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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眉与玉镜心中一阵高兴,忙谢过老翁,坐在柴车后头。老翁又扔过一条棉被,两人将身子紧紧裹住,既保了暖,又免的惹人注目。
驴车虽慢,两个时辰之后,终于到达城门。老翁下车说道:“已到城门边上了。两位小娘子就在此下车吧。我从未见过两位,两位也别对人提小老儿。”
展眉知他怕惹上麻烦,将头上一支珠钗摘下,送到他手里,老翁连连摆手不敢接过。展眉怕惹人注目,向他手里一塞,拉着玉镜跑进了城门。
此时天色大亮,街上行人却不多,见展眉二人衣着华丽,相貌狼狈,皆对二人指指点点。
展眉皱眉道:“你我二人太过引人注目,别将那几个黑衣人引了过来,现下赶紧找个当铺将衣裳当了,找个客栈住下。”
玉镜听那几个黑衣人,脸上顿时浮现出害怕之色,二人向路人打听了哪里有当铺,便快步向当铺走去。
只见一条小街上,林立着几家当铺,展眉挑了个门面不起眼的进去,当铺刚刚开门,小伙计正在打扫铺面,见有客人进来,忙满脸堆笑迎了上来,及至看清展眉二人,脸上顿时一楞。
展眉故作镇静,说道:“典当。”
小伙计眼中满是疑惑之色,向柜台里喊道:“掌柜,有两位娘子要典当。”
里见柜台里走出一位四十多岁,面白无须的中年人,见了展眉二人,也是一楞,方问道:“二位娘子要当些什么?”
展眉只做不见,微笑道:“我二人与家人失散,行李车马均丢失,只有身上这件鹤氅,掌柜看看可当得?”
说罢将鹤氅宽下,那掌柜接过,见质料上乘,金线密绣,竟是及其华贵之物。脸上惊疑之色更甚,打量了展眉半响,方道:“等我拿去让内人看看,我对女子衣饰,并不在行。”
展眉点点头,与玉镜自坐在堂中等候,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仍不见那掌柜出来,倒是那小伙计,不停在柜台后偷瞄二人。
展眉微觉有异,使个眼色给玉镜,上前含笑对那小伙计说道:“我二人一直赶路,却有些不方便,敢问小哥儿”说着脸现羞涩之意,轻声问道:“可有解手的地方?”
那小伙计满脸惊讶,还是指了指后院。
展眉含笑谢过,拉着玉镜,进了后院。
这后院便是掌柜住家,展眉放轻脚步,只听房内有人说道:“这衣裳哪是寻常人家穿的起的,定是哪个大户人家跑出来的逃妾。我先去前头找几个人把她们捆住。送进窑子里,便发财了!”
展眉一听,心中大急,自是不敢在从前门出去。见墙根处立着一个大缸,急推玉镜踩着缸,攀过墙头。自己也跟着爬到缸上,刚攀上墙头,那小伙计见二人不出来,也来至后院查看,正看到展眉骑在墙头,放声大喊道:“人跑了,人跑了!”
展眉一急,从墙头便直跃而下,扑倒在墙外,玉镜急忙将她拉起。
只听墙内人声夹杂道:“翻过墙去了,跑不远,快追!”
展眉只觉膝盖一阵剧痛,顾不上查看,拉着玉镜没命的向墙后小巷里跑去。
这小巷虽长,却是个L形状,两人转过直弯,奔到巷底,却是个死巷。展眉心中暗暗叫苦,耳中听到巷口已传来脚步声。
第五十章 重见家人
正急切惶急之间,巷底一扇木门却吱呀一声打开,一个灰衣的老妇人,满脸疑惑的开门向外望来,展眉顾不上迟疑,耳听得脚步声越来越近,拉着玉镜,一头冲进门内。
那老妇人刚要惊叫,见展眉与玉镜只着单薄小袄,满脸惶急恳求之色。便将那惊叫声咽了回去,将木门合上。
展眉与玉镜靠着木门且惊且怕,周身簌簌发抖。只听脚步声追到门口,几个人七嘴八舌说道:“明明见她们翻。墙过来,怎么不见人影?”
有人疑惑道:“别是进了张老太家吧。可要敲门看看?”
另一人骂道:“要去你去吧,那张老太家满院子里养的毒蛇,谁不要命了敢往她家去?”
几个人议论了一番,脚步声渐渐远去,终于消失不见。
展眉听他们远去,身子一松,跌坐在地上。
那张老太开门向外张望,见确实无人,开口道:“没人了。两位小娘子快走吧。”
展眉跑的口干舌燥,又兼膝盖受伤,实在动弹不得,只得恳求道:“求您收留我们一晚。我是丽江县内韩家的女儿,去当铺当衣服,那掌柜偏说我们是逃妾,要捉我们卖去妓院。”
那张老太一听展眉姓韩,忙问道:“你是韩家的女儿,是哪个?”
