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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呼声落点,便有两人走进了正堂,一人大腹便便笑容可掬,迈着罗圈腿走在最前面,不用问这一定是那位江淮转运使卢公了。
而跟在他身后的,则是一个四十出头的中年男子,身材高挑消瘦,两鬓斑白容貌严肃,深深的两道法令纹恍若石刻般勾勒在脸上,倍显严肃之色。
“谢景成!”
在见到中年男子的那一瞬间,陆瑾浑身的血液似乎陡然凝固了,端着茶盏的右手也止不住晃动了一下,显然心绪大为震动。
他怎么也没想到,居然会在盐帮帮主的寿宴上遇到二房长子谢景成,而且听刚才的报号声,谢景成居然还成为了江淮转运府的法曹,可谓官运亨通,想及昔日二房对于他们母子明里暗里的欺凌,陆瑾便止不住一阵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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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七二章 盐帮寿筵(下)
此刻,江贵凡已是大步匆匆地迎了上来,大笑抱歉道:“在下区区贱降,竟有劳卢转运使与谢法曹亲临,实在有失远迎。”
那大腹便便的卢转运使捋须笑道:“江帮主一直致力于大运河航运,对朝廷甚有功绩,本官代圣人掌管大运河运输之责,自然须得亲自前来祝贺。”说完,执着江贵凡的手笑道,“贵凡兄啊,你我之间就毋须这么客气了。”
站在卢转运使身侧的谢景成点头笑言道:“转运使说得不错,盐帮对于大运河航运居功至伟,有你们负责管控码头船舶,我这法曹也是轻松了不少,今日吾等自然要前来讨一杯水酒喝。”
江贵凡听得连连颔首,突然想起了什么笑道:“对了,听闻谢法曹次子不日将要大婚,对方乃是江南名门贵女,与令郎可谓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婚礼之时,到时候别忘了邀请在下。”
谢景成长声笑道:“哈哈,犬子婚事,有劳帮主记挂了,好,那是一定。”
堂内虽则非常噪杂,不过陆瑾还是依稀听明白了这番对话,谢景成的次子自然是那不学无术的谢太真,说起来他与谢太真以前可谓真正的冤家,没想到谢太真居然快要大婚了,也不知是谁家女子,竟要遇到如此恶徒,真是可惜了。
说笑间,江贵凡三人已是相互寒暄着走上了平台,在侍者的引领下落座各自案前。
此时,矗立门边的司仪又是清了清嗓门,高声宣呼道:“云蛟帮副帮主金靖钧奉帮主江离之命前来道贺,恭祝江帮主日月同辉,春秋不老。”
话音刚落,门内立即走入了一个身着青衫的英挺青年,对着高坐主位的江贵凡遥遥一礼后,举步昂然而入。
霎那间,陆瑾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金靖钧?他居然是金靖钧?昔日曾与自己同窗多年的那小胖子金靖钧?这这这,怎么可能?!
细细端详,陆瑾心内却又产生了一丝怀疑,他还记得以前金靖钧体胖身肥,站在那里犹如一个粗壮的木墩,然而眼前这位郎君却是身形匀称协调,根本没有一丝肥胖的模样,与他记忆中的金靖钧实在相差甚远,难道只是同名同姓的巧合而已?
想到这个可能,陆瑾心内疑惑更甚,看来待会若是有机会,前去试探一下才是,若他真是幼时的好友,那就太好了。
正在陆瑾思忖当儿,那名为金靖钧的英挺郎君已是走到了平台之下,极其老练地抱拳言道:“在下云蛟帮副帮主金靖钧,奉帮主江离之命特地前来为江帮主贺寿,祝江帮主日月同辉,春秋不老。”
江贵凡露出了颇为意外的感觉,沉吟少顷这才笑道:“没想到贵帮江帮主居然也知道老夫贱降,哈哈,实在有心了,来人,请金副帮主入座。”
侍立台下的侍者立即拱手应命,将金靖钧引领而下,看似寻找座位去了。
陆瑾听见旁案有人议论道:“盐帮与云蛟帮因为大运河运输之业,一直争斗不休,颇有冲突,没想到江离居然还派人前来道贺,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是了,云蛟帮乃是新兴帮派,居然就敢向盐帮叫板,那江离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哼,区区云蛟帮,岂能比得上枝繁叶茂的盐帮,我看也是江老帮主对云蛟帮颇为忍让,才会……”
