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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人群拥挤,红梅原本紧跟在陈玉芳身后,可陈玉芳一看到好东西就不停的挤过去,三两下主仆就被挤ⅰ
正在此时,陈玉芳突然觉得头昏,尔后一只大手揽过她的腰。一路往外挤。
醒来时,陈玉芳躺在地上,视线很模糊,像是天黑了。她吓得尖叫,不停的喊救命,摸了大半天才摸到墙,可脚下突然被什么东西绊住,低头一看,模模糊糊有一只血手紧紧抓住她的脚。
啊——
她惨叫一声全身发软倒到地上。同一时间,墙角亮起一支白烛。将四周的景物照得清清楚楚。四个角落里分别坐着一个或多个脸色发白,神情冷漠的人。他们双眼无神,如黑洞一样,痴痴望着她。
这是到了哪里?是地狱吗?陈玉芳吓得面无血色,全身发抖。
“姑娘。”一个低沉而冷漠的声音骤然响起,吐字缓慢。
陈玉芳四下张望,可根本不知道是谁开的口。
这时,声音又飘来,“只有生前作恶多端,心肠歹毒的人才会被打入这十八层地狱。你杀了很多人吗?”
“不,不是,我没有杀人。”
另一个声音响起,“来这里的都说自己没有杀人。”
陈玉芳再度傻眼,光是十八层地狱几个字都让她心惊肉跳。十六年来,她确实未杀人放火,但自己做过些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她自然心中明了。
她挣扎甩开脚上的那只血手,退到另一边,却不小心将一具靠墙的白骨碰倒。森寒白骨入眼,吓得她又是一声惨叫,流泪不止。
与此同时,一黑一白两人从天而降,离地三尺站立,冷冷的盯着陈玉芳。俨然阎王殿前的黑白无常。
“陈玉芳,回过头来。”黑无常轻喝,将手中的生死簿打开。
然而就在陈玉芳回头时又是一声惨叫,就差没有当场昏过去。
黑无常继续念道:“陈玉芳,女,十六年岁,梅县人,陈家嫡出。原本寿命三十五岁。因杀死陈家养女薛慈而被降寿命,以命偿还。”
白无常附和:“从今往后,这十八层地狱就是无尽岁月里你的安身之地。”
“什么?”陈玉芳冷汗直流,全身发抖。但不忘争辩。“我没有杀人,是她自己跑的,跟我没有关系。”
“自己跑的?”黑白无常对视一眼。白无常又问道:“老实交待,若是误判我等定让你重见天日。”
这一声斥喝,让惊慌失措辞的陈玉芳断断续续吐出了这些年对薛慈暗害。一旁的人发出惊嘘声,让人毛有悚然。
黑无常愤喝,“听说你有个朋友叫文秀敏。”
“是的是的,她一直想嫁给我哥。就是她提出让我娘把薛慈提前秘密的嫁出去。是她害了薛慈,你们去找她吧,不要找我。”
角落里有个男人将记录好的纸递给白无常。白无常大步来到陈玉芳面前,让她画押。陈玉芳颤抖的按下去,整个人也瘫坐到地上。
白无常对陈玉芳轻哼一声,把纸递给黑无常。随后两人缓缓上升,消失不见。
这时,大门打开,强烈的阳光划破黑暗,把整个屋子照得一片明亮。那些之前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人纷纷从大门出去,短暂的吵杂后恢复安静。
原本绝望的陈玉芳突然抬头看大门,白光烈阳,让她意识到什么。葛地,她爬起来冲向那扇门,脚上绊了一跤,半个身子摔到门外沐浴在阳光下。
大好晴天,万里无云。她再次回头看这所谓的十八层地狱,忽然向天大喊。
“陈志君,陈如心,……”
百丈外,黑白无常摘掉面具,脱下衣服,露出本来模样。清秀白面,正是陈志君兄妹俩。
“兄弟们,多谢啦!这是另一半酬劳,记住要保密。”陈志君将满满一袋银子交给那些人,当下两方各自走开。
陈如心气不打一处来,脸色很难看。
“好个陈玉芳,简真是猪狗不如。死后必定要下十八层地狱。”
陈志君看了一眼手里的纸,冷笑收好。“心肠歹毒的恶妇,还枉想嫁到申家。简直是做梦。”
“就是。要是姐姐有个三长两短,我定会将这纸拿到州府衙门,将她和姓文的一同告了。”
