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魏思温认为这次匡复大业可谓震撼举国,更有不少厌恶武后当政的朝臣暗地里响应,倘若乘朝廷大军尚未集结完毕,匡复军便沿通济渠北上,席卷大半个中原,取得关东士族的相应,然后将与朝廷的战场摆在洛阳附近,对武后形成兵威之势,再请朝廷宰相以内逼迫武后交权,达到匡复的目的。
可以说魏思温想得想得非常透彻,那就是速战速决,不给武后丝毫喘息的机会,只要能够赢得一两场大胜,那么迫于内外压力,武后必定会还政给圣人。
而另一派是以扬州大都督府司马薛仲璋为代表,主张南下渡江攻打润州。
薛仲璋觉得目前匡复军根基不劳,临时征召的兵卒更是缺乏锻炼,实在不宜与朝廷速战。
当务之急,该乘朝廷征讨大军尚未到来之时继续壮大匡复军的实力,南下攻取江南道诸州,以便获得一个稳定而有富饶的大后方,然后在形成割据之势,从容面对朝廷的讨伐。
而且还有最为重要的一点。
薛仲璋曾在私底下对徐敬业提及,润州江宁县昔日本就是帝王之地,有帝王气象,只是不幸毁于战火。
若匡扶军能攻下江宁形成割据,以扬州水师锁长江天堑,再向北以图中原,这样进可攻,退可守,可成匡扶大业。
这一席话当即说得徐敬业怦然心动,而且更让徐敬业振奋的是润州刺史李思文乃是他的叔叔,若能将他策反招降,那么匡扶军就可以兵不血刃的夺取整个润州。
故而这场争论并没有持续多久,最终以徐敬业支持薛仲璋的意见而解释。
军师魏思温大失所望,只得摇头暗暗叹息。
决定当先攻取润州之后,徐敬业立即下了数道军令。
第一道军令,令左长史唐之奇率军三万守卫扬州城。
第二,令徐敬猷率军两万屯淮阴,韦超领军两万屯都梁山。
三人形成掎角之势,防守整个扬州全境。
与此同时,李敬业亲率主力大军渡江攻打润州及周边州郡。
同时,李敬业又接受了薛仲璋的建议,以薛仲璋为帅发扬州水师八万,舰船数百艘逆江而上攻取荆州。
此举一来可以开疆拓土,二来更可以解救庐陵王完成匡扶大业。
于是乎,大江水面上战船相连,樯橹似林,白帆如云,大唐最是精锐的扬州水师起锚鼓帆,朝着荆州徐徐而去。
陡然间,天下风云突变,大战一触即发。
扬州城北,有着一间普普通通的民房。
之所以说是普通,是因为这间民房深隐在偏僻幽静之内,若不是有心人前去寻找,根本不知道居然还有一栋孤零零,而又古朴破旧的民居坐落于此。
金靖钧与陆长青两人已在这间民房内呆了足足三天时间。
那日陆瑾接到朝廷诏书,无奈之下只得前去荆州统兵,将拯救太平公主的重任交给了金靖钧与陆长青两人。
对于此事,金靖钧和陆长青虽然心内没底,但还是决定不管如何都会努力完成这个重托,并非是他们贪恋权势,想要巴结陆瑾这个天官侍郎以及高高在上的太平公主,而是完全因为那份兄弟情意。
离开苏州北上,除了他俩之外,金靖钧更是在云蛟帮内带上了百余武功精湛的好手,为求隐蔽,也没有给他们言及前来扬州所为何事,只是要求他们隐蔽妥当,全都化整为零的分布在扬州城内。
宅男福利,你懂的!!!!:!!
第九八九章 计将安出?
接连偷偷调查了三天时间,陆长青终于有了些许眉目,立即找来金靖钧密议商量。
“靖钧,昨日我好不容易才与扬州大都督府内的庖厨搭上了关系,在请他喝酒之后,他隐隐透露出了太平公主被软禁的些许情况。”
刚听到这里,向来足智多谋的金靖钧心内止不住有些疑惑,问道:“太平公主身份尊贵,想必叛军守卫也非常严密,那庖厨何等身份,岂能得知公主境况?你可不要被他人蒙骗了才好。”
陆长青一脸自信的笑道:“放心吧,事前我刺探妥当,那庖厨只知道府院中似乎软禁着一个极其尊贵的人物,并不知道那是太平公主罢了,而他们厨房每日须得供应全府人员美食,故而有很多机会靠近软禁公主的那间院落,才隐隐约约知道一些情况。”
金靖钧微微颔首,低声询问道道:“那他可说过府邸兵力情况?”