展眉听她口气仿佛认得,忙解释道:“我是展眉,排行第二。”
那张老太一听,细细打量了展眉一番,拍手笑道:“果然是,和你娘长的一模一样。快起来,你不是出阁了吗,怎么出现在这?”
说罢也不等展眉回答,连忙将展眉让进房中,又将炭火盆移过来让二人烤火,又沏了碗滚茶来与展眉解渴。
口中笑道:“你们家也算是我的恩人呢,想你们也饿了,我去弄些菜饭来给你们吃。”
展眉心中稍定,又兼身子暖和起来,更觉得腹中饥饿难耐,当下也不推辞,点头谢过。
那张老太自去厨下忙活,展眉手脚略略活动,见膝盖处已渗出血来,应是刚才翻。墙时跌破的。
玉镜上前将裙子拉高,一见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展眉低头一看,只见膝盖处一团血肉模糊,内衬及小衣全都跌破糊成一团。方才奔跑时不觉,如今放松下来,直觉的一阵热辣辣剧痛透骨。
玉镜惊道:“这么重,我去请个大夫来吧。”
展眉摇摇头,说道:“没伤到骨头,外面正在寻我们,忍忍就过去了。”
正说着,张老太端了两碗菜饭进来,见展眉膝盖,皱眉道:“呦,这可不好。不赶紧止血,可要死人的。”
玉镜含泪看向张老太,满眼恳求之色。
张老太笑道:“姑娘别急,我家是养蛇的,什么伤药没有。我去寻点来擦上,你们且先吃饭。”
展眉见虽是糙米饭,白菜汤,闻起来也着实喷香,当下顾不得,与玉镜对坐大吃。
张老太见二人狼吞虎咽,可怜的撇嘴咋舌,自拿着一包粉末出来,先打水将伤口清洗,又将那药沫洒在伤口处,展眉只觉刺痛钻心,强忍着不呻吟出声。
不过片刻功夫,便觉得伤口处一阵清凉,疼痛立刻减轻。
展眉奇道:“好灵的药啊。”
张老太笑道:“每日上山捉蛇,哪天不受点子伤,将养一夜,明儿就能活动了。”
当下又问展眉如何来到此地,展眉只含混的将对卖柴老翁所说之话重复了一遍。
张老太叹息一番,说道:“且住下,明儿一早我让他爹雇辆车送你们回家。”
展眉心中大喜,客气道:“当真是在好不过,给您添麻烦了。”
张老太连连摆手笑道:“你家里经常来我这里买蛇,照顾我们生意,怎算麻烦。”
展眉奇道:“我家里买蛇做什么?”
张老太本就十分健谈,听展眉询问,便自絮絮说道:“这蛇浑身都能入药,蛇胆明目,蛇皮能治恶疮痈毒,全蛇泡酒更是风痹症的好药呢,要不家常谁弄这个。”
展眉哦了一声,好奇道:“外面那些人说您还养了些毒蛇?”
张老太点头笑道:“越是毒性强猛,这药效便是越高。只是可要小心得当,比如说那金环蛇,毒性最是凶猛,别说被它咬上,就是不小心沾了皮肤,也是立取人命的。我们这里养蛇的人家,多有死在这上头的。”
展眉骇笑道:“既如此,便别捕它便罢了。”
张老太嗐了一声,说道:“谁不要命了敢捉它去。只这蛇与金钱蛇生的十分相似,不相熟的绝分不出来。金钱蛇入药最是珍贵,便总是有人错认,闹出这人命来。”
展眉听的津津有味,又问了些蛇药之事,张老太笑道:“我只顾啰嗦,你们也累了,去歇歇吧。我也要为老头子送饭去。”
展眉也觉周身疲乏至极,谦让了几句,便顺从张老太安排,与玉镜进内室歇息去了。
至晚时张老汉归家,张老太又将展眉之事絮絮说与他听。张老汉自见过展眉,客气了几句,便去邻居处借宿,张老太自在家中与展眉玉镜同炕而眠。
次日早起,玉镜起来服侍展眉宽衣,展眉笑着向张老太说道:“这几件衣服路上太过显眼,您可有家常旧衣,借与我们换上,这几件衣服您就当了去,也不值几个钱。”
张老太闻听,寻出几件自己不常穿的衣裳,皆是布袄布裤,将展眉的衣裳收起,说道:“我且替你收着,等你有空时取回去,若是提钱,我可就恼了。”
展眉见她真心相让,也不强辩,当下将衣服换过,见玉镜一副乡下小媳妇的样子,想自己也必是如此面貌,果见玉镜瞧着自己,抿嘴笑个不住。
二人吃了早饭,又谢过张老太搭救之恩,方才出门,张老汉早已赶着辆青布驴车,在外等候。
展眉与玉镜拜别张老太,坐上驴车,一路出城向丽阳县赶去。
足足行了六七个时辰,终于赶到丽阳县城,进得城内,玉镜不住掀开帘子向外张望,满脸兴奋之色,对着两旁指指点点,不是发出几声惊叹。
展眉含笑望向她,知她自幼生长在这里,心中自是欣喜。
玉镜脸上兴奋之色大起,说道:“少奶奶,转过这条街,咱们便到家了。”
展眉含笑道:“既回家了,便称呼我小姐吧。我做这少奶奶,也真是做够了。”
展眉此话自是另有所指,玉镜却满脸喜色,说道:“那是最好。您未出阁前,咱们在家中,可比在那林府自在的多。”
展眉心中也泛起一股温馨甜美的回忆,当下含笑不语。
转过一条街,便见一坐院子,前后也有十几间房子,虽也有些气派,却远远不能与林府相比。
车轿在大门前停下,玉镜等不及停稳,便已步跨下车来,上前打门,大声唤道:“小生子,快来开门!”
