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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说是不说?”很明显,她生气了。
柴绍不解地问道:“你刚才说的名字是谁?将军认错人了吧,纵使我下山时也绝不会隐匿自己的名讳。”
平阳眯紧凤眸,对面这个人,虽然和柴绍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为什么眼中缺少了那份待人的真诚和发自内心的快乐?莫非这个人不是柴绍?易容术,莫非是易容术,那么真正的柴绍又会是谁?
“你这一年里,都没有下山过吗?”平阳问道。
“我曾下山寻找名医为父亲治病,但是从未见过将军。”他皱了皱眉,仿佛努力在想些什么,却又好像什么都忆不起来的样子。
平阳迷惘的眼神中带着暗藏着一丝不解。他是柴绍?可他已全然忘记了过去,不管是有意也好,无意也罢,此时此刻,他是一个完全陌生的、没有笑容的柴绍!这样的柴绍,不认识也罢!
平阳走了,带着些许迷惑。
段志玄回来了,用酒袋装了药汤回来。魏征用银针刺入药汤,良久,良久,银针毫不变色,药的成分无外乎是活血通络的几味常见的草药。阮秋娘,没有下毒。三人面面相觑,在这个陌生又神秘的山庄里,一切不知该从何入手。
一宿无话。
翌日一早,丫鬟婆子们又蜂拥而至,伺候平阳穿衣、洗漱、用膳,这太上皇般舒坦的日子,平阳也想多享受几日了!
用过早饭,仆人将平阳等人带到正厅中,阮秋娘和柴绍已早早恭候于此了。
柴绍笑道:“诸位,我们山庄虽算不得上风景如画,但也有几处可圈可点,今日不知阁下几位愿不愿意随我一同游览山庄?”
平阳道:“悉听尊便。”
几人刚刚出了穿堂,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跌跌撞撞地跑进屋里,摇着阮秋娘说道:“娘,我的风筝,挂在树上了,这下怎么办?”
“大秋天的,放什么风筝!赶快回屋去!”阮秋娘训斥完小男孩后,不好意思地对众人笑道:“这是小儿阿桓,少不更事,还望诸位见谅。”
小阿桓胖乎乎的,两腮红润,冲着众人笑道:“哥哥姐姐们好!”
段志玄笑道:“这孩子真会说话,叫的我感觉年轻了好几岁!”
阿桓撅着嘴道:“这位是叔叔,不是哥哥!”
众人听后忍俊不禁,段志玄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勺。
平阳弯下腰轻柔地对他道:“你的风筝在哪里,哥哥帮你拿下来!”
阿桓道:“就在那边。”
阮秋娘忙道:“叫下人拿给孩子就好,怎敢劳烦将军?”
平阳道:“无妨。”这“防”字的话音还没落,平阳已经跃到了树上。柴绍就这么眼巴巴地望着自己,像是惊讶,又像是装出来的。他的脚下离大树不远处,有一块石头,不大不小,但是落在上面刚好会滑倒。
“你还想装做文绉绉的样子,这次还不露了马脚?”平阳暗笑一声,身子骤然落下,不偏不倚,落在那块石头上,脚底滑脱,身子向前扑。通常这种情况下,人们会不经大脑思考,下意识地去接住眼前要摔倒的人,他出手之迅速,力道的准确性足以让他暴露自己的武功。
可是,柴绍真是个手不疾眼不快的人,平阳的衣服已经沾到了黄土,他才反应过来有人失足。平阳已经惨不忍睹地把脸撞在里硬邦邦的地面之上,他才伸出手来,蓄势待发。
“砰”的一声响,平阳感到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
第四十九章 冰火难容
“砰”的一声响,平阳感到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
人们都赶过来扶起平阳时,柴绍才恍然大悟,在原地叫了一声:“遭了,李将军失足了!”
平阳踉踉跄跄站起身,脸上带着土,还有轻微的擦伤,手里的风筝早已折的粉碎,柴绍才上前问道:“你还好吧?”眼神里居然充满着歉意。
“死不了!”平阳愤恨一声后,柴绍这才走上前用衣袖帮平阳擦拭,而且越擦越脏,把平阳的脸弄得狼狈不堪,就像个小花猫。
破了相,丢了面子,她气得满脸通红,头顶的火焰山腾腾往外冒着怒气!
“柴绍!”她忽然大叫一声,吓得众人直往后退。
“柴公子不懂得武功?”她觉得不妥,又盖住气焰尽量压低声音道。
“在下愚钝,没有学武的天分,未能及时接住将军,实在不该!”他不慌不忙地道歉,态度简直好极了。
“真的吗?”平阳压不住愤怒,步步紧逼,看我不撕下你这张伪装的面具,将你的真实面目暴露给世人!“嗖”的一声她一拳打出,柴绍呆得像个木头一样,完全没有躲闪,拳头带着疾风重重地打在他的腹部,疼得他冷汗直流,只好蹲下。
阮秋娘忙道:“将军住手,休要误伤了我儿!”
