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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初毫不在意的一笑,花云初正是因为处境不好,才会表现的越发高傲和不屑,好像如此就能证明她仍然是压她一头的大小姐。花云初越是如此才越好,她若仍和以前一样伪装的善良亲和,反倒更难对付。
到了荣欣苑,映初进门就看见老夫人板着个脸,见到映初来了脸色才微微缓和。
“映初,你来的正好,”老夫人话中有话的道,“有人一大早的就来碍我的眼,看到就让我胸口气闷,你快来给我看看。”
坐在一旁的花云初就算隔着面纱,都能看出脸色气的发青。
自从地藏节那日,她推开老夫人逃跑之后,老夫人是彻底记恨上了她,不管她怎么讨好都没用。老夫人手下的奴才有样学样,见到她就阴阳怪气的,平常还克扣她的东西,找父亲告状,父亲反而训斥她没事找事。
花云初紧紧攥着帕子,要不是听说宸亲王府有人登门,她才不会来看老夫人的脸色。
映初知道老夫人是故意埋汰花云初,作势给她把了下脉,笑道:“祖母这是因为天热,才觉得气闷的慌,正好孙女刚配了降暑的药茶,祖母喝几杯就好了。”
“哼,你少来哄我,”老夫人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为别人说话,我就是看她就生气胸闷,才不是因为天热。”
老夫人这么说了一阵子,见花云初一直低着头不吭声,才觉得郁气稍减,停下了嘴。
“映初啊,”老夫人突然表情一变,喜笑颜开道,“宸亲王府送来了请帖,过几天就是沐侧妃的生辰了,邀请很多人去赴宴,宸亲王指名让你去呢!”
沐暖晴的生日,映初当然知道,昨日宸亲王府来人,她就猜到会是这事。映初笑道:“祖母必然也是受邀嘉宾,孙女到时跟着祖母同去。”
老夫人脸上笑容更甚:“我这是沾了你的福啊。”以前宸亲王府这样贵重的门第,她连门口都没资格靠近。
“我呢?”花云初神情激动,迫不及待的问,“王爷有没有请我去?一定有对不对?”
老夫人笑容一收,终于正眼瞧了她一眼,若不是邀请帖上有云初的名字,她才不会让这个碍眼的东西一直坐到现在,早赶走了。
“到时候你跟着一起去,”老夫人警告道,“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到时候见到宸亲王好好表现,可不许闹出什么幺蛾子!宸亲王看的中你最好,否则你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准备嫁人!”
“是,孙女知道。”花云初兴奋的道。
老夫人端茶喝了一口,心道这个小畜生得罪了太皇太后应该知道怕了,应当不会蠢得再得罪宸亲王。
映初唇角微微勾起,老夫人还没放弃让花云初攀龙附凤的念头,只是到最后可别给气死才好。
花云初从丽华苑离开后,一扫前阵子的阴霾,喜气洋洋的将所有衣服拿出来挑选,不过挑着挑着又不高兴了,这些衣服都是过时的旧款了,平常穿穿就罢了,赴宴哪天怎么能穿的这么寒酸。
花云初打开梳妆柜,这些年柳氏给她添置了不少好东西,她打算拿一些出去当了,置办一身好衣服,一定要在那天将所有人比下去!
以前她十分宝贝的首饰,这会儿挑的毫不手软,只要能成功嫁入宸亲王府,只会穿戴的更好上几倍。
花云初又是制衣,又是买新首饰,然后又挑选胭脂水粉、精油香熏,忙活了好几日,比当初准备进宫的时候还要仔细慎重。
这日,花云初正闭目躺在躺椅上,享受着丫鬟为她保养头发,香玉走进来道:“小姐,邹嬷嬷来了。”
花云初睁开眼睛:“她来干什么?”
“奴婢不知,”香玉道,“想必是为了夫人来的吧。”
花云初眉头一皱:“将她赶走。”
香玉低头应是,小姐的凉薄她比谁都清楚,就知道邹嬷嬷是白来一趟。
她刚转身走了两步,花云初又道:“等等,让她进来吧。”
香玉微微惊讶,然后忙去传话了。
花云初站起身,等邹嬷嬷一进来,没让她行完礼,就伸手扶住她,红着眼睛道:“嬷嬷,你怎么来了?可是娘她不好了?”
“夫人她还是老样子,”邹嬷嬷眼睛也一下子红了,“夫人谁也不认得,什么也不懂,每天吃的都是糟糠剩饭,活生生的受罪,奴婢看着真是心疼啊!”
