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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厮跪地,不敢抬头,回道:“回大少奶奶,李贵刚刚出去给他老娘买药去了,大少奶奶有何指使,但请吩咐小的们去办。”
展眉摇头,脸现踌躇之色,说道:“也罢,等他回来,即刻传他进来见我。带我去看看你们住的屋子。”
那小厮站起身来,目光中流露出好奇之色,只不敢多言,带展眉来到下人房内。
展眉打量,这下人房中,不过是一间通铺,能睡五六个个人,上面杂乱的放着行李铺盖,当地一张方桌,几把椅子。
那小厮陪着笑,指了指角落里道:“李贵便睡在那里。”
展眉瞧了几眼,摇了摇头,转身便行了出来,正要出门,正见李贵抱着几包草药,进得院门,见展眉立在地当中,慌忙上前见礼道:“大少奶奶怎么来了。可是有事吩咐?”
展眉展颜一笑,柔声说道:“你娘身子怎样了,可好些了?“不待李贵回答,展眉截住道:“让别的小厮替你将药送回家中,你且随我来,我有事吩咐你。”
李贵满面迷惘之色,将药递给身旁人,自己急急跟随展眉身后回上房去了。
进了房中,展眉将笑容一收,吩咐道:“玉镜,去下人房中,给他收拾个单独的房间住。将小厮们的铺盖也都添一床,我刚瞧见也太薄了些。”
李贵跟在当地,只茫然不解。展眉微微一笑,说道:“你办事尽心,多照顾你些也是应该的。这里有张银票,你且拿去。”
李贵接过,展开了一看,吓了一跳,忙跪倒在地,连声推让不敢当。
展眉笑道:“不过是五百两银子,不都是给你使的。这二百两你去衙门里打点好了,在去找那余振瑜,说你为他报不平,让他去告本村里长强拉壮丁。待官司告起来,你便将那二百两银子与他,让他整顿家业。下剩的你去买件好衣裳,其余的给你娘看病要紧。”
第二十六章 捉奸在床
李贵感激万分,跪地磕头有声。展眉微微一笑,招他近前,在他耳边细细吩咐,李贵不停点头,口中嗯嗯做声。待展眉吩咐完毕,李贵行礼辞出,去寻余振瑜办差去了。
余振瑜本就心中愤恨,也去衙门处递过状子,只因没人理会。此次听了李贵之言,当天便把状子递上,状告里长强拉民夫致死。县丞早已接到李贵送来的银子,当下将里长拿住,还未及动刑,那里长便将笑远买通之事合盘托出。县丞又派衙役进到林府,要传笑远前去对案。林老夫人闻讯大怒,将笑远唤来质问。
笑远正因窑里之事烦恼,打点行装正要起身,闻得前番事发,大惊失色。被林老夫人叫去当头痛骂。奈何事以至此,只得先遣悠远去窑里看顾。笑远好打点衙门上下,又悄悄送钱与余振瑜,让他将官司结了。李贵从中又做好做歹,劝他暂且忍一口气,将家业重振为上。余振瑜本就对李贵着实感激,只得勉强收了银子,将官司撤了结案。
展眉听他来回复,很是高兴,夸奖他办事仔细可靠。李贵自此极是得意,又兼手里有银子,将里外衣服换的崭新,收拾得格外与众不同。出手也大方,经常请众小厮喝酒赌钱。惹得众人眼红耳热,背后议论纷纷。
有与他交好的,也曾劝他收敛些。他不但不听,反扬言道:“莫要吃不着葡萄便说葡萄酸。别说只是这点儿好处就眼热,我随便想要什么,我家主子也愿意赏我。”
每日更是随意进出上房,展眉每见他来,便与他细细言语,连玉镜银月也不许在跟前,半日不见出来。
这日李贵刚出院门,银月眉头紧锁,上前问道:“大少奶奶每日传李贵进来,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展眉摇头笑道:“不过是那些个差事罢了,他办事细心又周到,很合我心意。”
银月眉头紧皱,踌躇半响方说道:“您虽然并未多想,只是外头现下传言着实难听。”
展眉抬起头看向银月,淡淡的问道:“传言,有何传言?”
银月紧咬下唇,不肯多说。
展眉微微一笑,毫不在意的说道:“理她们做什么,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
银月急道:“她们说您和李贵行为多有不轨,大少爷现下又不在家中,此事若传到老太太耳中,可怎么是好?
