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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还是头一次遇到。
杜豪杰告诉阎玲,“如果没有什么发现就赶紧回来吧,我们已经找到了姜友光的尸体,一样可以尸检。”
“我倒是想啊,可是人家慕容医生不愿意,非要较真。”阎玲的话语里不无埋怨之意。
杜豪杰问陆小棠怎么办,陆小棠无可奈何的说:“他就这倔脾气,平时看着懒懒散散,真要是干起活来,有股子打破砂锅的劲儿。”
此时,慕容雨川正弓着腰,按照之字形的路线在树林里搜索。以姜友光的尸体为中心,他已经走到了三百米开外,再往外走,理论上说即便发现了什么痕迹也很难确定是不是凶手留下的了。可是就在这三百米方圆之内,竟然找不到凶手或者被害人留下的任何痕迹。他实在吃惊,凶手竟然在晚上把作案现场清理的如此干净,要知道野外树林不比市区楼房,房屋和操场、街道设计规矩,地面平整,比较容易清除痕迹,土地则要麻烦的多,留下几个脚印或者烟头什么的很正常,慕容雨川偏偏就是找不到。不仅是他,其余几个刑侦人员包括阎玲在内同样一无所获。这实在不正常。
”怎么样,发现什么没有呀,慕容医生?”阎玲靠在距离发现姜友光尸体不远处的树上,看见慕容雨川再次从眼前经过,故意问。
这是慕容雨川走过的第三遍,阎玲话里的揶揄他怎么听不出来?他知道,是自己非要坚持搜查,所有人都等着看他的哈哈笑,要是不找出点儿什么东西来,这跟头就栽了,他可不想在阎玲这个村妞儿面前丢了份儿。虽然有时候他脸皮特别厚,但有时候也特要面子。
所有人都停下了,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聊天抽烟,或者看他像看条黑背一样在林子里来回嗅气味。阎玲就是其中一个。
“你挡我的道儿了。”慕容雨川气呼呼的走到她面前,
“这么大林子你哪儿走不好,非要从我脚底下过去?”阎玲也不是人见人欺的小猫咪。
“做一名法医就要细致入微,分毫不差。”慕容雨川振振有词。
“好,我给你让地方。”阎玲往旁边一挪,“我后面是大树,有本事你连树一起穿过去。”
慕容雨川走到树前,看看土地上只有阎玲留下的脚印,他可没傻到撞大树,一转身又走到阎玲面前。
“你什么意思,我又挡你道了?”
慕容雨川点点头。
“好,我给你让路。”阎玲这回干脆绕到了慕容雨川背后。
无耻的慕容雨川一百八十度转身,又站到阎玲面前。
阎玲有点儿毛了,“你什么意思姓慕的?诚心是不是?”
“我姓慕容。贵族姓氏。”慕容雨川矫正。
“我管你贵不贵?”阎玲气呼呼的往旁边撤了一步,“这样不挡你路了吧?”
诡念 9。 凶手的疏忽 5
没等慕容雨川故技重施,她灵巧的跳到旁边,“这里不挡你了吧?”
“……”
“这里呢……这里呢……”她蹦来蹦去,把其他人都看傻了。原来不苟言笑的阎医生这么活泼啊?
阎玲跳着跳着发现慕容雨川眼神里笑意不善,忽然明白自己让小混蛋耍了,气得往地上连踢几脚,卷的落叶乱飞,尘土飞扬。“我就站这儿了,怎么着?”
慕容雨川上下打量她,又走了过来。阎玲心里发狠,暗自瞄准,准备朝他裤裆踢一脚,给小慕容点儿颜色瞧瞧。
“别动!”慕容雨川突然大喊,把阎玲吓了一跳。“干什么,抽风啊?”
慕容雨川紧走几步,蹲到她面脚前一把捧住了正要往下落的靴子。
阎玲骚得恨不能撞大树撞死,她哪能想到这家伙居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玩儿这种变tai玩意儿。他下一步想干什么?拔掉自己的靴子还是可怜巴巴的对她说,“使劲儿践踏我吧,女王陛下。”
阎玲心口砰砰乱跳,不敢往下想了。她使劲儿想把脚从慕容雨川手里拽出来,慕容雨川偏偏不撒手。想象一下,两人此时的样子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快松手,你这个变tai!!!”阎玲理直气壮的骂。
“你骂我干啥?”慕容雨川不乐意了,“我就是不让你落脚,跟变tai有什么关系呀,是你想太多吧……”
“……”阎玲被抢白的不知该如何反驳了,姣好的脸庞一阵红一阵青,还有些扭曲。她现在杀人的心都有了。“快松开,松开!!”
