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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四小姐-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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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宏生摇头道:“寒贵人与中宫交好,此事牵扯到中宫,多少双眼睛盯着呢,此时更是动不得啊。万一侯府有个意外,只要寒贵人还在,说不定日后还有复起的机会。如果连寒贵人都折了进去,那才是滔天大祸啊!”
老太太哑声道:“你舅舅家现在如何了?”
蒋宏生哀声叹气:“母亲,侯府乱作一团,栋梁与相优,相良也都入了大狱。周家已经被官府抄了家,许氏惊吓气逆,瘫倒在床上,不能动弹。”
老太太听得泪直如雨下 ,一时间房里除了哭声,再无人言语。
便是连顾氏也被吓得哭出了声。
良久,老太太才黯然神伤道:“儿啊,你跟母亲说句实话,这事,会不会连累到咱们府中?”
蒋宏生面色一沉,勉强扯出了一丝笑,小心翼翼道:“母亲,不好说啊。这事可大可小。往重了说,两虎同在一块玉上,无异于日月双辉,前朝之签,这可是谋逆大罪。往小了说,以假乱真,是欺君之罪,更何况还有抢玉这一茬。”
老太太吓得脸色惨白,眼睛都直了。
蒋宏生于心不忍。出言安慰道:“好在咱们进京不过两年光景,与侯府走动甚少,儿子在任上兢兢业业,从不结党营私。按理说牵扯不到……”
“我的儿,怕就怕朋坐族诛啊,完了,都完了。”老太太哀哀欲绝
蒋宏生眼圈一红,落下泪来,万念俱灰道:“母亲,一切只看天意了。”
钱嬷嬷只觉得魂飞魄散,心胆俱裂,捂着胸口,诺诺的说不出话来半句话来。
这一夜。
京城多少高门大户书房里的灯亮了一夜。
多少文武百官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又有多少人为鬼为魅。
危机似潜在水面下的暗流,呼之欲出,引而不发,涌动着,纠缠着。只等待最后的时机暴发!
……
第二日一早,蒋宏生如往常一般,出了府门。
老太太一夜伤心落泪,又气又急,身子有些不大好,就免了众人请安,只让钱嬷嬷交待下去。各房各院安分守已度日,无事不得外出!
二太太一大早就把大小管家叫到跟前,让他们各自约束下人,谨言慎行。
蒋府众管家们难得见二太太神色俱厉,心知必是为了侯府之事,不敢有违。唯唯诺诺称是。背过身只约束着众人做好自个的份内事。
外头的血雨腥风与听风轩无一点干系。欣瑶昨晚一夜好眠,一大早起来,吃罢早饭,在院子里溜达了两圈。昊哥儿就迈着两条小短腿,屁颠屁颠的进了院子。
姐弟两个相视一笑。便往书房里去,一呆就是半日,若不是微云在外头叫了几声,这姐弟俩连中饭这一茬都忘得一干二净。
一连三天,蒋宏生早出晚归,四处奔走,见效甚微,老太太身居内宅,心中更是焦虑不安,没几天,人就瘦了一大圈。
破鼓众人捶,墙倒众人推。
自打安南侯入了大狱,百官见今上动怒,中宫却含而不露,纷纷你一脚,我一脚,把安南侯府往日里欺男霸女,鱼肉百姓的那些个龌龊事光明正大的写在折子上。
没几日,天子书桌上垒得一尺多高的尽是弹劾安南侯的奏章,唯一一本替安南侯求情的折子,正摊开在书桌上,显然书桌的主人刚刚阅过。
水温还没升高,网才刚刚支开,青蛙却自个跳了出来,一头撞到墙上,头破血流。
书桌的主人老谋深算的冷笑几声,拿起笔,一蹴而就。
……
就当众人以为安南侯九死一生时,十日后早朝,内侍当众宣读了平王的一封奏折。
此奏折一经宣读,震惊朝野。
随后,安南侯除了爵位被一削到底,兵权被收,府第收回,人则原封不动的从大狱里放了出来。
周栋梁,周相优,周相良责仗一百,血肉模糊的被人抬了回去。
至此,由安南侯献假玉引发的滔天大案,就这样因一封奏折,被高高拿起,轻轻放下。
三日后,天子下令,平王燕淙年即日起掌管兵部,消息传来,满朝哗然!
