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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四小姐-第1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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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恒抚须思道:“派人好生照料着,一应衣物,吃食不可待慢。”
郑旭心下一动,点头应下。
……
端午那日,杜家举家来了萧府。
原是杜天薇听哥哥说表嫂身子不大好,撺掇着母亲上萧家过节,这一提议正中萧氏下怀。
新帝登基后,杜府作为新帝的舅家,自然水涨船高,成日里人来人往,客来客去的,竟没一日停歇,萧氏想抽空回娘家瞧一瞧欣瑶,也不得空。
母女俩与杜云鹏一商议,正巧杜祭酒也被这官场上的人情往来缠得烦不胜烦,索性一家人都往萧府来过节。
两家人难得聚在一起过节,自然热闹,因都是自家人,便弃了规矩,不分男女,坐在一桌。正吃得热闹之时,燕十六携徐宏远得讯也赶了来,遂又添了两双筷子。
饶是燕十六听徐宏远说过小寒媳妇的近况,乍一见,仍是惊了一跳。眼前的女子身材消瘦,肚子奇大,脸色惨白如纸,半丝血色全无,走一步,喘三下,燕十六暗道不妙。
欣瑶见十六那厮目光时不时的落在她身上,遂找了个机会狠狠瞪过去,直把那燕十六吓了一跳。
这一瞪,燕十六反倒安下心来。
有道是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放眼京城,还有比眼前这位更刁钻,更狡猾的吗,可不就是只千年小狐狸,瞧着哪里像是短命的主。
欣瑶略坐了片刻,便撑不住,便起身告退。萧寒朝府上长辈长了个招呼,也不顾众人的神色,横抱起女人,先送她回房。
杜天薇刚想跟着去,却被母亲用眼神止住。
杜天薇看着表嫂颤巍巍的肚子只得轻轻点了点头。
萧静娴简单的用了几口,抛下众人,独自一人去了欣瑶房里。
欣瑶见姨母亲自来,乖乖的伸出手。
萧静娴扶脉沉吟良久,神色不明道:“孩子,姨母不是吓你,这一胎若是生产,必是千难万险的,你心里可得有个准备。”
欣瑶不自觉的笑笑:“姨母,哪个母亲不是九死一生,我不过是比着旁人稍稍难上几分。我从来都是不怕的!”
萧静娴定定的看了欣瑶半晌,抿嘴一笑,那笑浮在面上,未及眼底。
“孩子,你既不怕,那姨母也没什么好怕的。到时候姨母亲自守着你。”
欣瑶眼眶一热。深深的吸了口气道:“姨母,偷偷跟你说句心里话,其实我心里是怕的。怕的要死。”
萧静娴抚上欣瑶的眉,一肚子话只化作轻轻一叹:“真是个傻孩子!”
……
端午一过,萧寒果然每日只在欣瑶身边转悠,片刻都不肯离了身,一有风吹草动,不是把老太爷请来,就是把表少爷请来。弄得东院上下。如临大敌,人人草木皆兵。
顾氏从三天一来变成了两天一到。即便这样,仍是心怀不安,眼瞧着人就消瘦了下去。
那两个小的,知道姐姐临产在即。往萧府跑得也勤快,若得了些什么稀罕物件,眼巴巴的捧到姐姐跟前,搏她一笑。
就在蒋欣瑶被众人保护得密不透风之时,萧府门口有一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既不肯报出姓名府邸,也没有拜贴,想要求见萧家大奶奶。
门房小厮见其衣着普通,自然不肯通报。只称大奶奶身子不好。需静养,概不见外人。
那书生无奈,只得无功而返。哪知第二日。他又来。门房仍不肯报,又将其赶走。
第三日,那书生再来时,恰巧大奶奶身边的淡月经过,多嘴问了一句,门房小厮一见是这位姑奶奶。不敢待慢,忙把事情说于她听。
淡月上下打量书生。问其姓名。那书生正犹豫之际,却听小厮扯了嗓门道:“这是我家大奶奶身边的淡月姐姐,当得了大奶奶半个家,你若再不说,这辈子休想见着我家大奶奶。”
那书生这才抱拳恭敬回了话。
淡月听罢,惊了一跳,忙回东院禀报。不多时,复又出来,把那书生请了进去。
……
欣瑶上下打量抱拳行礼之人,眯了眯眼睛,有些不大自然道:“听说,你想见我。”
书生坦然一笑道:“正是。”
欣瑶皱着眉头看了萧寒一眼,萧寒面无表情道:“孙公子,内子她身子不便,坐不了太久,你有话不防直说。”
被称呼为孙公子的人闻言凄惨一笑:“孙某不请自来,还请指挥使原谅则个!”
