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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武后罕见的健忘,上官婉儿丝毫没有露出异色,开口道:“昨天婉儿将奏书呈送给太后你的时候,似乎见太后将之放在了案头。”
“哦,那朕找找看。”武后应得一声,已是在案头一摞奏书中翻找了起来,片刻之后她拿起了一份奏折,像是已经找到,立即凝神翻开了起来。
上官婉儿依旧垂首于案几,但是却不停用眼眸余光偷偷观察着武后的动静,心内生出了几分忐忑之心,深怕武后看到了陆瑾的奏书会为之发怒。
但令上官婉儿没有想到的是,看罢此书,武后却一反常态毫无怒火,俏脸上反倒是荡出了一份苦笑之色,喃喃自语道:“这个陆瑾,又开始犯浑了啊。”
上官婉儿不敢冒然开口相助,只得默然以待,芳心中又是好奇又是惊讶。
她也算武后身边之人,心知武后对于胆敢忤逆她意志的臣子可不会手下留情,陆瑾冒然送上这么一封奏书,武后居然没有当场痛斥,实乃非常奇怪。
莫非那“药方”真的有协调阴阳,消除肝火的功效,竟让太后的怒火全部烟消云散了?
便在上官婉儿思忖间,武后已是拿起奏折绕过长案走下台阶,独自一人踱步思忖,不知过了多久才沉声询问道:“婉儿,对你陆瑾之请,你怎么看?”
上官婉儿一直期盼着武后能够询问她的意见,此际闻言,她不敢不假思索的直言不讳,反倒假装露出了一个恍然之色,沉吟片刻方才言道:“太后,婉儿觉得陆驸马此举似乎有些不知轻重。”
“不知轻重,呵呵,继续说下去。”武后忍不住笑了起来。
“是,以婉儿看来,剿灭叛军屠尽扬州城乃是太后定下的决定,也是震慑那些宵小份子的必须手段,然而陆瑾却以百姓安危,扬州稳定为由,心怀仁慈之心,秉持儒家之义,劝谏太后不可行屠城之举,并以孤身前去劝降火凤教余党为条件,请求太后改变初衷,自是隐含要挟,实乃有失臣道。”
上官婉儿说了一通陆瑾的不是,完全是想要摆脱武后对她屡次相助陆瑾的疑惑不解,也是为了让武后相信她上官婉儿是站在公正的立场上,评判此事。
这番话可谓是说到了武后的心坎上,使得她连连颔首不止,显然颇为认同。
上官婉儿长吁了一口气,话锋一转继续言道:“不过婉儿也觉得,陆瑾行为虽然有些不妥,但若能不战屈人之兵劝降火凤教,对于朝廷来讲不失为一件天大的好事,更对太后你稳定朝局有着非常大的功劳,两权相害取其轻,若他真的能成功,太后改变屠城的决定又有何妨!当然,这些都是婉儿的浅薄之言,还请太后不要责怪婉儿胡言乱语。”说完之后,不禁报以歉意的微笑。
“说的很好,怎会是胡言乱语。”武后展颜一笑,沉吟片刻断然下令,“即可拟诏:着江南道行军大总管、扬州大都督府长史陆瑾检校江南道安抚大使,负责劝降火凤教。另外你再告诉陆瑾,朕只给他半个月的时间,若半个月不能功成,那此事就此作罢。”
上官婉儿暗暗松气,连忙坐下拟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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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十一章 南下招降
接到武后令人送来的诏书,陆瑾终于放下了心来。
前些天,听到黑齿常之提及武后准备在扬州大开杀戒,陆瑾登时就大觉不妥,想要上奏劝谏天后。
他已经不是昔日那耿耿直言,不计较后果,只凭满腔热血做事的监察御史,几番思忖,思谋到了一个较为妥当的办法。
那就是他准备以劝降火凤教为由,请求朝廷终止对扬州的屠城之令。
这个办法说来很简单,然完成却非常具有难度。
还记得三年之前。他前来江南道办案的时候,曾与崔若颜一道被火凤教教徒掠去,并在那个名为虞国的世外桃源待了数个月的时间。
可以说,对于虞国,甚至对于火凤教,陆瑾都没有半分敌意与仇视,甚至念及火凤教教主陈硕真被朝廷残忍杀害之事,还会忍不住为之叹息。
