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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此时,整个寝室内就只有国师和王后两个人。
“拈花,刚才吓到你了。”国师颇有些愧疚。
“拈花”是王后的闺名,他一直喜欢用这个闺名来称呼王后。
王后几不可见地皱了下眉,只是稍纵即逝的动作,所以国师并没有觉察。
当初也是一个偶然的机会吧,让国师知道了自己的闺名;从此后,他便一直喜欢这样来称呼自己。
每次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听到这个称呼,自己一直都是脉脉含情的样子;其实他不知道的真相是,每当他这样叫她的时候,她的脑海里都是把他幻想成了自己的游师兄!
“无妨。一开始因着没有提防,有一点点害怕;不过看清是你,这心便是定了。”因着还要借用国师的势力,王后此时还是一幅乖巧的样子;边说边将身子朝国师靠了过去,完全是一幅小鸟依人的感觉。
当然,王后的话虚虚实实,可也没有完全欺骗国师;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国师如此通透聪慧,又岂是那么容易被骗的?
可是这次,国师的反应也有些异于往常。
“拈花,你有心事。”国师自然地伸出手搂住了王后的肩膀,然后开门见山地说道。
对于眼前的这个女人,国师自认还是很了解的;这段时间见她行事相当地一反常态,便知道她是遇到了棘手的事情。
王后一惊,没有马上说话。
国师方才说的这句话,表明他已经觉察了自己的一些异常;可是,他对事情到底是知道了多少呢?是完全掌握了情况还是在试探自己?
还有,如果他知道那份能够威胁到他的证据被自己给弄丢了的话;他会不会从此就不再帮自己了?还是有更为可怕的后果,他会不会先下手为强,直接将自己给灭了,从此以后高枕无忧?
对于国师的心思,王后是不清楚的;所以她只能以沉默来应付,直到国师再次开口。
“拈花,和你认识这许多年,你其实一直没有把我放入心里吧;其实我只是想对你说,只要有我在,便会护得你一份安全。”
国师慢慢地将王后的身子扳向自己,双手搭在王后的肩膀上,直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着。
王后震惊地看着国师;两人相处这些年来,国师还是第一次这样认真地表达着自己的情感。
“有什么事情就说出来吧,两个人一起想,总会有解决的法子的;我也不催你,等你想好了再告诉我,我先告辞了。”
国师不顾王后的愕然,继续微笑着说完;随后,他将王后的身子轻轻朝自己拉过了一些,又轻轻在王后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便起身走了。
王后目睹着国师的背影,泪水瞬间就涌上了眼眶;她确实很是感动,只是她还是不能决定,是否要将事情的现状悉数讲出来。
第393章 是否要去赴约
王后在纠结、迟疑、委决不下的同时,梁国的二皇子百里荣皓也正坐在屋子里在发呆。
百里荣皓的生母不是皇后,自然和伊皇后长得不像;可是他和百里皇上长得也不像,可见那就是和他的生母,也就是生产时血崩而亡的那位宫女长得很像了。
能被选入宫中的,即便是普通宫女的长相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且不说清秀端正是最起码的要求,还有些倒确实是长得很靓丽的。
百里荣皓的生母便是属于这靓丽中的一个。
换句话说,如果生母不靓丽的话,当年即便在百里皇上酒醉后,那也是不会临幸于她的。
可是普通宫女美则美矣,实在是少了那份贵气;所以到了二皇子这一代,虽然是自小就养在皇后跟前的,却是无论如何都没有培养出主子的那份威严。更兼此时眉头紧蹙,便让人有了种愁苦的感觉。
这间屋子的屋门是关上的,如此便将一些不相干的事情都隔在了外面;可是即便此时没有人来打扰,百里荣皓却仍然觉得很是烦躁。因为方才,他已经被人打扰到了。
方才,他也是坐在了书桌前;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是就这样坐着。
自从那次遇刺脱险后,他在身体慢慢恢复的过程中,便经常采用这样静静坐着的方式。
有时是在室内,有时实在户外;有时把自己藏在那树荫里,有时却是直接沐浴黄昏时的那缕落日余晖。