花云初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都怪我不争气,现在在府里一句话都说不上,想让娘过得好些都无能为力。”
邹嬷嬷装作没发现她头发上正在散发的精油香,和旁边挂着的华美衣裙,恳切道:“这也怪不得大小姐,要怪就怪二小姐太狠了,把夫人害的这么惨!”
于是两人为柳氏哭了一会,又同仇敌忾的骂了一会映初,顿时变得无比亲昵。
花云初道:“我一直想为娘请名医治病,不想让娘永远浑浑噩噩下去。奈何现在月银被克扣的厉害,堪堪只够生活,邹嬷嬷贴身侍候娘,知不知道娘有没有留下什么值钱的东西,我也好拿去请大夫。”
邹嬷嬷心中暗道,原来大小姐装模作样了一通,竟然是想打夫人钱财的主意,果真是狼心狗肺到极点!
如果说之前她还有些犹豫,不忍心背叛侍候了十几年的夫人小姐,现在她是彻底抛开了顾虑。就当是为夫人讨个公道,也要让冷血无情的大小姐受到教训!
正文 123 尸骨无存
邹嬷嬷一边在心里唾弃花云初,一边心惊于祥姨娘的算计,她让自己来,就是为了给大小姐送东西的。大小姐这一开口,正好撞到枪口上。
就不知道这是巧合,还是祥姨娘早就料准的。如果是后者,这份心机实在不得了,怎么看怎么像是二小姐的手笔。
这念头只在邹嬷嬷心里一闪而过,她面上做出思索的表情,然后道:“大小姐不提,奴婢还没想起来,夫人手里还真有一样值钱的东西。”邹嬷嬷道。
“是什么?”花云初连忙问,她本来没抱什么希望,娘的钱财基本都拿去给花斌还赌债了,没想到还真有余留,不由喜出望外。
“是几个山头,”邹嬷嬷说,“那原本是柳家老夫人的嫁妆,后来又添给夫人做了嫁妆。那几个山头原本都是果林,前年夫人花费大价钱改造,然后放养了一些紫貂,马上就能获益了。就算是最难的时候,夫人都没舍得卖掉。”
柳老夫人出身京城程家,嫁的丈夫外放到江南做官,就定居在那里了。柳氏则是到京城的外祖程家做客,机缘巧合下嫁给了花郡侯。柳老夫人给柳氏制备的嫁妆,大多都是京城的产业。
花云初对那个没见过几面的外祖母没什么印象,不过程家败落之前可是大户,给外祖母陪嫁的山头肯定差不了!
花云初心里一片火热,丝毫没怀疑邹嬷嬷的话,一个正要收益的山林,这对她来说是天降之喜。
花云初一脸伤感道:“娘舍不得那里,我也不好变卖了,只是娘如今也没法管理了,我接过来之后精心管着,等获益之后,立刻给娘治病的。”
“大小姐真有孝心,夫人日后病愈了,一定觉得很欣慰。”邹嬷嬷张嘴就是一通违心的称颂,当即就带花云初去丽华苑找田契。
邹嬷嬷指着一个上锁的箱子,道:“夫人把田契藏在里面,但是奴婢不知道钥匙在哪。这箱子里有机关,锁不能强行破坏,否则里面东西就毁了。”
花云初点点头,暗道怪不得邹嬷嬷没有背地里偷走,原来是拿不到。
她让丫鬟将箱子抱回去,打算慢慢研究打开的办法。
邹嬷嬷追在后面道:“大小姐,您有了银子,一定要把夫人的病治好啊!奴婢在这里侍奉夫人,等您的好消息!”
花云初达成目的,懒得再跟她虚与委蛇,敷衍的应了几声,心满意足的走了。
等人一走,邹嬷嬷脸色立刻变了,鄙夷的呸了一声,偷偷摸摸的去给祥姨娘报信去了。
祥姨娘撇撇嘴,什么嫡出的大小姐,遇到钱财脑子就傻了,活该斗不过二小姐!
她走到里间,揪了一下正在午睡的花斌的耳朵,道:“相公,你以后都要听我的,不准和你那个蠢姐姐一样,和二小姐作对,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听到了没有?”
