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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会意外,乃是因为寻常男子见到她苏令宾,无疑不是大献殷勤展现文采,希冀博得她的关注和青睐,更有甚者为了求得她与会赴宴,不惜达官贵族之身纡尊降贵来见,言语间更是充满了讨好巴结,毕竟能够请得苏令宾作陪,作为主人是一件大涨颜面之事。
然而万般没有料到,这个陆瑾却对她苏令宾视而不见,仿佛她的美貌,她的文才,她的琴声都是过眼云烟,他的满腔心思,似乎完全沉浸在了悠悠而过的青山绿水以及手中的酒杯当中,忒煞怪也!
之所以会好奇,她是有些奇怪现在真相大白,陆瑾完全用不着对那不知廉耻的韦莲儿负责任,按道理他应该轻松惬意才是,为何这两天他却是有些闷闷不乐,也不知是什么原因?
两种想法在心海内来回荡漾,苏令宾心不在此地想个不停,就连她本人都没有发觉,娴熟的琴声已经有些轻微的走调,可惜谈琴之人心不在焉,听琴之人更是心不在焉。
不知过了多久,陆瑾突然转过身来,刚想开口,却见苏令宾正愣愣地望着自己,看似心思早就不知道飘向了何处。
见状,陆瑾止不住暗觉好笑,突然出言打破了沉默:“苏都知,曲子走调了。”
“啊?啊”
随着两声短促的惊呼,苏令宾恍然回过神来,弹琴的纤手顿时大乱,原本就有些走调的琴声絮乱得更显纷繁噪杂。
好不容易镇定下来,向来长袖善舞的苏令宾罕见地露出了一丝窘迫之色,俏脸红如天边晚霞,强言争辩道:“并没有走调,陆郎君刚才也没有认真倾听,兴许是你听错了。”
陆瑾莞尔笑道:“对,苏娘子所奏之曲岂会走调?应该说是苏娘子的心思走神了,也不知是何等英伟男儿,竟让大名鼎鼎的红颜进士为之失神?”
刚才苏令宾满脑子想得都是陆瑾,此际听他这么一说,有些羞怯又有些无奈,她毕竟见过几多世面,很快就恢复了镇定,盈盈微笑道:“令宾满脑子的诗词歌赋,一直想请状元郎再为令宾作词一首,不过时才见陆郎君沉浸在自己的天地当中,因此不忍打扰,才会为之失神。”
苏令宾这话说得非常有水平,既隐去了发呆失神的真正原因,又转移了陆瑾的视线,更能请求陆瑾作词一首,实乃一箭三雕。
陆瑾却不知道苏令宾刚才所想之人乃是自己,听她出言请求,点头笑言道:“苏娘子乃是在下的恩人,区区要求陆瑾自当遵从。娘子听好了。”说罢站定清了清嗓门,便要吟哦出声。
见状,苏令宾惊讶地瞪大了美目:“陆郎君,你你作词之前都不思索一下么?”
“用不着。”陆瑾摇头一笑,脸上神情从容而又镇定,想及上官婉儿浅笑嫣然的美丽容颜,心内思念之情大盛,清晰吟哦道: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吟哦声堪堪落点,苏令宾美目中瞬间神光大盛,只觉心内最柔软的一处瞬间触动,俏脸闪动着不能置信的神色。
。。。
第四六一章 前往江宁
苏令宾不是没有听过绝妙情诗情词,然而陆瑾这首词曲,却可以说是夺天地之造化,光听上一遍,便让人感觉到不同凡响。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好美之句!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好美之句!
光听这首词曲,便知道这状元郎肯定不是浪得虚名之辈。
暗暗地吁了一口气,苏令宾不想让陆瑾看到她的震撼和惊艳,勉强维持着镇定,淡淡笑言道:“世人吟哦牛郎织女,往往以他们会少离多为恨,陆郎君此词独谓情长不在朝暮,化腐臭为神,婉转缠绵,实乃不可多得的佳句。”
“苏都知见笑了,在下也只是有感而发罢了。”
刚说完此话,陆瑾立即暗自后悔,果然,苏令宾立即好奇追问道:“怎么,莫非陆郎君已经有了心上之人,却与爱侣不能时常相见,故而作出这样的词曲?”
陆瑾笑了笑,有所隐瞒地言道:“是啊,她的身份特殊,不能经常与我相见,然虽如此,我却觉得与她之间是心有灵犀一点通,无声胜过有声,即便相隔多远,也觉得心儿永远地连在了一起。”
瞧见陆瑾说出此话时的满足幸福之色,苏令宾心头不自禁地飘过了一丝微不可觉的异样,淡淡问道:“能够让陆郎君为之垂青女子,想必也是非常出众,不知是哪家豪门的名门贵女呢?”