“说过一些,”陆长青轻轻一叹,如实回答道,“目前看守太平公主的侍卫足足有百人之多,将那个院落围得是密不透风,除了每日固定的送菜送饭,没有扬州守将唐之奇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进去,而且还有一点,扬州大都督府本就是李敬业的老巢,府内军卒守备甚严,即便我们能够杀入府中救出公主,也逃不都督府,即便是我们逃出都督府,也逃不出扬州城,即便是我们逃出扬州城,也逃不出扬州境内。”
听到陆长青犹如绕口令般的一席话,金靖钧面上神情更是凝重了,显然大感棘手。
的确,光凭他们所带来的百来号人马,怎能与整个扬州大军进行抗衡?
即便是他们顺利救得公主,扬州守军只要将城门一关,就能将他们全部锁死在城中,瓮中捉鳖一般手到擒来。
故而强攻实非良策。
然若不强攻,又有何等方法可寻?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将公主偷偷救出来,而不被守卫所发觉了?
这个问题可谓太过艰难,难于上天一般,金靖钧的思路也是陷入了死胡同当中。
就这般绞尽脑汁思忖良久,金靖钧脑海中已是一团浆糊,零零乱乱没有丝毫的头绪。
看到外面天色已是正午,金靖钧沉沉一叹站了起来,烦恼郁闷的挠了挠头皮,出言道:“皇帝不差饿兵,算了,咱们还是先填饱肚子再想,肚子饿了什么头绪都没有。”
一听此话,陆长青不禁哑然失笑。
他与金靖钧相交颇深,知道此人完完全全是一个自喻为美食品尝家的吃货,曾闻昔日七郎年幼的时候,也没少跟随金靖钧混吃混喝。
金靖钧什么都能够忍受,但绝对受不了饿着肚子。
出了隐蔽数日的民居,金靖钧这几天还是头一次来到扬州城的大街之上,。
扬州地处水路要冲,又是大运河沿岸,长街自是非常繁华热闹,沿途的店铺全都开张热卖,行人熙熙攘攘,车马穿梭如流,丝毫没有受到李敬业起兵的影响。
两人找得一家看似不错的酒肆登门而入,店小二已是殷情的替他们须得一个别致雅间,恭迎二人落座。
待到陆长青与金靖钧坐定,店小二这才好整以暇的将抹布搭在了肩头,口齿清晰报起菜名。
往来扬州的商贾天南地北都有,口味自然也是天南地北,即便是那些遥远的西域菜肴,扬州城内也能制作。
金靖钧在那间民居内幽居了三日,每餐都是青菜萝卜,嘴角早就淡出鸟来,听到这么多美味佳肴,顿生玲琅满目的感觉,豪气干云的一排桌子,出言吩咐道:“小二,给我们上一道浑羊殁忽,另加几样开胃小菜便可。”
一听此话,陆长青不由一愣,苦笑道:“呵,还浑羊殁忽?咱们两人如何吃得完!”
金靖钧哈哈一笑,拍着胸脯开口道:“大爷我有的是钱,区区浑羊殁忽算得甚来?要吃就要吃饱吃好,方有力气去做大事。”
陆长青苦笑摇头,却没有反驳。
过得大半个时辰,两名店小二一左一右合力抬着一个巨大的食盘走了进来,却是浑羊殁忽烹制好了。
这浑羊殁忽乃是大唐闻名遐迩的名菜,具体作法是按所宴人数取相应鹅数,杀鹅去毛,清除内脏,将鹅置入羊腹中,缝合后烤羊,羊肉烤熟后,将羊弃掉,仅食羊腹中的鹅。
当然,如此浪费也只是高门豪宅的吃法,在民间吃这道浑羊殁忽,烤羊也是可以一并食用的,所以时才陆长青才生出了两人如何吃得完的疑问。
烤羊上桌,金黄油亮肉香弥漫,望之便让人生出食指大动的感觉。
金靖钧也不客套,抓起搁在案上的短刀用力一挥,便卸下了一只羊腿,递给陆长青笑道:“大郎,快试试味道如何?”
