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难道成王知道回天无力,想要谋反,这是所有人的心声。
只见成王君北辰一身雪白的丧服,身子挺拔,如一株不倒的苍松,大概是这几日的牢狱生活,面色有些发白,下颚多了一层稀疏胡渣,却并不显邋遢,反而多出了某种异样的风格,更像是一种脱变。
“儿臣,拜见父皇。”
皇帝微眯着眼,神色间看不出是喜怒,灵堂内,落针可闻,半晌,皇帝才幽幽一语,“看来朕的宗人府大牢是形同虚设了,你竟是来去自如。”
这话说的一语双关,竟是猜不透这位皇帝的真实意思。
“三皇帝,还不快快跪向向父皇请罪,”太子忽然跨前一步,神态关切,将关心兄弟的兄长形象,演绎的淋漓尽致。
君北辰对此嗤之以鼻。
太子见下毒之事被突然出现的君北辰,给硬生生的打断,心中不免生出了几分慌乱,难道他早已知道自己会下毒,要以此来翻身……不可能,这事他绝对做的神不知鬼不觉。
“请罪就不必了,因为儿臣压根就没罪,”君北辰这话说的是坦坦荡荡,根本就没顾忌慌眼下的情况。
“你……”太子拧眉。
君北辰继续道:“儿臣之前托人禀告了父皇,想要回宫送皇祖母一程,可父皇没准,儿臣只好斗胆不请自来,为皇祖母上一炷香。”
“朕没准?”皇帝眸光闪了闪,口气有些疑惑的扫了眼掌管宗人府的大臣,那大臣一听成王谈及这事,立刻吓的身子一缩,遍体生寒……他以为,成王犯下大罪,这辈子是出不了宗人府了,便为了讨好太子,将所托之事给瞒了下去,此刻真是悔不当初。
皇帝却是没有当场硬去追究,一语而过,“也罢,难得你有如此孝心。”
明明说的是亲人间的贴己话,但自皇帝的口中而出,竟是一片薄凉。
一旁的太子却是将手掌越握越紧,他知道,君北辰绝对不是为皇祖母而来,不待他设法发难,君北辰已经先一步走了上来。
“儿臣的孝心可不止于此,若在晚来片刻,你我父子就要天人永隔了,”说着,他向云雅伸出了手。
云雅会意,将酒壶递了上去。
“这话何意?”素来沉静的皇帝,终于被君北辰的话,给惊住了。
君北辰则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慢条斯理的扬起手中的酒壶,缓缓倒入了一个空杯子内,随着那晶莹的酒液流出,太子与皇后,只觉的一阵心惊肉跳。
☆、第一百一十六章帝王之殇
本章节内容作者正在修改中。。。。
☆、第一百一十七章那场大火
皇帝的脚步微动,似乎在做着激烈的挣扎,半晌,他彻底顿住了脚步。
“传。”
一片无形的阴云,瞬间笼罩了慈宁宫,重臣皆是没来由的心里发寒,陛下这次真的生气了,但为何没有治成王的罪?还听了成王之言,要见一个什么故人?
就在所有人迷惑的时候。
一个头戴轻纱斗笠,跛脚的妇人,正在宫女的搀扶下,艰难的走了进来。
这妇人显然是从宫外带进来的,但看这妇人的行动,虽有些不便,却也是一切自如,似乎压根就没将这群臣放在眼里。
一个跛脚的妇人,居然不把满朝文武看在眼里?
究竟是皇上怎样的一个故人。
“奴婢,见过皇上,”那妇人出声了,音色有些干哑,明显是饱经风霜的一个女子,莫名的让人心痛。
“你是何人?”皇帝显然是不认识这个妇人的。
“成王,你究竟带进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面见天子,连真实面容都不敢露吗?”这时却听皇后不满的说了一句。
那跛脚妇人闻声望了过来,扶在宫女手臂上的手指,微微有些抖颤,“皇后娘娘,多年不见,别来无恙。”
这奇怪的妇人竟认得皇后娘娘?
皇后本人也是一惊,“你认得本宫?”
跛脚妇人摇头叹息,“奴婢自十二岁就伺候在皇后娘娘的身边,又怎会不识得您,奴婢还记得,您与陛下相遇的那年春天,桃花开的正好。”
“你是……”
皇后瞬间面色大变,不敢置信的望着面前,这个陌生的跛脚妇人,当对方提及往事的时候,却又是那般熟悉,是谁十二岁跟的她?又是谁陪着她一起遇到了陛下?
是她?
