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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帝意兴阑珊:“不用了,朕不饿。”
皇后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又找了些其他话题,神色间皆是殷殷切切的恋慕和期盼。
“启禀皇上,柳妃、灵嫔、秦贵人在外求见。”常顺又来禀告。
明帝眼角一沉:“让她们进来!”
三个各有特色的美人刚踏过门槛,外面又有妃嫔到了。
“无需再通报,让她们统统都进来!”明帝道。
没多久,半个后宫的妃嫔都来了,口中皆关心太皇太后的身体,眼睛却一直围着明帝打转。
明帝勾起嘴角:“你们如此有孝心,朕深感欣慰。正好熙和宫里现在缺少宫婢,角落里都积了灰尘,众爱妃就为太皇太后尽些孝心,将熙和宫全部清扫一遍。”
众妃嫔顿时都呆住了。
“怎么?众爱妃不愿意?”明帝道。
她们哪敢说不,连忙都挤出笑脸说愿意。
“皇后,你在这里看着她们,谁打扫的不尽心,就是对太皇太后不敬,按宫规处置!”明帝冷冷道。
“臣妾遵旨。”皇后心里松了口气,刚才她惊的手脚都汗了,若是她堂堂一个皇后打扫宫殿,日后就再无颜面了。
众妃嫔脸色白,心里懊恼之极,本来想在皇上面前表现表现,却没料到非但没讨好,反而惹怒了皇上。皇上让皇后监视,就是不准她们使唤奴婢,必须亲自动手清扫。想都不用想,很快她们就会成为后宫的笑柄!
“摆驾御书房!”明帝往内殿望了一眼,还真遂了花映初的愿,他不得不先离开熙和宫。
出了大门,明帝望见不远处又有几个妃嫔过来,冷哼了一声:“都是一群混账!”
那几个妃嫔走到近前,正要行礼,明帝就直接走了过去。
常顺小心翼翼的劝道:“皇上,众位娘娘和小主未必都是别有用心,很多人都十分孝敬太皇太后,这两日,所有娘娘、小主都往熙和宫跑了不止一趟,后来太医说太皇太后需要静养,不宜被打扰,她们才没有继续来。”
“你不用说这些好听,她们有几分孝心,朕心里清楚的很。”明帝道。所以他才懒得再选秀,只是宫里这几十个女人,就够让他烦心了。
再漂亮的女人又有什么用,除了争宠就是争宠,能有几个像花映初那样,既聪明又不缠人的。
走到原来那株红梅树的地方,红梅已经被砍掉,连根都被挖走了,原地只留下一片翻新的泥土。
明帝突然想起在祁国公府那一日,二月春雨沾衣湿,杏花如雪漫天飞,他心头一动,道:“命人把这里清理出来,种一排杏树。”
常顺道:“皇上,杏树二月才会开放,现在移栽有些早了吧。”
“无妨,先种在这里。”明帝道。
可是现在天寒地冻,只怕移栽了也活不了。常顺心里想着,并没有说出来。皇上要移栽杏树,就算想尽办法,也要把杏树移栽成功了。
女人在明帝心中只是玩物而已,他并没有注意到,他正对某个玩物投去越来越多的注意力。
走到前面的岔路,明帝突然改变了方向:“去星辰宫。”
到了星辰宫,明帝没让常顺通报,想看看珍妃独自一人时,会在殿里做什么。
院子里的宫婢见到明帝,慌忙的行礼,明帝问:“珍妃在哪里?”
“娘娘在小厨房。”宫婢回答道。
明帝挑眉,珍妃是将门虎女,舞刀弄剑是她所长,女红、厨艺全都拿不出手,她怎么突然转性了?
明帝走到小厨房外,就听里面珍妃的声音道:“陈皮2钱,小茴香1钱,胡椒1钱,生姜6钱……哎呀,称好的胡椒全洒了!”
“洒了就不要了,”另一道女声道,“娘娘重新称一份吧。”
明帝站在门口望了一眼,珍妃正按照女医的指点,手忙脚乱的称着调料,灶里一锅肉汤已经煮沸,正飘着诱人的香气。
“皇上!”一名打下手的小宫女不经意看见了明帝,吓得丢了手中的火钳。
荀飞星抬头望见门外的明帝,又惊又喜,连忙拍拍袖子走出来:“臣妾参见皇上!”
