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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小成急了:“我胡说,你拿钱来,明儿我就给你拿一个来!白玩儿!”
“我们没你们家有钱,我们买不起,你有本事带一个给我们看看,我们就服你
……”
第二天,护照当然没有带来,蒲小成本以为大家把昨天的事情忘了。没想到几
个同学却盯着他问:“拿护照来让我们见识见识,你不是说白玩吗?”
蒲小成胀红了脸:“护照哪能带来带去呀?丢了怎么办?”
几个同学哈哈大笑起来:“你是不是把你爸爸的营业执照当成护照啦?”
蒲小成瞪着小眼睛说:“你们挤对谁呀?护照上带着国徽,棕色的小本……”
“说这有什么用,止不定从哪儿看了一眼呢!”
蒲小成说得嘴滑:“狗眼看人低,我爸亲手交给我肖叔的,一大摞!好几本!
我亲眼看见肖叔叔放进皮包的……”
“好家伙,你们听听,一大摞!你当是你爸卖书呢!你们家是不是外交部啊?”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坐在一边的鲁湘舟看见蒲小成急得嘴角上都涌出白沫,
知道必定事出有因。他听说过,现在有卖假护照的。放学以后,他把这件事告诉了
骆强。
于是,他们开始秘密筹划这次代号为“国际刑警”的行动。
皮包拿到手之后,几个人一起将里面的东西反复研究了半天。
他们起先非常失望,因为皮包里一份护照也没有。
那两份卖钢材的合同,他们看了半天,懂是懂,但也不说明什么问题。
当他们从皮包夹层里发现一个很隐蔽的小口袋的时候,高兴了。
他们把录音带放到录音机去听。听了半天,却听不出所以然。只有一句,他们
牢牢记住了,那是一个男人的声音:“放在辅民中学的那批货物你要想办法,让人
发现可就完了……”
五个中学生大吃一惊,又把这句活反复听了两遍。
他们拿起那张很旧的假酒配制单却不知道这是干什么用的。像是个什么药品的
配方。只知道里面写的甲醇是工业酒精。至于这“药品”里放敌敌畏就不明白了。
“别是毒品吧?”陆文虎说。
“振家!你看看,这是干什么的?”骆强问。
常振家看了一会儿,摇摇头,在他知道的药品里没有这样配制的。如果是中药,
他可能知道的多一些……
拿起那个小本本,上面的名字,他们全都不认识。
“是不是发奖金的名单?”
“哟!奖金能有这样多 ?”
“别急,咱们慢慢调查,但可以肯定,这绝不是奖金名单……”
最后,骆强肯定他说:“这些东西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光那盘录音带就可
以证明这一点!”
“对!”大家一起说:“现在怎么办?”
骆强说:“天人,你明天把这些材料找个小地方复印两份,录音带也翻录两盘。
一份咱们留着,那一份寄给公安局!”
“应该是寄给检察院吧?”刘天人说。
“天人还真懂点法律程序!”鲁湘舟笑着说。
常振家疑惑不解:“我还真不知道应该给公安局还是检察院……”
骆强打断他说:“都一样!鲁湘舟,明天晚上,你把这个皮包原样送回饭店,
就说拿错了,千万别让肖园利看见……”
“这个不消吩咐!”鲁湘舟大大裂裂地说。
“明天放学以后,你们俩还得盯着点肖园利,看他有什么动作!”骆强指着鲁
湘舟和陆文虎说。
“刚才录音带里提到的存在咱们学校地下室的货物,咱们是不是侦察侦察?”
常振家提醒说。
“对!我也这么想……但绝不能打草惊蛇!”骆强说:“万一他们知道了消息,
把货物转移了就糟了。是不是等公安局来,来之前咱们盯着它。”
“可是,咱也不能黑天白日地看着它呀,谁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运走。”
陆文虎说。
“我看还是先侦察一下!”常振家从椅子上站起来。
“怎么进去呀?地下室出口的那间屋成了他们的办公室,每次运货都从那儿进
出,最近又运进去许多筐苹果,我看过。那屋里每天起码有一个人值班。”
沉默了一会儿,骆强说:“我想了这么几个主意,你们听听。常振家和我假装
查卫生,到那个办公室看看。鲁湘舟你看看地下室那几个露出地面半截的窗户,看
看有没有空子。陆文虎和刘天人你们和学校的老教师打听打听,地下室还有没有别
的出口……大家全俏悄的,谁也不能轻举妄动。怎么样?”
