孱弱的很。”
芳姨娘身体抖了一下,勉强挤出一个笑:“婢妾一时魔障了,小少爷能有二小姐照顾,是他的福气!”说着,依依不舍的把孩子往前递。
“罢了,三弟就留在姨娘身边吧,我每日多来几次就是了,”映初淡淡道,“我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也担心不会照顾小孩子。”
芳姨娘露出感激之色:“谢谢二小姐!谢谢二小姐!婢妾一定不会忘记二小姐的恩惠,以后二小姐有什么吩咐,婢妾一定万死不辞!”
至少此时此刻,她是真的有点感激映初,计划失败的恼怒也没了。如果她真的毒死了儿子,现在肯定后悔莫及,下半生也没了指望。还好,还好现在一切都来得及!
柳氏,花云初!芳姨娘心里彻底恨上了她们,她们不想让她活,她也不会坐以待毙!
正文 056 见死不救
一回到丽华苑,柳氏就气的把桌子上的一套茶具扫到地上,摔得粉碎。
几个奴婢噤若寒蝉,缩着手脚贴着墙根站。
“都给我滚出去!”柳氏迁怒的对她们吼道。
奴婢们慌忙都退出房间。
花云初绕过碎裂的瓷片,在暖炕上坐下,脸色虽然也很难看,但还是语气平和的劝着柳氏:“娘别生气了,谁也没料到结果会是这样,您生气也没用。”
“一定是芳姨娘那个贱蹄子反水,投靠到花映初那边了!”柳氏气冲冲道,“否则我们的计划天衣无缝,根本不可能失败的!”
花云初道:“是我们轻信她了,以为她真会为了侧室之位,和张婆子、陈田二人的性命,舍弃自己的孩子,没想到被她反咬一口。”
“我要杀了那两个人,”柳氏恶狠狠道,“敢背叛我,我要让她知道我的厉害!”
花云初没有阻止,张婆子和陈田已经失去利用价值,芳姨娘敢背叛,就要承担背叛的代价,也让那些个拎不清的人瞧瞧,心生反心前好好考虑清楚。
“梦初这次受了大委屈,娘要好好安抚她。”花云初道。
“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柳氏骂了一句,“康嬷嬷已经去请大夫了,我会想办法早点将她弄出来。”
祠堂,先关了她的宝贝儿子,现在又关了梦初,柳氏现在一想到那地方,就打心底厌恶。
翌日早晨,前院里传来消息,张婆子昨夜失足落水,陈田跳水救母,结果母子两人全部溺水身亡。
芳姨娘不用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心中对柳氏的恨意自不必提。
映初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就算柳氏不动手,花郡侯也容不下他们,无论如何都是死路一条。
这一次事件闹得不小,主子们虽然下了禁令,但是下人仍然躲在角落里嚼舌根,被老夫人抓住几个,狠狠打罚了,才没人敢再议论。
正房的人偃旗息鼓,暂时不敢再搞什么小动作,府里维持了表面上的平静。
映初每隔一日,就往祁国公府去一趟。老太君久病沉疴,映初为了彻底根除病灶,也想借机多与老太君多亲近一些,所以一点一点循序渐进的慢慢治疗。
两三个月下来,老太君的身体明显好转,太医都啧啧成奇。
这日,祁长锦派人传来口信,老太君的旧友登门拜访,老太君要亲自接待。映初便取消了去祁国公府的计划,打算去见她的师父何老。
到了济仁堂时,何老正在一间宽大的实验室里研究药草,整个人都到了忘我的境界,根本没发现映初过来。
映初没有进去打扰,只在外面看看何老晾晒的药草,一边动手翻晒,一边回忆它们的药性,遇到记的不清晰的,就对照医书加强记忆。
灵泉终归是外物,她从未懈怠过学习医术,万一哪一天她失去灵泉的依仗,也不至于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懂。
等映初将外面的药草都翻晒一遍,何老才拧着眉头从里面走出来。
“师父。”映初微笑唤了一句。
何老看到她,先是一喜,然后又故意板着脸:“你这丫头,还知道我是你师父,你都多少天没过来了?”
