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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蛾锲而不舍地继续飞来,撞击数下却被阻挡在了灯火之外,只得“悻悻然”地趴在了纱罩上面。
见状,上官婉儿恬静一笑,心念闪动间,一行诗句陡然钻入了脑海,她心知灵感一闪即逝,连忙起笔蘸墨,漂亮的娟秀小字已是出现在了宣纸上,写的为:扫地恐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
上官婉儿捻起宣纸细细一读,轻轻颔不止,转悠半响不经意地望向窗外,看到明月当空之时,这才醒悟时辰已是不早,急忙吹灭油灯,准备返回蓬莱殿。
然而刚走到门口,她又突然改变了主意,俏脸微微泛红出现了一丝犹豫之色,转身走至长案重新点亮油灯,举动朝着三楼书阁而去。
书阁之内,装满了藏书的书架整整齐齐地排列着。
两面书架之间,6瑾正盘腿坐在青砖地面上,旁边装满萤火虫的透明锦袋散着淡淡的光芒,映照得书卷上面的蝇头小字忽明忽暗,看得半响,6瑾眼眸微微泛酸疼痛,无奈之下只得闭目休憩片刻。
正在此时,他突然听见一阵轻轻的脚步声在门外响起,那木制楼梯“咯吱咯吱”的细响声带着轻微震动感传了过来,似乎越来越近。
陡然间,6瑾立即心生警惕,整个身子从地上弹起,将手中书卷飞快塞入了书架之内,抱着屋柱翻身而上,隐藏在了房梁上面。
房门“吱呀”一声开了,开门的上官婉儿轻轻地咦了一声,颇为惊讶房门未锁,暗忖必定是粗心的吏员忘记锁门便离去,因此也浑不在意。
她提了提长裙,跨过门槛步入书阁,美目视线环顾一周,举步朝着书架而来。
6瑾高居房梁之上,自然将下面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当看见来者乃是一个年轻女子时,他的心陡然为之一动,暗忖:莫非她便是上官婉儿?
这段时间,6瑾没少前来翰林院书阁,现原本漆黑一片的阁楼二层这几天夜晚都是灯光摇曳,显然有人正在屋内。
他知道阁楼第二层乃是上官婉儿处理事务所在,不用问多半也是上官婉儿身在其中。
对于上官婉儿,6瑾虽然从未见其真颜,然而却已是神交久矣,不仅因为上官婉儿对他多次的相助之恩,更为重要的是上官婉儿在宫娥里面口碑极好,居于上位却不卑下,彬彬有礼极有人望,宫娥们提及她的名字,总会交口称赞。
还有一点,上官婉儿乃是内廷之中有名的才女,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如此一个品行端庄而又身负才学的女子,实在是凤毛麟角,让人不得不心生敬意。
如今,这个可能是上官婉儿的年轻女子出现在6瑾眼前,如何不令他暗自好奇不已。
上官婉儿却没有注意到房梁上藏着一个不之客,莲步摇曳生姿,手举烛台带着昏黄的光圈来到了书架旁边,整个娇靥清晰地呈现在了6瑾的眼前,看得6瑾心脏竟是不争气的一跳。
如果说李令月是一朵骄傲绽放的带刺玫瑰,那么眼前这女子便是一朵生长在空山幽谷的美丽兰花,也只有兰花的娇柔妩媚,高洁典雅,才能将她身上那股卓尔不群的气质体现出来。
女子身着淡黄色的绣花短襦,一袭洁白长裙及地拖曳,三千青丝撩了些许盘成髻,其余不受约束地散落肩头,更衬那修长如玉的脖颈,绝色艳丽的娇靥明珠生晕,美玉荧光,眉目如画,隐隐有着一股淡雅出尘的书卷气息,琼鼻高耸小巧,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微微抿起之时可见粉颊两朵梨涡,美而不娇,艳而不俗,风华绝代,当真是嫦娥仙子下凡尘。
霎那间,6瑾又觉得此女模样似乎隐隐约约有些熟悉,似乎曾在哪里见过一般,然6瑾相信自己倘若真见过如此绝美容颜,绝对会过目不忘携刻心头,断然不会只有些许熟悉感觉。
