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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望黎城过了一个月后,京城传来圣旨,召祁长锦和映初进京面圣。
这些年来,朝廷也下达过几道圣旨,但祁国公一道也没接过,祁家的人全都住在西疆,哪里也不去,俨然已经成为西疆的无冕之王。
明帝对此自然愤怒,但却一直没精力对付祁家。六年前他纳了花氏为妃,当年便喜得龙子,明帝对小皇子非常宠爱,甚至会将他抱去御书房批阅奏折,朝中多有流言,称皇上迟早会废了太子,改立小皇子。
在小皇子三岁那年,明帝突发恶疾,缠绵病榻近两年才慢慢好转,这期间沐丞相辅助太子趁机夺权,等明帝的身体终于缓过来时,太子与沐丞相一党已经把持大半朝政,小皇子也已经夭折。
明帝如今一心要废了太子一党,对祁家暂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祁家也十分安分,除了拒不上京,将西疆打造的固若金汤之外,并未有其他越矩的行为。对于太子的拉拢,也一概拒绝。
有些话祁国公不好说,事后祁安茹悄悄跟映初道:“听说那位花妃娘娘是嫂嫂的堂妹,生的与嫂嫂非常相像……”后面的话她没说,但意思已经很明显。
映初已经猜到,祁长锦心里也有数,只是两人都装作不知道罢了。
“反正我们祁家也不是第一次不遵圣旨,大哥和嫂嫂别理会就是。”祁安茹道。
映初摇了摇头:“我和长锦要回京城办点事,顺便把思宁接回来。”
离开大燕之前,她想着回来之后再找沐丞相报仇,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罪魁祸首李沧泽也在他们离开东周时处死了,她已经不再对前世的事耿耿于怀,对沐丞相的报复心,也没那么重了。
但是长锦却对沐丞相充满恨意,沐暖言的遭遇在他心里是一个结,不把所有害了她的人全部杀死,长锦心里的结就打不开。就算没有明帝的这道圣旨,他也迟早会上京去的。
摒开这件事不说,祁家如今的处境看似安全,但也只是暂时的,她和长锦要去京城周旋一二,解除祁家的危机才行,至少在祖父有生之年,不用担心朝廷的大军随时杀过来,让他老人家能安心的度过晚年。
祁长锦和映初决定去京城,祁国公虽不放心,但也没有阻止,只要他在西疆,朝廷现在绝不敢对孙儿孙媳不利。
叮嘱他们万事小心,有什么事就传信回来,祁国公一直将他们送出城外,才折返回去。
祁长锦心里很不好受,以前祖父对他很严厉,这一次回来,祖父变得十分慈祥温和,自己多年生死不详,祖父心里不知经历过多少煎熬。
他决心这一次去京城办完事后,就立刻回西疆来,一直陪伴祖父他来人家身边,再也不离开了。
快到京城的时候,映初才给花彧写了一封信,就是担心他知道她回来了,会迫不及待的离京迎她。结果花彧还是心急火燎的跑出京,等在路边的十里亭翘首以盼。
姐弟相见之后,自然又是一番激动喜悦,入京的一路上说着分别后彼此的经历,还没说完,就已经到了京城。
花彧前年考中了进士,如今在户部任职,已经开府另住,莲风和杏雨就在他府中做管事丫鬟,嫁的也是外院的管事,各自生育了子女,生活很是美满。
花彧却还没有成亲,用他的话说,姐姐不在,他怎么能成亲,他的妻子,必须让姐帮他长眼才行。
殷九华忍了一路,终于忍无可忍的拎起花彧的领子,将他扔到一边。在东周有个皇甫琰诺就算了,回到大燕又冒出一个花彧,一个个都跟没断奶的娃娃一样,粘着映初粘的死紧,看得他心火直冒。
花彧被这一扔弄得有些懵,回来的路上他也试图和姐夫说话,但姐夫不知为何对他爱答不理的,他沉浸在兴奋喜悦之中,也没有多想,就一直和姐叙旧。此时看着殷九华脸上的嫌弃之色,他终于后知后觉的感到不对劲,姐夫怎么看起来变化这么大?