当一想到那个人,惊的皇后在也保持不住形象,“蹬蹬蹬……”连退了数步,一下碰在了身后的桌上,几盘祭品被打翻在地,火烛倾倒,瞬间点燃了皇后宽大的衣袖。
“啊……”
皇后一声惊呼,赶紧的去拍打衣袖,模样狼狈至极。
太子不解的看着皇后如此模样,眉头锁的更紧了,他又看了看那突然出现的跛脚妇人,心中隐隐有了一种莫名的不安。
就连底下的群臣,也被这忽然的变故,给愣在了原地,皇后何故如此失态,同时对你跛脚妇人的身份,更加疑惑了。
“你是清荷?”
皇帝忽然激动莫名的唤出了她的名字。
“陛下还认得奴婢,那就是奴婢的荣幸,”那叫清荷的妇人,语调淡然,并没有因为面对皇帝的缘故,而有丝毫的不适,无形中,自有一股荣辱不惊之态。
“不,她不是清荷,”皇后一声惊呼,打断了欲言又止的皇帝,激动的连连摇头,“陛下,您忘记了吗?清荷早已在二十八年前的那场大火中丧生了,怎么可能又回来,不会的,这一定是成王设的局,想利用过去的故人来借题发挥,欲置我们母子于死地啊,陛下,您可千万不能信了这个人话。”
皇帝诧异的看了眼皇后,激动的表情,眸光微动,轻声道:“朕,相信,她就是清荷。”
“不,她不是,清荷已经死了。”
“皇后,你太激动了,究竟是她有事瞒着朕,还是你有事瞒着朕?”皇帝的目光忽然便的凌厉,如刀子般刮向了皇后。
“母后……”太子亦是皱眉,望向了皇后,今日的母后,真的太激动了。
皇后瞬间清醒的几分,摇着头解释,“不,皇上,这个人真的很像清荷,想到臣妾过去与她亲如姐妹,一时情难自禁才会如此失态。”
“是吗?”皇帝很怀疑,将目光在次锁定的跟前之人。
清荷感觉到了皇帝的目光,微微垂下了头,“不知陛下与娘娘还记得这个?”
说完,清荷缓缓抬起手臂,撩起了一节衣袖,只见那双手臂已是骨瘦如柴,纵横交错着数片烧伤的疤痕,却依旧无碍,那小臂上,醒目的一只蝴蝶型胎记。
皇帝瞬间如遭雷劈,他现在可以坚信,这个,就是真正的清荷。
他几步就行到清荷的身前,那搀扶的小宫女,那里见皇帝如此的快步走来,立刻吓的跪坐在了地上。
清荷因为失去了宫女的搀扶,立刻摇摇欲坠,却被皇帝一把扶住。
皇帝明显感到了清荷,衣袖下已是皮包骨,一时动容,唇角微动,竟不知该如何说,“……你,这些年是如何过的?为何不来找朕?”
清荷苦笑,“一场大火,人面全非。”
说完,她毫不避讳的轻轻将头上的斗笠拿下,瞬间,一张重度烧伤几乎已经变形的脸,就这样毫无预兆的撞入了皇帝的视线。
猝然一惊。
皇帝被这张丑陋的面孔,吓的险些立身不稳,等着一双大眼死死的盯住了清荷,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偌大的灵堂,此刻也是鸦雀无声,完全被那张脸给惊住了。
“陛下害怕吗?”清荷幽幽的问,重度烧伤的面颊上,一双瞳孔却如宝石一般,绽放着灼灼的慧光。
当年,城外寒山寺,桃花依依。
他还不过是一个失意的皇子,处心积虑的想要攀附权贵,那日,正是听闻权倾朝野的文大人家的嫡女,出游寒山寺,自己便早早的守候在那。
但当他真正等到要见之人的时候,却被她身旁,这个拥有一道慧光的女子所深深吸引,她就是清荷,人如其名,如一株洁白的莲花般美好。
但为了自己所追求的权势,他毅然决然的选择了文氏嫡女,与她演绎了一场贵族间,华美而浪漫的爱情,但又有谁知道,他的心,一直就停留在,那年,那日,那个如莲花的女子身上。
可是,挨个美好的女子,为何竟变成了如今这般模样。
难道当年的那场大火,事出蹊跷?