蒋欣瑶得知燕十六升了官,眼中露出狐狸般的精光。随即淡淡一笑,笑颜如花。
老太太知晓弟弟周澄凯只失了爵位,人安然无恙,拖着病体在小佛堂念了七天的平安经。
蒋宏生则破天荒的在菩萨面前拜了三拜后,备了重重的一车礼,往杜府去。
他很清楚,舅舅这回能保住性命,全身而退,平王居功甚伟 ,若不是那封洋洋洒洒千字奏章,抬出了先太后属虎一事,唤起天子恩逾慈母的春晖之情,安南侯府必是抄家灭族之灾。而他轻则告老还乡,重则罢官流放。
……
次日,老太太把顾氏叫到跟前,寒喧了几句,笑着拿出几张大额银票,塞到顾氏手里。只说蒋府二房嫡出的小姐出嫁,嫁妆须得丰厚,万不可给夫家小瞧了去,库房里那些个宝贝,多挑几样拿得出手的,一并陪过去。
顾氏自然是谢了又谢,一副感恩戴德,喜之欲泣的表情!
老太太待人走后,收了笑,对着钱嬷嬷吁叹道:“当初萧家来求亲,我还说萧家哥儿官位不显,如今看来,二太太的眼光倒是好的。咱们家四个姑爷,富贵的富贵,清贵的清贵,危急时候,却是这个最不打眼的萧寒帮上了忙,真是事事难料啊!”
钱嬷嬷忙点头称是,想着那几日的煎熬,不禁后怕连连,老天保佑,终是有惊无险。
夜间,顾氏把老太太给的一万两银票递给二老爷。
蒋宏生踌躇了半日道:“这钱你只管花,瑶儿的嫁妆需得再厚上三分,母亲那里我去说!”
顾氏摇摇头,嗔道:“你这般宠着她,岂不是要把蒋府的家底都搬空,万万不可,只比照着大房的两个姑娘就行了,咱们私底下多贴补些,凡事不可太过,过犹不及,没得让别人说咱们蒋府功利!这当口上,越不显越好,多少只眼睛盯着呢!”
蒋宏生仔细忖度,觉得顾氏的话很是在理,心中熨贴,再加上紧绷了十天的心弦总算是安稳下来,蒋宏生眼角眉梢都是喜意,早早的熄了灯,拉着顾氏求欢。
蒋欣瑶得知老太太贴补了她一万两嫁妆银子后,冷冷一笑,便置之不理,倒是李妈妈和那几个丫头,喜得跟什么似的。
老太太就是蒋府的风向标,众人一见四小姐的嫁妆连老太太最宠的三小姐都越过了去,对着听风轩那位更是毕恭毕敬。
如今的蒋府二房,已然不是几年前了。现在是二太太一枝独秀,又有三个孩子傍身,那两个大的一个是嫁得好,一个是书读得好,日后蒋府,早早晚晚是二太太说了算。
再看二老爷的那些妾室,周姨娘禁了,三小姐出了门子,二爷是个游手好闲无用的;柳姨娘虽说解了足,可一个月里,二老爷不过是去个一两回,且柳姨娘经此一事,深居简出,像个透明人似的;红姨娘更不肖说,丫头出身,姿色中等,抬姨娘大半年了,二老爷只在二太太小日子那几天进她房里过上几晚,孰轻孰重,显而易见。
众人倒也用不着二太太威重令行,只需轻轻一句话,谁不是把事情做得妥妥的。
……
回头再说许氏一家,自那日两个儿子在府中被官兵拿走,府里被抄后,许氏便旧病复发,瘫倒在床上,身不能动,口不能言,一日三餐,日常洗漱都在床上进行。
两个媳妇忧心男人生死,忧心府里安危,早已心惊胆颤,自顾不睱,见婆婆这般混吃等死的模样,免不了有些待慢,好在丫头忠厚,许氏才少受了许多罪。
周相优,周相良几个不安份且无生养的小妾见府里两位老爷被下了大狱,见势不妙,连夜卷了细软妆奁逃出府去,全不知所踪。
两位正房太太早已自顾不暇,连官都没报,只随她们去了!