平阳此时已根本听不见旁人的话,眨眼间十几掌已挥出!柴绍自始至终都没有挪动身体,这十几掌全部落在他的胸口。他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捂着胸口,脸色苍白喘着粗气道:“将军,我确实没有习过武,望将军饶恕!”
两人近在咫尺,平阳的脸上带着擦伤,鼻子处还有些泛青,柴绍胸前露出红一块紫一块的瘀伤,发髻也在摔打时散开了,披头散发,衣冠不整,这两人比起狼狈来,还真是半斤八两。
平阳又挥出一掌,谁知此时站在阮秋娘旁边的琴殇直冲过来,身子一横,挡在了柴绍的前面。
“啪——”一声闷响,平阳的掌打在了她的胸口。
琴殇脸色陡然煞白,面部痛苦至极,“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血来,殷红的血落在了平阳的手臂上,一点点慢开,晕红了衣袖。
柴绍一把将平阳搡开,扶起琴殇关切地道:“琴殇,你疼不疼?”
琴殇的泪珠子簌簌而下:“只要少爷没事,琴殇再替少爷挡下几掌也值得!”
“李将军,我早已说过我不会武功!你何苦为难一个丫头?”柴绍悲愤地道,眼神中充满着无限的怨恨和隐忍。
平阳心头蓦地一颤,刚才的那几式并没有用足力气,而他,而她,却伤的这么严重!为什么不用内力去抵挡冲击力?柴绍怎么了?为什么不去推开琴殇?还是,他们根本不懂武功?
“我……不是有意的。”平阳刚要上前去扶琴殇,柴绍冷笑道:“不必了,万一李将军要是再头脑发热,一时又伤了她可就是大大不妥了!”
琴殇看着他,温柔地一笑道:“少爷,这么多年,你还是这么护着我。”
柴绍微笑道:“走,我带你上药去!”
两人顺着石子路渐渐远去了,平阳却站在那里发愣。
蓦地,记忆又转回了军营里,只是一个茶壶,只是不经意地误伤到琴殇,柴绍雷霆大怒,嗜人的气焰仿佛要将自己吞没!原来,这一切绝非偶然!那种默契,那种微笑,那种深藏不露的情感,除了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之外,还会是什么?没错,他就是柴绍,那个曾经在外落魄的柴绍!他当然不愿承认认识我,在家人面前,谁又愿意提及自己在外浑天度日的往事?
阮秋娘干笑两声,刚要调节这尴尬的气氛,此时一个小厮匆匆跑来,凑到她耳根嘀咕了一阵,阮秋娘立刻脸有异色,眼神飘忽不定,听完后急忙道:“各位稍安勿躁,秋娘失陪片刻,去去就来。”说罢匆匆带领随从往外走去。
平阳等人被请回屋中,段志玄急了:“将军,山庄不会发生什么事了吧?我们要不要搭把手?”
平阳眼神发怔,只叹道:“等等再说。”她无端迷惑起来,回想起柴绍被打时那双无辜又祈求的眼睛,心里隐隐作痛。
山庄上的所有人都是谜,疑惑重重。
红妆正在穿堂里观察旭日东升的大理石大插屏,忽见阮秋娘带着几个身穿华服之人穿过游廊,走入庭院,转过插屏,仔细看得,不禁脸色大变,跑回屋对平阳道:“你看外边!”
平阳一脸茫然向外望去,浑身如同打了个焦雷一般,脸色煞白,手脚冰凉,一种忘却了太久的,又乍乎新知的感觉涌上心头,过了半晌她结结巴巴说出了一句:“成都……宇文……成都!”
玉麟山庄庄主夫人阮秋娘因听说隋朝将领宇文成都突然拜访山庄,心中十分诧异,几人小议片刻,更加焦急:一个是大隋朝威风凛凛的将军,一个是起兵造反的贼寇,两者若是两者见了面,岂不是针尖对麦芒?玉麟山庄该置于何处?恐怕是一场浩劫在所难免了!
暂时不让他们见面?可是纸包不住火,既然到了山庄,他们早晚会撞上!横竖是躲不过这一劫了,索性赌一把,看看他们到底会怎么做。至少他们现在全部缴了兵器,上山之后无异于把自己当成了人质,山下的军队不会轻举妄动。
于是众人来到山下,一边引领着宇文成都及随从缓缓上山,一边思考着对策。
穿过花园,走过游廊,绕过影壁,宇文成都迈进正厅的门槛,赫然见众人中间站着一名清秀的男子。乌发整齐地竖在头顶,身穿银色铠甲,脚蹬鹿皮小靴,玉面朱唇,打扮极素净利落,尤其是那双眼睛,楚楚动人,天见犹怜,甚至比女子还美。
他的表情瞬间冻结,眼前这个人,不是平阳又是谁?