陈志君瞪向妹妹,“别抢我的台词。你个小女孩家家,要像姐姐那样知书达礼才行。”
兄妹俩不再多言,直奔陈家。二人并未将从陈玉芳口中得到的消息告诉薛氏。而是悄悄整理行装。
果然,如他们预料的那样,陈玉芳并不敢将白日的事情告诉任何人,把自己关在房里谁也不见。
赵姨娘祭日当天,袁氏一早与陈老爷出门,去寺里上香。陈如心默默流泪。陈志君拥着妹妹劝慰几句,同薛氏一起去给母亲上坟。
第二日一早,陈志君留下书信给薛氏,带上妹妹陈如心策马离开梅县,踏上寻找薛慈的路。信中有言,若是找不着人,则半年为归期。
薛氏去到孤独的院落,发现薛慈给兄妹俩做的衣服全部被带走。
此事让陈老爷愤怒不已,一双儿女只字未留给他,把她个父亲当作了什么?然而陈靖祯提起昨日赵姨娘祭日之事,陈老爷突然脸色阴沉的扫了一眼袁氏,尔后独自起身离开陈家。之后连着几日一直沉默。
陈家里,陈玉芳白日不敢出门,晚上不敢熄烛,在恐惧中度日。袁氏半病半忧,脾气渐大,里里外外不得安宁。陈老爷沉默少言,开始去铺子逛逛,身体无法恢复,渐渐把大任交给陈靖祯。陈靖祯愿意在忙碌中过日子,累到无力去相思。
唯有薛氏,依旧如平常一样,该吃的吃该喝的喝。平日里小鲜苏秀他们每日过去来陪陪她,顺便跟她学绣技。个个都扬言,待日后薛慈回来定要比个高低。
陈家家大院多,也唯有这偏院才能感受到一线人气儿。
距离薛慈离开已经大半个月。风波渐渐平息,申正鸿也终地得到解禁。走出仓库大门那一刻,他下巴上满是胡渣,犹如一个颓废的中年人。
然而梳洗一翻,恢复原样,他依然精力充沛。不过过去的张扬已然内病
葛东都有些不习惯。
“少爷,您是不是关傻啦,怎么话也不多说了呢?”
申正鸿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笑,“这叫精力内敛,成熟男人必须懂的道理——善于隐藏。”
葛东摸头说了句好高深,之后把陈家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听到陈玉芳莫名其妙去了趟十八层地狱,他哈哈大笑,还特意给老天爷作揖,说了句感谢老天有眼。
“少爷,您可知道陈玉芳这事是谁做的?”
申正鸿摸摸下巴,“还用猜吗,陈志君回来了,能放过陈玉芳。”
“回答正确。这消息我还是从大胡子那里得到的。”
“你没事跟大湖混了?小爷这些天被关起来你闲得蛋疼?”申正鸿不悦。
葛东赶紧解释,总之换来陈家的大消息,申正鸿还是挺满意的。他现在最担心的是自家的生意。
他比任何人都想去找薛慈,可是眼下他做不到。大半月的仓库反思,他承认自己过去确实过于冲动。如果不顾一切去找她,家中基业没落,他将有何颜面再言娶薛慈。
面对父母,他不再提过去只字,一心投于家中生意。虽为新人,但凭他的聪明才智努力一翻,总算把生意稳定下来。申老爷心感安慰,有意让他继承家业,便逐渐转入幕后。
申正鸿,陈靖祯成为后起之秀,融入商场。
然而他们的第一次见面并非商场,而是东湖。
东湖水依旧,唯有花变样。时间过去一个多月,荷花凋零,新藕渐成,风景独好。而当日红妆佳人,依旧不知去向。
两个男人,一坛酒,一条小船,在东湖中心随波飘零。
没有人提起薛慈二字,但字字句句无不透露对薛慈的相思。他们也不再像过去那样争强好胜,而是成为惺惺相惜的好友。把酒人生,乐此不疲。
此后很长一段时间,经常有人看到傍晚夕阳下,一条小船飘荡在湖中心,有两个男人在船上喝酒。
作者有话要说:
☆、第044章 从来再来
寒冬腊月天,雪花漫天飘。整个溪水县被一片大雪覆盖。
几条大街上,只十来家商铺开门营生,十分萧条。
名为福昌布行的铺子,一名身穿碎花棉衣的女子,低头走出来,倾刻间被雪花包围。漫天雪花飞舞,带着冰冷的气息袭卷。女子抱紧身体迈开步子小跑。
地上的雪被踩出深深浅浅的脚印,风雪中的女子吃力的迈步,穿过小巷,进入另一条街道。
这条街只有中央一家包子铺开门,包子的香味弥漫在风雪中。
