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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上行走的鱼-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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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人能扳倒我。邱镇长脑门上的月牙疤闪着寒光。 
杨把子苦巴巴地说,借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告邱镇长啊。 
邱镇长盯杨把子一会儿,表情突然温和了,似笑非笑的样子。他说,别慌,我不过诈诈你,你这么老实的人,干不出这种事。那钱,年底一定给你,你耐心等等,别让人利用了。 
邱镇长的话玄得很,但有一点儿杨把子听清了,邱镇长和前几日讲的意思是一样的。从邱镇长屋里出来,杨把子衣服都湿了。邱镇长已经怀疑他了,他还能要出钱吗?杨把子没有急着离开,而是折到了吴主任那儿。牛是他宰的,欠条是他打的,他不能丢开不管。吴主任见了杨把子就是一顿数落,你以为我撒手不管了?我也催邱镇长呢,邱镇长本来答应年底兑现,听说你要告他,非常恼火。吴主任竟然也知道了。杨把子忙着为自己辩解,他没做对不起邱镇长和吴主任的事。吴主任说没有就好,你脑袋可别犯浑。杨把子问,那钱的事……吴主任说,邱镇长是大肚量,他不会因为一点儿小事记仇。我也惦记着呢,镇里一有钱,我马上通知你。 
杨把子已经不相信吴主任了,出了镇政府,他狠狠地往地上吐了一口。 
从那天起,杨把子就盯梢邱镇长了。镇政府对面是个商店,商店旁边是药店,门口有摆摊卖水果蔬菜的,钉鞋修自行车的。杨把子守在角落里,倒也不显眼。他不敢离开,站一会儿,蹲一会儿。白天还好说,到了夜晚,极是难熬。天已经很冷了,杨把子常常冻得鼻涕眼泪一齐流。店铺关门了,摆摊的早就撤了,街道冷冷清清。杨把子又怕错过了邱镇长,又怕被邱镇长发现,就猫在垃圾箱旁边。每天不过午夜,杨把子不敢离开。据说邱镇长养了好几个女人,杨把子相信自己会碰上的。寂寞难耐时,他就想梅子,想何青草。梅子已经满月了,他还没去看过。他实在是不知说什么好。有些日子没见何青草了,也不知又有多少提亲的上门。何青草也难啊,他却帮不上她。一想到这些,杨把子就砸自己的脑袋。 
杨把子守了半个月,共守住两次。一次邱镇长去了歌厅,是陪人一块儿去的。杨把子尾随他到歌厅门口,几个小时后,邱镇长又回到了镇政府。另一次很晚了,杨把子正要离开,看见一个人摇摇晃晃地走过来,后来看清是邱镇长。杨把子没看见邱镇长是什么时候出去的。邱镇长走到镇政府门口,哇哇吐了几口,就歪倒了。杨把子等了一会儿,邱镇长依然没动静。这么躺下去,邱镇长会冻死的。杨把子走过去摇了摇,邱镇长只是哼哼。杨把子就将邱镇长背进去。邱镇长醉得不省人事,肯定想不到背他的是杨把子。 
杨把子没有泄气。虽然没捉住邱镇长的私处,可他背了邱镇长,如果不是这么守着,他能背邱镇长?要是邱镇长冻死了,那钱更没希望了。 
杨把子是二十天头上再次守住邱镇长的。邱镇长先往西走,然后又往东走,在一座院落前停下来。里面的人似乎知道邱镇长要来,邱镇长的手刚举起来,门就开了,邱镇长闪进去,大铁门又合上了。 
杨把子心都要蹦出来了,又是兴奋又是害怕。门关得死死的,杨把子什么也听不见。红砖院墙几乎有俩人高,杨把子攀不上去。他在周围转了转,捡了几块石头垒在一起,终于爬了上去。 
屋内亮着灯,但拉着窗帘,什么也看不清。 
杨把子正琢磨怎么跳进去,灯忽地灭了。杨把子一惊,重心落到一只手上,那只手想拖住砖,没想到闪脱了,呼的一声,整个人栽下去。 
杨把子惨叫一声,失去了知觉。 
 
九 
 
杨把子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镇卫生所的床上。一个小眉小眼的护士正张罗着给杨把子输液。杨把子急了,喊,我不输,我不输!他想跳起来,发现一只胳膊不能动弹了。钻心般的疼痛迅速漫过全身。杨把子意识到什么,眼球突然凝固了,扑出一抹死灰。小眼护士不满地瞪他一眼,跳呀,怎么不跳?杨把子颤声问,我的胳膊……断了?那两个字费了很大力气才挤出来。小眼护士不客气地说,断不断你自己还不知道?不输液,等着发炎啊。杨把子无望地说,我没钱。小眼护士说,现在没跟你要,急啥?杨把子疑惑地想,卫生院有这么好心?里面不定有什么鬼呢。前年,李二旺女人被四轮车撞了,卫生院硬是在李二旺交了押金后才让他女人住院的。李二旺还掐过白院长脖子,白院长挺蛮的,只咬住一句话,开了这个头,卫生院就得关门。杨把子既没掐白院长脖子,又没揪白院长领子,医院咋就给他输液了呢? 