陆长青依言接过,将那只羊腿放入了食盘当中,拿起筷子品尝起来。
见状,金靖钧却是不满的瞪了他一眼,嚷嚷道:“现在大口吃肉之时,何须讲究世家子弟那般斯文吃法?来,直接上手。”说罢,又卸下一只羊腿,也不用筷子,就用手撕扯吃了起来,直如那燕赵猛士一般。
陆长青哑然失笑,跟随金靖钧的吃法依言而试,觉得满嘴包肉嘴角流油,再饮罢一口凌冽的剑南烧春,直是酣畅淋漓。
吃罢羊腿,金靖钧动手切开肥羊腹部,将包裹在里面的烤鹅取了出来。
要知道这只烤鹅才是浑羊殁忽真正的主菜,鹅肉侵透着羊肉的香味,吃起来更是别有一番风味。
陆长青身为江南世家子弟,倒是鲜少见到着身为西域名菜的浑羊殁忽,此际见到金靖钧从羊腹取鹅,不由好奇笑问道:“靖钧兄可知羊腹中可以装鹅几多?”
金靖钧约莫顾忌了一下,笑语言道:“大概七八只上下吧,多了可就不好吃了。”
陆长青颔首一笑,望着烤羊感概言道:“没想到着肥羊小小的肚子,竟能够装这么多的东西,实在太难得了。”
金靖钧生有同感的点了点头,正欲开口,忽地想到了什么是的全身一震,微微思忖,眼眸中逐渐闪亮了起来。
第九九零章 计策施行
见他神情有异,陆长青不禁疑惑问道:“喂,你这是怎么了?失魂么?”
金靖钧猛然一阵哈哈大笑,右手用力一拍长案,惊喜不已的振奋开口道:“大郎,我说过要吃饱肚子才会有解救公主殿下的办法,现在我已经有计策了。”
说完之后,他急忙凑到陆长青耳畔一阵低语,待到话音落点,两人都是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罗大福是扬州大都督府的主厨,率领十来个庖厨负责府邸内每日饭菜供应。
扬州大都督府可是江南道最是显赫的府邸,管理着十五个州郡的军务,身为大都督府主厨,想及每日都督府的长史、司马、参军这些都要吃自己所作的饭菜,罗大福自然是生出了与荣俱荣的感觉,回到家乡时更是比那些里长还要威风。
尽管最近扬州发生兵变,昔日长史陈敬之被匡复军所杀,但对罗大福来讲,不过是换个一个主人而已,其他的也没有多大的区别。
而且他也相信这场战争不管不是匡复军获胜,还是朝廷征讨大军获胜,对于他这样的小人物依旧不太重要,他每日的要务便是烹制好美食。
庖厨不问天下事,信哉斯言!
这几日,罗大福在城内的酒肆结交了一位风尘好友。
此人豪侠壮义,一掷千金,对于友人毫不吝啬,罗大福才与他相交不过区区数天,对方便赠送给了他一快完美无瑕的玉石,也让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稀罕之物的罗大福大是欢喜,将玉石整日握在手中把玩不休。
今日得知那位风尘好友将来他住处拜访,罗大福自然是起了一个大早,将狭小简陋的房子收拾了一下,静待贵客光临。
辰时刚至,风尘好友便携礼拜访,却是一位红衣青年,端严凝重,气度沉稳,走至屋前便拱手作礼道:“润州江宁县陆长青,拜见大富兄。”
见到此人背后俊仆所捧着的礼物,罗大福惊喜之余一张胖脸已是笑开:“哈哈,陆郎君前来寒舍,真是蓬荜生辉。请进请进。”言罢,已是拉着他亲热的走了进去。
进入正堂两厢落座,陆长青妙语连珠大赞罗大福为人之好,颇有几分学富五车的士子风范。
罗大福虽在大都督府为厨,可因厨子身份卑贱的缘故,历来备受学问人士的轻蔑,眼见这陆长青这般亲近自己,止不住一阵欢喜。
片刻之后,酒菜入席,却是深得罗大福真传的长子所烹制的菜肴。
两人边吃边谈,兴致盈然,几杯烈酒下肚气氛更是融洽,也使得罗大福有些飘飘然起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陆长青却是幽幽一叹,言道:“今日在下虽能够与大富兄开怀畅饮于此,但是明日在下就要返回润州了,实在不忍与兄道别也!”
一听此话,罗大福不禁放下了酒杯,惊讶言道:“贤弟啊,现在匡复军正在攻打润州,处处一片兵荒马乱,你现在回去作甚?不如过几日待到局势平定再走亦是不迟。”
闻言,陆长青却是一叹,言道:“不瞒兄长,在下世居江宁经商为业,在家乡也算颇有资产良田,原本在大唐治下也是好好的,但不知现在匡扶军这么一去,也不知会否对我等商贾下手,历来乱世欺压商人的事情太多了,所以在下不得不回去主持大局。”
罗大福恍然明白了过来,思忖半响,问道:“不知是何人领兵攻打江宁县?”