而且陆瑾更与虞国女皇苏令宾交情莫逆,两人当初甚至还曾差一点成为夫妻。
故而陆瑾才觉得自己有把握能够劝说火凤教终止叛乱,并归降于朝廷。
简单思忖之后,陆瑾立即召来了李多祚与泉献诚两人,宣读朝廷旨意,并说出自己将要因公暂时离开荆州水师一事。
现在大局已定,战事平稳,李多祚等人自然毫无异议,拱手遵命。
在离开荆州水师时,陆瑾令李多祚暂代全军统帅一职,并将自己离开军队一事通报给讨伐军李孝逸知晓之后,这才带着一队护卫向着越州进发。
现在润州尚在叛军手里,陆瑾并没有选择走润州这条路,而是乘船西进,在宜州渡江,其后拐道东南直下杭州。
事务紧急,陆瑾等人昼夜兼行,马不停蹄,待到得杭州境内,已是渡江的三天之后了。
火凤教叛军的兵锋现在已经抵达杭州新城一带,初冬的寒冬大地也完全没有宁静祥和,反倒是一片兵荒马乱,官道上挤满了逃难的人流,使得陆瑾的马速慢了下来。
见状,陆瑾不禁暗暗一叹,吩咐护卫骑士下了官道继续前行,终于在经过新城之外的一处村庄时,他看到了火凤教的叛军。
这些叛军头裹红巾,手拿赤旗,正在已是空无一人的村庄中收掠谷物粮食,当瞧见一队官军骑士风驰电掣般而来,领军的头目也不害怕,立即指挥着大股人马朝着陆瑾所领的护卫骑兵杀来。
见状,陆瑾陡然勒马矗立,望着犹如蚁群般三面扑来的火凤教军队,夷然无惧的亢声言道:“本官乃江南道安抚大使陆瑾,奉朝廷之令求见虞国女皇,请各位速速前去通传。”
话音落点,火凤教叛军不由自主的停止攻击,面面相觑神情甚为疑惑。
那领军的头目却是冷哼一声,扬起手中长刀怒喝道:“什么虞国女皇,我们不认识,兄弟们不要听他胡言乱语,杀过去割了他们头颅向总管请功。”
头目的话音刚落,火凤教叛军顿时响起了一片应合呼声,密密麻麻的叛军已是挥舞着手中武器朝着护卫骑士杀来。
“准备战斗!”陆瑾沉声一句,“呛啷”一声抽出了长剑。
护卫骑士闻声应命,急忙沓沓走马围成了一个战圈,形成一个防御圆阵,陌刀在手,眼神肃杀,显然准备大战一场。
便在两军快要接阵之时,一队骑兵突然从远方疾驰而来,头顶红旗烈烈,正是叛军的骑士。
见到对方来了援军,陆瑾暗道不好,也心知此刻并非恋战之时,便要下令全军突围撤退。
这队叛军的头目显然对来骑十分尊敬,立即下令所属军卒暂缓进攻,等待骑队到来。
不消片刻,叛军骑兵风卷残云般飞速而至,为首那位顶盔贯甲的武将高声问道:“前方何事?”
叛军头目亢声回答道:“启禀总管,这里有一群官军,他们说是要见什么虞国女皇。”
叛军武将闻言也不说话,策动马匹快马而上,愈行愈近离陆瑾还有大概十来丈的时候,他猛然勒马止步,无比惊讶的询问道:“前面可是陆将军?”
陆瑾一愣,隐隐觉得此人有些面善,回答道:“本官在正是陆瑾,阁下是……”
“哈哈,真的是陆将军,末将是陈柏君啊,难道将军已经忘了不成?”那位叛军将领大笑了一声,毫无犹豫的独自策马上前,显然对突然见到陆瑾大感意外和高兴。
“陈柏君?”
陆瑾念叨着这个名字,立即就想起此人正是他参加女皇招亲军演比斗时,麾下的骑兵校尉,而且在随后君四海谋反,陆瑾前去新军阵营请求援军的时候,也是陈柏君人坚定的听从他的命令,出营平叛底定了胜局。
心念及此,陆瑾面上也露出了几分淡淡的笑容,对着策马而来的陈柏君拱了拱手,笑语言道:“没想到短短三年,陈都尉便已经变成了陈总管,实乃可喜可贺啊!”
“哈哈,陆将军可不要这么说。”陈柏君尚算年轻的脸膛上飘过了几分窘迫之色,叹息言道,“比起陆将军你统帅数万水师决战大江,吾等始终只是井底之蛙而已,回想陆将军你昔日统领吾等的风采,实乃不胜怀念啊。”
既然是熟人,陆瑾也不客套,叹息言道:“实不相瞒,这次本官前来,是为了见令宾一趟,不知她可在杭州?”
陈柏君愣怔了一下,忽地叹息一声:“陆将军,圣人她已经走了……”
听到陈柏君的口气说不出的低沉,陆瑾心内顿时升起了不好的预感,脸色大变的问道:“你说什么,令宾她如何了?走了是何意?”
