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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掌武唐-第1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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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公主沉吟片刻,言道:“婉儿你觉得我们该当如何?”

上官婉儿言道:“现在七郎尚未归朝,即便我们相信他,但朝廷那些御史可不会凭借感觉办案,加之七郎在办理李贤之案时锋芒过露,因而许多朝臣对他也是颇有微词,倘若让监察御史现在开始调查此案,对七郎来讲是非常不利的,即便后来证明韦莲儿乃是诬告,但对七郎的名声还是会造成一定影响,甚至在天皇天后面前……”

说到这里,上官婉儿双目一闪,继续言道:“倘若公主真的想让七郎成为你的驸马,若是天皇天后对他有了成见,那可就大事不妙了,因而必须尽快地解决韦莲儿之事。”

“你说得不错。”太平公主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蹙着眉头思忖半响之后,言道:“看来此事还须得本宫亲自出宫一趟解决,好,婉儿,谢谢你的消息,本宫也代七郎向你致谢。”

上官婉儿轻轻颔首,柔柔笑道:“能够为公主分忧,正是婉儿心头所愿,而且婉儿即便与七郎做不成恋人,但还是能够成为朋友的,公主你说是吗?”

太平公主嫣然笑道:“你能够这么想那就最好,韦莲儿这件事,就交给太平来处理便是。”

上官婉儿返回延英殿时,已经是一个时辰以后了。

见她归来,香菱立即轻步迎上前来,拱手禀告道:“侍诏,刚才天后已经来过了,并批阅完所有的奏折,奴已经将奏折送回了政事堂。”

上官婉儿轻轻点头,刚才与太平公主虚与委蛇了一番,让她颇有些心力交瘁的感觉,然则大事当前,也容不得她迟疑分毫,淡淡言道:“香菱,你做的不错,跟我到内殿来一下,我有要事交给你办理。”

听到上官婉儿口气中有一种不同于往日的沉凝,香菱止不住心头微凛,点头道:“是,香菱遵命。”

延英殿内殿有一间雅致的寝室,乃是上官婉儿处理公事劳累时临时休憩之所,在进得门的那一霎那,她立即头也不回地吩咐道:“将门关上。”

“诺,”香菱言得一声,回身关上了房门。

当香菱再次转过身来的时候,却发现上官婉儿正神色严峻地站在身前,沉声言道:“香菱,本侍诏有一件密事须得交给你去办理,记住,一定要非常谨慎,如果出现了差池,说不定你我皆会有杀生之祸。”

香菱点头道:“侍诏放心,奴一定会谨慎从事。”

上官婉儿轻轻颔首,这才将心内已经酝酿妥当的计划详细地说了出来,及至说完,香菱脸色隐隐有些发白,语气也止不住带上了几分颤音:“侍……侍诏,你这可是利用蔗蔗姐啊,而且还在偷偷算计太平公主殿下。”

“她不仁,故而我不义。”上官婉儿言得一句,俏脸上露出了一股让人震撼的坚定之色,恍若一朵娇弱的小花勇敢抬头面对风雨的洗刷。

继而她又是一声喟叹,有些凄然地笑道:“香菱,在这座人情淡薄,阴谋丛生的皇宫,遇到别人欺凌你时,想要躲避,或者想要忍让,只会让他们更为得寸进尺,这正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的道理,从前,我的确依赖太平公主,并将她当成了我在皇宫内的靠山,然而直到那天她对我说出那番话之后,我才明白,原来在大内皇宫,谁都不可能成为我的靠山,想要好好地活下去,我的靠山只能是自己,我说这些,你懂么?”

香菱自小到大也是生长在掖庭宫的宫娥,此际听到上官婉儿一番话,自然深有感触,点头道:“侍诏说的不错,这皇宫人情冷暖,的确如此啊。”

上官婉儿勉力笑了笑,言道:“在我没有能力改变它之前,也只有努力适应它,但是我相信我上官婉儿终有一天能够改变自己的命运,不用过这样仰人鼻息的生活。”

香菱重重颔首,第一次感觉到以前看似柔弱不堪的侍诏,现在为了爱情已是完全变了模样。

第五百零一章 垂钓太湖

三月初三上巳节,艳阳高挂中天,苏州太湖碧波荡漾,两岸生意盎然,前来踏青的人们搭建的帷幕已是零零星星地出现在了岸边草地上。

苏州本是文风昌盛之地,历来文人雅士辈出,多如过江之鲫,今日上巳节踏青,自然引来了不少才高八斗的高雅士子,他们聚在一起谈的是风花雪月,言的是之乎者也,兴致高昂之下更是纸扇轻摇吟诗作赋,彰显着文采风流。

