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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气尖酸的回答,“宇文卓埋伏了无数刺客,无尘他现在是死是活还是个未知数。”
“你说什么?”
云雅面上一慌,连想都昨夜的梦……难道,无尘真的遭遇了不测,“不行,我必须要找到他,如果你不愿意帮我,那我就自己去。”
云雅赌气似的,一咬牙,就要起身离开。
君北辰气愤的大叫,“这里方圆百里了无人烟,你自己一个人,不是冻死就要饿死,不要命了。”
“不关你的事。”
清晨的空气微凉,刚才脱离被窝的云雅,立刻冻的一抖,却依旧倔强的大步离开。
“疯女人,”君北辰将拳头握的死紧,几步就追了上去,不由分说,一把将‘去意已绝’的云雅,拦腰抱起。
“你放开我,”云雅死命挣扎了起来。
“不放,”君北辰的手臂收的死紧,恨声道:“你就是想死,也不急在这一时,若无尘能安然赶到边陲,自会与我会合,若他没本事,死在半道上,你在殉情也不迟……别在这跟我耍小孩子脾气。”
“我就是耍脾气了又如何?”
云雅一夜的焦虑不安,心里早就隐伏着一股无名火,此刻借着契机,尽数都撒在了君北辰的身上了。
大概过了几分钟,云雅也挣扎的累了,软趴趴的伏在了君北辰的身上,呜呜的哭了起来。
“好了,好了,”君北辰叹了口气,帮忙顺着气,“你若信得过我,我会让你见到他的,但不是现在。”
云雅逐渐平静的下来,方才的话,本就是赌气,她怎么会真的独自走,就是算准了君北辰不会让她走。
自己何时能算准他了?云雅苦叹。
闹剧过去了,周围的护卫纷纷抬头望天,天可怜见,不是他们不知道回避,实在是避无可避,大清早起来,就要强行面对一场,‘爱恨别离’的大戏。
“咳咳……”
君北辰冷眸一扫,大家赶紧各司其职。
简单的用过早餐之后,便收拾形状,准备启程了。
本来这个时候,君北辰以大月的主帅身份,完全可以在自己的营帐里高床软枕,但当他知道,宇文卓在通往边陲的路上,设下无数埋伏的时候,他便在也按耐不住,为云雅担忧了起来。
明明五天的路程,生生被君北辰给缩短为两天,甚至他至今还在庆幸,若自己稍微来的晚点,云雅便有可能葬身狼腹。
现在无尘身边的情况非常复杂,说句不客气的话,他自身难保,更别说去保护一个弱女子。
每每想到这一点,他便更坚定了自己的心中所想。
既然那个男人保护不了她,就由他来吧。
如今君北辰完成了此行的目的,抱得了美人归,立刻又调转方向,马不停蹄的折回边陲,与同样赶赴过去的无尘会合。
转眼,就是两日的时光,边陲已经遥遥在望,云雅内心却是越发焦虑了,生怕会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主子,事情已经办妥了……”
“知道了。”
路途休息的时候,一名从边陲大军方向赶来的士兵,匆匆在君北辰一旁耳语了几句,就退了下去。云雅本无心理睬,眼前却忽然多出了一个水囊,抬头,果然撞上了君北辰关切的目光,“要不要喝点水?”
“刚喝过,不用了。”
君北辰撇了撇嘴,又将水囊收了回去,拔出盖子,仰头痛饮了几大口,顺便洒出一些,洗了洗自己一脸的尘土。
不过几日的功夫,身份高贵的成王殿下,已经长出了邋遢的胡渣,那里还有半分皇室的威严,简直形同草莽。
王爷?草莽?
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身份,忽然结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忽然显的几分滑稽,云雅不觉失笑。
君北辰稀里糊涂的洗完脸,低头看着云雅,眸光清亮如玉,笑道:“自从找到你,就没见过你露一个笑脸,若知道我洗把脸,就能搏你一笑,我定每隔一个时辰洗一次。”
云雅瞪了一眼,“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君北辰却不依不饶,继续笑谈,“是不是觉的我很像个土匪?其实我从小的愿望就是,做个土匪,土匪多好啊,比这王爷舒服,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喜欢那个女人就抢来做压寨夫人。”
云雅白眼,真是越说越离谱了,随口问道:“你做王爷岂不是更威风,一句话,就会有一堆女人抢着嫁给你。”
君北辰笑的认真,一双深邃的瞳孔,直射云雅的内心世界,“做王爷的可悲就是,想娶的娶不得,不想娶的,却是一大堆,人生何其痛苦。”
云雅顿悟,但嘴上却是不肯承认,随口瞎掰了起来,“那你干嘛不去落草为寇?根本就是贪得无厌,抱着京城数一数二的大美人孙梦琪,居然还在叹息人生痛苦,小心遭雷劈。”
君北辰哼哼的笑了笑,仰头又喝了一口水,跳转话题,问:“刚得到了两条消息,一好一坏,你准备先听那个?”