周家兄弟俩被抬回府,已是皮开肉绽,奄奄一息,调养了半年才将将能下床,此是后话。
好在周家兄弟虽挨了打,府里值钱的物什被抄了个干净,庄子没收,可房屋家舍仍在,还有两三个小铺子赚些银两。
兄弟俩一合计,便趁着老太太不能说话之际,把家给分了,府院一分为二,用砖头彻了道矮墙,一个走南门,一个开北门,许老太太自然跟着大儿子过活,二儿子每年贴补些银两算是孝敬,一时间倒也相安无事。
这兄弟俩鬼门关前走一遭,生死看得透透的,倒也去了些恶习,只拘着家人,安安份份过日!
这兄弟俩安顿好了,却不料侯府那边闹翻了天。

☆、第七十五回 闲人一个

自打安南侯周澄凯失了爵位,兄弟之间,妯娌之间龌龊频生,口角连连,老一辈的尚且如此,小一辈的更不用说。不得已,只得请来族中元老,开了库房,拿出田产分家。
这不分家还好,一分家,才发现原来堂堂安南侯府徒有光鲜亮丽的面子,里子却是虫吃鼠咬,烂作一团。
周澄凯,周澄君,周澄坤兄弟三人老泪纵横。好在安南侯府百年世家,底子还是有的,各自分了宅子,田庄,搬了家各过各的日子。
分了家后,周澄君夫妇,周澄坤夫妇这才发现独门独户的过日子虽然清静,却是难的,背靠大树是何等的荫凉。大房再不济,宫里到底还有个贵人在,太后的娘家苏家事后也派人登门,送了些银两,顿时心生悔意,纷纷上门哭着闹着要三府合而为一。
周澄凯夫妇好不容易甩了这一大家子人,刚关起来门来过几天消停日子,哪里再愿意养一大帮子闲人要吃要喝的。自然不会首肯。
就这样闹了几日,不曾想把个周栋梁闹得一命呜呼,归了西!
其实这周栋梁被人抬回来就已不大好,出的气多,进得气少,全靠老参吊着。
按理说周栋梁锦衣玉食的身子不至于此,奈何此人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出事前又被老子毒打了一顿,伤还没好齐全,就让人绑了去。关在牢里十天,早吓得魂不附体,最后这一百下实打实的板子,就成了他的催命符。
周澄凯夫妇虽恨这个儿子累了大家,可到底是亲骨肉,当下哭得死去活来。周澄君,周澄坤夫妇迫不得已,只得歇了心思,强打精神。帮忙打理起丧事来。
第二日宫中传出消息,寒贵人进封为寒妃,连跳两级,当日便有寒妃身边的太监前来周府吊唁。
众人看周家虽失了爵位。可皇宠仍在,纷纷登门齐来吊唁,周府一改失爵后的冷清,新府门前一时车水马龙,好不热闹!
只有欣瑶对着李妈妈幽幽叹道:“一个无子傍身,娘家不显的妃子就是连跳五级也于事无补,不过是颗安抚的棋子罢了!”
李妈妈不解道:“小姐,谁要安抚?”
