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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四小姐-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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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哈哈一笑,说了些打趣蒋福的话。一时房里笑意融融。
欣瑶心里藏着事,笑不及底,想了想交待道:“天子脚下,全爷,燕鸣你们万事小心,一切低调行事。”
“小姐尽管放心!”蒋全肃声道。
“那咱们就初定十五日后进京。福伯你先行一步。去扬州把货,钱与新掌柜交接好。所有的伙计留下,选一个你中意的,给新掌柜做副手。一人管钱,一人管物。钱货分开。等全爷来了,你再回来,一是让掌柜认认东家,二是让全爷帮着掌掌眼。”
蒋全深知四小姐此举用意。有道是人心难测,毕竟不是知根知底的人,防着些很是应当。
“对了,福伯。我让你买的十个丫头,十个小子这次跟着船一同进京,安置在城东的宅子中,当下人先使着。”
燕鸣突然出声道:“小姐何时进京?”
欣瑶美目微转,心下算计片刻,笑道:“我猜测以老太太的意思。估摸着年前应该会到。”
……
四人商议完毕,蒋欣瑶犹豫片刻,称有事与蒋全商量,便让蒋福与燕鸣先行一步。
“全爷,有件事。我心里琢磨许久,不知可行不可行?”蒋欣瑶直言不讳道。
蒋全心头一震,忙道:“小姐,请说。”
欣瑶收了笑,道:“全爷,我初始买下京城的宅子,起先的用处只为了有个防身之处。我那宅子,听福伯说园子极大,南边的格局,亭台楼阁水榭,曲径通幽,游廊小路,假山洞壑,最是赏花看水的好去处。后来,我想着,宅子景致这样好,每年养护费不少,倒不如利用起来做些事。”
“小姐的意思是……”
蒋欣瑶盈盈走到多宝阁跟前,在一尊玉雕前停住了脚。
“全爷,我想做三件事。头一件事,便是玉器展示,把咱们瑾珏阁最好的东西,标上价格,一一展示起来。玉这个东西,凝聚了多少玉人的智慧与创造力,是精华,也是传承。
其次我想把琢玉的一系列流程搬到宅子中,有些玩玉之人,只见过打磨好的成品,对琢玉的十二道工序知之甚少, 若看到琢玉过程如此繁复,定会对玉更加珍之爱之。老师傅们在庄子上住惯了,想必不愿意搬动,在京城找几个玉雕师傅也是可行的。
最后一件事,我想着莺归的手艺,凡尝过的人,没有一个说不好的。京城多的是有钱人,吃多了山珍海味,换个家常菜肴尝尝,说不定别有一番风味。如果在宅子中开一个酒楼,夏日临湖赏月,冬日暖阁看雪,赏美景,尝美食,品佳酿,何等快意?”
蒋全走南闯北,岂是那没见识的,只觉得眼前豁然开朗,道:“小姐,蒋全我虽不明白小姐真正的用意是什么,但是老爷生前就叮嘱过我,让我只跟着小姐行事。”
蒋欣瑶淡淡一笑道:“这只是我一个初步的想法,要真正做起来,还需更加细致的筹划,行不行,我心里也没底,弄不好,怕是要赔钱!”
蒋全十年如一日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笑意。
“小姐,蒋全是黄土都埋到胸口的人了,还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重头再来过。再说以小姐的聪明,亏又能亏到哪里去?蒋全愿意陪小姐做任何事。”
不知为何,蒋欣瑶突然想起几年前一头回见蒋全的情景。阴着一张脸,像刀子一般刻在额头的皱纹一条条的横着,让人望而生畏。如今这张脸上不仅有了笑意,偶尔也会露出一丝温情。
欣瑶展颜一笑:“全爷既这样说,那咱们就冒个险吧。人生在世,短短几载,总得做些自己想做的事。”
“能跟着小姐冒险,是蒋全的福份。”
欣瑶暗喜上眉梢。这蒋全不仅脸上好看了,嘴巴也巧了。
“全爷,这是咱们另一处买卖,我把它分成四股。我与全爷各一股。另一股留给先逝祖父。祖父养我一场,情恩两重,这一份算是让我留个念想,等将来找着小叔叔。正好顺理成章的交到小叔叔手上。还有一份,我要预留着。”
蒋全惊道:“小姐是想找他人入股?”
欣瑶点头道:“京城藏龙卧虎之地,咱们初来乍道,不得不防,父亲官小势薄,万一有个事,也指不上。若能找个大靠山,用股分利益牵制住,倒是件好事。”
蒋全诧异道:“难不成,小姐想白送?”