“松开就松开,整个儿一母老虎,比陆小棠还邪性……”慕容雨川嘟嘟哝哝忽然就把手松开了。阎玲正在用力往回拽脚,毫无防备,一下摔了个四脚朝天。旁边看热闹的警员们这下全都傻了。
最可气的是慕容雨川居然不理不睬,趴在阎玲刚才站过的地方扒拉那些树叶。
阎玲气呼呼的从地上爬起来,直奔慕容雨川而来。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就在她马上要痛下杀手,抬起的靴子又放下了,她发现慕容雨川的神情有很奇怪,“你在干什么?”她问。
“还好,还好,没让你踩坏,”慕容雨川不回答,瞅着地面自顾自的说。
阎玲凑到他身边,俯下身子一瞧。就在刚才她站的地方出现了一个清晰的脚印。慕容雨川看着自己的脚印干什么?
她稍稍一愣,随即反应过来,那枚脚印并不是她靴子印上的。她顿时兴奋不已,“你怎么发现的?”
“这几个脚印恰好让落叶给盖住了。多亏了你刚才那一通尥蹶子,把树叶卷飞了,要不我还真不容易发现呢。”
慕容雨川话里带着挖苦,阎玲现在不跟他计较了,赶紧取来相机,从不同角度连续拍摄。
慕容雨川拿出皮尺测量了脚印的长和宽,“鞋长24厘米,宽8厘米,看鞋印的花纹好像是塑料凉鞋。脚长么……”慕容雨川估算,通过鞋长推测脚长有一种专门的方法——脚长=鞋底长…内外差…放余量。内外差是指鞋内长与鞋底长度之差,放余量是指脚在鞋内活动的余地,对于不同的鞋子有不同的标准,布鞋为0。8厘米,胶鞋为1厘米,皮鞋为1。2厘米,凉鞋为0。5厘米。“这只脚的长度接近23厘米,还不到。
“这么小的脚?”阎玲有些诧异,她的脚长将近24厘米,比这个脚印明显长出一块。
诡念 9。 凶手的疏忽 6
“一般7个脚长大约等于人的身高。”慕容雨川说,“这个人的身高应该在160左右。要么是个女人,要么是小个子的男人……步距68厘米,小步距,比较均匀,方向朝向案发地……”
“是不是有问题啊?”阎玲打断。
“什么问题?”
“这些脚印肯定不是姜友光的,在这么偏僻的密林里很有可能就是凶手留下来的。脚印的方向朝案发现场,可以看出那时候他正走向案发现场,还没有作案。但步伐为什么这么均匀稳定呢,难道他心态控制的这么好一点儿都不担心吗?”
“你只是想到了一种假设,还有另外一种你没想到。”慕容雨川轻描淡写的说,“鞋印有时候是会迷惑人的。脚尖的方向不一定就是行走的方向,还可能刚好相反。如果凶手是一边清理脚印一边望树林外面走,他很有可能是倒推出案发现场的。幸亏有这几片树叶给挡住了,否则连这一点儿痕迹也留不下呢……”
阎玲对慕容雨川真有点儿刮目相看,这个外表看起来不着调的男人不但心细如发,而且有很强逻辑分析能力。不过语气上,她还是冷冰冰的,“接下来怎么办?”
“这些脚印距离姜友光尸体的位置不到十米,这个人绝对是案件的关键,光拍照还不行,要做石膏模。”
……
……
17:23。
淮殷市景山区公安分局。
贾楠一被押回来,杜豪杰就马上对他进行了审讯。审讯犯人也是一门学问,讲究的就是出其不意,攻其软肋。一个人作案之后,肯定要编造一些谎话来蒙骗警方,编造的时间越短就越容易出漏洞,对于经验丰富的杜豪杰来说,岂能给贾楠足够的思考时间?