展眉抬起头看着银月,半响方才缓缓说道:“这等流言,老太太怎会相信。你不用担心,我自有分寸。”
银月还欲在劝,展眉只挥手,示意她不必多说。银月眼圈一红,只得退出房去。
又过几日,展眉与李贵丝毫未见收敛,下人们纷纷议论。胡大娘几次听说,想找五儿来问个究竟,五儿只是找借口推脱不见。胡大娘情急之下,便在展眉院门外等候,见五儿出来,一把将其拉住,径直向无人地方行去。
五儿还待挣扎,胡大娘一个耳光扇去,五儿方捂脸不敢在动。
胡大娘怒道:“下贱胚子,不知道自己是谁了?为了等你,老娘在这院外足足等了一天!我问你,你这些日子死活拖着不来见我,可是想要作死?”
五儿别过脸去,尽力掩饰眼中恨恨之色,低声说道:“大少奶奶已对我起疑,实在不方便出来。”
胡大娘啐道:“好好的对你起什么疑心,还想找借口躲懒。我且问你,府里流传的可是真的,她与李贵可有苟且之事?”
五儿低声说道:“我也不清楚,大少奶奶从不让我近身伺候。”
胡大娘闻言,抬手又欲扇过去,五儿忙向后躲闪,口里讨饶道:“我真的不清楚,不过大少奶奶确是每日都召李贵前来,在房中一呆便是半日,连银月与玉镜都不许进去伺候。”
胡大娘方放下手来,满脸悻悻之色说道:“贱骨头,不打你便不说实话。李贵可有在上房留宿过?”
五儿连连摇头,说道:“每天二更里二门便上锁了,院门的钥匙只在值班上夜处。外人如何能进得来。”
胡大娘紧紧盯着五儿双目道:“你说的可是实话?”
五儿脸现害怕之色,连声说道:“我怎敢欺瞒胡大娘,确实如此。”
胡大娘满意的点点头,又笑道:“好好给我盯着,总有你的好处。”
说罢扬长而去,自去找李星儿商量。
五儿见胡大娘走远了,脸上露出狠色,朝地上啐了一口,见四处无人,向园子里一处隐蔽的小花园走去。
这小花园在园子的角落深处,极是僻静,周围长满一人多高的树丛,从外面绝看不到内里情形。
五儿走进树丛深处,一个声音从树丛后出声问道:“怎么来的晚了?”
五儿低头轻声说道:“被胡大娘拉住,问最近府里传言大少奶奶与李贵之事。”
那声音低沉道:“她又打你了?”
五儿目中闪出怨毒之色,说道:“没什么,并不疼。我已经按你的吩咐,告诉她确有此事”
那人沉默半响,方道:“你且自己当心,我几次下毒,均未得手,在不能在轻举妄动。我虽在她身边,也不便出面帮你。”
五儿点头答应道:“我自会谨慎小心。出来这么久,我也该回去了。”
树后已悄无声息,五儿也不去看,只转身离开,绕过园子,自回房中去了。
这边胡大娘在李星儿房中,满脸喜色,与李星儿细述此事。
李星儿狐疑道:“这事可不是闹着玩的,可有实证?”
胡大娘撇撇嘴,说道:“奴才怎敢撒谎,我刚问过五儿,五儿也是如此说的。你看李贵那兔崽子,如今得意的眼睛里还有谁,每日里赌钱吃酒,又置办衣衫行头,就凭他每个月的月钱,做梦哩!”
李星儿点头冷哼道:“想必是如此。只是如今老太太正为笑远之事生气,若没有实证,只贸然去回,只怕倒要挨一顿好骂。”
胡大娘闻言,不禁一阵沮丧,说道:“难道这天大的机会不把握住,倒放过她不成。”
李星儿冷笑一声说道:“我说你不中用。大哥现不在家,她既与那奴才勾搭上,怎会放过这大好机会。白日里人多且杂,定然要夜里偷会,你只需盯住她院门钥匙,还愁抓不住实证。”
胡大娘闻言大喜,轻轻的打自己个嘴巴,赔笑道:“奴才真是老糊涂了,还是少奶奶您精明,凡事想的周到。”
李星儿斜了她一眼,面带得意之色,说道:“得了,有奉承的功夫不如去看紧她。我在她手里吃了几次亏了,这次可要瞧准了,别再上了她的当。”
胡大娘拍胸再三保证,又陪李星儿说笑一番,才转身走出房去。
自此胡大娘每日都亲自上夜,每到二更二门上锁之后,便挨个院子查访一遍,始终未见纰漏。
胡大娘心有不甘,又不愿这么每日辛苦,便又将五儿叫出来询问。五儿只说一大清早,李贵就被差去给悠远送东西,至晚才能回来。
胡大娘闻言不禁一阵泄气,自去与李星儿商议,李星儿闻言皱眉道:“给悠远送东西,不拘差个谁去便罢了,单单指他去,必是有鬼。你今儿晚饭时分便在二门内候着,看李贵到底回没回来?”