每当这样坐着的时候,他也不去想什么,也不去做什么;就这样静静地坐着,静静地享受着这样的时光。
每当这样的时光,心便会静下来;心静下来了,便能感受到许多以往不曾感受过的事与物。
比如那面墙上,爬山虎在经历了盛夏的繁华过后,慢慢地在蜷缩它的身躯;比如假山旁,有一株小草在钻出了泥土后,正以一种顽强的姿态在生机勃勃地成长。
特别是当有风吹过时,自己右臂那空荡荡的衣袖在风的吹动下微微地摆动起来,会让自己有种人生无常的恍惚;可是也很神奇的是,自己有时在经历感受的同时,竟然会有种淡淡的解脱后的窃喜。
当然,自己也很迷惑,搞不清楚怎么会有这样的情绪产生的。
久而久之,竟是喜欢上了这种状态;有时往往会一坐就是半天的光阴,然后就会觉得浑身舒坦。
特别是在宫变后,三弟逃走了,四弟开始学习处理朝政;八弟却也很忙,只是一天到晚看不到他的身影,不知道他到底在忙些什么事情。
只有自己不忙,整日里要找事情才能打发时间;不过他不会主动去帮四弟,因为他不知道如果那样的话,会否引起四弟的猜疑。
所以,他就在这种情况下,愈发喜欢上了这样静静地坐着,而且觉得很是舒坦;只不过就在刚才,他的这份舒坦被人给打破了,然后此时就很是烦躁。
方才,他自然还是一个人静静独坐,忽然听到传来两下轻轻的叩门声。
紧接着,便是一个男子尖尖的声音:“主子,您的茶来了。”
茶?
百里荣皓回想了一下,似乎并没有吩咐过要茶;不过这些也都是小事,许是自己吩咐了都忘了,便随意地说道:“端进来吧。”
“是。”屋外那个声音低低应了,让人觉得很是低眉顺眼的样子。
门开了,一个太监恭恭敬敬地捧着一盏茶走了进来;行礼、上茶,动作中规中矩,无懈可击。
可是,茶盏已经放在了桌上,太监却没有离开;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还是躬身杵在了书桌前。
百里荣皓便有些不喜,微微挑了眉看过去,却发现那个太监也在看着自己!
百里荣皓心中一跳,觉得今儿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因为此时眼前这样的情况,也实在很是怪异。
要知道宫中规矩极严,尊卑之间有着十分鲜明的界限;即便是贴身的心腹丫环太监也不可能如此直直地盯着主子看,更何况是这些做粗活的下人呢。
百里荣皓便也仔细看了过去;这一看,心中的疑团更大了。
往常,这端茶倒水的活,基本是选那细皮嫩肉的小太监,看着舒服也就不会平白招惹主子的怒气;可眼前这个太监,如果没有看错的话,应该也是中年的年龄了吧。
往常这样的年龄,除了那已经是大太监或者太监总管之类的,其他的是已经到不了主子跟前的了。
可是,世上的事情是没有绝对的;眼前的中年太监就是站在了自己的面前,而且还是面带微笑地看着自己。
见百里荣皓的眉头蹙得更紧了,中年太监笑笑解释:“二皇子莫急,小的是玉妃娘娘的人。”
玉妃?就是那个此时被软禁在蓬莱殿里的玉妃?
百里荣皓不禁微微颔首:“玉妃娘娘果然强大。”话语里竟然有微微的推崇之意。
这话确实是百里荣皓的心里话。要知道此时的蓬莱殿,那几乎就是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的状况;玉妃娘娘竟然还能派太监混了出来,着实是要些本事的。
中年太监还是微笑着解释:“小的不是蓬莱殿里当差的;只是当年受过宋丞相的恩惠,所以现在报恩来了。”
这话是向二皇子解释自己并不是从蓬莱殿里溜出来的;只是因着知恩图报,这才会出现在二皇子面前的。
“那也一样。”百里荣皓并不在意地挥了挥手。
不管是一个活生生的大活人从蓬莱殿里溜出来,还是口信要从蓬莱殿里传出来,这其中的难度其实是一样的;所以不管是哪种情况,都只能说明玉妃在宫中的势力还是极大的。
中年太监听听也确实是这个理,许是也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进行解释了;他从怀里掏出一张折好的纸条递给了二皇子:“这是玉妃娘娘让小的带给您的。”
百里荣皓朝着中年太监看了一会儿,这才伸手接过了纸条;说实话,他此时的心里是有些紧张的。
这份紧张,倒不是担心此时的中年太监会做出对自己不利的举动来,因为这种情况是不可能存在的;如果玉妃此时对再自己下手的话,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举动。
可是他还是担心的,他会突然间有种莫名的惶恐;他不知道此时的玉妃,和他之间还会有什么样的交集?