欣瑶眯了眯眼睛,淡淡笑道:“多了去了……”
……
靖王书房里,燕淙元笑眯眯送走了最后一拨前来贺喜的官员。转过身,脸一沉,便回了书房。
燕浣元坐在书桌后,下首的三位幕僚齐身上前道:“恭喜王爷,执掌兵部!”
为首的刘滔上前半步笑道:“王爷此计一箭数雕。真真是好计。韩王此次对南安侯府未有只字片语,只怕是寒了百官的心。”
次首的蔡忠义含笑道:“王爷,江南官场一事,咱们虽拿苏尚书无可奈何,却是把一只脚伸到了江南。今次假玉一案,又废了韩王的一只臂膀。假以时日……”
燕浣元轻轻抬手一摆,蔡忠义及时的收了口。
“一切言之过早。”
“王爷。在下有一事不明。”
“卫公请讲!”
卫瑞上前一步道:“王爷本可以借此一事把安南侯府置于死地,为何还要留着?寒妃升位,无异于纵虎归山,后患无穷啊。”
燕淙元长眸半阖,冷然不语,半晌才缓缓道:“卫公。他强我弱,逼得紧了,狗急跳墙,兔急咬人。水深水浅尚不知时,便要拿跟棍子摸摸深浅。回头过河时,心里才有底。至于那寒妃……”
燕浣元顿了顿,神色复杂。
“卫公,你打了那人一巴掌,自然也要赏颗枣吃。先太后布下的剑还隐在暗处,一切需徐徐图之。”
下首三人眼前一亮,异口同声道:“王爷英明。”
……
腊月二十六日,蒋家两艘大船泊岸。
因蒋欣珊出阁,蒋家大房诸人都未进京一事,老太太动了真怒,责令小儿子以她的名义写了一封义正严词的书信,把大老爷夫妇骂了个狗血淋头。
这回过年,蒋大老爷早早的收了租子,关了铺子,盘了帐,怀里揣着苏州府一年的收成,装了满满的一船年礼进京。
因沈氏被诊出怀了三个月的身孕,不易长途跋涉,蒋元青一家只得留在苏州府过年。同时被诊出身孕的还有蒋大爷的一房娇妾,沈氏的陪嫁丫鬟明翠。
船行至济宁码头时,听得路人议论说安南侯下了大狱,吓得蒋宏建一身冷汗,魂魄俱散,连夜启程,紧赶慢赶,刚刚在二十六日抵了京。
欣瑶没空理会府里的琐事。她正拿着瑾珏阁四店及怡园一年的帐本,与淡月两个,盘得头昏脑涨,怨声载道。
腊月三十,两府人吃了个团圆饭,在老太太跟前陪笑了半日,来不及守岁,便各自歇去。
春节向来是国人的大日子,过了正月初二,各府之间开始走动,蒋家众人既要忙着亲戚好友之间的宴请,送礼,又得操劳一个月后四小姐的大婚,真真是吃得辛苦,送得辛苦,忙得辛苦。
蒋宏生则多了一份差事,他得给上司,同僚送礼啊。
过年这么好的日子,送礼皇帝都不禁,连专门找人茬儿的御史也不多言,哪个当官的不是趁着这个时机光明正大,理直气壮的走动走动?更何况如今的局势,真真是雾里看花,水中望月。蒋大老爷一船的江南特产,三送两送也就见了底!
蒋府的真正的闲人,也就剩下蒋欣瑶与刚刚四岁的昊哥儿。
这兄弟俩,除了每日里老在太太跟前晨昏定省外,大部分时间窝在听风轩书房里玩游戏,再有就是唆使梅子捣鼓些稀奇的吃食,连院门也不愿意出半步!