欣瑶叹了口气道:“既然来了,就请坐吧,若是在一年前,按辈份,我得称呼你一声二姐夫。”
来人正是那名声不堪的孙家大爷孙景辉。
只见他自嘲一笑道:“大奶奶,前程往事何须再提。今日我来,并非以旧日亲友身份而来,只是以外人的身份,想求大奶奶一件事。”
欣瑶沉默片刻,道:“倒是开门见山。孙公子且坐下喝口茶再说话,你站着,我仰着头,看着累。”
孙景辉也不客气,当下坐在椅子上,端起茶盅,轻啜几口,品了几下,叹了句好茶,便直言不讳道:“在下今日为生母曹氏而来。请想大奶奶高抬贵手,放她一马。”
欣瑶又与萧寒对视一眼,嘴角上挑,轻笑道:“孙公子只怕是求错了人,我一个内宅妇人,连刑部大门朝哪开都不知道,怎能决定令堂的生死。。”
孙景辉勉强一笑,目光似落在萧寒身上,道:“大奶奶不必自谦,普天之下,只有你松了口,才能把她救出来。”
萧寒沉思片刻,缓缓道:“孙公子,据我所知,令堂身上有着命案,并非小事。天子犯法,尚与民同罪,若是内子想救,便能救,那要刑律做什么?”
孙景辉慢慢起身,走至厅中,忽然展颜一笑。
“大奶奶,当日诺大的京郊,庄子上这么多屋子,若非我那屋子亮着灯,不知贼人能否找着我在哪一处?”
“噢?”
蒋欣瑶秀眉轻挑,看向孙景辉的目光有了几分探究。
孙景辉熟视无睹,自顾自道:“当日顺天府尹,我若是出了面,执意不肯和离,不知蒋府二小姐如何自处?又或者当着顺天府尹的面,与他说一说蒋二小姐刚刚生下麟儿,坐完月子,不知道此时的二小姐又该身在何处?”
萧寒夫妇陡然变色。
ps:今天要感谢的人,实在是多,书友们见谅,容包子一个个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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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夏日的清风,冬日的热茶,熨贴着包子的心。么么哒。
三更,必须三更!

☆、第八十回 拿在手的才叫筹码(二更)

孙景辉见萧寒夫妇陡然变色,上前两步,直直的跪倒欣瑶跟前
欣瑶揣摩着刚刚那两句话,并未出言叫起。
萧寒见欣瑶不说话,自然也不会多言。
孙景辉苦笑道:“大奶奶,孙家扬扬赫赫,已将百载。辉托家人庇佑,得锦衣玉食至今,二十多年来放荡不羁,花天酒地,荒淫无耻。于双亲可谓不孝,与孙家可谓罪人。”
“然时事变迁,盛筵必散,孙家大厦已倾,族人分崩离析,辉虽风尘禄禄,一事无成,又是个不堪之人,却也自幼略读过几本闲书,知君臣父子,尊师孝亲。”
“母亲曹氏,于他人是作恶多端,罪不该赦,于辉却是含辛茹苦,舐犊情深。十月胎恩重,三生报答轻。辉只要想到母亲身陷囫囵,苦风凄雨,便锥心刺骨,夜不能寐,故愿意以命换命,只肯请大奶奶放母亲曹氏一条生路。”
话毕,孙景辉拜伏在地上,久久不动。
蒋欣瑶原以为孙景辉这个纨绔子弟是要挟来了,哪料到他舍下脸面,放下尊严,跪倒在他人脚下,说出这样一番言辞肯切的话来,不由的深感意外。
她前后那么一想,随即道:“令堂所作之事,你都清楚?”
孙景辉抬起身体,苦笑一声道:“知之甚清。”
“为何不加以制止,而是听之任之?”
“贵府二小姐嫁我多年。苦守闺房,愁怀难遣,辉不忍见她形同槁木死灰。昭昭年华,如同水流。我一介废人,无法依托,她若能得一子相伴,后半辈子也有了指望。辉乐成所见!”
蒋欣瑶楞了一下,失声惊道:“你是故意被二姐姐发现的?”
孙景辉俊美的脸上,有了一丝尴尬之色。瞬间隐去:“既是故意,又非故意。只能说一切只是天意。”
欣瑶沉声道:“这话是何意思?”
孙景辉淡淡一笑道:“大奶奶如此聪慧之人,还不明白吗?我设下一计,可谓故意;未料到二小姐与七弟情投意合,此乃天意;大奶奶使金蝉脱壳助母子二人离了孙家。此非我故意。”
欣瑶沉吟片刻道:“你怎知是我帮了她们母子,而非他人?”