他,想不通。
中年太监在等着他将纸条展开,他在迟疑了好久之后,也是终于把纸条给展开了。
中年太监看他将纸条上的内容看了一遍,这才似乎暗暗地呼出了一口气,然后不等他继续问话,便直接说道:“小的告退了。”
“你在哪个殿当差?”百里荣皓似乎突然想起这点,便直接问了;只是刚刚看完纸条上的内容,脸色是明显的不太好看。
“二皇子不用费心了,小的了了这回心事,便会自寻个去处了断的。”顿了一下,又说了一句,“小的告退。”
说完,便真的走了。
或许今晚,或许明晨;这宫里,便肯定会多出一具中年的太监的尸体了。今天的笑容,或许是他脸上最后的笑容了。
百里荣皓又看向手中的纸条,纸条上的字不多,意思却是表达得清清楚楚。
就在明天子时,玉妃约他在冷宫见面,说是要将他的生母的血崩之谜告诉他。
第394章 半夜冷宫相见
纸条上的字虽然不多,可是所传达的信息却是大的惊人;而且所指向的事情,又是最能勾起二皇子兴趣的事情。
哦,或许兴趣两字的表述并不是那么确切,可这张纸条上的字确实能够引起二皇子的关注。
说得再直白一点,能让二皇子百里荣皓进行关注的,也就只有几个字:生母的血崩之谜。
虽然只有几个字,十个手指头都能数得过来,却足矣让百里荣皓感到触目惊心。
从他懂事开始,皇后便没有瞒他;告诉他生母是宫女,也告诉他生母在诞下他时血崩而亡。
因此从小到大这许多年,他虽然养在中宫,可是自己却觉得始终不能如四弟、八弟那样和皇后毫无隔阂地进行亲近;在很大的程度上,便是知道皇后不是自己的生母,潜意识里无法如此亲近。
这倒也不是说他对自己的生母有着多少的思念之情,事实上他其实对自己的生母压根就没有一丝的印象;当然这完全不是他的错,当初他作为刚刚诞生的新生儿,刚刚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时候生母已是去了,又怎么能苛责他会留下印象呢。
所以这许多年来,他也几乎都没有太多的想起过他的生母,更别说有那种浓浓的思念之情了。
但是,人是很奇怪的一种动物;虽说没想过,可并不代表对这件事情不感兴趣。不思念只不过是没有可以让这件事情发酵的土壤而已,其实也就是说明了;任何事情的发生发展,一定要有恰当的外因做刺激。
眼下,这几个字就是一个外因,刺激地百里荣皓坐立不安;再也没有了那种静静享受寂寞的心境,整个脑海里都是这几个字在不停地反复盘旋。
因着反复思考,人便显得有些烦躁,这种状态明显不是百里荣皓想要的状态;可是这事情都已经是摆在眼前了,不思考却也是不行的。
那么现在问题便是,自己到底是否要去跟玉妃见面?玉妃的此次相邀,是否又会有其他的阴谋?
要知道,就在前段时间,为了阻止自己回京;玉妃和三皇子还派遣了黑衣人,对自己来了个围追堵截。自己的右臂,就是拜他们所赐,在那次逃命中丢失的。
不过对于灾区的情况,自己早就向父皇进行了禀报;所有知道的情况无一遗漏,不过也没有添油加醋。
如果这次是再要对自己下毒手的话,其实也没有这样的必要了;毕竟此时的自己哪里还有利用价值,更不值得玉妃冒险来对自己下毒手。
明日子时,其实也就是今天的半夜;距离现在的时间不算短,可真要用这样一段时间来考虑如此重大的事情,却明显是显得不够用的。
二皇子越想越纠结,越想越郁闷;越想,也越反感这个宫中的玉妃娘娘。
其实他是知道的,自己的心中已经是暗暗拿定主意了;正是因为这样,自己才会愈发讨厌这个玉妃。
如果没有她这次的让太监传纸条,自己又怎么会如此烦躁呢?