陈柏君这才意识到了言语中的口误,连连失笑摇头:“哦,末将的意思是圣人她刚离开杭州不久,陆将军若要见她,只怕要赶到越州才行。”
陆瑾双目一瞪,好气又是好笑,点头道:“本官找圣人有所要事,不知陈总管能否行个方便,替本官通传一声。”
陈柏君慨然点头道:“这有何难,末将立即派出信使将陆将军到来之时,禀告圣人知晓。”
陆瑾拱手致谢,跟随陈柏君前去新城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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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十二章 前往越州
初冬萧瑟,大地寂寥,新城城头血迹犹在,城头上已是飘起了火凤教赤色的旗帜。
望着这座刚被叛军攻克的城池,陆瑾多多少少有些尴尬,没话找话的问道:“对了,时才那些军卒似乎根本就不知虞国女皇是谁,不知是何因由?”
陈柏君微笑言道:“不瞒陆将军,他们都是虞国刚刚征召不久的军卒,入军不过区区十来天,才不清楚虞国的相关情况。”
陆瑾恍然点头,话到嘴边还是忍不住,叹息言道:“你们原本在那崇山峻岭中生活得好好的,犹如世外桃源,为何却要出山起兵作乱,难道不知这样乃以卵击石之举么?”
说到此事,陈柏君收敛笑容,颇为正色的开口道:“困守深山固然不错,然却固步尘封不知山外岁月,岂非憾事?国师有句话所得很对,火凤教生来就是要为天下百姓谋求福祉的,若不能解救百姓,那火凤教存在又有何意!”
陆瑾知道他口中的国师乃是火凤教教主唐忠宝,也记得了虞国不同于大唐,女皇乃是禅让而非继承,君权并不专一,很多时候说不定就连苏令宾自己,也对大事做不了主。
心念及此,陆瑾轻轻一叹,却没有反驳陈柏君的话,因为现在做口舌之争,都是毫无意义的。
待陆瑾在新城万般无聊的待了两天之后,苏令宾的君令从越州传来:请大唐江南道安抚大使陆瑾,前来越州一见。
闻讯,陆瑾暗地里松了一口气,率领所带的百余护卫骑士,在陈柏君派兵护持下,向着越州进发。
越州,乃是江南道重要的鱼米之乡,经济要地,著名的东南名山会稽山也是位于此地。
相传大禹治水功成,在越州茅山会集诸侯,计功行赏,死后葬于此山,故更名茅山曰“会稽”,春秋时期,吴越民族以越州一带为中心建立越国,成为春秋列国之一,便是越州的由来。
到得唐时,越州坐拥鱼盐之利商贸发达,往来客商也是多如过江之卿,被誉为江南道要地。
这次火凤教骤然叛乱,并以此为根据地进行扩张,想来也是看中了越州条件优厚的原因。
三天之后,陆瑾一行到得越州会稽县外,裹挟着黄昏最后一丝晚霞进入了城池之内。
陆瑾所带的护卫骑兵自然不能入城,只得驻扎在城外,故而也只有陆瑾和陈子昂两人进入城中。
深陷叛军之中,陈子昂心内倒是有些忐忑,然见陆瑾依旧神态自若,不卑不亢的时候,也就渐渐安下心来,走马入城仔细的观望着会稽街景,对于看押他俩的叛军浑然未觉。
待行至一座古朴简陋的院落前停下,陆瑾这才抬头一看,“驿馆”二字清晰入目,大门红漆斑斑脱落,显得有些衰败。
这驿馆多为前来会稽办事的官员临时休憩之处,虞国将陆瑾等人安置在这里,也是在正常不过了。
陆瑾也不犹疑,举步走了进去,刚进入正堂便有驿馆丞前来安置住处。
好在陆瑾一行只有两人,安顿起来也不麻烦,片刻之后,驿丞就为他们寻得了一处不错的院落,又安排了几名仆役,方才告辞而去。
奔波劳累数天,终于安顿了下来。
陆瑾闲来无事,便吩咐仆役铺排了一桌酒食,唤来陈子昂在月下对酌。
越州之酒多为米酒,入口醇厚香甜,与北方凌冽之酒大是不同,也让饮惯了剑南烧春的陆瑾大感淡味。
不过好在有着越地特有的鲜鱼佐餐,再配上几盘可口的小菜,倒也让陆瑾与陈子昂乐在其中。
稍事闲聊,话题自然而然转到了正事上。
陈子昂放下酒爵有些担忧的问道:“七郎,不知对于招降火凤教叛军,你有几成把握?”