6瑾的感觉的确不错,他与上官婉儿在不知不觉中已经照面了两次。
第一次,乃是在翰林院与东瀛使臣对弈棋局之时,不过当时围观者甚多,上官婉儿又站在一个不甚起眼的角落,以至于忙于对弈的6瑾只是目光匆匆一扫,难以有着深刻记忆。
而第二次则是在芙蓉园的杏园内,6瑾与裴炎大起争执的时候,上官婉儿就站在不远之处,可惜当时婉儿身着男装,加之时间太过短暂,且两人根本就没有交谈,因此也只是短暂一瞥,犹如惊鸿过影转瞬即逝。
如今,在这样隐蔽的环境下单独照面,以往那模模糊糊的记忆片段顿如潮水一般涌来,才让6瑾生出了似曾相识的感觉。
第二二九章 岁月长长 春风年年(中)
上官婉儿却没有陆瑾这样的心思,毕竟她根本没有想到屋内还藏着一人,将烛台放在书架边缘,她伸出纤手朝着摞满书卷的隔层内一阵摩挲,从中取出了一卷书卷来。
就着油灯光芒,上官婉儿美目视线落在了书卷标注的“玉台新咏”四个大字上面,看着看着,俏脸飘出了一丝淡淡的红晕。
这乃是太平公主委托兰台监武承嗣取来的,为真正的原本孤本,书内载录了从周朝开始到南朝之时的一些艳歌艳诗,如描写婚姻变故的,也有相思远行丈夫的,更有令人怦然心动的爱慕表白……
诗篇之中表现了女性情思,描绘女性柔美,吐露女性心声,同时也表现了男性对女性的欣赏、爱慕,刻画了男女之间的爱恋与相思,实乃不可多得的****诗篇。
上官婉儿品读此书,并非是情窦初开耐不住深宫寂寞,而是因为此书多是五言四句的短歌句,对于唐代五言绝句的形成有着一定推动作用,她曾听阿娘说过,昔日祖父再世时,就对这本赞叹不已,上官婉儿诗风已是大成,自然想要寻来此书一观。
上官婉儿一手持着卷轴,另一只手将书卷轻轻摊开缓缓滑动,就着灯光仔细品读了起来,良久都没有移开脚步。
陆瑾也不知这女子将会在书阁内待上多久,心内暗自着急,只得对其绝美容颜干瞪着眼。
上官婉儿看着看着,美目渐渐湿润了,持卷轻叹道:“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纫如丝,磐石无转移。一个举身赴清池投水而死,一个自挂东南枝自缢而亡,可悲!可叹!为何老天爷总要折磨这些相爱的人儿?”
喃喃之声如同轻轻梦呓,更是一股迷茫质疑,在安静的书阁内被陆瑾听得是清清楚楚,陡然之间,陆瑾恍然醒悟,原来她是在看所载的那篇。
心念及此,陆瑾心头腾升出了一股奇怪的感觉,这篇所记载的是东汉末年刘兰芝与焦仲卿凄美的爱情故事,其悲惨程度,丝毫不亚于当年自己所写的那本,亦是男女主人公深受压迫双双而亡,然而梁山伯与祝英台最后好歹也化成蝴蝶,双双蹁跹世间,刘兰芝与焦仲卿却没有这样的幸运,一人投水而死,一人上吊而亡,结局着实可悲让人不禁心生戚戚。
而这绝色女子所念诵的那一段,正是最为精彩的那一段,也是刘兰芝投水自尽前的爱情誓言,意思是:君是磐石稳固不可撼动,妾是蒲苇柔软如丝不易折断,形容两人坚贞的感情,天荒地老,不离不弃、长长久久。
寒夜孤灯,辗转反侧,莫非这位疑是上官婉儿的绝色女子,正被心中情丝牵绊得难以入眠,或许在她的心头,也有一个让她着迷沉醉的郎君,睹书思人,才这样惆怅不已……
想到如此绝美的人儿芳心说不定已经暗许他人,陆瑾只觉有种淡淡的郁结之情和失落之感逐渐填塞胸腔,让人不知不觉中竟是有些遗憾感伤,一时之间,他不禁有些痴了。
此刻,陆瑾却没有注意到,因为他伏身房梁的关系,半个身子都探在外面,原本匆匆塞入怀中的萤火虫锦袋已是不知不觉中探了出来,一点一点地向着外面滑动着。
及至片刻,锦袋终于不堪重力滑动而出,朝着地面飞速下坠,而落点正是上官婉儿的头顶。
陆瑾悴然不防,登时被吓得神色大变,电光石火间手臂长伸竭力一捞,然而锦袋还是以毫厘之差躲了过去,继续下坠。
“啪”