而且还约自己在冷宫见面,要知道,玉妃此时是软禁在蓬莱殿里的啊,她怎么还能够如此笃定地溜出来?可见这个女人在宫中的势力,还没有完全地清除掉。
看来,父皇果然是英明的;百里皇朝如果落到以这个女人为首的家族手里,那对百里一族来说,肯定就是一个大的灾难。
可是时光是不以人的意志为改变的,这光阴似箭形容的就是现在的这种时候;就在二皇子不停思考的同时,夜幕已经降临了。
他便独自一人在屋内,等着子时的到来。
那边的桌上放着晚膳,可他没有心思食用;当然他的太监也不会关心地催着他食用,他也没有贴心的太监。
这样的情况在以前还好一些,宫里这些跟红顶白的下人们,至少在表面上还是能够尊重他的;可是,自从自己少了右臂之后,自己在那些人的眼中便真的是没什么了。
甚至有些人,在看自己的时候,都不掩饰他们眼中的情绪;好一些的是同情,势利一些的便是赤裸裸的轻蔑之意了。
没看到那大皇子的生母是惠贵妃,在瘸了一条腿之后也是只能默默地娶亲生子,默默地出宫建府吗?连惠贵妃都是默默地躲在了小佛堂里,再也不去关心宫中的事情了。
更何况自己的生母只是个已逝的宫女而已,自己养在中宫也只是保证了能够得以长大而已;如果皇后膝下无子的话那是另当别论,可惜的是,她自己所出的两个儿子都是极受父皇宠爱的。
随着夜色的更加凝重,百里荣皓的心里越发地紧张了;他知道自己是要去的,可是不知道为何做了决定后,自己还会如此的紧张。
终于,自己也该出发了;百里荣皓深吸了两口气,这才站起了身子。
等站定后,又用手在桌子边上撑了一会儿,似乎是要借助外力让自己能够站得更稳一些;歇了好一会儿之后,这才慢慢地向屋外走去。
门开了,并没有发出什么声响;屋外连一个当值的人都没有,应该是都已经去睡了吧。
按说这样的下人都是可以拉出去受杖刑了,哪有主子还没入睡自己倒先去睡了的;不过百里荣皓并不在意,此时是没有心思去在意这些,平日里是在意了这些情况也不会有多大的改进。
这一路往外走,竟然是一个值勤的下人都没有看到;静悄悄的,只有自己一个人在其间移动。直到走出自己的这个小院,才发现院落外来来去去巡逻的侍卫是不少的。
好在在宫中生活了这么久,要避开侍卫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即使真的被发现了,也完全可以说是睡不着了出来散散心的。不过,能避开的话,终究还是避开些的好。
百里荣皓对于冷宫并不陌生,甚至可以说,他比宫里的一些妃子更为熟悉那个地方;宫里的妃子不去那儿是因着要避晦气,自己经常地往那儿去却是因为那儿很安静,往往可以打发很多的时间。
这初秋的夜也是有些凉了的,百里荣皓出来的时候,并没有多穿一件衣衫或是披上披风;可此时不知是因着紧张还是激动,倒是浑身在冒汗的感觉,觉得似乎是把自己放在了笼屉上在蒸一样。
终于是到了冷宫的门口,整座宫殿似乎正散发着一股阴冷的气息;刚才还颇为皎洁的月光,笼罩在这儿的屋檐上,似乎也变得隐晦而不明了。
冷宫门前是空荡荡的,并没有人。
百里荣皓知道这是梁国的冷宫的规矩,宫门口是没有侍卫看守的;因为梁国的皇上并不担心打入冷宫的妃嫔会偷偷地溜出来。自从老祖宗立下规矩后,还没有人敢从冷宫里溜出来。
据传最早的时候,那被打入冷宫的妃子自是不甘心的,于是用尽一切手段,收买、贿赂等等的手段,买通守门的侍卫溜出宫来去见那皇上一面;幻想让皇上回忆起往昔的情分,早日放自己出了那个阴曹地府般的地方。
而且据说,还真有过某一朝的一个妃子做成了这件事;从冷宫中出来,重新得到了皇上的恩宠。从此,这样的情况便时有发生。
终于是等到了某个皇上的手里,他却是喜欢杀伐决断之人;十分反感于后宫如此风气的同时,终于下了一道圣旨。
圣旨的原文是忘了,但大概的意思一直在后宫中口口相传流传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