胡大娘无法,只得匆匆吃了晚饭。来至二门门房内等候,正等的心焦烦躁,只见李贵进了二门,身后两个小厮,抬着个大箱子,匆匆向展眉房中走去。
胡大娘自在二门处守着,只打发小丫头翠柳去跟着,瞧李贵进了房门,翠柳便在院门外远远观望。
过了大半个时辰,方见那两个抬箱子的小厮空手出来。胡大娘将他二人叫过来询问,得知李贵还在房中,并未辞出,心中暗暗高兴。果然直等到二更打过,二门已经上锁,也未见李贵出来。
胡大娘满脸兴奋,一路小跑来至李星儿房内。
李星儿听她说完,又仔细追问道:“你可瞧准了,那两个抬箱子的小厮确是空手出来的?李贵在房中始终没出来?”
胡大娘上前,比划说道:“奴才便在不中用,那么大的人和箱子怎会瞧错。”
李星儿双唇一抿,脸现笑意,说道:“且别大意,咱们先去偷偷瞧瞧,若确实了,立刻去回老太太,抓她个正着,任她此次舌灿莲花,也是无用。”
两人皆喜形于色,急急出门,赶到展眉院门处,只见小丫头翠柳还在那里守着,胡大娘上前问道:“可见人出来?”
翠柳摇头道:“只看见红菱绿柳她们四个出来,说是打发她们自回家去,今晚不用人伺候。在无别人。”
李星儿与胡大娘心内暗喜,来至院门外,只见院内一片漆黑,只展眉上房内点着灯。胡大娘将耳朵贴在门上,细听动静。只听房内隐隐似有说笑声,只是听不真切。
李星儿皱眉不耐烦,将胡大娘拨到一边,自趴在门上倾听。只听房门吱呀一声响动,一个男子笑声响起。
第二十七章 异变突生
随即房门一关,男子声音消失,只听有两人脚步声向院中走去。
其中一人低低哭泣,另一人语气焦急,压低声音道:“小心别让人听见了。”
另一人饮泣道:“少奶奶怎会如此,大少爷对她如此之好,她偏做出如此下流之事。”
“噤声,你乱说些什么,即便她做得不对,你我也需维护于她,你难道不知,咱们三人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先前之人大急道另一声音静下去,只余低声饮泣之声
先前的声音深深叹了一声,安慰道:“大少奶奶也许是有苦衷的,我知你对李贵有情,只是事已至此,你,你还是忘了的好。”
李星儿在门外屏息细听,说话之人正是银月与玉镜。听至此处,李星儿心内狂喜,听她二人对话,此事果然是真。
李星儿不敢擅动,直等到听到银月与玉镜回到房中,才猛的直起身子,两眼闪亮。
“这下这贱人的死期可到了!我先去老太太房中,你且等等再去回老太太。”声音尖且高,显然内心极是激动。
胡大娘也现出狂喜之色,连声答应。
李星儿也不等丫头上来搀扶,接连几个踉跄,自提起裙子向林老夫人上房急步跑去。
气喘吁吁的直跑到林老夫人房门外,李星儿方放缓脚步,将气息调匀,又理理衣衫发鬓,假作平静的走进房中。
林老夫人正在榻上歪着,小丫头禄儿正在榻前捶腿。李星儿赔笑问安道好,陪着林老夫人说些闲话。只是心不在焉,只觉时间过的太慢,暗恨胡大娘还不快来,可别生出什么变故。
林老夫人觉察她异样,刚欲询问,只见胡大娘脚步沉重,落地咚咚有声,旋风般直冲入房中。
林老夫人皱眉问道:“这是怎么了,慌慌张张的,吓我这一跳。”
胡大娘忙蹲身福了一福,胸膛起伏不定,神色激动,锐声说道:“奴才今晚上夜,查到大少奶奶院门处,听见大少奶奶的房中有异常,不敢耽误,来回老太太。”
林老夫人眉头紧锁,问道:“什么异常?今早她来请安,也没见她说什么。”
胡大娘近前一步,神秘兮兮的说道:“小厮李贵在大少奶奶的房中,二人饮酒说笑呢!
林老夫人脸色一阴,沉声说道:“你可知你自己在说些什么?你可是不要命了!”