皇帝清楚的记得,储秀宫燃起大火的前一天,清荷曾羞涩的告诉他,自己身怀有孕,然而,册封的圣旨未下,伊人已去。
皇后与清荷情如姐妹,为此还大病了一场,皇帝便没有将事情与皇后联想在一起,但此刻,他却是深深的感到了皇后,心机之深。
“朕,不怕。”
皇帝艰难的将这三个字咬出,目光已经极其狠戾的瞪向了身后的皇后。
☆、第一百一十八章谜底揭晓
皇后被这一眼瞪的,浑身一抖,竟是一下被吓摊在了地上,唇角哆嗦,有心解释些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只好泣不成声,“……对不起……我不是有心的……”
“母后,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太子也急了,俯身跪坐在皇后的脚边,不知所措。
“这件事,是母后遭的孽,跟你没有任何关系,”皇后抓住太子的手臂,坚定的摇着头,脸上泪珠滚动。
君北辰却是冷漠的一笑,“皇后此言差异,这事,跟太子的关系可大了去了。”
皇后神色一变,知道这君北辰狡猾如鼠,接下来也不知道还准备了多少圈套,等着他们,“成王你休要胡说八道,那时候,太子才刚刚出世,这跟她什么关系。”
“皇后娘娘说的对,那时候太子殿下刚出生,本王还没出生……但是,想必清荷姑姑,应该是记忆犹新吧?”君北辰冷冷的笑着,仿佛已经死死抓住了她的命脉。
令皇后没来由的,心颤。
“陛下可想知道,那年,储秀宫为何会起火吗?”清荷,淡淡的问。
“因为你当时腹中的胎儿?”皇帝已经猜出了其中的大概,她本是他的妃,却因轻信了那个女人,才害她如此。
愧疚之感,无以复加。
清荷摇头,“这只是其一,其二,是因为奴婢知道皇后娘娘一个惊天的大秘密,所以才会遭此毒手。”
“什么大秘密?”皇帝惊问。
在场众人皆是一震,皇后的大秘密,什么秘密?跟太子有关?
皇后也是心头一跳,她愣愣的望着清荷,看不透她心中所想。
“这个秘密,奴婢本来是想烂在肚子里的,但今日情势所逼,奴婢必须说出来,”清荷的声音很柔,若除去不看那张烧伤的面容,这又该是个怎样的美丽女子。
云雅心中一动,这个神态……很像静妃,不错,除去清荷那张丑陋的面颊,她的举止,神态,语调,皆与静妃如出一辙,难道,皇上对静妃娘娘的不同,便就是源于这个叫做清荷的女子?
“大月,洪武三年,夏,那几日,一直都是阴雨绵绵,皇后娘娘临盆在即,奴婢作为娘娘的贴身女官,本因侍奉左右,却被娘娘无端遣到宫外,奈何,奴婢因为担忧娘娘的情况,一直守在寝宫外,不想,去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一幕。”
“碧儿抱着一个襁褓中的男婴,匆匆进了寝宫,之后,屋内传来娘娘顺利诞下太子的消息,在之后,陛下赶来之前,另一个襁褓中的女婴,被稳婆装进了食盒,消失在了储秀宫,绵绵的夜雨中。”
“奴婢知道了皇后的大秘密,以为凭这多年的姐妹情意皇后会放过奴婢,却不想,就在皇后娘娘抱着太子到慈宁宫请安之际,储秀宫无端燃起了大火,而且宫中之人,皆都喝下了皇后赏赐的安神茶,浑身动弹不得,活生生的忍受着火焚之苦,那凄惨的哭号,夜夜都环绕在奴婢的心头,不能安睡……”
清荷当年被压在了别人尸体下面,才得以保全了性命,后被连同扔到了乱葬岗,被好心人救起。
这番话说完,整座灵堂内,已经陷入了可怕的死寂,唯有祭奠的烛火在徐徐燃烧。
众位大臣微张着嘴,久久没能回过神来。
好一场大月版的狸猫换太子,这样戏剧性的一幕,恐怕也只有这尔虞我诈的古代宫廷,才能演的出吧。
太子更是被眼前这忽然而至的重磅炸弹,给震的摸不着北……这个丑女人在说什么?说自己是被换来的,并非皇室血统,不,这不可能,“父皇,这个女人在撒谎,成王为了夺嫡,什么违背良心的勾当干不出,这是在污蔑儿臣,目的就是将这太子之位取而代之,用心险恶,是要离间我父子间的关系啊。”
一定是这样的,说完,太子狠狠的瞪住了君北辰,若不是最后一丝理智尚在,他恨不得冲上去将之生吞活剥。
君北辰则根本不屑与之对视。
“皇上明鉴,成王为了诬陷太子,当真是无所不用其极,竟凭空捏造出这般骇人听闻的事情,您不能听从片面之词就做出决定,这事关皇室血统,非同小可,望陛下明辨是非啊……”