一声轻响,锦袋准确地落在了上官婉儿的头顶,顺着秀发下滑之际,系口之绳又缠上了云鬓外的那只金步摇,使得整个锦袋垂悬在了上官娃儿的耳垂边缘。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顿将上官婉儿从沉思中打断,她纤手伸出慌忙扯下悬在面颊旁边的异物,细细一看却是一个有着隐隐荧光的锦袋,当即便愣怔在了原地。
须臾之间,上官婉儿处于惯性抬头惊讶一望,便见一个黑蒙蒙的影子犹如夜枭般向着自己扑来,一双露在面罩外的眸子寒光摄人,如同一柄陡然出鞘的无双利剑。
上官婉儿美目陡然大睁,透骨般的寒凉电流般迅速游遍全身,轻轻张开的檀口刚要一声惊呼,却被突如其来的大手死死捂住,而那声尖叫也化作了一句嘤咛闷声,消失在了口中。
“娘子不要挣扎,在下并没有恶意。”
一句低沉浑厚的男声响彻在上官婉儿耳边,看着鬼魅般出现在自己眼前的黑衣人,以及面罩外露着的那对熠熠生光的眼睛,上官婉儿心内阵阵发紧,巨大的恐惧感笼罩身心,整个身子软绵绵没有了力道,若非依靠在书架上面,她非跌坐在地不可。
看到眼前女子惊恐大睁的美目,陆瑾心内生出了不好办的感觉。
时才锦袋突然掉落虽是意外,然而他也想过自己这般多次夜闯翰林院,终归会有被发现的那一天。
因此陆瑾早在心中计议,倘若真的不甚被别人发觉,大不了离开皇宫一走了之便是。
然而这段时间他以北门学士为线索,追查阿爷下落刚到了关键之期,就这么遗憾放弃,也真是太可惜了。
在不甘之心作祟下,陆瑾第一时间竟没有选择飞速而逃,而是挟持住这位女子,看看能有另外的办法,与对方达成一个协议。
陆瑾知道这个想法有些异想天开,然对方倘若真是上官婉儿,他还是有着几分把握。
紧张的气氛僵持片刻,陆瑾斟酌了一番言辞,轻声言道:“娘子,此乃翰林院书斋,一无珍宝,二无金银,满屋皆为藏书,在下至此,并非是起了歹心行那偷盗之举,也没有害人之心,而是为了调查一件事情,若是娘子保证不会高声呼救,在下现在就松开捂住你嘴唇的手,不知你是否同意?”
上官婉儿芳心狂跳,长长的睫毛颤了颤,用力点了点头。
第二三零章 岁月长长 春风年年(下)
望着女子那对惊恐的眼眸,陆瑾犹豫了一下,终是松开了手,后退一步抱拳道:“时才迫不得已,在下得罪了。”
上官婉儿右手轻抚酥~胸,面色苍白显然被吓得不轻,然而见这黑衣人并没有痛下杀手之时,这才艰难出声问道:“你……你是谁?”
陆瑾眉头一皱,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于是缄口不言。
上官婉儿突然也意识到自己问这个问题很是愚蠢,倘若她知晓对方身份,对方为求保密,自然会毫不留情地杀掉自己掩口,不知道他的身份,才是自己活命的唯一机会。
书架上的烛台摇曳着淡淡的光芒,上官婉儿急促喘息半响,终于稳定了心神,看着眼前黑衣人高高瘦瘦的身形,问道:“此乃宫禁重地,阁下能够来到此地,想必也冒了极大的风险,诚如时才之言,这书阁内除了满满的藏书之外,别无他物,不知阁下调查何事?倘若需要小女子相助,但言无妨。”
闻言,陆瑾立即在心底暗赞了一声,这寥寥数句话,说得便非常有水平,无疑于飞快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他不由对上官婉儿的镇定从容大是敬佩。
沉吟片时,陆瑾沉声问道:“在下想要调查之事,为一个名为谢怀玉的男子,他大概于龙朔三年在翰林院供职,可能是北门学士,不知娘子能否替我查阅一下?”
听到此人冒险前来,竟是只为了调查一个名不见经传之人,至少上官婉儿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谢怀玉”此名,心念为闪间,她开口言道:“这样,奴可为郎君查阅龙朔三年进入翰林院人员之名,至于是否有谢怀玉其人,奴却不敢保证,不知阁下之意如何?”
