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闭嘴!”凤点得低喝,“咱们的行动已经暴露了,多说无益!”
他看向凤琉瑛:“紫律棠和伊帕儿呢?”
他、他真的出卖了皇上和帕儿……凤琉瑛心里一阵说不清楚的悲哀,幽幽地道:“舅……舅舅,你跟母后到底是怎么说的,为、为什么要追杀父王……”
在别人面前,他绝对不能透露出自己并非紫家人、而是凤家人的秘密,否则,他的亲生父亲就没活路了。
凤点星慢慢解开陷阱,一步一步靠近,叹气:“你母后执迷不悟,我怎么样都说服不了她,便也只能顺了她的意了。”
“可、可是我也在这里,母后就不怕、不怕我有性命之忧么……”
“因为我算出你最近没有性命之忧,你母后就没太担心,而且还有帕儿护着你,不是吗?”
凤琉瑛:“……”
这时,又听得一片悉悉嗦嗦之声,周围突然出现一大批全副武装的高手,个个举着手中的箭,对准了小屋的区域,杀气汹涌如寒冬狂风,将他震得脸色煞白。
所谓一夜夫妻百日恩,何况是将近二十年的情分?母后,居然派了这么多高手来杀……皇上,也不管自己的生死,实在……实在……他无法理解和接受。
“瑛儿,我们马上就能解开所有的陷阱了,你再等一会儿……”
眼看防线就要被悉数摧毁,亲生父亲近在咫尺,凤琉瑛咬了咬牙,抛下一句:“我、我要跟帕儿走……”扭头就往屋后奔去。
他算是明白了,对母后来说,权势和帝位才是最重要的,他这个儿子并不是最重要的。
认为他是最重要的,只有帕儿一个人罢了!
离小屋只有几十米之遥的悬崖边上,寒风猎猎,霜冻入骨,一根两指粗的绳子系在崖边一棵腰粗的松树上,绳子的另一端伸下悬崖,微微地晃着,没入无边无际的浓雾中。
皇上和她已经爬下悬崖了么?
雾太浓,只看得到脚下四五米之处,不知崖有多深,不知崖下隐藏着什么,仅仅是往下多看几眼,就感到了晕眩和恐惧,真、真的要爬下去么?说不定……说不定他会摔得粉身碎骨……
后面传来异动,他往后一看,一群人影往这里奔来了。
再看看脚下,他咬了咬牙,不再犹豫,紧紧地抓着绳索,脚踩崖壁,一点一点地往下爬。
好恐怖,崖下寒风呼啸,如刀似刃,刮得他的脸很疼,而冰冷的雾气又缓解了这份疼痛。
放眼全是迷雾,偶尔会有影影绰绰,不知是什么东西……
没有人声,只有风声像鬼魅在桀笑,听到耳里心惊肉跳……
头顶上,凤点星带着一众人赶到。
文公公指着晃动的那根绳索道:“国舅,他们一定还在抓着绳子,咱们赶紧把这绳子给砍断了……”
凤点星寒着一张俊脸,给了他一个危险的眼神:“这最后一个下去的人必定是太子,你想杀了太子么?”
“……”文公公自知失言,赶紧道,“国舅说得是!这绳子是万万砍不得的,我看不如派人下崖去追如何?”
凤点星盯着脚底下无边无际的浓雾,甩了甩手:“你想让他们下去送死,我没有意见。”
就算这些杀手下到崖底,凭这样的浓雾,加上地形陌生,连人都看不到,莫说捕猎,恐怕还会成为猎物!
而且,如果把紫律棠给激怒了,把琉瑛杀掉,那才真是得不偿失了!
“……”文公公愣了一下,赶紧小心翼翼地道,“国舅说得是,您看……咱们眼下该如何是好?”
凤点星淡淡地道:“我算过了,皇上今日无性命之忧,就算派再多的人下去,恐怕也于事无补。我只是来当帮手的,文公公才是主事之人,就由文公公定夺罢。”
文公公为难了,揣摩着他的想法,半晌才道:“国舅算卦绝无差错,既然如此,咱们派人下崖只是白白送死罢了,我看不如暂时兵分两路,一部分人留在这里,看他们会不会攀爬上来,另一部分人去暗中探查这崖底的出处,您看如何?”