蒋欣笑得像只得了食的小狐狸:“全爷。成大事者,要懂得取舍,有舍才有得。白不白送,还得看这人有没有真本事。”
蒋全叹道:“小姐想得周全,蒋全自愧不如。一切,但听小姐吩咐。”
欣瑶道:“全爷,这事若成,需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急不得。眼下还是以瑾珏阁为主。还有一件事。全爷得抓紧了,徐祖母与小叔叔找了这几年,也没个下落。我寻思着,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此次进京。全爷不防在京城细细搜寻一番,说不定就有所获。祖父那儿,也能有所交待。”
提起那两人,蒋全神色突变,哀道:“小姐所言甚是。这些年南边,北边,西边都找过了,他们还能去哪里?一想到这事,我是食不下咽,夜不能寐,只觉锥心痛骨。还是蒋全无用,让锦心小姐,小少爷流落在外至今。”
欣瑶轻轻叹道:“全爷无须自责,我知道这些年,你从未放弃过寻找。我有种感觉,小叔叔他们在某个地方生活的好好的,也许就在京城也说不定。”
蒋全红着眼道:“借小姐吉言,愿天随人愿。”
欣瑶心中祈祷。若真能找到小叔叔母子,她身上的担子就能卸下来,以后也不必在府里事事小心,处处谨慎。
蒋全哀伤片刻,突然想到了什么,清咳一声道:“小姐,可是那周秀月要买凶害你?”
蒋欣瑶轻叹道:“连你都知道了,必是福伯多的嘴。”
“不用蒋福跟我说,道上的兄弟早就传话于我。小姐,那周秀月心肠歹毒,非良善之人。若小姐想动她,只管跟我说,我有的是法子让她倒霉,便是结果了她的狗命,也非难事。”
欣瑶身子一僵,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
“全爷,不瞒你说,我心里深恨这母女二人。当日母亲为了我与弟弟的婚事不受老太太摆布,咽下了这口气,时至今日我再想起那晚的惊险,心里的怒火无论如何都抑不住。”
蒋全眼中闪过一抹厉色,上前一步道:“既抑不住,小姐无需忍着,蒋全替你出了这口气!”
欣瑶郁闷的深吸两口气,半晌仍是摇了摇头。
“全爷,我们要做的事情很多,何必为了这些人脏了自个的手?且内宅阴私之事,须得让全爷出手,也显得我这个四小姐委实没用。你放心,凡事我心里有数。”
蒋全皱眉暗思,以小姐的心计想要让人倒霉,办法实在是太多。小姐不让他出手,只怕是有所顾虑,因此并未多言,只轻声叮嘱了一句:“凡事小心。”
两人言毕,欣瑶将莺归留了下来,自个与母亲先回了蒋府。
莺归,燕鸣两人十个月未见,姐弟俩个一见面自是感慨万千。欣瑶给了莺归五日假,对外只说家中有事。
蒋全与钱掌柜说了调他去京城的事。钱掌柜思量半晌,爽快的应允下来,消息递到欣瑶那,欣瑶总算放下心
十日后,蒋全,燕鸣从苏州河码头出发,转入京杭大运河,在扬州府,金陵府各停留几日后,直接北上入京

☆、第一百零一回 入京(二更)

中秋节过,天气渐渐冷了下来。
顾氏因着年底进京,琐事烦多,回过老太太后,渐渐把府中管家之权移交给大奶奶沈氏。
沈氏生兰姐儿前掌过家,熟门熟路,上手颇快,理起事来不偏不移,对下人恩威并施。老太太冷眼旁观一番后便把心稳稳放下。
沈氏又要理家,又得照看两个孩子,还得顾着自个院里的人,分身乏术,便把兰姐儿交给婆婆看顾。
大太太对着肥嘟嘟,白嫩嫩的兰姐儿爱得不行,哪里会推托?一颗心全扑在孩子身上,没了捻酸吃醋的心思,也懒得再去管那些个莺莺燕燕。此举让蒋宏建喜不自禁,一时间左拥右抱,好不滋味。
哪知蒋宏生这些年早已习惯陈氏的醋劲,这俩人你进我退,你闹我躲,你抓我藏了二十多年,乍一休战,蒋大老爷便觉得娇躯在怀,暗香浮来,不过尔尔,颇有几分怀念陈氏的泼辣劲,往她房里去的倒勤快了些。
两人一起逗弄逗弄小孙女,夫妻间比着往日更为亲热几分。
……
蒋欣瑶自父亲进京,除了晨昏定省往归云堂去,无事便缩在听风轩,或收拾进京的书箱,或思虑宅子的营生,或在厨房捯饬一两个新菜,偶尔还得陪着昊哥儿呀呀学语,日子过得优哉游哉。