又是选择?
但这次云雅却想也没想的回答,“好消息,”她阴霾的心情,太需要一个好消息了。
“好消息就是,之前害你的罪魁祸首,马上就要受到惩罚了,”君北辰笑的好看,裂开一嘴的白牙。
害她的人?
天月吗?还是清然,其实云雅到现在还不是很确定。
“那坏消息呢?”云雅莫名的紧张了起来。
君北辰对云雅无动于衷的反应有些不满,继续道:“坏消息其实也没多坏……我已经和无尘取得了联系,至少证明,他还活着,不过,他所要面对的情况却是不容乐观,现在,只有我在帮他。”
知道无尘还活着,云雅便放下了心。
“你会一直帮他吗?”云雅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对方的态度。
君北辰握着水囊,没说话,沉默了片刻,才道:“按照之前的约定,大月的军队只会帮他牵制半个月,如今期限已经过了一半,还有一半时间,大月就必须撤军。”
“如果在这期间,无尘没有扳倒宇文卓,会怎样?”
“你说会怎样?”君北辰巧妙的将问题抛了回去。
答案显而易见,云雅忽然觉的一阵气闷,面对宇文卓,无尘本就羽翼未丰,回到南陵,压根就是一招险棋,却是不得不走的险棋。如今到了最后的关头,力量的悬殊,成为了他不可逾越的沟坎。
“你有大军在手,可不可以在多帮她一点?”君北辰是唯一可以帮他的,云雅的话中,带着几分期盼。
“你是在求我?”
“是的。”
虽然觉的十分不妥,但云雅还是硬着头皮,应了一声。
君北辰的目光,顿时充满了探究,口气也开始变的严肃,“你知道,我军与南陵对峙一天,要耗费多少粮草?多少银钱?多对峙一天,京城那边就多一分的变故,多对峙一天,天下格局就会有所改变,西楚那边已经闻风而动,千方百计的乱我阵脚,稍有不慎,就会酝酿出一场战乱,你知道无端的一场战役,会死多少人?会波及多少无辜百姓?会多大程度影响国库开销?为了无尘一人,你可曾为大月的子民考虑过……你觉的我还要怎样帮他?”
君北辰一连串的问题,令云雅接下来的话,死死卡在了喉中,只能忍痛生生吞下,带着深深的歉意,道:“对不起,是我愚蠢。”
“不是你愚蠢,是你的眼里心里,都只存在一个人,”君北辰忽然失去了说话的兴趣,抢灌了一口水,正要起身。
云雅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声问道:“对了……那个,你不是水土不服吗?喝那么多,不会拉肚子?”
背过身的肩膀,微微一僵,闷闷的回答,“已经好多了。”
两日后,当他们风尘仆仆的拉马停在大月军营的时候,等候在营前的众将士,纷纷行跪拜大礼,“末将参见成王殿下。”
声动如山,铿锵有力。
如今在大月,太子已经彻底倒台,而众皇子中,更是无人与君北辰匹敌,所以在众将士的眼里,成王俨然已经成了未来的皇帝,不敢有半分礼数不周。
一路上被颠的迷迷糊糊的云雅,立时脑子一清,侧头看了看一旁君北辰,发现后者已然恢复了上位者的威严。
“众将士无需多礼。”
利落的翻身下马,众护卫紧随其后,已经大步流星的步入了军营,压根就没多看云雅一眼。
忽然被遭到冷落,云雅竟有些不适应了,但转念一想,便知道,君北辰也是为她着想,他堂堂一个主帅,忽然甩下大军不管,冒险深入敌国去救一个女人,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云雅此刻已然成了众矢之的,若君北辰在表现的暧昧点,定给她按个狐媚惑主的罪名。
“南陵那边可有何动作?”君北辰一边大步的行走,一边询问了起来。
一名副将打扮的中年男人,紧随其后,语速极快的回答道:“暂时没有太大的动作,但时有试探,不足为惧。”
“朝中可有何急报?”