陆瑾一口饮尽杯中美酒,放下轻叹道:“说真的,我连一成把握也没有。”
“啊?为何?”陈子昂顿时惊讶了。
陆瑾苦笑道:“虞国女皇苏令宾可是一个十分有主见的人,只要她决定的事情,只怕难以改变。”
“既然如此,那为何七郎你还要前来越州劝降?”
“因为也只有完成劝降火凤教这个条件,才能使太后对扬州城的百姓网开一面。”
闻言,陈子昂默然半响,叹息道:“你这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啊!”
陆瑾轻轻颔首,言道:“现在也不知道苏令宾心意如何,但愿她对叛乱一事并不热衷,这样我们才能有一线希望。”
陈子昂点头道:“也不知道苏令宾多久接见咱们,太后规定的十五天时限愈来愈近,到时候若没有劝降虞国,一切也是徒劳无功。”
“是啊,”陆瑾叹息道,“我相信苏令宾对我前来的意图大概也心知肚明,以她的秉性,不管是否愿意归降,都会立即召见我的。”
是夜,劳累的数日的陆瑾刚一躺在榻上,便大梦忽来沉沉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正在朦朦胧胧中的他忽地生出了几分异样感觉,似乎正有什么人站在榻边默默注视着他一般。
犹如被一盆凉水当头浇过,陆瑾登时一个机灵转醒。
在睁开眼眸的那一霎那,他单手成掌用力前推,已是向着榻边那个模模糊糊的影子袭去。
模糊影子没料到陆瑾会突然转醒,倒是有些说不出的意外。
她武功高强不弱于陆瑾,电光石火间已是抽身而退,险之又险的避开了陆瑾之掌。
眼见一击不中,陆瑾顿时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跳下床榻便要抢攻而上。
“陆郎君,是我,苏令宾。”朦胧影子轻声一句,已是表露了身份。
“苏娘子?”陆瑾身子一僵,已是呆愣当场。
“对,是我。”朦胧影子应得一声,伸出纤手扯下了面上挂着的面纱,一张倾国倾城,犹如嫦娥仙子般绝艳的脸庞便出现在了月光之下。
三年不见,苏令宾依旧是美丽如斯。
但见她双眉弯弯犹如柳叶,眼眸似星点点闪烁,脸如白玉,颜若朝华,一身黑色夜行服也不如何华贵,穿在她身上却恰到好处,显得婀娜多姿。
人们常说佛靠金装,人靠衣装,但对于苏令宾来讲,穿着的这件黑色夜行服似乎也是因为她的绝色容颜,看上去才彰显不凡。
第一千三十四章 提议军演
苏令宾听到此话,眼眸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了淡淡水雾,心内也生出了几分酸热之情。
长期以来,大唐朝廷都认为陈硕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反贼,昔年崔义玄击败火凤教抓获陈硕真之后,甚至还当着百姓的面将她凌辱而死,朝廷书写的史书更是将陈硕真定义为祸乱国祚的妖孽。
但是今天陆瑾却给了陈硕真一个较为公平的评价,他肯定陈硕真起义的目的,也同情陈硕真的遭遇,甚是对于虞国,他也是满含好感,自然而然令苏令宾大是感动。
然感动归感动,让她投降那是万般不可能的。
所以,苏令宾依旧不为所动的言道:“七郎你的确是一个很好的说客,但朝廷一天不给赤天圣母平反,令宾情何以堪?不管如何,我都会举起义旗,为赤天圣母讨回公道,即便是为之身陨,也在所不辞。”
陆瑾沉默半响,忽地正色言道:“如果你愿意相信我,我倒可以试以试为赤天圣母平反昭雪,不知你意下如何?”
苏令宾一怔,冷笑道:“怎么,为了招降火凤教,朝廷不惜用此事作为谈判条件?只要我们投降,便可以为赤天圣母昭雪。”
“非也!”陆瑾摇了摇手,言道,“其实说起来我也没有把握,但是太后与赤天圣母昔日有着一段不错的交情,现在太后临朝称制决定大事,说不定太后会对陈硕真网开一面。”
苏令宾闻言大奇,追问道:“赤天圣母与武后有交情,我怎么不知道?”
陆瑾也不隐瞒,便将昔年武后与陈硕真相交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这件往事乃是狄仁杰告诉陆瑾的,以狄仁杰为人的秉性,断然不可能作假,及至说完,苏令宾已是不能置信的瞪大了美目,良久不能回神。
见到她沉吟不语,陆瑾继续劝说道:“令宾,乘现在还没有铸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