凤点星点点头:“文公公说得甚是,如此处置甚好。”
于是,这些高手立刻兵分两路,一部分留守在此,一部分迅速撤离森林。
凤点星也面无表情地离开森林。
他完全不认为这么快就能击垮紫律棠。
原本,他是真有心想与凤瞳携儿归隐,但凤瞳既然不肯放下称帝的野心,他便就陪她一起玩下去罢。
她费尽心思,最后能不能称帝,他是没法算的,一切皆看她的造化了。
正文 我叫我大姐
“快点上来——从这里看得到城镇,镇上有漂亮mm,有好吃的鱼肉,有舒服的客栈,可以洗热水澡,可以睡大床!快点上来——”刺弧站在山崖顶上,不耐烦地冲下面喊。
她脚下十几米的一处凸石上,凤琉瑛一身狼狈地趴在那里,紧紧抱住那块大石头,拼命摇头,带着哭腔:“我、我不敢……”
她的话让他很是心动,他也恨不得长了翅膀马上飞出悬崖,飞到镇上,但是、但是他看着眼前几乎是笔直的崖壁,打死都不敢往上爬。
万一掉下来,他会死的,摔得粉身碎骨,而且他都已经这么累了,手脚酸疼,怎么可能坚持到爬上崖顶?
天上,透下了薄薄的阳光,紫律棠已经脱掉所有衣服,隐在大树后面,拿干毛巾擦拭湿透的身体和头发,给伤口换药,以最快的速度驱除湿寒。
听到她跟凤琉瑛的对话,他的声音不大不小,不冷不热,刚好能让凤琉瑛听得到:“理他做什么?就丢他在那里自生自灭好了!眼看就要脱困了,却坚持不住,带着这样的废物上路只不过是自讨苦吃罢了!”
凤琉瑛听得极度委屈,咬着唇,憋了好半天后,还是忍不住低声哭起来:他跟他们又不一样,这样说他太不公平了……他能活着走到这里,已经是人间奇迹了,还想要他怎么样嘛……
悬崖底下又冷又湿,杂草比人高,到处一片白茫茫,走在其中根本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也判断不了空间和方位,全靠罗盘和紫律棠、刺弧的经验摸索着前进,一路上也不知遇到了多少惊险。
他紧紧跟在刺弧后面,不知被荆棘山石割划出了多少伤口,也不知被虫鸟兽蚁吓过多少次,更不知摔倒过多少次后,好不容易走到了这处迷雾大散、高度较低、壁面较平的山崖下。
皇上和女魔王就像壁虎似的,没费多大功夫就爬上去了,可是他已经伤痕累累,有气无力,志气全无……
刺弧听着他的哭声,抽抽嘴角,翻翻白眼,从包袱里抽出一捆粗绳,系在大树上,丢下去:“抓住绳子,爬上来!”
凤琉瑛倒是紧紧地抓住了绳子,却还是赖着不动:“我没有力气爬上去……”
“我拉你上来,你只管抓好绳子就行,不用出力。”
“可、可是万一你拉不动怎么办?而且我的手好疼……”
刺弧怒得随手拾起一颗小石头,砸下去:“脱下你的衣服,包在手上,再抓住绳子,这样就不疼了。”
“你你你干嘛拿石头打我……砸破脑袋怎么办……”凤琉瑛嘴里抱怨着,却还是慢吞吞地脱下衣服,把已经破得不成样子的衣服撕开,包在两只手上,抓住绳子。
刺弧刚拉了一下绳子,他就在那里直叫唤,双脚缠着石头不敢松开:“哇,好可怕……我要掉下去了……救命……”
那一瞬间,刺弧有了一刀切断这根绳子的冲动。
她冷着脸顿了一会,突然脸色大变,朝他身后一指:“啊,有蛇——”
凤琉瑛的脸色立刻变了,往后一扫:“在、在哪里……”
山风不断,雾中有奇形怪状的东西若隐若现,影影绰绰,十分诡异。
刺弧后退两步:“就在你脚下的石头边上,好大一条蟒蛇,黑色的,你没看见吗?这种蛇能一口把人吞下……”
她话没说完,凤琉瑛就尖叫着,沿着那根绳索,手脚并用地爬上来,快得跟只猴子似的。
刺弧看在眼里,摇摇头,这个富二代,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典型。
凤琉瑛一爬到山顶上,就丢开绳索,七手八脚地抱住她:“救命……有蛇要吃我……”
刺弧一掌拍开他:“蛇早跑远了。”
凤琉瑛战战兢兢的:“真的?”