一言未了,嗓音突然戛然而止。陆瑾好奇地望向刚才出言者,却发现那人突然慌乱地端起案上茶盏饮茶,低着头脸上隐隐有着几分尴尬之色。
正在陆瑾奇怪当儿,突然听见身旁响起轻轻的脚步声,居然是侍者带着金靖钧朝着此地走来,怪不得那人会突然止住了话头,原来竟是因为谈论的人来了。
侍者见到陆瑾旁边还有一张空案,伸手一指冷冷淡淡地言道:“那里还有一个座位,金副帮主落座便可。”
金靖钧似乎浑然未觉对方的冷淡,谦和拱手笑道:“好,多谢了。”言罢径直上前,一撩衣袍肃然跪坐在了陆瑾的旁边。
这样一来,也能够让陆瑾更方便地观察他的容貌,细细看来,此人生得是方面大耳,形相威武,眼如点漆,奕奕有神,此刻傲然而坐,意态自若,一派渊停岳峙的气度,教人心折,光从这一点来看,的确和他所认识的金靖钧相差太远。
愣怔半响,陆瑾不禁暗自一叹,看来这必定只是名字相同而已,此人应该不会是自己的儿时好友金靖钧。
此时,金靖钧发现了陆瑾注视的目光,有些惊讶地挑了挑眉头,对着他抱拳友好一笑,陆瑾同样抱拳微笑,轻轻颔首示意。
寿宴即将开始,整个正堂已经是座无虚席了,陆瑾抬眼朝着主客平台上望去,却见除了江贵凡、卢转运使、谢景成、苏令宾四人外,不知何时又多了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
这貌美女子头梳高鬓,身着一领湖水蓝的绣花短襦,长长的石榴裙白得好似天地间最为纯洁的白雪,在看到女子容貌那一霎那,饶是陆瑾的镇定,心内也忍不住飘出了几分震撼,不敢相信世间上竟有如斯美丽动人的绝色佳人。
在他所认识的女子当中,要论相貌,当属太平公主、苏令宾、韦莲儿三人最盛,然眼前这位美貌女子似乎在容貌上还要更胜一成,如何不令陆瑾又惊又叹,感概造物主的神奇杰作。
正在陆瑾暗暗惊叹当儿,坐在主客平台上的崔若颜却是浑身不自在。
以往男装出席这等盛宴的时候,崔若颜均是长袖善舞,八面玲珑,随时随地意态自若,以至于洛阳名士无不倾慕崔十七郎无双风华,感叹他有信陵君之风。
然而今日换上女装出席,崔若颜却感觉到心内浑然不是滋味,说话做事都是碍手碍脚,万般不自在,面对稀疏平常的酬酢也有些打不起精神,实在令她大感沮丧。
想着想着,崔若颜又不禁恼怒那可恶的监察御史陆瑾起来。
若不是他多管闲事,李贤岂会被定为谋反之罪被废为庶人?自己又岂会无妄受到牵连?
不仅害得她再也无法穿着男装,更是无奈改换了名字,此等羞辱之仇,实在令她难以忘怀。
心念及此,崔若颜不禁恨得牙痒痒的,一张美艳如花的俏脸更是沉入秋水,然而她万般也没有料到,心头愤恨不已的陆瑾此际也在这片正堂之内,离她不过十来丈的距离。
第四七三章 寿筵之变(上)
推荐阅读:寿宴在一阵响彻云霄的锣鼓声中拉开了序幕。
鼓声节奏统一如雷灌耳,正堂外面的广场上陡然涌出了一队一队的盐帮弟子,伴随着锣鼓声舞龙舞狮来回穿插,看得正堂内许多宾客止不住起身指指点点,显然大觉精彩。
舞龙舞狮方罢,又是数十队手持大红旗幡的弟子如同潮水般汹涌而出,霎那间,广场上红旗飘飘犹如火焰燃烧其中。
这些盐帮弟子表演得极有章法,时而聚在一起变为花朵,时而各自散开变为星河,高声呼喝声震霄汉,整个广场成为了鼎沸热闹的海洋。
及至过得半响鼓声停顿,众弟子这才列为了一个壮观的红色大阵,单膝跪地齐声高喝道:“属下恭祝帮主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恭祝盐帮繁荣鼎盛,千秋万世。”
嗓音整齐划一,犹如平地起雷般震得正堂内所有人耳膜均是隐隐做响,端坐于主位的江贵凡陡然长身而起,端起酒爵环顾四周,亢声言道:“今日坐在堂内的所有宾客均是我江贵凡的朋友,更是盐帮的客人,第一杯水酒江贵凡代表盐帮敬各位,感谢光临,感谢厚爱,来,请酒。”
言罢,他已是仰头一饮而尽,包揽不住的酒汁顺着唇角而下,洒满了斑白的胡须,点点洒落在了衣襟上。
陆瑾暗自感叹江贵凡喝酒豪爽的江湖之气,却见众宾客全都端着各自酒杯站起,慌得他也连忙端酒起立,在一片汩汩饮酒声中也是一饮而尽。
江贵凡又接着招呼众宾客连饮两杯,三杯酒下肚之后,众人方才落座案后,酒为气氛最好媒介,大堂中立即就热闹了起来。
佳肴美酒尽皆一流,自然不会少了歌舞助兴,一队体型壮硕的盐帮弟子当先登上表演高台,为众人献上了一曲极具盐帮特色的舞曲,看起来非常有力量美感和男儿气概。
舞曲进行到一半,盐帮帮主江贵凡竟是亲自登台,与众弟子们一道翩翩起舞,引来了宾客们轰然的叫好声。