女子很快来到包子铺,掏出一个铜板,老板熟络的给她拿了五个包子。
“老伯,你又多给我两个。”
女子想还回去两个,老板拦住。“你免费帮我们一家老小缝缝补补,就俩包子不算什么。拿去吃吧,不够再来拿。”
女子微笑点头,转身那一刹那,手中的包子被抢了个空。一个穿着破破烂烂的人抓着包子就往嘴里送,显然是饿极了并没有跑远。
包子铺老板急眼了,过来就要抢回来。女子拦住他,知道对方也是个可怜人。
“老伯,都是穷苦人。算了。”
女子递给老板又一个铜板。老板照样包了五个,递给女子并嘱咐她拿好。
“阿慈姐姐……”
身后一道声音传来,含糊不清,但女子的表情却发生了惊恐变化,震惊得手中的包子全散落到雪地上。
她回过头,那一刹那间泪水夺眶而出。
“檀香……”
半年前,檀香被赶出陈家,回到家后被父母逼嫁给一个富商做十一姨太太。那富商已是年近六十的糟老头子。檀香抵死不从,出嫁当日半道逃跑,流落到溪水县。
而薛慈的境遇也不比她好。那日从东湖离开,她没有目的赶路,三日后来到溪水县。正是这家包子铺的老板给了她一个包子,人世间难得的一份情,让她决定在溪水县停留。
然身无分文的她处处帮人做杂活,来维持最基本的生计。直到两月前,她才攒了一些碎银买了两块布料,做了三件衣服拿到福昌布行去卖,但直到今日才卖出两件。
纵然条件艰苦不由人,但薛慈从未放弃。
目前她暂住在包子铺老板提供的一间农舍,不论如何这是她的小家。
檀香梳洗干净,看起来比以前瘦了一大圈。姐妹俩各自叹息命运,尔后薛慈提出檀香留下来跟她一起打拼。
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在心里,薛慈早已有打算。
白目里,薛慈和檀香到大户人家做些散活,不出几日薛慈替指点大户人家的小姐做了一份绣品,那位小姐高兴,大方赏了她一锭银子。
虽已近年关,但薛慈的银子并没有乱花。她又购置了一些布料,每晚挑灯,与檀香一起做衣服。
“阿慈姐姐,你之前做的衣服在福昌布行不是不好卖吗,你干嘛还要做这么多?”
薛慈含笑,“这只是前期。你放心吧,我相信我的手艺,总会遇到识货的人。”
或许真是老天垂怜,薛慈一直等待的机会就这么突然从天而降。
昨日才扫开的路,昨晚一场雪又将地面覆盖。踩在松软的雪地上,留下一行深浅不一的脚印。
一名蓝衣男子站薛慈住的草屋前,仔细打量周围的一切,到处都是雪,草屋上也不例外,一根根冰条挂在草根尾部,晶莹发亮。
“王叔,你确定是这?”蓝衣服男子皱眉开口。
身后跟着的老年忙上前答是。
蓝衣男子正要上前敲门,大门已经打开。薛慈和檀香搓着小手走了出来。突然发现眼前的两人,惊得她们瞪大眼睛。
“对了对了,就是她。穿碎花棉衣的姑娘,叫薛慈。”王叔略显流动,对身边的蓝衣男子说道。
薛慈也认出了王叔,正是福昌布行的帐房。
“我就是薛慈,不知道王叔和这些公子有什么事?”薛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棉衣颇为不好意思,上面有不少污迹。但她已经把另一身衣服分给檀香,这件棉衣得大晴天才能换洗。
蓝衣男子微笑,“人如其如,温柔慈合,慧质兰心。果然也只有心灵手巧的女子才能做出不同凡响的衣服。”
听男子这么说,薛慈大概猜到,这男子是冲着她做好的衣服而来。心里不禁高兴。
“薛姑娘,这位便是我们福昌行的老板。”
薛慈吃惊,忙打招呼。对方斯斯文文,儒雅大方,自报姓名。
其实薛慈听到说这位是福昌行的老板时就知道他的名字。他叫韩少呜,在溪水县算是个名人,商界有头有脸的人物。年纪轻轻生意经却非常了不起。
如获至宝,薛慈早已期盼的机会来了。
韩少呜果然是看上了薛慈的制品。薛慈也不含糊,拿出昨晚赶制出来的几件新棉衣给韩少呜看,韩少呜一直惊叹不断。
福昌不缺绣娘,但绣技特别且突出的却没有。更重要的是薛慈的设计与手法敢于走另类。溪水县一直在走老路,是时候玩些花样。
“薛姑娘的绣品令我很心动。我决定跟薛姑娘合作,不知薛姑娘是否愿意?”
