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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呵呵,哥哥你看,这花环雪怜编的好看吗?”
那年的她九岁,草地上花草如林,蝴蝶翩然起舞,在草丛间相互嬉闹。十二岁的白宇祁坐在草丛间,看着她欢快的笑靥,嘴角也扯起了大大的弧度。
“好看!”
“既然好看,那哥哥帮我戴在头上吧,这样蝴蝶肯定就会在我的头上飞舞的!如果是那样的话,那一定会非常好看的!”
她的眼中亮起那细碎的光斑,小小的身躯蹦跳着跑到白宇祁的身边,将花环递给他,满脸欢快的笑容仿佛有光芒溢出,亮闪闪的,耀花了他的眼。
“好了!雪怜现在漂亮的像一个小新娘!”
“真的吗?”小小的她高兴的蹦了起来,搂住了他的脖子,“那雪怜长大了就做哥哥的漂亮小新娘,好不好?”
“不好!我们是兄妹,哥哥和妹妹是不能结婚的!”
“噢,是吗?”小小的她失落的低下了头。
“但是我们可以做最亲密的兄妹啊,这样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呵呵,真的吗?那雪怜就和哥哥做兄妹,做一辈子的兄妹,雪怜永远也不要和哥哥分开!”
“好啊!”阳光下,小小的他笑容暖暖的,好看得笑容,连阳光也被渲染。
……
……
……
“雪怜?哥哥为什么要把我起名叫雪怜呢?”
“因为,哥哥第一次见到雪怜时就是在下雪天啊,那时候的你,孤单一人在雪中瑟瑟发抖,穿着一身洁白的棉布裙,那样子,仿佛下一秒就会消失不见……”
“啊?那跟我的名字有什么关系呢?”
“因为雪很可怜啊,没人疼没人爱,就算消失了也没人在意。所以啊,我为你取名叫雪怜,就是要怜惜雪,疼爱雪,我不要再让你独自一人在风雪中瑟瑟发抖,不管你难过了、伤心了,还是怎么了,都会有一个人在疼惜着你的,有了哥哥,雪怜永远都不会再是孤单一人了!”
……
……
雪怜——怜惜雪,疼爱雪……可惜,这样的怜惜,这样的疼爱有多远,有多久?
会不会有穿越漫长的时光隧道那么遥远……
……
“雪怜——我改变主意了,我不要你学这些,我不需要你学这些,要是以后你想来看枫叶,就让水儿带你来吧;如果,你想写字,就让水儿代你写——”
……
……
“你不需要学习这些的,我只希望雪怜能够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如果可以,我希望雪怜一直都什么也不会,什么也不懂,因为我会照顾她,我会陪着她,一辈子,都不愿意离弃——”他紧紧地凝视着她有着细碎光斑的眼眸,那眼眸细细碎碎的荡着亮亮的水珠,可是它们却挣扎着不愿掉落,“——可是,我不可以,我不可以弃那些百姓不顾,不可以对君王不忠,也不可以将灾难带到这个国家……雪怜,我说过,能实现的不叫梦。所以,雪怜,趁着你还能飞的时候,不要为了谁将你的翅膀折断,也不要为了谁将你的梦——囚禁……”
……
“雪怜,这是我不能实现的梦。但是这却是你能够实现的理想,所以,既然还能飞,就像这些飞鸟一样,飞去那些美丽的地方,去找他,找你的哥哥——白宇祁……”
“哥哥,你在吃醋吗?”
“我没有。”他别过脸,拿画的手垂落身侧,另一只手却紧紧地将她扶住。“记得我跟你说过半个月后我会告诉你我要做的事吗?”