只听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探头出来道:“是谁?”
玉镜向他一打量,惊呼道:“小生子,你怎么长的如此高了?”
小生子见唤他乳名,正老大不高兴,正欲开口,见竟是玉镜,当下高兴的大跳起来,叫道:“玉镜姐姐,你怎么回来了?”
玉镜向他头上一弹,笑道:“等下在和你说,快进去告诉佩姨娘,小姐回府了。”
小生子这才看见含笑在旁的展眉,忙上前行了个礼,眉开眼笑的向内跑去,边跑边喊道:“二小姐回府了,二小姐回府了。”
不多时,只见从里面黑压压的出来一大群人,当先一人便是家里的老管家许伯。
许伯见事展眉,高兴的老泪纵横,拉着展眉向内走,一边不断拭泪。
一位三十岁左右的美妇人上前皱眉道:“许伯,你怎么越老越没了规矩。”
许伯面露惊慌之色,展眉忙笑道:“佩姨娘身子可好,不碍的,许伯自小便看我长大,经常牵着我去买糖吃的。”
佩姨娘方一笑作罢,展眉向众人看去,见长姐岚萧,小妹玉竹都出来相迎,青年姐妹经年不见,如此重逢,俱都是又哭又笑。
岚萧见展眉粗布衣裤,青布包头,不禁掩口一笑,柔声说道:“你又捣什么鬼,怎么这副样子?”
初相见时大家都未留神,如今听岚萧一说,皆是一楞。
佩姨娘笑道:“性子还象小时一般爱玩笑,行李车马可在后头,我去找人接接。”
展眉摇头道:“只我与玉镜二人回来,后头再无车马了。”
佩姨娘目光闪动,微笑道:“先进去在说吧,这一路上可冷坏了吧。”
岚萧挽着展眉手臂,自进厅内取暖。
展眉打量着这花厅,见与自己记忆中的完全一样,不禁微微一笑。
见小妹玉竹远远望着自己,笑着招呼道:“怎么不说话,可是与我生疏了。”
玉竹上下打量一番展眉衣着,嘴角一撇,满脸骄纵说道:“姐姐不是嫁进林府享福去了,怎么弄成这样?”
展眉心中微觉不快,佩姨娘已走进来,沉声喝道:“怎么如此无礼,还不叫人。”
玉竹扁扁嘴,不情不愿的唤了声二姐,转身变向厅内跑去。
佩姨娘笑道:“自从老爷过世,便无人管束,纵的这丫头没个样子,别理她。”
展眉心中诧异,面上却微笑道:“爹爹在世时便最疼小妹,可许了人家了?”
佩姨娘摇摇头,含笑招呼展眉坐下。问道:“怎么突然回来了,可是有事?”
展眉刚要提起岚萧写信之事,却见岚萧满脸急色,心念一转,改口道:“年下府里太忙,趁现在得空回来看看,家中一切可好?”
佩姨娘笑道:“多亏你这几年照顾着,给家里带钱带物,尚可支撑下去。”
展眉还欲在问,佩姨娘已站起身来,笑道:“走了一路也累了,我已着人将你旧时住的屋子收拾出来了,快去歇歇。”
岚萧站起来欲陪展眉进房,佩姨娘沉声道:“还不去厨房为展眉吩咐饭菜。”
又转头对展眉笑道:“这丫头,总是不分个缓急。我送你回房去。”
展眉心中疑惑,面上只笑着不语,带着玉镜自回房中。
第五十一章 金环蛇现
展眉引着玉镜回到房中,见房中与自己未出阁时完全一样,整洁异常,想是有人天天打扫之故,心中不禁一暖,佩姨娘心中果然是有自己的。
玉镜兴奋的看看这里,摸摸那里,又从枕畔拿出只小小布虎,展眉接过,不禁微笑,幼年时最爱此物,总要搂抱着才能入睡。
想起自母亲去世后,佩姨娘教自己读书认字,亲自照料饮食起居,每晚都要看自己熟睡才离去,当真如自己亲生一般疼爱。
正回忆着,见岚萧含笑站在门前,忙上前挽她手臂坐下。
岚萧见她手中拿着的小布虎,微笑道:“这是我娘亲手给你做的,她还是最疼你。”
展眉微微一笑,怕她伤心,岔开话题说道:“你给我写信之事,姨娘不知道?”