映初心中笑了笑,她最少每三五日来一趟,有时候来了半天,直到离开,师父都毫无知觉的在实验室里忙碌,所以才会觉得她好久没过来了。
“师父教训的是,是徒儿错了,徒儿以后一定常来。”映初笑吟吟道。
“算了算了,”何老哼了一声,“少来几次也好,省的在这碍手碍脚。”
映初不以为意,不熟悉的人都觉得何老脾气古怪,很难侍候,但是了解他的人才会知道,何老只是不懂得如何表达关心。
映初道:“师父刚才在研究什么?”
何老刚刚舒展的眉头又皱起来,摆摆手道:“不关你的事,你别管了。”
映初没有再问,其实她从掌柜口中已经知道,何老是在为太皇太后配制药方,太皇太后有头疼病,主要是年纪大了,有些病痛很难免。
以前李沧泽拿她血液做的药丸向太皇太后献殷勤,后来她死了,李沧泽怕是舍不得再拿药出来了,太皇太后找到何老身上,想必头疼病变得严重了。
映初深深的看了何老一眼,之前她卖给何老的药丸和药方,凭着何老的本事,肯定研究出里面的成分对太皇太后的病情有效,但是何老却没有开口向她讨要。
映初垂下眼,她对何老尊敬,但是灵泉事关重大,她并不打算拿自己的性命去赌。
和何老说了一会儿话,请教了一些医术上的问题,何老又一头扎进实验室里忙去了。
映初正打算离开,刚走到外面大堂,就听一阵闹哄哄的争吵哭喊声。
“这是怎么了?发生何事了?”映初问道。
一个小药童道:“今天坐堂大夫不在,偏偏来了个重病的病人,掌柜请家属把人抬到别的药铺去看病,他们不肯,还在这儿闹将起来。”
映初走近了一看,大堂门口的地上躺着一名老妪,旁边看着似乎是她儿子媳妇的两人,跪在地上哭号:“你们这么大一个药铺,怎么能见死不救!娘病得这么狠,再抬到其他药铺肯定撑不住了,你们这是要逼我们一家去死啊!”
店铺门外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人,见这对夫妻哭的可怜,有的人就开始指责:“济仁堂平日里乐善好施,原来都是装的,这老妪人都快死了,他们居然不救人,还把人往外赶。”
“或许是怕治不好人,砸了自己的招牌吧,”有人恶意道,“济仁堂还不就靠着何老的名声,除了何老,恐怕没几个有真本领的。”
掌柜急的满头大汗,大声道:“不是我们济仁堂不救人,实在是今日真没有大夫在!我已经派人去请大夫了,就怕来不及赶过来,所以为老人家着想,才让你们去别的药铺啊!”
那两夫妻却不听掌柜的劝告,一个劲儿哭诉,引得众人同情。
映初眯了眯眼,目光在这对夫妻和地上的老妪身上扫了一遍,走过去道:“掌柜,让我给老人家看看吧。”
给读者的话:
感谢爱睡觉的狐狸君、197049775、196992319打赏,么么哒!
正文 057 花小姐是庸医
掌柜正被这对夫妻弄得焦头烂额,几次想去找何老,又打消了这个念头。达官贵人都很难请到何老看病,更别说普通百姓,这规矩一打破,以后肯定人人都想找何老,何老有十双手都不够忙的。
映初主动站出来帮忙,掌柜自然大喜过望,朝那对夫妻道:“也算是你们有幸,花小姐是何老的高徒,她肯出手,你们的母亲有救了!”
围观的众人一阵惊异,老百姓还不知道何老收了徒弟,看着映初的目光又敬畏又怀疑。
那对夫妻把眼泪一抹,激动的道:“谢谢花小姐,谢谢花小姐,求您一定要治好娘的病!”