“……”
“再过五天,我就要成亲了。新娘就是那个歆月郡主。”
……
“雪怜,我不是你的哥哥,你应该知道,再相像也不可能是同一个人……我不是你的幸福,你的幸福也不会是我的……你的哥哥还在等你……”
……
……
枫叶肆略飞舞,男子隐身在一棵很大的枫树后,难过溢满整个胸腔,他的眼眸中汹涌的沉重暗痛,被夜色湮没在漆黑里……
那一夜,她等了一晚,弹了一夜的琴,唱了一夜的歌,却始终没有唤来他……
那一夜,她守了她一晚,看了一夜她的笑、她的泪,也听了一夜她的琴声,她的歌声……
那一夜,他躲了她一晚,看了她一夜,听了一夜她的歌、她的曲,却始终不敢出现在她的眼前……
☆、第二十一章 政治联姻(三)
从枫崖回来之后,白雪怜便一直待在澜月阁,因为脚扭伤的关系,她便一直坐在书桌前练字,一直练一直练,从白天练到晚上。不说、不笑、不哭……安静地仿若空气,静的没有任何声响。就连吃饭时,她也只是一勺一勺的机械般的往嘴里送。每天临睡前也听着水儿的话,早早的上床休息,可是,第二天天不亮就起了床,然后又开始练字……
两天后的一个早晨,天气依旧不好,没有太阳,只有阵阵大风汹涌的刮过,袭卷了一树的枯叶。
白雪怜抬脚踏上这些枯叶,只听到脚下“咯吱咯吱”的细小碎裂声。她独自一人走出了澜月阁,落叶飘飘的风中,她走到了那个新建的秋千旁,冷寂的风中,它轻飘飘的荡着,上面的花儿早已凋零枯落,寂寞的洒满秋千架的周围。
她微微拉起裙摆,坐上了秋千架。
她轻轻一蹬脚,秋千便在这寂静无人的风中荡了起来。秋千慢慢地在风中摇晃起来,渐渐的荡高了,荡得很高很高。乱舞的风中,她努力的撑着眼帘,哪怕袭来的风将她的眼眶吹得很疼很疼,她也不愿意闭上。
今年的秋季真的好冷好冷,风也好大好大,那些凋落的树叶,被吹的摇摆四落,落得满地,也落得她满身。秋千荡得越来越高,高得她仿佛看见了那大片大片火红的枫叶,它们仿佛开在她的眼中,她仿佛看见它们在她的眼中一片一片的落,翩翩下落地像一群蝴蝶在翩翩舞动。
它们舞得是那么的美,她微微的弯起唇,笑容中满满的柔软。然后她仿佛又看到了枫林中的小小茅屋,茅屋还是那么的简陋,火红的枫叶翩翩落着覆满了整个屋顶,于是整个屋顶也是火红火红的一片,偶尔掉下一两片枫叶,美美的像下着红红的枫叶雨。她仿佛又看见他白衣翩然,伫立屋前,唇角微微的笑着,低沉温润的嗓音就这样响起在枫落如雨的火红世界中。
“雪怜,这就是我们的家……”
雪怜,这就是我们的家……
这就是我们的家……
“哥哥……”
秋千上的她,笑容如花般绽放,她轻轻的喊:“哥哥,哥哥……”
“雪怜,跟我回家。”他微微笑着,像暖暖的阳光,洒满她的整个瞳孔。
“回家……”她的整个瞳仁中,满满的都是他白色的身影,她微微笑得更深了,皓齿白如霜雪,她轻轻的应道:“好,我们回家……”
我们回家……
她微微弯曲了指尖,伸到空中,想要将那虚无抓在手中。她看见他嘴唇微弯,轻唤她:“雪怜,雪怜……”
当秋千荡得最高的时候,她慢慢的放开了双手,就像她在向他的怀中奔去,她仿佛还能闻到他身上暖暖的气息,阵阵飘散在枫叶林中,那么的好闻,好闻得让她闭上了双眼……她的身子是那么的轻,轻得就像他搂着她,一起飞向枫林的那一瞬间。她看见他微微笑着,好听的嗓音在枫林中漾了很远很远……
“雪怜,我们回家……”
好,我们回家……
当空中的一片落叶掉落到她的身上时,她感到腰中一紧,冷冽的气息侵入她的肌肤,睁开眼睛的瞬间,她的梦碎裂成一片一片的,凋落在了风中。
枯黄的叶片片的落,黑袍男子搂紧了她,渐渐降落到了地面。他眼神冰冷,那冰冷中透着的哀痛太过深厚。
空中的那片落叶慢慢飘落着,掉在了她的怀中。白雪怜垂下双目,唇边的笑容也如那落叶般,残落凋零一地……
“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的声音冰冷,透着沙哑,“难道只是为了自己的亲哥哥,就要放弃自己的生命吗?只是因为他要娶别人,你就要放弃自己的生命吗?”