刺弧点点头,把一套干爽的衣服丢给他:“懒得骗你。你赶紧换上干燥衣服,免得受寒病倒。”
凤琉瑛这下松口气,也躲到大树后面换衣服去了。
三个人换好衣服后,坐下来吃干粮。
这里显然是荒山,没有道路,没有人烟,紫律棠边吃边往远处看去:“远处有炊烟,估计山下有村庄,咱们就往那个方向走。”
凤琉瑛狼吞虎咽地吃完手中那份肉干后,一边舔着手指上的残屑,一边眼巴巴地盯着刺弧手中那只啃了一半的兔子腿。
刺弧原本装作没看完,但是他的目光实在太过热切,她被盯着胃口全无,把剩下的兔子腿丢给他:“给你吃了。”
凤琉瑛一脸欣喜地接过来,啃了好几口后才记得道谢:“呃,谢……谢谢……那个谁……”
该怎么称呼她好呢?这一路上,他还得依靠她,得讨好她才行,不能总是不叫名字。
他绞尽脑汁想了半晌,才迸出一句:“谢谢大婶……”
大婶?刺弧的脸立刻黑了,她的真身也不过大他十岁而已,他竟敢叫她大婶?
她有这么老吗?
当下咬牙切齿地揪住他的胸口,恶狠狠地道:“叫大姐——敢叫错一个字,我就打掉你一颗牙!”
凤琉瑛立刻结结巴巴地道:“大、大姐……”
刺弧恨恨地丢开他:“警告你一路上给我老实一点,要不然我随时会卖了你!”
凤琉瑛抖了两下,表示服从,但一会儿后又怯怯地道:“卖、卖我去哪里?”
总感觉她会做出这种事,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先了解一下情况,心理有所准备。
刺弧咬牙:“妓院!”
凤琉瑛彻底呆了,兔肉从嘴里掉下来,半晌才哭丧着脸道:“你、你好狠……”
刺弧嘲讽:“除了床上的功夫,你还会做什么?”
凤琉瑛:“……”
真是没品味的对话,这也像是从宫廷出来的吗?紫律棠实在不想听这种对话,站起来:“天色不早了,咱们赶紧上路。”
他们至少在崖底穿行了一天一夜,寒气入骨,再不赶紧找个温暖干燥的屋子休息,驱寒祛湿,他这内伤,只怕又要加重了。
凤琉瑛觉得双脚重如山,实在不想走,但又不敢说不,只得抖着两条腿,哆哆嗦嗦地跟上去,不断在心里祈祷着尽快到达村庄。
那几道炊烟,看着并不远,走了半天却还没走到,他累得都想当爬行动物了,但是,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做到的,居然也走到了村庄附近。
紫律棠却不走了,对刺弧道:“天色暗了,你去村里探探情况,打听这里是什么地方,以及去城镇的道路。”
刺弧点点头,转眼就走远了。
凤琉瑛不安地看了紫律棠几眼,悄悄后退,躲到树干后面,不敢看他。
他觉得皇上前面没杀他,现在也不会那么小心眼地在半路上除掉他,但是、但是他再怎么说也是皇后跟别人的私生子,没事还是少在皇上面前乱晃的好,免得提醒皇上被戴了绿帽子,给自己招来灾祸。
正文 我不要打扮成女子!
紫律棠没怎么理他,盘腿坐下,打坐。
在崖底吸了这么久的寒气和雾气,他接下来更不能使用内力和受累了。
大半个小时后,刺弧返回:“这是一个叫三安村的小村庄,村庄东面有一条路通往平沙镇,二三十里远。”
紫律棠道:“你向村民打听的?”
刺弧摇头:“我没让村民发现我,这些消息都是暗中听来和观察出来的。”
宫里一定在到处找他们,那片森林周边的地区都会成为重点搜索目标,她一个陌生人突然出现在这种偏僻的村子里,很容易成为话题,难保什么时候就传到了那些杀手的耳朵里,她绝对不会犯下这种错误!
紫律棠点点头:“等天黑以后,咱们就悄悄从村里穿过去,往镇上出发。这村里可有养狗?”
若是养狗,他们说不定会惊动这些牲畜,狗若吠叫,难免引人怀疑。
刺弧道:“不必担心,这村里虽然养狗,但我选择的道路离狗远着呢,不会被察觉的。”
紫律棠盯着她,一脸欣赏:“你确是个高手和人才!”
刺弧没兴趣装谦虚:“有我这样的保镖,确实是你的运气。”
紫律棠脸黑了一下下:“你不必老是强调这点,别忘了,我可也救过你的命。”
刺弧哼哼:“就算你不救,我也能自救。”
“你——”紫律棠咬了咬牙,“真是不知感恩的女人。”
“我若是不知感恩,现在怎么会跟你一起逃亡?”