映初只得对他也解释了一遍祁长锦得了“解离症”的事,她已经不记得自己这是第几次解释了。
花彧果然也与其他人一样震惊,接着便是愤恨,大骂造成这一切的李沧泽,然后便劝慰殷九华不要心急,肯定能把病治好的。
殷九华听这话也早就听腻了,冷眼看着花彧絮絮叨叨,比起皇甫琰诺那个嘴毒的货,这个便宜弟弟就是个老妈子。
强忍着不耐烦,等映初和所有旧识叙完旧,殷九华立刻道:“我们进宫去见皇帝吧,还有那个沐丞相,早点解决他们,我们早点去游山玩水。”
在殷九华心中,处理皇帝和沐丞相的事,根本就不值一提。皇帝想灭祁家?换一个就是。沐丞相与他们有仇,一指头灭掉好了。
映初仔细想想,似乎还真是如此。现在的他们早就今非昔比,曾经对他们来说非常棘手的事,如今却是易如反掌。别说九华,便是长锦的武功,都能轻而易举的潜入丞相府甚至皇宫,无声无息的杀了沐丞相和明帝。
以前的映初,或许会想让沐丞相身败名裂,尝尝当年她的绝望,无比痛苦的死去。现在她却并不想浪费感情和时间在沐丞相身上,将此事交给殷九华后,就去拜访她的师父何老了。
还在大白天里,殷九华就去丞相府,将沐丞相拎了出来。沐丞相本来正在书房里和幕僚商量如何对付祁长锦和花映初,眼前闪过一抹红色,然后便人事不知了。等他清醒过来,已经到了一片荒野处,远远的还能听到野狼的叫声。
他腾的一下从地上坐起来,待看清对面立着的人,脸色顿时大变:“祁长锦!”
殷九华眯起眼,祁长锦祁长锦,他最讨厌被人认成祁长锦,偏偏回到大燕之后,所有人都这么叫他。
殷九华心情不好,觉得自己原本打算处置沐丞相的手段有些太温和了,应该更好的“款待”他才是。
“想杀本座和映初?”殷九华嘴角一翘,勾出一个邪冷的笑。
沐丞相看着他怔了怔,怀疑道:“不对,你不是祁长锦,你是谁?”
“眼神倒是敏锐,”殷九华道,“要是你第一眼就看出来,本座兴许心情一好,还能给你留个全尸,现在却是晚了。”
沐丞相四肢划地,拼命往后退,色厉内荏的叫道:“不管你是谁,杀害朝廷命官是死罪!你现在放了本相,本相还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否……啊!”
“聒噪!”殷九华没耐性听他说完威胁的话,手指一弹,一只形同蚯蚓般的小虫就落在了沐丞相脸上,惊的他大叫一声,那小虫就趁机从他口中钻了进去。
沐丞相又惊又骇,连忙去扣喉咙,结果干呕了半天,也没把它吐出来。
“那是什么东西?你想干什么?!”沐丞相恐惧的大叫道。
殷九华漫不经心道:“不过是一只小小的凡虫罢了,只有一点吸血的本领,唯一的优点就是繁殖快,大约半个时辰,它的子孙后代就会遍布你的全身,长到手指长便会破体而出,这时候它们的寿命也就到头了,死亡之前会在你身体表面产卵,卵孵化后会再次进入你的身体吸血生存。你要是命大的话,还能活个一天,亲眼看看自己的身体被吸食的支离破碎的模样。”
只是听殷九华的描述,沐丞相就害怕的全身颤抖起来,他仿佛真的感觉到那只小虫在吸食他的血液,繁殖出一只只小虫。想象中的画面让他恶心的吐了出来,然后他便看到吐出的秽物之中,有几只细线般的虫子在扭动。
沐丞相发出一声尖细如女人般的惨叫,两眼一翻,就昏了过去。
殷九华随意的踢出一颗石子,击在沐丞相头上,又把他弄醒过来。沐丞相醒来后又开始吐,看到越来越多的虫子被自己吐出来,他几次又想昏过去,却都被殷九华及时的弄醒了。
如此过了半个时辰,沐丞相觉得胸口痒的不得了,扒开领子一看,两只手指长的虫子正一拱一拱的从他身体里钻出来。这仿佛一个讯号,很快他全身各处都开始痒起来,亲眼看到自己身上爬满虫子,并有白色的卵埋进皮肤里时,沐丞相终于再也承受不住,喉咙里发出几声嗬嗬的气音,瞪着眼睛活活吓死了。
“真不经吓。”殷九华无趣的道。在他从那个修真界来的人继承的记忆里,修真界里各式各样的毒虫数不胜数,这些凡虫的本事在那些毒虫面前不值一提。若是把任何一种毒虫用在沐丞相身上,怕是用不了几个呼吸,就能吓死他。
沐丞相被吓死,影响不了这些虫子的繁殖和生长,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沐丞相的尸身就完全被虫子覆盖住了,它们吞噬完沐丞相的血肉之后,便开始自相残杀,最后只有一只虫子能活下来,而这只虫子会比最初的母虫更凶猛。
这其实是一种以尸养虫的手段,在修真界里屡见不鲜,而这里却有些骇人听闻了。殷九华以前对付敌人都是随手碾死,这还是第一次用这种残忍手段。他和祁长锦思想不相同,情绪却是可以相互感染的,祁长锦对沐丞相深恶痛绝,殷九华也不可避免的生出厌恨之意。
殷九华将最后的成虫收起来后,原地已经没有沐丞相的半分残骸,只有地面残留着一层血色,风一刮,旁边的尘土掩埋过来,便将他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丝痕迹也抹去了。
正文 775 坦白,有缘无分
处理完沐丞相后,殷九华返回城内,映初也正好从何老那里归来。
何老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治疗解离症,珍藏的几本古籍里也只提了解离症的病症,并没有治疗方法,这让映初不禁有些失望。
殷九华见映初情绪低落,问明原因后,脸色立刻阴沉下来:“你就这么想让我消失?!”