檀香老早激动了,“阿慈姐姐,有韩老板帮我们,我们的衣服一定能够大卖。”
王叔也笑道:“薛姑娘,当初我就说过你的绣技很不一般,但想要溪水县的人接受,是需要时间。还需要一位伯乐。如今我们老板愿意与你合作,这对你来说可是天大的好事。”
薛慈心中欢喜,但做生意她不熟。韩少呜在溪水县口啤一直不错,算得上是良商。与他合作自然放心很多。
“有韩老板帮助,我当然放心。”
“那就没问题。我韩少呜在溪水县虽然不是大名鼎鼎的人物,但还算是个有良心的商人。薛姑娘尽管放心,我提供源料,你出技术,收益五五分。帐本你随时可以查阅。我韩少呜绝不多拿一厘。”
薛慈喜上心来,脸上亦掩饰不住流动。
“多谢韩老板赏识。收益平分我没有异意。但是我有一个要求。”
“薛姑娘有要求尽管提。”
“不急。”薛慈眉目低沉。“我的要求等将来我们合作成熟悉,待到那时我自然会提。假若我们合作失败,不提也罢。”
“这……”
“王叔。”韩少呜拦住王叔。他选择相信薛慈。他未说出口的条件自然是时间未到。
合作的事谈妥。薛慈提出向韩少呜借资开了一间薛氏绣坊。韩少呜几乎有求必应。
薛慈只招了三名绣工,按照她自己设计的图纸,做了三个款式的衣服,每个款式十件。交货到福昌铺子当天,她第一次花钱买了一顿肉,请绣工们一起吃。
可接下来几天却大雪不断,那三十件衣服愣是一件也没有卖出去。
四天过去,大雪仍未有停下来的迹象,薛慈在绣坊细心的绣丝帕,丝毫没有担心。反倒是檀香一直拉那些衣服要压到年后,那就没有价值了。
还有十余天就要过年,照这个天气下去大概也只有十天的时间。那些衣服依旧挂在福昌行的三家铺子,几天以来没有任何人看过。
绣坊的绣娘也开始替薛慈担心。薛慈面上无忧,但心里也开始担心。那些衣服都是年衣款式,料子都是中上等,如果亏了对韩少呜影响不大,对她来说却是影响甚大。
时间又过去两天,薛慈看了一晚上的雪,天亮才睡着,但刚睡不久就被檀香叫醒,告诉她雪停了,天开了,太阳出来了。
好些天了,终于迎来好天气。薛慈再无睡意,拿出这些天绣好的几十条丝帕逛奔到福昌铺子。
她让人在门口放了块牌子,写着买衣送一。上午倒没什么客人,但总算卖出去一件衣服,送出去一块丝帕。
就这一件衣服远远不能满足薛慈的渴望。直到下午,阳光甚好,铺子的一些熟客过来。贵族家的公子小姐都是识货的人,买走衣服的都是看上了优等的绣工以及别致的款式。
不泛有人问起衣服从哪来的,薛慈一边介绍,王叔一边加话,薛氏绣坊这四个字终于打出去。
虽然没有名气,但买走衣服的人都知道这些设计和乡技均是出自薛老板之手。
福昌铺的衣服逐渐在上流社会流传,不出三日,三十件衣服卖光了。薛慈的绣帕也送出去几十条,很受欢迎。
第四日,薛慈就收到韩少呜差人送来的分红,总数是十两银子。并邀她去雪红楼吃饭。入席的王叔,还有另外两间铺子的管事。薛慈当然也带上檀香。
薛慈问起接下来的事情,韩少呜让她改款,以春装为主。这一批春装的量一下子加到三百件。
前面三十件的成功,只不过是抛砖引玉。过年期间大户人家免不了走亲访友,衣服的事自然会有他们打广告。而他们要做的,自然是放一段时间刺激大家心理。待春款上市,自然会炙手可热,开成抢购浪潮。
薛慈并非一点生意经不懂。陈家也是做大生意的,她从小耳濡目染,自然也是知道一些。
她更加期待来年的丰收。她的目标或许在来年就能实现。
作者有话要说:
☆、第045章 人逢喜事
冬日的阳光暖意浓浓,铺洒在地上,将两人两马的影子拉得斜斜长长。
“哥,今晚就在溪水县落脚吧,明天我们再好好打听。”
“也好。半年期限已到,不管找着找不着,明天以后我们都得赶回去。”
少年男女进入溪水县,找了家客栈住下。一进门,少女就拿出一张画向老板打听,可惜店老板以及几位客人均摇头不知。
第二日一早,兄妹俩便上街分头寻人,他们画了很多的画象,纷纷发出去。但是很奇怪,他们发出去的所有画像都被一个少十七八岁的少年郎买下。
“哥,买完了,花了我少银子呢。”
蓝衣男子头也不抬接过画像。“表现不错,以后我会多带你出来……放风。”
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