花斌被揪醒了也不生气,哎呦哎呦的叫了两声,直点头说知道了。等祥姨娘一松开手,立刻抱着她倒在床上,噘着嘴巴亲上去,这新婚燕尔的两人又胡天胡地的滚到了一起。
到了宸亲王侧妃生辰宴的这天,老夫人一早就带着映初和云初乘坐马车,前往宸亲王府。
映初望着窗外,前后都有马车往同样的方向行驶,去王府赴宴的人非常多。
听说她的好姨母,沐暖晴的娘,堂堂的丞相夫人前几日回京了。沐祁氏过年后就应好友的邀请,结伴去南方游玩了,赶在这时候回来肯定是为了沐暖晴的生辰。
映初真想知道,沐祁氏一回来,就听说自己的宝贝女儿从王妃降为侧妃,会是什么表情。
映初愉悦的想,沐祁氏想必生吃了她的心都有了吧。
宸亲王府的宅院,整整占了一条长街,到了街道口,老夫人就带着她们弃车步行,花家的地位低微,没有资格把马车行驶到宸亲王府门口。
这时候就算想行驶进去也不许,因为一条街都被马车堵满了。
宸亲王府的三扇红漆大门,只开了左右两扇侧门,再往左边去,还有一个角门。穿着体面的小厮问明了她们的身份,招了一个更低一等的小厮过来,让他带老夫人和花云初从角门入,他则亲自请映初从侧门入。
老夫人觉得有点不舒服,她平日里一向以长辈身份自居,下意识的忽略了映初的四品郡君身份,比她这个六品安人高了三品呢。
花云初则又气又难堪,到了这种正式场合,她更清楚的意识到自己和花映初的落差。她感觉旁边人投过来的视线,仿佛都在嘲笑她。
“映初妹妹,枉费祖母这么疼你,”花云初尖酸道,“你自己风光了,却没想着在太皇太后面前,为祖母您求个位分,祖母是长辈,怎么能比你的品级还低呢。”
“长姐不提起来,我还真没打算说,这件事要怪长姐你啊,”映初道,“你开罪了太皇太后,惹的她老人家看我也有点不顺眼了,别说给祖母求位分了,让太皇太后不迁怒花家,已经是我能做到的极限了。”
老夫人心里的那点不舒服,全部变成了对花云初的气恨,冷冷斥道:“自己做的好事还有脸挑拨!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花云初面皮绷的紧紧的,咬着唇忍住翻涌的怨愤。
映初婉拒了小厮请她从侧门进的意思,陪着老夫人从角门入,这让老夫人那一点点芥蒂立刻消失无踪了。
宸亲王府里的一草一木,映初都非常熟悉,她边走边不动声色的看着花园的景色,王府里和六年前变化不大,只是一些她亲自布置的地方都被改的面目全非,想必全府上下,有她存在痕迹的地方,都被抹平的干干净净。
映初望向曾经囚禁她的地牢方向,有种想闯进去看看的冲动,片刻后,映初自哂一笑,进去后又能看到什么呢?李沧泽不会浪费那具药尸,必然已经磨碎了做成药丸,沐暖言死了,也是尸骨无存!
给读者的话:
这章写了我四个小时啊啊啊,以头抢地尔!
正文 124 你可以放开我的手吗
从角门入,到宴客的花园路途要远一点,映初到的时候,一眼就看见立在菊花丛前的祁长锦。
祁长锦今日穿了一件雪白的对襟长袍,五指宽的锁边则全部都是黑色,爬满暗色的蔓藤图腾,白的冰冷,黑的诡魅,仿佛雪山之巅一株蛇藤竹。
早菊已经含苞待放,淡色的一丛,在微风中轻轻摆动,时不时与祁长锦被吹起的衣角触碰一下,他的神情是一贯的清冷,却莫名的让人觉得有一丝温柔。
旁边一些少女时不时的偷看他几眼,公子长锦,风华无双,思慕他的女子不知凡几,但大部分人只敢远远的看着。不仅是因为他清淡的性格,也因为占有欲极强的乔姌月。
而乔姌月,此时就站在他侧面,脸蛋红扑扑的看着他,不知在说什么。
看到映初到来,许多人脸上都出现看好戏的神色。作为被祁长锦求亲的人,看到别的女子纠缠他,花映初会如何反应呢?
映初的反应是上下打量了一眼祁长锦,今天是沐暖晴的生日,从来没穿过白衣的祁长锦反常的穿了一身白过来,这是来恭贺的还是来闹事的?
仿佛感应到她的目光似的,祁长锦突然转过头来,根本不顾正对他说话的乔姌月,举步就朝映初走过来。
乔姌月愣了愣,脸色立刻变得刷白,她说了半天的话,祁哥哥从头到尾没看过她一眼就罢了,居然一看见花映初,就丢下她走了。
祁哥哥以前虽然也很冷漠,但是从来不会这么当众给她难堪。乔姌月眼眶发涩,觉得又丢脸又难过,祁哥哥突然这样,肯定是花映初在他面前诋毁她,这个该死的贱人!
祁长锦走到映初面前,朝老夫人点了点头:“我想与映初单独待一会。”
老夫人犹豫不决,这里是宸亲王府,宸亲王也对映初有意,能让他们两个单独待一起么?