岚萧脸上蒙上一层紧张之色,摇头道:“还好你没提起,可千万别说是我。”
展眉抬眼看向她,疑问道:“怎么了?”
岚萧双手绞着手帕,眼中泛起一层水雾,低声说道:“你知道娘一向不喜欢我,如今这里更是没有我容身之地,我想跟着你,可好?”
展眉心中思量,面上却神色如常道:“自然是好,只是我瞧你信里大有隐情,可是有什么为难之处?”
岚萧沉默半响,咬紧下唇道:“你难道不知,爹他……”
话音未落,只见佩姨娘出现在门口,皱眉说道:“你妹妹刚回来,让她多歇歇。”
岚萧面色苍白,站起身来,勉强冲展眉一笑,便跟随佩姨娘出去了。
展眉心中疑问顿生,岚萧明明是有事想对自己说,佩姨娘为何百般阻拦。
当下便对玉镜使个眼色,玉镜会意,轻轻开门出去,装做闲逛,远远跟在岚萧身后。
见佩姨娘皱眉喝斥道:“你别又想耍花样,她也救不了你。不许你私下里去见她。否则别怪我不念母女之情。”
玉镜心中吓了一跳,寻常母女吵架,怎会说出如此重话。
只见岚萧眼圈一红,转身向房内走去。玉镜忙躲到柱子后面。
佩姨娘见四下无人,将小生子唤过来,低声吩咐了几句,便匆匆向厨下走去。
玉镜低头想想,见小生子向外走去,装作刚出来,笑唤道:“小生子,过来。”
小生子笑嘻嘻的跑过来,问道:“姐姐怎么不去歇着。”
玉镜笑道:“你这小鬼头,鬼鬼祟祟的又想偷跑去哪里玩?”
小生子撅嘴道:“我都快十五了,是姨娘吩咐我做事去。”
玉镜笑道:“姨娘吩咐你做什么,我瞧你定是说谎。”
小生子急道:“姨娘让我去打听你们怎么突然就回来了,连行李随从都没有。可是被林家休了回来?”
话一出口,小生子忙捂住嘴,一脸后悔之色。
玉镜勉强笑笑,说道:“哪里有这种事,我们是遇到了强盗,你不信出去问问。”
小生子不敢在多话,低着头急忙跑了出去。
玉镜心中不安,急忙回房,将自己听见的事情告诉展眉。
展眉闻言眉头紧皱,思量道:看来这韩展眉的记忆很有些靠不住,这佩姨娘,绝不简单。
当下也不多说,只叮嘱玉镜凡事小心,别将家中实情告诉任何人。
至晚上,佩姨娘亲自来请展眉去花厅赴宴,展眉含笑随她来至花厅。
厅中早已安排妥当,当中一桌酒席,岚萧,玉竹已分别坐在左右。
佩姨娘定要让展眉上座,展眉摇头极力不从,佩姨娘只得自在上首坐了。
岚萧坐在对面,对着展眉微微一笑,展眉见她双眼红肿,显是已经哭过了。
佩姨娘连连为展眉布菜,言谈间极是亲热,玉竹见状大为不满,目光注视展眉,停筷不动。
展眉目光瞥见,含笑道:“小妹怎么不吃?”
玉竹气鼓鼓道:“我吃不下,这菜没有我爱吃的。”
佩姨娘看了她一眼,夹了一筷子笋丝,说道:“这不是你最爱的鸡汤笋丝,趁热吃些,免的夜里又闹胃痛。”
玉竹指着展眉,撅嘴道:“这明明是她爱吃的,还让她坐上座,都被人休回来了,还巴结着她!”
此话一出,人人脸上神色大变,只展眉若无其事,笑吟吟的端起汤匙喝汤。
佩姨娘怒道:“你从哪里听的来,在这胡说八道!”
玉竹见佩姨娘呵斥于她,更是哭闹起来,对着展眉叫道:“你骗的了别人,骗不过我。娘都找人打听过了,姐夫纳妾,你容不下,将人给害了,被林家休了回来。你还不承认?”
佩姨娘一听,脸上极是挂不住,且气且恼,喝道:“给我回房去,不许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