“免礼,”明帝伸出一只手扶起她,“你怎么突然下厨了?朕可记得你说过,从来不靠近厨房的。”
荀飞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臣妾左右无事,就请尹女医过来教我做药膳。太皇太后昏迷,大概只有映初能救,臣妾帮不上什么忙,就想学几个药膳,为太皇太后补补身子。还有太后娘娘,一到冬日就手脚凉,听说明天就要下雪了,臣妾今天学做的这个羊肉汤,就是为太后提前暖身子的。”
明帝眼神微微变得温和,其他妃嫔都往熙和宫跑,只有珍妃在做应该做的事,这才是真正的有孝心。
明帝勾起荀飞星脸颊旁的一缕黑,道:“朕这些天忙于政务,冷落你了。”
荀飞星眼圈顿时红了,颤声道:“皇上……”她进宫已经半年,见到皇上的次数屈指可数,心里的难过委屈,在听到皇上的这句话后,顿时都消失不见了。
一个时辰后,明帝在熙和宫惩罚了众多妃嫔后,立刻去了星辰宫,并宠幸了珍妃的消息,就飞传遍了后宫。
董皇贵妃清纯的娃娃脸上满是怒气,冲下面的太监道:“你确定皇上宠幸了珍妃?!”
这可是大白天!皇上往后宫走动的并不勤,晚上都常常在御书房批改奏章,白天怎么可能不顾礼制,宠幸后妃!更何况现在太皇太后正在病中!
太监道:“安排在星辰宫的线人回报,皇上和珍妃在寝殿里待了半个时辰了,恐怕不会有假。”
董皇贵妃气的狠狠拍了下桌子。
坐在她下手的娄妃心里也嫉妒的不行,道:“就算皇上宠幸了她又怎么样,当初她那么风光的进宫,皇上还不是三天的新鲜,就很少往星辰宫去了。今天她定是使了什么狐媚手段,留住了皇上,臣妾就不信她能得意几天!”
“蠢货!你懂什么!”董皇贵妃骂了一声,“若是平常就罢了,太皇太后还昏迷未醒,那些去献殷勤的都在熙和宫打扫呢,皇上心情不佳,珍妃这时候能被宠幸,定是哪里得了皇上的青眼,日后她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势必更上一层楼!”
太监道:“皇上去的时候,珍妃正在做药膳。”
“本宫还以为那个女人是个直肠子的蠢货,没想到也有几分心机!”董皇贵妃冷道。
娄妃被骂了也不敢有丝毫不满,嗫喏道:“娘娘,那我们怎么办?”
“能怎么办,等!”董皇贵妃眼中凶光闪烁,“待皇上过了这几日的兴致,本宫会让那狐媚子知道本宫的厉害!”
娄妃想了想,道:“皇上怎么会突然去星辰宫?皇上之前一直跟花映初在一起,娘娘,您说是不是花映初向皇上说了什么?”
“那个贱人和珍妃向来要好,对皇上说几句珍妃的好话,再正常不过。”董皇贵妃说到这顿了一下,而后更怒,“怪不得皇上去了就碰见珍妃在做药膳,珍妃是没那个脑子的,想必是花映初为她想的主意,给她创造了这个机会!”
“娘娘说的对,定是如此!”娄妃也觉得有理,她不忿的道,“那个花映初手未免也伸的太长了,不仅蛊惑太皇太后,连后妃的事她也敢管!”
“花映初!”董皇贵妃咬牙切齿,“本宫迟早要将你碎尸万段!”
正文 279 圣眷,赐封二品诰命
太皇太后醒来时,已将近日落。宫女端来在炉子上煨的清粥,太皇太后用了一碗,脸色看起来就有气色多了。
胡公公欢天喜地,连声向映初道谢,神医圣手之类的好话说了一箩筐。
“公公说这么多好话,我也没什么可送给公公的,”映初笑着道,“公公还是快些派人去告知皇上一声吧。”
“嗳,”胡公公应了一声,乐呵呵道,“郡君就等着领赏吧,到时候随便赏个什么东西给奴才,奴才绝对不嫌弃。”
他们俩也是极熟了,可以这样说玩笑话。胡公公心里其实送了口气,昨天他为了保命,将郡君拖下水,还好郡君看起来并没有芥蒂。
映初当然没有芥蒂,他们之间的关系本就是相互利用为主,既然是利用,又有什么好在意的。
胡公公没有派别人,自己亲自去找皇上了。
映初看了眼虚弱的闭眼休息的太皇太后,她这么“辛辛苦苦”救人,功劳摆在那里,皇上总不好再说治她和祁长锦的罪了。
没过多久,明帝和珍妃就一起来到熙和宫。
进屋去见过太皇太后之后,明帝坐在床边与太皇太后说话,珍妃就退出房间,拉着映初的手将她从头到脚看了一遍。
“我听说你昨晚被刺客刺伤了?”荀飞星关心的道,“受伤了为何不向皇上告假,还硬撑着到宫里来?”
“我没事,”映初宽慰的笑道,“如果真伤的重,我也没法像现在这样行动自如,只是小伤而已。”
“真的?”荀飞星半信半疑。
映初点头,道:“你和皇上一起来的,皇上刚才去你宫里了?”