算算日子,再过一个月,是祖父去逝世三周年的忌日,便想着在上京前再回老宅看一看。与顾氏商议后,趁机回了老太太。称祖父养育恩重,进京后归期遥遥,适逢忌日,回祖宅焚香静心,吃斋抄经一个月,以谢养恩。
老太太听罢,念及其孝心。当即应允,派了大管家并四个嬷嬷亲自送四小姐前往。蒋欣瑶轻车简行,只带了莺归,微云两个丫头。
老宅虚虚浮浮又满目生机。蜿蜒小路一直延伸进怡园,庭院深深,幽幽久远,欣瑶顿觉温馨流淌。
怡园修缮一新,与往日无异,庭前那颗松树,挺拔依旧。蒋欣瑶眉心微展,双目含笑,抛开众人,便往后花园去……
蒋老太爷忌日那天。老太太在云岩禅寺请僧人为蒋老太爷诵了一天的往生经,并捐了二千两银子的香火钱为小儿子点了一盏长明灯,保佑小儿子官运享通,步步高升。
欣瑶这日起了个大早,亲自下厨做了四个菜。从桂花树下取出三年前埋下的桂花酿,一一摆放在蒋老太爷的坟前。
蒋福点上白烛,边烧纸边喃喃自语。
欣瑶亲自斟酒,缓缓倒进泥里,酒香阵阵,泌人心脾。
欣瑶泪眼朦胧道:“福伯,以后逢年过节。就陪着祖父多喝两杯。开了春,在园子再种上几株梅树,来年开了花,他老人家看了心里也欢喜。”
蒋福看着一身素衣的小姐,红着眼应下。
“祖父,孙女要进京了。京城离苏州府,隔着山,隔着水,
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来见你。 祖父,一晃三载已过。我怎么觉得在老宅的日子就似昨日……”
蒋欣瑶突然哽咽着说不下去。她下意识向天空望去,眼中的泪瞬间划落。三年,又是三年,人生就是这样,一个接着一个三年,似无穷无尽看到不头,又似短短一瞬,眨眼即过。
春去,秋来,夏至,冬逝。蒋欣瑶忽然轻轻的笑了。
天色阴沉,两人在坟前坐了许久,说了些旁的话,方才回房。
一月期满,蒋欣瑶便回了府。先往归云堂去,给老太太请了安,与老太太说了会话,再到秋水院,给母亲请安。
顾氏久未见到女儿,心中牵挂不已,匆匆打发了跟前的人,拉着女儿的手上下打量了几回,才安下心来说话。
欣瑶见刚刚母亲跟前的人是久未露面的柳姨娘,心里有了几分狐疑,问过母亲,这才明白过来。
原来二老爷走前,在顾氏房里连着歇了几天,交待了顾氏年前带着孩子、仆妇,收拾细软箱笼跟着老太太一起进京,言语中并未涉及柳氏、
顾氏对蒋宏生的妾室,向来是不闻不问,只好吃好喝的供着,更别说像大太太那样,动不动就立规矩,或打或骂或算计,早忘了柳氏这茬。
柳氏等二老爷走后,细细一打听,这才发现大事不妙。
蒋宏生一妻二妾,顾氏自不必说,当家主母,定会跟着二老爷上任。周姨娘有老太太撑腰,也无须担心。独独余她,在这府里处境尴尬,又无一子半女傍身,何去何从,无人知晓。
柳氏这才硬着头皮到二太太跟前奉承。
柳姨娘跟着二老爷在扬州那会,见二老爷只带周姨娘上任,却把嫡妻抛下,只道二太太不得爷心,想着凭自己的姿色,手段,不怕拢不住二老爷的心。
哪知二老爷对女色极淡,便是日日歇在周姨娘房里,也未见得有多宠爱。柳姨娘争宠之心渐起。
直到回了蒋府,吃过几次亏后,柳姨娘这才渐渐明白,谁才是二老爷真正心底之人,也就歇了几分暗中的心思,只盼着得一儿半女傍身,日后老了也有个依靠。
蒋宏生见其安份,每月中总有几日歇在她房里。奇怪的是,几年下来肚子却丝毫未见动静。柳姨娘暗中着急。
如今二老爷进京赴任,对她没有只字片语的交待,她成了府里可有可无的人。若是心狠的主母,怕早就趁着这个机会除去她这个碍眼之人。
柳姨娘苦思多日,觉得像她这样无儿无女无根之人,除了依附自家男人,别无他法。于是便日日侍候在二太太跟前,只盼把二太太侍候好了,带她入京。
欣瑶知道母亲连周姨娘都不愿脏了她的手,又怎会为难柳氏。与母亲说了些老宅琐事,便回房歇息。
……
周姨娘禁足期满,日日在老太太跟前侍奉。经此一事,她虽稍稍收了几分脾气,可看向顾氏母女眼光中的怨恨一日盛过一日。想到女儿因着蒋欣瑶还在禁足中,便后悔当初为什么心不够狠。
老太太岂会看不出周姨娘的心思,言语中弹压了几回。收效甚微,便抛出二爷的婚事,转了周姨娘的注意力。