尽管映初待他和祁长锦似乎一视同仁,但他很清楚,祁长锦在映初心里更重要,如果他们只能有一个存在的话,映初肯定会选择祁长锦,而不是他!
“怎么会,”映初道,“你和长锦只是表现出性格的两面而已,我怎么可能想让你们任何一个消失呢?那样便不是一个完整的人了。”
“如果真是这样,你为何要急着找解离症的治疗方法?还不是想把我们其中一个抹除!”殷九华脸色仍是很难看。
“生病了当然要治疗,”映初温声解释道,“你生病之后,连自己是谁都忘了,也不记得我,谁也不知道解离症有什么其他的后遗症,我只是担心以后万一发生更糟糕的事,我害怕再次失去你……”
殷九华看着映初眼中隐约的恐惧,心中一软,将她揽进怀里,道:“你放心,我以后不会忘记你了,你也不会失去我!”
他犹豫了片刻,决定将真相告诉映初,不然映初以后还会胡思乱想。至于映初知道之后,会不会嫌弃他,觉得他是另外一个人……
殷九华眸中阴霾一闪而过,映初要真敢嫌弃他,他就把她关起来,直到她爱上他为止!
映初一直知道祁长锦失踪之后,定然遭受过很不一般的事,否则不会性格一分为二,也不会突然身具神通。只是祁长锦一直不说,她也就一直没敢问。
听了殷九华的叙述,映初才知道自己所想象的最糟糕的场面,也不及祁长锦经历的万分之一。异界魔头、夺舍肉身、灵魂两分,这些词光是听起来,就让人不寒而栗。
“所以我根本不是得了解离症,”殷九华道,“凡俗的方法对我根本没用,灵魂两分,又岂是容易重新融合的?我跟祁长锦一辈子都会这样!”
他说着,眼睛紧紧盯着映初的反应,紧张的抓紧了她的胳膊都不自知。
映初被他捏的很痛,但心里更痛,她知道殷九华在担心什么,但这根本是不必要的。记忆什么的都是死的,最重要的是灵魂,灵魂属于长锦,那他自然便是长锦。就如同她,这具身体本是花映初的,她的灵魂进入这具身体之后,花映初就不是花映初,而是她沐暖言了。
“对不起,我什么都不知道,就自以为是的认为你生病了。”映初靠在他胸口,紧紧环抱住他的腰,“你一辈子是这样也没关系,我一点也不介意!”