荀飞星脸上红了一片,不好意思的嗯了一声。
映初看她的神情,就知道传言是真的,皇上果然是宠幸她了。
“恭喜娘娘。”映初压低声音道,荀飞星受宠,她很为她高兴。
荀飞星越不好意思,嗔道:“你再取笑我,我要生气了。”
映初笑了一声,道:“娘娘张嘴。”
荀飞星不明所以,然后就被映初塞了一颗药丸在口中。
荀飞星嚼了两下咽下去,好奇道:“这是什么?甜丝丝的。”
“我做的糖丸。”映初笑道,没告诉她这是调理身体的药丸,里面加了灵泉,可以将她的身体状态调整到最好,增加受孕的机会。
她们又说了一会儿话,明帝就从内殿走出来了。
荀飞星往里面看了一眼,问:“皇上,太皇太后睡了?”
“嗯,太皇太后精神还不太好,”明帝道,“这几日你有空,就多来照顾照顾。”
荀飞星连忙应下,心里有些高兴,皇上这么说,显然是信任她。
“朕要回御书房了,”明帝道,“晚上给朕也做一碗药膳,朕尝尝你的手艺。”
荀飞星更欢喜:“是,那臣妾等着皇上!”
明帝转身走了几步,回头瞪着映初:“你还站着干什么?”
映初只好与荀飞星告别,跟在明帝身后一起走了。
明帝问:“你想让朕赏什么?”
“臣妾不敢讨赏,”映初道,“只求皇上宽恕臣妾和将军等人的失职。”
“准了。”明帝这次没有再刁难她,直接同意了。他们的罪本就不好定,而且花映初立的功劳,也的确足以功过相抵了。
“臣妾谢皇上。”映初道,这件事总算是揭过了。
“你就真不讨点赏赐?”明帝斜睨着她。
映初无言,她擅长察言观色、揣度人心,却时常弄不明白皇上在想什么,之前还口口声声要治罪于她,现在又一再问她要不要赏赐。
不想触怒他,映初道:“皇上要赏,臣妾自然欣喜,皇上不赏,臣妾也无怨言。”
明帝唤来常顺,吩咐了他一句。
等到了御书房,一匣饰就摆在了映初面前,金光闪闪、珠光宝气,闪的人睁不开眼。
“皇上?”映初有些震惊。
“挑几支你喜欢的。”明帝恩赐的道,随后又讽刺,“你不会以为朕会把这些全赏给你吧?”
“……”映初道,“臣妾不敢妄想。”她想要钱要饰,自己就可以轻而易举弄到,并不稀罕这些。她只是以为皇上又犯病了。
匣子里的饰不是凤钗,就是龙簪,非位分极高的人不能戴。映初嫁给祁长锦后,本该有个诰命封号,但是祁长锦一直没有官复原职,这封号也就一直没赐下来,所以她仍只是个郡君而已。
映初挑拣了一遍,才找到两支勉强适合的,常顺立刻取了盒子包好。
“人长的不好,眼光也不好,”明帝拈起一支赤金镶珠七尾凤钗,往映初髻上一插,“这支也赏你了。”
映初被明帝突兀的动作吓了一跳,往后退了几步拉开距离,道:“皇上,这于礼不合,臣妾戴不起这样贵重的饰。”
“朕说可以,谁能说不行?”明帝道。
皇上可以随心所欲,她却不想成为众矢之的。映初心中一动,跪下行了个大礼:“臣妾叩谢皇上封赏,不知皇上何时赐下圣旨?”
明帝微怔,而后似笑非笑道:“好你个花映初,朕几时要封赏你了?”
“皇上刚才说的,”映初道,“这是二品诰命的饰,皇上说臣妾可以戴,不就是要封臣妾为二品诰命的意思吗?皇上金口玉言,可不能出尔反尔。”
明帝想说她大胆,竟敢曲解他的话,不过又一想,花映初大胆又不是一次两次了,左右不过是个封号,早给晚给,都是要给她的。
也是他这会儿心情还不错,所以这般好说话。
“行了,”明帝笑骂道,“朕说不过你,你说是就是吧。”
映初于是又叩谢恩。
等离开御书房,常顺笑呵呵的恭喜道:“杂家恭贺郡君大喜,哎,说错了,是恭贺诰命夫人!常言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果然是真的,夫人日后的福气一定享用不尽!”