杨把子坚决地说,我不输,好歹接住算了。 
小眼护士耐不过杨把子,喊来了白院长。 
白院长又高又瘦,谢顶的头又红又亮,进屋就训斥,咋,不要胳膊了?他语气严肃,杨把子不由发慌,赔着笑说,我没钱。白院长说,没钱赊上,钱要紧,胳膊要紧?杨把子问,你不怕我骗你?白院长说,骗?都成这样了,还想着骗?你们这些人也真没准,医院让骗过不是一次两次了,要不是有人打招呼,我才不留你呢!居然有人替他打招呼了,杨把子忙问是谁,白院长反问,谁?谁你还不清楚?杨把子怔了半晌,压低声音,邱镇长?是他把我送到这儿的?白院长不耐烦了,喊,小刘输液。杨把子没再抗拒,乖乖听小眼护士摆布。 
那两个问题纠缠着杨把子,竟使他忘记了疼痛。他掉进院里,肯定要被邱镇长发现,那么把他送到卫生院的肯定是邱镇长了,和白院长打招呼的,也应该是邱镇长,除了他,哪个能管住白院长?他发现了邱镇长的秘密,邱镇长一定恼火透了,可邱镇长不但把他送进卫生院,还向医院打招呼,杨把子想不出这里面的道道。也许……也许……他害怕杨把子把秘密泄露出去?杨把子一阵狂喜,片刻之后,他又沮丧了。他捉住了什么?什么也没捉住。杨把子想自己真是没用,事没搞成,倒把胳膊跌断了。 
两天后的一个晚上,杨把子正愁眉苦脸地琢磨以后的日子怎么过,一个人推门进来。竟然是邱镇长。 
杨把子一惊,叫,邱……镇长? 
邱镇长点点头,神色温和地问,怎么样?接住了吧? 
杨把子慌慌地哎了两声,极力躲避邱镇长的目光。 
邱镇长将手里的东西搁在桌子上,坐在杨把子对面。他抽抽鼻子,显然嫌屋里的味道不好。 
杨把子冲邱镇长嘿嘿一笑,没等他将目光拖开,便被邱镇长攥住了。邱镇长的眼里长出一把镰刀,随时要把杨把子的目光割断。但他的脸色依然温和。邱镇长割着杨把子,直到杨把子脑袋涨紫了,才问,知道是谁把你送到这儿的吗? 
杨把子一寸一寸地往后缩着。 
邱镇长说,我不管你,你就死定了。 
杨把子哆嗦了一下。 
邱镇长说,是谁让你跟踪我的? 
杨把子嗫嚅着,邱镇长…… 
邱镇长的声音加重了,告诉我,那个人是谁? 
杨把子说,没……没有…… 
邱镇长冷笑,你没这个胆量,告诉我,我不怪你。 
杨把子觉得自己被邱镇长割断了,他说,没有人……是我自己。 
邱镇长说,你嘴巴够硬的,别人给了你什么好处? 
杨把子几乎哭出来了,邱镇长,我对不住你。 
邱镇长说,一个人难免犯点儿错误,再执迷不悟,那就是愚蠢了。 
杨把子说,真的没人指使我啊。 
邱镇长皱皱眉,但没和杨把子翻脸。他又追问了一会儿,说,你再想想,我的耐性是有限的,这点东西你留着吃吧。 
邱镇长离开很长时间,杨把子依然懵懂着。他听不懂邱镇长的话,明明是他跟踪邱镇长的,邱镇长干吗非要让他编出是别人指使的? 
几天后,邱镇长又来了。这次不像上次那么客气,开口便道,两条路,你选吧。 
杨把子的身子慢慢往紧缩,几乎变成一块床板了。 
邱镇长审视着杨把子,第一,以盗窃罪把你交到派出所,你的嘴巴再严他们也能撬开,吃苦头不说,还要治你的罪。第二,你说出来,指使你的人是谁。杨把子痉挛了一下。邱镇长不是逗他玩的,邱镇长打个招呼,派出所就会把他拘走。谁让他偷进人家的院子呢?可他实在不知说什么。,他乞求着邱镇长,别……别…… 
邱镇长道,那你就别耍滑,只要你说了,我不但不怪你,还会把牛钱给了你。 
杨把子绝望的眼睛里突然进出几许光亮。 
邱镇长问,怎么样?你不就想要牛钱吗? 