他紧紧地攥住她的肩膀,脊背倨傲地佝偻成一个弧度。他攥得是那么的紧,指骨也攥得微微泛出青白色。她疼得脸色也青白一片,疼得她仿佛下一刻就会碎掉一般,但是她却始终低垂着头,没有任何言语。
“那我呢?是不是被你丢弃在三年前的那场朝堂之舞上?”她愕然的睁大双目,她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可是他却慢慢将脸上的黑巾拿下,露出了那张冷戾,深邃的轮廓,那张林夕月恨了,也爱了十八个年华的脸庞。
“上官凌枫……”白雪怜轻喃,眸底的惊讶波波翻涌。
“月儿,是我错了,我不该那么对你,我不该疏远你,不该对你冷眼相对……”他眼底的痛苦深深的流露出来,“你知道吗,只有这样我才能保护你,只有这样李如情才不会对付你。我打的那一掌让你难过了吗?让你伤心了吗?可是,如果我不用内力将你的经脉打断的话,那么,你就会死,你就会死的,你知不知道?圣影门的毒无人可解的,只有这样我才能保住你的命啊!要让我眼睁睁的看着你死,我做不到,我做不到!我那么的爱你,那么的爱你……”他突然松开她,将她轻轻的拥入怀中,眸底的痛苦如藤蔓般疯狂滋长。
“既然想要保护她,为什么不跟她说呢?你以为这样的保护,便会让她安全吗?在做这些事时,你有想过她吗?你有问过她吗?你又拿什么评断她会要你这样的保护,你就是在这样自私的爱着她的吗?”她一把推开他的怀抱,他冰冷的怀抱让她的心也冰冷的冻结。
“月儿,对不起,对不起——”
“不要跟我说对不起!我不是林夕月!你的道歉太迟,她听不到!这个世界早就没了她,没有了那个用生命爱着你的林夕月!”
“不要跟我说那些穿越时空的无稽之谈!也不要编出那些令人匪夷所思的故事!我不信,我不会相信!月儿,我知道你恼我恨我!求你,不要折磨我,也不要折磨你自己……”他上前,伸出手想要将她再次拥入怀中,她却后退着躲过了他的触碰,他修长的指尖在空中抓空,寂寞的弯曲成一个弧度,他慢慢地垂下手,眼眸中的暗痛汹涌而来,“月儿,他是你哥哥,你不能喜欢他,你不能!你知不知道,你们这样是乱伦!乱伦你懂不懂!”
“我说过,我不是他的妹妹,不是!不是!不是!还有,我的事用不着你管,请你立刻离开将军府!”她的手直直的指向将军府大门的方向,激动的脸色也微微的发红。
“只要是你的事,我都会管!朕说过,朕不会娶你,不会让你做朕的皇后!但是,上官凌枫会娶你,会娶你做他的妻子!只做上官凌风的妻子!只做我唯一的妻子!只是妻子,不是皇后!”风肆略的吹,枯叶也拼命的落,男子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到女子的面前,她惊愕的眸中,荡着深情满满的他,“我会娶你,做我的妻子,做我唯一的妻子——”
“我不会做你的妻子!我不是林夕月,我不爱你,我爱的只是林希哲……”她望着他,唇边突然荡起的温柔生生刺痛了他的眼眸,“你的唯一,不是我要的。一生一代一双人,这才是真正的唯一,所以,我要的,你给不起——”
“那林希哲就能给得起吗?三日后,就是他的大婚之日,但是,新娘——不是你!”
“我知道。可是,那又如何呢?我还是只爱他一个人啊,只要我爱着他就足够了啊……他娶不娶妻是他的事,我爱不爱他,只是我的事……”
寂静的世界中,风吹的肆略,叶舞得荡魂。
——我知道。可是,那又如何呢?我还是只爱他一个人啊,只要我爱着他就足够了啊……他娶不娶妻是他的事,我爱不爱他,只是我的事……——
“但是,我娶不娶你,让不让你做我的妻子,也是我的事……”
转身的瞬间,他的黑袍在风中翻飞着舞动,像一条黑色的绳索,紧紧地将她缠绕住……
“姐姐,你去哪了?我和水儿都找了你很久了,脚才刚好没多久,怎么就到处乱跑?”林夕诺迎上她,眉目间满满的担忧。
秋千架依旧在风中摇摆,女子的白色衣角在风中轻轻漾起,她的脸色依旧苍白的没有血色。可是,她却看着林夕诺,嘴角扯出的笑容,羸弱地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诺儿,帮我一个忙,好吗?”
“好,姐姐,只要诺儿能做到的事,诺儿一定帮你!”
她的笑容突然在这风中盛放,柔润的发丝也被吹拂到了唇角。笑容中静美的沾染上缕缕哀伤。
“帮我做一件婚纱。三日后,是哥哥大婚之日。那一天,我想做他的新娘,用西方的嫁娶方式做一个他不知道的新娘。那日之后,我……再不会存任何念想……”她微微笑着望向灰蒙蒙的天空,眼中的爱恋飘渺悠远,“我只想守着一个人的梦,到……地老天荒……”
天边的风阵阵的吹,吹来的风中含着无穷无尽的哀伤,那哀伤附在她的心田上,覆盖住了她开在心田上的美丽花瓣,于是它们便一片,一片地枯萎在无人开垦的荒野……
“好,我为你做!”