“承蒙大总管吉言,”映初笑着道,“不过是运气罢了。”
“夫人太谦虚了,这可不是运气那么简单,”常顺有意提醒道,“杂家从小服侍在皇上身边,对皇上的喜怒还是有一定了解的,夫人这是得了圣眷,前途无尽呢。”
映初听出他话中有话,只当他是恭维,如果戏弄折腾就是所谓的圣眷的话,她真是避之唯恐不及。
映初离开御书房,就把头上金钗拔下来,收了起来。
她步出宫门,不出意外的见到祁长锦在外面等她,出乎意料的是乔殊彦也在。
他们身上穿的仍是朝服,映初道:“你们一直没有回去?”
“你没出宫,我们怎么放心走!”乔殊彦说了一句后,连忙收敛了脸上的关切,故作平淡道,“长锦说什么都不肯走,此事跟我也有关系,我也就留下来听听消息。”
祁长锦解开身上的大氅,将映初整个人裹起来:“怎么这么久?伤口疼吗?”
映初摇头,把刚才的事大概说了一遍。
他们亲近的站在一起,彼此间几乎不留空隙,祁长锦清冷的眉眼暗藏温柔,映初含笑的眸中情意点点。
乔殊彦移开视线,只觉心口憋闷的厉害。
待他们说完话,乔殊彦没事人一样的笑道:“既然皇上不追究了,那我便放心了,恭喜映初赐封二品诰命,等圣旨到后,我再登门贺喜。”
“并不是什么大事,何需这般客气。”映初浅笑道。
乔殊彦立刻变了一张哀怨的脸:“你没看出来我是想找个借口上门蹭吃蹭喝吗?唉,我都快沦落到无家可归了,我那个狠心的爹,非要把我给卖了。”
映初听祁长锦提起过,乔殊彦对太师明言绝不会和亲,否则就离家出门,乔太师为此大雷霆,父子俩闹得很僵。不过现在姽婳公主被软禁,此事倒是可以缓缓了。
祁长锦毫不客气的道:“我去告诉太师你说的话,看他不打断你的腿。”
“你还是不是兄弟!”乔殊彦对他怒目而视。
插科打诨了一阵,乔殊彦道:“天太冷了,别让映初在冷风里站着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他说完,就翻身上马,向他们一挥手,分外潇洒的策马走了。
祁长锦扶着映初登上马车,吩咐车夫:“慢点走,注意着路,别颠到马车。”
车夫答应一声,驾着马车慢慢的踏上回程。
马车里,祁长锦抱着映初,让她坐在自己腿上,道:“这样不会颠到你。”
映初有点羞涩:“我的伤真的没事了。”刚才出宫的路上,她已经用灵泉将伤口治愈好了,现在连个疤痕都没有了。
祁长锦聪耳不闻,把盖在他身上的大氅掖紧实,说:“你先休息一会,到家了我再喊你。”映初带伤救治太皇太后,其中辛苦,她不说,不代表他不知道。
被他以保护的姿态抱在怀里,温暖的感觉从四面八方浸入体内,本来她并不觉得累,这会儿却真有了一点倦意。
“我不困。”映初说着,眼睛却不由自主的闭上了。
祁长锦在她眉心落下一吻,映初心中觉得安心,慢慢坠入了梦乡。
她抓着祁长锦衣襟的手渐渐滑下来,从袖子里滚出一只盒子。
祁长锦单手将它打开,露出里面三支光彩夺目的钗。
祁长锦眸光沉沉的看了一会,咔嚓一声关上盒盖,扔到对面的座位上。
正文 280 温馨,我要杀了祁长生
马车停在祁国公府大门前,祁长锦抱着熟睡的映初从车上走下来。
守在大门前的侍卫惊异的看着,总管从里面走出来,咳嗽了一声,他们才慌忙把头一低。
祁长锦道:“少夫人伤重昏睡,此事就不要告诉老太君了。”
总管知道大少爷是解释给众人知道,配合的问道:“那奴才立刻让人去请大夫?”
“不用了,”祁长锦道,“少夫人用过药了。”
总管往旁边让了让,方便祁长锦进门。
到了凌云居,莲风、瑜嬷嬷她们见映初是被抱着回来的,全都吓了一跳。等听到她只是睡着了,才松了口气。
祁长锦将映初放在床上,要起身时,被映初抓住袖子。下车的时候,她其实就半睡半醒了,只是睡的太舒服,而且祁长锦都已经下车了,她忍不住就放纵了自己一回。
现在感觉祁长锦要离开,映初半梦半醒间,就遵从本心的不想让他走。
祁长锦看了眼拉着自己袖子的手,眼中浮现一点浅浅的笑意:“我不走,你好好睡一觉。”
也许真是睡的迷糊了,映初大胆的又用另一只手揪住他胸前的衣襟,稍微用了一点力气。
祁长锦就顺从的身子往前倾,与她极近的贴在一起。
莲风和杏雨捂嘴笑了笑,识趣的退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