陆长青早就已经探明情况,回答道:“似乎是匡扶军右司马杜求仁,也不知这位司马秉性如何,在下着实担心不已。”
罗大福斟酌半响,想想这不过是一件不多大的小事,于是乎慨然出言道:“这样,为兄身在扬州大都督府当中,与这些官吏也是有些许交情,明日我便为你打探一下消息,看看能否请得杜司马放过你家产业,不知贤弟意下如何?”
陆长青等的就是这一句,兴奋点头道:“多谢大富兄帮忙,小弟一定铭记你的大恩,不过还有一事,须得向兄长请示。”
罗大福很少有这么威风过,想也不想就开口道:“何事?你说来便可。”
陆长青轻轻颔首,言道:“咱们商贾在外办事,均要行那见面之礼,否者就办不好事,这样,小弟明日准备买来数十只烤牛犊,一一送给大都督府内的贵人们品尝,也算略进心意,不知兄长意下如何?”
闻言,罗大福却是有些犹豫。
历来大都督府内的膳食均是由府中制作,即便是要让外人送来,也是经过了一番手续,断然不会这么简单。
虽说这陆长青送些美食来也算正常不过的事情,但是似乎有些太过草率了,若是食物不洁,吃坏了大家的肚子怎么办?
似乎看穿了罗大福的顾忌,陆长青已是微笑开口道:“大富兄放心,这些烤牛犊全都是扬州城内品香坊制作,绝对干净。”
想及他送给自己那么多的礼物,罗大福犹豫了一番,终是点头道:“那好吧,明日午时之前你送来便是,到时候我在陪你将这些烤牛犊送给贵人们品尝。”
陆长青拱手致谢,心内顿时一片振奋。
出得罗大福府门,陆长青与时才带来的那名俊仆走入了一条幽静的小巷内,这才止住脚步笑言道:“靖钧果然好计策,如此一来,咱们大事已经完成的泰半。”
“不错。”金靖钧微笑颔首,继而又收敛笑容正色道:“事不宜迟,咱们兵分两路,你立即前去品香坊吩咐他们烹制明日所需的牛犊,而我现在赶到城外,安排明日出城事宜。”
“好。”陆长青重重颔首,对着金靖钧拱了拱手,这才转身大步赳赳的去了。
翌日一早,扬州城内知名酒肆品香坊已是热闹了起啦。
不仅所有店小二、庖厨忙碌得犹如陀螺般飞转不止,就连历来沉着冷静的东家也是罕见来到厨房边嚷嚷边指挥。
而品香坊大门外更是挂上了“歇业一天”的牌匾,这可是许多年来从未有过的事情。
第九九一章 混入府中
翌日一早,扬州城内知名酒肆品香坊已是热闹了起来。
不仅所有店小二、庖厨忙碌得犹如陀螺般飞转不止,就连历来沉着冷静的东家也是罕见来到厨房边嚷嚷边指挥。
而品香坊大门外更是挂上了“歇业一天”的牌匾,这可是许多年来从未有过的事情。
诸多忙碌的原因,乃是因为今日品香坊接到了一笔大生意。
据说是有一个润州商人在品香坊内订购了数十只烤牛犊,要求辰时之前须得烹制完成。
如此大的工作量,自然令所有人忙碌不止,但是一想到那可观的收益,品香坊众人自然也是热情高涨了。
辰时一到,那位年轻俊朗的润州商贾亲自前来取货,待点清了烤牛犊的数量,商人慷概大方的支付了两百两黄金,这才吩咐仆役们将牛犊装车,施施然的去了。
未及午时,车队来到了扬州大都督府后门,负责府内厨房事务的罗大福亲自前来迎接,待看到那位润州商贾,罗大福已是悠然笑开。
“噢呀,陆郎君果为信人,如期而至了。”
“哈哈,多亏兄长帮衬,为小弟解决如此大麻烦,小弟岂有不来的道理。”
说笑间,扮作商贾的陆长青已是步履轻捷的走上了台阶,对着罗大福抱拳一拱之后,这才握着手中马鞭指点着阶下的运货牛车道:“足足五十只牛犊,也不知能否够用?”
“够了够了。”罗大福很是欢喜的笑道,“咱们大都督府连起军兵,也不过五六百人上下,每十人吃一只烤牛犊,完全够用。”
陆长青笑着点了点头:“既然如此,还请兄长代为验货,另外小弟还有一请。”
“陆贤弟有言但说无妨。”
“兄长,待会送牛犊给诸位贵人品尝的时候,在下想与兄长同路而去,也算混个脸熟,不知是否方便?”
罗大福沉吟了一下,想想也不是太过为难之事,点头道:“好,你跟着我就可,来,咱们先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