陆瑾摇头笑道:“非也,她并非是豪门之女。”
“噫?那莫非是将相王侯之女?”
“她更非王侯将相女。”
“那她一定是容貌绝色,倾国倾城呢?”
“也非如此。”看到苏令宾似乎还有追问之意,陆瑾轻叹言道:“她本是孤儿,自小寄人篱下非常凄苦,幸蒙主人赏识方才摆脱了一生为奴的命运,她战战兢兢地做好每一件事,如履薄冰地对待每一个人,使得主人对她信赖有加,并委以重任,她并没有那种倾国倾城的容貌,然而她笑起来却很好看,宛如一朵空谷幽兰惹人怜爱”
说到这里,陆瑾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他觉得不知不觉中说得似乎有些多了,难保苏令宾不会猜到他的意中人乃是上官婉儿。
苏令宾细细地琢磨着陆瑾时才那番话,却是感概中来,有些羡慕又有些嫉妒,轻叹笑道:“陆郎君,我相信那位娘子能够与你相知相恋,一定是非常的幸福。”
陆瑾微笑颔首,正欲开口当儿,突然听见一阵清厉的啼叫响彻头顶,抬眸一看,却是一只鹞鹰正在半空中来回盘旋,恍若天空中的王者般正在巡睃它的领地。
苏令宾眼波一闪,对着陆瑾微笑言道:“陆郎君,令宾先且回房休憩片时,你自便便可。”
陆瑾点头笑道:“好,娘子但去无妨。”
苏令宾轻轻一礼告辞离去,莲步款款地顺着甬道进入了重楼之内,推开左面那间厢房,一股淡淡的香味已是扑鼻而至。
她行至那张青铜梳妆台前捧起一个红木匣子,纤手掀开从中取出一物,却是一支宛如白玉制成的骨笛。
缓步来到船窗前,苏令宾将那支骨笛凑到了红艳的朱唇边缘,鼓着粉腮轻轻一吹,一股尖锐刺耳的笛声已是响了起来。
须臾之后,正在天空盘旋着的那只鹞鹰陡然一声清脆长唳,长翅一收箭一般地朝着客船俯冲而至,飞入了苏令宾厢房的窗户内。
陆瑾满腹心事自斟自饮,对于刚才发生的事却是浑然未觉。
不知过了多久,苏令宾曼妙的身影重现望台,莲步却是有了几分急促,径直走来对着陆瑾正色道:“陆郎君,令宾有一事须得请求你的相助,不知你能否同意?”
陆瑾讶然笑道:“苏娘子对在下有大恩,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但说无妨。”
闻言,苏令宾似乎松了一口气,娇靥重泛笑容,言道:“刚才令宾接到消息,盐帮帮主江贵凡六十大寿将至,定于十天之后在润州江宁县盐帮总舵庆贺生辰,特地邀请令宾前去主持宴席,然按照这艘客船的前进速度,却是无法在十天内抵达江宁县,唯有弃舟骑马,方能按时抵达。”
说到这里,苏令宾略带苦笑地言道:“然这次出门匆忙,令宾却未带上群芳阁的护卫,孤身上路多有不便,不知能否劳烦陆郎君护送令宾前去江宁呢?”
“江宁?”陆瑾喃喃一句,神情大是愣怔,前尘往事陡然用上心头,罕见露出了一丝魂不守舍。
见状,苏令宾暗觉奇怪,言道:“倘若郎君另有要事,令宾也不便打扰,那我就独自上路便可。”
“不,不,苏娘子只怕是误会了。”陆瑾恍然回过神来,点头笑道,“能够充当娘子的护花使者,陆瑾求之不得,而且这样一来也不用留在客船上见那讨厌的韦莲儿,正是一举两得,好,不知多久启程?”
苏令宾笑道:“事情紧急,自然是尽快出发,待会客船在临河市集上靠岸,我们便走。”
“那好。”陆瑾轻笑点头,回房收拾包袱。
黄昏时刻,客船在码头徐徐靠岸,停泊在了大青石旁。
踏板刚一放下,陆瑾和苏令宾联袂下船走到了岸上,立即就没入了熙攘的人群当中。
前去马市买得两匹脚力矫健的骏马,两人也不在市集上歇息,乘着天地间最后一丝光明策马上得官道,朝着江宁方向飞驰而去。
此地隶属泗州,离江宁县还有数百里的距离,不过按照每日百来里的速度,十日之内赶到江宁应该还是可行,因而陆瑾和苏令宾倒也不用过于忙碌。
马蹄在官道上轻快响起,苏令宾身着一领男子的圆领袍服,头上未戴幞头,乌鸦鸦的头发在头顶盘成一个好看的女儿髻,倒也有几分飒爽英姿。
一路无话行至三更时分,苏令宾似乎受不了这样长时间的纵马,抬手示意陆瑾止缰勒马,气喘吁吁地言道:“陆郎君,时候已经不早了,我们不如找个地方休憩一宿再走,不知你意下如何?”