平阳万万没有想到,终有一天会以这样的方式遇见宇文成都。欣喜,忧伤,仇恨,思念,万种情绪瞬间涌上心头。上一次苇泽城的不期而遇仅仅是遥遥相望,已是让她整个月彻夜失眠,而这一次的近在眼前……平阳彻底僵住了,提不起气,说不出话,一动都不会动了!
“平阳。”他轻声唤道,双手不自觉地搭在她的肩膀上。
这一举动并不大,却是惊到了屋里所有人。大隋的将军会认得起兵造反的首领?而且为什么关系看起来如此亲密?
红妆急的满脸汗:“平阳此时都快痴了,也不知道解释一下,眼看她女儿身的事情就要穿帮,一定要想办法说谎圆过去!”
她赶忙抢在宇文成都再次说话之前对众人笑道:“诸位不知,我家将军原与宇文将军昔日乃是国子监的同窗。”
阮秋娘“哦”了一声后点头道:“原来二位将军是故交,他乡遇故知,真是天大的喜事!我正好尽地主之谊,让你们兄弟俩好好叙叙旧!”
“李……将军?”宇文成都低声唤道。
他两人对视着,彼此的眼神里却承载着冰火两重天的世界!
魏征道:“怎么,大隋朝的将军就可以瞧不起我家李将军吗?他可是鼎鼎大名的唐王李渊之子,论出身,人家是小王爷,可比你高贵多了!”
宇文成都冷冷一笑,他有太多的问题要问,有太多的话想说,可是现在,什么都不能问,什么都不能说,他只能笑。
宇文成都冷笑中又带着几分嘲笑道:“庄主夫人说得对,这可真是巧了,针尖偏偏遇上碰上了麦芒,我宇文成都偏偏在这玉麟山庄上遇上了死对头,你们不是说山庄上没有闲杂人等吗?您对此又作何解释?”
气氛霎时变得异常严肃,谁也想不到宇文成都说话会带着这样浓重的挑衅意味。
阮秋娘忙道:“来者都是客,你们任何一方,我们又岂能得罪得起?请问宇文将军,我们除了热情款待以外又该怎么办才好?”
只听红妆巧笑道:“庄主夫人何必认真,宇文将军只不过与你开了个小小的玩笑,他一早就知道玉麟山庄乃是好客山庄,只是想广交天下朋友,并无他意,宇文将军,我说的对吗?”
宇文成都轻轻点头道:“所言甚是,既来之,则安之。在山庄上,我们都是庄主和夫人的朋友,既是朋友就不该再怒目相视。”
阮秋娘暗中捏了一把汗,这种意料之外的结果,倒是缓解了玉麟山庄的压力。
暮色四合,天边凝紫的晚霞终于渐渐褪去。丫鬟婆子们正忙着调开桌案,按席摆下。柴绍被平阳打伤,故而告假,不出席晚宴。
阮秋娘满面堆笑,说一声“请”,众人归位。侍女两面侧立,奉茶倒酒。
魏征道:“玉麟山庄家大业大,就连门庭都气势恢宏,真可谓‘宏门’。”
红妆感到不安,低声对平阳道:“魏征是在暗示这是鸿门宴?”
平阳默不作声,只看着宇文成都出神。
魏征低声道:“赴鸿门宴时刘邦是弱者还是项羽是弱者?最后谁得了天下?”
红妆虽未回答,但也明白了他的用意,暗暗用眼睛瞥向魏征,心下暗暗称赞道:“这书生倒是有几分口才。”
此时丫鬟将一盘香炖狗肉端上桌来,宇文成都身旁的一名谋士说道:“这狗肉酥烂,香味浓郁,定是产自徐沛地区。不如叫做‘沛公狗肉’吧。”此人名叫吴名扬,原本是相府的管家,因学富五车,善察言观色,后受到破格提拔,如今已是宇文成都身边得力助手。
丫鬟又上一道‘黄金豆腐’,外层是炸酥的美味蛋黄,用筷子一弯,里面是雪白的豆腐。魏征最善咬文嚼字,因道:“豆腐就是豆腐,还要穿上华丽的衣服,如此务虚浮躁,正如楚人沐猴而冠,若给这道菜起名,莫若‘沐猴而冠’了。”
桌上另有刀工精细的鱼肉,宇文成都身边的谋士吴名扬道:“此菜名为‘刀俎鱼肉’。”魏征指着一道菌菇羹道:“这道叫做‘沽名霸王’。”不一会儿功夫满桌的佳肴全都有了名字:威加海内,暗度陈仓,乌江自刎,霸王别姬……
段志玄在一旁看着他二人唇枪舌战,吃也吃不下去,想帮忙又说也说不上来,只剩下干着急。在此期间,平阳和宇文成都比邻而坐,却没有看过彼此。整个晚宴,两人皆一语不发,任凭下属胡乱起名,表情始终一如湖水般平静。
阮秋娘夹在中间甚为尴尬,最终出面说道:“各位,这桌菜是玉麟山庄做东,就叫做‘和气致祥’,和和气气才能共商大事,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侍候在侧的琴殇随即笑道:“夫人言之有理,我看这满满一桌子菜,早就应该叫和气致祥才对!”