大家一起说好。
就在第二天晚上,发生了众生贸易公司拦截华晓的事情。因为大家对华晓印象
很好,认为他也是个“血性男儿”。于是决定让华晓来参加他们的劳动,考察考察
他……如果可以,就向他明确身份。但骆强却谨慎地告诉大家,只能让他参加一般
的中学生可以理解的活动。
从那会儿到现在已经两个星期过去了。众生贸易公司也没有什么举动。
他们寄给检察院的材料也没见着什么效果——不知是检察院没弄明白那些材料
的意义,还是他们正在暗中侦察。
今天下午放学的时候,陆文虎面带喜色地悄悄对骆强说:门口老于头说,“在
学校幼儿园的食堂旁边的锅炉房下有个门可以通地下室……”
“真的?骆强紧紧抓住陆文虎的手:“今晚十二点,我们在学校门口集合,代
号苹果行动。”
“叫华晓参加吗?”
骆强迟疑片刻后摇摇头。
龙城火车站的钟声刚刚敲过十二点,五个黑影已经从学校后面“第四世界”的
一段短墙翻进学校。
校园里静得怕人。白天十分喧闹的楼房现在都像一尊尊巨大的怪兽静静地趴在
那里。操场显得无比宽阔。那一排排高大的树木也都装扮成妖魔鬼怪,一个个伫立
在那里;紧紧盯着这五个不速之客。只有秋虫偶而低低地吟唱,哀怨夏天过去得太
早……
五个人溜着墙根来到了校园前边的锅炉房。那白天看起来不起眼的红砖烟囱此
时也显得十分高大,黑魆魆地直刺星空。这锅炉房是冬天取暖时为全校提供暖气的,
现在却空无一人。那油漆早已脱落的木门上挂着一把锁。只是虚虚地挂在门鼻上,
现在轻轻一拽,锁就开了。
他们留下陆丈虎守在门口,其余四人顺着水泥的石阶走下了地下的锅炉房。在
锅炉房的东北角又有一扇小门,门是虚掩的,用一根铅线缠绕着。他们掰开铁丝走
了进去,眼前是漆黑一片。
两只手电筒一起扫开,这原来是一个只能够一个人通过的甬道。他们鱼贯而入,
拐了一个直角。前面没有路了,一扇铁门横在眼前,铁门上挂着一把锈迹斑斑的老
式铁皮锁。看得出来。已经许久没有人光临这里了。
“怎么办?”鲁湘舟问。
骆强说:“把锁砸开!”
常振家从地上找了一块半头红砖朝锁头砸去。黑暗里响起了巨大的回响。四个
人心头都为之一震。
常振家回头看看。
“没关系!听不见!”鲁湘舟说。
常振家又狠命砸了两下。锁头歪着脑袋掉了下来。
两个人一起上前,铁门吱吱呀呀地呻吟着,不情愿地打开了,一股像发酵一样
极浓的苹果味扑面而来……
他们从来没有来过学校的地下室,现在一看,原来是一间和地面上教室同样大
的房间。房间里堆着许多柳条编成的大筐。不用说,里面全是苹果。
没有道路,他们只好从苹果筐上爬过去。再转身一看,这间“教室”里全是苹
果。
“他们悦的货会不会在筐里?”刘天人问。“先到别的屋里看看……”
说着四个人一起走出第一间“教室”,走进第二间“教室”。
第二间“教室”里却是堆得整整齐齐的纸箱子,纸箱上写着:容光牌洗衣粉。
他们只好又走进第三间“教室”,却发现又是一筐筐的苹果。
等到看完所有的十个“教室”之后,才发现另外七个教室都是空空荡荡的,只
有这三间教室里有东西。录音带里说的那批货在哪儿呢?能是这批苹果和洗衣粉吗?
是不是已经被运走啦?