陆瑾手勒缰绳点头言道:“好,不过这一路上驿站甚少,我们只得再走一程看看能否遇到驿站。”
苏令宾笑着摇头道:“不用,三年前我路过此地的时候,曾记得离这里不远处有着一座破败的山神庙,咱们可前往庙内休憩。”
陆瑾一望黑沉沉的夜色,颇为惊讶地笑道:“此等荒郊野岭看上去似乎都差不多,娘子你居然有这么好的记性,连三年之前经过的山神庙都还记得。”
苏令宾略微一顿,笑语言道:“陆郎君难道不知令宾天赋异凛记忆过人吗?只有我去过的地方,时隔多年也不会忘记,郎君若是不信,不妨跟着令宾前来。”言罢,打马一鞭,率先领路。
陆瑾笑了笑,策马跟随。
。。。
第四六二章 盐帮
又在官道上走得大概盏茶时间,领头的苏令宾纵马经过一座石桥之后,突然调转马头下得官道进入了一条朦朦胧胧的沿河小道之内。
陆瑾眉头一扬,调转马头紧随其后。
走得片时,凭借着当空皓月撒下的那一片银辉,眼力极好的陆瑾突然发现沉沉树林的那边似乎有一段黑蒙蒙的围墙,策马过去一看,果然是一间中原山野惯有的山神庙宇。
这片庙宇显然荒废了已久,外面砖败墙污,院内更是杂草丛生,下马进得庙宇正殿一看,其内更是神象歪斜蛛网尘结,透露着一股荒凉落败。
陆瑾环顾一看,真有些佩服苏令宾超强的记性,毕竟在沉沉深夜寻路,且还是找一间三年前经过的山神庙,是多么的不容易的事情,没想到她居然能够准确找到,实在非常难得。
正在他思忖当儿,突又听见殿内轻轻响动,抬目望去,苏令宾正将散落在地上的断木烂柴收集在一起搭建篝火,动作非常的熟稔。
见状,陆瑾心念一动,笑问道:“看苏娘子模样,似乎经常过这种露宿荒野的生活啊。”
苏令宾吹了吹火折子,抬眸笑道:“陆郎君真以为令宾只是那种体弱较贵的青楼名妓么?在那之前,我可是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苦日子,这样的生活稀疏平常。”
闻言,陆瑾突然想起裴淮秀曾对他说过,似乎苏令宾本也是官宦人家之女,只因阿爷得罪朝中权贵而被外贬为官,想必苏令宾也曾有过一段坎坷的经历,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篝火火苗跳动间,两人默默地吃着随身携带的干粮,一时之间谁都没有说话。
陆瑾觉着与苏令宾这样孤男寡女沉默以对,似乎有些尴尬,没话找话地问道:“对了,听闻苏娘子你在洛阳时鲜少参加这样的寿诞,为何今次却为盐帮帮主破例,还不惜飞快赶路前往呢?
苏令宾轻轻地咬了一口手中蒸饼,言道:“陆郎君可了解盐帮?”