然而还没等她犹豫完,祁长锦直接牵住映初的手,拉着她朝没人的地方走去。
老夫人:“……”
周围的人静了一瞬,突然炸开了锅似的,对女子从来不假辞色的祁长锦,居然牵了花映初的手!而且强硬的将花映初带走了!
乔姌月的脸已经白的没有血色,掌心都被指甲刺出了血。
映初被牵手的时候,心里的惊讶不比别人少,她一边跟着祁长锦走,一边想着,祁长锦外表冷冷清清的,没想到手掌却温暖而舒适。
走到无人处,祁长锦眼神复杂的看着她,道:“我很抱歉。”
“没关系。”映初道,反正他们是要成亲的人,牵一下手也没关系吧。这样想着,映初却不自在的蜷了下手指,“不过你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吗?”
祁长锦怔了一下,连忙松开手,耳尖迅速晕红了一片:“对不起!我……”
祁长锦第一次觉得语塞,他刚才一直在想事情,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他自己也想不明白,怎么会突然牵她的手。
“抱歉,我唐突了。”祁长锦心里尴尬,面上却丝毫不显。
“没关系。”映初只得再说一遍,她也才看出祁长锦之前根本不在状态,“你刚才在想什么?为何对我道歉?”
给读者的话:
不要嫌弃短小君,明日继续粗长。
从明天开始上午更新,时间俺就不说了,说了也不准,T_T~~希望能保持的时间长一点,存稿君血槽已空,手忙脚乱抢救中
正文 125 以后绝不会放开她
祁长锦慢慢开口:“地藏节那天,后山狼群的事,不是意外。”
其实他早就查清事实真相了,只是一直不知该怎么跟映初说。
映初挑眉:“你为了这事向我道歉?”
“是,”祁长锦道,“此事归根究底,都是因为我。”
他没想到,乔姌月对他的执念这么深,竟恨的要杀人的地步。他自认从未给过乔姌月错误的示意,但整件事的起因,却是他没错。
映初看着他笑了笑:“你不说我也猜得到,没办法啊,谁让你这么招人惦记,我怎么会不让人嫉恨呢?”
映初本意是调笑,说完之后才觉得语气好像有些洋洋得意?……好吧,能嫁给祁长锦本身就该是件值得得意的事。
祁长锦唇角微微勾起一丝弧度,就听映初道:“以后你纳了妾,妻妾相争的事只会比那日的事更凶险,你若觉得愧疚,到时候多站在我这边就好。”
祁长锦的脸色迅速冷淡下来。
映初没注意他表情的微小变化,道:“你今天怎么穿了一身白衣?”
祁长锦沉默片刻,道:“我表妹,她的生日就在明天。”
他不说连映初自己都忘了她的生日,沐暖言比沐暖晴大四岁,生日却只相隔一天。也因为此,每次她们的生辰宴都会一起办,就选在沐暖晴的生日这天。
久而久之,所有人似乎都忘了她是后面一天出生的,连她自己都模糊了。地牢里囚禁的岁月里,更是彻底忘了这种小事,脑袋里只剩下仇恨。
映初心里流过阵阵暖流,低下头掩饰发热的眼眶。
祁长锦突然问:“你的生辰是哪天?”
映初:“……”她说不知道的话,祁长锦会怎么想?
“你是想现在就和对八字吗?”映初故意取笑道。
祁长锦移开了视线,果然不再问了。
许是因为心中沉重的情绪,或是映初几次提到他们的亲事,祁长锦突然有了想告诉她一些事情的念头。
到现在,他可以确信映初是可以信任的,那就告诉她吧。不然以后她知道自己踏入怎样一个漩涡,后悔嫁给他就晚了。他若娶了她,就绝对不允许她抽身而退。
“映初,你知道我表妹是如何死的吗?”祁长锦道。
她当然知道,在你们所有人都以为沐暖言死了的时候,她正被囚禁在地牢里生不如死。“听说是病逝的。”映初用平淡的声音道。
祁长锦冷笑了一声,道:“那不过是对外的说法。因为我父亲死了,我卸下兵权丁忧,所以她死了。”
映初垂下眼睛,是啊,正因为舅舅发生意外,二房趁机夺权,继而影响到丞相府后宅的权利变动,她才从一个高贵自由的药人,变成如猪狗般被圈养的药人。
“父亲不是战死的,而是被人谋害,”祁长锦的声音非常冰冷刺骨,“祁国公府树大招风,祖孙三代手握重兵,早就为人忌惮了。”
映初心中重重一跳,倏然抬起头看他。以前她就怀疑了,祁家正房败的太快了,二房崛起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