蒋元晨实在看不下去了。京里的那些个太太,小姐,有几个不热衷于交际的?平日里还今儿你作东,明儿我作东,赏个花啊,游个船啊,联个诗啊,吃个筵席什么的。逢年过节,更是走动的频繁。
他的姐姐倒好,连杜府的宴请都称病推了去,害得他师娘斜着眼睛看了他半日,恁是看得他连头都不敢抬起来,只一个劲儿的陪不是。
蒋元晨心道,我的好姐姐啊,你这回得罪的可是萧寒的嫡亲小姨,我最最尊敬的师母大人啊,她要是想使个坏,你以后在萧府,怎么会有好日子过啊!
蒋元晨无奈,只得有事没事的在欣瑶面前直哼哼。
偏蒋欣瑶不理他这一茬,只冷冷的道了一句:“我能陪着你们的日子,也就这个月了!”甩了脸子便走开了。
蒋元晨听罢,又是不舍,又是难过,一想到姐姐出嫁在即,连与同窗喝酒都提不起精神来。
蒋欣瑶打发了蒋元晨在耳边的碎碎念,却没想到陆续有亲戚朋友上门添妆。
头一个是她用脚指头都不会想到的二嫂嫂的嫡母袁氏。
袁氏送的礼不轻,一对白玉长簪,一对赤金嵌珠手镯,惊得顾氏连连说使不得,使不得!还是吴氏在边上好说歹说,顾氏母女,才敢收下。
顾氏当着亲家母袁氏的面,着着实实夸了庶子媳妇几句,袁氏则把欣瑶赞得天花乱坠,一时间满室的欢声笑语。
吴氏看了看火候,挥退了下人,当着嫡母袁氏,婆婆顾氏面,从怀里掏出两千两银票,含泪道:“四妹妹,嫂嫂知道你不缺东西,这两千两银子,俗是俗了点,却是嫂嫂的一番心意。去年清凉山一难,是妹妹替了我的,嫂嫂能有今日这般儿女双全,是托了妹妹的福,我替两个孩子谢谢你!”
说罢,吴氏盈盈一福。
欣瑶忙上前拉着吴氏的手,却歪着头对袁氏笑道:“袁伯母,您可得好好说说嫂嫂,敢情今儿个不是替我来添妆的,倒是来谢恩的。再大的恩,哪有您养了她十多年的恩来得重,她不谢您,倒来谢我,您也不说说她!”
袁氏头一回听蒋府这个四小姐开口说句全话。这一番四两拨千金的话语从眼前这个眉目如画的女子口中说出,袁氏心下大惊。忙笑着打了个哈哈,把银票塞到二太太手里,又说了些玩笑话,方将此事略过不谈。
等回到女儿房里,袁氏当下交待女儿以后行事,万万不可违了二太太的意,更不能得罪了四小姐,不争就是争!
吴氏顺从的点点头道:“母亲看那四妹妹如何?”
袁氏轻轻的拍了拍女儿的手,叹道:“京城富贵人家的姑娘我看得多了,你这四妹妹,怕不简单!”
吴氏心思微转,略过不谈。
除了袁氏,沈力的嫡母荀氏,冯家的当家太太叶氏,郑家的当家太太韩氏,老太太娘家的三位舅奶奶,七八个舅妈,十来个远房表姐妹均添了妆,连一向不怎么于蒋府走动的孙家的大太太曹氏,也着人送了重礼。
欣瑶拿着礼单,轻描淡写的看了几眼,心下叹了口气,便交给李妈妈收起来。
李妈妈收起礼单,低声道:“小姐,再过两日就是元宵节了,怡园那边给小姐备了酒菜,三老爷,全爷他们都盼着小姐去呢,小姐到底去是不去,也得给个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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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给包子送来月饼的亲们,也谢谢坐等风来一如继往的打赏!

☆、第七十六回 添妆?添乱(二更)

上回书说到李妈妈催着欣瑶去怡园。
欣瑶一听,便恹恹道:“大冷的天,非得让我往外跑,妈妈,我是最恨出门的。”
“小姐啊,人家姑娘被拘在家里,只想着如何往外头跑。小姐到好,从去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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