孙景辉低着头,沉默半晌道:“她与我成婚初时,曾给我看过一套无色翡翠饰品,说是大奶奶送于她的。我便知道你们姐妹情深。当时蒋家四位小姐,大小姐不在京里;三小姐素来没听她提起过,我算来算去,能差遣得动兵马司的人,除了四小姐。蒋家绝无二人。”
“所以你就顺水推舟,放任二姐姐与你和离而去。”
“她既有此意,我又何苦拖着不放。若此去能有情人终成眷属。也是减了我的罪孽。”
“你怎么知道她有去意?”
孙景辉冷冷一笑道:“大奶奶,一主一仆,想要拿着嫁妆出府变卖,在孙家这样的高门大户里,绝非易事。”
蒋欣瑶不动声色的朝萧寒看了一眼,脸上浮现一抹笑意。赞叹道:“孙公子又何必说得如此动听,什么乐成所见。什么顺水推舟,若非你的计中有计,你以为孙家大房此时该在何处?”
萧寒心下一震,当即明白过来,目光紧紧的落在那人身上,仿佛想一探究竟。
孙景辉惨淡一笑,摇头道:“我就知道瞒不过,大奶奶果然聪慧过人。”
萧寒皱着眉头道:“你如何知道孙家必倒?”
孙景辉笑意温和,双目炯炯有神道:“我是个浪荡之人,看人看事,素来简单。先太后尚在时,牢牢把住朝廷上下,仍不能使得先帝立韩王为太子。先太后一走,韩王又岂能为胜?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爬得高,摔得疼,于皇子皇孙,于我这样的废人,都是一个道理。”
蒋欣瑶颇有些深意的看着他道:“你既知韩王必败,为何不让孙尚书投入新帝门下,也好保你孙氏一门百年基业。”
孙景辉目色一沉,冷笑道:“保?为何要保?大奶奶,春日才看杨柳绿,秋风又见菊花黄,荣华原是三更梦,富贵还同九月霜。”
蒋欣瑶微微摇了摇头,叹道:“你倒是看得透彻。只可惜,人在红尘中,光看透不行,得放下。你今日来求我,便是放不下。既然放不下……”
欣瑶拖了长长的调子踌躇着不说话。
孙景辉诧异的抬头看着眼前这个面色苍白的女子,暗自惊心。
轻柔的声音又起:“你是个聪明人,与聪明人说话,我向来直言直语。前面的事,我一听而过,只问你一句,我为何要帮你?”
蒋欣瑶的言外之意是,过去的事,已成事实,你就是说破了天,在我这里,没用!有什么底牌亮出来给我瞧瞧,我再斟酌要不要帮你,值不值得帮你。
孙景辉冷汗直下,眼前这个女子的难缠,他始料未及。
按事先所设想,这一番话下来,蒋欣瑶应该顾念当初他放了蒋欣瑜一马的恩情,然后顺理成章的把母亲的事谈妥下来。
然而,一句一听而过,使得他失了所有的筹码。
狠!
真狠!
欣瑶紧盯着他不说话。
孙景辉,拿在自己手上的才叫筹码,你充其量叫以恩狭惠。再者说,你的恩情给的是蒋欣瑜,而如今求的,却是我蒋欣瑶。
萧寒目色深深的看着欣瑶,心中暗叹他的女人真真是心思敏捷。
一时间,三人各有所思,厅里一片寂静。
孙景辉藏在袖中的手紧握成拳,牙齿咬得咯咯直响。
许久,他突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身子一松,又伏倒在地上,长叹道:“身无所长,唯残命而已,大奶奶若看得上,便成全了在下罢。”
蒋欣瑶朝萧寒点点头,萧寒走到她身边,小心的扶起她。
欣瑶靠在萧寒怀里,唇边含着一抹浅笑,娓娓而道:“孙景辉,我不要你的命,我要你卖身给我十年。”
孙景辉猛的抬起头,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你回去好好想想,你若愿意,令堂的事,我便亲自去求一求人,你若不愿意,就当今日没到过萧府。”
欣瑶转过身,冲着萧寒眨了眨眼睛,笑道:“大爷,我累了,咱们回房吧。”
萧寒宠溺的瞪了她一眼,横抱起女人,口气有些不善道:“非要硬撑着,这会又喊累,回房给我好好歇着……”
男子的声音渐行渐远,庭院里几只知了不知愁苦的叫得正欢。
孙景辉浑身虚脱的从厅里走了出来,清癯的背影笼着一层淡淡的失意,俊秀的脸上尽是哀伤之色,引着庭院里忙碌的小丫鬟们频频侧目。
……
萧寒把女人安置在塌上,亲手绞了温毛巾给她擦了擦手,接过微云递来的甜汤,尝了两口,点头笑道:“味道不错,瑶瑶喝两口。”
欣瑶喝了几口,便没了食欲,有些烦闷道:“你怎么也不问,为什么要让他卖身给我?”