四个人面面相觑,一时没了主意。
刘天人说:“会不会是洗衣粉袋里装的都是可卡因呢?那东西可也是白色粉末
啊!”
骆强说:“我看你是看电视看大多了吧?众生贸易公司敢做这种买卖,他们又
不是黑手党!”
“咱们看看怎么样?”
“就是真看见毒品咱们也不认识呀!”
“是不是,咱们拿它一袋当样品,咱们不认识,有人认识!咱不能就这么白白
来一趟!”刘天人最为激进。
“去你的,我就不相信,这一屋子洗衣粉全是可卡因。你是不是看惊险小说看
糊涂啦!”
骆强果断他说:“小声点!当心值班的人听见。”
大家赶紧闭了嘴。
骆强低声说:“天人,你先打开墙角那箱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录音带里既
然说了,这里面肯定有文章。”
纸箱都是用土黄色的胶纸封口的。刘天人从兜里掏出小刀,沿着盒盖的中线划
开,还没开盖,手已经先伸了进去。
“什么他妈洗衣粉,我摸着像书:”刘天人说着从里面拿出一本,沉甸甸的,
很压手。
拿过手电筒一照,大家全都惊呆了。
这书比他们现在的语文课本稍薄了一点,十六开作业纸大小,精装纸皮儿,印
刷得十分精美。封皮上是个赤裸裸的女人。
“我X !真他妈黄!”刘天人忍不住叫起来。
说完,大家全都不说话了,一个个心惊内跳。这种东西,内容是见所未见;印
刷之精美是闻所未闻……
“好啦!别翻了!把这箱子封好,压在最下面,别让他们看出来。妈的,天底
下居然有这样的洗衣粉……”骆强说。
“这本怎么办?”刘天人拿着书问。
“付上一张咱们的卡片,拿报纸包上,明天一早,送到分局……”
古龙区公安分局局长推着自行车走进分局的大门。
“局长,你的东西!”传达室的小警察叫着从屋里跑出来。
分局长接过一个报纸包,沉甸甸的,什么东西?一坐在办公桌前,忍不住撕开
包着的报纸。
他也愣住了。看过署名为第三军团的卡片,他只是自言自语他说了一句:
“第三军团!可真有你的。”
然后打开屋门,大声叫着几个警察的名字。
第三军团的卡片上除了那四句诗以外,下面用铅笔歪歪扭扭地写着:“公安局
的同志们,这种洗衣粉放在辅民中学的地下室,这是众生贸易公司的仓库。望尽快
光临。”
“洗衣粉什么意思?”一个警察有些怀疑。
“不知道。多找几个人马上去看看!于科长带队。”局长说。
几个警察蜂拥而出,跳上一辆白色面包车,红色警灯已经开始闪烁。
局长拉开已经关了一半的车门嘱咐说:“那是学校!”
几个警察互相看了看说:“知道,学校怎么了?”
“快到闹市区把警灯摘了再进学校。别大呼小叫的。先去找校长……”
于科长笑着说:“我和顾校长是老熟人,我上学那会儿,他是书记。”
“熟也不行!你们七八个就穿这身衣服出现在校园里?”
“怎么了?”
“你们想让学生看武打片呀?人家上课呢……”
“那怎么办?”
“全焕上便衣,蔫了巴叽的……”
“哟!我们是去偷东西怎么的?”
局长没理他说:“带搜查证了吗?”
“哟!忘了……”
局长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白色面包车停在辅民中学一座灰楼的旁边。那里已经停着一辆草绿色的130 卡
车。几个人正在往车上搬东西。
干科长看见搬运的纸箱上都写着“容光牌洗衣粉”。于科长心中一动,跳下车
对另一个警察说:“看住这辆卡车,不能让它开走。我去找校长。”
顾永泰跟着于科长急匆匆地走下楼,一边走一边说:“能有这事儿?”
来到众生贸易公司仓库的办公室。车上的箱子已经装完,司机蹲在一旁抽烟。
肖园利正在和那个年轻警察交涉。
年轻警察看见于科长下来,对肖园利说:“那是我们头儿。你找他说吧!”
肖园利迎上前去,左手拿着一包三五牌香烟,右手拿着一张名片,脸上的笑容
将心中的慌恐遮掩得一丝不露。
他先向顾校长点头微笑,又向于科长说:“这位同志怎么称呼?”