杨把子想他一定要编出一个人来,可说谁好呢?黄石?不行,杨把子不能昧了良心。蒜鼻头?杨把子和他不熟,邱镇长不会相信。黄四?更不行了。想来想去,只有何青草了。这么做对不住何青草,能要出钱,哪怕让何青草掴他耳刮子呢。 
邱镇长失去了耐性,他站起来,不说就算了。 
杨把子急声道,我说……那个人是何青草。 
何青草?邱镇长愣了一下,问,何青草是谁? 
杨把子说,她是我们村的寡妇。 
邱镇长的脸滑过一片铁青,好你个杨把子,竟敢和我玩游戏,有人替你撑腰了不是?那你就等着瞧吧。杨把子紧喊慢喊,邱镇长还是气冲冲地走了。 
杨把子瞪着眼,傻在那儿。 
那一夜杨把子惶恐不安。门口有一点儿动静,他都要哆嗦半天,以为派出所来捉他了。可等了两天派出所也没来逮他,邱镇长也没露面,倒是黄四来了一趟。 
黄四进门就数落杨把子,奔五十的人了,不长脑子,啥洋相都出,这么几天你就等不及了,这下好了,受罪不说,还得花钱。惹恼了邱镇长,你那钱几时能要上?你安的啥心?想陷害邱镇长?杨把子慌道,没有,我只为了要钱。黄四说料你也没这个胆儿,你想要钱不假,这主意你想不出,别人教你的吧。你真糊涂,在营盘镇谁敢和邱镇长作对?和邱镇长作对还有好果子吃? 
杨把子听出黄四和邱镇长的意思是一样的,想从他嘴里套出些东西。杨把子毕竟不像怕邱镇长那么怕黄四,就把如何想出跟踪邱镇长的主意讲了一遍。 
黄四问,就这? 
杨把子恨不得把舌头咬破,黄村长,我哪敢哄你? 
黄四松了口气,看着你老实,肚里的杂碎还不少。 
杨把子问邱镇长会不会给牛钱了,黄四说,邱镇长生气归生气,不会和你计较,我再和他说说,这蠢事你可甭再干了。 
杨把子感激涕零,见黄四要离开,终于问了憋在心中已久的那句话,何青草好吗?好长时间没见何青草了,杨把子想知道提亲的人是否还缠着她。 
黄四咦了一声,你不知道她的事? 
杨把子一阵紧张,她怎么了? 
黄四淡淡一笑,她好着呢,好好养你的伤吧。 
黄四话里含着什么,杨把子觉到了。难道何青草已经……杨把子脑袋嗡嗡地响起来,他跳下地,想回去瞅个踏实。走到门口又踌躇了,何青草怎么做他也管不住人家。况且,他两手空空,咋有脸见何青草?他像冬日里的一株枯蒿,摇摇摆摆地靠在那儿, 
两天后,何青草来看杨把子了。何青草打扮得更俊了——至少在杨把子眼里是这样。她的脸不知搽了什么,那味香香的,直往杨把子鼻孔钻。她的头发梳得也很光滑,脑后绾着一个菱形的发髻。杨把子又惊又喜,当然更多的是紧张,何青草的嘴角干干净净的。不过,何青草并不是气冲冲的,她的神情十分温和。何青草看看杨把子的胳膊,问咋就这样了?杨把子掩饰过去。何青草说,你也不捎个信儿回去,我还以为你丢了呢。杨把子就傻笑。杨把子怕何青草问起牛钱的事,但何青草一个字也没提,说了些别的,她话题一转,说,大宝订婚了。杨把子一跌,紧紧地盯住她。何青草并不看他,我一根老柴棒,榨油也出不了几两,只要大宝打不了光棍,卖了也值。 
正说着,一个老汉提了两手东西进来。 
何青草说,这是老吕,在镇中学做饭呢。 
老吕声音很亮地说,这是杨把子吧,好像见过面。他比杨把子大出十多岁,胡子茬儿都白了。 
杨把子彻底明白了。他晕眩了一下,随即笑笑,笑得极其难看,像强行被人把脸划开了。 
老吕坐了一会儿就走了。何青草依然陪着杨把子,她温柔极了,每句话都那么温润。 
何青草说,人拼死拼活拼不过命,我认了。 
哎,哎。 
何青草说,大头蒿长不到山崖,葫芦成不了香瓜。 
哎,哎。 
何青草说,谁的心都是肉,你别怪我,都是逼出来的。 
哎,哎。 
何青草说,错过了臭烂香,没准摘朵金菊花。 
杨把子一路哎哎,他没听清何青草说了些什么,也不知她什么时候走的。直到小眼护士进来,杨把子才清醒了。杨把子不怪何青草,一点儿也不怨。再好的地,不耕种也会长杂草的。杨把子努力让自己笑出来,果真从嗓眼里漏出了声音,但不是笑,而是含混不清的。一声,又一声,最后变成一绺呜咽。细细的,压抑的,缓缓地流淌着,后来汪成一片浊水,淹没了整个病房。 
 