映初看着她们道:“难得你们没有看我年纪小,就怀疑我的医术,我自然竭尽全力。”
夫妻二人有点承受不住她的目光,连忙把头一低。
映初吩咐下人把老妪抬到就诊床上,净手之后,给老妪把脉。
先前还又哭又叫的两夫妻这会儿站的有点远,神情紧张的看着。
映初敛眉,这老妪的确是患了急症,不过并不严重,只是气血虚、中气不足,因而昏迷。
映初吩咐道:“端一杯糖水来。”
一个药童快手快脚的将一杯糖水端来,熟练的喂病人喝下。
映初取出金针针灸,帮助老妪快速吸收糖分,须臾,老妪就虚弱的睁开了眼睛。
“醒了!醒了!”掌柜高兴的道。
“何老的徒弟,果然妙手回春,一杯糖水居然就把人救回来了!”围观众人纷纷道,兴奋又钦佩。
“娘!”两夫妻一脸激动的扑到老妪身边。
老妪张了张口,似乎想说什么,突然呕出一口黑紫的血液。
“娘,你怎么了?”做儿媳的慌张叫道,“娘,你不要吓我们!”
老妪七窍流血,表情痛苦扭曲,脑袋一歪就断气了。
“娘!”两人凄厉大喊。
众人都被这突变的一幕惊呆了,瞬间的寂静之后,一片哗然之声。
“你这个庸医!”做儿子的中年汉子指着映初,“你居然毒死了我娘,你还我娘命来!”
“娘啊,是儿媳错了,儿媳不该轻信一个十几岁的丫头,”中年媳妇抱着老妪的尸身大哭,“儿媳以为何老的徒弟就是好的,没想到她只是虚有其名,一杯糖水就要了您的命啊!”
刚刚还对映初称赞有加的众人神情立刻变了,有人愤怒的喊道:“杀人偿命,我们要报官,抓住这个庸医!”
“不错,这样害人的庸医就该关进大牢,以死谢罪!”
“杀人偿命!杀人偿命!”众人都跟着喊,群情激愤。
几个差役围上来:“谁杀人了?你们在嚷嚷什么?”
“官爷来的正好!”中年汉子红着眼睛,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这个庸医毒死了我娘,求几位官爷为草民做主!”
“误会,误会啊!”掌柜急忙道,“花小姐医术高明,绝不是庸医,这事实在是蹊跷,本店一定查明真相,给大家一个交代!”
“官爷别听他的,他们根本就是一丘之貉!”有人叫道。
为首的差役冷哼一声:“这么多人都看到你们济仁堂毒死了人,我们少不得要请祸首回去,审问清楚!”
掌柜道:“使不得!花小姐真是冤枉的,她是花郡侯府的小姐,你们不能抓人!”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差役冷面无情的道,“把她抓起来!”
掌柜和一干药童仆从都堵在门口,不允许他们抓人。
映初看着这场面,唇角勾起一丝冷笑。哭的肝肠寸断的中年夫妇、人群中煽动民愤的奸细、来的恰巧且铁面无私的差役,这场计谋虽然拙劣,却很有效。
“你们都给我让开!”差役喝道,“谁敢阻碍执行公务,按同犯论处,一起抓进大牢!”
“谁敢!”冰冷威严的声音从人群外传过来,剑拔弩张的气氛顿时一滞,吵吵嚷嚷的人群立刻安静了。
祁长锦冷着脸走过来,人群不自觉的给他让出一条道路。
差役脸上露出几分畏惧,很快又挺起胸膛道:“祁将军,小的在执行公务,将军还是不要包庇罪犯的好!”
“罪犯?”祁长锦语调平常,气势却骇人,“事情始末还未经调查,谁给你们的胆,指责花小姐是罪犯?!”
差役顶着无形的压力,额头立刻冒出冷汗,“是、是小的失言,但病人被毒死是大家有目共睹的,花小姐必须带回去审问!”