此际,湖面上画舫点点,一艘乌篷小船就这般静静地飘荡在水面之上,倍显宁静而又淡泊。

船头男子散发大袖,脚蹬木屐,斜靠船蓬柱头似睡非睡,在他身边,矮几上正偎着一壶上好的苏州米酒,另一边则为一根青竹制成的鱼竿,隐隐可见杆头鱼线闪动。

便在此刻,原本随着水波轻轻荡漾着的浮标突然猛烈一颤,几乎全部浸入了水中,紧接着,鱼线一阵剧烈乱颤,就连杆头也被鱼线传上来的力道拉得弯曲。

见状,散发男子笃定一笑,也没有起身,伸出右手抓住鱼竿向上一拉,一尾肥鱼已是咬着鱼钩破水而出,准确地落在船头挣扎不休。

立在旁边的清秀小厮急忙俯身抓住了尚在蹦跶的鲤鱼,取下挂在鱼嘴上的鱼钩之后,展颜笑道:“陆郎君,今日你已钓起十六条了。”

“哦,竟然这么多了?”散发男子有些惊讶地说得一句,想了想又止不住哑然失笑道,“这段时间闲来无事常来太湖闲钓,没想到却是钓鱼手法大增啊。”

“可不是么?”清秀小厮笑嘻嘻地言道,“要论钓鱼的手法,我看就连江帮主也不一定是陆郎君你的对手。”

散发男子笑道:“钓鱼最为关键乃为鱼饵,不同的鱼选用不同的饵料,其后便只能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了。”

清秀小厮点头笑了笑,目光突然一凝,站起身来指着远方驶来的画舫兴奋言道:“噢呀,陆郎君快看,那是吴郡陆氏的画舫,必定是陆娘子出来踏青了。”

“你说是陆小雅?”散发男子愣了愣,站起来遥望着那艘彩旗飘飘的画舫,果见船头隐隐约约立着一个美丽的身影,发髻高盘,素衣长裙,飘然得如同九天之上的仙女。

清秀小厮显然也将这一切尽收眼底,无不思慕地言道:“陆郎君啊,这位陆娘子可是吴中第一美女,相传她有闭月羞花之貌,沉鱼落雁之姿,比起古之西施也毫不逊色,如果能够一睹芳容,真乃此生无憾!”

“呵,有这么夸张么?”散发男子回想起昔日的陆小雅,不禁露出了怀疑的神情。

清秀小厮正色言道:“陆郎君你还别不相信,只要在这苏州,提及陆氏之女陆小雅,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即便是我们眼高于顶的江帮主,见到陆娘子之后也是惊为天人,并生出了爱慕之心,只可惜襄王有心神女无意罢了。”

散发男子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顺手将刚才掉上来的鲤鱼扔进了鱼篓之中,穿上鱼饵继续垂钓,似乎那陆娘子根本就没引起他多大的兴趣。

清秀小厮却是一直痴痴凝望,直到那艘画舫渐渐远去之后,这才满是惆怅地言道:“可惜这么美的一个人儿,竟要嫁给声名狼藉之徒,老天爷也太不长眼了。”

散发男子问道:“怎么,谢太真在吴县名声很差么?”

清秀小厮点头言道:“是啊,谢太真的兄长乃是本县县令谢太辰,他一直仗着谢太辰的权威在吴县作威作福,百姓们均是敢怒不敢言,真希望哪天老天开眼,派来一个公正无私的好官抓捕他们两兄弟,将他们绳之以法,为我们吴县除此大害!”

闻言,散发男子忍不住笑了,目光望着波光粼粼的湖水,言道:“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放心,我相信谢氏兄弟一定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清秀小厮笑了笑,然而心内又觉得自己所想之事有多么的不容易,叹息一声不说话了。

散发男子目光依旧落在摇曳不止的浮漂之上,然而满腔心思早就不知道飘到何处去了。

此人正是奉圣命秘密面前苏州办案的陆瑾,那****揭穿苏令宾的真实身份,并化解了盐帮和云蛟帮的矛盾之后,就一直留在了云蛟帮之内,因为也只有作为地头蛇的云蛟帮,才能够帮助他调查谢太辰的相关情况,并协助他查案。

但是十来天过去了,云蛟帮得到的消息却是让人止不住有些失望,均是一些无关重要的线索,这几日心情憋闷,陆瑾索性荡舟太湖钓鱼为乐,在消磨时间之际,也能够冷静地思谋他法。

便在陆瑾思索转动不止当儿,清秀小厮突然沉声提醒道:“陆郎君,似乎是金副帮主他们来了。”

陆瑾恍然回过神来,朝着湖面上一望,果见一艘插着云蛟帮旗幡的快船朝着此地快速而来,船上为首之人幞头锦衣,正是金靖钧。

渐行渐近,待到两船接近的那一霎那,金靖钧单手扶着凭栏猛然从甲板上逾越而下,就这么稳当当地落在了乌篷船船头,对着陆瑾抱拳笑道:“陆郎君,幸不辱命,我们已经大概查清谢太辰的基本情况了。”

陆瑾一听商谈正事,自然放下了鱼竿,言道:“幸苦诸位,不知消息如何?”