唐时风气开放,男子宴会起舞并不足以为怪,反倒是一种非常流行的时尚,贞观年间太宗李世民受到李靖攻破东~突厥的捷报后,大喜之下在凌烟阁置宴庆贺,席间高祖李渊亲自弹起琵琶,太宗皇帝则入场跳舞祝贺,君臣群魔乱舞整整一宿,可见唐时舞风之盛。
一曲方罢,江贵凡大笑落座,坐在宾客主位的卢转运使立即捋须笑言道:“贵凡兄果然是好兴致,实在令吾等大开眼界。”
江贵凡接过侍者递来的擦汗丝巾,大笑言道:“在下献丑,卢公谬赞了。”
说完此话,江贵凡突然想起了什么,指着崔若颜笑道:“对了卢公谢公,还没替你介绍,这一位娘子乃是博陵崔氏崔守礼崔公十七女,奉崔公之命前来江宁祝贺。”
得知这位美貌娘子乃是崔氏之女,卢转运使和谢景成登时肃然起敬,而崔若颜也只得强打精神应酬了一番。
谢景成笑言道:“十七娘子能够来到江宁,实在非常难得,改天若有机会,不妨来我乌衣巷谢府一叙,说起来我们谢氏与你们崔家也算是故人啊。”
一听乌衣巷谢府,崔若颜不禁想起了昔日那天才少年谢瑾,对于谢氏之人自然是没什么好感,淡淡言道:“奴与陈郡谢氏素来没有交集,实在不便前来打扰,谢法曹的好意心领了。”
没想到这位崔娘子如此不给情面,谢景成老脸显出了尴尬之色,然而他反映极快,连忙解释道:“娘子有所不知,我家大郎谢太辰与崔挹崔郎君相视莫逆,乃是多年好友,故而老朽才说与崔氏有旧之话。”
崔若颜恍然地点点头,却根本不会将这江淮转运府的小小法曹放在眼中,转头不在理他。
谢景成干声笑得几句,模样甚为尴尬,还是江贵凡看出了他的狼狈,转移话题地开口道:“这首舞曲结束,就该轮到苏都知表演节目了,卢公谢公,苏都知的琴声冠绝天下,我等今日可有幸聆听了。
”
卢转运使深有同感地点头道:“苏都知乃是天皇天后亲口御封的‘红颜进士’,色艺兼备,名满洛阳,今番能够一见,目睹伊人芳容,实在足矣炫耀了。”
谢景成颔首道:“是啊,说起来江帮主真是好大的能耐,竟能将苏令宾请来,常言此女即便是面对王侯将相,像来也是不假以辞色的。”
“说来也怪。”江贵凡笑着解释道,“那****只是差人无意一邀,原本没有抱上任何期望的,谁料苏令宾居然就同意了,而且还亲自从洛阳赶到江宁,得知消息后,我还着实惊叹了一番。”
谢景成大笑调侃道:“哈哈,莫不是江帮主身上的英雄气概吸引苏令宾亲自前来?贵凡兄,你可是宝刀未老啊。”说完,又是一阵大笑。
闻言,崔若颜心内却是止不住的奇怪。
她以前在洛都也算见过苏令宾数次,自然知晓这位天下第一名妓平日对人不假以辞色的秉性,今番受邀前来参加盐帮帮主的寿宴,的确是非常难得可贵。
想着想着,厅堂内陡然一片高声哗然,崔若颜惊讶抬头,却见苏令宾正含笑地登上表演高台,落座在了琴案之后。
见到苏令宾登台献艺的那一霎那,大堂内的气氛瞬间达到了高潮,不少人虽然听说过苏令宾的艳名,然而几乎都是第一次亲眼看到她弹奏,反映自然非常的热烈,唯有陆瑾心内是波澜不惊,毕竟这段时间他没少和苏令宾在一起,琴声也听过了许多,自然而然没有那种神秘的期待之感。
苏令宾的琴声一如既往的美妙动听,使得所有人都忍不住露出了迷醉之色,恍若不经意地离开了喧嚣的尘世,进入了一片曼妙美丽的天地。
陆瑾开始还不觉得,然而细细一听半响,似乎感觉苏令宾今日的琴声与以往大是不同,少了一份悦耳清脆,多了一份柔柔绵绵,这份感觉无法用言语形容,就好似半睡半醒之间,有人在你耳畔轻轻低语一般。
就在这个时候,陆瑾突然听见正在琴案前弹奏的苏令宾尖叫出声,还未等他从琴声中回过神来,一声犹如沉雷般的大响陡然平地而起,震得人耳膜隐隐作痛,紧接着整个大堂烟雾弥漫,突如其来的巨大气浪几乎掀得人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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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七四章 寿筵之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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宾客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有人慌乱,有人咒骂,一片哄哄嗡嗡,然而很快,又是一片惊恐惨叫接连而起,有人撕心裂肺的高声道:“啊呀,大家当心,有刺客!”