他连诈唬带带诱导对贾楠展开了轰炸。心理防线脆弱的嫌疑人很容易在这三板斧之下,缴械投降。但有一个杜豪杰事前没想到的麻烦——
贾楠根本就不说话。
不管杜豪杰威逼利诱还是危言恫吓,他就像个哑巴一样一言不发。说他有罪他不反驳,说他没罪他也认,就是这么样蒸不熟煮不烂的和警察干耗着。
杜豪杰上来火爆脾气了,让人他动用了一些特殊“招待”——什么冰糖肘子,坐摩托,开飞机……都往他身上招呼了一遍。可这个贾楠看上去弱不禁风的样子,居然连声都不吭,就像一个没有神经的怪物。
杜豪杰还真有点儿抓头了。这样的嫌疑人他还头一次遇见。
没办法,他只好来找陆小棠商量,虽然对这个女警心怀芥蒂,但她的能力杜豪杰还是钦佩的。
陆小棠的看法比较新颖,她站在另外一个角度解释:“他倘若什么都不肯说说,恰好能暴露一些问题。被冤枉的人都会给予争辩,而不是选择沉默吧。”
“你觉得他就是凶手?”
“至少他具备了凶手的一些特质。虽然我不提倡你动刑,但你这么做了,他还能咬紧牙关,这个人肯定是个冷酷无情的家伙。他能对自己狠,就能对其他人更狠。”
听陆小棠这样说,杜豪杰的眉头渐渐舒展开了。他目的不就是找出真凶吗,只要能确定,还在乎什么方法?
“哦,对了。忘了告诉你,在你审讯贾楠的时候慕容雨川、阎玲他们已经回来了。”陆小棠忽然想起来说。
诡念 9。 凶手的疏忽 7
“发现什么没有?”杜豪杰一脸期待。
“听说在案发现场发现了几枚脚印,不是姜友光的。”
“除了姜友光,那就只有凶手了。”杜豪杰眼中发了光。
……
……
慕容雨川和阎玲正在对姜友光的尸体进行尸检,根本不给慕容雨川操刀的机会,阎玲十分麻利的切开胸腹腔,取出各个脏器检查,眼神始终带着一抹冷酷。慕容雨川看了自愧不如,看这女人肢解尸体的样子怎么跟杀猪一样,今后还是少惹为妙。
因为尸体已经腐烂,切开皮肤就散发出一股股令人头晕作呕的臭气。
“内脏的腐烂程度还不算特别严重,可以目测出伤痕或者病理迹象,”带着口罩的阎玲仔细翻弄着每一处脏器,像部机器似的没有任何情绪,“死者肺叶上有纤维化斑点,可能与他吸烟,或者生活环境不干净有关……心脏健康……有肾结石……”
慕容雨川抱肩膀站在旁边也不插手,他看出阎玲好强,这是一心想向自己证明她的能力。
一路检查到最后,阎玲说:“被害人的死因与我最初的判断一样,除了头部之外没有发现其他部位的致命伤……”
她走到解剖台前,俯身仔细看着被打裂的脑壳,把拉杆灯正对着裂缝,拿过镊子插进去翻弄。
慕容雨川发现这实在是一位重口女,“肯定是致命伤,脑袋都扁,脑干都损伤了,这还不必死无疑?”
阎玲没说话,慢慢抽出镊子,从里面拽出一小片褐色坚硬的东西。
“没想到你还有两下子。”慕容雨川凑过来。
“哼,你想不到的多了。这好像是石头吧……”
“恩,像是页岩一类的石头,质地比较脆,所以击打姜友光的同时,也掉落了一些碎片。不过也说明凶手是报了杀人的决心,所以才会用这么大的力气。不过既然这样,凶手为什么会选择石头作为凶器呢?”
“石头为什么不行。”
“石头不容易隐藏,携带也不方便。所有在谋杀案件中很少有石头作为凶器的。倒是突发性案件中,使用石头的比率大。”
“照你这么说,这是这是突发性案件……那么凶手有何必把姜友光引到那么偏僻的地方杀死?”
“或许……有突发性的偶然因素吧……可能凶手一开始没想杀他,因为某些原因……”慕容雨川现在也只能胡乱猜测,发现阎玲的眼神充满了怀疑,不待她发问,赶紧转移话题,他装模作样的指着,尸体头部说,“你刚才不是问石头能有多大吗,看受击打的颅骨塌陷部位,至少得有半块砖头那么大。”
“……”阎玲心想,你问过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而且,这块石头边缘应该十分粗糙,估计拿在手里也不太舒服,咦……这处骨折这么是钝圆形的,这好像不是一种凶器啊……”
慕容雨川嘟嘟囔囔,阎玲却根本没听进去,她推推慕容雨川,“停……停……你把刚才说过的重复一遍。”
“啥玩意儿?”慕容雨川哪记得清自己说过什么啊。
“你刚才说那块石头怎么的?”