金靖钧盘腿坐下,抿得一口小厮递上来的米酒,这才言道:“现在我们才知道,这谢太辰年纪轻轻能够当上县令绝非偶然,他的来历可不简单啊!”

陆瑾冷笑言道:“官场之上并非唯才是举,而是讲究裙带,不知此人来历有何过人之处?”

金靖钧言道:“此人乃咸亨四年明经出身,因深受当时知贡举裴炎的赏识,而被他收为了学生,裴炎更将自己亲侄女嫁给了谢太辰,如今那裴炎已是贵为门下侍中,乃宰相第一人,显赫之极,可谓谢太辰最大的靠山,除此之外,谢太辰的岳父裴向天官拜越州司马,也算一方要员,均是谢太辰在官场的重要依仗。”

一席话听得陆瑾默然无语,眉头也是止不住皱了起来。

第五零二章 案情因由

金靖钧直在观察着6瑾的表情,此刻见他脸凝重的模样,忍不住叹息道“6郎君,谢太辰的背景如此了得,我们想要扳倒他,真是何其困难也!宰相的学生那可不好惹啊!”

6瑾闻言笑,言道“宰相的学生又能如何?只要咱们占据公义,坐实谢太辰居心叵测欺压6氏之罪,即便是那裴炎亲来,也保不

6瑾的想法很简单,现在裴炎的确非常了得,在郝处俊等老丞相受到李贤牵连而左迁之后,裴炎已经成为了当朝宰相第人,天皇天后都对他十分的重视,甚至将皇太子李哲的教导之职交给了裴炎。

常言高处不胜寒,裴炎在小心翼翼讨好二圣的时候,做人做事均十分的低调慎重,也特别的爱惜自己的官声羽毛,6瑾相信只要自己掌握了谢太辰欺压6氏的证据,裴炎铁定不可能违背律法来相助谢太辰。

金靖钧佩服地笑了笑,拱手道“6郎君得知谢太辰拥有这么深厚的背景,也义无反顾地相助6氏与鄙帮,果然高风大义,其实不瞒6郎君,帮主已经托人暗前往县衙,将6氏之案的卷宗偷偷抄录了份,现在卷业已送到了帮内,以帮主之意,倘若6郎君忌惮谢太辰,那卷宗也没有必要交给你过目了,原本在下还有些忐忑,然6郎君终归没有让我们失望。”

6瑾点头笑道“我知道若是我看了此案的卷宗,便再也脱不掉干系,江帮主有如此疑虑也是应该的,6瑾从来不是个胆小怕事之人,不知案宗何在?”

金靖钧笑,从随身携带的皮囊内拿出了沓折叠的宣纸,言道“这是我们买通县衙书吏偷偷抄录的案宗,谢太辰应该不会知道,6郎君请看。”

6瑾镇重其事地点了点头,伸出双手接过了案宗,将其铺在案几上仔细地看了起来,轻轻的纸张翻动声,6瑾的神情却是越来越严峻了。

简单言之,6氏勾结海寇案起于去岁,睦州商人沈全东前去南洋经商,归来乘坐的船只遭到了海寇的劫掠,海寇不仅将船上的货物抢劫得干干净净,更将所有人关在了囚笼之,准备带回巢穴为奴。

当时沈全东自然非常害怕,但好在他生得聪明机灵,又懂得溜须拍马,没多久就获得了海寇的信任,并被委以重任,然则如此,沈全东也直没有放弃过逃跑的念头,只是因时机不成熟而暂且作罢。

在海寇巢穴生活了大概个月的时间,日海寇们饮宴醉酒,在席无意提及他们与江东6氏乃是合作关系,海寇们所抢劫而来的货物,也是交给江东6氏进行销帐。

沈全东当时闻言大惊,不动神色将海寇这席话记在了心头。

没多久,沈全东借机逃走回到了大唐,第件事,他就向官府禀告6氏勾结海寇之事,因6氏居住在苏州,故而睦州刺史府将官司交由苏州刺史府办理,调查的重任自然而然就落到了吴县县令谢太辰的身上。

谢太辰当即带领衙役搜查了6氏堆放货物的库房,果然在其现了些被海寇劫走的赃物,不仅如此,谢太辰还在库房内找到了本货物明细清单,乃是6氏帐房先生亲手所填,这些赃物均没有任何的购买记录,而是就这么凭空出现的。

于是乎,谢太辰立即派人抓捕了吴郡6氏的掌事者6元礼审问,并将之定案。

将所有卷宗仔细地看罢两篇之后,6瑾对于案件的经过已经大概明白,轻轻将宣纸重新叠好,止不住声叹息。

金靖钧关切问道“6郎君,不知这件案子如何?可以疑点?”