话音刚落,正堂顿时一阵大乱,陆瑾心念苏令宾还在台上,登时大是焦急,也不顾安危冲入了烟雾之中。
这片烟雾有着非常浓郁的硫磺味,让人一闻便觉得阵阵作呕,然而陆瑾救人心切,也管不了那么多,凭着记忆朝着表演高台掠去。
青烟沉沉视线朦胧,他摸索寻找片刻,终于来到了高台边缘,想也不想翻身而上,来到刚才苏令宾弹琴的琴案前,竟不见伊人芳踪。
“莫不是她已经乘乱离开了?”
正在陆瑾暗自奇怪当儿,听见正北方喝骂厮杀之声大起,像是有人正在酣战之中,略一沉吟,他解下腰间软剑,风一般地朝着厮杀之处掠去。
渐行渐近,视野却是非常朦胧,依稀可见许多不辨容貌的人影正酣战其内。
陆瑾分不清敌我,一时之间也不敢轻举妄动,便在此时,突闻不远处似乎有着一阵微不可觉的呻吟声,几乎被厮杀声响所掩盖。
陆瑾心念一动,循声向前找寻,刚走得数步,突见一个女子正斜躺在地面上,那呻吟声正是她发出的。
女子像是受了伤,身子佝偻成一团蜷缩在案边,四周全是厮杀不止的人影,在她左右来回踩踏,形势极其危险。
虽知那女子并非是苏令宾,但是陆瑾依旧没有袖手旁观,断然俯身而上将女子抱如怀中,朝着堂外飞奔。
然而刚走得没几步,一个黑衣人突然拦阻了陆瑾的去路,问也不问手中之剑已是当胸刺来。
陆瑾大是愤怒,正欲动手之际,谁料那黑衣人却是陡然一声惨叫,像是被什么人偷袭得手,踉跄几步方才稳住了身形。
正待陆瑾疑惑间,袅绕青烟中冲出一人,对着陆瑾言道:“郎君快走。此人交给我来应付。”说完,又是朝着那黑衣人攻去。
陆瑾听那嗓音似乎有些熟悉,来不及细想之下只得道了一声谢,抱着女子飞步出门,刚行至门边,他这才想起刚才出手相助之人乃是与他临案而坐的金靖钧,因为陆瑾一直比较留意他,才觉得他的嗓音非常熟悉。
到得外面广场,视线终于豁然开朗,陆瑾转身朝着正堂内一望,里面依旧是一团模糊,然而现在已经有不少盐帮弟子闻讯赶来,全都不顾生死地拿着兵器冲入正堂,相信要不了多久就能控制局面。
陆瑾暗自松了一口气,半蹲着身子将怀中女子搁在膝盖上,扶着她的双肩问道:“娘子,你没事吧?”
秀发散乱间,一张绝世容颜浮现在陆瑾眼前,原来竟是刚才坐在主台上的那美貌女子。
崔若颜只觉头晕目眩,难受至极,刚才那沉雷般的巨声响起的霎那,她就被紧随而来的猛烈气浪掀翻,额头也不小心撞在了案角边缘,登时昏厥倒地,此际久违的新鲜空气涌入鼻端,原本模糊的意识终于悠悠转醒,在她睁开眼的那一霎那,瞧见眼前之人,一双美目立即就瞪直了,失声言道:“你……你是陆瑾?”
见女子转醒,陆瑾这才松了一口气,闻言惊讶言道:“娘子认识在下?”
崔若颜猛然意识到了什么,这才恍然回过神来,也不知该点头还是摇头,一时之间竟愣怔在了那里。
陆瑾却没留意到崔若颜的异样,心念苏令宾还在堂内没有出来,有些情急地言道:“娘子先去寻一处安全之地呆着,在下还要赶回正堂救人。
”说罢,也不待崔若颜点头,转身大步去了。
崔若颜呆呆的看着他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