水儿站在她的身后,眸中的哀痛尽数盛放,风吹起她的粉衣,它们飘舞在风中,荡起了一圈圈的涟漪……
当林夕诺和水儿陪同着白雪怜回澜月阁时,在一座廊亭上却看见心云匆匆的向她们走来。在看到她们时,微顿了几秒,便俯身向她们行礼,并没有说话,表情淡淡的,垂下的眸子中,透着的犀利没有人看见。
“心云,你回来啦!你娘亲可还好?”林夕诺看着她,关切的问道。
心云微微抬首,嘴角微微的笑着,眼眸中却有忧伤盈出。开口,声音与平常的俏皮大相庭径,透着些许的柔弱、忧伤。
“娘亲的病没有什么大碍,但是却也一直不见好。奴婢正准备到管家那里预支一些银两,来给奴婢的娘亲看病。”
“这里有十两银子,你拿去为你娘看病吧,不够的话,我再给你——”
“大小姐,这使不得……”
“心云,拿去吧,你照顾了姐姐这么久,就当这是姐姐给你的回馈吧。”
“照顾小姐是奴婢的本分——”说着就欲跪下。
“好了,快去给你娘看病吧,别耽搁了。”白雪怜伸手拦住她,将她扶起。
“谢谢大小姐,大小姐的大恩大德奴婢一辈子也没齿难忘!”
心云再次向她们行了一个礼,躬身退了下去。白雪怜她们便也离开了亭廊,向着澜月阁走去。
本已离去的女子,此时正站在一株很大的桂花树后,看着她们渐渐走远,她的嘴角奇异的扬成了一个弧度。她伸出手慢慢的将脸上的人皮面具撕下,立刻女子姣好柔弱的面貌便出现在空气中。
女子微扬唇角对着身后道,“心云,看来你跟了个好主子啊!”
她转过身看向身后的“李如情”,只见身后的人也将面具撕下,真正的心云便出现在眼前。
“属下的主子只有三个人,一个是圣母,一个是圣子,另一个便是大圣女。”
“哈哈,很好!”她突然伸手将手中的钱袋扔给心云,转身道:“你的母亲病情确实有些不乐观,拿着这些钱去给你母亲找大夫吧!过几日再回府吧。”
“是,大圣女!”
李如情渐渐走远,心云手中拿着钱袋,眼眸中有异样的情绪流露出。
☆、第二十二章 政治联姻(四)
这两天的天空依旧还是灰蒙蒙的一片,没有太阳,也不下雨,只是吹着冷冷的风,冷冷的透窗而来,钻进女子单薄的衣袖,让她不禁一阵寒噤。
因是府中的大少爷初次大婚,而且未来的少奶奶还是别国身份尊贵的郡主,所以排场特别的大,也很是气派,就连皇上也亲自来主婚。成亲的前两日,洛亲王也不辞劳顿的从初雪国赶来,入住在皇宫中的景阳殿中,歆月郡主也在两日前被接到了景阳殿。
府中的各个角落、屋檐都张灯结彩,到处都是红彤彤的一片,鲜红的刺痛了人的眼。当一群仆人拿着红色的绣球、红喜字等一些东西到了惜诺阁,来回张贴时,林夕诺便从房间冲了出来,朝着他们就是一阵乱吼:
“都给我下来!谁让你们在这里弄得?我的惜诺阁不准你们布置!走啊,都给我走!”林夕诺怒气冲冲,将那些个仆役们拽着就要将他们赶出去。
“小姐,别这样,我知道你是替大小姐不平,可是该张罗的还是得张罗啊,你这样将他们赶走,势必要落人口舌的……”
“是啊,诺儿。”白雪怜和着水儿走进了惜诺阁,脸上虽挂满笑容,可是眉宇间的憔悴却无法掩饰。“我的澜月阁也被他们打扮的很热闹呢,大红大紫的,真的是分外喜庆。”
“姐姐……”她哽咽,看着故作欢笑的她,心里的难过一波一波的汹涌而来。
“明天哥哥就要去迎亲了,我的衣服做好了吗?”她拉住她的手,笑靥满脸。
“嗯!快了。今晚就可以做好!我这个服装设计师可不是白做的!”她们相视一笑,并肩走进了屋中。
第二日,府中敲锣打鼓,鸣炮奏乐,发轿迎亲。林希哲身穿大红喜袍,胸带花球,挺拔颀长的身子高坐在骏马上,本是如此喜庆之日,他却一点笑意也无。清渠王爷上官凌云也骑着马与他并行走在一起。
上官凌云本性散漫,喜爱游山玩水,虽不是太后亲生,却自从姚淑妃在他五岁之时离世时起,他便一直由太后抚养,一直与上官凌枫、林希哲要好,但他一直醉心山水,也无心朝政,自上官凌枫登基以来,他便一直游荡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