人群里,其中一个煽动民愤的人道:“祁将军,我们敬重您是沙场征战的将军,但是你也不能以权压人,包庇嫌犯!”
“花小姐的命是命,我们老百姓的命就不是命吗?”另一个人叫道,“庸医草菅人命,还不许我们伸冤吗?!”
本来畏缩的百姓们顿时又愤怒起来,老百姓本来就有仇富心理,聚集在一起胆子也变大了,大声嚷嚷着要把凶手绳之以法。
祁长锦皱眉,道:“好,你们要带花小姐回去审问,我奉陪!”
“祁将军不要为难小的!”差役道,抓祁长锦?给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
祁长锦冷道:“花小姐的一切行为都有我负责,要么抓我们两个人,要么滚!”
映初看着护在自己前面的人,眼神缓和,虽然祁长锦庇护她,是为了她的医术,还是让她忍不住心生暖意。
“大哥真是好大的威风,”祁长生嘲笑着拨开人群走进来,“大哥如此护着这个女人,果然你们俩之间有见不得人的私情!”
“祁长生,你休要胡说八道!”祁长锦神情凌厉,他自己无所谓,花小姐的名声却不能被毁了。
“大哥何必狡辩,”祁长生冷笑道,“一个十几岁的臭丫头,大哥却一意孤行让她给祖母治病,现在这臭丫头害死了病人,你还执意护着她,不是被她迷昏头了是什么?难道非要等她连祖母都害了,你才能醒悟?还是说,你根本就是和她串通一气,存心想害死祖母?”
围观众人神色再变,本来还敬重于保家卫国的祁将军,现在看他的目光都开始变得愤怒和谴责。
映初本来还不确定到底是谁要害她,此时已经明白了,眼见老太君的身体越来越好,祁家二房的人,终于忍不住了。
她的困境好解,只是有件事她得先问清楚,“祁公子,”映初问祁长锦道,“你怎么会来这里?”而且来的这么快。
正文 058 五步杀一人
祁长锦回头看她:“不是你传信向我求助吗?”
映初脸色顿时一变:“我没有!”
祁长锦怔了一下,然后脸色也变了。
“老太君!(祖母!)”两人异口同声道。
祁长生眼中闪过恶意的狞笑,看来他们已经意识到了,但是晚了!有这么多人亲眼目睹花映初害死病人,老太君一死,顺理成章的就能推到花映初头上,连带祁长锦也别想摆脱干系!
祁长锦连忙就要回府,映初一把抓住她的袖子:“带我一起去!”
“可是这里……”花映初一走,就会被认为畏罪潜逃,坐实杀人的罪名。
“回头我自有办法脱罪,事不宜迟,我们快走!”映初急声道。
祁长锦不再犹豫,一手护在映初身前,带着她往外走。
立刻有人叫道:“他们要逃跑!祁将军要包庇罪犯逃走!”
“快拦住他们!”众人叫喊着堵住他们的去路。
祁长锦低声对映初道:“失礼了。”说完一手揽住映初的腰身,脚下一踏,凌空飞起,越过众人落在对面街道上。
众人推攘着反过身追逐他们,附近的差役们也聚拢过来。
祁长锦吹了一声口哨,黑色汗血宝马哒哒的跑过来,祁长锦纵身一跃,带着映初飞到马上,绝尘而去,将众人甩在身后。
祁长生看了眼极度愤怒的百姓,脸上冷笑连连,花映初畏罪潜逃,引起民愤,谁也救不了她,去祁府也是自投罗网!
“走,”祁长生朝手下一摆手,他要回府看好戏。
祁长锦一路策马狂奔,很快回到祁国公府。
两人一下马,就疾步往里走,直奔老太君的荣禧堂。
走到半路,一群府兵手持刀剑跳出来,将他们团团包围。
祁周氏趾高气昂的踱步而出:“祁长锦,你还敢把这个贱人带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