这些年老太太早就试探出二老爷的底线,只要顾氏安安稳稳。二老爷万事任由她这个母亲拿捏。
老太太自三小姐投湖一事后,便歇了休顾氏之心,如今只想着给元航,欣珊找门好亲事,这样就算她闭眼,秀月也有依仗。自家儿子再不喜,看在老太太及两个孩子的份上,定会善待秀月。
周秀月自然不会明白老太太的苦心,但二爷的婚事却是实实在在耽误不得,若能找个合她心意的媳妇。日后也是个助力,于是把大半的心思放在二爷婚事的人选上。
偏偏老太太选中的几户人家的小姐,周秀月都不满意。不是嫌弃姑娘长得普通,就是家世不显。在她看来,二老爷如今官居四品。元航虽是庶出,却是老太太嫡嫡亲的孙子,怎么着也该说户好人家,便写信把此事托了京城娘家。
周秀月的嫡母许氏收到女儿来信,思虑几番,便在京城四处打听起合适的姑娘家来。
大房诸人因二房进京,分别在即。走动频繁。
今儿个沈氏做东在东园摆桌酒席,明儿个顾氏回礼在西园暖阁设宴,你来我往,好生热闹。便是二房的丫头,仆妇们也趁这机会,与府里要好的小姐妹。老姐妹一一摆酒作别。
蒋元晨更是忙着吃书院同窗的饯行酒,整日里清清醒醒出府,混混愕愕回来,难得见着其人影。顾氏虽然心疼儿子身子,却也知道同窗情谊十分难得。就睁只眼闭只眼随他去了。
正房太太之间的走动,自然没有姨娘,小妾什么事。周氏见两房人处得热乎,心中泛酸,在老太太跟前哭诉了几回。老太太烦不过,只得提前解了三小姐的禁。
蒋元珊解了禁足,与周姨娘一道在老太太跟前痛哭一番后,安安静静在自个院里整理进京细软。老太太见其清减许多,赏下许多首饰,衣料以作安慰。蒋元珊暗地里嘱咐姨娘消停些,侍候好老太太,一切等进了京再作打算。
十二月初一,老太太把两房人叫到跟前,细细叮嘱一番,万事妥当。一家人吃过送别宴,第二日一大早,二条大船从从苏州河起航。大房诸人见船渐行渐远,方才回府。
老太太带着周姨娘,蒋元航,蒋元珊及一众丫头仆妇共乘一船。顾氏带着蒋欣瑶,蒋元晨,蒋元昊及柳姨娘紧随其后。
顾氏对老太太不合常理的安排冷笑几声后,便抛置脑后,带着下人收拾船舱,安置行李。
欣瑶来这个世界生平第一次出苏州府,心潮澎湃,见船舱里李妈妈几个忙乱得无下脚之地,便缓缓走上甲板,倚着栏杆,举目远望,青瓦白墙,碧水流觞,显然还没有出苏州城。
这烟雨江南,如同一个才貌俱佳的女子,一举手,一投足,都带着风流婉转,矜持高贵,端的是暗香浮动,让历代才子文人倾心不已。
慢慢的,河水由窄变宽,由慢到急,船越行越快。风吹起了欣瑶的发,呼吸中带着水汽的清香,蒋欣瑶回忆起几年来在苏州府的点点滴滴,红了眼眶。
来这个世界八年了,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过隙,只在弹指之间,那指尖还未及细细感受,回首时,已物事人非。
蒋欣瑶下意识的仰头看天,天际的另一头,她的女儿是否欢笑依旧……
ps:
亲们,江南卷一百零一回已经结束。京城卷终于缓缓拉开序幕。蒋四入京,会有什么奇遇,男主是谁,一切谜团将会逐一解开。

☆、第一回 初入京城

莺归匆匆找来,见小姐衣衫单薄独立在船头,神色忧伤,忙把手上的披风笼在欣瑶身上,埋怨道:“大冷的天,船上风又大,小姐身子弱,可禁不起,着了凉如何使得?二太太又该心疼了!”
欣瑶回过神,幽幽叹道:“长这么大,头一次坐船,总有些稀奇,站一会就回去。”
莺归上前帮小姐笼了笼披风,笑道:“奴婢可从来没见过小姐还会有稀奇的东西,那些个玉啊,宝的,小姐从小到大就没稀罕过。”
欣瑶眼波流转,娇嗔道:“你小姐我,稀罕的东西可多了,莺归丫头做的美食就是其中之一。”
莺归不以为然,“我这点子本事,还不都是小姐教的?小姐,外头天冷,咱们先回舱里暖和暖和。船上的日子长着呢,有的是时间稀罕。”
蒋欣瑶来不及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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