十 
 
杨把子是在一个夜晚从医院跑出来的。他欠着医疗费,担心白院长不让离开。他连夜跑回村里,他没处去,屋内冷冰冰的,出口气就成了冰挂样的白霜。杨把子生火烤了半天,身上暖和了些,心里依然一片冰凉。 
杨把子猫在家里,好几天没出屋子。医院竟然没找他要钱,他就壮着胆子去了镇上。邱镇长的门锁着,杨把子去找吴主任。吴主任要出门的样子,杨把子拦住他,吴主任道,你过两天来吧,邱镇长丈母娘死了,我得去帮忙。杨把子忙问,邱镇长也在那儿?吴主任说,他不在那儿能去哪儿?杨把子问邱镇长丈母娘哪里人,吴主任说远着呢,张家堡乡,末了又警觉地说,杨把子,你可别打歪主意,要是去那儿捣乱,甭说要钱了——后果你是知道的。 
杨把子呆呆地站了一会儿,旋风般刮到黄石那儿。黄石瞅瞅杨把子的绷带,问,不用住了?杨把子无所谓地说,咱没长住院的命。黄石叹口气,便不说话了。杨把子明白黄石的意思,上次黄石去医院看他,曾委婉地要过钱。杨把子尴尬着,撑了一会儿,还是厚起脸皮,提出借二百块钱。黄石被咬了似的,瞪大眼,还要借?意识到失态,又解释,我是小本生意,挣不了几个钱。杨把子说,我也不好意思开口了,可不跟你借,我跟谁借?邱镇长丈母娘死了,我得去呀,和他套套近乎,那钱就给了。给了我,我才能还你。镇里拖我,我就得拖你。杨把子为自己的这番话感到吃惊,过去他说不出这么无耻的话。黄石满脸苦相地说,你把我也拴住了。黄石不知从哪儿搞出二百块钱,他交给杨把子,催杨把子快走,他女人快回来了,昨晚还因为这事和他闹呢。 
杨把子疾步如风。邱镇长丈母娘死得真是时候,杨把子正愁没法补救和邱镇长的关系,她就死了。 
杨把子一进村子就听到唢呐声,他寻着声音顺利地找到挂着白幡的人家。门口停了很多小车,院里院外站了好多人。他担心碰不见邱镇长,谁想一进门就和邱镇长撞上了。邱镇长吃了一惊,你来干啥?杨把子说,邱镇长是我的恩人,我咋能不来? 
杨把子到礼房交了二百块钱,然后跪在邱镇长丈母娘灵前,重重磕了三个响头。杨把子和她没有任何关系,他是磕给邱镇长的。 
邱镇长留杨把子吃饭,杨把子忙说天晚了赶不回去。 
杨把子出了院落,邱镇长追出来,他拍杨把子一下,说,不是我故意难为你,镇里确实没钱,不过……后天你来找我,我就是卖了床,也要把钱给了你。 
杨把子敬畏地点点头。 
回到营盘镇,杨把子径直去了黄石那儿,将这个消息告诉了他。黄石也很高兴,当下打开一瓶白酒,要和杨把子喝两盅。杨把子虽然不胜酒力,还是喝了不少。他说这回绝对是真的,邱镇长从来没拍过他。黄石附和,总算有盼头了。黄石让杨把子住下,杨把子说夜路怕啥,就我这样的,没人打劫。杨把子急欲回北滩,想让别人分享他的兴奋,走在路上方想起何青草已经和他没关系了,没人对他的事感兴趣。他就扯着脖子,吼了一嗓子《大钉钢》。 
三天后,杨把子兴冲冲地赶到镇上。邱镇长的屋锁着,里外不见人。后来从别人嘴里得知,邱镇长出事了,检察院昨天就把他带走了。 
杨把子被砍了脑壳一样,当下就跌在那儿。杨把子不知是邱镇长戏弄他,还是老天爷戏弄他,竟是这样一个结果。他想骂,骂不出音,想哭,哭不出来。他像一堆显眼的垃圾,丢弃在镇政府的走廊上。他瘫了半天,跳起来去找吴主任。是吴主任把他推到这个漩涡里的,杨把子恶狠狠地想,他赖也要赖在吴主任身上。可吴主任也是不见踪影,杨把子问遍了,都说不知道。 
杨把子一趟趟往镇上跑。一天,吴主任的门终于开了,但里面坐的不是吴主任,而是另外一个人,是个小青年。小青年说他接手了吴主任的工作。杨把子就掏出吴主任打的欠条,小青年看了一眼说,他打的欠条多了,谁知道是他个人欠的,还是镇里欠的,这要和他核实以后再说。杨把子说你替了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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