“您怎么称呼?”于科长反问道。
“我是众生贸易公司的肖园利。”说着把名片递了上去。
于科长看看名片说:“我是古龙分局的,姓于。我们奉命要搜查你们的仓库。”
说着,从上衣口袋里掏出搜查证,放在肖园利的名片上面。
一丝恐慌掠过肖园利的眼角,但片刻消失。他满脸堆笑他说:“欢迎,欢迎你
们检查。”
于科长带着两个警察走进地下室,将每个“教室”都仔细搜查了一遍,只发现
有两间“教室”里堆放着苹果。抽查了两三筐苹果,其它的东西什么也没发现。
于科长问:“你们仓库怎么就这么点东西?”“噢!我们公司很小,租用学校
这几间地下宝就放点周转快的东西,我们在南郊还有个大点的仓库,那里东西多,
欢迎你们检查……”肖园利很热情地介绍着。
于科长走出地下室来到停放在那里的卡车旁边。忽然问:“这箱子里装的是什
么?”
“您都看见的,洗衣粉,这是运往外地的,马上要到火车站。”肖园利低头看
看手表。
“可以看看吗?”
“可以!”说着肖园利热情地和司机一起打开汽车的后槽帮,顺手搬下来一箱,
当众用刀子划开。
于科长愣了,里面果然都是一袋袋一公斤包装的洗衣粉。
肖园利不失时机地递上一支烟。于科长做了个不会吸的手势,心里可是七上八
下地没了底。出于他多年的经验,他也笑呵呵他说:“我们自己从中间再抽查一箱,
你不会反对吗?”说着便紧紧盯住肖园利的眼睛。
肖园利明显地躲闪着他的目光,但仍然是笑着说:“当然可以,随便检查,只
是希望快点!”
于科长斩钉截铁地对身旁的年轻警察说:“小刘,上车,从中间找一箱,利索
点!”
小刘爬上车,把浮面上的一箱搬开,从下面拎出了一箱。
肖园利喃喃地对于科长说:“您别查了。我跟您说实话,算我自首,行么?”
“可以!”于科长轻松他说。
于科长转身向顾永泰敬了个礼说:“顾校长,我们走了,您有事尽管找我!”
顾永泰说:“你不找我就算好事了!”
于科长说:“哪能呢?”他又指着“洗衣粉”说:“这事儿和学校一点关系也
没有!”
“这个狗公司!”顾永泰骂了一句。
草绿色130 卡车跟着白色警车一起静静地驶出校园。第一节下课的铃声刚刚响
起。
两天以后,当蒲乐章将公司的一切事务都安排就序,出国的行装也已打点齐备,
下午的飞机估计傍晚时分就可以离开中国国境了。肖园利被拘留对他无疑是个巨大
的打击。但他庆幸自己留了一手。许多违法的事情都是肖园利一人出面,一人签字。
他基本没留下任何把柄,包括这次倒卖黄色书刊的事情。肖园利虽说是公司的办公
室主任,但一人做事一人当,怎能株连整个公司呢?
正当蒲乐章为自己的手段而自鸣得意的时候,他披两个穿着警服的人带走了,
说是拘留审查。
蒲乐章大喊大叫,说是飞机下午就飞,误了大事,公安局要负经济和法律上的
责任。
当他在公安局里听见那盘录音带后,他恨不得把肖园利一口吃了,他没想到这
个貌似憨厚,忠贞不二的乡巴佬还有这样的手段。
肖园利铁灰着脸一声不哼,他比蒲乐章更为吃惊。并没等他“出卖”蒲乐章,
他已经看见他的三件宝都在检查人员的手中,他只觉得头皮阵阵发凉,那三件宝莫
非有了分身之术?
这一切细节,骆强他们并不知道,他们只是从《龙城日报》看到这样一条短短
的消息:
众生贸易公司经理蒲乐章、办公室主任肖园利因经济犯罪昨天被拘留,案情正
在审理之中。
众生贸易公司门口竖起一块牌子,上面写着:“敬告各界。本公司正在清理,
暂停办公。望见谅