萧寒把女人吃剩的甜汤三勺两勺喝光了,递还给微云,不答反问道:“你倒说说,看中他哪一点?”
欣瑶知道男人明白她心中所想,遂嗔笑道:“我不过是瞧着人家一个锦衣玉食的公子,跪在地上,磕头求饶,动了恻隐之心罢了。”
萧寒拿着扇子,慢悠悠替她扇着,满脸无奈道:“言不由衷。说实话。”
欣瑶斜瞄着萧寒,只笑不语。
萧寒用扇子轻轻拍了一下女人的脑袋,笑道:“是个人才,怪不得当初孙家花百般心思培养。若不是……可见传言也不尽然。只是替瑶瑶打理那些个生意,可惜了。”
欣瑶朝男人“呸”了一声,正色道:“我原以为他不过是个侯府公门中读过几本书的贵族公子,却不知,这人不仅有真实才学,还有真性情。他身上,有三处甚合我心。”
“噢,那三处?”
“其一是孝顺。其二是舍得下脸面,放得下身段。其三是深谋远虑,一针见血,我身边正需要这样看得清楚,想得明白,也知进退的人帮衬着。户部可不是那么好接手的。”
萧寒摇扇子的手顿了顿,挑眉道:“瑶瑶,你是说……”
欣瑶点点头笑道:“正是。哎,拿着使唤丫头的月银,操着丞相的心,你也不怕我累坏了。还有肚子里这两个,若不能把他们调教好,我怕萧家的列祖列宗气得从下面跳上来,指着我的鼻子一通好骂,然后再恨铁不成钢的跳下去。大爷,你倒是说说,孰轻孰重?”
萧寒哈哈笑了两声,得意道:“自然是咱们萧家的事比较重要。”
欣瑶深深一叹道:“若不是他有求于我,失了先机,只怕他无论如何,也不肯来帮我这个曾经算计过他的人。”
萧寒笑道:“你就料定他明日一定会来。”
欣瑶撇了撇嘴,道:“不过是十年而已,他从我这里得到的,不会少。审时度势,他应该看得清的。只是这人的算计很深,怎么用他,倒是件头疼的事。且二哥那头,我怕他……”
萧寒替她挪了挪身子,换了个坐姿,笑道:“你不怕二小姐知道了,把你恨死,倒怕二哥心中不快,这是何道理?”

☆、第八十一回 人穷志短,马瘦毛长(三更)

是何道理?
欣瑶垂眼略思,把男人拉到身边,用帕子细细的擦着男人额头的汗。
许久,才轻轻一叹道:“说实话,这人应是状元之才,若不是他身有残疾,我二姐姐还真配不上他。恨不恨的,随她去吧,我若在意这些,可就别活了。我担心的是二哥,因为孙家毕竟以前是韩王的人,如果因为这人,让二哥心怀介意,倒有些得不偿失了。”
萧寒沉思道:“不如这样,呆会我进宫一趟,把事情与二哥说清楚,你看如何?”
欣瑶点头道:“嗯,你跟二哥说,这人我只打算暗着用,顺便提一提他身有残疾的事。”
萧寒静默片刻,很快就明白了欣瑶的意思,遂抓着她的手,轻轻一吻,想了想道:“说起你二姐姐,我这里有几个消息,瑶瑶要不要听一听。”
欣瑶把头靠在萧寒肩上,摇摇头道:“猜都能猜到,我不想听。祖父说不能多思虑,思虑伤身,我可得留着后劲把肚子里这两个生下来呢。”
萧寒见她脸上有些淡淡的,想起瑶瑶与他说起过给蒋欣瑜日后的安排,便知道这件事怕是伤了她心。
原本蒋欣瑜的事,欣瑶是有后手的。
她打算等新帝登基后,孙家的事有了定夺,再安排蒋欣瑜带着孩子回蒋家,对外称孩子是从外地抱养来的,为的是将来有个依靠。
蒋家众人会因为蒋欣瑜在孙家一事上做出的牺牲。使家族未受牵连而格外善待这个二小姐。
这样,蒋欣瑜有了娘家做依靠,进可攻。退可守,往后有什么打算也能顺理成章。
萧寒想着外头的那些个传言,抚了抚女人的发,心疼道:“不听也罢,不是什么好话。走,别在房里窝着,我抱你到园子里坐坐。初夏时节。园子里景致颇好,你许久没去了。看看有没有变了样。”
……
是夜,萧寒等欣瑶睡安稳了,换了身黑衣,又悄无声息的飞身出了院子。
皇宫内。燕淙元抚着手上的玉扳指,静默不语。
萧寒继续道:“苏家除了苏康平宁死不开口外,其他知道暗卫一事的人,都招供说暗卫共有两百人。韩王妃只见过令牌,没见过人,有多少死士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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