“我说这处击打的骨折是钝圆形的……”
“不是这句,在前面……”
“我说石头留下的伤口不整齐,应该棱棱角角的,很粗糙……”
诡念 9。 凶手的疏忽 8
“对,你说拿在手里不舒服……”阎玲眼前一亮,“听说他们抓住的嫌疑人就是不肯开口认罪,我知道怎么让他认罪了。”
“啥?!”没等慕容雨川问完,阎玲已经一路一路小跑冲出解剖室了。慕容雨川很不满意的嘟哝,“这不通常都应该是我的台词儿吗?”
阎玲跑了,慕容雨川守着一具烂乎乎的尸体也没意思,想了想,“我还是看瞧瞧那几个脚印模型吧。”有事儿做总比干呆着强。
他背着手来到实验室,实验室里有两个技术员,不知所措的看着他。他装模作样的巡视了一圈,然后才来到实验台前,拿起桌上两个石膏脚印端详起来,伸出拇指中指比量了一下,赤足的脚印比一匝长不了多少。“还真是小脚,这个贾楠得长什么样呢?”他自言自语。
阎玲一口气跑到楼上,正碰上下楼来的杜豪杰,“你来的正好,我正要找你。”杜豪杰说。
“我知道,我正是为贾楠的事情过来。我知道怎么证明他是凶手了。他在哪儿?”
“审讯室。”凭着两人的一贯的默契,杜豪杰也不必多说。
阎玲推门走进审讯室,陆小棠正在问贾楠话,贾楠照旧一言不发,这次连陆小棠也拿他没辙。
阎玲绕到贾楠面前,二话不说,抓起他的手看。
“你在做什么?”陆小棠问。
“我马上就能告诉你他是不是凶手。”
“……”陆小棠虽然好奇,但没说什么。
贾楠双手微攥,阎玲喝声道:“张开手!”
贾楠缓缓抬头,阴沉的瞥了她一眼,慢慢张开两只手。
“他手怎么了,你想看着什么?”憋了好几个小时的杜豪杰迫不及待想马上知道答案。
“刚才尸检的时发现姜友光的头部是被锋利多棱角的石头打破的,而且连石头本身都打碎了许多碎片嵌在脑子里,可以想象当时凶手用了多大力气。但力的作用是相互,凶手的手掌等于承受了同样的力,即使有肌肉和关节缓冲,也会磨损,甚至可能受伤……”
“我明白了……”杜豪杰笑呵呵的走到贾楠面前,“现在你承不承认都没关系了。我们只要看看你手就知道了。”
贾楠始终阴沉的像一张僵尸的脸突然抽动一下。杜豪杰的拳脚酷刑没有让他害怕,但就这一句话让他的心哆嗦了。
他就是打死姜友光的人,那天晚上在桦树林深处魏河边,只有赵珍亲眼目睹,她是唯一的目击者。如果她向警方告发,他无话可说只有认罪,然而赵珍没那么做,还念着他的恩情,这让他又燃起了求生的欲望。带着最坏的心理准备挑战希望。只要他不死,无论杜豪杰怎么折腾,他都有得无失,杜豪杰又怎么可能撬开他的嘴。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他想缩回手已经来不及了。杜豪杰和阎玲四只眼睛都盯在他的手心上。
“就是他!”阎玲肯定的说。
杜豪杰哈哈大笑,揪住贾楠衣领把他精瘦的身板从椅子上拎起来,“兔崽子,你不是不说吗,我就知道是你,就他/妈是你!”他这是在发泄胸中的郁闷。
陆小棠和阎玲没有阻拦,她们心中也有同样的感受。
陆小棠掏出手机,把这个消息及时告诉慕容雨川,虽说两人现在还处于冷战阶段,但这一次慕容雨川来帮她,她还是心存感谢的。
“你说贾楠就是凶手?”听慕容雨川的声音似乎并不显得高兴,还带着怀疑。
诡念 9。 凶手的疏忽 9
“已经得到了确认。”陆小棠强调。
“等一下,我马上上楼。”
他没说上楼来干什么,陆小棠心生疑团。杜豪杰和阎玲在旁边都看到了,杜豪杰问怎么了。
“慕容医生似乎有些不同看法。”
“不同看法?!”阎玲反应比谁都强烈。
慕容雨川上楼一进审讯室,目光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