陆瑾欣然点头道:“娘子倘若能够相助,那自是最好。”
上官婉儿微微颔首:“不过龙朔三年人员名册却在另外一排书架,还请阁下跟随奴移步。”
说完之后,上官婉儿仿若没事人般拿起搁在书架上的烛台,对着陆瑾点头示意,举步朝着靠近墙边的那排书架而去。
陆瑾嘴角荡漾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举步跟随,心内对眼前女子更是敬佩了。
他现在根本不担心此女会大声呼救或者暗中逃跑,毕竟此女乃是一个聪明人,相信她绝对不会在形势不利于自己的情况下,作出愚蠢冲动的事情来,而且此女明白他只是想要查明谢怀玉的下落,区区小事也犯不着与之冲突,妥协合作才是正确之道。
上官婉儿走到了那排书架前,放下油灯搬来了搁在旁边的短梯,向着陆瑾解释道:“龙朔三年人员名册放在最上面的那一层,尘封多年也不知是否好找,阁下稍等片刻。”说罢,将短梯架在书架上,一撩长裙拾级而上。
陆瑾站在短梯旁,只觉香风迎面扑鼻而至,上官婉儿窈窕身影缓缓变高,可见那双精致可人的绣花小鞋露出裙摆踩在了阶梯之上,鞋面粉球乱颤,牡丹娇艳,别有一番动人风味。
这排书架高约长余,上官婉儿蹬至短梯顶部,方才够到了书架最上面的那一层。
她一手扶着书架稳住身形,另一手则是探入了书架之内,在无数裹成圆筒形的书卷中仔细寻找着。
陆瑾并不着急,站在下面耐心等待,心里面仍旧她是否为上官婉儿,而猜测万分。
不知找了多久,上官婉儿终于看到了在她左手不远处,一卷上书“龙朔年间人员花名”正搁放在里端,她心头一松,探手去拿,然而手指却只能勉强触碰到书卷卷轴边缘,却不能将之握在手中拿来。
上官婉儿微微蹙起了娥眉,为求省事,她并没有选择先步下短梯,再移动梯子登梯取拿,而是直接就在梯子顶端移动身形,整个娇躯左探而出,竭力去拿那部书卷。
如此一来,短梯支架向着左面微微倾斜,立即摇摇晃晃不止。
见状,陆瑾刚想出言劝阻,却突然发现已是来不及了,短梯失去平衡之后,陡然向着左面侧滑,正在梯上的上官婉儿一声尖叫,飞跌而下,眼看便是摔在地面的结果。
陆瑾眼疾手快,不容多想立即飞身上前,伸手接住了下坠的绝色女子,在感觉软香入怀的同时,陆瑾又察觉到面颊突地一凉,自己所戴的面罩竟被双手胡乱抓扯的她不经意地拉扯下来。
面罩悠然飘落地面,男子年轻俊秀的容貌清晰地呈现在了上官婉儿眼前,一双沉稳冷静神采奕奕的眼睛竟是那般熟悉。
陡然之间,上官婉儿芳心大震,脱口失声道:“陆瑾!”
被她叫破了身份,陆瑾心内苦笑连连,对于女子的身份自然再无半分怀疑,淡淡言道:“没想到在下与上官侍诏竟在如此情形下见面。”
此际,上官婉儿心头无异于掀起了滔天巨浪,她怎么也没想到,这突如其来的黑衣人竟是自己颇为看重的内文学馆棋博士陆瑾,如何不令她深觉意外。
而且就在明日,天后还将在翰林院内召见陆瑾等人,考校才学,为北门学士遴选人才,然而这样一个受到自己和太平公主推荐的人才,竟是一个夜闯翰林院的贼子,如此强烈反差,自然令上官婉儿目瞪口呆。
一时之间,上官婉儿心乱如麻,诸多念头汹涌而至,愣怔怔地望着陆瑾,竟忘了自己尚被他抱在在怀中。
感觉到手臂传来的美妙触感,以及怀中佳人淡淡香气,饶是陆瑾的镇定,也忍不住一阵意乱,仿若有千万只蚂蚁正在噬食全身,竟是酥麻麻一片,心头也如临阵战鼓般轰轰跳动不止,几乎快要跳出胸腔。
两人就这么对视无言对视半响,还是上官婉儿当先回过神来,突然意识到自己竟以这样一个羞人的姿势被他搂在怀中,芳心顿时羞怒交集,嗔道:“你,还不快放我下来。
”
陆瑾恍然醒悟,登时面红过耳,急忙将上官婉儿放下,有些窘迫地言道:“刚才一时情急,得罪了。”
上官婉儿面颊红得几乎快要滴出血来,毕竟从小到大,她都没有与男子有过这样亲密的接触,突然被陆瑾抱在怀中,自是芳心乱跳,只觉这个身子都快要酥掉了一般。
第二三一章 踏破铁鞋无觅处
?旖旎而又尴尬的气氛在两人之间久久维持着,陆瑾和上官婉儿都被这阵莫名感觉弄的是心跳如鼓。
陆瑾生平还是第一次在一个年轻女子面前有着这样异样之感,沉默半响,方才出言道:“承蒙侍诏你多次出手相助,没想到今晚咱们却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见面,且陆瑾还挟持侍诏为我寻找谢怀玉的线索,着实深觉惭愧,未免侍诏为难,陆瑾明日便离开内文学馆,不再踏足内宫,还请侍诏替我保守这个秘密。”
话音落点,上官婉儿长长的远山眉优雅一蹙,问道:“你要离开文学馆?为什么?”
陆瑾理所当然的开口道:“在下夜闯宫禁,私自潜入翰林院寻找线索,如今却被侍诏你撞见,陆瑾自问下不了狠手,只能离开文学馆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