“……”
半晌,紫律棠才甩甩袖:“本王不跟女人逞口舌之快。”
刺弧也不想跟他斗嘴:“你们两个赶紧休息一下,天黑了马上赶路。”
除了紫律棠,她背部的伤也不轻,也急着想找一个舒适的地方治疗。
当下,三人不再多说。
天一黑,刺弧立刻站起身来:“你们两人好好跟着我,不要说话,特别是你——”
她瞪着凤琉瑛:“你敢出声和乱走,别怪我们丢下你。”
他都这么乖巧了,还特别教训他?凤琉瑛觉得更委屈了,缩缩肩膀,点点头。
刺弧的身影,在黑暗中真像一个鬼,没声无息的,动作又快,而紫律棠则像只豹子,凤琉瑛觉得他们都强得不像人类,就他正常得像正常人。
刺弧从村庄边缘穿过,全力避开屋宅,好在这种村子屋子与屋子之间隔得远,不担心会引起鸡鸣狗吠。
没过多久,他们就无声无息地越过村庄,来到山道上。
冬天的夜晚没什么月光星光,这里又是郊野,凤琉瑛几乎看不到前面的路,但刺弧和紫律棠却走得平稳迅速,似乎全然不受黑暗的影响,害他不得不拖着沉重的双腿,拼命地小跑,就怕被他们甩掉了。
又是漫长的煎熬,前面终于出现了灯光——城镇到了。
来到入口,凤琉瑛激动得想哭:他居然能活着走到这里,而且还没被这两个不像人类的人给甩掉,他终究也是人才啊!
深夜的街道上没什么人,也很幽暗,只有路边的宅子透出些许灯光,间或有一两盏灯笼照明。
走到镇子中部的时候,前面灯光多了点,似乎有青楼赌坊酒肆等在营业。
他们很快看到了客栈。
凤琉瑛迫不及待地想奔过去,紫律棠却揪住他的后领,冷冷道:“你要做什么?”
“当然是去客栈投宿……”
紫律棠咬牙:“你给我老实呆着,没有我的命令,什么都不要做。”
“……”凤琉瑛愣了半晌,低眉垂首,“我、我知道了……”
紫律棠在想什么,刺弧完全明白:“你们在这里等我,我安排好就过来。”
说罢,她整理了一下仪容,朝客栈走去。
宫里在找两男一女三个人,他们三个人就这样进去,若那些杀手已经找到这里或准备找到这里,他们岂不是自投罗网?凤琉瑛就是只菜鸟,这种事情,他是想都不会想到的。
半个小时后,她从客栈的房间里翻窗而出,再从客栈的后院翻墙而出,寻到紫律棠他们:“你们跟我来。”
凤琉瑛完全搞不懂他们为什么这么神神秘秘,傻乎乎地跟在他们后面,直到客栈的后墙:“爬进去。”
紫律棠轻轻松松就爬到墙头,跃下,没了影。
刺弧也像长了翅膀,只闪了那么一下下就到了墙头上,对着凤琉瑛道:“上来。”
凤琉瑛结结巴巴的:“我、我没有力气了……”
刺弧伸出手:“抓住我,我拉你上来。”
凤琉瑛把双手放进她的双手里,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她拉了上去,然后丢进墙的另一侧。
“嗷,好疼……”
他的嘴被捂住了,刺弧在他耳边道:“你吖的敢叫出声,敢被人瞧见,我现在就将你拎去青楼卖掉!”
凤琉瑛不敢出声了,拼命点头,表示知道了。
她的力气真的好大,刚才把他提上来时轻轻松松的,简直是个女金刚,居然让他有那么一点点崇拜了,就是把他丢下来时太疼了,一点都不懂得疼爱他这样的贵族美少年……
刺弧悄悄把他们引起房间,半紧门窗,淡淡道:“热水和吃的都准备好了,你们该吃就吃,该洗就洗,别耽搁时间,咱们明天天不亮就必须离开。”
她都观察过了,这里暂时没有可疑人员,她也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但是,这种并不怎么热闹的小镇,外人容易让人记住,能早点离开,总是好的。
紫律棠把包袱里的药材拿出来,丢了很多到热水桶里,然后开始解衣服:“我先洗。”
刺弧也不避讳,背过身去,悠然地喝热汤,吃热食。
凤琉瑛一脸黑线,再怎么说她也是个黄花闰女,男人洗澡,她怎么能不避开?
想到他的帕儿也被迫跟洗澡的男人独处一室,他心里满不是滋味:这个大姐好像没什么男女禁忌的样子,千万别跟男人做什么逾矩的举动,坏了他的帕儿的清白才好……
不过,他眼光一扫,落在紫律棠身上,皇上的身材……真不是一般般的好,宛如铜墙铁臂一般强壮结实,感觉就是宝剑也劈不开的,不像他这么白净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