“太子一党余孽欲兴风作浪,已经被平王殿下给镇压了,陛下始终未理朝政……还有,南陵的澈王已经于昨夜抵达,正在……”
那副将的话还没说完,只见迎面走来一队人,逆着头顶刺目的阳光,云雅紧跟在君北辰的身侧,此刻闻声望去。
眼眶,瞬间红了一圈。胸中的心脏,似乎也因那个人的出现,而放缓了跳动的速度,这一刻,久经焦虑的心,终于化作了欣喜,然后是狂喜。
“夫君……”
君北辰也停下了脚步,一时间,周围的护卫与将士,纷纷都跟着停了下来,只见,南陵的澈王,正一脸激动的凝望着,成王身边的那个女人。
“夫人……”
站在无尘周身的众人,更是神色各异,之前以为云雅遭逢了不测,哀叹之余,也算庆幸,因为云雅的出现,本就不是很受欢迎,尤其是文家上下。
所以文家人的脸色,无疑不会太好看。
唯有无尘一人,已经狂喜的快步向前,与走上前的云雅,紧紧的相拥在了一起,饱含着无尽的思念,“小雅,终于还是看到你了。”
而这一幕,同样被君北辰这边的将士所目睹,不觉,人人心中泛起了低估,闹半天,自家主子拼了老命救回来的女人,是别人的娘子?
一双一双的好奇的目光,纷纷瞄向了面色不善的君北辰。
“咳咳……”
重重的一声咳嗽,将所有人都拉回了现实,云雅这才与朝思暮想的人,依依不舍的分开,二人此刻都是风尘仆仆之态,无尘还好些,衣冠还算整洁,但衣衫下厚厚的纱布,却还是暴露出了,他过经历过多厮杀。
云雅心头一酸。
无尘安慰的握住了她的手,一切尽在不言中。
“还要多谢王爷搭救小雅之恩,请受无尘一拜,”二人手拉着手,双双走到君北辰的身前,客气的言语,直接刺入了他的内心。
当下大袖一挥,不冷不热的道:“本王能救下她,纯属偶然,但这种偶然不是每次都会发生的,澈王在检讨自己的能力时,可否好好看住自己不安分的属下?”
随后,君北辰凌厉的眸光,直接越过众人,望向了人群中的天月。
云雅也转身看了回去,发现只有天月,并没有见到清然的踪影,不由问道:“为何不见清然姑娘?”
无尘明白云雅的意思,她之前也有怀疑过,但当时天月负伤归来,性命垂危,他又没有证据,为不动摇人心,他并没有立即彻查。而当时情况危急,条件根本不准许他们停下来找一个,可能遇害的人,最后,又是清然出手,用药将他迷昏,强行赶赴边陲。
天知道,这不过短短两日的时间,无尘简直生不如死,后来知道,云雅已经被君北辰救下,悬着的心才放下,这两天更是日夜兼程,疲于奔命,根本无暇去细想云雅失踪的疑点。
此刻听君北辰的态度,明显要‘兴师问罪’。
“清然昨夜被人掳走,至今还下落不明,”无尘淡淡交代了一句,同样随众人转过身,将质疑的眸光,定格在了天月的身上。
清然被人掳走了?
云雅心里一阵犯嘀咕,随后,猛然惊醒,看向君北辰……他之前说,害自己的罪魁祸首就要受到惩罚了?难道……
君北辰没有回应云雅的眼神,但其态度,却是最好的答案。
果然是他,他究竟要怎么对付清然?
收拾起复杂的心绪,云雅也将目光投向了天月的方向。
之前,在云雅刚一出现的,隐在众人身后的天月,就开始慌乱了起来,闪烁的目光不停游离在周围,她知道,瞒不住了,她就是做梦也没有想到,云雅居然会活着回来……难道,这便是天意?
带着几分不甘,在众目睽睽之下,天月‘咚……’的一声,跪在了地上,额前的刘海掩住了她满面的风尘,声音漠然而响,“公子,这一切都是奴婢所为。”
“天月……”天心神伤的垂下眼帘,她们师承同门,天月的心思她又岂会不知,想不到,终是酿成大祸。
“为什么?”无尘淡淡一语。
天月轻笑,没有丝毫的紧张与怯弱,抬起头来,正大光明的看着无尘精致的面孔,几分痴迷,几分爱慕,“因为,天月自跟着公子那日起,就一心爱慕您的风姿,但公子的眼里心里,都只有云姑娘一人,奴婢知道此生无望,便起了杀念。”
理由竟是如此的简单,却也是一个女子,最执着的地方。
云雅虽被天月害的虚惊一场,但此刻却对她恨不起来,反倒是狠狠的瞪了无尘一眼,心中暗道,还有多少痴情女子愿为你,趋之若鹜。
“你的脾性,我最清楚,你没这么大的胆子,还有谁?”无尘似乎早已洞察人心,淡淡的问道。
周围静悄悄的,一双双目光尽数都落在了天月,单薄的身影上,她笑的凄楚,“看来奴婢也不是一无所得……好吧,不管公子信不信,那个挑唆奴婢的人,就是清然姑娘,她同样心系于公子。”
天月既然肯跪下来认罪,便说明她已经抱了必死的决心,正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必是做不得假。
只是,清然竟是这个节骨眼,被人掳走了?