6瑾脸色凝重地言道“根据唐律,官府办案历来讲究人证物证俱在,其还须得由主犯的认罪画押,方能进行结案,现在案情尽管尚未结案,但也算大概了然,在我看来,目前形势对6氏十分不利,盖因来有人证指控,二来的确从6氏的库房内现了赃物,当然这切也有可能是谢太辰的栽赃陷害,不过却已经成为了既定事实,6氏这次非常麻烦。”

金靖钧听到6瑾的番分析,心儿不免凉了半截,问道“那6郎君,我们该如何是好?”

6瑾回答的语气平稳如昔“唯之计,只得从那个名为沈全东的睦州商人身上着手,调查他所说之话是否属实,倘若能够证明乃是假话,就可以替6氏洗脱冤屈。”

金靖钧轻轻颔,继而皱眉道“但是在下相信以谢太辰的老辣,不可能没想到这点,沈全东铁定不会泄露真相的。”

6瑾笑道“事在人为,不试试看怎么知道?明日我就前去睦州,展开调查。”

金靖钧思忖了半响,笑道“那好,待会回寨,6郎君对帮主言明就是,另外,在下还有个不情之请。”

面对昔日同窗好友之情,6瑾自然不会拒绝,言道“金郎君但言无妨便是。”

金靖钧脸郑重地言道“是这样,在下觉得6郎君你独自人前去睦州多有不便,为求安全,在下想陪同6郎君你并前去,还望6郎君能够同意。”

6瑾有些惊讶地看了他眼,沉吟半响,猛然点头笑道“好,只要江帮主愿意让金郎君你离开,那咱们就并前去。”

听到6瑾同意了下来,金靖钧大喜过望,笑道“那好,6郎君,我们就这么说定了。”

片刻之后回到水寨,乌蓬小船刚刚停泊在青石码头上,6瑾就看见了艘彩旗飘飘的画舫正停在旁,随着水波轻轻地荡漾着。

6瑾只觉这画舫有些熟悉,正在思忖回想之际,身旁的清秀小厮已是惊喜言道“啊呀,那不是刚才6娘子所乘之船么?副帮主,莫非6娘子正在水寨之?”

“6娘子是有要事前来见帮主的。”金靖钧轻叹解释了句,神情看上去颇有些不忍和感概,言道,“只可惜了这么美丽的个人儿,却要嫁给谢太真那狗贼,真是天意弄人啊!”

第五零三章 吴下美人

陆瑾听得一阵默然,犹豫半响,终是忍不住问道:“金郎君,我记得你曾说过陆娘子一直在等待谢瑾归来,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金靖钧点头言道:“不错,陆娘子和七郎……哦,忘了对陆郎君言及,谢瑾在家中排行第七,故而我们都唤他七郎……”

陆瑾轻轻颔首表示明白,又听金靖钧接着言道:“他们二人自小指腹为婚,七郎的阿娘正是陆娘子的小姑,故此两人本就天造地设的一对,只可惜七郎七年前被逐出了谢氏,其后无影无踪,但陆娘子痴心不改,始终相信七郎一定会回来娶她,也多次央请帮主代为寻找七郎的下落,即便是前来陆氏求亲之人多如过江之卿,她也未改初衷。你说说看,对于一个女子来讲,这样的痴情是否是太难得了。”

陆瑾怔怔然矗立,猛然间竟觉得在陆小雅的身上看到了自己阿娘的影子。

阿娘刚嫁来谢氏没多久,谢怀玉也是这么无缘无故的失踪了,面对谢氏二房的欺凌,阿娘一直小心翼翼的与之周旋,将他艰难地抚养长大,并不改初衷等待谢怀玉归来,就这么坐视自己华发暗生,容颜苍老也在所不惜,陆小雅与阿娘的痴心似乎如出一辙,如何不令陆瑾心内又酸又楚,还有说不出的愧疚。

倘若他朝他的真实身份大白于天下,那将要如何面对对他一直痴心不改的陆小雅?如果与小雅按照阿娘意愿成亲,那又将对他同样痴情的婉儿置身何地?

陆瑾啊陆瑾,你真是一个多情种子,竟背负了这么多的情债,情之一途,你将何去何从才不会辜负对你好的女子?

一时之间,陆瑾心绪跌宕却又茫然,第一次生出了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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