殷九华提起的心重重落下,一直以来的隐忧终于消失不见,他心潮一阵起伏,猛的将映初打横抱起来,一脚踹开房门,带着她倒在了床上……
酣战过后,天色已暗。映初挣扎着不让眼皮合起来,心里想着,虽然她不介意长锦和九华永远不能合二为一,但是在房事之上,她真的有些吃不消。
看了眼旁边露出餍足之色的殷九华,映初心里叹了口气,罢了,今天不是好时机,还是下次再说吧。
沐丞相在幕僚们眼前被劫走,谁都没看清劫匪的面容,之后搜遍全城,也没找到沐丞相的踪影,这件事在京城引起了轩然大波。
然后便有谣言传出,说沐丞相的失踪肯定和祁长锦有关,否则以前沐丞相都没出事,怎么祁长锦一进京他就出事了?而且劫匪出入丞相府如入无人之境,这种本领也不是谁都有的。
也有另一种传言,说沐丞相是被明帝派的人劫走的,赶在祁长锦进京之后下手,就是为了嫁祸。不过相信这个传言的人不多,明帝手中若真有这种高手,还能容忍沐丞相至今?早就把他暗杀掉了。
祁长锦离开京城太久,以前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朝中一些新晋的官员都不知道他,老百姓们也都快忘了他了。因着沐丞相失踪之事,他又重新进入众人的视野中,酒楼茶馆开始流传他的事迹,引起一波热议。
然后映初和祁长锦便不得安宁了,每天都有很多人前来拜访,清醒的人若是祁长锦,还会选择性的见一些人,若是殷九华,不管来者是谁,都直接把人打发了。
只有一个人是打发不了的,那便是乔殊彦。殷九华再嫌弃他,也不能将他拒之门外,至少映初在家的时候,他肯定不能这么做。
乔殊彦回京之后,乔太师夫妇又喜又气,等他装巧卖乖的把两人哄好后,他们便开始催他成亲。
姽婳公主等了乔殊彦五年,可谓是情深义重,直到两年前,朱黎国皇帝病危,她才不得不回国,走之前还态度坚决的说一定会回来,但是回到朱黎国之后,便由不得她了。去年他们已经得到消息,姽婳公主已经被新帝嫁人,消息传到他们耳中时,姽婳公主都已经有了身孕。
现在想来,乔太师夫妇都觉得遗憾,若是朱黎国皇帝再多活上两年,或是他们家的不孝子早回来两年,姽婳公主便不会与儿子错过了。可惜了姽婳公主一片痴心,却与殊彦有缘无分。
乔太师夫妇为姽婳公主可惜,对自家的不孝子就怎么看怎么碍眼了,就想着早点逼他成亲,生下一个乖孙来,他们便能含饴弄孙,随便不孝子浪荡到哪里去,他们都懒得管了。
乔殊彦被逼的头大,若不是为了弥补这么多年离家的不孝,还有得看着思宁,他早就逃出京了。现在映初和祁长锦来到京城,他便天天到这里来躲清静。
“你们才回西疆,皇上就把你们宣召入京,现在你们到京城了,他又将你们晾着不管了。”乔殊彦懒散的倚在一张躺椅上,翘着二郎腿,一晃一晃的摇着椅子。
祁长锦坐在旁边翻阅一本杂书,“沐丞相死了,皇上忙着收缴他的势力,打击太子党,自然没有闲工夫见我们。”
沐丞相死于祁长锦之手,乔殊彦一点也不惊讶,他甚至能猜到,会简单粗暴的直接当着幕僚的面,就把人劫走的,肯定是行事无所忌惮的殷九华。乔殊彦都不禁要同情一下沐丞相,落到殷九华手里,那老家伙定然死的无比凄惨。
正文 776 催婚,第一个孩子何时到来
“你今天过来,怎么没把思宁带来?”祁长锦问。他和映初进京以后,思宁仍是住在太师府,不肯过来跟他们一起住。想着太师府的女眷多,思宁在那里有玩伴,比在这里闷着的好,他们也就随她的便了。
“她和我娘去逛街了,”乔殊彦道,“说是绸缎庄里新进了一批新的绸缎,她们要扯些缎子回去做衣服。”
说来也是奇妙,当年乔夫人还把思宁劫走过,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一老一小竟相处的非常愉快,乔夫人对乖巧漂亮、嘴巴又甜的思宁喜爱的紧,直接让思宁住在她的院子里。
“要不我也将思宁认作义女好了,”乔殊彦道,“有了这个孙女,也省的我娘天天催我成亲。”
映初从外面走进来,笑了一声,道:“你就别做梦了,一个干孙女怎么能比得上自己的亲孙子,乔夫人该催的还是会催,说不定见干孙女这么可爱,更想让你早点生个亲孙子呢。”
乔殊彦头疼的拍了拍额头:“那还是算了吧。”现在娘就已经把他催的恨不得有多远跑多远了。
映初将一封信递给祁长锦,道:“祖父来信了。”
祁长锦拆开信看的时候,乔殊彦说道:“你们来京城还没一个月,国公爷就来了两封信了,这是催你们回去?”
祁长锦看完信,脸上出现喜色:“安茹生了个儿子,祖父给我们报喜的!”
映初又惊又喜:“算算时间,也差不多这个时候了,祖父抱上重孙子了,肯定高兴的不得了!”
因为当初长锦生死不明,祁安茹成亲的时候,就和丈夫商量过,要让长子姓祁,传承祁家香火。祁安茹的丈夫是孤儿出身,姓名都是随便取的,所以也不在乎长子跟不跟自己姓,非常爽快的就答应了。
祁长锦回来之后,祁安茹还有些犹豫,怕自己的儿子抢了哥哥儿子的地位,但祁长锦已经知道自己不是祁家亲生血脉,坚持仍让祁安茹的长子继承祁家,祁国公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