胡大娘指天划地起誓道:“奴才愿以性命担保。今晚上我看着他进去的,这二门都上锁了,也未见他出来。我刚从她院子外听见的,两人说说笑笑,极是亲热。”
林老夫人听完脸色阴沉的似要滴出水来,眼睛盯着胡大娘,一言不发。
李星儿见状,假意劝解道:“奴才的话也不能全都当真。只是她既如此说了,老太太若不查个明白,只怕对大嫂的名声有碍。”
林老夫人看了看地下众人,站起身来,径直向展眉房中行来,众人一路沉默不语,只有李星儿与胡大娘心中暗暗称快。
来至展眉院门,上夜的婆子不敢耽搁,忙上前打开院门,一行人刚进入院子,就听见房内房内隐隐有说笑之声,更有酒香飘出。
林老夫人手杵拐杖,凝神细听,脸上表情阴晴不定。
那胡大娘却心急难耐,一个箭步抢上前去,以手推门,却并未推开,想是上了门栓。
胡大娘用力拍打房门,只见里面一片人影晃动,紧接着有人慌张问道:“是谁,如此晚了,是谁?”
胡大娘一边用力推门,一边高声叫道:“开门,老太太来查上夜。”
只听里面一阵忙乱,片刻后银月擎着烛光,打开门,满脸惊恐看着这一院子的人,勉强笑道:“当真是老太太来了,我还以为胡大娘玩笑。都已经过了二更了。”
胡大娘不与她答话,伸手一推,将银月推了个趔趄,一个大步跨入房中,向房中四处看去。只见房中并无他人,只有展眉与玉镜银月三人。
展眉面色苍白,给林老夫人见礼道:“如此晚了,娘可是有急事?只该叫媳妇过去吩咐,怎么亲自来了。”
林老夫人面色阴沉,看着展眉只着贴身小衣,四下打量一番,沉声说道:“胡大娘来回我,说李贵在你房中,可有此事?“展眉闻言神情大变,面色苍白如纸,指着胡大娘,神色惊惶的说道:“你,你怎敢如此造谣?”
胡大娘见展眉神色惊疑不定,心内更是笃定,嘎嘎笑道:“我在门外听的清清楚楚,你和那野汉子吃酒谈笑,拉拉扯扯,也太不知羞耻了。你老实将人叫出来,大家省事,若叫奴才翻出来,那可就大家没脸了!”
展眉闻言泪水盈眶,泣不成声的道:“你胡说什么,你可知诬陷主子,该当何罪?”
胡大娘欲待分辨,忽见地上一行男人脚印,清清楚楚的印在地上,直通向内室卧榻处。
胡大娘嘴角一撇,脸上似笑非笑的指着地上的脚印道:“大少奶奶看看这是什么?”
此话一出,林老夫人,李星儿,房中众人眼光都集中在了那脚印之上,展眉身子一软,向后仰去,被银月扶住。房内气氛仿佛凝固了一般。
胡大娘得意之色不能言表,径直向卧榻行去,嘴里边说着:“天大的罪过奴才也敢领,你只要没养野汉子通奸,拿我杀头我也不怨!”
说话间已来至卧榻边上,胡大娘一脸得意,伸手去掀那帐子,展眉尖叫道:“别,别掀”
胡大娘回头刻薄道:“这会子着急,可不管用了,与人勾搭时可想过如今…说着,手早已将帐子掀开。却见众人皆望向她身后,全都一脸愕然之色。
胡大娘刚刚转头,只觉脸上吃了一记耳光,热辣辣一痛,那力道之大,直接将她打倒在地上。
胡大娘以手捂脸,刚要叫喊,却见悠远铁青着脸,整个人怒气冲天的站在她面前。
胡大娘惊愕的连疼都忘了,不能置信的问道:“是你,怎么会是你?”
悠远闻言,也不回答,只扬起手,狠狠的在她脸上又扇了两记,方叱道:“你见了主子,就直呼你、你的吗?这是谁教你的规矩?”
胡大娘坐在地上,惊的双目滚圆。
悠远也不理胡大娘,走到外室内,扶住展眉肩膀,对着林老夫人道:“给娘请安,今儿李贵去给我送东西,回说眉儿身体不太舒服,我便赶了回来,只因天色以晚,想明天一早在去给您请安,没想到这奴才便生出这等事端!”
有双手握住展眉肩膀,关切的问道:“你还好吧,瞧你脸色这般苍白。”
展眉呻吟一声,声调细不可闻的说道:“我没事,只是受了些惊吓,不碍的。”
悠远扶展眉坐下,怒视坐在地下的胡大娘,冷声说道:“这狗奴才满口野汉子通奸的侮辱主子,传扬出去,儿子还有何脸面做人,还请娘做主。”
林老夫人点点头,冷冷的看着胡大娘,问道:“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胡大娘浑身瘫软坐在地上,听林老夫人那冷冷的话语,浑身一颤,忽然拍腿大哭起来:“我上当了,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