这时的皇后也醒悟了过来,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上前死死的拉住了皇帝的衣袖,泪水滑落,模糊了妆容。
皇帝立即被摇醒,刚才他自然听到了清荷说的话,但他思量最多的是,那个如白莲花一般的女子,竟是活生生的烧成了这样,那究竟是怎样的痛彻心扉。
虽然事情已经过去多年,当年二人的情意早已淡去,但却更深的印入了他的内心,不忍提及,然而,这份深藏多年的心动,在此被挖掘了出来,还是被如此残忍的挖掘出来,令皇帝不禁红了眼眶。
他已不在深爱清荷,却依旧怜惜记忆中的那个女子,也叫清荷。
此刻皇后忽然抓住了他的衣袖,苦苦哀求,想到正是这个女人害的清荷,瞬间怒从心来,这就是他的皇后,这个恶毒的贱妇,厌恶之色弥漫在眼底。
皇帝猛的一甩袖子,怒道:“你叫朕如何明鉴?亏朕多年与你相敬如宾,不想你竟是如此恶妇,受伤不知沾了多少无辜的性命,更做出了偷换太子,这般大逆不道的事情,我大月羞于,有你这样的国母。”
被这饱含怒意的一甩,皇后整个人便顺势爬在了地上,头上树根金钗应声而落,发髻披散而下,面容凄苦而绝望,“不,陛下,臣妾没有……”
“滚……”
如今的众大臣,大气不敢在出一口,若说他们方才出言,皆是在迎合太子,那现在,成王势头明显居高,不谈之前这毒是谁下的,就光太子血统不纯之事,就足以将之打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若谁在敢出言半句,那就是找死。
自古人心叵测,多是趋炎附势之辈,之前几个言辞最激烈的大臣,已然是面如灰土,胆战心惊。
☆、第一百一十九章谜底之后的谜底
本章节内容作者正在修改中。。。。
☆、第一百二十章为夫来接你
无尘嘻嘻一笑,“为夫来接你,自此,我不是大月的安王,你也不是什么安王妃,我们永远的在一起,寸步不离,好吗?”
“好……”
如苦尽甘来一般,云雅动情的扑进了无尘的怀中,他不喜欢这冰冷的皇宫,只愿与他,浪迹天涯。
“夫君,你可不可以放下仇恨,我们现在就去隐居……”不知出于什么想法,云雅忽然头脑一热,就说出了这么一句话,差点没咬掉自己的舌头。
无尘自记事起就背负起了他母亲,及母系宗亲的血海深仇,就算让她为了自己强行甩开那些包袱,他这一生恐怕都会留有遗憾。
自己不该如此自私的,既然认他是夫,那就生死相随吧。
无尘闻言,紧搂云雅的手臂猛然一震,他又何尝不愿就此事了拂衣去,可是,这么多年的诸般恩怨,早已令他身不由己。
有太多的人,为这段血仇付出了代价,若他忽然抽身离去,那这多年的苦心经营,将瞬息间荡然无存,所以他不能。
他柔声安抚,“不会太久的,给我一年时间。”
“好。”
云雅不好意思的拢了拢耳边凌乱的发,苦笑,“容我先梳洗一番吧。”
“为夫帮你。”
云雅一怔,奇怪的看了眼无尘,整个人已经被他拦腰自榻上抱了起来,为她披上新衣,系好纽扣,上至领口的一个配饰,下至腰间的一个环佩,皆被无尘认认真真的完成。
然后牵起云雅的手,醉人一笑。
云雅亦是笑的开怀,心中如同抹了蜜一般,随他缓步走到了梳妆台前。
本以为无尘是不会官发的,但见他一站定就似模似样的挑起了配饰,散开云雅一头如瀑的乌发,铜镜中,立刻晕染出二人恩爱的笑脸。
仿佛在进行某种意识,二人只笑未语。
那一头青丝,很快便在无尘巧妙地五指间,结出了一片如云的发髻,一缕一缕的秀发,在云雅的额前,俏皮的弯曲,然后被折回,编制成了一片规则的花边刘海,越发衬得她,肌肤雪白,眉眼含情。
“没想到夫君还有如此手艺加身。”
无尘笑的温柔如水,如一杯醉人的佳酿,自身后环住了云雅的肩,“为夫只为你一人官发。”
一切尽在不言中。
望着满天垂落的雨帘,无尘在门前撑起了一把伞,微笑着朝她伸出了手,二人肩并着肩,朝着宫门的方向而去。
苍茫大地,冷雨交加,望着那对渐行渐远的人影,匆匆赶来的君北辰猝然停住了脚步,跟在身后的小太监,早已被雨水淋了个透心凉,此刻见主子突然停了,奇怪的看了眼,“殿下,雨大……您还是……”
君北辰独自撑着伞,但一双眸光却已经随着那远去的背影,越飘越远,大半个肩膀已经被雨侵湿,却不自知。
“殿下……”
“本王究竟那点及不上他?”半晌,只听君北辰忽然幽幽一语,说的没头没尾。
那小太监一缩脖子,没敢答话,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