陆瑾略一沉吟,笑道:“只是道听途说过一些,具体情况却不得而知,娘子若是知道,不妨说来听听。”
苏令宾微微颔首,轻叹言道:“要是说起来,这盐帮可是不简单啊!青盐本为达官贵族、庶民百姓每日必须之物,从古到今均不能缺少,然就实而论,中原大地却缺盐少盐,所需之盐均只能从沿海或者蜀中等地运输。”
“昔日汉朝武帝为了北击匈奴扩大赋税收入,将盐铁收为官营,从而使得盐价飞涨,因为这等关系,在原产地一文不值的青盐,运送到销售之地,价格便会为之大增,这也使得一些运送商贾看到了巨大的利润,那时候一些胆大的江淮之地草莽不惜铤而走险从海边偷偷买盐私自运输贩卖,民间俗语一车盐一袋金,可见利润之厚,这些私盐贩子相互勾结买通官府,从而聚齐成团渐渐有了组织,这就形成了盐帮。”
“三国两晋战乱频仍,中原大地经常缺盐少盐,这样就给地处江淮的盐帮提供了发展的机会,也正是在这个时候,盐帮渐渐壮大,形成一个有着严密组织机构的庞大帮派。特别是隋炀帝开凿运河,盐帮更是坐拥运河之利垄断了南北盐船运输,期间更涉足客运、货运、漕运等等,成为了一个以江淮为中心,触角伸展至四方的庞然怪兽,即便是朝廷从江南运粮北上,许多时候也要依赖盐帮的货船,可见其着实了得。”
一席话听得陆瑾暗自震撼,盐帮之强他早就已经听说,然而现在听罢苏令宾此言,才知道这个江湖帮派的庞大以及可怕,光是其几乎垄断了大运河的航运来说,这一点就是非常惊人的。
见陆瑾沉默不语,苏令宾轻笑言道:“令宾即便有洛阳都知之名,然说到底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青楼女子,出门在外难免会遇到会麻烦,因而面对盐帮帮主今次盛情之邀,自然要去捧捧场。”
陆瑾理解地点点头,心念突然一闪,笑道:“那好,到时候还请娘子替我隐瞒身份,我也想去盐帮帮主的寿宴上见识一番。”
苏令宾欣然点头,瞧了瞧外面沉沉夜色,慵懒地打着哈欠道:“时候已经不早了,我们还是早早歇息吧。”
陆瑾颔首言是,心想孤男寡女夜晚同处一屋入睡多有不便,于是乎正色言道:“苏娘子你在房内休息便是,我到外面屋檐下去睡。”
苏令宾嫣然笑道:“外面寒凉入骨,陆郎君睡在屋廊之上,岂不伤风感冒?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你还是就留在此地便可。”
苏令宾这么一说,陆瑾倒是有些犹豫,前几天韦莲儿事件对他教训太深刻了,不过他相信以苏令宾的为人和身份,倒不会作出与韦莲儿一般行径出来,点头言道:“那好吧,就多谢苏娘子了。”
说完之后,陆瑾寻来一些干枯的稻草铺在冰冷的青砖地面,与苏令宾各具篝火一侧,倒头便睡。
苏令宾望着他躺着的背影,嘴角确是划出了一丝无奈的苦笑。
这个陆瑾,面对她苏令宾的绝世容貌,却是熟视无睹,两人同居一屋也丝毫没有非分之想,的确可以称得上一个坦坦荡荡的正人君子,实在值得令人敬佩。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向来对容貌有着绝对信心的苏令宾心内却飘过一丝淡淡的失落,暗忖道:我邀约他入屋来睡,莫非也被他当作不知廉耻的女子看轻?哼!若非是为了那件事,我苏令宾岂会邀约你前来此地
正在苏令宾暗自思忖当儿,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犹如沉雷一般响彻黑夜,隆隆轰轰地向着山神庙飞驰而来。
陆瑾尚未睡去,闻声立即坐了起来,皱眉聆听半响,言道:“看似来人不少,没想到这么荒凉的地方大半夜也有人前来。”
苏令宾轻轻颔首,正容言道:“陆郎君,不知来人如何,咱们小心为上。”
。。。
第四六三章 黑夜来客
陆瑾点了点头,倒也并不在乎,他向来艺高胆大,寻常人物岂是他的对手?即便今番带着苏令宾,他也有信心能够全身而退。
片刻之后,马蹄声愈来愈近,终于进入了小庙之内,一阵勒马之声此起彼伏的响起,显然是大队人马到来。
陆瑾凝神倾听,只闻嘈杂的勒马声中,有一个粗狂的嗓音高声言道:“阴舵主,属下说的就是这间破庙,今夜便可在里面好好休憩一宿,以备明日大事。”
半响之后,一个沉稳的嗓音回答道:“好,咱们先进去。”
话音落点,便是一阵密集的脚步声穿过前院登上了屋廊,陆瑾抬眼望去,可见一个身形魁梧的壮汉已是走入了庙中。
那壮汉看似四十出头,目如铜铃炯炯有神,长发挽成一个简单发髻披散披肩,胡须满面蓬张,形态看上去颇为威猛。
见到庙内的陆瑾和苏令宾,壮汉的脚步不由为之一愣,讶然言道:“咦,居然有人在此了?”
陆瑾从嗓音分辨出此人正是时才回答话音的阴舵主,起身抱拳言道:“这位朋友,在下与友人路过此处,故借宿其中。”
壮汉点了点头,同样抱拳道:“既然阁下先到,那吾等也不便打扰,再寻他处休憩便是。”说罢,转身欲走。
“阴舵主且慢。”站在壮汉身边的那中年汉子出言道,“此地荒郊野岭,要另寻他处休憩多有不便,要不咱们与这位郎君商量一二,看看能否同住此屋。”
阴舵主闻言露出了犹疑之色,显然颇为意动,又是对着陆瑾拱手言道:“这位郎君,在下名为阴士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