真是令人费解?
清然总是一身白衣,实则是在迎合无尘的着装喜好,在加上她气质高傲,总是与人不得亲近,却也不敢随意亵渎。之前还有人为她被掳走而担忧,没想到,转眼,那个看上去一身傲骨的女子,竟变成蛇蝎心肠的毒妇。
“公子赎罪,既然天月也是被人挑唆,现在也认错了,还请公子念在多年的主仆之谊,放她一条生路吧,”天心忽然屈膝跪了下去,沉声恳求。
“罢了,”无尘叹息,“说起来,此事也是因我而起,天月虽有错在先,好在并未酿成大祸,我可以饶你性命,但是,自此你我恩断义绝……你走吧。”
他转而又问云雅,“你觉的这个结果如何?”
云雅抿嘴一笑,“我素不喜欢打打杀杀的事,如此甚好,希望天月可以好自为之。”
无尘,终是仁慈的。
“谢公子大恩,”天心深深的一拜。
天月却是没有半分庆幸,本就大病初愈的身子,猛的一慌,一行清泪便流了下来,自己的那个梦,也该醒了。
双手撑地,额头重重的磕在了地上,苍白的面容,此刻亦笑亦哭,她凄然道:“公子要奴婢离开,那奴婢又能去哪里呢?”秋水般的眸子,望向云雅的时候,充满了嫉妒与羡慕,一口刺目的鲜血,猛然自她的口中喷出,浑身一阵抽搐,面上一黑,便已经气绝身亡。
“天月……”
天心一声惊呼,施救已经晚了,其实她早该想到,倔强如天月,痴心如天月,纵死也不愿离开公子的。
过去与天月交好的一些人,不禁开始由衷一叹。
“王爷风尘仆仆赶回,是先用一些饭食,还是……”那副将第一个打破了,这里的沉静,小心的观察了一圈,周围人的神色,也不知自己这个时候对不对。
君北辰冷声一愣,“不必了,还是抓紧时间商讨大计吧,”说完,一大当先的就朝主帅营帐而去。
众人刚要各自散去,营外忽然骑马赶来一个报讯的兵卒,一个翻身,便跪在了君北辰的跟前,“禀报王爷,南陵大军忽然叫阵,令大月交出乱臣贼党,宇文澈。”
君北辰与无尘迅速交换了一下眼神,却没有急着回应,“让他们尽管叫吧,我等先酒足饭饱,沐浴更衣之后在去也不迟。”
“正合我意,”二人颇有英雄所见略同之感。
托他们的福,云雅终于可以舒舒服服的泡上一个热水澡了,去了一身的臭汗,人也清爽了不少。
被一路引进主帅营帐的时候,丰盛的午饭已经准备妥当。
邋遢的君北辰也终于刮去了那一脸胡渣,头发一丝不苟的被一只玉冠束起,一身宝蓝色的玉带蟒袍,衬得整个人贵不可言,那里还有半分草莽之气。
唯一的遗憾是,这顿午饭吃的异常诡异,无尘与君北辰皆是动作优雅,偶尔碰杯,说上几句不咸不淡的废话,但整体来说,却是安静的诡异,害云雅也不敢吃的太尽兴,只能小口小口的往嘴里塞。
以至于,一顿饭,整整被他们吃了个把时辰。
“王爷,南陵大军一直在叫阵,而起污言秽语不堪入耳,陈将军已经按耐不住,在外请战,”一个兵卒过来传话。
君北辰这才优雅的将最后一口酒,饮下,方才慢条斯理的吩咐下去,“不论对方如何挑衅,谁也不准迎战,否则军法处置。”
那兵卒领命而去。
“时辰也差不多了,我们出去吧,”无尘也用完了饭,含笑道。
君北辰点了点头。
“小雅,你还是下去好好休息一下吧,战场可不适合你,”谁知,无尘一句话,就将跃跃欲试的云雅,给彻底封住了后路。
“反正也不会开战……”云雅有点小幽怨。
却见君北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