此话一出,魏征和那吴名扬默不作声,不再争执,各自吃毕,早早散了。
第五十章 紫衣罗刹
二更时分,客房内。
宇文成都为何上山?而且不早不晚,恰恰是平阳等人来到山庄的第二天。这个问题没有答案,但他此行目的是什么却已经调查清楚。朝廷派宇文成都率领五万大军到秦岭一带镇压义兵。他们原来打算是强攻玉麟山庄,只是山庄在全国的势力不可小觑,而玉麟关本身也是易守难攻,要是硬来恐怕会吃不消,所以宇文成都与下属商议之后,决定上山招安,劝庄主归顺朝廷。
魏征道:“宇文成都此行目的明确,非要将玉麟山庄拿下不可。力量悬殊,他根本不把我军放在眼里。更何况朝廷的军队居于山南,我军居于山阴,中间的玉麟关乃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他若想袭击我军,需绕道两百里而行,所以我军尚且安全。”
平阳似乎已从晚宴上的“木头人”状态恢复过来,拖着下巴想了想道:“依我看来,玉麟山庄并不想伤害任何一方。目前最重要的是获取他的信任,只是他们至今态度不明,不知是何打算。”
段志玄道:“将军放心,据我观察,那宇文成都根本不是我的对手,万一有什么变故,我直接取他项上人头来!”
离此数十丈外的另一间屋里,阮秋娘正与属下商议对策。
阮秋娘道:“没想到起兵造反的唐军和朝廷的走狗竟然同时找上门来,生逢乱世,想要过清净日子简直比登天还难!”
冷傲寒道:“既然不能置身事外,我们就要选择其中的一方,不知您心意偏向哪一方?”
蓝孤笑道:“夫人,朝廷的走狗定是不能投靠的。我看李平阳他们为人随和,想必都是宅心仁厚之人,若收服唐军,带着他们揭竿而起,也未尝不可。”
阮秋娘道:“李平阳只有区区数千人,而朝廷……”
蓝孤笑忙道:“唐军也不止是这一支队伍,唐国公李渊还有他的几个儿子手里有不少人马呢。”
阮秋娘道:“乱臣贼子,怎么能比得上朝廷这颗大树?”
蓝孤笑道:“夫人,我们若是归顺了朝廷,宇文成都遵守诺言,让我等仍旧安居于此还好,一旦他出尔反尔,命人把山庄拆散,将所有人分离至多个军队中,到那时庄主的势力全无,玉麟山庄庞大的基业将付之东流。”
阮秋娘眉头紧锁,喃喃道:“左有豺狼,右有虎豹,山庄岌岌可危,老爷,我们该怎么办?”
冷傲寒道:“夫人莫急,我有一主意,一来可以拖延时间,而来可以此考验双方的智谋。”他压低声音,向向几人诉说云云。
夜半三更,屋里的通臂巨烛依然亮着,烛火忽明忽暗映在平阳那素面之上,她无意睡眠走出门外。月亮浅浅一钩,月色却极明,如水银般倾泄下来,整个山庄十分静谧。
平阳从来没有觉得这样被动过,自从上山以来,所有的事全部都是被牵着鼻子走,柴绍装作不认得自己,宇文成都又贸然出现,而玉麟山庄本身又是个不知深浅的水潭,自己势单力孤,似乎一切毫无头绪,根本无从下手。
“平阳……”那个人还是来了。
宇文成都温暖伤感的气质还是那么迷人,唇齿间衔的那抹疏薄忧郁的笑容还是那么让人心猿意马。只是……平阳脑中蓦地闪过法场上那双嗜血的双眸,逼人的剑气好像至今还架在自己的脖子上。还有那……苇泽城脚下那冰寒彻骨的眼神,那么冷,那么有杀伤力,让人至今心有余悸。
“好久不见。”宇文成都轻声道。
平阳浑身发凉,真不知该用什么样的心态来面对这个人。
“你为什么不说话?”
平阳避开他柔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